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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风雨星辰 若不喜欢他,为何疼他护他关……
情急的话已说出口, 也不好收回了。
纵然觉得大事不妙,言出必行的叶仙君仍是硬着头皮,认命地点了下头。
李沉璧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灼出洞。
“那我要师兄——这回主动些, 自己动。”李沉璧道。
叶霁呆呆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 什么叫做“自己动”。
他立时觉得一道天雷从天灵盖上劈下来,张口结舌。许久,才听见自己木木地道:“……除非你灌我一百坛酒。”
李沉璧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师兄酒量哪有这么好,灌半坛酒吧。”
叶霁猛然扣住桌子边缘,就要抽身逃离,连腿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师兄能跑到哪里去?”李沉璧眼疾手快地将他腾空抱起,两人一起滚落在角落的小榻上。
李沉璧将下巴压在他肩胛上, 闷闷不乐道:“师兄教我做君子,自己却说话不算数么?”
叶霁冷笑怒道:“这君子不做也罢!”
说完, 便一声不吭,任由后背的重量沉甸甸的压着, 和这人沉默地较着劲。
半晌, 叶霁感到身上的重量轻了些。李沉璧的手,慢慢托住他受伤的那条腿,替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放在榻沿。
“师兄想到哪里去了?”
轻摸着他腿上的白纱布, 李沉璧垂眸:“过去我常常做梦, 梦里师兄狠心把我丢下, 或是有了喜欢的人。近来更是梦魇得厉害,只要一想到师兄训斥我的神情,想到你和苏师姐在一起的样子,夜里就要吓醒好几次。”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 总是惹师兄不痛快,可我却忍不住。我又怕反而把师兄吓跑,这辈子再也不愿意理我。”
“我只不过是想让师兄主动……主动亲我一下,知道师兄不那么嫌弃我,我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听着这些幼稚直白,又充满苦闷的剖白,叶霁紧绷的后背,慢慢松弛了下去。
李沉璧见他无话可说,眼中流过一缕落寞之色。忽瞧见那纱布下面渗透出一点红,眼皮一跳,蹲下身就要将他的脚踝捧起查看。
他正要低头,脸颊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捧住。
一片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额头上。
李沉璧的呼吸凝滞了。
而那片羽毛般的柔软,在迟疑了一下后,便扫过了他的双唇。
叶霁很快垂下了手。
他道:“你的年纪,正是能吃能睡的时候,别总装这么多心事,当心走火入魔。”
为刚刚的举动,叶霁不自在地咽了咽唾沫,一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李沉璧失神地盯着那白皙脖颈间不断滚动的喉结,忽然想起曾有人说长风山叶仙君乃是世间世间少见的宝剑,漂亮凌厉,势不可挡。
可有谁见过这把宝剑的温柔?
实在是妙不可言,让人神魂颠倒。
李沉璧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急,越来越乱,眼中竟漫上一种似是沉醉,似是狂热,又似是锋利的神色。
“师兄,”李沉璧突然没头没脑地喃喃道,“你这样对我,却不能再这样对别人。若是有一日,谁替代了我的位置……”
他没有说下去,却冷冷一笑。
叶霁无奈道:“谁有兴趣替代你?李沉璧,你当谁都长着你那么厚的脸皮么?”
刚一说完,身体就被放至平躺,两人面对面相视。
李沉璧抓住他两只手腕,生怕他逃开,脸上又重新泛出晕红:“师兄既觉得我脸皮厚,那就以身作则,教教沉璧礼义廉耻好不好?”
在床上谈礼义廉耻,李沉璧果然混账不凡。叶霁都不好意思再提这小子是自己从小教养的这话了。
叶霁冷笑:“我教你的还少么?礼义廉耻,第一条就是不要以下犯上。你想必是学不会了,那便闭上嘴罢。”
李沉璧瞧了瞧两人姿势,噗嗤笑出了声:“我果然是在‘以下犯上’,毫无廉耻,真是罪该万死。师兄这样疼我,一定舍不得我万死,不如多多对我‘以上犯下’,这样不就有礼有廉了?”
