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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孰重◎
夜色如墨, 寒风簌簌,长安郭城外树林之中,李俶昭伏在草丛里, 呼吸间是泥土腥气和某些不知名的臭味。他出身皇家,从未落到过如此脏污境地,但此刻却一动不敢动。
十几丈远的位置, 正有金吾卫走动梭巡。高举的火把将官道两旁照地雪亮。李俶昭一身虚汗, 屏住呼吸, 等了不知多久,看见火把逐渐远移,他仍匍匐不动,又等了一阵,直到彻底瞧不见火光, 这才慢慢爬了起来,他身体僵硬, 双脚发麻,踉跄着往远处跑。
侍卫护送他出城,离开城郭柳林, 不久就有追兵赶至。侍卫虽悍勇,几可以一当十,奈何人数太少,最后几人进入山林之中, 侍卫趁着暮色天暗,将他偷偷放下,引着追兵离开。李俶昭躲过这一劫, 心知侍卫回不来了, 此后的路需靠自己一个人走。
夜风吹在脸上, 李俶昭忽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原来是流泪不自知。他仰头望天,只见月色被厚云遮挡,四处一片漆黑,仿佛要将人吞噬。他抽了一下鼻子,咬了咬牙,认准方向往前走,渐渐越来越快,大步跑了起来。
……
潼关大营,李承秉清早起来四处走动,查看练兵。他从长安带来的五万人大半都是京畿一地的募兵,并未上过战场,匆匆练了不足一月,不说与康福海麾下的精兵强将相比,比各地府兵都远远不如。李承秉心里清楚,若是出城与叛军正面一战,必输无疑,唯有仰仗潼关之险,清河博平等地整兵断后,慢慢耗死叛军。
王应青与两个军中将领随行在侧,与李承秉禀报军情。
“前三日夜半,叛军营中骤起异动,金戈隐鸣,非同寻常,这两日不仅没有攻城,还退了几里,昨日派去的探子回报,叛军主帅帐外悬挂丧幡,康福海病重传闻也有段日子,莫非是康福海死了?”
李承秉面露思索,让人将探子叫来,细细问了所见所闻,对康福海身死消息更确定几分。两个将领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叛军营中可能有的情况。康福海宠爱幼子,冷落长子,兄弟之间不睦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叛军内部起了争斗,对潼关守军便是好消息。
一行人在营中走了一圈,靠近大门时忽听见外面有喧哗吵闹声,有个少年高喊“我要见豫王,我是广平王”,守营军卒大怒,驱赶道:“滚,快滚,哪里来的叫花儿,疯了不成。”
附近听见的军卒都觉好笑。
李承秉却突然停下脚,转身朝着大门快步走去。
军卒们不敢嬉笑,纷纷行礼。被拦在门外一个破衣烂衫,满面泥尘的少年突然发足狂奔而来,兵卒拦之不及,只见少年扑通一下跪在豫王跟前,“七叔。”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李承秉不顾少年一身肮脏,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李俶昭身子颤抖,这三天里摸爬滚打,受尽苦楚,真到了李承秉面前,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王应青命一旁兵卒散开,忙过来劝道:“广平王长途跋涉,还是回帐中说话。”
李承秉脸色阴晴不定,手指紧绷,慢慢松开后拍了拍李俶昭肩膀,道:“跟我进来。”
李俶昭这样的身份,皇帝有意要立他为太子,却突然这个样子出现在军营外,若非豫王对他举止声音都熟悉,哪能认出李俶昭刚才的样子,定是长安出了大变故。
回到主帅帐中,李俶昭不等身边人招呼,扑到矮几前,拿起水壶就往嘴里灌。
王应青退到门前,亲自守着。
李承秉上下打量李俶昭穿着,眉头紧皱。
李俶昭嗓子像要冒火一样,稍稍缓解过后,抬手一抹嘴,也不管袖上并不干净,他又重重跪在李承秉面前,道:“七叔,父皇殡天了,是沈氏毒妇所害。”
李承秉虽已有所预料,可真听见这句,心蓦地一沉,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将李俶昭t?抓了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李俶昭面对他双目怒火如炽,心里有些害怕,可这几日他吃尽苦头,也得到历练,将自己在兴庆宫看见的全仔仔细细说了,没有一点遗漏。
李承秉面色阴寒,胸膛立怒火翻滚,如一计重锤,狠狠锤在心上。两世兄长都死于毒杀,他早对沈家起疑,只是太上皇指婚太子妃,难以更改,他只能背地里提醒兄长压制沈家。原本打算解决了叛军,平定战乱,回头慢慢收拾沈家,先立太子之后断绝沈家的念想,再施以分化手段,解决与沈家勾连的几个世家。
没想到沈家竟敢在这个时候动手。
李承秉这时才有悔意,如此想来,前世兄长被毒杀之事,极有可能也出自沈家之手。他额头青筋绷起,狠狠吐了两口气才压住怒火,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俶昭道:“是王妃助我,才能保全性命离开兴庆宫,还能逃出长安来。”
李承秉心里咯噔一下。
李俶昭又将后来的事说了,等说到离开长安被金吾卫追上,他犹有后怕。
李承秉语气焦急,打断他道:“稚鱼呢?”
