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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没被关在牢里,而是关在了一个偏僻的院子中。
江遐年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为她叫好:【昨夜她睡得极好,是近些年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因为难得吃了一顿饱饭,因为不用担心赌鬼丈夫在输了钱后,就回来辱骂殴打她出气,也因为暂时不用操心绣活儿的事。她甚至觉得,这是她这辈子住过的最好的屋子,不漏风也不漏雨的。她这种乐观的精神,真是罕见啊!】
乔氏没想到,这个妇人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情况,只因为吃饱了,不用害怕风吹雨淋了,就很满足。
江巧年也佩服极了,她只见过一些人埋怨家里厨子做饭菜不合心意的,埋怨衣裳不够好看的,还没见过这种吃饱了就能很开心的人。
江玉容还没受到什么启发,她们母女先震惊了一回。
乔氏命人端来了椅子,让那妇人站在原地回话。
“你叫什么名字?可是福京人士?”乔氏例行问道。
妇人懂几分礼节,但懂得不多,回答道:“回夫人,我叫陈四妮儿,娘家在福京外的金龟陵,嫁了人才到福京的。”
齐嬷嬷正要呵斥她没自称“小的”,被乔氏拦了拦。
“你昨日为何突然往我们侯府的马车前扑?要知道,根据律法,那样做是能让你进大牢蹲着的。昨天那个男人说你有疯病,是真的吗?有疯病的话,倒是能酌情减轻刑罚。”
陈四妮儿突然“啪嗒”一声跪在地上,骨头硌着石板的声音让人牙酸:“求夫人饶恕则个,我也是想求一条生路啊!”
和昨天一样的说法,乔氏和江巧年明白其中的缘由,江玉容和蒋雅则被勾起了好奇心,江玉容问道:“昨日要是我们的马车再快一些,你不死也会重伤,怎么算是求生路呢?”
陈四妮儿眼中泛起了泪花:“如果是死了,也很干净,若是没死,以威远侯府的名声,想必也不会为难我这种可怜人的。总之我不会亏。”
这话让乔氏几人心中,都生出了些微妙的骄傲感,威远侯府在民间的声誉,确实是很不错,作为侯府一员,她们荣有幸焉。
江遐年哼唧:【老百姓的口碑好有什么用,有心之人带带节奏就能毁了。这份好口碑,反而是狗皇帝忌惮的地方,狗皇帝也真是的,自己不行就怨别人太行?那十八年前他怎么不自己不去守边关呢?】
乔氏和江巧年刚刚冒出来的骄傲之感,顿时犹如泡沫一样,“噗”地就碎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皇帝的忌惮,威远侯府已经小心谨慎地过日子十几年了。许多事,江玉成没有瞒着乔氏,所以乔氏心中十分明白侯府的处境。
江巧年虽然懵懂一些,但从平日里乔氏教导的东西,她也能感受到一些。
江玉容和蒋雅都不知道这些,反而好奇地问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四妮儿显然知道,能见到这些贵夫人,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所以她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说起过往凄惨痛苦的经历,陈四妮儿自己挺平静的,倒是惹得乔氏四个人眼泪汪汪的。
江巧年忍不住想起了,一样会把人往死里打的王行云,心里不由得颤抖:男人真可怕!可以不嫁人吗?
听说陈四妮儿一直坚持不肯要孩子,江玉容就十分好奇,忍不住问她为何这般做。
陈四妮儿冷静道:“若是有了孩子,那个狗男人就有了无数捆住我的办法,我生的不是孩子,是缰绳。我不生,对我自己好,对孩子也好,哪个孩子会想要一个那样的爹?给他生孩子,难道等孩子长大了让他卖掉吗?”
陈四妮儿的话,句句都敲在江玉容的心上。
“谁会想要一个那样的爹?”
雅儿肯定不想要那个从不为她出头讨公道的爹,,两个儿子以后懂事了,肯定也会怨恨差点把他们弄成外室子的爹。
“难道等孩子长大了让他卖掉吗?”
