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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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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九相 我啃啃啃啃啃……

上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 自己在想些什么?一步之外便是万丈深渊,谢云逐靠在身后的栏杆上,思绪渐渐飘远。

说实话, 记忆很模糊,他从不会主动去想这些事。

据说人脑有自我保护机制, 会自动屏蔽痛苦的记忆,就好像大树分泌树脂,把侵害包裹成琥珀,这样他才能继续向上生长。

现在仔细想想,那时候他好像听见了歌声。在马路对面商场的大屏幕上,应该是一个当红的偶像团体吧, 笑容很明艳歌声很欢快。他就站在高楼边缘看了很久, 然后轻轻地跟着哼唱起来。

人会因为一时的想不开而想要自我了结,又会因为想要听完一首歌而驻足人间,真是奇怪又叫人费解的生物。

他仍迷恋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 迷恋着尘世的歌声,所以那天他没有死。

所以今天也不会。

谢云逐用肩膀夹着手机, 歪着头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抱歉, 还不是时候。”

手机那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什么?!”

谢云逐笑了笑, 他必须得感谢这个讨厌的声音, 将他从那种被魇住的状态中唤醒。对方让他想起自己最厌恶的一切——被蒙蔽、被操控、被玩弄。

他想,即使那一天真的到来,那也必须百分百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想要按着他的头教他做事?那可不行。

“我说, ”谢云逐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我要活得比你们更久,看着你们灭亡。”

“夸嚓——!”

那头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以及破防的大声辱骂:“你的工号是什么?立刻报给我听!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厂有这样优柔寡断的废物!你居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工厂不需要无价值的员工!这个社会不需要弱者!”

谢云逐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然而那激烈的骂声还是扑了出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想自杀的人本就是淘汰者,你们白白地消社会耗资源,拖累那些真的劳动与付出的人,你们这些渣滓!蛀虫!劣等品!”

谢云逐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了电话。

烦人的声音消失了,但他的处境并没有改变,他仍站在高楼的边缘摇摇欲坠。出口在哪里?破局的眼又在哪里?

离开前,他下意识地还想再看一眼当时那块屏幕,然而随着他的目光偏移,黑色的方块赫然撞入他的眼眸里,他的大脑顿时一阵嗡鸣。

等等,那东西……一直在这里?

它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巨大的诱惑,谢云逐恍惚地伸出手,不知道自己是想去抓那个方块,还是想跳下去。呼啸的风自地面来,把他的思绪一阵一阵吹乱。

近了、就快碰到了……理性告诉他不能去看,然而眼珠完全无法挪开,脑海里充斥着嘈杂的尖叫声:伸出手!得到它!必须得到那个东西!

谢云逐努力伸长手臂,踩在高楼的边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他尽力不向下看,可是余光捕捉到的高度,让他的背上一层层冒出冷汗。

那一次,他没有跳。所以没关系,踩空了也不会有事……没有发生过的历史不会重演。

还要再近一点……就要够到了……

那次他没有死,但是心也没有长好,就好像握住了一把灰,随意攥出了一个形状……那样的东西放回胸腔里,也可以代替心来跳动……是这样的吧?

手已经无法伸长,只差一厘米,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也许真的该踏出那一步,这样就能够到了……

——然而他没有一秒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去抓住那个方块?

那是死亡,他必须逃离的东西!心中一个微弱的声音这样告诉他。

以及,弥晏呢?他去哪儿了?看不到自己,他一定害怕极了……

理性闪烁出一刹的微光,再加上那一点点的担忧和关切,让谢云逐在最后一秒犹豫了一下,脚已经踏出了半步,只待踩下去。

他的视线仍然无法离开黑方块,却忽然望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发现黑方块突然少了个角,而且那个裂口不太规整,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啊呜一口,把它咬掉了一块?!

/

五分钟前。

毫无疑问,弥晏落入了和谢云逐一样的处境。然而对他来说,死亡是一个极为陌生的概念,所以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那个诡异的黑方块而已。

“阿逐?你在哪里?”弥晏大声呼唤,四处寻找,然而一无所获。他只好走上前,将黑方块拿了起来。

那触感冰凉坚硬,有着玉石般的质地。然而当他狠狠地把方块往地上摔时,那东西却又像片羽毛似的,极其缓慢地下坠。

他试着撞击、敲打、狠狠地踩,无论用何种手段,都无法伤这个方块分毫。

周围并不空旷,相反还有些拥挤。他好像走在一片“树林”里,那一棵棵“树”就是一具具倒挂的尸体,密密麻麻、一望无尽……这世上竟有那么多的死亡!

