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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转移术
谢凝夭先前因为强行催动禁术,此刻体内灵力耗损过度,她若想干点别的,就需要填补这个空虚。
此地乃是魔山,魔兽体内蕴藏的魔核正是绝佳的“补品”,这本就是她深入魔山的初衷。
眼前这头巨鸟魔兽,形态诡异,魔核更是透着不祥的气息,显然绝非常物,但谢凝夭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她想救沈言白,更想要离开魔山,这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沈言白,更是为了她自己。
谢凝夭喉头滚动,将黑色的魔核吞下,强烈的反胃感瞬间涌上,她强行压下呕意,逼迫自己咽下。
她运转体内稀薄的灵力,开始炼化腹中的魔核。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在仙门的法门中,吸收魔核需要精细的炼化,剥离其中狂躁的魔气,使之化为相对温和,可供仙道汲取干净的能量。
仙魔之力,犹如水火,天然相斥,强行融合稍有不慎便是神魂反噬。
但谢凝夭没有时间了,她需要力量,立刻、马上!
刹那间,一股灼热的力量在她体内冲撞,普通调息的法诀根本不足以调理,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谢凝夭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血迹,她眼神一厉,别无选择,只能再度使用禁术。
幸好谢凝夭平日里喜欢在禁阁里研究那些禁术,若非如此,只怕沈言白毫无生还的机会,而她也难逃一死。
强行吸收、炼化,带来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狂暴的魔气与残存的灵力在她体内交锋,剧痛席卷全身,甚至袭击着她的识海。
恍惚间,谢凝夭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她的意识深处分裂出来但她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沈言白无法压制魂咒,那就重新找个载体不就好了吗?
而她谢凝夭,正是现成的、最好的那个载体!
谢凝夭紧锁眉头,片刻后勉强吸收魔核的力量,她凝视着沈言白,回想禁阁中记载的转移术法,瞬间做出决断,采用最简单粗暴,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转移术。
谢凝夭深吸一口气,跪坐在沈言白身旁,撕开他胸前的衣襟,咬破自己的指尖,忍着剧痛,以血为墨,在沈言白的胸膛上画出符咒的纹路。
每一笔落下,都仿佛耗去她的一分生机。
符咒完成,她将沈言白半扶坐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月光下,她染血的手掌与沈言白的手掌紧紧相抵,而后又十指紧扣。
“呃!”谢凝夭闷哼一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沈言白心口而出,那是一团仿佛有生命的黑色气团,悬浮在两人之间。
谢凝夭立刻运转功法,试图将魂咒吸入,然而,那黑气疯狂挣扎,仿佛是沈言白身上无法割舍的血肉,根本无法吸纳。
怎么办?
顿时生出的挫败感让她心急如焚。
突然,一个模糊了名字的禁术跃入她的脑海,她依稀只记得一个用处。
没有时间了!死马当活马医!
谢凝夭转而念咒,随着咒语的响起,那原本抗拒她的魂咒瞬间化作一道黑线,钻入了谢凝夭的体内。
“噗!”魂咒入体的刹那,谢凝夭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一股阴寒的力量在她经脉内横冲直撞。
幸好她体内先前吸收了魔核的力量,此刻却巧妙的镇压了魂咒,暂时形成了一个微妙又痛苦的平衡。
在魂咒离体的瞬间,沈言白一直紧绷的身体骤然失去了支撑,重重地向前倾倒,再次跌入谢凝夭的怀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谢凝夭也瘫软在地,她筋疲力尽地搂着怀中依旧昏迷的沈言白,呢喃道:“沈言白也就只有我会这么傻”
她低头看着沈言白毫无血色的脸。
“我总觉得亏大了你记得要还给我”
她轻笑道:“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怀中的沈言白依旧没有回应,但谢凝夭却感觉到沈言白的手指,在她掌心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谢凝夭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强撑着精神,小心翼翼地将沈言白放平在地上。
她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几步,回头望向那只被她剖心取核,死状凄惨的巨鸟,如果它是魔山异变的根源,那应该随着它的死亡消散了吧?
谢凝夭拿出剑,施法瞬间,剑悬浮于地,稳稳当当,不似之前那种被压制的感觉。
果然!