蒋毅真虽然不是赌鬼,但他想用雅儿和另外两个女儿去联姻的打算,和烂赌鬼卖儿女有什么区别?他为了拿捏住自己,连嫡子都可以弄成身份不光彩的外室子,能期望他给女儿找什么好人家?
江玉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和离这件事,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对不起孩子们。
江遐年对陈四妮儿这美丽的精神状态大加赞赏:【她可真是难得的清醒人!大多数人想的是,给他生孩子,他就会变好的。可事实上,烂人就是烂人,生孩子也不会让他变好!他会永远自私,永远以自己为中心,只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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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孩子不是灵丹妙药,拯救不了一个堕落腐烂的灵魂!】
江遐年也是没想到,古代竟然还有想得这么明白的人,真是太难得了!
江遐年不知道的是,乔氏和江巧年因为她的话,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乔氏本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娶媳妇生孩子确实会让一些人成长起来,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她突然有些怀疑起来了。
江巧年突然领悟到了妹妹的言外之音:要嫁人的话,就要嫁一个本身很好的人,而不是妄想去改变一个很坏的人!
蒋雅倒是很赞同陈四妮儿的话,谁也不想要一个不好的爹,她一直觉得自己爹不太好,只是作为女儿,她不能言长辈之过,再加上娘一直没发现,所以她一直忍着。
今天,终于有人替她说出了心里话:她不要渣爹!
希望娘能明白这层意思,不要再觉得她和离是对不起自己姐弟三个了,娘的愧疚是没必要的!作为女儿,自己非常支持爹娘和离!
几人处于震撼中好一会儿后,才逐渐回过神来。
乔氏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说你绣技不错,给我们看看吧!”
陈四妮儿最期待的就是这句话,忙连声应了好。
乔氏让人去取了炭笔、纸和布以及针线簸箩过来,陈四妮儿拿到手就忙活开了。
见她都不用犹豫和做草稿,直接画出了一副繁复又新颖的花样子,蒋雅和江巧年都惊呆了。
她们两学绣花,请的都是极好的师傅,师傅教的花样子打草稿就十分费力,没想到有人能下笔就一气呵成!
不说蒋雅毫无心理准备,就是江巧年已经听妹妹说过她绣技不错,也被这一手深深地震撼了!——
作者有话说:果然CPU过热容易故障,昨天忘了一些解释:
①堂表弟:因为慧敏公主已经去世的父皇,是淮王的侄儿,所以淮王的孩子是她父皇的堂兄弟姐妹,因为淮王的是女儿,所以到了昌运伯这一层,就多了一层表亲关系。所以是堂表弟。
另外堂表姐也是同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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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从陈四妮儿变成陈为己
当然,这画花样子,还只是牛刀小试,接下来绣花的过程,才叫大展身手。
针线在陈四妮儿手里,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生出了灵秀来了似的,竟是无比听话地、层层叠叠在那白布上生长了起来,没多久就铺就出了一块紫葡萄红石榴等图案,簇成的一小块“多子多福”。
看别人绣花,本是一件很需耐心的事儿,可乔氏四人,硬是安稳地坐了一个多时辰,看着陈四妮儿完成了这副绣品的四分之一。
“娘,我喜欢这个绣品,待她绣完以后,可以给我吗?”江巧年期盼地看着乔氏问。
乔氏爽快地应道:“待她绣完了,我就买下来给你。”
“多谢娘!”江巧年高高兴兴道。
一旁的蒋雅犹豫间,就让江巧年先开了口,顿时颇为后悔。
江玉容看出了女儿对江巧年的羡慕,问道:“雅儿,你也想要她的绣品吗?”
蒋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江玉容帮她捋了捋头发:“待会儿娘也给你买。”
蒋雅和江巧年将陈四妮儿那未完成的绣品,拿在手里欣赏琢磨,都有些爱不释手。
乔氏瞥了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陈四妮儿:“看得出,你的针法十分百变,不输许多人家供奉的绣娘了,这些针法你都是从何处学的?”
