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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
东厂的番子并不是第一次见薛钰了,与他禀报消息的几次,这文人都是沉稳淡定的,而这一次,好像变了许多,没变的是身上那股莫名叫人信服的气度。
番子垂下眼,双手呈上那封信。
如今朝野混乱,皆是这位薛大人的手在搅弄风云,眉目间的倦怠,也是理所当然,看了这封信后,怕是会更……
虽不知他执意要寻的姑娘是谁,但就看这些年花的银钱,那位姑娘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马车里,薛钰将那封密信捻在手中,有一瞬的怔然。
一年前,他去地方公办时曾见过那位雍州通判范大人,只记得此人两鬓斑白,容颜憔悴,印堂发黑。
半年后,陆玠被遣往鹿城,暗中查出的那些贪渎军饷军需的落马官员中,就有此人。
此人被判斩首,全家流放,他的两个儿子先后病死在流放的路上,发妻坚持到了流放地蜀州,也不幸亡故,儿媳带着两个月的身孕,生死未卜。
云嘉,离开上京后竟去了雍州,还成了此人的儿媳?
薛钰的脸色微变,问道:“消息可当真?”
番子答道:“为薛大人寻人寻了这么久,那姑娘的模样早就刻在弟兄们的脑子里了,有人见过范通判的大儿媳,的确与您要找的那姑娘的模样八分相像!”
“薛大人,咱们这几年找人,一直以为是个姑娘,姑娘流落在外,便一直是往那青楼酒馆戏楼里找,没想到大人要找的人竟是在人后宅里,竟成了妇人,也是官眷。”
番子悄悄抬眼看,发现面前的人脸上血色褪尽,素来沉稳的人,眉目间竟有一闪而过的慌乱,那雪白的信笺在他的手中被握出了深深的折痕。
“继续找,派人去蜀州,必须要找到她。”薛钰已经冷静了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死是活,都要把她带回上京。”
云嘉可能就是云央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连她也……
薛钰觉得有些呼吸不上。
追溯根源,乃是他当日不管不问就放走了云嘉,云嘉遭了难,他难辞其咎。
本想到寻到云嘉,便将当年的事对云央全部倾吐,怎料竟是这样的结果。
说了,她便又要陷入曾经历过的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这痛苦的来源少不得他当年失责。
不说,她便永远不会接受他。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安排,许多事已注定,他与云央,就注定了有缘无分么?
薛钰挥了挥手,番子便悄无声息地离去了,过了许久,他对车夫道:“回府罢。”
薛钰从府外回来,簌青迎了上去,听簌青说云央抱着酒坛不撒手,喝醉了。
这些日子,他关着她,便是怕他一个不注意,她便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比如伙同公主或南诏王,想法子偷天换日把那陆玠换出来。
他强忍着不去见她,忍了好多时日,可今夜……他的心中隐隐的害怕,有一种要失去她的预感。
簌青见公子神情颇为冷淡蹙着眉不说话,实在是揣摩不透公子与云二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二人先前眼看着要柳暗花明,捅破了窗户纸,可有时又不知闹什么,云二姑娘走后公子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过了两日又安安静静的跟没事人一样,后来公子竟禁了云二姑娘的足,不允许任何人去见她。
想起云二姑娘温和明媚的笑脸,簌青还是决定为她说几句话,试探道:“公子要不要去看看?好些日子没见二姑娘了,也不知槿香馆里的炭火足不足,听说今年的银丝炭偷工减料,四夫人院子里来说了好几次呛得很。”
雪落无声,带着浑身冷意,薛钰推开了云央的门。
天寒地冻的,他的大氅上亦积了雪,寒凉的风自骤然打开的门灌入室内,床上燥热的人只觉得浑身舒坦,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他走近了看,云央将脑袋埋在软枕里,被褥却踢落一地,白绫袜一只不见了踪影,一只半挂在脚上。
“渴……”她喃喃道,烦躁地扯自己的领子,手亦胡乱在床沿摸索着。
薛钰一手驰茶盏,将她半抱起,茶递到她唇边,语气温和,“喝吧。”
云央顺势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杯,茶水被蓉儿换成了解酒的凉茶,入口甘甜,后味却苦。
薛钰瞧着她眸光流转间神志愈发清醒,可身子却无力瘫软在他怀中,呼吸亦是急促,红唇饱满红润,眉眼低垂着,有酒酣正浓的缱绻醉意。
“醉成这样,喝了多少?”他声音冷淡,低垂着眉眼,“借酒消愁,愁什么?是愁不能见陆玠甚是想念?还是不信我能为他脱罪?”
