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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夭迎上柳训之坚韧的目光,心中燃起正气,道:“无妨,不管夫人在哪里,我都会护夫人平安!”
谢令生视线在谢凝夭脸上短暂的停留,几日的相处他早已知晓谢凝夭并不简单。
可眼下时间急迫,容不得半分犹疑。
他喉结滚动,最终只沉重道:“好生护住自己,待我归来!”话音未落,他已紧握神器雪蛇,消失在门外。
谢凝夭见状下意识凝神呼唤无奇剑,毫无回应,更令她心头不安的是,体内的灵力居然只有一成可用。
看着身旁的柳训之和小凝夭,谢凝夭心中愈发不安。
果不其然,不出一时辰,浓厚的魔气裹挟着凛冽的杀气,涌入庭院。
为首者是叶书怀。
明明他的年纪最小,此刻却早已变了模样,丝毫不见孩童般的天真,眼底只有深深的戾气。
他看着谢凝夭,冷漠道:“神器呢?”
谢凝夭质问道:“是你给城中百姓下的毒?”
叶书怀轻嗤一声,漫不经心道:“是也不是,我不过是在暗处推波助澜了一把。”
“本来想看着他们尽数死绝,”他语气骤冷,道“未料竟有个大义凛然的蠢货,甘愿以命换命”
“啧啧,”他摇头,眼神贪婪,“他的命,可金贵得很,不能死。”
谢凝夭不安道:“你把沈言真怎么了?”
“带上来。”叶书怀懒懒挥手。
两名魔卫粗暴地拖拽着一个身影,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前不久还清冷出尘的姿态如今依然荡然无存,仿佛一尊即将碎裂的玉像,虚脱得无法站立。
谢凝夭瞳孔骤缩,难以置信,道:“你不是神吗?怎么会这样?”
叶书怀却代为回答,声音里满是嘲弄,道:“他当然可以反抗啊!只要他动一动手指”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道:“死的就是其他人了。”
“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只有他的血可以,像他这种悲天悯人的圣人,甘愿用流尽血也要救治城内百姓。”叶书怀一字一句道:“你说他会怎么会选呢?”
沈言真艰难地抬起头,沾满血污的唇微微翕动。
没有声音。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注视着谢凝夭,唇形无声张开。
“动手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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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棋子
谢凝夭的目光死死盯住沈言真,思绪万千,最后只剩下不解。
为什么要让她杀了他?
是不愿意成为魔族的阶下囚?不愿意给魔族解毒?还是另有所图?
此情此景下,谢凝夭心知强行救走沈言真绝无胜算,无异于飞蛾扑火,必死无疑。
她的灵力不知为何被封住,就连无奇剑也召唤不出来。
更何况,此刻她的身后还有柳训之,她不敢不计后果地贸然行动。
一时间无数的念头拉扯着她的理智,只觉心乱如麻。
但谢凝夭的神情却出乎意料的镇定,幽幽开口道:“叶书怀,你不该是这样啊!”
叶书怀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困惑,眉峰紧蹙,道:“你什么意思?”
谢凝夭眼底冷意,一字一句冲击着叶书怀,道:“我本以为你目睹至亲惨死,你心中应该只有滔天的恨意,必定是屠尽仙魔,血债血偿!”
她质疑道:“可如今你在做些什么?”
谢凝夭步步紧逼,字字诛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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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但没有报仇雪恨,反而害死了很多的人,你和害死你父母的魔族有什么区别吗?”
“你不仅和魔族沆瀣一气,甚至沦为仙门的一枚棋子!”
“就是神器给你了,你不会觉得就是你的吧?”
“仙门会允许神器在你手中吗?”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沈言真,随后转向叶书怀,道:“你身上又未染毒,即便你得到了沈言真又有什么用?”
“难道你已经大义凌然到这种地步吗?用他这身血去解那些残害你父母的魔族吗?”
她扬声嘲讽,道:“好让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魔族继续心安理得地苟活于世间?”
“告诉我,叶书怀,”她的视线如同最锋利的剑,直直刺入叶书怀的心底道:“对你而言,这到底有何好处?”