陈四妮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夫人,这些针法都是我自己琢磨着学的。我从五岁就开始接触针线了,起初是我娘教我平针、直针那些简单的针法,我都学会了后就觉得那些太简单了,就一直想学更难的针法。后来我的绣品能卖钱以后,绣庄的老板也会给我一些绣坏的绣品看看,我就从别人的绣品中去琢磨针法。之前得到过别人的一点指点,但没正经拜过师,家中没钱不说,就算是有,我爹他们,也不会舍得花在我身上的。”
乔氏和江玉容顿时露出惊叹又惋惜的神色,江玉容忍不住道:“若是你早年就能跟着师傅学,现在的绣技怕是更精益几分了。”
陈四妮儿倒是十分坦然地笑了笑:“或许吧,可命就是这么安排的,我也没有法子。我只想着,等我甩脱了那个赌鬼,这世上有多少针法,我就要学多少,我想凭着我的手艺养活自己。”
江遐年很敬佩她这份乐观:【她这心理素质,不佩服不行,多少人都做不到她这样凡事朝前看,只想着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好,而不是为过去的苦难而难过惋惜。她现在可能还停留在养活自己的层面上,如果让她稳定下来,安全有保障,衣食无忧了,肯定会有更高的追求了,很有机会成为一代大师呢!】
手艺好的人不少见,但是这种手艺好,有天赋,还精神世界这么强大的人不多见。
这种事一旦上升到了艺术创作的层面,创作者要脱离工匠的身份,成为一个艺术家,精神力量是非常重要的。
乔氏觉得小闺女说的有道理,陈四妮儿这样的人,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你想离开你夫君的话,可想过要怎么做?”乔氏直接问道。
对于陈四妮儿这个核心需求,于情于理侯府都可以帮忙,但侯府为何要帮,如何去帮,都是要先说明白的。
侯府帮陈四妮儿,确实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也要看陈四妮儿这人值不值得帮。
陈四妮儿听到乔氏这么问,心中一震,明白此刻的回答,将会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重新跪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后,道:“回夫人,只要能离开那个烂赌鬼,不做他的奴隶,不被他祸害得活不下去,是和离是被休,我都没有任何意见。若两位夫人能帮我脱离他,便是我的再生父母,除了凭手艺赚银钱、去寺庙点灯来报答,其他的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两位夫人可以尽管提。”
江遐年对她又多了两分欣赏:【她对自己的处境的认知十分清楚,所以将自己的条件和要求,都直接摆在了台面上,她知道自己想要获得自由身,付出的代价肯定不低,但总比被卖去最下贱的娼寮里要好得多。】
乔氏也暗暗点头,大事上拎得清,不耍滑头,这样的人真用起来的话,也不用过于担心。
最怕的就是那种又蠢又心思多的。
“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你先在这儿住着,我们回去想一想,看能不能帮你。”乔氏没有一口应下来,而是用了缓兵之计。
陈四妮儿也不慌张,没有痴缠,恭敬应道:“是,多谢夫人!”
见乔氏和江玉容等人起身要走,她又忙趁机跟江玉容就昨天害她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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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事道了歉。
等出了院子,乔氏就吩咐齐嬷嬷道:“你安排她去仔细洗漱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送些被褥之类的到这个院子里。另外,近几日的饭食上,给她先用着二等丫鬟的份例。回头如何,再等我的安排”
齐嬷嬷大致猜着,自家夫人是看上了人家的绣技,忙应了是后,就转身去做事了。
乔氏将江玉容送回院子,江玉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弟妹,你觉得这个陈四妮儿如何?能不能收了用?”
乔氏反问道:“大姐喜欢她吗?”