这一套接一套的歪理,套得叶霁差点背过气去。
他以前怎会觉得自己这师弟是个小傻子?傻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叶霁收拢五指,试图在掌心汇聚灵力,将李沉璧一掌从床上拍下来,却被李沉璧轻弹在腕间灵脉上,与他十指相扣,那一团灵力,就这样被化解。
“师兄,你这人真是有趣得很。”
李沉璧继续火上浇油:“为什么每次我被我摸一摸、碰一碰,师兄就好像没力气了?先前我见师兄举弓射鸟,山头都被你射下来了,本领大得很呢。”
叶霁被他说得又羞又恼,若是此时金弓在手,必先射掉这崽子腿间的那只鸟。
扣牵着他的手,李沉璧的神情突然认真了起来。
李沉璧柔声道:“师兄救人耗费了许多精力,又弄伤了腿,我心疼得很。不如师兄借我身体,调和内力修补躯体吧?”
叶霁愣住,深吐一口气:“你这样放纵,只会弄得你我走火入魔。”
“记录双修的书,我也读了不少的,怎么会让师兄冒风险?”李沉璧抚摩他后颈,语气不再轻浮调笑,“双修要潜神内守,勿拘勿纵,否则就会阴阳失调,反而生灾。师兄是怕我忍不得么?”
他定定地看着叶霁:“先前几次,只是因为太喜欢师兄。但我对师兄绝没有半分亵玩之心,珍重得很。只要是为了你,别说忍一次,就是忍一千次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这话时,平时柔弱娇气的样子消了个干净,甚至连那不成熟的少年神采也扫了,凤眼垂眸下视,是清冷冷的深情与可靠。
叶霁知道他平时懒懒散散,读书更是要命,却说读了不少双修的书,才能这样信誓旦旦。这份深藏在平时的苦心,却是为谁?
船身震动了一下,似乎是靠岸了,隐约的人语嘈杂从上面传来,但门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
叶霁将那清心正念的口诀在心中默念,眼睛睁开一线,撞入了李沉璧深潭碧波一样的瞳仁里。
那一瞬间,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神念。精气从丹田升腾而起,奔走在全身经脉;又往上升起,另一股精气碰撞,随即二气寒热相交,相互吞吐容纳。
李沉璧体内的精气,像是在夺城掠地,又像是在灌田浸野。而他被主导着,敞开四肢百骸的经脉,意识也被一股长风托起,送上云霄,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时间尽忘.
叶霁从云霄重回人间,是因为李沉璧轻轻地喊他。
“师兄?”李沉璧解开他脚腕上的纱布,指尖抚过伤处,“伤口凝合了。还觉得疼么?”
叶霁摇了摇头。
方才,就像是有两股激流在他灵脉里冲荡,最后融合成一道江河,漫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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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的每一寸,抚平沟壑,滋补残缺。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脉都拓宽了许多,这时神清目明,筋舒骨展,是前所未有的顺畅舒服。
叶霁盯着自己伤口凝合的脚踝,想,这便是炉鼎的好处么?
而“炉鼎”似乎是想展现自己的好处不止于此,麻利地替他擦身,换衣,就连滚乱的发髻也拆散了,重新梳束了一遍。
举手投足,颇有贤妻之风。
李沉璧虽然娇气,却绝非十指不沾阳春水,在长风山上常常照顾他起居,做起这些事来轻车驾熟,叶霁也早就习惯了。
最后李沉璧跪下来替他套靴,在这之前,仍旧不放心地将纱布一圈圈缠回去。
做完这一切,李沉璧抬起头,如同邀功:“师兄,我做得好么?”
叶霁知道他其实是在问双修的事,耳根染上薄红,顾左右而言它:“纱布缠得挺好的,绑得挺漂亮,手艺不错。”
李沉璧眼中漫上一丝委屈:“方才怕冲撞了师兄,我拼了命地定心忍性,都没有尽兴。”
叶霁捧着他递来的水,正在喝着,被猛呛了一口。
李沉璧的手抚摸着他背脊,一下下顺,渐渐又不安分起来。
叶霁道:“别再胡闹。”要是再来一次,船顶的那群人就真的要来拆门了。
“师兄要记得这一回,”李沉璧意犹未尽地道,“刚替师兄整理干净,这次就不玩了。反正日后还长,都要补回来的。”
听到要日后补回来,叶霁顿时头大,不禁深切自省,李沉璧比他小了那么多岁,他怎会被一个小崽子拨弄得团团转?