“还是说,你为了活着,所以只能顺从魔族?只能在仙门的施舍下苟活?”
“你懂什么!”叶书怀被谢凝夭斥问逼到绝境,压抑的情绪瞬间如洪水爆发。
谢凝夭非但没有退步,反而迎着他暴怒的视线,声音冷得像冰,苍凉道:“我确实不一定全懂,但你爹娘死后,你心如死灰,想拉这天地众生一同陪葬的念头,我能理解。”
她的声音沉了下去,道:“这种感觉,我也有过。”
“但你知道这也正是成为他人手中最好用的刀,最佳时机吗?”
她直视着叶书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而你,叶书怀!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侍立一旁的魔卫按捺不住,粗声粗气地插言提醒,道:“少主!切勿被这女人蛊惑心智!正事要紧,我们此行是为神器而来!”
叶书怀眼中的怒火被强行压下,短暂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道:“把神器交出来,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谢凝夭紧盯着他,问:“你要它做什么?”
“这与你无关!”叶书怀不耐烦地斥道,显然不愿多言。
谢凝夭却不肯罢休,道:“你比我更清楚,神器认主,你就算得到了也没用。”
“不如这样,我帮你。”
“你帮我?”叶书怀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你帮我什么?”
“我帮你复仇!”谢凝夭道,“你要屠戮仙魔,我来助你!只要你肯放了夔州城无辜的百姓!”
此语一出,谢凝夭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想当初叶书怀万般哀求与她联手掌控这天下,她都不愿,一一回绝。
未曾想,有朝一日也是轮到她放低身段,主动提出要替叶书怀去复仇。
叶书怀冷冷注视着她,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做此等交易?”
叶书怀明白谢凝夭是想拖延时间,他面色沉了下去,眼中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猛然挥手,不再多费唇舌,直接下令魔卫强攻。
与此同时,夔州城内早已是惨不忍睹的局面。
谢令生奋力与魔族相斗,自顾不暇,根本无法脱身赶来救援。
眼看着魔族步步紧逼,谢凝夭别无他法,只得咬紧牙关,再次凝聚起灵力,拼尽全力挥剑抵抗。
每一次攻击都让她胸口气血翻腾。
谢凝夭的体力迅速耗尽,招式越来越迟滞,身体摇晃,几乎难以站稳。
“走!”柳训之紧护怀中的小凝夭,声音因绝望而颤抖,道:“别管我们!你会被拖累至死的!”
“别怕。”谢凝夭头也未回,坚定地回应,“不会的。”
在她心底,那不是拖累!
那是她拼死也要守护住的希望!
幼年时眼睁睁看着母亲离去的绝望和无力感,再次贯穿她的心脏。
那时她太过弱小!
这一次,绝不会了!
“除非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她嘶声厉喝,将柳训之的身影深深刻入眼底。
沈言真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咬紧牙关,猛然挣脱了束缚,拼尽全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踉跄着扑至谢凝夭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他不顾一切地攥住一名袭向谢凝夭的魔族手腕,用力反夺下他手中剑,强硬地将剑柄塞入谢凝夭的手中。
“杀了我!快!”他的嘶吼着,眼神里只有急切和担忧。
谢凝夭瞳孔震动,她不理解为什么沈言真非要她杀了他。
可沈言真容不得她挣扎抗拒,沈言真毫不迟疑地用自己的手,覆上她握着剑的手,在谢凝夭震惊的面孔下,狠狠刺穿了他自己的胸膛!
噗嗤!
