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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本想拒绝这个网友的好友申请,但想到向主动加他的人求救,总比乱加一个人上来就让对方报警要好。
至少被当作骗子的概率变低了。
所以安然加上了这个好友,昨天提前编辑了一段文字,在卡bug的时间点发给了对方,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回复。
说来也巧,对方好像也只在十点附近才会回信息。
就在小猫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说服网友时,对方又发来两条信息:
“这样吧,听你描述你的室友就像一个心里变态的人。”
“你去找找他的房子里诡异的东西,比如什么上了锁,不让进的禁区,找到了拍照发我,我就信你被囚禁了。”
小猫愣了一下,连忙着急打字,谢时启都没说过哪个地方不能去,但时间过了,信息发不出去了。
安然看着屏幕上发送失败的提示,委屈地抿了一下唇瓣,有点泄气。
忽然,他一想,谢时启确实没提过哪里不让他去,但是走廊尽头的画室,安然一次都没进去过,可能里面会有点什么-
隔天上午,餐桌上。
谢时启:“今天的早点你不喜欢吗?”
正心不在焉盼着谢时启出门的小猫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不饿……”
某些时候。他其实感觉谢时启确实很有病。
猫猫还对上次谢时启折腾几小时,把各种高档私房菜馆和西餐厅的外送服务都叫了一个遍的事情心有余悸,就因为他当时赌气,说午饭不好吃。
小猫想了想,没忍住另挑起一个话头:“你、你今天不去工作室吗?”
一般来说,只要谈论的点不涉及把猫猫放走这件事,谢时启的态度都很好。
“要去,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得出门了。”
小猫不知道怎么继续接话,用勺子滑弄着豆浆,干巴巴地回了一个“哦”。
安然已经习惯被谢时启哄着说话,第一次主动搭话,有点生疏。
在猫猫没看见的地方,谢时启唇畔的弧度一直未下来过,深色狭长的眼眸藏着淡淡的笑意-
谢时启前脚刚走,小猫就坐不住了,折返回主卧把藏起来的手机带在身上。
在推开画室门的时候,他白嫩的脸蛋绷紧,心跳不自觉变快,手心微微沁出细汗。
有些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期待里面有奇怪的东西。
但在门开的一瞬间,还未迈步进去的安然呆愣在门口,脸颊热度‘腾’一下上来了,烫意惊人,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羞耻得眼眶泛起湿意,浑身轻颤。
这、这都是什么!
墙上挂的,画架上的,连置物架上堆放的画布上主人公之一都是安然。
可能是纤细的手腕被大掌扣住,满脸潮红地呜咽,剔透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滑落。
也可能是白嫩腿根颤栗着,被强势地印上侵略意十足的齿痕,力道重得似乎都快破皮了。
即便可怜的颤抖哭叫也无法让狠心的施暴者生起半分怜悯。
又或者是,被抱着颠得绷紧脚背,脸颊上泪痕干涸,定格的那一瞬间,像濒死的天鹅,后仰着脆弱的颈脖,似乎在胡言乱语地啜泣尖叫,嘴角口津还狼狈地滑落……
刚走进去几步,安然就看得面红耳赤,小手羞愤地攥紧拳头,简直无法继续往下看。
一幅又一幅,画室被淫靡旖旎的画作堆满,某位原创画家像是完全没有创作瓶颈,表达欲还很强烈。
与此同时,通过室内监控捕获的画面,谢时启瞥见羞得炸毛的猫猫,没忍住把这一段录了下来。
事实上,联系小猫的网友就是谢时启,确切的说,是谢时启从别人那买的账号。
一周前解锁了小猫的手机,谢时启就把里面的内容都翻了一遍,自然看见了猫猫发过的帖子。
虽然直面小猫的讨厌让男人心头发堵,却阴差阳错让谢时启有了一个思路。
于是,他买了半年前评论过这个帖子的账号,开始和猫猫套近乎,想从侧面打探小猫现在对他的印象。
而小猫果然就是容易心软,在他用这个账号提议:
“你既然讨厌你室友,不如把他打晕然后逃走,这样也不用我报警了。你不是说他家有红酒架麻,随便拿一瓶,一砸一个准。”
