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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上想起了这两天,他为了安抚太子的心,曾答应太子,若是太子与辽金来的格敏公主成婚,他便同意废除宁瓷的公主封号,让宁瓷成为太子的侧妃。
眼下,严律和太子这两人竟然都想要与宁瓷成婚,可两边所带来的利益,又都是巨大的。
皇上忽而觉得,有些难办了起来。
“朕知道了。”皇上点了点头,口中却开始敷衍且周旋了起来:“既然是要赐婚,需要礼部那边做好应对。朕这段时日忙完旱灾一事,便拟旨。”
严律何其精明,自然是听出了皇上的言下之意。
他甚至在心底一琢磨,便能明白,皇上这般敷衍态度的背后,恐怕,还是会跟燕玄有关。
但是无妨。
至少严律已经彻底明白,大半个月后的七月初八,宁瓷与燕玄是不可能大婚的。
但是,宁瓷又不可能是个撒谎之人,更有太子的死卫之首南洲子说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严律就这么一路想着,向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他顺道绕了个远路,途径了一趟东宫。遥遥地就能望见,东宫内外确实有不少工部的人正在修复准备着什么。
严律走去,直接问了其中一个工部的匠人:“东宫是哪里缺瓦少砖了吗?”
这匠人微微一笑,道:“哪儿能呢?!皇上有旨,说是要在半个月之内将东宫翻新一下,好准备太子殿下的大婚一事。”
严律蹙了蹙眉。
蹊跷。
真真是蹊跷!
难不成,要与燕玄成婚之人,是另有其人?
而燕玄打算抗旨不婚,与宁瓷来个双宿双飞?
想到这儿,严律的心头着实一痛,好似失而复得的无价之宝,快要被贼人偷去的恐慌。
*
严律在御书房跟皇上周旋的时候,宁瓷刚为太后施完针。
最近的施针,宁瓷已经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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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法和行针经络,从脉象来看,太后身上的手少阴心经已经被封住了小半数,所对应着太后最近心烦意乱,心悸难眠,梦魇不断。
这样的反应,让宁瓷着实满意。
正好,燕湛一事,闹得太后一整晚都没有安睡,太后只当是被这些个烦心事折腾得身子不适。
这会子,宁瓷给太后喂了一些含有中量粉妆的保子汤,又给太后施了几个安睡的金针,待得太后沉沉地睡去,好让她踏踏实实地去迎接噩梦,宁瓷方才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宁瓷打算继续翻找那些个堆放在案几上的史册,昨儿夜里,被严律闹了这么一下,打扰了她的心神,手头翻找的史册才看了三份。
她在心头暗道自己太过分神,谁曾想,刚看了没两页,寝殿门口传来达春的声音:“宁瓷公主,奴才有要事求见。”
达春毕竟在宫里待的年份较久,又是太后的枕边人。宁瓷在慈宁宫生活的三年里,每当太后想要找她麻烦之时,达春总能在一旁帮衬。
宁瓷在心底里感激他,寻常与达春说话,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这会子,达春这么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宁瓷便知晓,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儿想要问自己。
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
莫非是跟太后腹中胎儿有关?
果然。
达春跨进了殿门,一番行礼之后,方才踟蹰着道出了宁瓷心底的猜测:“奴才想问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腹中的孩子,当真是没了吗?”
宁瓷心头一凛,知晓这应该是达春自己想问,而非太后的意思。
可达春是太后的人,若是说了真相,恐怕,于自己不利。
更何况,这两日,那么多人为太后把脉,大家都说没有喜脉,这会子自己再推翻了先前的诊断,那可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么?
于是,宁瓷咬死了论断,直接对达春道:“我是瞧着没有喜脉。怎么了?”
达春今儿来,就没打算对宁瓷隐瞒。他如实地道:“不瞒公主殿下,前些时日,奴才和太后之间有个孩子。”
宁瓷故作震惊道:“真的?”
