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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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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背上了老君山,他神色如常,连眉头都没皱半下。

他一步步行走在山道上,他走一步,她的心里就更爱他一分。

她默默数着他走了多少步,从一数到一百,数了一遍又忘记了,就从头再开始,一遍又一遍,不知究竟数了多久。

“夫君。”她唤他。

“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

媜珠说:“夫君,我要去五母金殿求我们来世的姻缘,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丈夫。”

这一趟巡幸洛阳,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为浓厚,媜珠同他愈发恩爱起来。

如胶似漆,缠绵缱绻。

正因如此,当太子戎三岁这年,龙章六年的春日,皇帝告诉她说,他将要亲征北地突厥,要留她在长安做监国皇后时,媜珠是错愕而不舍的。

第113章

他有他的抱负和气性,媜珠犹能看得出来。

周氏起家于北地,手握边塞营州等城池,地域辽阔。北地的风土沙尘为周家养育了健硕骁勇、身姿雄壮的士卒们,也赋予了周家必须要承担的职责。

——守边,平乱,护住国门与尊严。

营州是汉人与胡人来往的门户,多少年来,奚人、契丹人、突厥人和无数的异族胡人意欲来往劫掠营州百姓,又是周家一次次派人镇住了他们,将这些人远远驱逐了出去。

周奉疆也不是没有在突厥人手里吃过亏。

昔年他欲问鼎中原,自冀州起兵南下,便有中原的其他节度使纷纷勾结关外突厥人,暗中撺掇突厥人在这个关口再犯营州,在北地牵制住周奉疆的手脚。

只有以国门的安危把他扣在北边不得动身,他们才能摆脱一位劲敌的威胁,安心去争抢天子的宝座。

当年为了打服这些突厥人,他在营州边镇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白白多牺牲了多少北地将士的性命!

这份血仇,迟早是要报回来的。

其实多年来他早有在北地边域用兵之意,只是碍于种种缘由才不得不一拖再拖。

他的江山才刚刚平定,他的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在国朝之内还有许许多多要他去忙碌、安定的朝政琐事,就连用兵征伐的粮饷也要从长计议,不能随意挥霍国库。

他被太多的事情掣肘,直到如今才终于有了动身的时机。

他不仅要在国力恢复之后征伐突厥,而且还一定要亲自去。

太子已满三岁,活泼健壮,聪敏过人,颇有储君风范,而媜珠也不再是年轻懵懂不知世事,这两三年来他也常带着她出入宣室殿内,与她议论国事,也教了她许多她应该会的东西。

皇帝能够安心地走,把长安留给他的皇后和太子。

媜珠先前虽早已隐约猜出他的心意,但当他真的开口和她提及此事时,她还是惊愕难安的。

“陛下……”

她轻声唤他,眼眶微湿,喉间哽咽,万千牵挂和惦念已不必多说,她有她的担心和忧虑,还有那个所有人都害怕的最坏的结果,她不敢直接和他提起。

周奉疆按住她的手,将她搂到怀里,抚着她的背安抚她:

“我会好好地回来,我不会出事的,我向你保证,好不好?”

媜珠呜咽不语。

他顿了顿,又说,“该给你的权柄,我都给了。你在长安安心等我回来。……朕若回不来,你的儿子就是天子,你就是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良久,媜珠才低声开了口:“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陛下用兵动武之事,前朝的朝臣们都无异议,妾更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去拖累陛下,说那些舍不得陛下的话。妾会为陛下守好家国,抚育幼子,孝顺太后。可是……”

可是什么,她没再说。

——可是我会舍不得你,做皇后时我可以完美无缺、没有儿女私情,做你的妻子时,我不能接受离开你这么长的时间,我只是个普通的妻子、普通的女人。

龙章六年,春四月庚申,天子服武弁,乘革辂,备六军,祭祀宗庙社稷,告之祖先,又祃祭黄帝,宰杀牲畜为祭。

在皇帝临走之前,媜珠几乎是熬红了眼睛,一连熬了十数日,为他亲自裁剪了几身新衣。

太子戎懵懵懂懂地意识到父亲将要离开他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将要去做一件不得不做的很危险的事情。