弥晏抱着黑方块,拨开那些沉重的尸体,继续在那片虚空里四处寻找,大声喊着谢云逐的名字。

偏偏那些倒悬着的尸体,还烦人地说个不停。

“看,一个小孩,怎么会在这里?”

“喂,你把我的眼珠子都弄掉了!”

“找不到的,只有自杀才行,嘻嘻,去陪你的同伴不好吗?他一个人挂在这里,多寂寞啊。”

弥晏一把抓住那个淌血的腐烂尸体,“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心上人已经死啦。”腐尸笑嘻嘻地说,“他的死意比我们强烈太多了,再强也没用,他逃不过的。”

“死在这里好啊,6区是个风水宝地,总比被送去前几区好……”

“听说5区的人,活得都生不如死,再前面几区,啧啧,我都不敢想……不如留在这里,多么安逸。”

弥晏浑身的血都像被冻住了,他无法想象失去谢云逐后自己该怎么办,他存在的逻辑似乎都建立在爱之上,他不能失去阿逐……绝对不能失去他!

理性被无数疯狂的念头所淹没,弥晏没有犹豫一秒,亮出一口小白牙,狠狠地就朝黑方块咬去。

好消息是,他咬动了;坏消息是,死亡的味道不太好,像是眼泪、盐、内脏和血混合的味道。

那些倒挂的尸骸都尖叫起来,腐烂的脸扭曲变形,“你在干什么?!停下!”

“咕嘟——”弥晏才不管它们,梗着脖子强行吞咽,然后是风卷残云的第二口第三口……

死亡方块被他啃得像个苹果核似的,他就狼吞虎咽地整个往嘴里塞,喉头一耸,生生将剩余部分给咽进了肚子里!

眼前的景象迅速扭曲变形,蜡烛的光幽幽一闪,霎时只余几缕青烟。

随着死亡方块的消失,一切异变都跟着消失,倒挂尸骸的树林幻灭无踪。

谢云逐骤然清醒过来,没站稳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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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了一步,然后一双小小的手臂抱住了他,小孩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哽咽:“呜啊啊啊阿逐……太好了,你没事……”

“你——”谢云逐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他迅速脱掉脏兮兮的手套,拾起地上的手电筒,掰开小孩的嘴查看。

手电照进去,只照亮了一口小白牙和干净的喉咙,“咽下去了?!”

“嗯……”

“吐出来!”谢云逐卡着他的喉咙,就要施展野生的海姆立克法急救法。

然而这时弥晏很坚决地捂住了嘴,拼命摇头:“不行,不能吐出来!不能让你再碰到!”

那些尸体说得没错,这和强大与否无关,心中的死意越强,就越容易被方块操控。没有比他的肚子更安全的地方了,他必须保护阿逐。

谢云逐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也冷静了一下,意识到他的话是正确的。直到现在他也无法确定,若是不被打断,他是否真的会迈出那一步。

他缓缓平复心绪,仔细望着弥晏的小脸:“你真的没事?”

弥晏其实肚子疼,但还能忍受,就顶着一脑袋疼出来的汗珠,坚定地摇摇头:“我没事。”

“你明不明白,就算你是神也会死的。”

弥晏摇头,他的果敢无畏全来自于他的天真:“我不怕。”

“……”谢云逐说不出话来了,手落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傻毛毛。”

弥晏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就像他的声音一样。

除此之外,他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并且很快冷静下来——密室的门仍然没有打开。

谢云逐拿手电照四处照耀,倒挂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倒是原本放置黑方块的那面墙壁,出现了一副斑驳的古画。

原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真的,刚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在画中。

底下有几行小字,记录了这幅画的名字:《九相图》。

小字记载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皇后,叫人见到便生爱慕淫.邪之心。于是皇后立下遗嘱,将自己的遗体丢弃在荒野中七七四十九日,让众人见证她腐坏的过程。她要这世人明白,红粉骷髅,色即是空。

这幅图所画的,便是人死后的九个过程:新死相、肪胀相、血涂相、肪乱相、噉食相、青淤相、骨连相、骨散相、古坟相。

那九个清理者的尸体,就这样排列在图上,面目栩栩如生,连粉色发卡都清晰可见。在最后一相中,宁东顺的名牌就是他的坟。

唯一的问题在于,那幅画是倒挂着的。谢云逐上前,将画正过来重新挂在墙上,他身后传来“咔哒”一声,门把手跟着扭转了180度,门自行打开了。

外面的灯全亮起来了,麦扣着急的脸出现在门口,“天啊,六,你总算出来了!快快快,孔姐就在隔壁喂饭,马上就过来了!”