江玉容立即表明态度道:“若是弟妹你看上了,我也不会和你抢。”
乔氏笑着道:“她绣技确实不错,但要在这福京成为首屈一指的绣娘,还需得三五年的磨练。救下她,好好培养一番,将来确实会拥有一个不错的师傅。只是,我觉得她不会满足于被一府供养,只做一家的绣娘,她野心很大,又极有魄力,像昨日那样豁出命的事都做得,将来定会有一番造化。”
江遐年十分赞同自己娘的话,虽然她的系统中,看不到未来很具体的事,但能看到一些趋势预测。
陈四妮儿,确实是很有前途,只要闯过了生死关,就谁也拦不住她了。
江玉容有些犹豫地问:“弟妹的意思是,陈四妮儿不好掌控?”
乔氏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大姐,你回去后,仔细想想为何喜欢陈四妮儿,若救下了她,你想如何用她。待你想清楚了,咱们再做决定不迟。”
江玉容应了好。
乔氏本以为,江玉容至少得过一夜才来,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她就过来了,身边依旧跟着蒋雅。
“我想明白了,我以为我喜欢的是陈四妮儿的手艺,仔细考虑后才发现,我更喜欢她的脾性,然后才是她的手艺。我总感觉,若是能留下她,她还会继续让我吃惊和意外的。”江玉容神色坚定了不少。
乔氏一边让江巧年拿了陈四妮儿今日完成的绣品来,一边回应道:“是吧?我是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别人身上没有的劲头。”
小闺女说得对,那是一种不肯服输,不听从不顺从的劲头,也是江玉容比较缺的劲头。
或许是在陈四妮儿身上,看到了自己向往的东西,江玉容才对她有些好感了。
“你说得对!所以我打算,等她的麻烦都处理掉后,就聘她做雅儿的针线师傅,你觉得如何?”
乔氏笑着道:“当然是个不错的安排。到时候,能不能让巧儿也跟着学一学?”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江玉容笑着道。
这是她和离以后,第一次笑得这么舒展和开心。
至于如何处理这事,也无需两个内宅夫人亲自动手,只需将事情告诉了老侯爷和江玉成,父子两便以江玉容因陈四妮儿的鲁莽冲撞马车,导致伤了额头,几乎毁容为由,派了人去对陈四妮儿的赌鬼丈夫围追堵截,追在他屁股后面要银子。
第一次上门,先把家里搜刮一通,把赌鬼藏起来的三瓜两枣儿,全收掉了,然后将他胖揍了一顿,确定吐不出一个铜子儿来了,才暂且放过他,然后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歇息地跟着他。
赌鬼出门借钱,还没等赌鬼把银子拿到手,就被抢走了;赌鬼去赌场赌,好不容易赢了一把,赢下的银子立刻就被收走了……主打的就是分文别想沾手。
在这个过程中,跟着他的人,还大肆宣扬,这个赌鬼得罪了威远侯府,还不肯赔钱,所以要时时刻刻盯着他要债。
这种被全面监控、别人一天吃三顿自己一天被打三顿的日子,才过了几天那个赌鬼就熬不住了,崩溃地大喊道:“老子要休了那个赔钱货!老子要休了她!她不是老子的媳妇,你们不要再缠着我了!我的钱是我的!和那个贱*货没有一点关系!”