李沉璧亲手替他整好衣襟,穿戴整齐。长剑挂回腰间,哪里还有半分先前衣裳染血,腿伤力尽的狼狈样子?
从镜中看,叶霁依然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叶仙君,没有丝毫的不妥。
-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船舱。清风迎面吹来,眼前都是一亮。
大船停泊在岸边,方才的乌云雷电已经消散得无影。
天水相接,群星列如明珠,照得天上地下不分彼此,连成了一片的璀璨银河。
玉山宫的弟子们都已经下船,在岸边生起堆堆篝火,照料救下的百姓,给他们分水分食物。无事可做的,就三两聚在一起,仰头观星。
这一派宁静安和的景象,倒不像是妖鬼潜行的策燕岛能见到的。
多年过去,叶霁第二次来到策燕岛,身边人事已非。但下船后的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同样的满天星光。
“人间仙境和鬼雨腥风,只在一线之间,”叶霁碰了碰李沉璧手腕,“这便是策燕岛。现在看着宁静漂亮,也许很快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万事小心些。”
李沉璧乖巧地点点头。
凌泛月戳着火堆,一抬头就见师兄弟两个并肩站在群星天幕下,都是一等一的风姿无双,眼中不禁流露出羡慕之意。
“终于歇够了?”他拍拍尘土跳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喊,“这地方就是吃人,你们两个也得下来了。”
叶霁足尖一点,飘纵如风落到了他面前。凌泛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腿不是残了么?”
眼前又是人影一闪,李沉璧飞落在两人之间,听了这话,冷冰冰地瞧着他。
凌泛月:“失言失言。”
他先是问:“叶兄,你的脚已经没事了?方才明明伤得挺厉害的啊。”见叶霁神情有些不自在,也不再追问。
凌泛月转而向李沉璧,眼中多了一份敬重与兴奋:“原来长风山这样仙才济济,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的大名?漱尘君怎么也不举荐你参加玄天山大会?”
他神采奕奕,叶霁就知道他这是又动了比试之心。
凌泛月只和强者比较,从不因对方实力强过自己而自惭形秽,羞于比试。相反对方越强,他越是要领教领教对方究竟有多强。
叶霁虽然挺欣赏他这一份气性,每次必定奉陪,但也知道李沉璧必然是懒得理他的。于是岔开话题:“凌兄,这些百姓,你准备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自然是送回去。”凌泛月摆着手道,“这些都是春陵的百姓,玉山宫坐镇春陵,有义务照拂。一个个都吓得不轻,也伤得不轻,我分出几人,将他们护送回乡。”
他举起手,对叶霁身后比划了个叫止的手势:“行了行了,叶仙君已知道你们很感谢他,还要谢几回?”
叶霁转过身,见已经跪倒了一大片,只好一个个扶起:“诸位不必这样,举手之劳而已。”
跪在最前面的,是叶霁救下的那少女的兄长。他抹了把眼泪,动情地道:“可是您腿都断了啊!”
“……”叶霁道,“真的没有断。”
叶霁按住他肩,坚持不让他磕下头去:“你妹妹还好吧?”
“好,活着呢!”少女兄长满面感激,“她伤得挺重,但活着就好,活着就能养回来,多谢仙君救命!”.
众人在篝火边围圈而坐,顶着满头星辰休息喝水。这时百姓们情绪被抚平,精神也养足,可以心平气和地问话了。
叶霁环视一周,见这些人大都是些年少面孔,心念一动。
凌泛月板起脸训道:“官府三令五申不许百姓靠近策燕岛,你们还往这一带凑,要不是遇见我们,谁来给你们收尸!”
他身份贵重,性格又张扬高调,春陵谁人不认识?