一旦从那种剧烈的紧张感中挣脱出来,疲惫感立刻如山一般压了上来,所有的画面、声音都好像隔在了一层朦胧的罩子外,罩子里面是他的大脑嗡嗡鸣响,以及血管一突一突的声音。

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他的手仍在抖,这是身体透支的征兆。老毛病了,谢云逐没管,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薄荷烟,叼在嘴上点燃了。

深吸了一口,薄荷和烟草冲入身体,构成了强烈的刺激,他才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在院子的灯光下,谢云逐继续捏着弥晏的脸瞧,转过来转过去,他有点匪夷所思:“所以你真的把‘死亡’吃了,还一点事都没有?”

他不信邪地把手指伸进弥晏的嘴里,试图从他的喉咙里抠出点什么,弥晏就乖乖地任他抠弄。

他真的没事了,肚子也没刚才疼了。现在就是感觉有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嵌在了身体里,有点噎得慌,他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把咬碎的死亡吐出来。

“这是在干啥?”麦扣都看傻眼了,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冒出来,“那屋子里有什么?你没事吧,抠他嗓子眼干啥?弟弟你都乱吃了什么?”

“没事了。”谢云逐只简单地回答了他三个字。

麦扣还有一箩筐的问题要问,然而这时孔姐踏入了院子里,叫他迅速地闭上了嘴。其余清理者这才从屋里出来,没精打采地到院子里列队。点完名后,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份早餐,菜色和昨天一模一样。

吃早饭是难得能休息的时间,大伙儿一边吃一边闲聊,有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个副本真不错,累是累了点,但是挺安全。这都第三天了,居然一点危险都没有!”

“这就是单纯的运气好,真遇上那种凶险的,开局就团灭也有的是。”

“哈哈,真希望这样的副本再多一点……”

没有危险?运气好?开玩笑呢!麦扣吃着早饭,不由抬头看了6号一眼——男人依旧是不合群,和他的弟弟呆在角落里。他默不作声地救了所有人,然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曾做过什么。

他看起来很疲惫,甚至没有在吃饭,只是靠着墙,垂着脑袋抽烟,浓密的眼睫垂落下来,遮掩着暮蓝色的眼瞳。看不清他的神色,也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皮肤苍白,有种透明的雪一般的质地,好像会在温暖的季节消失无踪。

第42章 异化 所有人都在扭曲变形。

这一天开工前, 孙主任给所有人开了场晨会,先是点名批评了昨天摸鱼划水的谢云逐之流,然后宣布了昨天的优秀员工。

“经我们领导组反复开会研究, ”只见他煞有介事地咳嗽两声,将一个鲜红奖状和装着100块的信封拿出来, 递给了张百善,“2号在昨天的表现最优秀,被评为每日之星,大家鼓掌!”

张百善激动得满面红光,上前点头哈腰地接过信封奖状,要不是妻子掐了他一把, 险些就要笑出来。

“大家要学习2号踏实肯干、为厂奉献的精神, ”孙主任拍拍张百善的肩膀,“撸起袖子加油干,工厂就是大家实现自我的舞台!”