江遐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话,越发地嫌弃了:【这种人真恶心,他自己作光了陈四妮儿辛辛苦苦赚的数百两银子,觉得理直气壮不说,还觉得陈四妮儿贡献的不够,现在反过来以陈四妮儿的名义,从他手里抠点儿铜板,他就觉得像割肉一样痛了。这种人真是祸害!】
当然,侯府的人也不会因为他一说要休妻,就立马让他写休书的,反正崩溃的是赌鬼,就多折磨他一些时日好了,那是他阴(应)得的。
在赌鬼受苦的这段时日,陈四妮儿在侯府倒是很开心。
她一出手,一手绣技就惊艳住了蒋雅和江巧年,还未正式拜师,两人就忍不住常去找她,跟她讨教绣花的技巧。
礼尚往来,两人又时常带一些讲绣技针法的书,给陈四妮儿好好补了补一些基础知识,也算是给她弥补了野路子留下的一些问题和遗憾。
这样的日子,陈四妮儿感觉真像是神仙日子一般,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吃的喝的都专门送到她身边,无需她操心;床上的被褥干净柔软,衣柜里的衣裳简单但舒服又合身;她自己则可以不被任何琐事烦扰,全心全意地研究针法绣技,连熬夜多绣了几针,周围的人更关心的是让她莫要熬坏了眼睛,而不是别浪费了灯油……
陈四妮儿感觉自己算是进了福窝里了,威远侯府的人,果然和百姓们想的一样,讲道理又和气。
待时间差不多了,和离书终于拿到手了,乔氏和江玉容特地亲自给陈四妮儿送了过来。
“为了不让他起疑,特地多吊了一些时日,让你久等了。”乔氏将和离书递给她道。
陈四妮儿看到那张纸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呆立了许久,她才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了那薄薄的一张。
“这……这就是和离书?”陈四妮儿不敢置信地问。
她双目含泪,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张纸,虽然她一个字都看不懂,但她看到那个方正鲜红的官印,就感觉这轻飘飘的纸,重若万钧。
这是她多少年来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一刻,是她幻想了多少次的时刻!她感觉一切恍若在梦中一般!
江巧年指着抬头的字,一个一个念过去:“和——离——书——这个印我认得,是京兆尹的大印呢!有这个大印,就是真的!”
陈四妮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像开了闸似的,扑簌簌掉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襟:“是真的……是真的……呜呜……”
大家看着陈四妮儿哭泣的样子,都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些日子,她说起自己的痛苦经历没有哭,处理身上那些新伤旧伤时没有哭,这样一张和离书,却让她几乎要哭得晕过去了。
看来这确实是她心中最大的执念了。
哭了一会儿后,陈四妮儿才擦了擦眼泪,道:“多谢两位夫人,多谢小姐们,我还以为……还以为顶多拿到休书……”
民间和离的少,是只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周围人都不会支持女子离开丈夫,脱离婚姻。若是婚姻不能维持,那定是男方不想继续了,女子能拿到的也只有一封休书。
这婚姻要不要维持下去的权力,从来没在女子手中过。
江玉容不乐意道:“你又没犯什么错,怎么能是休书?要不是官府不认,我都想让你给他一封休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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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有些意外地看了大姑姐一眼,这个时候的大姑姐,倒是恢复了一点当年那种世家千金的气势了。
陈四妮儿还带着泪,脸上却是笑了起来:“您说得对,要是世道允许,该是我给他一封休书,休了那个又坏又狠毒的赌鬼!”
江玉容几不可查地翘了翘嘴角。
待陈四妮儿情绪平复了一些后,乔氏让江玉容自己和她说了打算:“我想聘你做雅儿的师傅,巧儿也有意与你学习绣花,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四妮儿这些时日也有些察觉,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大方地,跟两位千金分享自己的绣艺心得。
“夫人和小姐们能看得上我的手艺,是我的荣幸,我当然十分高兴了。只是,我可以不签卖身契吗?”陈四妮儿有点忐忑地问。
这些日子住在侯府,看着那些虽然身为贱籍,却吃得饱穿得暖,除了伺候主子,平日里十分松散自由的婢女们,陈四妮儿有过短暂的羡慕,很快又清醒了过来,她得守住自己的底线,不为奴不为婢。
江玉容扬了扬眉:“签卖身契?为什么要签?”
陈四妮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
蒋雅主动道:“我和娘商议过了,此次是我们侯府救了你,你须得在我们府里待五年,所以先要跟我们签五年的合约才行。这五年里,你只能在我们侯府干活哦!五年后,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江玉容本想着,将陈四妮儿留久一点,当做蒋雅的陪嫁的,可转念想想,陈四妮儿只有一个,但她还有江巧年这个侄女,还有江遐年这个小侄女呢,总不能把陈四妮儿劈成三段吧?