百姓都被凌少主斥得头也不敢抬,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却仰头道:“我们也没打算来这种鬼地方。是到处都在传,说不止一次有人在海上见到了鲛人,我们这才赁了条船,瞒着爹妈,结伴出海来瞧瞧。”
程霏在旁摇头道:“这个传闻我们也都听到了,却是无稽之谈。鲛人环仙岛而居,哪里会出现在这里,流言骗骗无知之人罢了。”
“鲛人没见到,却被巨翅鸟抓了,是不是?”凌泛月冷嗤了一声,“你们爹妈真该打断你们的腿!”
清秀少年被他唬得一抖,沮丧道:“我们在海上找了几天,果真什么也没见到,就想要回去。这时有人忽然看到水里有四五个影子,上半身是人,下半身长长的,绕着我们的船打转,看样子很想和我们亲近。”
他说到这里,像是噩梦醒来一般,打了个寒噤。身边同伴顺着他的话陷入回忆,也都露出一样的神情。
不用说,叶霁就已经猜到这所谓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叶霁将篝火挑得熊熊燃起,周围又温暖了一些:“人蟒在水中的模样,的确有些像鲛人。你们所知的鲛人,多半是话本画册上的吧?分辨不清也不能怪你们。”
他微微一笑:“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怖的细节就别再回想了。捡要紧的,慢慢说吧。”
李沉璧倚在他身边打盹,听到他开口说话,眼睛才睁开一线。
叶霁声线平缓温和,令人舒服信赖,清秀少年瞧着这人只觉得亲切,也不理凌泛月了,只对他说话,神态也随意了起来。
“也没什么不敢说给仙君哥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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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精神气足了些,挽了挽袖子,“这也都怪我们自己贪玩不懂事,见到鲛人现身,就高兴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放下小舟,就要靠近看看,结果差点吓死!”
少年手舞足蹈,双手平展比划了一个长度:“那尾巴有这么长!这么粗!哪里是鱼尾,分明是蛇尾!”
他两指扯着自己的嘴角,用力往外拉,露出两排白牙,声音也含含糊糊往外漏风:“那嘴……咧开有这么宽!牙齿尖尖长长的,嘴里还有信子,可不就是蛇妖么……唬死人了……”
他扯嘴角扮鬼脸,神态有三分俏皮灵动。模仿着人蟒的声音,吐出舌尖学了几声“嘶嘶嘶”,却嘶了坐在对面的凌泛月一脸口水。
窃笑声此起彼伏,都以为凌少主要勃然发作,不料凌泛月只是举起袖子擦了擦脸,看着那少年,若有所思,语气反倒轻柔了些:“那么之后呢?”
少年想要说话,嘴角却火辣辣地疼,捂着嘴唔唔哼哼。
那少女的兄长便接过话头:“我们都吓僵了,我妹妹更是吓得……唉,就不该带她跑出来玩。”
他抚摸了下身侧昏迷的少女的鬓角:“我们这些人坐着三四条小舟,身边一下子冒出好多条人蟒,那群妖怪在水里推着我们的舟,游得像梭子,竟然把我们一路推来了策燕岛。那时大船上的船老大他们眼睁睁瞧着,也不知道他们报了官没有。”
自然是报了。
百姓被人蟒捉走的事发生后,宁镜馥和玉山宫都得到了消息,后者组织起本派弟子要去救人,前者,则一封委状寄来了长风山。
少女兄长擦了把眼泪:“那时我们被这群妖怪挟着,是不求活命了。要不是福大命大,遇到一位贵人搭救,逃出岛后又遇见了仙君们,我们现在就是一堆白骨。如此大恩大德,小人实在是……”
见他又要开始感恩戴德,叶霁赶紧打断:“你们被人蟒掳走,又怎么会出现在巨翅鸟爪下?你说的贵人又是谁?”
弟子们人人聚精会神,都想听这奇遇。
叶霁耳侧一热,李沉璧的嘴唇几乎碰到了他耳垂:“那贵人莫不是姓宁?”
李沉璧与他说话的姿态像是耳语,实则并没有压住声音,这样说话,无非是想趁机亲昵,竟无视众目睽睽。
“原来你在听着?”叶霁侧头低声道,“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睡着了。”
“姓宁……”凌泛月像是旱天冰雹打头,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错!宁知夜那小子自己跑来策燕岛救百姓,你们在岛上遇见的那人肯定是他!他在哪!死了没!尸骨在哪儿!”