大伙儿稀里哗啦的掌声经久不息, 有的人还真的是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叫谢云逐觉得很稀奇。

这一天随机分配工作, 他被安排到了第一道工序, 也就是搅拌管道里流出来的脂膏。和他一起工作的, 还有一脸没睡醒的诗佚。

搅拌是一个极其枯燥乏味的工作, 他只需要卖力气,像一头被蒙住眼睛的驴一样,转着圈儿搅动脂膏。不需要任何思考和想象力, 只需要像机器一样转动不休。

搅拌的头两个小时, 谢云逐就感到自己的肌肉发酸胀痛。油腻的脂膏混合着工业香精的味道从大桶里蒸腾而上,就好像桑拿房里的蒸汽一样将他笼罩,没吃多少东西的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想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但凡他的动作稍微慢一点,机器监工就会幽灵般地靠近,给予口头警告,两次口头警告就会变成一次扣工资,每天扣工资的数额是没有上限的——也就是说,等他们的体力被榨干的那一天,他们很有可能一边给工厂打工,一边倒欠工厂越来越多的钱。

而机器监工一转过身,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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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逐马上又怠惰下来,没有听说哪个奴隶能通过辛苦干活翻身当主人的。不公平的制度下,越努力只会越不幸。

好在有弥晏可以和他换班,小孩只有豆芽菜高,搅拌时脚底还得垫着箱子,但干起活来一点不马虎,双手飞舞的速度好像仓鼠跑滚轮。

这个工作没昨天危险,谢云逐也就由着他干,自个儿坐在一旁,继续四处观察。

其他人也肉眼可见地比昨天累了一些,体力衰减的速度要比他们想象得快。他对面的诗佚细胳膊细腿的,干了一会儿,就开始摇头晃脑大声叹气。连平良今天负责切割的工序,已经发出了好几声强忍住的惨叫——他的手被刀片割到不止一次,整条产线都被他的血水污染,最后生产出来的脂膏都是淡粉色的。

不同工序也有好坏之分,今天是连平良抽到了“切割”这张鬼牌。

谢云逐投去怜悯的一瞥,他很怀疑连平良能不能撑到今天结束。

紧接着他的视线悄咪咪向门口移动,开始研究那儿的机器守卫,琢磨逃跑的可能性。

越观察,他就越觉得棘手。因为机器和人不一样,根本不会疲倦也不会松懈,永远迈着一成不变的步伐四处巡逻。他们程式化地执行一切命令,地上跑过一只老鼠,天上飞过一只鸟,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清除。

他也想过混在运输车里逃跑,但那里的防守照样严格,每个车厢都有两个持枪的机器守卫看守,而且一辆车固定会堆满一定数量的箱子,根本不具备藏人的空间。

不过观察间,谢云逐倒是产生了一个疑问:从始至终他看到的,都是将脂膏运走的货车,但从未见运原材料的货车开进来过。

车间分为他们所在的加工区和原料区,被一面墙所阻隔。墙上有一扇上锁的小门,除此之外就是一根管道,源源不断地将油脂输送过来。

根据车间的整体大小推断,原料区的面积应该不大,照理说他们已经工作了这么久,运走的脂膏都有好几十货车,无论如何都该消耗掉原料区的库存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一次都没见过有车开进来,补充生产脂膏的原料。

难道说,原料区有一个他不曾注意到的隐藏入口?补货都在那里悄悄进行?

但是运送原料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偷偷摸摸的?里面绝对有猫腻。

“啊啊啊啊啊——!!!”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他的思绪,浓烈的血腥气弥散开来,所有人都抬起头,向着一个方向投去惊恐的目光。

“我的手!嗬呃……我的手,啊啊啊!”连平良捂着血肉模糊的半片手掌,发出了叫人头皮发麻的尖叫,他的另外半片手掌被刀片切断,掉在了飞速运转的流水线上。

三根抽搐的手指连着断骨和经络,鲜血淋漓地混在脂膏块中,从下游每个人的面前经过。

还是林振月眼疾手快把断掌捡起来,大叫道:“还有救,切口很平整,缝起来还能用!”

此刻连平良却已经是痛得在地上打滚抽搐,惨叫不断。

机器监工走到他身边:“3号违反规定,随意讲话,罚款100。”

“啊啊啊啊痛啊,我痛啊——!!!”

“3号消极怠工,警告一次。”

“救、救救我……”连平良抓住了监工的裤管。

“警告两次,罚款100。”

刚才的变故都没让谢云逐心惊,这几道冰冷的声线却让他一阵恶寒。

“行了,多大的事,送3号去医务室。”孙主任大发善心,摆了摆手,“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能派什么用场,其他人围着是怎么回事?继续干活!”