李俶昭到此时才知豫王妃闺名稚鱼,可他也回答不上,只是摇头道:“离开东市时王妃说分开走更好,我也不知她如何了。”才说完这句,他就看见李承秉双目赤红,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几分。
“七叔?”
李承秉闭上眼,随即睁开,强压着怒火,将王应青叫进来,让他带李俶昭下去休息。
王应青领命而行,到了帐外,他路上又低声问了李俶昭几句。刚才他也听见里面的说话,心头震惊无比,但很快便又冷静下来。皇帝驾崩,后面事情该如何才是最要紧的。
将李俶昭安置在营中,他很快便回到主帅帐中,正巧听见李承秉吩咐亲兵准备行囊。
王应青心扑通直跳两下,迈步上前阻拦道:“殿下,江山与王妃,孰重孰轻?”
【📢作者有话说】
知道大家不喜欢看打仗,我尽量避免
212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都要◎
主帅帐中除了李承秉, 亲兵近随还有王府幕僚,都是亲信之人。王应青这一句说完,众人皆是静了一静。
广平王突然而至, 带来皇帝被谋害的消息,大营中只有在座几人知道。他们受豫王重用,乍惊之余, 自然是要为豫王打算。皇帝仓促驾崩, 并未立太子, 叛军作乱,天下忧患之际,若让小儿继位,总令人不安。
且太上皇尚在,那位是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有数, 夺子妻悖人伦,委国柄于宵小, 叛军能有如此威势,也全是太上皇纵容所致。
皇帝几个儿子,广平王尚算聪慧, 但年纪尚小,其余几个更是童子,若要从中挑选继位。上有太上皇,又有豫王这样的年轻强力的皇叔, 主弱而臣强,这样的局面——纵观史册,有几个落得好下场。
众人心思各异。
王府幕僚严全规抚须, 率先开口道:“殿下, 事已至此, 匆匆赶回去也难以挽回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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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王逃出之时是被金吾卫追赶,若沈氏与刘轩礼联手,京城就更不能去了。”
听他开口,其余几人纷纷跟着谏言。
“陛下驾崩却未发丧,他们所图非小,殿下不可妄动,当以潼关之险统领大军,将陛下遇害之事公布天下。”
“殿下为陛下之事悲痛,兄弟情深令人动容,但眼下局势危急,还是该考虑大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都要打消李承秉回京的念头。
李承秉浑身寒气如有实质,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道:“我已决意回去,你们不用再劝。”
他这一句话落地,众人立刻便住嘴。这些年下来,谁还不知豫王脾气,向来说一不二,定下的事再难都要做。
李承秉对严全规道:“陛下之事理应尽快告知天下,你们先商量一下。”
严全规连忙应下。王应青还要再劝什么,一旁有亲兵悄悄拉了他一把。
李承秉又与众人吩咐几句军中安排,便让亲兵先去准备,随后将几位领兵的将军叫来做安排。自到了潼关,李承秉有的提拔有的打压,早已将大权牢牢握在手里。
李承秉对众将军言明京中有变故,若无他点头,来旨一律不应,众人面面相觑,再看他面无表情声音冷冽,分明是怒气滔天强压着没发,便无人啰嗦纷纷领命。
等人都去了,李承秉坐着未动,还在思索安排是否有遗漏,拿起一旁杯子,茶水早空了,他将杯子狠狠掼在地上,余光见到王应青还没走,“还杵着做什么?”