刹那间,一道光芒从沈言真身上骤然爆发开来,光芒瞬间吞噬了周遭的一切景象,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一片死寂。
光芒之中,沈言真凝视着谢凝夭那张失色的面庞,嘴唇翕动,声音虚弱道:“别怕,我不会死。”
他嘴角还残余着血迹,却依旧扯出一个微笑,目光坚定道:“我也不会让你死。”
话音刚落,谢凝夭只觉一股力量拼命撕扯着她的身体。
骤然,谢凝夭睁开沉重的眼皮,倒抽一口冷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醒了过来。
与她进入叶书怀灵台之前的情况不同,此刻她虚弱地躺沓樰獨家諍裡在床榻上,床边正围着无奇、叶书怀、沈言白三人,神情焦灼地守候着。
沈言白见她终于醒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松懈下来,关切地叮嘱道:“你身体还未恢复,切记不可再轻易动用魔力了。”
谢凝夭惊魂未定,看着叶书怀,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叶书怀思索道:“我醒来已有一段时日了,反倒是你,昏迷了许久。”
“怎么可能!”谢凝夭猛地坐直身体,却因虚弱一阵眩晕,她强撑着厉声道:“我进入了你的灵台!你既然醒了,我怎么会还没醒!”
一旁的无奇连忙开口解释,声音清亮道:“主人说得是真的,当时叶书怀清醒之后,你就毫无征兆地突然倒下,昏睡了好几天。”
寒意瞬间爬上谢凝夭的脊背,她攥紧了薄被,道:“那你你之前究竟被困在什么时候?”
“我爹娘死前。”叶书怀吐出这几个字时,眼神黯淡,仿佛又沉浸在了悲伤中。
“不可能!”谢凝夭脱口而出,只觉得荒谬。
“你爹娘死后,你是不是去过夔州!”谢凝夭急切道。
叶书怀眉头困惑地拧起,道:“夔州?没有呀!我去那个地方干嘛?”他的神情坦荡,不似作假。
没去过?
怎么可能!
谢凝夭猛地转头,看向沈言白,道:“你认识沈言真吗?”
沈言白微微摇头,道:“不认识,怎么和我的名字这么像?”
谢凝夭只觉得头骤然如针扎般的剧痛,她忍不住抬手用力按压,思绪一片混乱。
到底怎么回事?
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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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压下不安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先出去,叶书怀留下。”
无奇面露担忧,脚步未动,不愿离去,道:“主人,让我留下吧,万一万一你又昏倒了怎么办?”
“出去!”谢凝夭语气加重,“我有事问他。”
她当然没有忘记,最初寻到叶书怀所为何事。
沈言白不敢惹恼谢凝夭,率先出去,无奇紧跟其后,
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极其安静。
叶书怀看着她苍白而紧绷的脸,率先打破沉默道:“你要问什么?”
谢凝夭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重生前,发生了什么?”
叶书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道:“我不是说过了吗?”
谢凝夭皱眉,道:“那就再说一次。”
叶书怀敏锐地察觉到谢凝夭的异常,道:“你怎么了?”
谢凝夭道:“只是想确定一下。”
叶书怀被反复问这个问题,心中郁闷道:“是不是沈言白说了什么,你不相信我!”
谢凝夭沉默不语。
叶书怀只能再次道:“就是叶书怀杀了你,被我撞见,他就杀了我!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谢凝夭脱口而出,下意识反驳。
叶书怀猛地站起身,气急反笑,忍不住嘲讽道:“为什么不可能?他不可能杀了你?”
他瞪大了眼睛,上前质问,道:“谢凝夭!你疯了吧?他杀没杀你,你还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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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孪生兄妹
面对叶书怀的一声声质问,谢凝夭只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绞痛,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一击,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攥住了胸前的衣襟。
所以这就是沈言白不愿说的真相吗?
大婚前,谢凝夭亲口说过沈言白想要逃,只能杀了她。
既然沈言白成功了结了她的性命,那如今这般姿态,又是在做什么?
会是愧疚吗?
谢凝夭思绪一片混乱,下意识觉得喉头腥甜,骤然,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溅落在的地面,一道醒目的红色。
叶书怀骇然失色,慌忙上前搀扶。
“你没事吧?”叶书怀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他实在没想到谢凝夭会有这样的反应。
按理来说,这不是她早已知晓的事实吗?
谢凝夭骤然抬眸,狠狠甩开叶书怀伸来的手,“滚开!”
