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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钰面若寒霜,大步上前扯住她的手腕作势要拉她走。
云央浑浑噩噩中清醒,见他那俊美的眉眼一时愣了,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恼怒地推了他一把。
大理寺卿尚保持清醒,从未见过这位薛少师的脸色如此难看过,分明已极力克制了,那阴冷的怒意仍难以忽视,目光沉沉盯着酒醉的少女,手上更用力了。
“你来干什么?”云央道,脸上的笑容娇美,带着几分讽刺,“薛大人也来喝酒么?”
薛钰再也无法忍耐,抄起她的腿弯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向门口走去。
马车晃晃悠悠,云央醉意上涌,头昏脑涨,象征性挣扎了几下未果,便老老实实地睡了过去,到薛府下马车时冷风一吹,霎时又清醒了过来,薛钰怕她再闹,便故技重施抱起她往府中走去。
浮山阁的院门被踹开,薛钰把人带进了自己的居室,云央醉意朦胧下地,险些没站稳,扶着桌案摇摇晃晃。
“认错。”薛钰声音冷沉。
说罢,打开了紧闭的窗扇,让冷风吹进来。
秋日的夜晚已有寒凉之气,浮山阁三面环水,阴冷潮湿的风扑面而来,云央醉意醒了大半,幽幽看着他不说话。
“你这几日没少为那陆玠周旋,你要干什么?是打算让满上京的人都看看你对那陆探花是如何一往情深?”薛钰拧眉厉声道,“认错!”
云央低垂着眉眼,偏着头,似懒得看他,“我想救他,有什么错?”
“张家来退婚了。”薛钰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摔在她面前,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你这样折腾,闹得沸沸扬扬,置自己的名声于不顾了是么?一个未嫁女,为一个通敌叛国的罪臣四处奔走,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央双眼通红,轻飘飘道:“张家退婚不是如你所愿了么?我嫁谁你都不满意,你又到底要做什么?”
薛钰死死咬住牙,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居然爱她!
二十四年来,从未有什么事能让他畏首畏尾,唯有对云央,他竟心生恐惧,怕她知道他的心思后厌他弃他,怕自己失去了“姐夫”这个身份就再也不能靠近她!
“你明知我要救陆玠,却坐视不管,这几日我都打听清楚了,陆玠的事虽然三司会审,但你作为刑部主事,是能说得上话的。为何你也这样,你也像那些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薛钰脸色阴沉,下颌线绷紧,眼尾泛起一抹胭脂似的薄红,咬着牙看着她。
“你们都知道他是个好官,是个好人,只是不和光同尘挡了人的财路犯了众怒,就都要他死!薛钰,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雅冠上京、位高权重的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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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师,原来就是事事中庸来保全官位的!”
薛钰只觉得耳中一阵轰鸣,似能听到血液汩汩流动的声响,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带着剧毒的长钉,狠狠钉入他的骨血中去。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云央道。
“你为了那陆玠当真不顾自己的名声,亦不顾你我之间的情分?”薛钰道。
“你我之间有什么情分?”云央醉意褪去,一张脸白的惊人,嘴唇似血,乌黑的长发凌乱披散,偏头看着他嗤笑,半是讽刺半是桀骜,“姐夫和小姨子,还能生出什么情分来?生出什么来都是罪,都合该受天打雷劈!”