听说只用在侯府待五年,陈四妮儿没多犹豫就应下了。
外面的人,恨不得能一辈子在侯府这样的地方干活,自己受了人家的再造之恩,却只用待五年,已经是十分宽厚了。
还有一些更详细的约定,还待细细商议不提。
待陈四妮儿将和离书小心的收起,乔氏问道:“若是你愿意,府里可以给你预支一些月钱,你要不要将你娘接过来孝敬?”
陈四妮儿刚要关上柜门的手,突然顿住,好一会儿后,她才哑着嗓子道:“我娘死了好几年了,我出嫁后没多久,她就吊死了。”
众人不由得呼吸一窒,没想到陈四妮儿那个可怜的娘,下场竟然那么惨。
陈四妮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关上柜门,才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发飘:“或许是因为没拦住我嫁给烂赌鬼,她觉得对不住我,也或许,是我爹打得太狠了,她受不了了……”
江遐年轻轻叹气:【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吃的苦都是男人们造成的,而没有责怪过自己的母亲一分,她就强出许多人太多了。她娘尚且不能自保,确实也救不了她。】
最后,还是陈四妮儿自己忍住了眼泪,道:“我觉得挺好,死了反而干净。反正她也没有别的法子能摆脱我爹。以后……以后我多给她烧点纸钱,让她在下面过得好一点吧。”
陈四妮儿自己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很快,陈四妮儿和江玉容签了合约,就成了蒋雅和江巧年的绣娘师傅。
除了教两个女孩绣花以外,她还得绣一些成品去卖,除去赔给江玉容的医药钱和赔礼钱,剩下的都能攒着了。
而且,在签合约的时候,她特地跟江玉容和蒋雅学着写了自己的名字,还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陈为己。
以后她陈四妮儿,不是陈家的四妮儿,也不是烂赌鬼的媳妇,而是陈为己,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
看到一个身处烂泥坑的女人,被拉出泥坑的全过程,江遐年心里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我家又加功德了,应该没那么容易抄家灭族了吧?让我看看……咦?大姑和陈师傅,以后好像会做成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哦?是什么事情啊?怎么一点暗示和明示都没有?哎呀,这个破系统,总是这样故意勾得人心痒痒!】
江遐年气鼓鼓地躺着,小肚皮一鼓一鼓的,乔氏觉得自家小闺女可爱极了,忍不住凑上去亲香了两口。
她也有些好奇,大姑姐和绣娘陈师傅能做出什么事儿来?不过,经过了绣娘陈为己这事儿以后,江玉容的心境开阔了不少,确实不怎么躲在院子里自怨自艾了,笑容也多了许多,有点恢复当初做闺阁千金时的模样了。
这不仅让蒋雅和乔氏开心,老侯爷和江玉成也跟着放心了不少。
虽然他们痛快地干掉了蒋毅真那只臭老鼠,但也不想自家珍贵的玉瓶儿有损伤。
这事儿才过去没两日,侯府突然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请帖,竟然是淮王府发出的喜帖,请大房的乔氏,以及江玉容携孩子们,在一个月后前去观摩成亲仪式?
当然,上面也邀请了老侯爷和江玉成,不过看上面的格式和语气,倒像是乔氏和江玉容这样的女眷,才是真正想要邀请的宾客,老侯爷和江玉成反倒像是为了礼节而捎带上的。
而且,从特地点了江遐年的名来看,这喜帖很有可能是出自慧敏公主的意思。
大家都惊讶极了:淮王府有喜事?慧敏公主已经给昌运伯找到媳妇了?这次慧敏公主又乱点鸳鸯谱了吗?
万分好奇的乔氏,特地当着江遐年的面,说起了这个事儿,还给大家看了看那大红的请帖。
“新娘是骆氏女三娘?福京有哪些姓骆的官儿啊?”江巧年一看那名字,就觉得陌生极了。
她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姓骆的呀。
乔氏也想不出来,便把视线投向了江玉成。
江玉成脑子里还在过人呢,江遐年已经熟练地查看起了系统:【天啊天啊!我才几天没注意啊,事情就有了这么大的转机?太神奇了吧?!】
江家众人:嗯?什么转机你倒是快说呀!别逼我用豆腐块撞死自己来威胁你!