猫猫那边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却半天没憋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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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临近信号截止时间,才回了一条没来得及打完的话:
“我也没有那么讨”
小猫是想说没有那么讨厌他。
谢时启出神地呢喃着这句话良久,指腹摩挲着屏幕上的文字。
在谢时启眼中,这句话四舍五入就是“小猫没有讨厌他”,并且已经无限接近“小猫喜欢他”了。
自有一套逻辑的谢时启顿感心情愉悦,近日积累的沉郁仿佛都被破除了一大半-
办工作桌前,谢时启再度看向监控画面。
此时,又羞又气的小猫正拿着手机,迟迟未动。
似乎既想拍下来给网友证明自己的处境,同时又羞耻得眼眸蒙上雾气,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些画。
而谢时启只是想逗一下猫猫,顺便一点点揭露自己真实的形象,并不打算让猫猫为难。
谢时启登录网友的账号,正打算说点什么,公寓的物业突然打来了电话。
被打断的男人眉心微皱,流露出些许的不悦,但还是接通了。
对面的物业语调讨好而恭敬:
“谢先生,您的表弟带了一个朋友上去,还嘱咐我们不用给您说,好像要给您办惊喜派对,我看确实是简家少爷就放行了,但按照规定,还是给您说一声……”
高档小区的物业多少认识一些上流圈子的人,见过简恒不奇怪。
闻言,谢时启内心一凛,站起身就往外走,温润的声音如凝有冰霜般森冷。
“立即叫安保,我可没有什么表弟。”
电话那头的物业心里一咯噔,寻思自己记错了,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连连答应。
物业联系安保的时候,冷汗浸湿了后背,手都在哆嗦,他刚才根本不敢和谢先生说,自己还把门锁密码告诉了简家少爷-
安然听到了外面门打开的动静,他吓了一跳,奇怪谢时启为什么回来这么快,随后连忙心虚地将手机藏进兜里。
他本想马上离开画室,刚迈出一小步却改了主意。
这些天,猫猫被谢时启娇惯着养得胆子大了不少,安然看着满屋子不可描述的油画,羞愤的情绪一下子又上来了。
他脸蛋的绯红还未消退,索性站在这儿,等着谢时启给个说法。
然而,由远及近传来的是两道脚步声。
小猫还没来得及细想,高出他一个头,看着眼熟的少年冲了上来,凶戾的眉眼满是激动,大手一揽直接抱住了他,甚至不顾猫猫的挣扎,埋首白嫩香香的颈窝,狠吸了一口。
“我找到你了。”
“放、放开我……”
安然吓坏了,软糯的声音染上了颤抖的哭腔,但下一秒,面前的少年被另一个人强行扒拉开了。
晚一步找到这个房间的陆泽脸色难看,“他说让你放开,没听见吗!”——
作者有话说:谢时启:扮可怜会有老婆感谢在2024-04-30 23:52:44~2024-05-01 23:50: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讨厌鸽子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世界三:嫉妒主角受的阴暗双性室友19^^……
谢时启的工作室距离公寓并不远。
一般开车连十分钟都不到, 更别说回来时,谢时启是卡着市区限速的上限驾驶。
没一会,物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正在上楼的谢时启脸色阴沉, 下颌线紧绷, 他视线一直落在手机的实时监控界面上, 眉目间夹杂着些许外露的急躁和怒意。
看清突然弹出来的来电显示后,谢时启半眯着泛着寒意的眼眸, 指腹一动,暂且退出了监控界面。
接通电话后,对面说话战战兢兢的。
“谢先生, 我们的安保人员一到您家, 就发现简家少爷和他朋友互相起了争执,好像还动手了, 您的一位家属似乎被吓坏了。”
“但是现在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您看, 要不您尽快回来一趟……”
谢时启没有马上回话,因为物业把小猫称作他的‘家属’而愣了一下, 但脸色仍然算不上好。
一路都在看监控,谢时启当然知道猫猫被吓到了, 还哭得眼眶委屈得通红, 就差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了。
谢时启心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把小猫的胆子养大了一点,又被粗鲁地抱着猫猫动手动脚的蠢货吓回去了!