谢凝夭心中稍定,俯身,用尽力气将昏迷的沈言白揽入怀中,抱着他踏上剑身,剑微微一沉,随即稳稳升起,载着两人,化作一道流光,冲破魔山的黑暗,朝着山外飞去。
谢凝夭因强行吸收魔核、转移魂咒,此刻已经心神剧疲,连御剑飞行都显得摇摇欲坠。
仙门严令禁止在凡尘俗世御剑飞行,以免惊扰凡人,但此刻返回仙门,人间是必经之路。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谢凝夭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谢凝夭咬紧牙关,一手死死钳住怀中昏迷不醒的沈言白,另一手勉力操控着脚下的飞剑。
骤然,她的心口处传来了剧痛,心脏每一次跳动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死死捏紧,让她眼前发黑。更可怕的是她的识海混乱,仿佛有另一个意识疯狂撕碎她的神智,想要出来。
谢凝夭只能凭借着残存的意志前行。
飞剑如一道黯淡的流星,划过人间烟火的上空,引得下方行人纷纷诧异地抬头。
终于,仙门那高耸入云的山门近在眼前,然而一道无形的禁戒将谢凝夭拦在外面,除了特定的地方,其余地方根本无法御剑通行。
谢凝夭看着那从山脚蜿蜒向上的石阶,遥遥无期。
路还那么长,她怎么爬?
她力气再大,但此刻背着沈言白上去,简直是做梦。
谢凝夭想将沈言白暂时安置在山下,她先上去搬救兵,可目光落在怀中之人苍白的脸上,又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谢凝夭只能微微叹息。
谢凝夭思索半天,猛然记起沈言白随身携带的传讯玉简,她急忙取出玉简,立刻传讯。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支撑不住,抱着沈言白坐在山石旁,身体如山石碾压过般的疲惫,同时心脏处的绞痛再次袭来,她的头一歪,靠着身后的石头,晕了过去-
沈言白睁开眼帘时,已是天光大亮,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顿时虚弱感席卷全身。
“醒了?感受如何?”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沈言白侧过头,看见紫薇长老正端坐在床边的木椅上,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师师尊”沈言白的声音沙哑,他试图撑起身子,“弟子已无大碍。”
紫薇长老微微颔首,并未阻止他的动作,语气沉重道:“你可知道,在你心脉的那道魂咒已经不见了。”
“什么?”沈言白心神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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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睁大了眼睛。
紫薇长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此事,恐怕与那个叫谢凝夭的女弟子脱不开干系吧?”
沈言白心头一紧,立刻努力回想昏迷前的记忆,魔山、巨鸟、谢凝夭可记忆最终停留在他抱着谢凝夭抵挡巨鸟的袭击,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他有点恐慌,道:“弟子”
紫薇长老缓缓起身,靠近沈言白,手掌对着沈言白的心口位置,一股温和的灵力涌入。
“除了魂咒消失”紫薇长老的眉头深深皱起,语气严厉,“为师在你体内,还探查到了另外两道极其隐晦的术法痕迹。”
“一道是转移术,另一道是同感术!”
他看着沈言白震惊的脸,道:“这两种术法,皆是仙门禁术,沈言白,你应该知道的。”
沈言白当然知道这些禁术!
恐怕只能是谢凝夭用在他身上的,“转移术”,用来剥离他体内的魂咒,至于“同感术”他有些不明白。
因为此术能将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强行连接在一起,其中一方可共享五感,宛如一体。
但问题在于,这“同心术”是一个失败的禁术。施术者所感知的任何欢愉或者痛苦,都将被成倍放大后反噬到被施术者身上,而施术者本人,却感受不到被施术者的半分。
如此霸道不公的术法,除却其创始者,恐无人愿用、也无人敢用!
可谢凝夭她为何对自己用了这个?
沈言白心乱如麻。
紫薇长老瞥见沈言白脸上的惊疑、茫然,心中了然。
他沉声道:“沈言白,你深知魂咒能吞噬人心的欲望,从而不断滋长,而你是神器本体化形而生,不是神器认主而诞生的器灵,因此无凡人的私欲,这才被选中成为魂咒的宿主,你的生死就是为了禁锢魂咒。”
“弟子明白”沈言白脸色苍白,声音苦涩,“弟子会竭尽全力设法将魂咒转移回来”
“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紫薇长老猛地打断,语气深深的无力,“魂咒既已离体,便再无可能回归!”