“确有此事。”达春叹息着点了点头,道:“这事儿,还是高院使诊断出来的,当时说,那孩子约莫有两个月有余,虽脉象不太稳,但若是调养个时日,应无大碍。”
“这事儿我没听老祖宗提过啊!”宁瓷故作讶异道。
达春苦笑着说:“因为,太后娘娘不愿此事声张。更何况,奴才我本就是个太监身份。若是声张出去,恐怕,我这个假太监,会落人口实。”
宁瓷的眸光闪了闪,没有吭声。
她原先倒是在医术上了解过,有些太监若是进宫的时候没有清理干净,确实还有生育的可能。当时,她发现太后有喜脉的时候,只当达春公公的身子应该是没有清理干净。
谁曾想,他竟然是个……假太监?!
达春继续道:“因为太后娘娘不想拥有这个孩子,她不想让自己孩子的爹是一个太监的身份。所以,前些时日,她让高院使开了个断产方,把孩子给送走了。”
说到这儿,达春的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
宁瓷忽而同情起这个眼前人来:“达春公公,你……”
“我确实非常难过。”达春酸涩的双眸望着宁瓷,他不甘地道:“我和太后两人都已经五十有余,这辈子,终于有了这么一个孩子,我真的很珍惜。我求了她许久,不要拿掉这个孩子,但她与我争吵了数回。她年轻的时候,为先帝侍寝过多次,却不曾怀有龙嗣。那会子,她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我以为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会好好珍惜,可是……”
宁瓷心头揣着真相,却根本不能明说,着实有些挣扎。
“若是达春公公想要,今后来日方长,也许等老祖宗想明白了,她还会想要一个的。”宁瓷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公主殿下,今儿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她腹中孩子若真是没了,今后,还有怀上喜脉的可能吗?”达春的双眼里尽数都是渴望。
宁瓷觉得,这话真的非常难回答。
若是说有,带给达春无限的希望,也许深夜之时,达春会继续与太后翻云覆雨。可太后这会子的腹中胎儿并不稳定,根本不能行房事。
但若是说没有可能,到时候,太后腹中的孩子越发长大,太后疑心也就罢了,弄死她就好。可达春公公该怎么办呢?
“我都想好了,若是再有怀上的可能,我豁出老命都要把这孩子留下。”达春笃定地道:“但若是没有这个可能,呵呵,那便是命了。”
宁瓷张了张嘴,迟疑着:“要不,我……”
“太后娘娘已经没有怀上喜脉的可能了,达春公公,你放弃罢。”
一句铁口直断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宁瓷心头一沉,听清了来者是何人。
果然,她的眸光探向殿外,严律正好一步跨入殿内,他的唇边似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微臣,拜见公主殿下。”
宁瓷心头一沉。
这反贼,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还这般假模假样地行礼,是要作甚?!
见宁瓷沉着脸没吭声,严律笑了笑,又道了句:“微臣,有私密要事与宁瓷公主相商,公主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说:明天宣誓主权。
第75章
严律这话,摆明了是让达春赶紧滚蛋的意思。
达春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几十年,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
这会子,他觑了一眼此时两人的神色,见一个是公主正在冷着脸,眼神偏向一边,一个却是权臣正在暖着笑,满心满眼的都是不曾见过的柔情蜜意。刹那间,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达春赶紧麻溜地走了,出了宁瓷的殿门,他还不忘跟周围的其他侍婢嬷嬷们打了个招呼,让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彼时,宁瓷纵然是在冷着脸对严律,可她心里头却是恐慌至极,满脑子都是昨儿深夜,她与严律之间的距离太近的暧昧画面,那距离近到月光洒在他的眼睫上,投影出的一片阴翳却是落进了宁瓷的心底。
不知不觉间,她觉得自己的耳畔发热,面色滚烫,由于怕被严律觉察出她的异样,她赶紧一扭身,背对着他,走向一旁背阴处的案几侧首坐下,口中却是不咸不淡地道:“严大人,有话请说罢。”
这话一说出,宁瓷立即恐慌地发现,自己的紧张已经透过声调传了出来,还带着微微地颤儿。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一旁的茶盏,里头却是半滴茶水也无,可她就这么佯装很渴地做了个喝茶的动作。
这会子,她虽不去正眼瞧他,余光却是暗暗地在打量着他。
却见严律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物什来,他双手呈上,递给宁瓷,道:“这是连夜赶制出来的一把匕首,我想着应该很适合你,宁瓷你看看,喜不喜欢。”
宁瓷心头一凛,更觉得不悦了起来,可严律都已经双手奉上地递到自己面前来了,她从小到大的礼仪教导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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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物什她必须接。
可这是一把匕首啊!