江遐年拍着大腿懊悔了好一会儿,懊悔自己没及时吃瓜,然后迅速查看了起来:【这个骆三娘,就是昌运伯的心上人哦哦哦!我磕的CP要成真啦!天哪!我好激动,果然月老亲自牵了红线的人,难度再大也是会成功的,呜呜……】
江家人惊喜地交换眼神:昌运伯要娶的,竟然是自己的心上人?
不到半个月前,慧敏公主还在满世界乱点鸳鸯谱呢,怎么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有情人竟然要成眷属了?这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大家的好奇心都要溢出来了,但谁也不敢催妹妹一句,只能耐心地听着妹妹在心里激动到旋转跳跃闭着眼。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江遐年那句:【让我康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江遐年:咳咳,请允许我为我的CP献上一曲: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去哪里~你的脸~慢慢贴近~明天也慢慢地慢慢地清晰~
萧炳熙(大力鼓掌,哐哐撞大墙):妹妹唱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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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为了别人的亲事牺牲很大
【这事儿还怪巧的呢!原来几日前,慧敏公主外出时,偶然闻得街边有小店飘出扑鼻的香气,便让人将小店的店主,请到了公主府,特地为公主做顿吃的。那店主就是骆三娘,引得公主心动的是她店里免费的汤,实际上她最擅长的是做炊饼和包子。】
江家几个人交换了几个眼神,都猜到了,这恐怕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慧敏公主早已注意到了这位骆三娘,想要探查底细,才找了这样的借口。
【给贵人做吃食,骆三娘也十分用心,特地做了几种拿手的包子和炊饼,还做了几样小菜配着。没想到,慧敏公主在吃了包子后,竟然腹痛难忍,直接叫了太医去诊治,花了小半日才缓和了下来。】
大家忍不住暗暗抽气:啊?竟然让公主吃了肚子痛?这岂不是塌天大祸?!
虽然都已经知道了,骆三娘会平安度过危机,和昌运伯玉成好事,可听到这里,所有人还是忍不住为骆三娘捏了一把汗。
当时,慧敏公主的腹痛,在接受了太医的诊治后,吃了些药,终于缓过劲儿来后,就让人把骆三娘押到了自己跟前,质问道:“本宫赏脸,才特地吃你的东西一回,你为何要暗害我?”
骆三娘也十分心慌,忙申辩道:“请公主明鉴,小的与公主没有结仇,根本不会暗害公主啊!”
慧敏公主憔悴的脸上,难掩怒火,道:“不是你暗害我,那为何我吃了你做的包子,就会腹中如此剧痛?我这府里的人也与你无冤无仇,难道他们会陷害你不成?!”
骆三娘顿时百口莫辩,心中万念俱灰。
见骆三娘闭口不言了,慧敏公主冷哼一声,道:“你在一旁跪着!等太医查出了何处有问题,再处置你,免得你不服气!”
骆三娘被迫跪在了一旁,忙碌了大半日,没好好歇过气儿,也没有吃过两口东西,又累又饿的她,连抗争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直到小半个时辰后,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棍子点地的声音,没意外来的人就是昌运伯。
见到昌运伯,慧敏公主本以为他是来看望自己的,颇为感动道:“虽然淮王府离得不远,但你过来一趟又谈何容易?何必这么亲自跑一趟。”
昌运伯脸色微微有些红,气息也十分急促,在问安了慧敏公主的身体后,才道:“公主殿下,表弟我想跟您求个人情。”
慧敏公主好奇:“什么人情,还要你特地跟我求?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罢,我能答应你的,必然不会小气。”
昌运伯那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忍不住飞快地眨着,咽了咽口水以后,才道:“表弟想求表姐,放过这位骆三娘。”
慧敏公主一听,就脸色沉了下去,满脸不悦道:“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你表姐我的命,一点都不重要?”