简恒那个蠢货居然还在猫猫面前和陆泽内讧了。
出手一股子凶狠劲儿,把泪眼汪汪的小猫吓得一动不敢动, 反观行为冲动的男高却毫无察觉。
谢时启摩挲着食指的骨节处,唇角带着明晃晃的冷冽嘲讽。
不过同时——
他在监控里看得清楚,简恒是径直输入密码进门的, 全程畅通无阻,说和物业没关系,谢时启不信。
他可没印象在哪里泄露过密码。
伴随着电梯轻快的开门提示音,谢时启的嗓音压抑着翻涌的愠怒,对手机那一头道:“我已经到了。”-
公寓开阔的客厅内,几个安保人员象征性围着脾气暴躁的简家少爷,以及旁边嘴角破了皮,但长相沉稳的男人。
物业负责人满头冷汗,在其中陪笑斡旋,语气紧张又讨好。
“简少爷,这儿可能有点误会,您先别和您朋友置气了,一会谢先生到了,您要好好解释一下啊。”
简恒没有什么耐心搭理物业。
他眼里只有胆怯地缩在沙发上,小手不安地捏着衣角的安然,后者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红润的唇瓣也紧抿着。
就像……很害怕他一样。
简恒凌厉的眉头皱起,充斥着散不开的燥郁,尤其是想起安然刚才的话。
不由舌根发苦,想开口说些什么,薄唇张合几下,却如同陆泽一般沉默了。
几分钟前。
简恒一激动直接抱住了心心念念的未来老婆,贴上软乎乎像布丁似的漂亮脸蛋,上瘾般埋首嗅着惹人心痒的甜香,一时心猿意马。
完全没注意怀中人像幼猫似的带哭腔的哼唧。
简恒还没有抱够,也没有闻够香香的老婆,陆泽就黑着脸冒出来了。
在简恒看来,对方就是挑事地想把他拉开,说不定还在暗地里,心机地盘算着独占安然。
简大少爷面色铁青,秉持着能动手就不废话的原则,上去朝着陆泽就是一拳,对方却也不甘示弱。
已经认出两人的安然被吓哭了,不清楚情况,担心下一个被打的是自己。
心虚又害怕的小猫尾巴都在不停地颤抖。
眼底满是雾蒙蒙的水汽,软绵的嗓音带着些许鼻音,磕磕绊绊的,却又急切地像倒豆子一样坦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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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以为他们是谢时启男朋友,才会接近他们。
小猫哭得一颤一颤的,脸蛋都哭花了,分外可怜,一边还哽咽地说不该跟踪简恒,也不该在网上随意撩拨陆泽。
安然其实很委屈,明明他在简恒那缴的钱只上了一节课,陆泽也在网聊的时候没少占他便宜。
但是怕疼的小猫打不过两人,又担心他们是来报复的,只能憋屈地掉眼泪道歉。
他并没有发觉面前的两个男人表情逐渐古怪,不约而同地动作一顿。
还未来得及追问,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简恒和陆泽同时抬头,视线也随之扫到了先前没注意的画作上。
大尺度充斥着鲜活浓烈的色.欲的油画,让简恒愣怔一秒,随后怒气腾腾地低骂出声。
陆泽自认为知道更多内情,例如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里,大幅度猛烈震动的车身……
他眸色深暗,定定地扫视一周,太阳穴青筋跳动,小臂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陆泽并不觉得这些细致到,上衣滑落肩头后露出怯生生颤栗的粉嫩,只是谢时启凭空的淫靡想象。
小学弟和谢时启做了……不止一次吧。
而联想到刚才小学弟囫囵说出的话,不仅在否认和他产生的交集,还将此归结于谢时启。
这些都让陆泽的心脏像被长满尖刺的粗壮藤曼死死盘踞,而后残忍地收紧。
酸涩刺痛蔓延,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旁边的简恒却先有了动作,在门外一群人快接近画室时,抱起满脸泪痕的安然就往外走。
无论能不能带走安然,这一屋子不可描述的画,都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回过神来的陆泽恰好看见了小学弟扑腾着想下来,又怕惹怒男人,哭得小声极了的无助模样。
他身体比脑子快一步,直接上前抢人。
而物业神色慌张地带着几名安保人员一上来,就撞见了简恒和陆泽再度动手。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谢时启到了。
他漠然地越过眼巴巴站起来的物业负责人,也没看脸上都挂了彩的简恒两人,而是走向了沙发上惴惴不安的小猫。
谢时启俯身凑近几分,满怀歉意地放软声音:“是我的错,让他们闯了进来,差点伤到你。”
一句话瞬间将简恒两人划到危险分子的范畴。
甚至让已经受到惊吓的小猫愈加认为这两人是来报复他的。
脑袋本就不聪明的猫猫瑟缩一下,眼眶红红的,他想了想,小手试探性捏住了谢时启衬衫下摆的一角。
这是一种本能寻求庇护的小动作。
“谢时启你tm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伤害他了!”