终于暴怒到极致,这话似乎触碰了他心中最不想被触碰的地方,尤其是她讥讽轻慢的神色,似在嘲笑鄙夷他的失控,薛钰的声音平静的发冷,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云央似被他眼中熊熊的怒意所震慑,有些怕地后退了半步,却还是嘴硬道:“说就说,你我之间根本没什么情意,你是我姐夫,我是你妻妹,除此之外,什么情分都没有,你对我的好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亦会恪守本分,尊敬你和姐姐,盼望你和姐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什么都没有?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青年狭长的眼眸阴沉到极致,那眼尾的一抹红如胭脂晕染开来,有种摄人心神的癫狂,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将云央一把扯过来,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这场景无数次曾出现在他梦中,她的唇绵软温润,一如他梦中那样甜软,醉人的酒香与甜沁人心扉。
他不受控制地轻咬,舔舐,吮吸……
被刻意压抑的情感和欲念都沸腾起来,那些绮丽的梦,气血翻涌的清晨,还有看着她与旁人亲近时的躁动,都有了出口。
薛钰皱着眉,紧紧搂住她,将她僵硬的身体禁锢在自己怀中,唇齿相依间紧紧勾缠着。
簌青听里面吵的厉害,刚要进来奉茶,抬眼一看,便悄然退了出去。
云央呜呜地挣扎,双眼湿润润的,面颊绯红滚他跟,奈何揪着他衣襟的手被他紧紧攥住。
他的唇温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撬开她的唇齿,即便她咬他都不在意,有种不顾一切的颠悖。
云央的酒彻底醒了,又好像是醉了,整个人晕乎乎的,身子都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拂过,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薛钰低低道,将她抱得更紧,闭着眼嗅她的气息,“坏丫头……”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怀中的少女扬起一张脸,那脸不知何时变得苍白,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看起来愈发娇艳动人,漆黑的瞳孔倒映着他,忽而有泪水自那眼中滑落。
薛钰知道,滑落的不仅是泪水,还有他一直以来在她面前费力经营的端方君子形象。
她盯着他,身体微微颤抖。
脸上写着惊愕,愤怒,还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
云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槿香馆的了,这回她无法再拿只是亲人之间的亲密来欺骗自己了,她曾喜欢被他当作孩子似的呵护、宠爱,这让她心中那种浮萍般无倚的感觉被削弱,她可以安心倚靠他。
方才他的吻急促而汹涌,与往日的沉稳克制像变了个人,是男女之间的情欲,无关其他。
她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却没有奋力地推他。
这让她十分赧颜。
云央呆呆坐着,她是希望薛钰能解释,无论解释什么都好。
可他没有。
他只是定定看着她,抬手拭去她不知不觉落下的泪。
原来她曾隐约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她在他怀中听到的骤然加快的心跳,他意味不明的话语,炙热滚烫的胸膛,还有他看着她时眼眸中灼热的情愫,都是真的。
他对她的疼爱和包容,曾给与她的保护和关心,都有了另一种意义。
如迷雾褪去,胸臆中泛起一阵甜蜜来,又被羞耻和苦涩代替。
她无法承受他的情意,他是她的姐夫啊!
云央双手抱膝,将脸埋进腿中,耳垂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身体微微颤着。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蓉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蓉儿唤了好几声,云央才勉强出声:“没事,你歇着吧,我累了要睡了。”
蓉儿听出云央的声音带着鼻音,叹息一声,劝慰道:“姑娘是因为张家退婚之事难过么?张家……唉,姑娘,你若是对陆探花有情,又何必答应张家的婚事呢,如今老夫人也气了够呛,张家觉得丢了脸面,不依不饶呢,还好公子出面,退回聘礼,不知跟张家许了什么,才平息了此事。”
云央抬起头来,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看着窗外,很是不解:“外头竟传成这样了?我为陆玠求情,就如此不堪么?我又不是卖给他张家了,怎么不能为陆玠伸冤?”