在这里废了手掌,等于说连平良已经被提前淘汰了。谢云逐想到了刚进游戏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个卑微的小职员满怀希冀地说着什么升职加薪、整顿职场。

到头来最先被整顿的是他自己。

好在此刻离午休只剩下半个小时,其余人一起分工,消化掉了连平良的工作,血腥味弥漫在流水线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压抑到了极致。

午休铃一响,所有人都同时停下工作,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大吼大叫,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恐惧、愤怒、压抑都发泄出来。有人把脑袋往墙上撞,有人在摔东西,有人在哭,但无疑这是一天中他们最像人的时刻。

在其他厂房,在更远的工厂外,嚎叫声绵延无尽、络绎不绝。

然而午休也只有半小时,发泄的同时他们还得往嘴里不停地塞东西,为了填饱辘辘饥肠,肥肉盒饭已经变成了珍馐美味。

谢云逐正想吃点什么,忽然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他愕然抬起头,看到整蹲在那里吃盒饭的张百善,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稍微一想,谢云逐就明白了缘由——刚才干活时,张百善为了不扣工钱,选择尿在了身上。

他胃口尽失,默默地拉着弥晏走远了一些,把脑袋搁在小孩的肩膀上,鼻子埋进了他的发间。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一起折腾过来的,但小孩身上一直是香香软软的,忙活了半天,他甚至都没出汗。

“吃点吧。”弥晏把营养液和饼干拿过来,有些难过地说,“不好吃,但你还是要吃点。”

“嗯。”谢云逐咬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饼干,闭上眼睛咀嚼着,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休息。

午休快结束时,和连平良一起去医务室的孙主任回来了,连平良却没有跟着回来。相反,孙主任身边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陌生男人。

“连平良呢?”林振月问道,“以前我厂里也有被切断手的,只要切口整齐救治及时,一般都缝得回来,他怎么样了?”

“我们医生的水准你们放心,她最擅长这个,别说手掌,就是胳膊断了也能给你接回来。”孙主任洋洋得意道,“当然了,病不是白治的,接手掌要10000块医疗费。”

“一万块?”众人的心里都是一沉——医疗费根本就是漫天要价,他们必须保证在这几个月的高强度工作中一点病都不能生,否则工钱还不够看病的。

“这可是工伤!”林振月强忍着怒气,“按劳动法难道不该厂里负责嘛?!”

“劳动法是什么?”孙主任懒洋洋地扣了扣耳朵,“你跟我说法律我都觉得好笑。”

这是规则被扭曲的副本,显然法律都被扭曲没了,工厂的规则就是一切,他们只能受着。

一片敢怒不敢言的沉默之中,谢云逐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等病治好了,连平良还能回来吗?”

“那肯定是不能了,”孙主任道,“他欠了厂里那么多钱,已经被我赶到5区去了。”

听到5区,众人便想起了那个时常飘来恶臭的宿舍,以及每晚猪一般的嚎叫。谢云逐也皱了皱眉头,他想起弥晏告诉他的话:在九相图中,那些尸体宁愿死,也不愿去其他几个区。

那里到底是何等的地狱?

大家还想继续问关于5区的问题,然而午休时间已经快要结束。孙主任让开一步,把他身后的男人推出来:“从今天起,他会代替连平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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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恶臭,他一靠近,大家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再仔细看他的脸,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了,脏得看不出年龄,头发一绺一绺地油腻缠结在一起,好像刚拖过油的拖把。

谢云逐第一个注意到的,却是他那藏蓝色工作服上的编号:6区3号。

在上午,这还是连平良的编号。

“这是3号,他就是5区来的,因为表现突出,破格提拔到了我们这里。”孙主任介绍道,“之后就是大家的同事了。”

大家稀稀拉拉地鼓起了掌,但是3号对这一切都毫无反应,僵木的眼神都没转动一下。若不是他偶尔还会抠一抠鼻孔,挠一挠头上的虱子,看起来简直就像个没开机的机器人。

“咕噜噜——”这时,孔姐推着一个装满饮料的小车来了,远远地就要吆喝道:“卖饮料了!10块钱一罐的咖啡,一口下去,精神百倍!”

放外面,10块钱的咖啡在很多人眼里都不上档次,但在这里就不同了,他们卖命一小时的工资也就15块,听到这笔钱都肉疼得发紧,谁会傻到去买?