简恒反应最快,他很熟悉一肚子坏水的谢时启的这些把戏。
男高又最经不起刺激,简恒怒不可遏越过了松散的安保人员,算上了之前的旧账,他出手快且狠,旁边的人都没拉住,物业惊得差点心脏病突发。
谢时启眉骨处徒然青了一片,看上去很严重。
被慢半拍的几个安保人员按住的简恒,清晰看见对方危险阴冷的视线在触及到安然后,骤然一变。
居然还有点示弱寻求安慰的意思。
简恒:“???”
大白天谢时启撞邪了!
事发突然,安然缓过神来愣愣的,而后带着一丝紧张,他仰起哭得潮红未退的小脸:“你没事吧?”
谢时启没有直说,抬手碰了一下眉骨,顿时‘嘶’了一声。
似乎轻轻一碰都痛意难忍,显然伤得很重。
好骗又心软的猫猫上当了,都忘了谢时启把自己关了一周多。
他扒拉着谢时启的衣服,鼓起勇气探出头来,嗓音微颤朝简恒道:“你、你怎么打人呀……”
质问责怪的话从胆小的猫猫口中说出来,软乎乎的,像是在撒娇,没有丝毫威慑力。
但这话是偏向谁的,一眼就能瞧出来。
已经被安保人员控制住的简恒猛然一哽,心头憋闷,俊脸如同调色盘一般变来变去,硬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而谢时启低垂的眼眸遮住了所有情绪,胸口的心跳极快。
好乖。
怎么会这么乖。
猫猫自己都害怕得尾巴蜷缩着发抖,看上去还刚哭过的样子,却强装着凶巴巴的,探出小脑袋想为他讨个说法。
谢时启暗自沉了一口气,尽力按捺住将小猫揽进怀里,狠狠压上去把人亲得眼尾湿润,呜咽着蹬腿的冲动。
他劝诫自己不要着急,不能惹安然反感,否则会前功尽弃。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未语的陆泽开口了,似乎才从一堆混杂的思绪里抽身,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艰涩。
“安然,我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约我线下见面,是因为喜欢……”
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完,谢时启唇畔的笑意冰冷,抢先打断道:“我认为,之前在电话里我说得够明确了。”
“安然因为我的缘故,给你们造成了一些错觉,不过认清楚事实很重要,毕竟刚刚安然也解释了一次。”
后一句话是对简恒两人说的。
气氛徒然凝滞,特别是站位对峙的陆泽和谢时启,更加显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快要自闭的物业负责人背后满是冷汗,而安然已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有点畏惧这种氛围,悄悄往后挪了一点。
陆泽却忽然看向企图躲回谢时启身后的小猫,压抑着某种心绪,出声道:“酒吧车库那一次你是自愿的吗?还是说被谢时启强迫的?”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安然一愣,随后白嫩的耳垂迅速充血,眼神飘忽地支支吾吾起来,而简恒敏锐察觉不对,“什么车库,你们在说什么?”
陆泽可没工夫理会简恒,接着追问:“谢时启是不是把你囚禁在这儿了?”
此话一出,安然圆眸瞪大,而装聋作哑的物业一个激灵:“这位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公寓不存在这种——”
谢时启:“你先带人出去。”
这话是朝物业说的,后者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在紧张的气氛中带上安保人员离开了。
这边,陆泽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安然脸蛋绯红,无措地捏着手,余光瞥了眼受了伤又很落寞的谢时启。
陆泽却从中看出两层意思。
没反驳意味确实是这样,小学弟遭受了强迫和囚禁。
不回答是因为谢时启对小学弟来说不一样了!
难言的苦涩怒气交杂着冲击摇摇欲坠的理智。
下一秒,陆泽毫无征兆地动手是所有人没想到的,可简恒还憋着气呢,看准时机也冲了上去。
场面混乱极了,安然唇瓣微张,有些着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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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说什么却呆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
突然出现了幻听。
安然听见一道卡顿严重的机械音,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干扰,仿佛破除了一道厚厚的屏障才艰难地传达过来。
【AI辅助:——嗞啦!主角攻受感情线崩……崩坏程度:100%,强制脱离——!】
什么?