哪儿有人送礼是送匕首的?!
果然啊!
能做权倾朝野的反贼,这脑子里想的,总是与常人不一样。
此时,宁瓷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并接了过来,却不想,指尖碰撞,刚一触上了他的,瞬间一股子酥麻感蹿起,顺着她修长白皙的指尖,涌上了她的心头。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红霞面色,终究又像是熟透了的秋果儿。
可这匕首真拿在手中瞧着,确实非常好看。
护套是黑色内层小牛皮所制,上面用极细的刀工雕刻出山水模样,再用金线细细地勾勒,可宁瓷再仔细这么一瞧,却发现这竟然是金陵城的三山两水之美景。
三山两水,说的正是李白诗云:“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此番美景,却是在金陵城的简府西去不远处的凤凰台。
那里,曾是宁瓷无忧少女时代最喜欢游玩儿的好去处。
宁瓷心头小小地震撼了一下,这会儿抬眼去瞧严律,他正用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光凝望着自己,可他的眼底,除了盛载着满满的,让宁瓷慌乱的爱意,甚至还有一份期待她发现他用心良苦的小心机。
她赶紧慌乱低眸瞧那匕首,却见,刀柄处是日月辉映暗纹所制,刀锋锃亮犀利,好似一面棱镜,稍一翻转,刀锋与殿外阳光衬了一下,顿时闪出夺目的光。
刀尖儿处许是相当犀利,宁瓷好奇地用食指想要戳一戳,奈何这反贼直接拦住她,道:“哎,别碰刀尖儿,这匕首锋利,可别伤了你。”
这会子,宁瓷早已平复了心情,她将匕首合上,却在刀柄的顶端发现,有一颗如小胡桃般大小的祖母绿镶嵌在其中,鲜绿如盛夏繁茂树叶欲滴,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宁瓷心头微微一震,赶紧递还给他:“这匕首确实好看,但是,还给你,我不能要。”
“为何?!”严律着急了,他根本没接。
“且不说这精细的匠工所制,就说这一颗祖母绿,便是价格不菲。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这话一说,宁瓷便瞧见严律的眼底有着一瞬即逝的失望,旋即,却是消失无踪。
转而却听见他道:“这跟无功不受禄无关。夫子曾道,礼尚往来。上一回,我收了你送我的上等药材,心里欢喜得很,便想着,我也要送你一些个相配的物什。”
宁瓷口中略略有些不饶人地嗔道:“哦,这么说来,我送你滋补的药材,你便送我杀人的匕首?”
“哈哈,这倒不是。”严律爽朗地笑了。
宁瓷忽而发现,她这是第一次见严律真心实意地笑。先前她也见他对太后笑过,但她总觉得,那笑意之下,潜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像阴鸷的毒舌,像潮湿的蝎尾。
更像她隔三差五喂太后那碗沁了廉价脂粉的汤药。
但这会子瞧着,原来严律也是能真心实意地开怀笑意的。
不得不说,严律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这么笑一下看来……
宁瓷的心跳又开始慌乱地蹦跶了起来。
她不敢再去瞧他,而是手中把玩着这枚匕首,故作镇静地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你不必还礼的。先前我送你药材,也是感激你为我挡箭一事。你受伤极重,那些个药材根本无法与之比拟。现在你又要赠我匕首,于情于理,当属不该。”
“怎地不该?”严律上前几步,两人之间就隔着这张窄窄的案几,他着急地道:“我昨儿夜里,瞧见你拿着小木槌来打我,便知晓,原来你身边,竟是连个防身的物件都没有……”
宁瓷心头大震。
这反贼,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他他他……
他竟然提昨儿晚上了!!!
