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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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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副死样子, 谢云逐一下子被气笑了。这时候弥晏又伸出手来碰了碰他的发梢, 然后满意地缩回了手。

阿逐的头发仍是干的。

尽管那样匆忙地上了山,连伞都没有带,呼吸还带着喘。但是因为被自己的领域保护着, 所以他没有被淋湿。

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没把君大哥活着带回来。”

他又解释道:“因为当时情况危急, 我才把上半截塞进去的——你不是说过至少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吗?”

“刚才我一直在战斗, 所以没来得及看通讯, 娟姨也联系不上……”

看他一边解释一边偷瞟自己的样子, 谢云逐想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对他生气,叹了口气道:“娟姨和我们联系上了,她没事, 现在应该已经到山下了。我们也要尽快下山。”

“哦……她倒跑得快。”弥晏等了半天, 没等到下一个脑瓜崩,才慢悠悠地直起腰,和谢云逐并肩往山下走, “我碰到仓颉了。”

“仓——什么?!”

“仓颉,就是长着四个眼睛的老头,我用了双引号,把字送给他杀后,他就满意地走掉了。”

“……”谢云逐忽然不说话了,单是转过头,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瞧着他。

“我很厉害吧?”弥晏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

“嗯,厉害,我都拿那家伙没办法。”谢云逐的手揽过他宽阔的肩,在他后脑勺上捋了几把,“我们毛毛真的超级厉害。”

“嘿嘿……”弥晏把半边脸凑过去,讨要一个奖励。

“当——”下山路上,又远远地传来一阵钟声。

亲得难舍难分的二人不由抬头望去,雨幕如织,群山寥寥,淅沥的雨声很快盖过了那声悠远的回响。

/

等他们回到学堂,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已经快黑透了,漫长的夜晚即将开始,大雨似乎能绵延不绝地下上一千年。

所有清理者都聚集在了思贤厅,教书先生也在。几个人质则被安排在了侧厅,孩子都已经哄睡了。

对于谢云逐来说,这才是重要工作的开始。三个小队都收获颇丰,他需要整合所有信息,然后安排明天的任务。每个队伍依次开始讲述,事无巨细地分享给同伴们:

首先,是谢云逐带领的一队,他们成功在墓地里找到了钟,也提出了用占卜寻找“卜”的计划,然而中途被仓颉搅和,不得不终止寻找回来救人。不过他们也有所收获,从仓颉手上救下来了“辶”,这等于说已经找到了“逐”的一半。

接着是鹿小姐带领的二队,他们成功在黄河水底找到了钟,后续鹿小姐分析出了“台”的本义,便去村中寻找,又匆匆赶回来救人。巧的是,不幸小产的春菱诞下了这个“台”字。

加上本来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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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氵”,他们成功得到了“大禹治水”的“治”——这可谓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

然后是由弥晏带领的三队,他们在山上并没有找到“夸父藏日”钟,反而误打误撞找到了“仓颉解字”钟,由此坐实了四目老头的身份。之后君大哥不幸掉进山洞,被墙上的壁画所杀,只抢回了半截尸体。弥晏下洞寻找,也被这些阴间字所袭击,幸亏他巧妙利用仓颉吓退了敌人。

最后,是看守基地的风子,为了保护人质他受了重伤,依旧昏迷不醒——他甚至都不是个神契者,却凭借着一个道具和仓颉血战到底。大伙儿一改对他的最初印象,心里都有点钦佩。

“还是烧得厉害,吃了药也不见好转,”鹿小姐给风子换了条毛巾,脸色有些不忍,“他的状态太差,可能熬不到游戏结束了。”

“唉,这真是……”和君大哥那突如其来的意外死亡不同,这条命是当着他们的面一点一点枯萎下去的,清理者们都看得心有戚戚然。

忽然,弥晏坐在了床边,伸手探了探风子滚烫的额头。发高烧意味着他身体里的免疫系统还在努力运转,燃烧着旺盛的生命力试图自救。他敛眉看了一会儿,手便游移到风子的胸口,然后闭上了眼睛。

朦胧的光晕自他的手心扩散,充盈的力量游走濒死的男人全身。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场起死回生的奇迹正在上演。

“你的契神是治愈系的?!”立刻就有人发出惊叫。

“不对,你看他的身体……”

显然那并非治愈,随着风子的脸色迅速好转,白发青年的身上却凭空多出了累累的伤痕,淌出了浓稠的鲜血,仿佛一个受难的圣徒,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的灵与肉。

“这不是治愈,而是伤口转移!”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叫他们心中的惊诧变成了更深的敬畏:只见白发青年收回了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那春风一样和煦的力量包裹住他的身躯,刚刚转移来的伤口迅速愈合。这简直就是时光倒流一样的奇迹,裂了的瓷器可以再次变得浑然一体,伤痕累累的皮肤也可以变得如此光洁无暇。