他身上寒意阵阵,沁着冰凉的雪意,云央清醒了大半,强撑着推开他,却跌回他怀里,恼怒道:“我才没有借酒消愁,我谁都不为,我愿意喝喜欢喝,不行么?而且你说的不对,不是为他脱罪,是还他清白。”
薛钰淡淡勾了勾唇角,眼眸愈发深沉,冰凉的手指划过她泛着红的眼尾,“还哭了?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的手指缓缓在她滚烫的面颊上摩挲,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爱不释手,却隐隐透着摧毁的危险。
随着他的指尖下滑,云央的呼吸愈发凌乱,眸光潋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凝视着他,还是嘴硬道:“我没哭。看不见你,我不知有多快活,有酒有肉有吃有喝的,还有你在外头为陆玠奔走,我有什么可哭的。”
薛钰不冷不热道,“原来我不在,是让你高兴的事?”
云央也不回答,呼吸起起伏伏,低垂着眉眼,漆黑的睫毛遮住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薛钰将她放在软枕上,为她掖好被角,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睡吧。”
珠帘晃动发出哗啦啦声,薛钰离开了内室,刚要掀软帘,后背便被什么东西击中,接着是茶盏落地碎裂的声响。
“……又砸了一个?”蓉儿闻声赶来,推开门,“今夜第二个了,姑娘怎么喝醉了就爱砸东西……”
薛钰回头,见云央自床上坐起,长发包裹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却带着冷如冰霜的冷意,红唇紧抿,似是说不尽的气恼,砸了一个杯盏还不够,竟又用力朝他掷了一个过来,紧接着是枕头、被褥,都悉数朝他掷来。
茶水溅了一地,他的袍角亦一片斑驳。
青年脸上并未有多少气恼,反倒露出清淡的笑意,对蓉儿道了声,“再取茶盏来,给云姑娘砸。”
云央听他语气平淡,竟还带着隐隐的笑意,禁不住又羞又恼,气不过自己竟不想他走,红着眼眶气喘吁吁地对他喊:“你过来些,我砸不着!”
“求之不得。”他边走边道,行至她床榻边,迁就着她,肩背放低俯下身,“够近了么?央央妹妹还想怎么砸,往哪砸?”
她起身揪住他的衣襟,气势汹汹,咬唇道:“你……”
“我怎么了?”薛钰问。
云央抬眸望着他,许多日不见,他清减了不少,显得那俊美的五官多了几分清冷,他定定的凝视着她,唇角还带着笑。
云央便觉得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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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低头衔住她的唇,她来不及躲避,或是不想躲避,任他温柔地吻着。
门窗紧闭,烧着地龙的居室内暖而闷,暧昧粘稠的氛围如混沌不清的幻梦,水红色帐幔不知何时垂下,将烛光也变得靡丽。
她的唇温润湿软,香舌贪婪的小兽,呼吸越来越急,与他绞缠在一块,薛钰喉间溢出闷哼声来,喉结微滚,慢慢睁开眼,看她微阖着的眼里都是迷蒙的醉意,克制住自己内心越括越大的涟漪,哑声道:“我是谁?”
她看着他,眼眸中有一瞬的清明,又阖上了眼,神思恍惚地呢喃:“……陆玠。”
薛钰怔住,一双狭长的眼黑暗至极,顷刻间浮上一层湿意,直直瞪着她,薄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即便是意料之中,这两个字仍令他感到什么叫做如坠冰窟,心如冷灰,他忍无可忍地扣住她的后颈,咬住她的唇瓣,将恨意倾注,再没了一丝怜惜,将她的呜咽求饶都堵在里头——
作者有话说:bb们,下一章就开始走剧情啦!
央央和薛钰也很快会互通情意!若有写的不足之处,请指出,我会改进的!
第73章 方才是哥哥,现在又变成陆大人
云央察觉到他的忍无可忍,她放任自己沉溺于他的温柔,却又不愿负责,因此激怒了他。
她闭了闭眼,不再反抗,躺在软枕上静静看着他不管不顾,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看着他紧绷的神色,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自他怀中望着他,吐出两个字,“姐夫?”