谁知道那个3号忽然动了,冲过去一口气买了10罐咖啡。

“这小伙子是识货的,这咖啡特别提神,无论你是困得要死了还是干不动了,一口下去,能精神两小时,而且干完也不累!”孔姐吹嘘道,“再想想,卖你10块,和白送没区别了!”

大家都心动起来,要知道他们昨晚是实在加不动了才回去的,如果有这个咖啡,那10块钱的投入,可以换到60块的加班工资,无疑超级划算。

“等一下等一下,”谢云逐皱眉道,“代价是什么?”

“就你爱插嘴,我正要说呢!”孔姐瞪了他一眼,“其实这咖啡的确有一点后遗症,但是别担心,完全不会影响到大家的工作——这个后遗症呢,就是说你现在精神了两个小时,你的阳寿也会相应地少两个小时,哪怕你一口气喝上12罐,寿命也就短了一天……”

“操——”她还未说完,林振月就低低骂了一声,她进游戏本就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这他妈还要花阳寿给他来上班?!

孔姐的脸一下子就板起来:“别不服气,我给你们算笔账,你们就明白了!你现在多的两小时,是朝气蓬勃充满干劲、对工厂对社会都大有贡献的两小时。将来你老了,躺在病床上吃也吃不了,玩也玩不动的时候,少一两个小时又算得了什么?”

“对喽,那句古话怎么说的?老而不死是为贼!”孙主任也插嘴道,“人活到60岁干不动了,差不多就好死了,多活一天都是浪费社会资源。”

他俩这番暴论,无疑让大家都受到了一定的心理冲击:副本往往会有一定程度的扭曲,但大家经常见到的是鬼怪一类,这种似人非人的资本家,还是头一回见。

然而他们中的多数,还是买了几罐咖啡备用,一来昨天的加班后,经过体力强化的老玩家都有些力不从心;二来没有咖啡,他们根本不可能卷得过有咖啡的人。

谢云逐冷眼旁观,没有买咖啡的意思。唯一一个和他一样毫不心动的,是那个长发女孩诗佚,她甚至没在听,坐在那儿不知道发什么呆。

下午的工作开始了,谢云逐瞅着机器监工走远的时候,便用气声悄悄和弥晏讨论之后的计划。

忽然,他感到一阵极为阴冷的目光,立刻转头朝旁边看去,便看到3号迅速地转回去低下了头,仿佛不曾用毒蛇般的目光看向自己。

3号代替了连平良,在他后面做切割的工作,就如同机器一般迅速、高效、一丝不苟。且不说他身上那八百年没洗澡的臭味,他这个人浑身就散发着一种叫人不舒服的气质。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印证了他的想法。当他重又偷偷和弥晏讨论时,那毒蛇般的目光又来了,接着3号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一样的小型仪器,按响了其中一个红色的按钮。

只听安静的车间里,顿时响起了刺耳的机械声:

“举报——!”

所有的机器监工,一瞬间转过了头,全部向这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3号躲在机器监工后面,这次明目张胆地看了过来,指了指谢云逐的嘴巴,再次按下那个红色按钮:“举报。”

机器监工查看了一下监控录像,然后笃定地宣布道:“6号违反规定,随意讲话,罚款100。”

谢云逐:“……”

弥晏:“!!!”好气但是不能说话!

3后麻木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得意”的情绪,见他被罚100,比自己赚了1000还高兴。举报完了,他便心满意足地低下头,继续做他的工作。

比起愤怒或不平,在他身上,谢云逐更多感到的是毛骨悚然。他想,工厂一定是从3号身上夺走了比“笑”更多的东西。

第43章 潜行 可靠的同伴?

毫无疑问, 3号得逞了,这一次举报不仅切断了谢云逐和弥晏的交流,也给所有人拧紧了发条。清理者们深深地低着头, 每个人都感到如芒在背,危险不光来自监管者, 甚至可能来自他们内部。

由此,一整个下午谢云逐都在那里自己琢磨。他有种强烈的预感,破局点就在“脂膏”这个东西本身。在见识了“笑”的闪光粉末和“死亡”的黑色物质后,他越来越好奇,这所谓的“脂膏”究竟会是什么。