“……你一个姑娘家在慈宁宫里生活,身边又没个贴身的侍婢在侧,怎么的,都需要一个称手的物件防身。昨儿是我来了,暂且相安无事。但若是其他什么歹人来了,你那小木槌是根本不顶用的。”
宁瓷抿了抿唇,有些纳闷地瞧着他。
你还说歹人?
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不曾遇见一些个歹人,若真要说歹人,恐怕你这反贼才是罢!
但不得不说,严律这番话倒是真真有些说动了她。
他见宁瓷没有吭声,便更进一步地道:“你别看这匕首不大,倒是很实用。来,我教你怎么用。”
宁瓷没有动,她觑着他,道:“匕首还能怎么用?不就是对着人扎下去吗?”
严律微微笑道:“可你的对手不会乖乖站在那儿等着你扎啊!”
宁瓷一愣,忽而发现这反贼说得对。
“就好比昨儿夜里,你拿着小木槌来打我,我不过一个反手就将你的两只手给控制住了,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办?”严律的眼底尽是温柔笑意。
宁瓷的脸颊一僵,一抹潮红从脖子根,蹿向耳畔,蹿向脸颊,蹭蹭蹭地红透到发梢。
死反贼,臭反贼!
你干嘛又又又提昨儿夜里啊!
“快来,我教你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严律好笑地看着她这会子彻彻底底红透了脸庞的模样,就连阴影处的光线都遮挡不住她周身想要逃离的窘状:“你再不过来,我就去牵你喽!”
宁瓷很知趣地过去了。
两人来到殿门边儿,严律给她做示范:“若是昨晚这个情况,你看到坏人要对你反手一抓,这样,你就直接将匕首斜刺向他的腹部。因为他抓你的时候,腹部这一块是暴露出来的。”
宁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头却暗道:你个反贼,我看你就是那个坏人!
心头这般骂了他一顿,她的唇边竟是有了一丝笑意。
嗯,很满意!
严律第一眼便捕捉到她唇边的笑意,像是给了自己鼓励一般,他顿时心情飞扬了起来。
他又给她假设了两三个例子,也都一一做了应对示范。
宁瓷这会子方才好奇道:“我瞧你做了个文官,没想到,你也会一些个拳脚功夫的呀!”
“嗯,少时跟武师父学过一段时日,寻常对付一些个歹人作为防身,还是足足有余的。”严律转而却问:“那刚才这几个动作,如何解对方的招数,你确定都会了?”
宁瓷点头如捣蒜:“会了,会了。今儿天热,严大人若是无事,可以回去了。”
可严律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道:“既然你会了,这么的,咱们来实战一次。”
宁瓷:“……”
“我不热。而且你殿内的冰盆有凉意,这会子太阳又不高,最是舒服。”严律一副根本不想走的模样:“试试看嘛!万一你有些动作尚不熟练,我可以纠正你一下。更何况,说出来理解了是一个道理,可真实际行动起来,却又是另外一个道理,两者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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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瓷哭丧着脸,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今儿自己时运不济,反贼这里是躲不过去了。
于是,她只能道:“我的领悟力还是可以的,不信你瞧!”
说时迟,那时快!
不待严律反应什么,宁瓷直接拿着未出鞘的匕首,冲着严律的颈项如疾风劲雨一般,呼啸而至!
严律的眼眸中,毫无半分惧意,反而是满满的笑意,他一个侧身偏过,却在宁瓷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收拢的瞬间,他再度像是昨儿深夜那般,将她的两只手一边一个控制住,再是一个娇身微推,宁瓷又如昨夜那般,被他控制在了殿门上。
宁瓷这会儿还在要试练的状态里,一看自己失败了,她着急反口道:“刚才不算,我还没准备好,我们再……”
可她的话尚未说完,却见严律以极快的速度俯身靠近,不过一个呼吸之间,他那张寻常冷冽薄情的唇,便直接覆在了她的樱粉唇瓣上……
第76章
宁瓷大震!