说着,走下床来一下子推开了门。
蓉儿抬眼一看,面前的人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有种摇摇欲坠的脆弱。
“姑娘,您是以什么身份为陆探花伸冤呢?”蓉儿尽量温和解释,“姑娘您未嫁,陆探花未娶,您身负张府婚约,却为一个男人四下奔走,让张家人怎么想,张家也是要脸面的呀……”
云央愣了片刻,有些无力,涩然道:“是我考量不周了,为陆玠的事乱了心,但我对他绝无男女之情。张家因此退婚,退就退罢。”
蓉儿走后,她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帐子顶。
许多被她忽略的画面都翻江倒海而来,以往没想明白的,都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薛钰这些时日的反常,都有了原因。
他竟也喜欢她……
云央拉起锦被捂住脸。
第65章 好一个自重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云央起身时已天光大亮,窗纸外灰蒙蒙一片,有细雨沙沙声。
刚一下床,头重脚轻的,云央缓了缓,打开门,就见负手而立在石阶下的薛钰。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秋色如雾,水瘦石寒,层林尽染,天地间潇潇洒洒的细雨滂沱又混沌,他的鬓发沾湿,眼下是淡淡的青色,银灰色的绸衫也斑驳。
薛钰抬眸看去,就见她披散着长发,乌黑的发,苍白的脸,脸颊如云霞艳丽,与秋日的萧瑟全然不同,显得艳丽又生动。
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进了内室,“天凉了,又下了雨,小心着凉。”
这般衣冠楚楚,清风晓月自有风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云央不敢相信昨夜那个强硬又勾缠的吻是出自于眼前的清贵公子。
他在她唇上又咬又吸,她痛得推他也推不动,后来她发了狠咬他,血腥味沁于二人唇齿之间,他却尽数吸吮入喉。
婢女一道道地上早膳,薛钰侧目看她,她始终低垂着眉眼,睫毛纤长,脸颊、耳垂、脖颈,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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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即躲开了。
薛钰滞在半空中的手转为为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而后摸了摸她的头,“安心吃饭。”
一顿饭吃的寂静无声,谁都没再说话。
他如往常一样夹菜给她,手背不经意碰到她的,她瑟缩了下,感觉手背很烫。
薛钰顿了顿,放下了碗筷,用布巾擦了擦嘴,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云央惊愕地抬眸看他,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下唇上有明显的破口,那是昨夜她咬的。
云央别过脸去。
“别怕。”薛钰低声说,把她搂进怀中,言语间有几分无奈,“别怕我,好不好?”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搂着她。
他不记得自己昨夜有没有伤到她,她虽然会几分功夫,但在薛钰眼中,她就是娇弱需要保护、需要小心翼翼善待的,他怕自己弄疼她。
“央央。”他温柔的唤她,想说什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越界。”
他在解释昨夜的强吻,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什么强取豪夺之人。
“你怎么不解释,你说你昨夜也喝多了,说你孤身寂寞,把我当成了别人……总之,说什么都好。”云央埋首在他怀中,喃喃道,“你解释呀。”
薛钰沉默片刻,“你真的想听我这样说么?”
云央怔怔看着他,动了动唇,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他狭长的眼低垂着,平静的声音略微带着些蛊惑,“之前那次轻薄你,亦没有将你当做旁人。央央到底是想让我将你当做旁人,还是不想?”
云央红唇紧抿,冷冰冰的神情掩过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慌乱。
“陆玠之事,我已知晓你与他之间的渊源,为何不早告诉我?”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她,扳过她的脸来,又忍不住衔住她的唇,“他救过你,我怎会置他于不顾?一命换一命,此事交给我罢。”
云央来不及躲避他蜻蜓点水的一吻,脸瞬间涨红,瞪大眼睛,颤声道:“你、你刚才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越界。”
“好,我忍着。”薛钰淡笑,手抚上她的脸颊,又划过她的唇,“等哪天忍不住了,就要你加倍还我。”
“你是我姐夫啊。”云央眼眶酸涩,眼泪又落了下来,哽咽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不是你姐夫。”他立即否认,盯着她的眼睛,“云央,从今日起,不要再将我看做姐夫。”
云央抬眸,迷茫地看着他,“不是姐夫是什么?”
薛钰脑海中思绪万千,薛家重诺,他更是郑重许诺了云嘉不会把二人暗中的约定告知任何人,可如今,云央的心结在此,他若是不说,如何为她解开心结呢。
可他若是说了,便是对云嘉失信,而且云央不一定会信他。
如今他空口白牙,无凭无证,云央若是以为他为了得到她而信口开河,对他更是避而不及了该如何呢。
“云央,别把我当姐夫。我不想做你姐夫,只想做你的丈夫、你的夫君,你的男人……”
云央嫣红的唇颤抖着,泪落如珠,猛地挣脱他的怀抱,端起桌案上的茶水就泼在他脸上,“薛钰!你、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轻薄于我,我已心有所属了,你妄想,你就是我的姐夫,你合该是我的姐夫,你别想弃了我姐姐!”