“咳、咳咳!”风子在剧烈的咳嗽中睁开眼,发现自己周围围了一圈人,然而诡异的是没有人说话,都直勾勾地望着同一个方向,也就是站在床边的那个白发的年轻人。

所有人心中都意识到了一个震撼的事实:尽管有些迂回,但这也是宝贵的治愈能力,在拥有如此恐怖战斗力的情况下,这位尔先生居然还拥有怪物一样的重生能力吗?况且,他本不必当众展示,毕竟这能力只会招来窥伺……

弥晏脱下了血迹斑斑的外套,也望向了所有人:“任何为了团队做出牺牲的人,我都会救。只要不是当场死透,我都可以让你活过来。所以放心大胆地去做,我们会一起通关。”

谁都清楚这句承诺意味着什么,这是一道能兜底的保命符,来自一个实力强劲又说一不二的强者。最开始只是屈服于淫威而合作的人们,此刻心里都多多少少燃起了一种名叫“团魂”的东西。

谢云逐望了他一眼,多少明白弥晏身边为什么总是有络绎不绝的追随者了。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然而却能做到别人做不到、不愿做的事。

这是一种以“爱”所联结的力量,爱神不会辜负每一个爱的信徒。

只有风子,还一脸懵逼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从冒烟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水……”

谢云逐就端起水杯,送到了他的手上,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醒了,就说说基地里的情况吧。”

他一开口,那些人的目光便又转回了他身上,似乎是在揣测他和那个各方面都强到离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不管怎么看,尔先生都很听他的话呢……

还好风子压根顾不上这些,仰头喝干了水,便开始了讲述。从春菱的引诱讲起,一直说到她想带着肚里的孩子离开夜村……

“你让我用衣箱里的鸳鸯肚兜和小鞋子去诈她,她果然全说了,”风子道,“她说她有一个半夜相会的情郎,他们每次都在水底相见,情郎的名字叫‘禹’……”

“禹?”谢云逐脸色一凝,“哪个禹?大禹?她说自己在水底和一个已经溺死的尸体□□,还怀孕了?”

这么个有些浪漫的故事从他嘴里转述出来,怎么听怎么有点恶心。

“圣灵感孕、贞女产子的事儿历史上的确有过,那是圣母玛利亚。”鹿小姐插了一嘴,“华国也有类似的,比如华胥氏踩中雷神的大脚印而怀孕,最终生下了伏羲。但我真的很怀疑啊,这些恐怕是为了掩盖偷情而杜撰出的谎言。”

“你是说春菱其实是真的有个情郎,但不想被外人发现,所以编了一个鬼故事?”风子立刻摇头,“我觉得不是,她说那故事的时候特别认真,特别动情,不像假的。”

“而且我们本来就在一个怪力乱神的副本里啊,”台小姐也道,“这个副本里的字会跳起来杀人,仓颉还会四处追杀字,有人和大禹约个会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怀孕的背后肯定沾点邪性,你没看她生下来的是个‘台’字吗?”娟姨道,“对春菱来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要是足了月生下来个怪胎,那才真的是造孽哟……”

“……”谢云逐单手托腮,心不在焉地听他们讨论,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接下来风子讲到了仓颉的偷袭,他是如何英勇抗敌又被一顿胖揍的。到现在为止,四路人马都或多或少接触过这个神话人物,都必须承认仓颉极度危险、极难对付。

然而仓颉有个脾性,他只追杀字,并不追杀人。只要策略得当,反而可以像弥晏一样利用他来对付钟文。

“等等,你们确定仓颉只杀字,不杀人吗?!”这时候和谢云逐一队的光头,心里就难免犯了嘀咕,当时仓颉明明正在追杀“辶”,可为什么又会平白无故去攻击谢云逐?

是他的存在本就特殊,还是这狡猾的男人又使了什么花招?

他不禁朝黑发男人看去,就见他低头玩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并不关心这个关系生死的问题。

情报交流完毕之后,就到了教书先生的工作了。他需要把“氵”和“台”拼接在一起,组成“治”字。待到明天天亮,将会由他们中水性最好的木先生再下黄河一趟,将钟修好。

大伙儿都已经很累了,有的坐下来休息吃饭,有的则出去洗漱准备睡觉。即使去洗漱,也都是两三人结队。在这鬼地方人人都惜命,毕竟受了伤能救,死了可就没法再活了。

思贤厅旁的一间书房里,谢云逐凑在檀木桌边,懒散地两手撑着台面。他正在围观教书先生工作,好奇他要怎么把两个部件拼成一个字。

只见教书先生拿出了一个灌满水的小锅,掀开上面扎着的油布,便能看见水上飘着的“氵”,这个部首像只小鸭子似的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惬意地徜徉,快活得很。

“‘治’这个字和水有关,所以用水做培养基比较好。”教书先生把锅放在了灶台上,生火加热,水底立刻冒起了泡泡。

“干嘛?”谢云逐完全是个好奇宝宝,撑着膝盖在一旁看,“把字煮熟了好让它们失去抵抗能力?”