她的大脑轰然一片空白,好似爆鸣的惊雷乍然在她的身心撞击,震碎了殿外的日月星辰,也震散了她脑海里的所有念头。
徒留定格在此时,天地间似是不再有任何旁人的当下。
她就这么震动在原地,惊在严律如饥似渴的炽吻里。
严律的亲吻仿若夏日的疾雨,来得竟是这般猛烈且急促。
他贪婪地裹住她的双唇,唇齿相依,仿若在品尝着什么许久未尝的,心心念念的甜糕,一丝一毫地上下痴缠激吻,不带半分喘息地好似要将宁瓷溺毙在他的浓情蜜意之中。
这种从全身酥麻,到所有滚烫的血脉全数堆积在两个人唇瓣之间的体验,宁瓷从未有过。
她恐慌至极,也是混乱至极。
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震撼地看着与自己紧密纠缠的严律正闭着眼睫,疯狂地在自己的唇齿之间纠缠索取,看着他那红透了脸颊和耳畔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她略一挣扎,严律却是用他的双手更紧地箍住了她,他更是用自己的身子将宁瓷死死地压在殿门上。
彼此之间贴合的滚烫的面颊,痴缠的双唇,越发炽热的两人身子,还有宁瓷腰腹间莫名感受到的他的坚韧之物,全部都在诉说着她此时脑海里不断闪现的,严律曾说过的那些话。
——“我只在乎宁瓷一个人而已。”
——“只要是宁瓷想做的,我严律,定当赴汤蹈火,出生入死,也要为她做到。”
——“宁瓷,在这人世间我从不曾在乎过什么,但是唯独你,我在乎你的一切。我不是太后的人,宁瓷,我是你的人。”
……
严律说过的这些话不断闪现,又配合着他此间的疯狂炽吻,逼得宁瓷毫无反抗之力,她只觉得,全身动弹不得,好似绵软的春水,根本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她慌乱地只剩下瘫软的身子,依附在他的胸口,禁锢在他的怀中,任凭他从疾风骤雨般的亲吻,缓缓变成细雨绵绵似的轻啄。
她不曾配合他的吻,却从一开始的抗拒死守,终究还是疲软了下来,徒留偶有挣扎的混乱。
慢慢地放弃死守,她的脑海里却忽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这反贼,原来是喜欢我的。
原来他说的那些露骨的言语,都不是假的。
怎地会是假的呢?
他冒着被乱箭射死的危险,冲过来救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他怎地会是假的呢?
他昏迷了几日,高烧未退,伤势那般重的时候,还冒着大雨跑来见我。
他做的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为他把脉诊暗疾的时候,他那拨乱如狂的心跳,是怎么都不可能诓骗人的。
若他所说的一切是假的,那他就不会公然在太后面前,这般维护着自己,为自己周旋,为自己开脱,为自己剥离开危险的境地。
也许一个人的言语会假,笔墨会假,态度和动作都有可能会假。但是那汩汩而动的脉象,是根本不可能有假的。
……
念头兜兜转转了这些,终于,宁瓷心头慌乱不安了多日的情愫,好似终究有了答案。
此时,她微微地也闭上了眼睫,却在严律温柔的痴缠中,她开始不再挣扎抗拒。
许是她的不抗拒让他兴奋了几许,他松开了她的双手,一手抱紧了她的纤柔细腰,一手捧住她滚烫的脸颊,忽而一个灵巧的舌尖探向她的唇内,撬开了她紧闭着的贝齿。
两人的舌尖触碰,恰如两人的心脉滚烫贴合,一股子热流正如涌动的暗泉,瞬间侵袭了宁瓷的整个血脉,霸占了她封闭多年的心头,让她自己的心神一点点地沦陷。
她再度微微睁开被他吻到迷离的双眼,感受着他在自己的舌尖轻柔挑拨,亲密纠缠。
严律身上佩戴的小药囊,散发着幽幽药香,却在这番双舌交汇之时,让宁瓷觉得,原来与严律亲密接吻,那滋味竟是甜的。
甜在她的唇舌里,融化在她慢慢卸下防备的心坎儿中。
她开始感受着他滚烫的,赤诚的吻,这般滚烫,这般炽热,就好似……
就好似……
宁瓷猛地睁开双眼!