云央的肩头起起伏伏,呼吸急促而压抑,恼怒地瞪着他。
薛钰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她果然心属那陆玠,她还不知云嘉现在的下落如石沉大海,只是以为他要弃了云嘉,便如此激动了,当真是姐妹情深。
若是知道自己当初的荒唐,知道是他不闻不问地放走了云嘉,怕是心结就不止于此了。
“谁家姐夫觊觎小姨子,薛钰,你位极人臣,自诩文人清流,就与那山间莽夫一样罔顾人伦么?”云央道,“传出去就不怕败坏薛家门风?薛家对我有恩,你这样将我置于何地!?”
“罢了罢了,你若是念在曾与我有几分情分,就帮我救了陆玠,我是绝不能弃陆玠于不顾的。”
他目光晦暗,神色极为平静,开口道:“我比那陆玠差在何处?你因何对他青眼有加?他既不像宋放鹤那样痴迷于你,也不曾像太子对你念念不忘,为何你对他穷追不舍,枉顾名声,任劳任怨地为他四下奔走,为什么?他凭什么?”
“我也曾救过你,我比他对你更好更为呵护,自与你相识以来我真心待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为何你就对我不屑一顾?”他似是探究地盯着她,声声质问,“他比我好在哪?比我强在哪?”
云央背过身,身体微微僵硬,故作冷漠道:“你若不是我姐夫,我压根儿不会多看你一眼,还请薛大人自重。”
他看着她,仿佛不识,心口闷的难受。
良久,才回过神来,嗓音低哑,“好一个自重,原是我不自重了。”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假山、溪流、枫林迅速向后掠过,薛钰一口气走到浮山阁,胸臆间的闷滞丝毫未减退。
临湖的窗大开,湿冷的风呼呼灌入,青年的袍袖翩跹翻飞,目光扫过桌案,停留在那即将成型的玉簪上,唤簌青过来,“拿走。”
不刻了,没刻完的也不刻了,以后都不刻了。
第66章 张家退婚
那夜之后,云央来了癸水,在床上躺了三日,还发起了低烧。混沌间心焦难耐。
张家退了婚,这岂不是让薛老夫人坐蜡了么,而她与姐夫又生了这样难堪的孽缘,不知有多少人知晓了此事,这些都无法逃避,到第三日的时候,听闻陆玠回京,云央身子爽利了些,挣扎着起了身,一大早便往老夫人院中去了。
秋高气爽,荼蘼花架不复往日花团锦簇,枯藤绕梁,多了几分萧索,云央再出现在薛老夫人及众人眼前的时候,身上钗环俱无,不施粉黛,天水碧的袍子里是素白的罗裳,愈发显得雪肤樱唇,低垂着眼眸,有种说不出的恬静,让人哪忍再对她多加苛责。
薛家几房夫人的脸色变得奇妙,各揣摩着不同的心思。
张家退婚的原因,勋贵圈都传遍了,若说退婚前云央为陆玠奔走之事还密不可宣,张家退婚后,则可以说是闹得人尽皆知。
她得了能嫁与前大将军之子这样的好婚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竟然还如此朝三暮四。
经此一事,不仅儿女亲家没结成,张家与薛家更是直接生了嫌隙,世交到这一辈算是断了,原来先前的温婉知事都是装的,对薛家更可以说是恩将仇报,毁了薛家清名,还让老夫人丢了脸面。
而四夫人更是感慨万千,一时不知该佩服云央为自己侄子的付出,还是该为薛家鸣不平。朝堂上的政事她一个女人家不懂,但她知道陆玠的事,人人都避而不及,而薛家自诩清流,却因为云央所行之事,被迫站队,这不是一件好事。
云央先前与不少贵公子相交之事不胫而走,加上与将军府有婚约,却明晃晃地为陆探花鸣不平,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脍炙人口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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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要脸啊,我看她哪是想嫁人,分明就是想让上京的公子们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先前与那宋家公子都谈婚论嫁了,看人家家失势,毫不犹豫地抽身就走,选了那么多个,最后得了张家的便宜,竟还想着陆探花。”
“贯会装模作样,连大哥哥都对她百依百顺,别说那些男子了,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还是简简单单?”
“姐姐们,你们别这样说,云央姐姐若是这样的人,那何必为了陆探花奔走呢,陆探花都已经是戴罪之身了呀,她何必蹚这浑水?”
“你还为她说话?她自己品行不端,连累的我们也要遭人非议!你就好好向菩萨祈愿,别以后要嫁人了,人家拿此事说事呲哒你!”