祖母赵太后命丽正殿的学士们教他背了一首《诗经》里的篇章为他父亲送行,是《大雅常武》篇,讲的是周宣王亲征徐国又凯旋的故事,寓意极佳。

他背得很熟练,声音响亮,底气十足:

“王奋厥武,如震如怒。进厥虎臣,阚如虓虎。”

皇帝很欣慰,俯身摸了摸太子戎的脑袋,又问他说:

“这是你祖母和学士老师们教你背的篇章,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没有什么话要和爹爹说?爹爹不在宫里,你要听你母亲和祖母的话,知道吗?”

太子戎从脖子里掏出一枚串着红绳的压胜钱铜币:

“阿娘说这是我出生后祖母给我的压胜钱,保佑我平平安安不生病的,我要把它送给爹爹,让它保佑爹爹也永远平安。”

他微笑着收了下来,极言夸赞孩子的孝心,也和他承诺说,爹爹有了你送的钱币保佑,一定会平安顺遂,很快凯旋。

而后他又在夜里太子戎熟睡时悄悄把它放了回去,把那枚钱币压在了孩子的床底下。

媜珠披着寝衣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和他相视一笑。

四月末,天子率军离长安。

媜珠身着皇后翟衣,牵着太子戎的小手,站在长安的城墙上静静看着他的仪仗远去。

她心中已有一种预感,这将会是他们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离别。她从出生至今,从没有离开过他这么长的时间,以前哪怕是他在外面打仗,长则数月而已,他中间好歹还是会回冀州一次的。

那这次呢?

至少一年之内,他都不会回来了。

皇帝这一趟亲征,还带去了已经赋闲在家多年的颍川公主驸马韩孝直。

多年前韩孝直他弟弟犯下的那桩谋逆之事彻底毁去了韩驸马往后的仕途前程,皇帝也说过绝不会再重用他、给他官职。

而这一回破例,也是看在韩驸马声泪俱下、上书亲乞的份上,皇帝额外开恩的。

——韩驸马说他只求能为天子效力,做军中一个没有官职衔位的无名士卒,为大魏尽一份苦力,偿还他弟弟犯下的罪孽、回报这些年自己享受驸马之位得到的名禄。

他一再这样恳求,皇帝还真的允了。

的确是没有任何官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中斥候,倒是又回到了他年少时的起点了。

其实他应当能猜到的,他这一去,多半无命再回长安。他选择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拿自己的命填在关外的战场上,稍稍平息皇帝对多年前旧事的怒火,尽量多保全他一双儿女的将来。

他能猜到,颍川公主未必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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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颍川公主什么也没说。

周奉疆走后,媜珠在宫里的日子一如寻常,安静而宁谧,按部就班地一日一日过下去。

他留她在长安城内做一个监国皇后,她也以纤薄的脊背撑起了大局,发号施令,统御朝臣,文武百官未敢有不服者。

有赖上苍庇佑九州,他不在长安的时日里,天下一如既往太平安定,海晏河清,既无天灾,更无人祸。

于宫墙之内,她抚育幼子,孝顺母亲,把自己小家之内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

自皇帝走后,太后每日礼佛就更加虔诚了,不仅信佛,她还信道,整日叽里咕噜念着一些经文符咒的,媜珠去听了几回,极为错愕地发现她母亲竟然还真是操着一颗慈母之心在为皇帝祈福。

媜珠不由发笑,劝母亲说:“其实他并不大信这些,他说了,他手上沾了那么多血腥人命,不管是哪里的佛祖来了都不会庇佑他的,他也叫我不必费这些闲工夫给他念经祈福呢。”

太后白了她一眼:“他信不信是他的事,做母亲的,我该尽我的心就要好好尽心。——何况他真不信这些神佛么?你们那年在老君山上要死要活地赌咒发誓,祈求来世还做夫妻的,难道是我记错了?情情爱爱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不信这些!”