“都给我滚!”她厉声嘶喊,身体微颤。
无奇和沈言白始终守候在门外,听闻室内如此大的动静,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撞开紧闭的门扉,破门而入。
沈言白的目光正与谢凝夭的眼眸撞个正着。那眼神中充斥着对沈言白的厌恶和排斥。
仅此一瞥,沈言白瞬间了然。
他目光阴郁地扫过一旁的叶书怀,从他见到叶书怀的第一面就有所怀疑,但不敢断定。
但此刻谢凝夭的眼神就说明了,她恐怕已经知晓前世他亲手杀了她的事实。
这也证明了,叶书怀也是重生了。
沈言白依旧上前,顶着谢凝夭不善的眼神,道:“你没事吧。”
谢凝夭没有回答,抬手就是一巴掌。
“沈言白,你怎么敢的!”
“对不起。”沈言白嗓音沉哑,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沈言白试图替谢凝夭疗伤,却被谢凝夭甩开,她冷言道:“别碰我!”
沈言白却不管不顾的给谢凝夭运功,谢凝夭一时间无力反抗,在沈言白的灵力进入她的体内时,如潺潺流水的温泉,抚平着她体内紊乱的气息。
骤然,过去种种记忆如破茧般涌现,大婚之后的和沈言白的百般纠缠,她日夜遭受魂咒的力量的折磨,以及临死前的一幕幕,抽丝剥茧的重现。
甚至她重生后亲手捅了沈言白的那一剑,也历历在目。
谢凝夭强忍着经脉中翻江倒海的剧痛,推开沈言白,目光直视,道:“无生花,给我!”
沈言白被打断了运功,微微一怔。
他本以为是她从叶书怀口中得知了被自己诛杀的过往,却未曾想是她自行恢复了记忆。
这个认知让他内心深处涌起更深的惶恐与不安,他依言拿出那朵散发着微光的无生花,递了过去。
谢凝夭强行压抑着气息,垂眸,凝视着掌心这朵的花,冷冷发问:“你既然能用此物替我疗伤,那么它能解毒吗?”
沈言白没想到谢凝夭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他谨慎的反问,道:“你要救谁?”
谢凝夭只是冷冷地睨着他,不回答。
沈言白在她的威势下,只能如实应道:“一般的剧毒,皆可化解。”
谢凝夭转向无奇,吩咐道:“去把顾卿生找来。”
无奇本不愿在此时离开,他还有好多不解想问谢凝夭,但眼见当下剑拔弩张的氛围绝非询问的时候,只得应诺道:“好。”
随即转身疾步离去。
站在一旁许久的叶书怀的目光落在无生花上,带着一丝的探究,问道:“这是何物?”
谢凝夭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脑海中骤然闪过幻境中的种种画面,她并不想多言,简短道:“没什么,一朵有用的花罢了。”
叶书怀自然并非愚钝之人,看出谢凝夭不欲多谈,便顺着话锋道:“无论如何,多谢你愿意援手,救下我,还有魔族的众生。”他语气诚恳,微微颔首。
倘若谢凝夭未曾进入过叶书怀的灵台,窥见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这番诚挚的谢意,她或许会坦然接受。
但此刻谢凝夭存疑。
她心中波澜起伏,冷眼审视着眼前这个人。
尽管叶书怀否认进入过第二个幻境,但于她而言,幻境中所历所感,如同真实存在,叶书怀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他是在下一盘巨大的棋局,而她谢凝夭从一开始就被叶书怀选中,无形中成为他棋盘上一枚棋子。
不过这枚棋子,不可控。
谢凝夭敛起心中不安的情绪,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未曾料到,你竟有救魔族之心。”
她又似好奇地问:“你从前,不是执着于毁了魔族与仙门吗?”
叶书怀面上浮现一抹温和的笑意,坦然回应:“那只是过去的执念罢了。”
“再说了,魔族并非全是我的敌人,而如今我也重生了,不愿在重蹈覆辙。”
他顿了顿,不经意地反问,道:“不过,我倒是很惊讶,你竟愿出手救魔族,先前你不是一直不愿卷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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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吗?”