王应青知晓他正在火头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劝阻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何须亲身犯险,太上皇退位之时对殿下颇有微词,现在定是要重掌朝堂。殿下若是坚守潼关,有重兵在手,任谁都不敢轻动,只等将真相大白天下,再召各地勤王,徐徐图之,天下也可定。可现在急着去,便是将生死安危全交由他人,何其不智。”
“广平王逃得仓皇,朝中到底怎么回事也说不清,我总得去看看,离京之前我去过一趟兴庆宫,太上皇年老体衰,临朝执掌朝纲再无可能,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朝中还有裴相等人在,去的时候我还会带上陈德义,陈轩礼难道还真敢动手?”李承秉冷哼一声。
陈德义是陈轩礼长子,此次跟着李承秉来潼关,还是自己请命的。
王应青道:“陈轩礼跟随太上皇多年,忠心耿耿,殿下上次能说服他已是不易,便是殿下带着他儿子,未必就能相安无事。”
李承秉皱了下眉,道:“世上岂有事事算尽,没半点艰难险阻的?”
王应青见劝不动他,叹了口气,道:“殿下坚持要走这一趟,是为了王妃吧?”
李承秉瞥他一眼。
王应青继续道:“殿下苦心筹谋多年,可不是拘于儿女情长的人,若是担心王妃,不如由属下代劳,沈家要拿的人是广平王,不该对王妃下手才是。”
王应青说的这话原为打消李承秉的念头,哪知李承秉听了眉心越发紧皱,语气不善道:“行了,照我吩咐办事。”
王应青离开帅帐,脸上仍是一脸忧心忡忡,在军营中转了一圈,他找上正在忙碌的严全规,刚喊了一声“严先生”,严全规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与殿下已商量过,现在叛军营中出了事,康福海死后两个儿子必有所争斗,若是我们现在急着攻过去,反让他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还不如暂缓一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让他们自乱阵脚,对我们有利。既然阵前并无十万火急之事,殿下离开几日影响不了大局。”
“此去长安多凶险,就算是为了王妃,殿下难道就要以身犯险?”
严全规喟叹一声,“刚才帐中你不在,说起王妃安危不知,殿下的脸色有多难看,这个时候,还是少说几句,照殿下吩咐就是。”
王应青见他也是如此说,也只能作罢。
一个多时辰,军中各处都已安排好,随从及亲兵备马整装待发,李承秉只带了三十余人,王应青严全规等人都不放心。李承秉却摆手道:“此去兵贵神速不宜张扬,若长安真有所准备,三十人与三百人又有何区别。”说罢就带着人启程。
路上快马加鞭,风猎猎吹得衣袍作响,李承秉叫陈德义到身边,问他禁军之事。
陈德义道:“我父亲对太上皇忠心耿耿,但殿下放心,他也绝不会伤害殿下,只是要提防沈家矫旨。”
李承秉脸色沉沉点了点头。
陈德义只觉得他马越骑越快,一行人如闪电疾驰在路上。他仗着从小与李承秉的交情,壮着胆子问道:“殿下不管不顾,就为了王妃去的?不能等情况分明再说?”
李承秉脸上全是冷峻肃杀之意,咬牙道:“你懂什么。”
他太阳穴鼓胀,胸口全是烦躁与暴烈,早知有此变故,他绝不会把肖稚鱼留在长安。前世他成了弃都而走抛下她的昏君,以至于今生她也不敢信任他,一想到若是就此分隔,或许又要重蹈前世覆辙,他如何还坐的住。
王应青问的不错,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两个他都要。
无论如何,都要把肖稚鱼带到身边才行。
213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无题◎
沈玄走后, 已是入夜时分,坊市落了锁,洞灵观内各处都点了彩绸灯笼。
肖稚鱼坐在卧房圈椅上, 和景春说着话。方才被金吾卫追上,景春吓得肝胆欲裂,没想到峰回路转, 却又被送到此处。她是又惊又喜又忧, 可想到沈玄这番举动背后的意思, 她又为肖稚鱼抱屈。
夜深露重,院外有小婢扣门,景春起身出去查看,原来是观主妙清子遣人送来单衣鞋袜,熏香玩器等物, 另有新鲜水果及汤药一碗。
景春t?见东西多,便让两个婢女拿进来。这两个婢女都是十四五岁上下年纪, 长相清秀,举止文雅,颇有大家风范。
肖稚鱼将两人叫到近前, 问她们年岁来历。