媜珠顿时无话可说,只得默默退下。

数月间,关外的军报一封封传回长安,媜珠一封封地接过,一次次拆开,每一次她的心都悬在生死之际,唯恐看到那些她实在无法接受的消息。

还好,还好,他给她带回来的还都是好消息,他一次次让她的心“活”了下来。

媜珠也给他写去了无数封家信。

她总是写的很简短,她只说,朝内安定,四海晏然,母安,子安,妾安。

妾不敢以家长里短的琐事分了陛下的心神,可是妾的确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给陛下听。

妾倚椒房门,只待君王归。

白日里,她是个好皇后,好母亲,好女儿,许多个夜晚,当她的世界只剩下她自己时,

……她夜不能寐。

龙章六年的秋天时起,他断断续续命人给她寄回了许多礼物,是皇帝从突厥人手中缴获的各色珍宝,媜珠一件件将它们收好,堆在她的库房里,等着这间宽阔的库房被慢慢堆满时,她想,也许他就会回来了。

后来得知皇帝战胜凯旋,斩突厥王汗首级,扩汉家边域,北逐突厥数百里,已是一年多之后的事情了。

他带着一身战胜后的风尘回到长安时,正好又是两年后,龙章八年的暮春时节。

皇帝回来了,他的连襟、颍川公主的韩驸马却终于把性命留在了营州的关外,再不得回。

他死得很平淡,绝算不上轰轰烈烈或是浓墨重彩,不过是在某个深夜里,他以斥候的身份前去侦查突厥军情,不慎被突厥骑兵察觉,于是在力战不敌之后,他被人一刀砍死。

突厥人绝对不知道这是大魏的驸马,若是他们知道,定不会这样轻易杀了他。

事实上,不仅是突厥人不知道,就连韩孝直在军中的许多同袍们也根本猜不到他居然是驸马。

君以军功立身,又在沙场还命,把前半生享有的荣华富贵再度以相同的方式偿还给了命运。

后来有人在他在营帐中的被褥里发现了一封他留下的信,信里说,他若有幸为国为君而死,请陛下千万千万不要因此加恩于他的儿子,不要因此厚封他儿子什么官职,他是戴罪之身,还有能为陛下尽忠的机会,已是陛下额外开恩,让他能死得坦坦荡荡,不负陛下知遇之恩。

若是陛下真的要赏他点什么,就请陛下能善待您的妹妹颍川公主就好了,请陛下可以再为颍川公主挑选一个更好的丈夫,是罪臣拖累了公主,害得公主数年来郁郁寡欢,臣死不足惜。

皇帝寥寥为此叹息了一声,进颍川公主为颍国公主。韩孝直既说不要给他儿子官职,那就给他儿子一个爵位,给了他女儿一个县主的封号。

人死了,颍国公主又怅怅想起了他还在世时候的许多好处,想到昔年还算夫妻同心之时,他们也曾恩爱过。

她哭了几场,还是将一切的罪孽怪给了周婈珠。

“都怪当年那个贱人做的鬼局毁了我丈夫的前程,都是她害死了我的丈夫,凭什么我的丈夫死了,我守了寡,而她却还能心安理得地和那个什么段充厮混在一起?凭什么?”

骂过了自己的姐姐,她最终又把这些过错推给了张道恭。

周家姐妹三人一生命运的环环相扣,始于那一年张道恭来到了冀州,俘获了两个女孩儿年少的芳心。

如果周媜珠和周婈珠能像她一样清醒自持,自始至终没有对那个张道恭动过什么心,最后如何还能惹出这些纷争来?