猫猫的小脑袋还没转过来,一阵强大的吸力袭来,手不受控制搭在谢时启手臂上。
紧接着,虚空被大力地推搡了一下。
而在陆泽和简恒眼中,是安然眼眶和鼻头通红,急切地替谢时启挡了一下,单薄的身子踉跄几步,没站稳跌倒了,后脑勺径直撞向茶几尖锐的边角。
一切都太快了,好似开了倍速,根本不给人留机会去挽救。
谢时启目眦欲裂,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和安然的衣角错过,距离更远的陆泽和简恒连衣角都没碰到。
随着一道不轻的落地响动,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黑软蓬松的发丝被濡湿,无比刺眼。
在摔倒前一刻就完成脱离的安然,没感受到死亡的痛苦,但脑袋里一下子被塞进前几个世界的记忆,以及一些破碎的陌生片段。
这种感觉也很不舒服。
他蹙起眉头,没来得及消化,就诧异发现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以灵魂的状态旁观。
安然看见三人慌乱失态地叫来救护车。
疾驰的救护车上。
谢时启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情绪失控地絮叨呢喃,不厌其烦地替他暖手,脸侧沾上了干涸的血迹也浑然不在意。
简恒心理防线已经崩了,哪还有桀骜不驯的凶样,狼狈至极跪在担架床边,嗓音沙哑地叫着安然的名字求他坚持住,接着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即使简恒也没看清是谁推的安然。
陆泽往日沉稳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连拿着手机和医院沟通情况的指尖都在打颤,然而视线落在逐渐回归一条直线的仪器显示屏上,偏深的眸底逐渐染上死寂的灰败。
机械音再度出现,播报丝滑了许多。
【AI辅助:即将跳转回系统空间!】
安然并没有拒绝的权力,他还未从救护车上的场景回神,反应慢了半拍,一个错眼周遭环境一变。
名为999的系统球沉重地吸了一口电子烟,像两条黑色像素线的腿交叠着,极力模仿着人类翘二郎腿的姿势。
“祖宗,这是你搞崩的第三个世界了。”
安然记忆接收得差不多了,同时从刚才离开任务世界时升起的古怪情绪里抽离,他闻言抿嘴顿了顿,略显羞愧地低下头。
999表情一言难尽,道:“第一个世界我查了详细日志,你在小世界自主回溯的时候,和主角受靠太近了造成了时空紊乱,这我就不说了。”
“后面的两个世界,你是稳住了人设,剧情却依然崩得人两眼一黑!甚至AI辅助还时常断连!”
999在简陋的操控台摁灭烟头,长舒一口气,“这样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您嘞,签了解约协议就走吧。”
几页电子协议书直接浮现在安然眼前。
他愣了一下,小手立刻背在身后,嗫嚅道:“我、我不签。”
软绵的嗓音衬得气势很弱,但态度很坚定。
999踩着像素腿走了过来,有些不耐烦,它没见过业绩垫底,拿不到工资的员工还不愿意走的,“给我一个让你留下来的理由。”
安然恍惚了一下,不是因为999系统的话,而是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片段。
他本来因为系统的沉浸道具,暂时封锁了记忆。
但按理来说,脱离这次任务世界后,解封的记忆也只是从他签约系统开始的,因为安然在接手这份工作前,没有任何记忆。
可是,现在脑海里却多出了一部分画面。
转瞬即逝,看不真切。
安然不由自主地复述了片段里的几个字:“本源积分……?”
999整个球的颜色一变,像素腿也不要了,‘咻’一下悬浮飞了过来。
“你说什么?”
安然懵懵地眨眼:“昂?”