两个婢女事先得了吩咐,知道眼前女子身份不同,要细心伺候,听她问话便老实回答。两人一个是附近农家子, 一个是官宦人家破落后来观中,一面学道一面则充作婢女。
肖稚鱼问了几句,便打发两人去了。
景春将汤药端来, 道:“这是观主特意吩咐熬的安神汤, 怕你刚才这儿晚上睡不好。”
肖稚鱼可不敢吃来历不明的汤药, 叫景春偷偷倒了。她翻了翻送来的鞋袜衣裳,道:“这位观主举止品味高雅,不是修道出家的地方能养出来,出身该是不凡。”
景春道:“我看观主与那姓沈的相谈甚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稚鱼道:“明天先请她来说说话吧。”
景春端了温水来给她洗脸擦手,叹了一句,“王妃真是沉得住气,心细如发,我这心到现在还砰砰乱跳着呢。”
肖稚鱼无奈苦笑,她经历过更危险境地多的是,便是绝境中都要想方设法寻一条生路出来。
洗漱过后睡下,这夜肖稚鱼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睡,第二日清早被观中做早课的声音吵醒。用过早饭,景春去请观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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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的时候守门的卫士没有阻拦,只是有一个跟在她身后在观中走动。
景春路上拦住女冠相问,那女冠见她身后跟着的卫士,不敢怠慢,忙领路去找观主。
妙清子听见肖稚鱼请她过去,眉头蹙起,在房中踱步走了几圈,女冠觉得奇怪,问道:“观主昨夜吩咐这是位贵客,既贵客请您过去,为何还犯难了?”
妙清子道:“正是贵客才叫人头痛,我出家多年,母亲过世,家里关系早就淡了,这几年多亏沈家照拂。你是没瞧见那女子,生得跟仙女似的,沈家郎君带着金吾卫将她送来,说过几日让她修行出家,这般行事,只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女冠满脸惊诧,“贵妃?”
“要了断过去身份,那女子身份定有大麻烦,我却不想去趟这个浑水。”
景春等了一阵,女冠姗姗出来,告诉她观主出去访友了。景春自是不信,可女冠咬定了不松口,任景春如何说,只赔着笑脸说话。如此一来,景春只能回去覆命。
此后两日,观中对肖稚鱼照顾周到,清晨小婢剪了新鲜花枝送来,吃食汤水果品一应俱全,只是妙清子却躲了两日不曾来过小院。
肖稚鱼心想这位观主果然是精明之辈,轻易难以动摇。她白天走出小院,卫士就跟在身后,在后舍花园中走动无碍,倘若要穿过角门去前面的三清阁和戒台,卫士便拦着不让。
一墙之隔,能听见客堂和道殿有香客往来的声音。
景春私下对肖稚鱼说,若是写在纸上掷到墙外,或许能叫香客看见相助。
肖稚鱼轻轻摇头,“那几个卫士十分警惕,难有机会,就算侥幸成功,笔墨落于生人手,变数太多,被洞灵观发现的可能更大,万一不成,我们处境反而更为艰难。”
景春道:“还有一个法子,香客来的最多的时候,奴婢叫喊着冲出去,叫那些香客知道王妃你在这儿。”
肖稚鱼拉住她的手道,“我身边只有你一个陪着,若要硬闯出去也该我来,让他们有所忌讳。不过这是下下策,山穷水尽的时候再用这个法子不迟。”
景春听出点别的意思,忙问道:“王妃还有更好的法子?”
肖稚鱼环顾四周,窗户半掩,能看到外面是否有人,她声音放轻了些说,“在东市的时候我让巧儿她们先走,一来怕路上人多拖累,二来让她们去给阿兄递消息。”
景春诧异道:“王妃已料到会如此?”
“哪有这般神异,”肖稚鱼苦笑,“只是习惯事无大小,须留转圜余地而已。”
“可郎君能知晓你在这儿吗?”
肖稚鱼不假思索道:“别人不能,阿兄一定有本事能找到。”
……
肖稚鱼被困在洞灵观中,沈玄忙得脚不沾地,在兴庆宫与朝廷往来奔波。他一面对外谎称皇帝突发恶疾一病不起,一面与京兆几大世家私下商议拥立太子之事。这场变故令朝野内外震惊不已,比先前太上皇退位更突然,但禁军没有异动,且沈玄行事有太上皇的谕旨,也合规矩。
朝中气氛紧张,官员正觉为难,偏在这时裴相请病不出,令朝中形势越发诡谲难辨。
这日沈玄回到家中,被仆从请到书房,院子里跪着两个侍卫。沈玄看了一眼,脸色微沉。推门迈入书房,沈老坐在书案前,脸上怒气腾腾,见到他便发作出来,“两日前你放跑了广平王,却巴巴的把豫王妃藏到洞灵观,全然不理轻重缓急,你是要将家族置于死地?”