如果没有张道恭,或许一切都会是最好的模样,她会嫁给韩孝直,二姐姐也会嫁给段充,姐妹三人的人生都是安稳和睦的,富足尊贵的。

不过到底活人的日子不能为了死人驻足停步,她总归还要往后看的。

哭过了也就哭过了,夫妻一场,她为他做的也足够了,不亏欠他什么。

“就算我往后真的会再嫁,我也只会和你一个人合葬。”

这是她给他的承诺。

周奉疆一去两年,再回来时,这一年他已经三十五岁了,正是中年。

太子戎从三岁长到了五岁,脑海中依然还存有自己父亲的清晰的记忆。

见到父亲久别归来,他遵照祖母、母亲和太傅老师们所教导的礼仪,恭恭敬敬地上前向父亲行礼。

皇帝抱起他在怀中掂了掂,连声夸他长高了,也沉了不少,越来越真像个大人了。

他凑在太子戎耳边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孩子眼眶湿润,忍着泪意说:“爹爹,是爹爹,我好想你。”

他抹去戎儿的一点泪光,又悄声问他:“那你阿娘有没有想爹爹?”

戎儿答“有”,他哽咽道:“阿娘夜里常常睡不着,她寝殿里的灯总要亮到半夜,我还经常看见她在给爹爹写信,写好长好长的信,但是最后又没有寄给爹爹。”

皇帝问:“那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寄给爹爹?”

戎儿说:“阿娘说,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爹爹说,但是又怕在中军帐里分了爹爹的心神,所以她不敢寄,我猜阿娘肯定是想等爹爹回来自己去看。”

他离开的时候戎儿才三岁,三岁的孩子并非记不住父母,但隔了两年了,见到父亲还能这样亲密依恋,那一定只能是孩子的母亲常常在他面前说他父亲的好话。

她总是会在孩子面前说,他父亲有多么地爱他,对他有多么的好,说如果现在他父亲能陪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她说的多了,孩子自然会对自己的父亲满心向往濡慕,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到父亲。

周奉疆看向一旁的媜珠。

他把太子戎放回地上,牵起了媜珠的手,用力握紧,和她十指相扣:

“这两年里,皇后辛苦了。朕知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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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许多的话想要和朕说,朕会一件件地听你慢慢讲。”

媜珠这一年二十九岁,美艳雍容,凤仪华贵,容光神韵更甚年少青涩之时。

她忍下眸中泪痕,别过了头去,

“妾没有什么要和陛下说的,妾替陛下监国,为陛下抚育储君、孝顺太后,该向陛下回禀的国事,妾都一一回禀了。”

他知道她心中有些委屈怨气,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语气分外和缓地哄着她:

“那今夜我们不说国事,只说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家事,这两年里,你的辛苦、委屈和怨恨,都说给我听,我好好地弥补你,好不好?”

皇帝还朝,宫宴毕,待他再度回到椒房殿时已是这一日的深夜时分。

喧闹了一整个白日,直到此时才能安静下来,是独属于他们的时光。

原先太子戎还缠着他们,周奉疆拿出他带给戎儿的礼物打发走了他。

是一座城池沙盘的模型,城楼威武雄壮,里头还有各种做得精巧的骑兵、步兵、重甲精锐的人偶,战马、云梯战车等的模型,俱是栩栩如生。

这个年岁的孩子是绝对拒绝不了这种玩具的,戎儿高高兴兴地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摆弄了,也不再黏着自己的爹娘,甚至满口答应说这几日都不会再来找他们。

媜珠咬唇问他:“你不喜欢戎儿了吗?你不想你的儿子吗?为什么让他这几日都别来找我们?”

他抱着她坐在自己膝上,摩挲着她削瘦了的腰肢,低声暗哑地反问她,语气暧昧:

“你说为什么?”

媜珠顿了顿,也不嫌他身上犹带着浓浓的酒气,忽地环抱住了他,将自己柔软的朱唇印在了他的唇上,这一吻颇有些惊天动地的意思。

若是小别可胜新婚,那他们这样长达两年的久别又该算作什么呢?

都对彼此的身体思念到了极致,真是实实在在的久旱逢甘霖,恨不得抵死缠绵,双双就这样死在这张床榻上才好。

他只记得媜珠呜咽着在情浓之时对他说了一句话,

她说,看着我这样离不开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离开了两年,我不仅没有半分的高兴,反而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了你,你得逞了,对不对?