“魂咒没了你的限制,就已经是自由的。”
“对于凡人来说,七情六欲乃是本性!从它进入谢凝夭的体内就已经在开始滋长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橙心][橙心][橙心][亲亲][亲亲][亲亲][比心][比心][比心]
第52章 不值得
紫薇长老的目光落在沈言白苍白的脸上,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道:“不过阴差阳错,她也为你种下了同心术你需谨记!在此术的连接之下,她的情绪波动,乃至神魂感受,皆会丝丝缕缕传递于你!甚至她所承受的任何痛楚!”
他顿了一息,才缓缓道:“你之所以现在才醒,正是因为谢凝夭一大部分的痛楚都反噬在你身上。”
刹那间,沈言白只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心底只有无尽的酸涩与钝痛,可也是一种被谢凝夭用笨拙又惨烈的方式守护,所灼伤的暖意。
他的思绪如坠入迷雾,甚至有点迷茫。
紫薇长老的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沉重,目光有着看透世事的苍凉,道:“或许这便是天命如此。”
“当年仙门以神器囚禁魂咒,本就是逆天而行终是躲不过天道轮回,如今仙门倾轧,人心驳杂,早已不复当初的纯粹。”
“如今魂咒离体,封印已破,此事惊天动地,恐怕你我二人再难隐瞒。”
沈言白心神荡漾,挣扎欲言道:“弟子”
紫薇长老疲惫地摇头,道:“不必再说,天命难违,此劫,都已是定数。”
他叮嘱道:“你养好身体后,好生看住谢凝夭!切记,务必严加防范,万不能让她滋生贪婪、憎恶、偏执、杀念等等不该有的邪念!否则魂咒借其心念壮大的后果”
他深深叹息道:“到那时,仙门的根基,只怕会毁于一旦!”
沈言白郑重颔首,道:“弟子知道了。”
紫薇长老行至门边,又停步,却未转身,只留下几句沉甸甸的话语在屋内回响,道:“你也需时刻警醒,切记万万不可对这份情谊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谢凝夭能为你做到这一步,这心念,恐怕早已不是寻常同门情谊所能比拟的。”
他终究还是未直接道出那份心思,只是摇头长叹,余音袅袅,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可这番话却沉沉压在了沈言白的心头上,他目光越过窗棂,看着空中肆意的浮云,唇边勾起一丝苦笑,觉得比黄连还要苦涩几分。
痛
沈言白的心口被同心术所牵引而来痛楚反复重击,可这份痛却让他的神智越来越清醒。
她真的是个傻子。
不值得。
他沈言白不值得谢凝夭如此待他。
沈言白喉结微动,缓缓阖上眼帘,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在心底破土而出,比身体的疼痛更加强烈。
他忽然想要见到她。
很想很想很想——
“喂!你还想什么呢?我都喊你半天了!”谈思意声音清脆,还有着一丝无奈,伸手在谢凝夭眼前晃了晃,将她唤醒。
谢凝夭眼睫微颤,缓缓聚焦,轻声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前尘往事罢了。”
她摇摇头,将那些沉重的记忆甩开。
她已经死过一次,上辈子的事,再深刻也终究是过去。
过去了,就该让它过去。
她总得活着,总得向前看。
谢凝夭低下头,视线回到掌中那枚精致小巧的香囊上。那上面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色泽鲜亮,比她记忆中巫云村的那枚似乎还要精巧几分。
铺子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笑吟吟地开口,脸上笑纹舒展,道:“姑娘好眼光!这可是咱们渝州城最有名的并蒂莲香囊!送给心上人呀,保准能白头到老,恩爱两不疑!”
谢凝夭倏然抬眼,目光落在老奶奶慈祥却陌生的面容上。
人不认得,可这番说辞,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她似笑非笑,带着几分了然,试探道:“那是不是还得去拜一拜合欢树?”
“诚心拜过,就一定能成?”
老奶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容更深,道:“哟!老婆子还当姑娘是外地人呢,没成想你也知晓咱们渝州城这老习俗?”
谢凝夭眉梢微挑道:“还真有这地方?”
“那当然!”老奶奶语气笃定,“城西有座香火最旺的月老祠,里头就供着一棵百年合欢树!灵验得很!只要去的是真心实意的有缘人,就没有求不成的姻缘!”