这些窃窃私语都传入了薛老夫人和薛钰耳中,眼看着薛钰面色沉沉,在他要起身的瞬间,薛老夫人按住了他的手。
“你们何时学的那些长舌妇嚼舌根了?”薛老夫人厉声道,“云丫头是自家姐妹,外面传言不好,你们也跟着想毁她名声?”
云央平静地站在那,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曾想这事竟闹成这样,都怪她一时为救陆玠而乱了心,生怕自己晚了一步,陆玠就没命回到上京,如没头苍蝇一般与陆家人一起在上京多方奔走,却忘了为张家考虑、为薛家考虑。
“云二姑娘过来,你们这些做奴婢的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服侍她落座?”薛钰道,拂袖一挥,示意一旁的婢女搬个凳子在自己旁边。
婢女连忙上前服侍云央入座。
云央低垂着眼眸,端起桌上的茶敬向老夫人,“多谢老夫人,是我的错,行事莽撞,思虑不周,拂了老夫人的一片心意,恐往后会给薛家招灾,我过几日便离开薛家。”
薛老夫人一愣,余光瞥见自己孙儿瞬间收紧的拳头,立即道:“云丫头这是说的什么话?有祖母在,往后没人敢非议你,有薛家给你撑腰呢,你怕什么,而且儿女亲事黄了,有什么招灾的?至于那陆玠,他的罪自有朝廷来定,并不是我薛家与之沾染,就是与其同流合污了。”
薛钰拧眉道:“都闲着做什么?给云二姑娘添一副碗筷。”
婢女们这才纷纷动了起来。
既然老夫人与大公子发话,那对云二姑娘就合该还如往日一般。
云央坐在薛钰身侧,侧目看他,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神色淡淡,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碗筷,却并未起身离去,而是陪坐喝茶,与薛老夫人说着闲话,似是逗老夫人开心。
云央心里七上八下的,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碗筷在面前摆着,她一筷子都没动。
陆玠入了诏狱,薛钰乃刑部主事,她若想见陆玠一面,必需得他的应允,那一夜话说的那么绝,她怎么好意思再开口求他?
一顿饭吃的沉闷,薛老夫人心中愤慨,面上却不表,端着装着也太累,没多久就挥挥手说自己乏了,让大家都散了吧。
薛钰起身便走,云央连忙提裙跟随其后,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大,她紧追慢赶,跑了几步,小腹登时又抽痛起来。
“嘶,好痛……”云央扶着廊柱站都站不稳。
翩跹的袍袖顿住,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形亦顿住,云央心中窃喜,半真半假捂着肚子哀嚎起来。
“怎么了?”薛钰行至她面前,看着青湖的景致,淡淡道,“生了病不去请府医问询,还来陪祖母吃什么早饭?”
云央的心微微一颤,小腹又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习武之人这点痛不算什么,可在薛钰面前,她就莫名的不想忍,她仰起脸,眼眶微红,吐出几个字:“我怕祖母生气……亦怕你也生气。”
薛钰垂眸看她,苍白的小脸,前几日还丰润艳丽的唇没了血色,紧紧捂着小腹,怕是来了癸水,癸水腹痛,怎么这毛病一直没好呢……
都怪他,以为她只疼一次,原来月月都受此折磨?
可只要稍稍想到她曾说的话,尤其说他不自重,他便面子上下不来。
“送云二姑娘回槿香馆,再找府医来好好为她诊治。”薛钰吩咐簌青,又对蓉儿道,“你主子身子不适,这几日就好好服侍她歇着,不必出门。”
说罢,不再看云央,转身便走。
云央急了,要紧的话还没跟他说,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你等等,你别走。”云央急急道,竟起身追了上去,没走几步就觉得天旋地转,“薛钰……”
衣袖被拽住,他回过身,便见云央双目微阖,身形摇摇欲坠,直向地上倒去。
下一刻,他伸手抱住了她。
第67章 拿我衣裳做什么?