就好似前世,严律亲手射向小佛堂的那些着了火的长箭!
他是谋权篡位的反贼!
他是她最恨的仇人的亲信!
他权倾朝野,位高权重,不过是巴结了她此生最恨的仇人,一步步地寻着势力的野心,用金钱,用利益,用他可用的一切,往上爬。
他是反贼,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我怎么能……我怎么能与他这般?
我真是不害臊!
我怎么能与他这般,被他这般轻薄了去!
……
宁瓷忽而周身燃起莫名的力气,她再度挣扎抗拒了起来。
可严律就是死活不放,他还在她的舌尖疯狂亲吻,肆意索取。
宁瓷的口中开始“呜呜”地想要说着不成型的言语,可严律似乎浑然不闻。
她开始更用力地挣扎,既然身子已经被他牢牢地控制住,可腿脚却是自由的。
于是,她顾不得什么,直接提起自己的玉足,在他的腿脚上用力地踢去,再奋力地跺下。
可是没有用。
严律就这么站定在那儿,好似巍峨的山脉,有着不曾动摇半分的意思。
宁瓷开始改了法子。
她用手推他的胸口,再挣扎着去推他的头,可两人已经亲吻到现在,她徒留残存的力气去挣扎,在他的眼里瞧来,不过是想要更多的,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
果然。
严律本是轻柔的吻,却再度变得猛烈如山火一般燃烧了起来。却因为他已然撬开了宁瓷的贝齿,这番纠缠更是吸吮着她四下逃离的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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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瓷知道自己这会儿已经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了。
好,你不是纠缠我的唇舌么?
我成全你便是!
宁瓷屏息凝神,找准了机会,待得严律再度与自己的粉舌缠绕的瞬间,她张口就对着他的舌头用力地咬了下去!
严律瞬间停下来了。
他微微地睁开了双眸,墨玉一般的一双瞳子就这么盯着宁瓷,盯得她心头吓了一跳。
却让她更骇然不已的,却是她的唇舌间,感觉到一股子莫名涌出的热流。
旋即,一口腥甜在两人口中肆意蔓延。
咬出血了!
宁瓷更慌了!
她本想说“我不是故意这么用力的,谁让你这般纠缠不放的”,可严律就这么盯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动,更没有收回唇舌的意思。
她本以为他的舌头是被自己咬麻木了,本以为是痛得收不回去了。
谁曾想,略微有些愧疚的念头刚刚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转瞬间,严律却是再度闭上眼睫,不顾被她咬破的舌头,比先前更用力地吻着她。
他丝毫没有,也不愿停下来的意思。
他甚至更紧地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好似要与她彼此黏合,彼此融入彼此的骨血中。
宁瓷心头大骇。
这反贼,果然思路不是常人所想。
怎么办?
怎么办?!
突然,宁瓷后知后觉地发现,严律送她的那把精致的祖母绿匕首还在她的手中抓着。
对不起了。
这是你逼我的。
宁瓷双手环绕他的肩头,好似回应他的拥抱一般,旋即,她褪去匕首护套,将那锋利的刀尖转向,正对着他脖颈下的锁骨间,用力地扎了下去!
严律这会子甚至连眼睫都没睁开,他不过是微微颤动半分,却在宁瓷拔出匕首后,他又发出了一声闷哼,前后不过在她的唇瓣间只是稍停了一个呼吸,便继续不放手地吻着。
宁瓷的心头是彻底震颤了。
她知道,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她对他的心神,定力,因着这一刺,算是彻彻底底地完了。
“哐当”一声,匕首掉到了地上。
他胸前涌出的鲜血,开始浸透了她的雪玉轻纱襦裙。
她许是害怕极了,刚才被他吻得滚烫的身子,瞬间冰冷,好似此时在往外流着的,是她的血。
她就这么在他缠绵的亲吻中,看着那鲜血一点点地将两人的胸口染成了鲜红的一大片。
两行眼泪莫名而下。
咸咸的眼泪混入两人的口中,终于,严律停了下来。
他堪堪松开了几分,可两人大口大口喘气的气息,却是滚烫地喷洒在彼此的唇瓣边。
宁瓷好不容易得了间隙,她一个猛推,冲着他愤愤然地道:“你为什么不躲啊?!你流血了,会死的!”