沈老做事说话一向都是慢悠悠的,符合养身之道,如此雷霆之怒却是少见,书房外守着的小厮吓得噤若寒蝉。
沈玄神色自若,淡淡笑道:“祖父息怒,金吾卫搜了两遍,没料到还是让广平王跑了,兴许是他运气好,我去了也是无用。”
沈老道:“现在最是紧要的时候,一步都不能踏错,那个女人既然知道内情,就该早点处理了。”
沈玄道:“我这就安排她尽快出家。”
砰——沈老手拍在书案上,眼皮垂坠的双眼睁开,瞪眼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沈玄短叹一声,道:“日后我会看着她,不会给家中惹事。”
214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晨见◎
沈老目光阴翳, 默然不语。
方才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但这个一向最懂得审时度势,精明强干的长孙竟仍是不肯让步, 他也不能过于紧逼,语气稍缓道:“豫王还没死呢,你就要逼着他的王妃出家……”
“就不怕他领兵杀回来?”沈老一字一句道。
沈玄眉梢微微一抬, 道:“圣上已死, 豫王能与我们相安无事?到这个地步, 早已无后路可退。既然迟早都要对上,又何须如此怕他。”
沈老眉揉了揉额侧,道:“能多拖一段时日,等太子立下,便有了正经名头, 再来对付豫王才是最好的,又何必急着去惹怒他。”
沈玄道:“这段日子先让她住在观里, 就当是出家清修了,等外面局势安定,再安排她还俗。”
“说来说去, 你还放不下这女子?”沈老怒道,“家中对你倾力培养,众多名门贵女放着不要,却要一个嫁过人的妇人?除了惹麻烦上身, 她能助你什么,要说美色过人,仔细寻寻, 还能找不出其他美人。”
沈玄神色微动, 眉头紧皱, 祖父说的这许多利害关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沈玄素来冷心硬肠,可一想到他追上马车时,她抬头望过来时脆弱又倔强的模样,心里禁不住有些发软。
“祖父教训的是,”沈玄沉吟过后缓缓开口,“家里为我铺路,又将妹妹嫁给太子,族中叔伯兄弟也多助力,我全记在心中。只是眼下这样的局面,沈家已立在悬崖峭壁之上,弑君的事都已做了,还怕再多一两件?”
沈老瞪他,沈玄并未退缩之意,语气依旧平静:“天家亦是世家,当年得了际遇,这才一朝变龙,太上皇昏聩,朝中混乱,到了这个时候,谨守为臣之礼已全无用处,李家人前有子染父妃,后有父占子媳,什么荒唐事没做过,我也不过是效仿前事而已。”
沈老听了这话,呼吸重了几分,脸上怒色反而淡了,在他脸上看了几眼,沉默片刻,道:“你现在主意大了,祖父的话也听不进去,凡事皆有法度,不可过甚,你好自为之吧。”
沈玄心下一叹,他打小受祖父教诲,又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留下转圜余地。
沈老摆了摆手,说年纪大已有些疲惫,让他回去。
等沈玄走后,他闭目养神,满脸愁色。不一会儿小厮进来,就要叫婢女伺候洗漱休息。沈老突然睁开眼,拦住小厮,叫了家中管事进来,吩咐他去办事。
管事服侍沈家几十年,全家都仰仗沈家而活,是沈老心腹,听了沈老一番话,不由惊讶,“若是让郎君知晓……”
沈老冷哼一声,道:“所以才让你把这话带去给娘娘,她给家里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现在出面料理点小事难道也做不好?”