他目眦尽裂,掐着少女兄长的肩用力晃荡,把对方惊得张大了嘴:“您,您与他有何仇怨……这可,可与小人无关……”
“哪有你这样问话的。”
叶霁将凌泛月按坐下来,对他温言宽抚,“没事,凌少主犯痴呢。正因是朋友,关心则乱。”
那少女兄长舒了口气:“原来是朋友。那仙君们都放心!我们与贵人分开时,他活得好好的,还给我们指了条生路。”
提到那位贵人,百姓们都有了些精神,七嘴八舌说起事情原委。
叶霁认真听了一阵,算是听明白了。
人蟒是性情残暴的恶妖,最喜好吸食人类精血。策燕岛的结界破裂后,人蟒趁机出逃,在海上遇到这帮朝气蓬勃的年轻男女,当然蠢蠢欲动,劫掠了回来准备享用。
他们被丢到巢穴里,周围都是人蟒欢呼雀跃,正惶恐时,一个年轻人负剑现身,与那群人蟒厮杀了好一阵,竟逼得它们无法靠近。
听到这里,凌泛月有些难以相信:“他一个人,对付一群人蟒?”
一个小姑娘红着脸,羞涩地说道:“是呀,那位恩人仙君很是果敢英勇,模样也那么清秀俊俏。他……”她一点自己额头,“眉心还有一颗红色小痣。”
玉山宫众人一听这描述,便断定这位“恩人仙君”是宁知夜没跑了。
凌泛月长出一口气,又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叶霁忙问那小姑娘:“那么他后来全身而退了吗?”
“恩人仙君虽本领高强,但他毕竟一人,怎么敌得了那么多妖邪?”
小姑娘脸颊泛红,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抹凌厉如风的身影。
“那时候,我见恩人仙君身上被划了好几道深深的血口,便想叫他不必再管我们,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人蟒里的首领却忽然叫了一声,紧跟着所有的人蟒都不攻击他了。那首领也许是成了精罢,竟然能说几句人语,他和恩人仙君说了几句话,我并没听清。恩人仙君听了,犹豫了一下,便远远给我们指了个方向,让我们快些逃走,他替我们留下。”
玉山宫的弟子们你瞧我,我瞧你,脸上都有点耐人寻味的震惊。
无论是哪种妖魔,若要吸取人的精气,十个凡人的□□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修道者的仙躯。
宁知夜是他们的同门,素日什么品性,无人不清楚。
这小子虽说不上穷凶极恶,但脸上爱笑、笑里藏刀这一点,是共认的。似这种一腔孤勇的事,凌泛月来做不奇怪,若换成了宁知夜,就大大的违和了。
只有凌泛月第一时间反思自己:“他竟能做到这等地步?阿霏,我素日是不是对他太刻薄了些?说话太难听了些?”
程霏道:“少主平日真的够不错了,你不也容忍了他许多事?别多想,现在还是先问清宁师兄下落才是。”
她说着说着,余光扫到叶霁和李沉璧二人的方向,立马心不在焉。
那对师兄弟正头抵头,窃窃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叶霁耳边炙热,李沉璧对他咬耳朵:“师兄,看他们的反应,宁知夜肯定不是什么仗义无畏的个性,甚至品行还不怎么样。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忽然自己跑来策燕岛救人?真像宁郡君说的那样,他想立功么?”
叶霁知道他刚才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其实没有走神一刻。
他心中沉吟,微一点头。
李沉璧趁人不注意,在他耳垂处舔了一下。
叶霁眯了眯眼,用唇语无声说“放肆”。
他觉得自己的脸要被李沉璧丢光了。
但想到这一路其他人的眼神,或许自己这个脸,早就不复存在了。
凌泛月心里五味杂陈,“腾”地站起来:“他让你们走,你们就走了?”
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忽听见一阵如雷鼾声,见是他救下的那老头坐在石头上打盹,忍不住踹了一脚石头:“不是说人蟒只看得上姑娘小伙,你一把老骨头为什么也在这儿?”