晚饭时,趁着流水线停转, 谢云逐慢腾腾地挪动到了管道下方。他头顶上就是那个会流出脂膏的管道, 此刻里面只有一层油腻的反光。

由于内部拐弯的设计,站在管道底下也没法看清另一头有什么。

趁机器守卫不注意,他偷偷地打开手机的闪光灯, 迅速探进管道里拍了几张内部的照片,又很快地将手缩回来。

然后他打开相册, 里面跳出来的第一张管道内部照片, 就让他愣住了。

管道里是空的。

诚然, 此刻并没有油脂流出, 管道理应是空的,但是这个管道有一个向下弯曲的类似储水槽的设计,那里面竟然也没有任何油脂的残余, 甚至在管道更深的地方, 都没有沾上油脂。

就好像这些油,都是凭空流出来的一样。

谢云逐脑海中极快地划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微笑时的闪光粉末、尸体流水线凝聚成的死亡,还有这个不需要补充原料、却源源不断流出脂膏的管道……

他好像有点猜到这个副本的运转规律了。

如果管道所连接的原料区真如他想象中那样, 所有的谜团都将迎刃而解。现在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亲自去验证原料区后掩藏的秘密。

然而在高强度的监视之下,这一步恰恰是最难的一步。他需要除了弥晏之外的帮手。

晚班很快开始了,谢云逐一边干活,一边用目光逐一扫过流水线上的清理者,在心中默默审视评估着。

到了这个点,每个人都干得生不如此,假如还在自杀小屋里,这浓厚的死意绝对能凝成一个巨大的死亡方块。

他对面同样负责搅拌的诗佚是最先熬不住的,就见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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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双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冒出了精光,开始鸡贼地左右环顾。谢云逐和她对上了目光,她就使劲地眨眨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扛不住了我先撤退了!

谢云逐还没来得及用眼神表达疑问,就见她神情一凛,眼睛一闭,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她昏倒了!

“1号消极怠工,罚款100!”

机器监工很有经验地围过来,试探呼吸心跳,又掀开她的眼皮查看。确定人没死后,就拿来一盆冰水浇在了她脸上。

诗佚一动不动,好像一盆被过度浇灌的盆栽,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蔫巴。

孙主任蹲下来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的脸两巴掌,大骂道:“废物,起来干活!没用的东西!”

搅拌是第一道工序,会影响后续整条产线的效率,别说暴怒的孙主任,就连后面的员工都投来愤愤不平的目光。

诗佚躺在地上,跟个死尸似的,我自岿然不动。

谢云逐叹为观止,这摆烂的技术和决心,他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该扣的钱都扣了,该用的手段都用了,也没能把人喊起来,孙主任没辙,只好派人把诗佚拖到一边,不要妨碍其他人工作。在外面也是校花级别的女孩,现在就像个破麻袋似的和废料躺成一堆,脸上的表情倒称得上惬意。

下班时间到,“昏迷”的诗佚悠悠转醒,从地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余,脸上都浮现了愤怒之色。

“你有没有点责任心,好意思吗,一个人拖累全组的效率!”博士生叶榕冲过来大骂,她没注意到此刻她的口吻和自己憎恨的导师极为相似。

连素来和气的张百善和乔春英夫妇俩,都愤愤不平地指责道:“你一个人休息了,我们怎么办?自私鬼!”

“又没扣你们的工资,少做点活不好吗?”诗佚站起来,随意地挤着被冰水浸透的衣角,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那几人却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般,这个陌生的表情让他们惊恐和厌恶,“你、你什么表情,别做了,怪恶心的……”

“她不正常!她脑子绝对有问题,离她远点……”

“你看,又忘了。”诗佚偏了偏头,却是在对谢云逐说话,“螺丝钉不需要记忆,他们正在变成工厂的一部分。”

谢云逐挑了挑眉,“你在刻意拖慢进度——这样就能减缓他们的异化程度吗?”

这八个位置看似随机分配,工作量差不多,其实内部大有玄机。如果说“切割”是危险性最高的一项,那么“搅拌”就是决定整条生产线速度的核心。

他们的速度一旦慢下来,管道里脂膏的流速也会变慢,流水线后面的每一个人都能获得喘息的机会,切割的危险性也会下降。可惜这一招不能经常使用,一旦诗佚的工资被扣光,她很快就会出局。

“谁管他们,他们不是干得挺开心的嘛。”诗佚点起一支细细的女士香烟,淡漠的黑色眼瞳看向他,“6号,你听说过‘西西弗斯’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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