他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999盯着安然漂亮且茫然的脸蛋看了好一会,接着球身围着他转了几圈,似乎把人360度打量了一遍。
本源积分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无人见过了。
主神目前发布任务许诺的积分不过是残次品,无论是可兑换的道具品类,或者积分直接换算成的能量,都和本源积分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
知道本源积分的人很少,那批销声匿迹,并且拥有本源积分的初始玩家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999系统叛离主神后就一直对本源积分眼馋得厉害。
它再看了眼人畜无害还有点胆小的安然,球体迟疑片刻,捣鼓变换着形状,处于系统独有的思考状态。
半响,999清了一下嗓子,改口道:“行吧,那你先继续做任务,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反馈。”
安然没想到峰回路转,抬头眼眸一亮,乱七八糟的疑惑霎时间都抛之脑后,他脸蛋红扑扑地点头:“嗯!”
999其实不对安然的下一个任务抱有希望,随手挑了一个报酬最丰厚的,它瞥了一眼大概的剧情线,“是权谋重生文的位面。”
看出安然的紧张,999的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胸口,点燃一根电子烟道:“别担心,你对主角攻有救命之恩,就是救的方法……”
它懒得细说,抬手按键将人送走,这个过程中没忘再扔了一个沉浸道具——
作者有话说:下一个世界:权谋文里背叛暴戾的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
Ps:不是双性,没有大胸。大概是微乳的样子(药物催化的结果,后续会解释)
这一次真的是奶香味的宝宝,可能嘬一下就会哭唧唧的那种。(暴言)感谢在2024-05-01 23:50:15~2024-05-04 19:1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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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
在这个权谋双重生文的位面里, 安然扮演的是主角攻沈聿身边的小太监。
前一世,主角攻沈聿贵为太子储君,幼年时生母无故暴毙, 令他猜忌心极重, 性情也愈发暴戾乖张。
继承了先皇后异族出挑的相貌, 行事风格却狠辣得令人胆寒,即便是秉公执法, 也引得朝堂上一些臣子非议不断。
然而,太子沈聿恍若未闻,仍旧我行我素, 甚至在执掌刑部的事务后变本加厉。
彼时, 正值壮年的皇帝下诏立膝下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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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贵妃为新后,不可避免地牵动前朝势力变动, 而其余三位皇子暗中结党营私的劲头也正盛。
整个朝野乌烟瘴气, 派系之间明争暗斗, 反倒逼得中立的大臣宗氏无法立足,不得不卷入其中。
主角受温予白身后的家族便是如此。
温予白是丞相次子, 容貌出尘,心思缜密, 谋略胆识过人。
但他身体孱弱, 从小就离不开药罐子, 没少被揶揄戏称为病美人。
前一世,温予白便看出,将来继承大统的只会是沈聿。
他分析局势劝说父亲, 与其被动地在朝堂倾轧中求生,不如入局押注,赌从龙之功。
于是, 丞相连夜拜谒太子殿下,而温予白也自荐成了太子的幕僚,为其出谋划策。
事实证明,温予白没看走眼。
即使沈聿遭人算计,太子之位被废黜,外派冀州六年,而各方局势变化莫测,甚至还有胆大妄为的皇子上演了逼宫……
但最终,登基的新帝实是沈聿。
他们温家一跃成为一等功臣,在一众艳羡中受封赏无数,足以荫庇后世子孙。
同时,温予白明白新帝猜忌心思只会更甚当年,遂主动卸去了职务,并嘱咐族内往下两辈皆不可入仕。
而那时温予白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前世他的遗憾之一是未在与镇南王交锋那一役,提前揪出军中内应。
否则,沈聿登基至少要再早一年半载,而温氏一族驻留京都的子弟也不会枉然被戕害。