老头在梦中被踹醒,眨巴着眼,不知所措。
之前说话那少年看不过眼,冲着凌泛月呲了呲牙:“仙门世家,原来就是这么和老人家说话的,果然文质彬彬!”
凌泛月怒火中烧,盯着那少年的脸,出神片刻,竟默默忍了。
少女的兄长连忙解释:“老丈与我们不是一路的。我们逃出来后,找到了来时的小舟,准备划回去。在海上遇到了老丈的渔船,他见我们划小舟辛苦,又认不得海路,便好心捎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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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后来海上起风暴,将我们都打翻在水里,恰好遇上了那群巨翅鸟归巢,我们这才又被抓住。”
一群好奇心重的年轻人相约出海看鲛人,徒劳无功不说,先是被人蟒挟持到鬼魅纵横的策燕岛,逃出来后又在海上遇到风暴,被生啖人肉的巨翅鸟抓住,最后奇迹生还。这段曲折离奇的遭遇,只怕寻常人一生都不会经历。
叶霁感叹,也不知该说他们运气是好还是坏。请他们指点了人蟒巢穴的方向,又问了不少细节,便与凌泛月商量,尽快送这群饱受惊吓的人们回家。
凌泛月分出几名弟子,让他们用大船将人送回去,过后再将船驶回策燕岛接应。
剩下的人,便向策燕岛腹地进发,找回宁知夜.
岛上山峦交错,草叶树花都浮着一层淡淡幽光,光点随风摇曳,看起来绚烂无比。
天上洒满星斗,地上也有银河。但妖气浓郁,乍到此地,让人喘不过气。
叶霁抬手扫肩上的露水,李沉璧握住他那只手:“冷么?师兄指尖都白了。”
叶霁不甚在意:“大概是护腕缠得太紧了。”
李沉璧便帮他拆去护腕上的绳子,松了松,重新系了一遍。
透过李沉璧的肩膀,叶霁见凌泛月神情踌躇,几次想和自己说话,都咽了回去。
“拿着这个,”叶霁将一面照灵镜放在李沉璧手里,“去前面照着路,有异样,就告诉我们。”
李沉璧一脸不情愿:“我才不要探路。”
“这种事过去的确没让你做过,”叶霁道,“但我觉得,你该长大挑事了。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我还以为你听进去了。”
李沉璧心中触动,仍是软声撒娇:“我害怕,我从没来过这里,师兄离我近些。”他睫毛上沾了点微光露珠,照得凤目楚楚如水。
凌泛月一直盯着,见叶霁神色软了些,担心这厮没出息就范,打断:“怕什么,那个——阿霏也有灵镜,你们两个作伴不就好了?叶兄与我断后。”
他胡乱点将,将不明所以的程霏往前一推,自己揽了叶霁朝后走。
程霏一愣过后,道:“李师弟,那我们往前先行几步……”
李沉璧没搭腔,那黑沉沉的脸色,就连睫上的微光也点不亮。
程霏心脏缩了一下,暗自腹诽,少主这样不知趣,何苦搭上她?.
叶霁和凌泛月不远不近缀在队伍最后,两旁乱枝拂面,凌泛月抹了把脸,将背后的金弓取下来给他。
叶霁见他眼神闪躲,神情别扭,笑了:“就为这个,把我骗到后面来?言出必行是大丈夫所为,难道还不好意思?”
“你少说些废话行不行。”凌泛月抽抽鼻子,“我说过输了就给你张弓,你既赢了,我把我自己的给你。你若是装什么高风亮节,装模作样推辞,我们便再来打过。“
叶霁道:“你知道我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你就是将玉山宫的神兵库都输给我,我也不会拒绝的。甚至为了赢,还会打你更狠。”
“……”凌泛月忍住与这人拔剑的冲动,“那便收好!”
“多谢。”叶霁手心向上,将弓托在手中。
两人行走一阵,凌泛月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叶霁道:“你一定还有别的话,大可开口讲来。我刚收了你的神兵,眼下是比较好说话的。”
凌泛月狠了狠心,豁出去道:“你那位小师弟,年纪应当不大吧?你与他搅和在一起,就没有一点心虚?”