谢凝夭眼神微凝,纠正道:“我出手所救,是人族。”
“前世魔族肆虐京城,我所阻止的,不过魔族屠戮人间之事。”
叶书怀露出恍然之色,缓缓道:“难怪”
谢凝夭不欲再与他虚与委蛇,随即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单独问沈言白。”
叶书怀神色未变,顺从地点头应道:“好。”说完,便依言转身退出了房间。
谢凝夭凝视着沈言白,只见开门见山,道:“先前,你极力阻止我与太子合作,究其根本,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太子与七杀长老勾结,暗中用魔族血肉炼制丹药?”
“是。”沈言白迎着她的目光,低沉应道。
谢凝夭颔首,追问道:“那么现在,你能说你与那位长公主之间,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吗?”
沈言白迟疑片刻,斟酌后,才缓缓开口道:“其实长公主是两个人。”
“两个人?”谢凝夭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是。”沈言白点头,“王妃当时生得是一对孪生兄妹,小的是妹妹,是皇帝的孩子。”
“这对于皇室来说自然是丑闻,所以为保他们的性命,多年来对外只宣称有一位公主。”
谢凝夭猜测道:“王爷的死,恐怕也不简单吧。”
沈言白摇头道:“也许吧。”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被隐瞒住,起码皇后知道了这件事,所有暗中多次出手想杀了他们,年幼时,在一次暗杀中,妹妹为了保护哥哥身受重创,多年来都未能痊愈,遍寻世间良药都没有效果。”
他轻叹道:“我所做的交易,便是以医治他妹妹的为条件,换取他手中的无生花。”
谢凝夭觉得奇怪道:“长公主知道这是神器吗?”
沈言白点头,道:“知道,不过在他眼里,只有妹妹是最重要的。”
谢凝夭闻言,冷哼道:“那你和长公主订婚也是条件。”
“是!”沈言白脸色居然有一丝笑意,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件事。”
谢凝夭眉头紧蹙,转移话题道:“他又是从何处得到神器的?”
沈言白微微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罢了。”谢凝夭略显不耐地摆了摆手,“你将其他神器的下落告诉我。”
沈言白倏然缄默,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他才如挤出一丝声音,道:“下一个在渝州。”
谢凝夭神情有些疲惫,道:“所以,你是打算这样拖延,一件一件地告知,然后跟随着我,寸步不离吗?”
她向前靠近,声音压抑,道:“沈言白,为何你总是要如此刻意地隐瞒?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言白又一言不发。
谢凝夭微微仰首,眼中倦意,道:“沈言白,我好累。”
她轻叹气,注视着沈言白,道:“我不想和你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把戏。”
沈言白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你曾答应过我,只要我助你寻得神器,便愿意重新信我。”
他在祈求。
“所以”谢凝夭质问道:“你就打算用这神器为理由,一直这般与我纠缠下去吗?”
随即,她的语气又低落下去,道:“你还记得吗?”
“从一开始,你就是不愿意的,就连大婚,都是我威胁你的!”
“如今我们之间,本该是两清的。”
“不会的,”沈言白猛地抬起头,眼底复杂难辨的情绪,让谢凝夭看不清。
他继续道:“永远都扯不平。”
谢凝夭闭了闭眼,最终只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道:“你先出去吧。”
“你又在赶我走吗?”沈言白不愿离开,固执地问。
谢凝夭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侧过身去,妥协般道:“你执意要留下就留下吧。”
沈言白默然片刻,终究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退了出去。
谢凝夭注视着那扇在他缓缓合拢的门扉,方才不过是一次细微的试探,可他依旧选择不愿告知一切。
谢凝夭回想着一切,在得知沈言真后,沈言白在她眼中变成一团迷雾。
她靠近一分,他便退后一分,却也不愿离开,就这样紧紧跟着她。
到底为什么呢?