薛钰停住了动作,想起了曾经的云央。
她那时多乖巧,多可爱,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又冷又娇,还会淡笑着讥讽他。
她一定厌极了他罢,厌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当她的姐夫,两人最是亲厚,应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维持住,她依然会尊重、敬仰、依赖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似隔了千山万水,进退两难。
薛钰目光逐渐发冷,起了身,满床凌乱中,少女身躯娇软,陷入水红的锦被中,目光却倔强,就这么晃进他眼中。
他盯着她问,“姐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他这一问来得突然,云央心下愕然,却还是回答道:“无人及她更重要。”
薛钰掏出手帕,在她泛着水色的唇上轻轻擦拭,而后闭了闭眼,平静道:“知道了。”
他将披散在前胸的长发撩起,慢步行至窗边,一张方子从他袖中抽出,放在桌案上,“廖太医的方子,按时服用,月事便可免于疼痛。”
“好。”云央道。
薛钰走后,云央躺在床榻上,帐子滑落下来隔绝成一个小小的空间,她拉高被子,玲珑的身段蜷缩着,久久不能入睡,酒是彻底醒了,脑海中却纷乱一片。
他为何突然问起姐姐?还问那样奇怪的问题。
姐姐于她来说当然重要,可是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云央很是怀念自己曾经的睡眠,基本上是沾枕头就睡,而现在,总是难眠。
薛钰仍站在院内没走,一直凝视着那盏漆黑的窗,眸色沉浮不定,过了许久,如被雨水浇灭的火焰,全是无边的黯然失意。
蓉儿在一旁候着,低声道:“夜深了,公子回吧,姑娘耍完酒疯就能睡下了。”
“她这几日吃喝如何?”薛钰冷声问。
“满满当当摆一桌,能用一二。”蓉儿道,“都是按照公子吩咐,小厨房花了心思做的姑娘喜欢的菜色。”
“继续做,不合胃口就给她换一桌。”
“是。”
“看紧她。”
*
快过年的时候,传来了陆玠被放出来的消息。
下了好大的雪,听闻蓉儿事无巨细地禀报,云央的脸色木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眼神空荡荡的。
半晌,睁着无神的眼,道:“放出来就好,没定罪就好……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绿梅开得正盛,映着皑皑白雪,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暗想浮动间,云央恍惚发觉自己好久没有见薛钰了。
“陆大人出狱后,便和陆夫人上门来致谢了,陆夫人还带了许多聘礼,求娶姑娘。”蓉儿道。
云央似是听不懂,“求娶我?”
“嗯,陆大人说他能重见天日,全仰仗公子暗中斡旋和姑娘您四下奔走。他误了您的婚事,又害您名节受损,而您也一心念着陆大人,现今陆家来求娶,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云央怔了片刻,默然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以往那些难听的话,现在都变成美谈了,说您与陆大人情比金坚,说您在陆家危难时挺身而出不离不弃,都要以您做命妇的榜样呢。”蓉儿看她的脸色,斟酌道,“姑娘您……想嫁么?”
云央看着窗外院子里扫雪的婢女们,雪落无声,还未落地就被扫了去,快到隆冬了,翻过年去,就又是一年,她就十七岁了。
半晌,她问:“他答应了?”
蓉儿:“公子答应了……”
“那很好啊,总要有人娶我么不是。”云央垂着眼,抱着手中的紫金暖手炉,抬头看了眼如洗的天,“尘埃落定了。”
之后,门禁解了,云央可以自由出入薛府,却不知怎的,没了心气,不愿意动,只还把自己关在槿香馆,对外便说是待嫁的姑娘要躲羞。
偶尔一次和薛钰会撞见,云央躬身垂手致了谢,之后二人皆无话可说。
旁人见二人从以往无话不谈到日渐生疏,也只当是姑娘大了懂得羞了,又许了人家,与姐夫疏远也很正常。
薛老夫人送来了许多箱笼,齐齐摆在云央面前,整箱的绫罗绸缎和满匣子的珠宝,一打开箱,都晃得人面色黄彤彤的。
四夫人亦是送来许多东西,只是再没有像和田玉头面那样精美别致的。四夫人笑吟吟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没想到能亲上加亲,提起陆玠下狱的那段时日俱是感慨,四夫人发觉云央以往那双漂亮有神的眼,不知为何变得迷惘起来,时常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玠来的时候,云央正在槿香馆的廊庑下赏雪,膝上盖着五色锦缎狐裘,身旁的矮几上温着热茶、点心,棋盘,暖阳照在她身上,乌黑的长发如缎子般垂落腰际,半仰在椅子上,用话本子挡着脸。
一双清瘦修长的手将话本子掀开了。
陆玠眼看着面前女子眼眸中的欣喜在看见他后熄灭,被尴尬和惊讶代替。
没有丝毫待嫁女子见到情郎的娇羞。
他的神色于耀目的雪色中冷峻起来。
“陆大人?”云央坐起身来,身上的狐裘不小心滑落在地,“怎么来这了?”
陆玠沉默不语,只俯身低头捡起地上的狐裘,重新盖在她腿上。
“陆大人比之前见的那次气色要好了许多,一切可还顺利?可有官复原职?”云央问。
陆玠:“未曾官复原职,不去鹿城了。重新领了礼部的差事。”
云央点点头,以前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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