“云二姑娘癸水至,气血不足,腹中无食,这才晕了。”府医诊了脉,跟薛钰汇报,“大公子放心,静养,按时食三餐,老朽再开些温补的方子,云二姑娘身子敦厚,不日便可恢复元气。”
薛钰颔首,心中想的却是要找宫中善千金科的廖太医来为她好好调理一番。
屏退了众人,薛钰坐在云央床前。
云央其实在府医诊脉的时候就醒了,没敢睁眼睛,一是还未想好如何跟薛钰说自己要去探望陆玠的事,二则是薛钰一路抱着她回府,她虽迷迷糊糊的,但那骤然加快的心跳难以忽视,她怕放任自己与他单独接触,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来。
索性就继续装睡。
“公子,刑部送了卷宗过来。”簌青在门外道,“在浮山阁,我去取来给您么,还是您回去?”
“取过来。”薛钰道。
云央心头一颤,继续装睡。
他这是不走了么……
没一会儿,簌青便拿了东西过来,薛钰大概扫了一眼,吩咐簌青捡重要的念给他听。
薛钰目光从云央脸上移开,听着簌青的汇报。
云央闭着眼睛,不知该想些什么,入耳的那些案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是无趣,忽然,锦被中的手被抓住了。
是薛钰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带着热意,探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她微微睁开眼,见他一手搁在膝头,神色专注地听着簌青汇报,另一只手却探入锦被,握住了她的手。
他没有看她,锦被下的手却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
指缝相连,那种被入侵的感觉,让云央脸红心跳起来,再也装不下去,她睁开眼,挣扎了一下,不敢太过,怕簌青看出来。
薛钰回眸看她,手依然握得很紧,“醒了?醒了就喝药罢。”
云央慢慢起身,倔强地抿着唇。
簌青极有眼力见地下去,却被薛钰唤住,留下了手中的一卷卷宗。
“别闹脾气,药得喝。”他看着她道,“刚才还说不想让我生气,现在怎么你倒生上气了?就因为我握了你的手?”
云央低垂着眉眼,不说话,倔强而沉默。
他叹息,抬手拿过一旁的卷宗,递给她,“看看吧,陆玠的。”
云央惊讶地抬起眼,一把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卷宗上写了陆玠在鹿城所犯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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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传言无异。其中牵扯的人名不少,云央看了脑袋发晕,不知这些人里都谁与谁认识,谁又与朝廷的大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能不能救救他?”云央呆呆地问。
薛钰看着她,“就那么喜欢他?喜欢我不行么?”
云央道:“不行。你是我姐夫。”
“若我不是你姐夫呢?”薛钰道。
“你不会不是,你就是。你和姐姐年少时便有婚约,等姐姐回来,你们会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而我,亦会找一好人家嫁了,逢年过节带他来探望你和姐姐。”云央喃喃道,似下了决心,抬眸看他,“若你不是我姐夫,你我根本不会有交集。”
薛钰冷笑,“你所说的找个好人家嫁了,那好人家,可是陆玠?”
云央定了定神,近乎哀求低声道:“若是他,你能不能救救他?就当救救你的连襟。”
“不能,我恨不得弄死他。”薛钰脱口道,言语间森然寒意难掩,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或许不用我出手,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说完,他看见云央那小心翼翼的目光霎时变得失望,心碎般的失望。
她的姐夫,何时变成这样了。
全然不似外人眼中温润如玉,端方知礼。实则阴鸷、冷漠,枉顾人伦,还对她起了强占之心。
可她竟也喜欢他……即使他这样,她也还是喜欢,想到他,看到他,就心生欢喜,那欢喜中又带着爱而不能靠近的苦涩和无奈。
云央只觉得胸口闷滞,眼眶酸胀。
他扣住她的后颈,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微阖着眼说:“别这样看我,别哭。我会心软……”
微风拂过,床榻上的帐幔微微摇曳,云央有些眩晕,闭上眼,恨不得能封闭自己的五感,不要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不要沉溺于他的气息,亦不要沉沦在他汹涌的爱意里……
“为什么发抖?”薛钰睁开眼,鼻尖抵着鼻尖,“告诉我,是疼?还是怕?”