但当时温予白的确没想到,太子身边胆小怕事的小太监会是那个内应。
不仅突然反水向镇南王私通情报,还贻笑大方地想爬镇南王的床,听说最后是狼狈地被踹了下去。
同样出乎意料的是。
在后来镇南王的部下投降示好,特意把当初背刺太子的叛徒绑来时,向来对叛徒毫不心慈手软的沈聿并未亲手了结小太监的性命。
而是目光阴恻发冷,命人把小太监送回镇南王府邸,说了一句:之后是死是活,看命。
温予白后来才知晓,原来那个小太监于太子有恩,才反常地被放了一马,但恩情的细节无从打听,一些太子身边的老人都讳莫如深。
前世在新帝在位的第二年,温予白气若游丝,咯血不止,在宫中御医忙不迭赶到前,便阖上了双眼。
可再次恢复意识时,温予白一睁眼,内心错愕不已。
他发现,自己也许重生回到了过去。
按照剧情,接下来温予白将会利用前世已知的情报,更为游刃有余地助太子沈聿登基,同时为自己亲族谋够了好处,还巧遇名医修养好了身体。
在这个过程中,温予白也得知了一些前世未能接触到的皇室秘辛,对太子沈聿观感改变,稍稍放下戒备后。
两人的相处微妙了起来,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后,顺理成章走向了命定的和谐结局。
而主角攻沈聿在中后期逐渐觉醒前世记忆的事,却从未向任何人提及。
至于安然扮演的小太监,相比于上一世被送回镇南王府邸,遭到泄愤般的轻贱玩弄。
这一世,他还被扒出是早些年太后安插在沈聿身旁的细作。
卖主求荣的事情没少干,只是从未被发现,就连所谓的恩情也是故意为之,最终下场也更为凄惨。
【AI辅助:剧情载入完成,主角的前世记忆已由系统自动生成——】
【AI辅助:扮演开始!】-
顺化十五年,大雪,皇城内沉寂异常。
昨日,一封联名弹劾太子言行的奏折触怒了龙颜。
奏折言之凿凿,揭发太子长期服用五石散取乐,遂才性情愈发偏执,行事荒谬专断,甚至私下会发狂伤人。
五石散可令人产生幻觉,并伴随着飘然亢奋的愉悦感,成瘾性极强,难以戒除。
久食之,多会暴躁易怒,神智不清,乃至彻底癫狂失智。
圣上对五石散深恶痛绝,看完奏折勃然大怒,当即召来太医院的人前往东宫查验,而结果需要等待数日。
在此期间,向来待太子宽厚的圣上罕见地将太子禁足东宫,并勒令暂免其职务。
这一旨意让后宫前朝的风向顷刻变化,一双双眼睛都紧盯着太医院的结果。
东宫内。
贴在殿门口听响动的大太监急得额头冒着冷汗,频频问魏益道:“这、这真能行吗?太子殿下瘾症犯了,要是伤到安公公,那怎么交待啊……”
同为太子心腹,且极为精通药理的魏益一板一眼道:“这是古籍上对五石散毒瘾的解法,若此法也不行,那在下便无能为力了。”
虽距离太子殿下被设计误食五石散只有几日,但耐不住此物瘾性极大,又难以寻常药方医治。
魏益翻遍古籍才找到一处偏方,所需成分复杂古怪,让魏益也拿不准,而此法还须一人冒着风险成为药引,以身渡药。
准确来讲,药引最好为男子,先服用偏方之上的几种药物,而后配以催乳的法子,泌出的乳汁方可解瘾,并且人为吸允比挤出盛之器皿中更有效。
大太监被这个榆木脑袋噎了一下,“那就非得安公公来当药引啊?”
魏益颇为不解道:“是安公公自己瞒着太子找的在下,并未在下勉强。”
他话音刚落,大太监心口一咯噔,尖细的嗓子拔高了好几个调。
“什么意思,殿下不知道这件事?”
魏益才投靠太子不久。
他不明其中关窍,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大太监后背止不住发寒,两股战战,满脑子皆是‘完了完了’。
且不论这法子是否有效,就单让安然冒险试药这件事,太子殿下清醒后也必定会面色阴沉地追究。
太子殿下对安然的特殊,在东宫里待得久的宫人都有目共睹。
年幼时殿下固执地将人当作淋湿的幼猫带回去,同食同寝,哪怕成年后生疏了几分。
也没有谁嫌命长,真把安然当作普通小太监-
偌大的宫殿内,光线昏沉晦暗,桌椅陈设被狂躁地毁坏了半数。
浑身燥热,深陷梦魇的沈聿眉心紧锁,继承了一半先皇后的异邦人长相,深邃的眉目间是散不开的骇人威压,以及凶狠的戾气。
耳畔是听不真切的颤抖低泣声,似乎羞耻得不行。
哭得可怜极了,不住地惹人心怜。
就像养在宫里的娇气狸奴一般。
沈聿恍惚间,竟觉得梦魇之外身下就是爱哭的安然。
想抱在怀里轻哄安慰,又矛盾的——
想把人逼得脸蛋潮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大掌无意识团握着什么,软得像嫩豆腐,细腻得挪不开手,稍恶劣地一用力,伴随着啜泣轻颤,掌心湿润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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