他吻她,也咬牙切齿地回她说,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但如果你死了,我是活不下去的,等我把我们的孩子养大了,我就会去给你殉情陪葬。

明明是我离不得你才对。

他们像两只不知疲倦的兽,在这糜艳柔软的床帐之内雄起雌伏地痴缠了许久。

媜珠隐约记得天光大亮,又恍然被拖入了另一个黑夜的深渊,如此往来数次,她没了自己的神智,连自己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不知道时间到底流逝了多久。

中途她有过疲惫虚弱地快要死去一般的错觉,周奉疆托着她给她喂水喂饭,抱着她去沐浴,为她清理了身体,又一次次将她弄脏。

他将她扣在自己怀里,在他颀伟身躯的衬托之下,她仿佛就只剩下了那么小小的一团,完全合该被他揉进他的骨血之中,和他融为一体。

短暂清醒的时候,媜珠也会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床榻上,细细抚过他身上新添的几道伤疤,眸中也有过心疼。

她的身体雪白无一丝瑕疵,但他身上种种可怕的新伤旧痕却是层层叠叠的,望之令她生惧。

她不说话,周奉疆俯身衔住她的唇瓣、耳珠,和她耳鬓厮磨,

“娘娘要是愿意亲一亲它们,臣就不痛了。”

媜珠深深望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地把朱唇印了上去,伸出舌尖触碰,留下湿润的水痕。

那触感令他胸腔一震,他不可自控地按着她的后脑往下,“那娘娘还不如亲亲这儿。”

中途她有过阵阵昏睡来补充体力,周奉疆眉目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披衣起身,从她梳妆台下的箱笼里翻出她这两年写了却没能寄给他的那些信,一封封读过。

某个片刻,他回望往昔,又见今朝,看着她的字字情真意切,竟然也会忍不住落泪。

他只为她落泪过。

等媜珠终于意识彻底清醒过来时,是浑身近乎虚脱似的躺在榻上,一边是头晕脑胀,神思恍惚,甚至身体还有一些肿胀破皮的刺痛,是纵欲过后的报应;一边是心满意足,细喘微微,似一朵吸饱了雨露的海棠,只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太子戎跑进了殿内,守在她的床边唤她:“阿娘,您这几日怎么都不见我,您已经十日没有来检查儿子的课业了。”

媜珠猛地睁开了眼睛,艰难地从榻上支起身体来:“你说什么?”

太子戎满眼担忧地望着她:“阿娘,儿子都十天没有看见您了,您都不来检查我的课业了,祖母叫我别打扰您和爹爹,她说爹爹和阿娘有很重要的事情……”

媜珠眼前一片昏黑,恨不得自己真死在床榻上才好。

他在外头的几年当然是断了那些凉药的,刚回宫里时也没有去饮那些汤药,频繁纵欲欢好的后果是这一年五月初时,王医丞来给媜珠切脉,一张遍布皱纹的老脸上又不由得暴露出了那种要发横财似的喜悦感,连声向她道贺,说她已有了足月的身孕了。

这老匹夫又做好准备要从龙胎身上大捞一笔了。

天子大悦,恩泽遍及天下,厚赏了赵皇后的母族赵国公家,又封了赵皇后两个侄儿的侯爵,足见是荣华已极,分明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可是宫里却甚当年赵皇后初怀太子戎时的场面。

他们要有第二个孩子了,他真的很高兴。

沓樰團隊 媜珠依偎在他怀里:“妾也很高兴,妾觉得这一定是个女儿,妾有预感。”

龙章九年春初,二月初九,赵皇后在椒房殿内生下了国朝的第一位公主,还是中宫皇后所生的公主。

皇帝三十六岁时才得了第一个女儿,这是再标准不过的中年得女了,又是毕生挚爱所生,男人焉有不极尽宠爱的道理?