昌运伯忙否认道:“不不不,当然不是!这些时日,表姐助我良多,我心中十分感念,表姐在我心中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亲人。”
慧敏公主感觉自己的好心没有白喂了狗,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既然如此,你不应该厌恶憎恨这个暗害我的女人吗?为何要替她求情?”
说着,她还瞪了跪在一旁的骆三娘一眼,骆三娘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昌运伯顿时整个人都卡住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吭哧吭哧地憋出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是觉得,轻易杀人不好,表姐美名在外,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桩小事,伤了自己的名声。”
慧敏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弟,咱们皇家的威名,我的美名,可不是一味地靠施恩才有的,而是靠的赏罚分明。她今日若是讨了我的欢心,我便会厚赏她,让福京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手艺连我这个公主都夸奖;可今日,她害我腹痛难忍,若非太医来得及时,会不会直接痛死过去也不好说,我的怒火和惩罚,也是她该承受的。”
看到昌运伯脸色开始发白了,慧敏公主还故意道:“我不仅要把她以谋害皇亲之罪送进大牢里,还要把她的店给拆了!我就要让这福京中的人,还有这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昌运伯脱口而出道:“不!不行!”
慧敏公主逼问道:“为何不行!我是公主,她冒犯了我,我就能让她全家都赔上性命!”
昌运伯“噗通”一声跪下:“公主殿下,求你饶过她吧!”
慧敏公主反而越发不依不饶了:“我凭什么饶过她?若是轻易饶过了她,我的颜面往哪里搁?”
就在昌运伯还要继续苦求的时候,骆三娘忍不住开口道:“文……你别求她了,我把命赔给她就是了!”
慧敏公主一听,顿时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饶有兴味道:“哦?看起来,你们两认识?难怪为了求情,对我也不像之前那么客气,甚至主动叫上了表姐了!”
昌运伯脸色极为难看,想死咬住两个人不认识,没想到骆三娘主动坦白道:“回公主殿下,您猜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认识,以前是邻居。他对民妇有感恩,所以才帮民妇求情的,求公主不要迁怒他。”
慧敏公主越发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个人:“原来是这样,难怪不爱出门的昌运伯,眼巴巴地跑来看我,我还以为真的是出于对我这个表姐的关心呢!原来,是为了要给你求情啊!”
正当慧敏公主要追问一下,两个人做邻居时,有什么“恩情”往来,正好太医那边来回话了。
惠民公主对太医道:“你当着他们两的面,给我说清楚,为何我会腹痛如此剧烈,也好让他们两心服口服!”
太医拱着手,说了一大段话,扯了不少医书上的医理,就为了证明一个结论:慧敏公主不适宜吃荠菜,少量吃便会轻微腹痛,吃多了更是腹痛难忍。
“可我此次只吃了一个荠菜包子,为何便那么痛?痛得好像我肠子都要断了似的。”慧敏公主有些心有余悸道。
太医小心分析道:“大约是其中加了些香油的缘故罢?公主殿下亦不适宜食用过多香油,这是老臣提醒过公主殿下的。”
慧敏公主道:“此事我自然记得,骆三娘,你真是可恨,明知我不能吃香油吃荠菜,你却给我做了添了香油的荠菜包子,是何居心?!”
骆三娘顿时脸色一变:“民妇并不知道公主不能吃荠菜和香油,没有人告知民妇此事啊!”
“哼!那就把管厨房的管事叫来!你们对质看看!”
管事听了命以后,就飞快地过来了,一听公主的问题,立马露出十分无辜的样子:“回禀公主殿下,这些事儿,小的已经交代过这位厨娘了,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啊!”
慧敏公主锐利的眼神刺向骆三娘:“你还要如何狡辩?!”
骆三娘张了张口:“民妇……民妇……”
慧敏公主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觉得她是无话可说了,直接道:“来人!将这毒害本公主的妇人,送去大理寺,好好审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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