叶霁想,心虚自然是有的。但毕竟是李沉璧这个主导者执意不要脸,那么他这个躺平的,也不应太过惭愧。
他直接避过后面一问:“他今年快满十八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凌泛月喃喃:“那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凌泛月摇摇头,又问道:“叶兄,我看他十分喜欢你,一路上眼睛恨不得长在你身上。像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你有没有什么经验,讨他们的欢喜?”
叶霁呛了一下,停下脚步:“凌兄,你觉得我们两个男人,凑在一起讨论十几岁的男孩子,是否太过———”变态了些。
像叶霁与凌泛月这样未婚的仙门翘楚,早就被各家掌门宗师盯上,想给自家适龄的女儿妹妹说亲。而仙门年轻男子们之间,也常热衷于谈论哪位仙家千金模样好性情佳,谁家闺秀曾向自己暗送秋波一类的无聊闲话。
现在两个“优秀的未婚男子”凑上了,也在讨论情爱了,话题却怎么看都歪得荒唐。
除非——他们是断袖。
叶霁反应过来,十分意外:“难道你是——”
“我、我不是!”凌泛月脸炸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天生就有那癖好。我遇见了一个人,然后就,就不知怎么的……”
叶霁小心翼翼:“总不会是我吧?”
凌泛月气得差点晕过去:“我今日非要与你打一架不可!”
“不是就好,“叶霁忍笑忍得异常辛苦,“那你慢慢说。”
凌泛月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我遇见了一个人,年纪比我小许多。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他,我与朋友们喝酒时,他就在旁边静静弹琴。后来相熟了,才发现他其实很爱笑,性子很张扬。我和人比剑时,他就在一边击鼓,无论我是输是赢,他都笑得很高兴,仿佛我就是输了,在他眼里也是赢了的那个。”
“叶兄,你能想象有这样的人么?”
凌泛月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安安静静弹琴的时候,好像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可他笑的时候,眉飞色舞和我说话的时候,击鼓的时候,就好像天下所有的活气都在他身上,让人没法不去看他。”
叶霁轻拍他肩:“世人说的‘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大概就是如此了。难怪凌兄如此心动。”
凌泛月眼中星芒跳动,有些激动地扣住他双臂:“叶兄,方才与我们说话的那个少年,神采动作都和他有些相像,我实在是忍不了了。等策燕岛的事结束了,我想回去找他。”
叶霁莞尔:“你心里想得很清楚啊,关山万重也拦不住你,凌兄又何必问我怎么讨人欢喜。在我看来,一颗诚心能抵万金。”
“倒也算不上关上万重。”凌泛月忽然又泄了气,用剑柄直敲额头,“从春陵到逢棠城,不过百余里,近在眼前。但要是不能成天见面,和千里万里有什么区别。我想接他来玉山宫,却不敢让我爹知道,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对一个男子上了心,身份还如此悬殊,能揍得我上天入地。”
他心中纷乱,将眉心敲出了红痕,也不觉得痛。
他抬头,见叶霁在一旁笑微微的,不由脱口而出:“我爹打起人来凶得很,我要是被他弄残废了,今后还怎么和你比试?”
叶霁宽慰他:“若你真残了,我一定让着你些。”
凌泛月差点没喷血,愤愤撞了他一下。缓过一口气,又取经般问道:“你师父呢?什么态度?你们两个都是他的徒弟,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漱尘君一丢就丢两份面子,难道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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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霁被他说得深思了起来:“我师父他还不知道。又或许,他已经看出来了。”
他和李沉璧的纠葛,虽然与凌泛月的情况不尽相同,但同门师兄弟滚到一起这件事,说出来更不见得光彩。
叶霁出神一会,才道:“这么多年,师父从未因我犯错而罚我。也许在他眼里,我认真去做的事,就没有合不合适,正不正确之分。”
漱尘君向来是他的引导者,并非裁夺者。当他身处险境时,漱尘君能倾力将徒弟护住,但当徒弟做决定时,漱尘君却反而背手在旁静看———除非叶霁主动向他投来求助目光。
漱尘君身为师父,有时像父,有时像师。从小到大,叶霁生病了委屈了,他就像父多一些;叶霁迷茫了怠惰了,他就像师多一些。
漱尘君就有这一点高妙,总是能将父与师之间的平衡把握得很好。
当时他被李沉璧弄得手足无措,最迷茫时想到了漱尘君,下意识希望师父能给自己点一点迷津。但这样的事情,毕竟还是太过羞耻,正因为对方如父如师,才更加羞于开口。
反倒是朋友,才能敞开心扉。
叶霁问:“凌兄,这些话,你为何愿意和我说?”