若是放在从前,谢凝夭或许真的会了为讨个好彩头,去那合欢树下走一遭。
可惜她心底那点念想,早已被磨没了。
谈思意在一旁听着谢凝夭与老奶奶的对话,百无聊赖地随手拨弄着摊位上其他的香囊,觉得样式也就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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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谢凝夭似乎颇为中意,便也不再多言,只爽快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都要一个吧。”
谈思意掏出银子就要付账,谢凝夭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腕,道:“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谈思意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瞧你喜欢,便都送你一个。”
谢凝夭蹙眉,道:“我不喜欢。”
谈思意却只当她是客套,怕自己破费,故意推辞。
她执意要将银子递出,然而手才伸到一半,那老奶奶的手却早已探出,拿走了那锭银子。
老奶奶人老成精,一眼看穿谢凝夭是真不想要,但她岂能让这送上门的生意飞了?
她动作麻利,一手收钱,一手飞快地将摊位上各色花样的香囊一股脑儿塞进一个布兜里,又一把塞到谢凝夭的怀中。
“姑娘拿稳了!”老奶奶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热络的笑容,“若得闲,真该去那月老祠瞧瞧,沾沾喜气!”
谢凝夭:“”她看着怀中沉甸甸又散发着香气的布兜,再看看谈思意和老奶奶殷切的目光,终究不好拂了两人的面子,只得默认。
谈思意仿佛被这小小的“胜利”点燃了兴致,接下来的行程直接化身采买狂魔。
瞧见路边摊贩售卖的特色小吃,她立刻驻足道:“这个你没尝过吧?来一份尝尝鲜!”
瞥见精巧新奇的民间玩意儿,她又兴致勃勃道:“这个你没玩过吧?买一个玩玩!”
谢凝夭每每想要拒绝,谈思意便立刻耷拉下眉眼,唇角下撇,眸中瞬间浮现一层薄薄的水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委屈。
“其实我就是想给你买点东西,心里憋闷得慌,想找点事做,等回去了,就再不能这般自在了”
她微微侧过脸,声音低落下去:“你若实在不喜,那便算了吧。”
“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讨人喜欢”
谢凝夭:“”看着谈思意那副好像被抛弃的模样,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又默默咽了回去。
谈思意心中暗笑,她早已摸准了谢凝夭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待到日暮西山,回去的路上,谢凝夭怀中已抱满了各式各样的油纸包,小玩意儿和那个鼓鼓囊囊的香囊布兜。
沈言白正立在廊下,目光落在谢凝夭怀中那堆似小山的物件上,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道:“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谢凝夭抿着唇未答。
谈思意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解围道:“都是我买的!渝州城热闹,瞧见什么都觉得新奇。”
她伸手指了指谢凝夭怀里的一部分包裹,“这些是给谢”她话音微顿,似乎第一次正式称呼谢凝夭的全名,这让她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声音略低了些,“凝夭的。”
随即又指向另一堆,“这些是给你和无奇的。”
沈言白目光粗略扫过那堆琳琅满目的东西,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疏离,道:“谈姑娘有心了,不必如此破费。”
谈思意连忙摆手,笑容依旧道:“不碍事不碍事,都是顺路看见的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
谢凝夭适时开口,声音平静道:“天色不早,我先送你回去吧。”
谈思意点头应道:“好。”
沈言白见状,便不再多言,只微微颔首。
待谢凝夭与谈思意离去后,沈言白才转身看向那堆东西。
他伸手解开其中一个鼓鼓囊囊,快要溢出来的布兜,打算稍作整理。
结果布兜刚解开,里面竟滚落出数十个各式各样的香囊!五颜六色,香气扑鼻,瞬间散落在桌面,甚至有几个滚落到地上。
沈言白无奈,只得俯身,逐一将那些散落的香囊拾起。可他的手刚要触及一个绣着并蒂莲纹样的香囊时,倏然顿住。
那熟悉的纹样,唤起了他过往的记忆。
他指尖悬在半空片刻,最终带着一丝异样的心绪轻轻拈起那枚并蒂莲香囊,悄然收入了自己的袖中。
但其余的香囊,被他重新归拢放好在茶桌上。
谢凝夭送谈思意回去后,折返时,恰巧遇见了无奇,无奇神色凝重,一整日都在调查神器。
谢凝夭脚步微顿,问道:“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无奇抬眼,瞧见是谢凝夭,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欣喜,上前与她并肩而行,正色道:“我暗中观察了赵家,发现赵家上下,对李西月好像不太好。”
“听说李西月精神恍惚,举止怪异,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都是坏人,都想害我的孩子府中下人平日里也很少与她交谈。”
谢凝夭原本平静的眸光骤然一凝,脚步也随之停下。
“坏人?”她侧过头,看向无奇。
无奇点头,道:“对!据说起因是李西月生产后不久,某天深夜,孩子居然消失了!李西月当时就发疯了的哭喊,闹得整个赵府不宁,惊动了所有人找孩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无奇语气惊恐道:“那孩子最后在她自己的床榻上找到了!”