严律张了张口,舌尖的痛感还在,锁骨间的痛意好似直冲着他的脑海,可他浑然不知疼痛为几何,而是笑着再度将她搂在怀中:“躲什么?宁瓷,只要是你给的,我全都要。昂贵的药材也好,抗拒我的感情也好,还是这刺向我的匕首也好,只要是你给的,我都想要。”
“你个疯子!”宁瓷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口中却不饶地骂道。
严律继续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耳畔间,脸颊上,眉心中,眼角处,继续轻柔地吻着:“嗯,我是疯子。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是要疯了的。”
宁瓷的眼泪混着他的鲜血,将他的绯红官袍浸湿了好大一片。
“尤其是今儿凌晨,我听到你说要与燕玄成婚,我就知道,我要疯了。宁瓷,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现在,是上天重新给我的又一次机会。宁瓷,我这一次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提起燕玄,宁瓷愣了愣,旋即,她止住了眼泪,缓了好一会儿,待严律在自己脸颊上落了无数个亲吻后,她微微推开了他:“嗯,我要与燕玄成婚了,今儿你我这般,权当是一个不存在的梦。忘了罢。”
“你不可能跟他成婚的。”严律笃定道。
“七月初八。”宁瓷说了成婚时日:“而且,东宫已经在重建了。晌午我听其他宫人们提起,说是为了大婚在筹备的。”
“重建又当如何?”严律冷笑道:“遑论你公主的封号,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他!”
宁瓷微微一愣,心头尘封多年的感觉,却被严律这么直白地说出,她有些讶异地望向他。
“多年前,旁人说你会是未来太子妃,那都是旁人所言,并非是你的心之所向。纵然你及笄那日,燕玄曾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也不过是他的一念之词,并非是你的。”
“宁瓷,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更没有爱过他。你从小到大,对他都不曾有任何的脸红心跳,你根本没有因为他在与不在身边就坐立不安。”
“你与他相处着实自在,无需礼仪约束,很多想法可以轻易说出。他不会对你端着太子的架子,你更不会对他有反驳的言辞。世人都知你是他的太子妃,但是,你们的相处更多的,像是友人,更似亲人。”
“尤其是你家门被灭之后,你只觉得全天下没有任何可依靠之人,所以那个时候,燕玄是你觉得唯一可以等待归朝的依靠。宁瓷,这不是爱,这是亲人。是你当着我的面,对他喊出的那一声‘皇兄’!”
“宁瓷,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这人世间你可以依靠的,不是只有他。一直以来,可以给你真正依靠的,唯有我。”
如果说,刚才那般缠绵的亲吻已然让宁瓷震撼不已。那么,此时此刻严律所言的这番,却是让她彻彻底底地恐慌了起来。
她惊骇地看着他说了这些话的模样,过了许久,她方才哑声着道:“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严律的眼底有着无尽的,让宁瓷无法看透猜透的深渊,所有的千言万语全部汇集在他的唇边。
“严律……你……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严律:我是你的夫君小亲亲呀!
第77章
殿外蝉鸣阵阵,啁啾的雀鸟不知从何处而来,又展翅何去。从南边儿刮来一阵盛夏的微风,吹起殿外那棵古柏发出的沙沙响声甚是轻柔,却最是撩人。
严律张了张口,沙沙的古柏摇曳,提醒了他古柏上还蹲守着太子死卫之首,南洲子。
他苦笑一声,这慈宁宫内外,眼线真多。
他刚准备想牵起宁瓷的手,说一些个跟自己身份相似,却又不着边际的话,谁曾想,宁瓷叹了口气,仔细盯着他锁骨间的伤口,道:“罢了,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赶紧去一趟太医院,你这伤口也不知如何,瞅着这血流得这样多,怕不是伤到了经脉。”
说到这个,严律来劲儿了:“我去太医院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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