当着亲信的面,他并没有遮掩情绪,眼中全是不满,“倘若陛下没有暴毙,立广平王为太子,等上十几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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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又如何,世事向来变化无常,她有儿子又有沈家支撑,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小儿。就因她这份心急狠辣,逼着家族仓促收拾局面。当初真不该……唉,反正这事就让她去想办法罢。”
沈老对沈玄这个长孙一向寄予厚望,方才一番长谈,虽对t?他耽于美色有些失望,可同时又觉得他这份心气魄力难得,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伤了祖孙感情。沈霓这个孙女的作为让他失望了几回,且听沈玄刚才所言,分明有意更进一步,日子长了,家族是否还需要年幼的太子尚未可知,还不如让她出面将此事了结。
沈老松弛的眼皮轻轻一抬,道:“她已误事两回,事不过三,朝中毋需她理会,对付女人之事总该拿得出手段。”
沈玄回到屋中,将跪在祖父院子的两个侍卫一并带回。两人皆是羞愧难言,一进门就跪下请罪。
沈玄飞快扫过两人,“祖父年纪大了,日后未必有精力操持家里的事,你们若想跟随祖父,日后便长留在家,不必跟我在外奔波。”
两个侍卫吓得面色发白,不住告饶。
沈玄却瞧也不瞧两人,进屋休息。近随端了温水巾帕进来,在沈玄洗脸之时,提起今日来家中的两家有意说亲的事,又说这两家的娘子如何貌美贤惠。
沈玄不悦道:“再啰嗦也出去一起跪着。”
随从立时闭嘴,收拾完蹑手蹑脚地出去。
沈玄揉了揉眉心,今日在朝中周旋一日,回来又需要应付祖父,处处都得小心,不可疏忽。他朝窗外看去,只见天色漆黑,月如银勾。
……
洞灵观内,肖稚鱼正睡着,突然被一阵异常响动惊醒,睁开眼,就见房门被推开,沈玄缓步走进来。原本在侧屋睡着的景春被他带来的随从拉开。
肖稚鱼惊了一下,微微沉了脸,看着沈玄。
外面天还未亮,朝东极淡的一抹白色微光。沈玄坐到床边,见她雨润芙蓉似的一张脸,心下微微一阵酥麻,笑道:“等会儿还有许多事要去做,趁着还早就来看看你。”
肖稚鱼没好气道:“出家清修之地,沈舍人不告而至,闯妇人居室,还真是知礼。”
“知不知礼都闯了,你不用拿话气我。”沈玄拉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问她这两日吃住如何,还缺什么。
肖稚鱼挣不来他的手,身上穿的单薄也不敢十分惹怒他,想了想,道,“只有两身衣裳。”
沈玄道:“想派人去豫王府拿绝对不行。”
见肖稚鱼面露不满,他笑了笑,又道,“做衣裳也不难,只是要废几天功夫,反正你在这儿也要住段日子,发冠,法服也要备一些。我会和观主说,你有喜欢的料子样式吩咐她们去做。”
肖稚鱼立刻道:“观主外出访客,两日都未见了。”
沈玄挑了挑眉,“哦?”忽然想到什么,他仔细去看她的脸,眸色深沉,心道:难怪这两日怎么这么乖,原来是想把主意打在这儿了。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评论看我文有十年的小伙伴,
感谢,陪伴没出息的我这么长久,真的感谢
215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无题◎
以她的性子, 被困在观中若不想些法子,他反倒不能安心。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让她折腾。妙清子是个聪明人, 更没有那个胆子与沈家作对。
“等会儿我就叫人和观主去说。”沈玄道。
肖稚鱼点了点头。
见她脸色稍霁,有了些微笑意。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伸手一拉, 将她揽到怀里。
肖稚鱼手挡在身前, 却推不开他, 挣扎之时被子滑落。他低头在她白皙柔嫩的脖颈亲了一下,道:“你别乱动,再坐一盏茶的时候我就要走,想使坏也来不及。”
肖稚鱼又羞又气。
沈玄毫不客气,飞快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 见她立刻撇开脸,晨光映照之下, 脸和脖子肌肤白净细腻,淡淡一层粉红透出来,最好的胭脂都难以描绘, 他不觉目光有些凝滞,又想起昨日祖父说的那番话,他道:“早知道现在如此麻烦,当初光州见着你的时候我就该想法子把你弄到身边来。”
肖稚鱼垂着眼, 暗嗤一声,道:“沈家连公主都拒了,我也绝不与人为妾。”
沈玄在官场多年, 这些话外之音一听就明白, 肖稚鱼说的是两人根本没可能。他闷声笑了下, 道:“你嫁给豫王又如何,李家宗室从来不太平,太上皇糊涂这么多年,根里早烂了,如今圣上不在了,豫王领兵在外,独木难支,就是没有我,你跟着他日子能好过?”