公主一出生便被封为汉国公主,帝后为她取名为“宝鸾”

手中至宝,天上鸾凤,莫过于此了。

宝鸾刚生下来时,周奉疆便抱着这个小小一团的女儿对媜珠说:

“她和你当年才出生时几乎一模一样。”

太后也是连声夸赞这个孙女儿极漂亮,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三十年前,他就曾这样见证她的降生;三十年后,那个小小的女婴长大成人,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不论是小公主的帝后父母还是她的太后祖母、太子兄长,都对她倾注了满心的宠爱与呵护,宝鸾仍是被媜珠和周奉疆带在身边亲自抚育长大的。

汉国公主得到了父亲赐予的万户封邑和各种珍宝礼物,在她的满月宴上,皇帝又让群臣争相为她作诗赋祈福,像是个急于炫耀爱女的普通父亲,争着让所有人来夸赞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他的确履行诺言,将他年少时没能给媜珠的那份荣宠全都倾注在了女儿的身上,将她爱如掌珠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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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就像是真的要借着养她将媜珠给重新养大一遍似的。

媜珠也极疼爱她。

她的两个孩子在她看来都没有区别,她也不应有什么厚此薄彼的心思,当年怎样疼爱太子戎的,现在就怎么疼爱宝鸾。

——但终归还是有不一样的。宝鸾出生在她爱周奉疆的时候,从怀上她到生下她,她都在爱宝鸾的父亲,这是他们两情相悦、恩爱情浓的产物。

太子戎那时候和她就没法比了,到底是差了一点的。

何况她是女儿,生得又这样像她这个母亲,媜珠难免忍不住生出几分稍稍偏爱的心思来。

其实宝鸾还不如戎儿小时候好带呢,她满百日后不久就生了一场病,咳嗽了好几日不大肯吃奶,才三个多月的小婴儿,叫她祖母、父母兄长的心都悬了起来,牵挂得饭也吃不下。

媜珠担惊受怕了好久,夜里都睡不安稳,疼得心都抽紧了。某一夜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看孩子,发觉周奉疆一动不动地坐在宝鸾的摇篮前守着她,寸步不离。

太子戎说:“祖母年重,还在日日为阿鸾妹妹祈福念经,母亲日夜照顾妹妹,这样辛劳,父亲忙于朝政,一面为国事、一面还要牵挂着妹妹,只有我作为兄长什么都不能为妹妹做的,儿愿以储君之身,茹素百日为妹妹祈福,换妹妹平安康健。”

媜珠虚弱地笑了笑,抚了抚戎儿的肩,对他说:“戎儿有作为兄长爱护妹妹的这颗心,上苍已经知道了,妹妹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还小,还要长身体,该吃肉就要吃肉,你要像你父亲那样,长得高高壮壮的,以后才能一生一世地保护好妹妹,知道吗?”

天子一家都把心牵挂在这襁褓幼女的身上,赵太后总有奇招,又吆喝到先帝周鼎的牌位前闹事,声称她孙女儿要是好不起来,但凡她的宝贝孙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一定是周家那些死了的祖先无用无能,她就要把周家这些祖宗的牌位全都砸了,给他们刨出来鞭尸。

最后不知是仰仗上天垂怜还是祖先庇佑,亦或是媜珠和周奉疆照顾有加的功劳,小公主果真平平安安地好了起来,之后再没有生过什么病了。

周奉疆愈发珍爱她,常把她抱在怀里陪她玩耍,宝鸾咯咯地笑着,口水总会流到他的龙袍上去,他也浑不在意。

宝鸾很活泼,又如媜珠年幼时一般依赖着他,他心甘情愿地伺候女儿,亲力亲为地照顾她。

两三岁之后,宝鸾在这宫里就是被到处抱来抱去的一只大宝贝,谁也不知道她这一刻会待在哪里。

平日里跟媜珠待在椒房殿里,又总是会被她祖母抱去陪伴祖母,时常更被皇帝带到宣室殿去玩耍,就连她的太子兄长也要把她抱去他东宫的学堂麟德殿去。

跟祖母在一起时,赵太后一边在佛堂里念经祈福呢,她就趴坐在干净的地毯上,在菩萨佛祖面前吃着肉羹;到了宣室殿里,有时皇帝一边端着碗给她喂饭,哄着她多吃一口东西,臣僚们一边立在那儿低声回话。