他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道:“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如果说李西月是因为她的父亲李建阳在赵家处境尴尬,不受待见,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她的孩子是赵家的骨肉,为什么赵家上下对这个孩子也不待见?”
谢凝夭眸光微凝道:“怎么样个不待见?”
无奇叹道:“那孩子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起初赵家倒是也请了不少名医诊治,耗费不少心力,可如今似乎已不再请医了,只靠以前的药方勉强维持。”
谢凝夭沉默片刻,问出关键:“那神器的事,可有什么线索?”
无奇苦恼地挠挠头道:“这个实在没查到,李西月如今神志不清的模样,恐怕连神器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谢凝夭回到客栈房间,推门而入,只见谈思意买得满满当当的各色物件,此刻已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好。
唯独那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香囊,被特意堆放在茶桌中央,格外显眼,仿佛是在刻意的提醒她。
谢凝夭缓步上前,随意拨弄着香囊,目光扫过,她心头忽地一动,发现那枚绣着并蒂莲的香囊,不见了。
她下意识地在香囊堆里翻找了两下,确认它确实不在其中。
无奇跟在她身后进来,看到桌上这堆成小山的香囊,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道:“主人!您这是打劫了吗?”
谢凝夭随手拈起一枚绣着鸳鸯的香囊,在无奇眼前晃了晃,挑眉道:“你看你主人我,像是会打劫这种玩意儿的人吗?”
无奇咧嘴一笑,露出虎牙,道:“嘿嘿,我说着玩儿的。”
谢凝夭将手中的香囊丢回桌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她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声音平静道:“去把沈言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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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比心]
第53章 寻灵
无奇有点不愿意,嘀咕着谢凝夭怎么一回来就要找沈言白。
他小声咕哝道:“叫他干嘛呀?”
谢凝夭闻言,抬眼看向无奇,语气平静道:“他总是要我问了才会说,神器现在没有头绪,只能先问问他了。”
无奇在这件事上也不敢作妖,肩膀微微垮下,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应道:“哦。”犹豫片刻,又抬起脑袋追问了一句,“那顾卿生呢?要喊来吗?”
谢凝夭望着窗外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的树枝,道:“他回来了就一同喊来吧。”
上午的时候,顾卿生想要去看望以前的师父,谢凝夭当时也未多问,她知道顾卿生过去也并不容易,曾经能有人照拂过,她心中很是感激。
本来谢凝夭想随他一同前去的,可偏巧谈思意寻了过来,她便只能作罢,只在他出门前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无奇慢吞吞地转身,推门离去。
等顾卿生和沈言白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时,谢凝夭已将茶桌上的香囊收拾起来,只留下了两个。
谢凝夭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她拿起桌上那两枚香囊,走到顾卿生面前,递出一个,语气随意温和道:“这个太多了,一人一个吧,带着玩。”
随即,她转向旁边的无奇,将另一枚递了过去。
无奇眼睛一亮,方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雀跃地接过香囊,道:“我就知道主人会给我一个!”他宝贝似的将香囊攥在手心。
谢凝夭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眼底浮现一抹浅笑。
顾卿生虽有些意外,但想着是妹妹所赠的,心中便是一暖,他细细摩挲着香囊,没有多余的疑问,只低低应了声:“好。”
但是沈言白没有,他静静地站在门边,目光沉沉,并未上前。
无奇见状,眼中幸灾乐祸,故意问道:“主人,只有我们两个有吗?”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香囊。
谢凝夭点头道:“嗯,只有你们两个有。”
说完,谢凝夭仿佛才想起来沈言白,刻意惊讶道:“哎呀!没有了呢!”她摊了摊手,眼底戏谑道:“不过我想,你大概也不喜欢这些玩意儿,没关系的吧?”