沈言白,你倒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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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难吃
谢凝夭顿时觉得身心俱疲,眼皮沉重,脑袋隐隐作痛,她躺在床上,抱着被褥的一角,寻找一丝安全感。
合上眼睛,费劲地深思着目前发生过的事,试图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目前,她手中已握有无奇剑、雪蛇鞭、无生花三件神器,尚缺五件。
下一个神器,在渝州。
如今她完全处于被动境地,只能靠着沈言白才能尽快的找到下一个神器,这让她心底很不踏实。
沈言白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却始终不愿意多说,她倒是不认为是沈言白不愿说,更大的可能是不能说。
前世的她一意孤行,从未深究过这些,自以为了解他至深。
现在看来,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隐隐觉得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连叶书怀也是。
通过幻境中发生的事和往日种种来看,叶书怀一定也想要神器,那极大的概率,叶书怀也是知道神器的下落。
但是她不能问,叶书怀于她而言是敌是友,她不能确定。
从前只知道他对仙魔两道皆恨之入骨,却从未探究过其背后缘由。
细想之下,她骨子里也是冷漠自私。
不站队,不偏帮,唯一的执念便是将沈言白禁锢在身边。
结果落得那般惨淡的下场。
每个人都有秘密,谢凝夭在这些秘密的夹缝中穿行,却始终冷眼旁观。
从前,她始终谨记着谢令生和柳训之的遗言:不愿她复仇,只求她苟活于世。
而她,也确实仅仅是“活着”。
唯独想在前世决意做一件善事也被沈言白一剑斩断。
沈言白在她身边时日长久,她却鲜少对他有所隐瞒。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狂妄自大,曾以为掌控全局,到头来才惊觉自己或许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沈言白不可能不知道她献祭的计划,魂咒原本就是沈言白身上的,怎么可能不了解。
甚至在前世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了解了各个神器的下落,可见他这一步走得如此深远。
她的献祭对任何人而言都堪称一桩“好事”,魂咒消失,仙门最大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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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魔族最大的阻碍都不存在了。
于情于理,沈言白都不该出手杀她!
先前,她不愿深想这些纠葛,只觉得既已重生,前尘恩怨便该一笔勾销。
好歹,她刺了沈言白一剑,也算报了仇。
她徒然想到在救下魔族之后,她昏迷之前,沈言白的话。
“我也不想杀你的!可那时那时我真的不想让你死啊!我不想!”
不想她死,也不想杀她
究竟是什么让沈言白不得不动手杀了她。
谢凝夭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她头皮发麻。
难道她的重生的条件是杀了她吗?
若她完成献祭,必将神魂俱灭,绝无生还可能,只有在献祭前被沈言白杀死,仪式中断,她死不了。
紧接着她重生了,就连沈言白也是跟着重生了。
可为何叶书怀也能重生?
这其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思绪如一团乱麻的线团,越想越深,本就精力不足的她心底的焦躁和身体的疲惫席卷而来,气息也随之变得紊乱。
窗外寂静,偶尔有风吹树动的声响,她强撑的意识渐渐被被昏沉淹没,竟不知不觉沉入了昏睡中。
等谢凝夭醒来时,天色渐晚,斑驳的余晖穿过窗棂,在屋内洒下一片朦胧暖色。
她坐起身,才发觉沈言白伏在她床榻边沿沉沉睡去。
谢凝夭细微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立刻醒来,抬头望向她。
“醒了?”他嗓音带着刚醒的微哑。
谢凝夭颔首,目光扫向门口,问道:“无奇呢?我让他去找顾卿生,还未回来吗?”
沈言白坐直身体,解释道:“已经回来了,不过我让他走了。”
谢凝夭不悦,道:“你让他走了?”
沈言白嗯了一声,道:“太子府邸眼下混乱不堪,他不能久留,你那时还在昏睡,我不想他打扰你休息,便替他解了毒。”
谢凝夭眉心蹙起,道:“可无生花在我手中,你如何解毒?”
沈言白看着她,平静道:“他所受并不是中毒,不过是修炼时意外被邪气反噬罢了,仙门药理典籍中有记载解法。”
沈言白的解释让谢凝夭觉得她被讽刺了。
“”谢凝夭沉默一瞬,随即嗔怪道:“你这是在指责我未曾用心修习课业吗?”