太子兄长在和太傅老师们上课,宝鸾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玩着玩具,她哥哥偏偏还就喜欢她在自己身边陪着他。

于是乎她的一堆玩具也拖拖拉拉地扔得到处都是,承圣殿、宣室殿、椒房殿还有太子的东宫里,到处都能找到她某一日丢下的玩具,她的一只兔子玩偶还堂而皇之地就摆在皇帝的御案上,软乎乎的毛绒兔儿趴在了皇帝的玉玺上,一连趴了大半个月都没人敢吭声提醒。

她是这宫里的至宝,所有人都要从她这里求得几分开心高兴来。

在这长安宫城之内的日月,是柔软静谧的,媜珠一日一日地度过,恍然只觉自己似是活在一个完美无缺的天上仙境里。

龙章十年时,皇帝的陵寝狩陵终于被修好,这座规模宏大的陵墓修建了足足十年,终于彻底修完了。

周奉疆带媜珠去亲眼看过这座他们万年之后将要合葬长眠的陵寝,他和媜珠十指相扣,轻声道:

“这是我们千年万年永世栖居之所,这里只会有你和我,不像从前的那些帝陵一样,还会有其他陪葬的妃妾、其他随葬的皇子公主。这里干干净净、清清静静,不论是地宫还是陵寝之内,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人可以待在这里。”

太子戎将来的帝陵将修建于狩陵一侧,紧挨着狩陵,汉国公主将来亦是单独起陵,仪同皇后,会葬于帝后身旁。

转瞬间,就连琅琊公主也熬过了她的十年圈禁岁月,终于再度重获自由之身。

龙章十二年夏初,周婈珠牵着女儿宜瑶的手,和段充一起离开了这间琅琊公主府。

她已经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在外人眼里,琅琊公主亦早已病逝,不复存世。

按照当年的约定,三十五岁这一年,她将带着她的丈夫和女儿回到北地冀州,以寻常布衣百姓的身份度完余生。

临走前,她还是悄悄入宫了一趟,见了自己嫡母赵太后和妹妹最后一面。

踏足承圣殿内之时,三十五岁的她神色已经十分沉静,想来十年的圈禁生涯的确改变了她太多太多,似是将她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遍。

她带着女儿宜瑶俯首叩拜太后皇后,这一次她口口声称自己有罪时,说话的语气已经格外真心了,

“贱妾犯下弥天大错,厚颜承蒙太后皇后开恩,允妾贱命残存至今时,妾不胜感激,无以为报。”

赵太后儿孙绕膝,一切心满意足,也懒得再和她计较,只是摆了摆手:

“回冀州去好好过日子去,莫再生事了。”

媜珠平静地看着她:“姐姐永远还是我的姐姐,我们姐妹骨肉血浓于水,我还是愿姐姐余生顺遂,此去经年,想必后会无期。”

“也愿来生我们若是还做姐妹,能真心彼此和睦,永世交好,再无怨怼龃龉。”

周婈珠默然退下。

有只猫儿忽然钻到她怀里来,她定睛一看,大为错愕,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灿娘?”

媜珠微笑:“这是历经了两朝的猫儿了,也十几岁了,熬走了它的旧主建德皇帝,唯独它还好端端地存于世上,真是难得。”

周婈珠叹惋:“物是人非,江山如故!”

出宫时,她与正要入宫的颍国公主周芩姬擦肩而过,双双无话,未见寒暄,眉目却也无爱恨。

十年了,太久远了,一切的爱与恨都淡了。

周氏姐妹之间的一出大戏,最后居然就是这样静静落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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