沈言白脸上不见愠色,反而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正是从前谢凝夭从巫云村买了给他的。
他捻着香囊,道:“无妨,我这里,还有你从前送的这个。”
谢凝夭:“?”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原本她想故意膈应沈言白的心思,此刻仿佛被反弹回来,反而噎住她自己了。
沈言白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目光幽幽望向谢凝夭,道:“我记得这香囊原是一对,另一个应当还在你那里吧?”
谢凝夭:“?”
这是什么意思?她有点懵。
顾卿生和无奇也转头看向谢凝夭,等着她的回答。
谢凝夭只能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带着挑衅的挑眉,语气故作轻松道:“扔了!不喜欢的东西,就是应该扔了。”
沈言白闻言,唇边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他再次探手入袖,又拿出一个香囊,显然是今日从谢凝夭这里拿走的那枚并蒂莲香囊。
他将其递向谢凝夭,声音温和道:“没事,我这里还有一个新的,这个,你留着吧。”
谢凝夭瞳孔微缩,看着递到眼前的香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人没事吧?
谢凝夭冷笑两声,道:“不用了。”
谢凝夭对递到眼前的香囊视若无睹,故意转移话题,正色道:“神器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无奇今日探查,但是关于神器还是一无所获,那神器究竟是什么模样,你总该知道吧?”
沈言白神色不变,淡定地将那枚被拒绝的香囊收回袖中,道:“我不知道。”
“什么!”谢凝夭扬声道:“你不知道?”
沈言白颔首,坦诚道:“我确实不知道,当初也只知道那神器在李西月身上。”
谢凝夭只觉得被戏耍了,她强压着火气,声音冷冽道:“你连神器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它就在李西月身上呢?”
沈言白略作沉吟,似乎在斟酌措辞。
片刻后,他取出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色泽温润的乳白色珠子,托在掌心,道:“此珠名为寻灵,靠近神器,便会有所感应,发出光芒。”
一旁的无奇闻言,一脸的不相信,撇嘴道:“胡扯!我就是有灵气的,为什么它靠近我也没亮?”
沈言白没有回答,指尖微动掐诀,一缕灵力注入那乳白珠子之中,刹那间,珠子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无奇:“”
一直沉默旁观的顾卿生眸光微闪,开口道:“既如此,将此珠携入赵府,暗中探查一圈,岂不是就可以知道了?”
谢凝夭眉头紧锁道:“你既然有此物,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沈言白指尖微收,珠子的光芒随之暗淡下来。
他解释道:“因为此珠感应的是灵气,所以只要是有强大灵气的法器,无论是否是神器,都会发光,若赵府之中另有其他法器,就很难辨别了。”
谢凝夭沉吟片刻,伸手接过那枚珠子,道:“今夜,我去赵府试一试。”
“我与你同去!”无奇立刻抢道。
谢凝夭拒绝道:“不行,我一个人就行了。”
无奇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反驳。
谢凝夭看着无奇的样子,重复道:“记住,不准偷偷跟着我。”
无奇垂下脑袋,闷闷应道:“哦。”
待到夜深人静,月光如霜,万籁俱寂。
谢凝夭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悄然推开房门,只见沈言白静静的在她的门口等着。
谢凝夭脚步一顿,眉头微蹙道:“你出来做什么?”
沈言白默默从袖中取出一叠叠写好的符纸,递了过来,“带着这个吧。”
谢凝夭迟疑片刻,伸手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你不能携神器前往,”沈言白的声音格外的低沉,“这些符箓可以防身。”
谢凝夭闻言,下意识地要将符纸递还,道:“不用。”
沈言白却坚持道:“带着吧,会用上的。”
谢凝夭目光落在他略显疲惫的眉眼上,想到他大半夜没睡,只是为了赶制这些符箓心中微动,还是将符纸收入怀中。
沈言白看着她收下,才低声道:“注意安全。”
谢凝夭却没有立刻离开,她凝视着沈言白,还是问了出来,“沈言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言白沉默着,避开了她的视线。
谢凝夭心头涌起一股熟悉的烦躁,语气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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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冷了几分,道:“沈言白,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这并非是为我好,你只是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样便是对我好。”
“可我不喜欢这样。”她顿了顿,语气有些疲累,“前世你便是如此,如今依旧未变。”
沈言白猛地抬头,辩驳道:“不是的!”