“没有!”沈言白迅速否认,唯恐谢凝夭对他不满。
谢凝夭冷哼一声,侧过头不再看他。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沈言白望着她冷淡的侧影,最终还是低声问了出来,苦涩又不甘道:“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却从未得到答案,每每想起都如鲠在喉,他在害怕,害怕谢凝夭身边出现替代他位置的人。
谢凝夭倏然转头,迎上沈言白的视线,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沈言白,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沈言白心头仿佛被狠狠攥紧,却也只能默然以对。
很重要吗?
苦涩感席卷了沈言白全身,他身体发麻,觉得难受窒息。
谢凝夭见状,讥讽反问道:“你身为长公主未来的驸马,来问我这种事,恐怕不合适吧?”
沈言白垂首,眼底的痛苦让他不敢直视谢凝夭的眼睛,道:“你明明知道我绝无可能真的履行这桩婚事。”
谢凝夭挑眉,语气不咸不淡道:“哦?这个我倒真不知晓呢。”
她的脸上甚至故意露出一丝微笑。
沈言白喉结滚动,眼底落寞,道:“你是不愿认了吗?”
“认什么?”谢凝夭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沈言白终于抬头注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道:“我们早已成过婚了,是你娶的我”
谢凝夭只觉得荒谬至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道:“沈言白,你莫不是疯了?”
“嗯。”沈言白坦然承认,眸色深沉,“或许吧。”
谢凝夭难以置信地摇头,觉得眼前之人无比陌生,道:“沈言白,你重活一回,倒像是变了个人,脑子也跟着不清楚了么?”
都重生了,谁要在乎前世的大婚呀!
再说了,当时还是她谢凝夭威胁的沈言白,现如今他刻意提及是做什么?
恶心人吗?
说她以前多么卑劣?
沈言白看着她抗拒的模样,只觉得苦涩。
她不要他了,他疯了都是小事。
但此刻他明白多说无益,只能转开话题,小心翼翼的关切,道:“你饿不饿?我去为你准备些膳食。”
谢凝夭只想让他立刻从眼前消失,当即挥手赶人,急促道:“快走!”
怪吓人的!
她靠在床柱上,心绪难平。
这重生后的一切都透着诡异,若不是她疯了,那便只能是沈言白真的失心疯了!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淡,只能听见她不稳的呼吸声。
谢凝夭倚在床头,并未等待太久,门扉便被推开。
她以为是沈言白折返,头也未抬便道:“怎地这般快?”
进来的却是无奇,他双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大托盘,上面堆满了各式点心粥羹,正腾腾冒着热气。
他一脸莫名其妙道:“什么快?”
无奇早已按捺不住想进来,但之前沈言白硬是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云里雾里地说了一通,无非是他为谢凝夭治疗期间,不容外人打扰。
若非顾念着谢凝夭,无奇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
在院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沈言白那个讨厌的身影踏出门槛,刚松一口气,对方却又凉凉地补充:“她刚醒,精神不佳,不宜见客。”
“客?”无奇瞬间炸了毛,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分,“你竟敢说我是客?”
他几步冲上前,指着沈言白的鼻子,“先来后到你懂不懂啊?这院子,是我先住进来的!我才是主,你是客!明白吗!”
沈言白微微挑眉,嘴角上扬,语气平静却暗藏风波,道:“哦?看来是你并不知晓。”
“论先来后到我认识谢凝夭远在你之前。”他刻意顿了顿,慢条斯理道,“不仅如此”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居高临下,话语轻飘飘地砸下,道:“我还同她早已成婚,且同床共枕,度过了许多许多时日。”
无奇听得额头青筋暴起,无名之火骤起,想也不想就攥紧拳头要挥过去,道:“你个贱人!”
沈言白不闪不避,甚至微微扬起了下颌,仿佛就等着他这一拳落下。
无奇这饱含怒气的拳头挥到一半,却猛地停住了。
这不对!
无奇怒极反笑,眼中狡黠,道:“呵!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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