凌泛月道:“我看到你与李沉璧在一起的样子,就觉得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二来,咱们——”他的脸涨红了一下,“也算是朋友。”
他想和叶霁一争高下是真的,诚心折服于叶霁的人品,也是真的。凌泛月不情不愿地发现,能让他毫无挂碍地敞开心扉,而毫不担心对方会评议传扬出去的朋友,似乎只有叶霁一个人。
叶霁沉默片刻:“……我与李沉璧在一起的样子?”
“你知道喜欢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是什么滋味,当然能体会我的心情。”凌泛月道。
叶霁顿住了脚步:“你觉得,我对李沉璧,是那种喜欢?”
他蓦然转过头,两双炯炯的眼睛在星夜里对视:“凌兄,要是你当时没发现我和他之间的事,是否还会觉得我喜欢他?”
凌泛月莫名其妙:“你不喜欢他,为什么那么疼他护他关心?你若是不喜欢他,为什么和他一副两情相悦的样子?”
过了很久,叶霁才缓缓道:“……我一向是这样对他的。”
凌泛月轻叹一声:“叶兄,你对他很有耐心,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我,我脾气太差了,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和人心平气和地说话,就算是对我喜欢的人也一样。”
“你的个性确实有些急,但毕竟还是讲道理的。”叶霁温声说道。
“但有时候就像个混蛋。”凌泛月望着自己手心,“在这之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我嫌他干的营生不好,嫌他总对别人卖笑,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哎,其实有些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但后悔也没用。”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石挂坠,上面刻着护身符文,在叶霁眼前晃了下:“这是之前那位老人家上船前给我的。他说,为谢我救命之恩,赠我一枚护身符,愿我一路平安顺遂。”
“是昭觉寺的护身玉佩。”叶霁瞧了瞧,“对普通百姓来说千金难求,昭觉寺也只赠给有缘信徒,他却舍得给你。”
凌泛月眼神沉了下去:“可我之前对他并没有一句好话,甚至让他一个老人家难堪。叶兄,你看,要是我能管住我的脾气,也不至于总是事后想起来睡不着觉。”
他懊丧地在旁边大树上一锤,地面忽然开始轰鸣震动,两人均是一愣。
一阵阵惊天雷声从前面滚来,震得两人几乎站不稳。
叶霁还以为策燕岛要变天下雨,但头顶却依旧是一片星汉灿烂。
照灵镜的光亮如利刃,从远处投射过来,同时划过两人警觉的眼睛。
“凌兄,你不如听我一言。”
叶霁在腰间一拂,灵剑已稳握在手,两人急朝前路掠去,“那老人家将护身符赠你,说明他心中并没有你小小的贬损之嫌,只有你天大的救命之恩,你又何必苛责自己?”
“至于你的意中人,”叶霁双指抹剑,一道白如银水的光华飞出,扩散成网,护在队伍最前,“只要喜欢,拼命也要争到手,这有什么可想的?”
他脱口而出这句话,连想也没想,等反应过来,心中一个激灵。
他怎么竟说出这样的话?
“只要喜欢,拼命也要争到手,这有什么可想的?”
对叶霁而言,君子取之有道,“只要喜欢,拼命也要争到手”并不合情合理。
这句话,其实是纪饮霜以前常爱挂在嘴边的,而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被策燕岛的妖氛影响,竟然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凌泛月深深看他一眼,伸出手,在他肩上一按。
两人来不及交谈,行动如飞,掠到队伍最前.
震耳欲聋的滚雷声,披头砸脸而来。妖风如刀,混杂着异兽的喷鼻喘息声,让人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