说罢,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凝视着她温柔道:“上次你因为来了癸水腹痛,我就想这么做了。央央,我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越界,别怕,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任何人议论你。不要怕我,也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她仍一句话都不说,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睫毛微颤,如破碎的蝶,她的声音低不可闻,“薛钰……”
她曾好些次唤他的名字,都是带着怒意,一生气就唤他大名,连姐夫都不叫。
而这次,她的眼眸湿润,红唇翕合,带着与以往都不同的语调,声音柔柔的,带着鼻音,唤他的名字,而不是叫姐夫。
薛钰喉结微滚,一双狭长的眼里都是惊涛骇浪,“嗯?”
“别走。”她抱紧了他的腰。
他方才起身是想去把那碗药再温一温。
他的心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天旋地转的眩晕,她竟还有如此娇柔的一面,他根本抵抗不了,任她抱着,轻抚她鸦青的发丝,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怎么了?”
她将头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急促跳脱的心跳,手指颤颤摩挲着他衣料上的纹路,“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不敢再为陆玠求情,那句想弄死陆玠,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已对她生出了可怕的独占欲,这种独占欲让他失去了理智,让他变得像另一个人,这种嫉妒怕是才会让陆玠更快送了命。
所以,不如顺着他来。
太子曾说过,她不能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愿付出。
“云央,我比你想象的,更加喜欢你。”薛钰深吸口气,认真对她说,“我与你姐姐……”
下一刻,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堵住了他的唇。
毫无章法,笨拙且急切地亲吻着他。
薛钰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哪里都很硬,心中充满了难言的悸动和满足。
她看他一动不动,心中惴惴,松开了他,试探道:“我若是也喜欢你,你是不是就愿意帮我救他了?”
薛钰脸色由红转青,甚是难堪,额角的青筋凸起,直接一甩胳膊,甩得云央跌在软枕上。
“云央,你当我是什么?”他呵斥道,“当我与李嶷那厮无异,就要你献身与我,我便帮你搭救他?交易么?一物换一物!?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在薛家这些时日,书是白读了,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云央一脸迷茫,她是真的喜欢他呀,什么一物换一物,她是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他知道了,就不会嫉妒陆玠了,就会愿意帮她。
身体还剑拔弩张着,薛钰眼疾手快地拿过一旁她换下的衣袍掩在自己身前,恼怒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亦不接受这样的交换!”
云央看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身影,纳闷,走就走,拿她的衣物做什么?
第68章 拿我被子干什么又过了几日。
又过了几日。
这几日对薛钰来说倍感煎熬,二十多年来,他都不曾有什么不可得之物,亦不屑于强求。
而云央,他竟爱她。
爱是什么呢,爱是最强求不来之物。
她不喜欢他,亦不爱他。
她为了那陆玠,不顾流言蜚语,连自己都不顾了,愿意献身太子,亦不惜罔顾人伦献身于他。
这不是爱,是什么?
月华下,蜜合色的小衣上绣着的菡萏饱满圆润,那日匆忙拿走的,除了她的衣袍,还有这件女子的小衣。
薛钰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她主动吻他,竟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青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许久,他握紧那件小衣,放在鼻端深深嗅着她的气息,意图抚慰心中的苦涩和疼痛,却把身体里翻涌的欲望勾了出来。
良久,青年蹙着眉,神色郁郁,脖颈微扬,冷白肌理覆盖下的喉结微微滚动,呼吸破碎而凌乱……
居室内门窗紧闭,过了许久,都无法纾解,那蜜合色皱的不成样……薛钰拧眉起身,行至窗边,推开了窗让冷风进来,试图压住那汹涌的情欲。
真是疯了。
青年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小衣,眼前浮现那少女无暇纯净的脸,登时羞愧难当,他竟会做如此龌龊之事。
那日,她吻过他之后,睁着眼,迷茫又惶然。
她的吻也是带着决绝的信念的。
不曾动情。
薛钰只觉得心口闷滞难耐,钝钝的痛着。
他忽然很想她。
几日不见,腹痛好了么,是否受流言蜚语的困扰?
他想起她的茫然、无措,和太子的势在必得,不由得眸光微冷,她在他这不能得偿所愿,是否会想别的法子去救那陆玠。
身体比想法快,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竟自己就披衣出了门。
夜深人静,茶白的袍袖翩跹,沿着青湖拐了两拐,走过回廊,穿过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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