肖稚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玄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道:“兴庆宫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可你瞧这长安城乱了没?太上皇虽老弱,旧威仍在,又有叛军威胁,朝里那些人更是不想乱,陛下的事说不定就这样过去了,若全让太上皇做主,豫王只怕连自个儿都保不住……你是聪明人,这都看不明白?”
肖稚鱼没好气道:“就算豫王真不成了,难道你就行了?”
沈玄听她气咻咻地说话,双眼却格外亮,俯首在她耳边道:“等些时候,豫王能给你的富贵,我也能。”
肖稚鱼先前也听他说过相似的话,只是这回口气却又多了一份笃定,让她心口一跳。
沈玄手指抚过她的脸,凝视着她,忽然道:“不妨和你说实话,要娶你进门,麻烦真不少,家里规矩本来就多,祖父对你还有成见,不过日子还长,迟早都会有办法解决。”
平日他总是世家公子儒雅俊逸的模样,此刻双眸却格外锐利。
肖稚鱼道:“何止你家中长辈,就是你妹妹沈霓,多次为难我,背地里我们早已是水火不容之势,我是豫王妃她尚且有些顾及,若她日后成了……太后,还能有我的好日子过?”
沈玄听她埋怨,并无不满,反而因她坦白直言心下隐隐有一丝欢喜,笑道:“她对上你可没占到过任何便宜……”
话还没说完,肖稚鱼已经拉下脸,头撇向一边,“难道我就该任她欺负?你们兄妹倒是手足相护。”
“怎么那么急脾气,也不听我说完,”沈玄低声哄道,“从前你们误会颇多,生了龃龉。她做事未曾考虑周到,有我在,不会让她再得罪你,太子尚未立,又何来太后之说,朝廷内忧外患这么多,就算真是先立一个小儿,也只是权宜缓颊之计,再说,有我在,不会让你比做豫王妃更差。”
侍卫在外面提醒,“郎君,时辰快到了。”
沈玄是清早坊市门开就来了,只为先来洞灵观跑一趟。他又劝了两句,亲了肖稚鱼一下,“你乖乖在这儿,迟则一年,短则半载,我就接你出去。”说罢,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去。
妙清子早就得到信,候在门口,沈玄出来之时,她连忙迎上去,正要说肖稚鱼这两日派人找她之事,沈玄却先开口了,“她要是烦闷找你,你也别避着,陪她说话解解闷,真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你先哄着,回头再派人来和我说。”
妙清子的话就被堵了回去,心下啧啧有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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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女神仙,真是要供着才行了,朝里那么多事我这方外人都听说了,眼前这位天不亮就往这儿赶,可见心里有多着紧。
沈玄朝左右看了下,眉头皱起,祖父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行事圆滑,手段却并不软,他有些放心不下,对妙清子道:“我再多派一些人过来,若有人生事,你只管护住里面别有闪失。”
妙清子愣了下,只觉得这话背后有些险意,却也只能答应下来。
……
兴庆宫内,天色刚亮,沈霓睡不着便已起来洗脸梳妆,宫女都知她这两日寝食难安,脾气也大,举止都是格外小心。忽听得外面有快步靠近的声音,沈霓柳眉紧蹙,冷眼朝外看来。等瞧见来人,却怔了一怔,随即脸上换了笑,道:“您怎么来了,是祖父派您来的?”
来人是她族叔,原是太子洗马,虽无实权,时常出入宫围为沈家传话。这位族叔点了点头,将沈老的话转达。
沈霓听了面色微变,双眸沉郁。因对外只说皇帝急病,卧床不起,她也留在兴庆宫内,外面消息大多由沈玄派人告知,她这才知道,原来肖稚鱼竟被沈玄藏了起来。
其实她就瞧出兄长对肖稚鱼的心思,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豫王还在潼关,他就敢下手。
她一时怔愣,族叔传了话却已经走了。
一旁宫女不解,道:“娘娘,沈家传话也没说如何做,这是何意?”
沈霓咬了下唇,好半晌才道:“这是祖父对兄长作为不满,却又不能伤了祖孙感情,让我来当这个坏人。”
宫女大吃一惊,捂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娘娘已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哪有差遣娘娘做事的道理。”
沈霓乜她一眼,宫女自知失言,立刻跪在地上。沈霓脸色稍缓,若无其事地叫她起来梳头,可心里却没那么平静。
祖父传话,也有敲打她的意思,毕竟眼下这样的情况,也是由她造成。沈家倾举族之力,才维持了朝廷的安稳——她更需要t?家族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