“就是如此!”谢凝夭斩钉截铁道:“你觉得你变了,或许只是变得主动了些,更粘人了些,可你的本质,从未改变!”
“我之所以能重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沈言白瞳孔骤然收缩,心底掠过一丝惊恐。
谢凝夭察觉到沈言白异样的反应,声音反而平静下来道:“沈言白,我不傻,即便你守口如瓶,我也会去猜,去查,终有一日,我会知道这一切,到那时候”
“你还能像今夜这般,拿着这些东西,守在我的门外吗?”
她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烦躁吐出,道:“我说过,前世是前世,如今是如今。”
“我不会回头的,若你心中还有着其他念想鞜樰證裡趁早打消吧,如果你还愿意我们可以做寻常朋友,但我希望你能坦诚相待。”
沈言白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浮现出挣扎与痛苦的神色,心底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谢凝夭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头那点逼问的狠劲终究是散了。
她放缓了语气:“你是不能说,对吗?”
沈言白抬起头,眼底弥漫开的一片水光,那里面盛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恳求。
谢凝夭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泛起了微微的不适。
她移开目光,声音低了下去道:“罢了那就算了吧。”
她不再多言,决然转身离去。
沈言白独自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彻底的消失不见,才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中。
房门合拢的瞬间,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他死死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正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并非是谢凝夭同心术传递的痛楚,而是他自己心底生出的一种恐惧。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谢凝夭对他情绪的波动正在变得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稀薄。
从前,她对他有愤怒,有不悦,有仇恨这些激烈的情感,无论好坏,至少证明他在她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是鲜明的存在。
他可以承受她的恨,甚至甘之如饴。
但他无法忍受她对他渐渐变得无动于衷。
她可以不爱他,可以恨他入骨
但绝不能无视他,绝不能将他彻底抹去,视作尘埃。
一股迟来的的悔意瞬间将他淹没,他似乎真的有些后悔了-
谢凝夭悄无声息地落在赵府李西月所居的院落中,以她的修为,避开府中寻常守卫的耳目,自是轻而易举。
院内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草味。
她正欲凝神施法感应神器,陡然,她感应到身后一股不善的力量,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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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月竹
谢凝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神色丝毫未变,她手腕一翻,指间夹着一张先前沈言白给她的符箓。
她的身形轻盈,侧转避开那道凌厉的攻击,随即,她直接将那张符箓拍出,但符箓并未如她预想一样贴向对方的面门,而是不偏不倚地印在了对方高耸的胸口上?
谢凝夭一击得手,迅速撤回,抬眸细看,月光下,对方竟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身形挺拔,面容英气。
符箓的作用当即起效,刚一沾身,女子浑身一僵,竟如同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女子奋力挣扎,却只感觉身体被牢牢捆缚住,她的眼中顿时怒火中烧,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凝夭上下打量着这个英气的女子,眼底掠过一丝欣赏,甚至忍不住绕着被定住的身影缓缓踱步,才分神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深更半夜,你在此伏击我,想干嘛?”
女子冷哼一声,正气凛然道:“哼!大晚上鬼鬼祟祟潜入他人府邸,你倒有脸反问我?”
谢凝夭脚步一顿,轻点下颌,思考后,道:“唔听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她话锋一转,狡黠道:“不过,你在此处守株待兔,莫非是故意等我这种人的?”
女子怒目而视,道:“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有我在此,你休想伤及小少爷一分一毫!”
谢凝夭闻言,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摊了摊手,语气轻松道:“可是你现在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又拿什么来拦我呢?”
女子面红耳赤,再次奋力挣扎,却依旧徒劳,只能恨恨道:“你到底用了什么东西!快放开我!”
谢凝夭歪着头,故意拖长了语调,道:“放开你嘛也不是不行,除非”
女子道:“除非什么?”
谢凝夭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子高挑的身形上,眼底闪烁着真诚,羡慕道:“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长得这么高的?”
她甚至伸出手指,虚虚比划了一下,道:“还有你这身段真是好极了!”
女子:“?”她英气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愕,没料到对方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谢凝夭却自顾自地小声嘀咕起来,道:“我小时候吃得不多,个子也长不高后来使劲吃,可个子还是不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