“不是。”教书先生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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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高温度可以加快反应速度,你有没有点科学常识?”

“……”

在这种地方你和我说科学,我都觉得好笑。

水煮得半开,锅里的“氵”明显活泛起来,随着水泡飘来荡去,玩得倒挺开心。

见火候差不多了,教书先生便用镊子小心地夹起了“台”,将它放进了水里。然后用镊子推着,一点点将它凑到了“氵”的右边。

“台”本来还在喘气和哭呢,一下落进了水中,哭声都快飙上High C了。不过它很快发现了“氵”,“氵”了发现了它,两个字像陌生小狗一样碰了碰鼻子,很快就熟络起来,拉着手在水里转圈圈。

“哦,这就好上了?”谢云逐惊奇道,“那岂不是随便把几个字丢锅里煮,都能组成新的字?”

“那不行,只有在本来就是个字的情况下,才能顺利匹配。”乔先生摇头道,“比如把我的‘乔’和你的‘豕’丢进去,两个字就不会产生任何化学反应,丢下去啥样捞上来还是啥样。”

“那它俩要煮多久?”

“再等一会儿,十分钟吧,要让它们熟络起来,不然捞上来容易散。”说着,教书先生又用长筷子微调两个字的位置,让它们组成书法上更为美观和谐的字。

“哦,这样……”谢云逐抿了抿唇,“那你帮我个忙呗?”

“我能说不帮吗?”教书先生无奈道。

“不行,说好的全力配合呢?”谢云逐狞笑,一边笑一边再次把领域里的半截君大哥拖出来,放在了灶台上。

“哦,这是你们的人……”教书先生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死了啊?”

“被字杀死的,只剩下这半截了。”谢云逐叹了口气,“君大哥生前是个好人,死后也想着为团队做贡献,乔先生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把这半边尸体炼成字?”

“能是能,”教书先生扒拉着已经僵硬的尸体,“就是要点时间……”

“因为要煮很久?”

“不,以尸炼字不用煮,”教书先生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一口鼎炉,“而是要‘炼’,炼上七七四十九个小时,方得成形。”

也就是两天后的这个时候,才能炼好,谢云逐点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

“为何?”教书先生不解地问,“那天我在铜镜上见过,这上半具尸体炼出来的应当是一个‘君’字,然而这个字并不是修钟的原材料吧?”

“我有用。”谢云逐目若寒星,盯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乔先生,请相信我,如果真的到了最坏的情况,这个字的用场会比其他的字大得多。”

/

交代完所有事,忙到了十点钟,谢云逐才回了房。

他心里存着事,一关上房门,就开始脱衣服。他这人做什么效率都高,脱衣服也是,衬衫解开一颗纽扣就从头顶掀了上去,裤子内裤更是一把抓就褪到了底。

弥晏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三两下把自己剥光,然后对着书桌上一面不大的镜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男人的身体自然是极有看头的,那经年累月的战斗所锻炼出来的肌肉,并不夸张壮硕,而是如同舞者一般凝练优美。因为一直被自己保护得很好,他身上已经极少能看到伤疤了,只有一些渐渐淡去的痕迹,诉说着曾经漫长而孤独的旅程。

这应该不是求欢吧?弥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般那种时候,不是会脱得更有情调、更撩人一点吗?当然,有时候在战斗的间隙,他们急色起来,也会像野兽一般撕扯彼此的衣服,横冲直撞……

弥晏刚安抚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就见谢云逐分开那双修长笔直的腿,拿着镜子朝自己下面照过去……

“你在那里扭来扭去干嘛?”照了半晌,谢云逐纳闷地抬起头,“过来,帮我看一下。”

“看什么?”弥晏老实地走过去,虽然他的下面并不老实,还有点嚣张。

“一个字。”谢云逐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呼吸急促,就是让他在自己身上找个东西,而且是个非常胆小谨慎、会四处躲藏的东西。

他自己能照到的正面,并没有发现那个字的行踪;拜托弥晏从背后看,弥晏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不对啊……”谢云逐皱眉,“理论上来说,它应该不会随意跑掉的……”

忽然,他感到一只手插入了自己并拢的腿缝里,然后是弥晏沉沉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边:“躺下来,腿分开。”

谢云逐于是躺倒在床上,分开.腿用自己的胳膊抱住,然后才猛然察觉此情此景有点内个。

弥晏的手很快将他的膝盖掰得更开,同时那如有实质般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点,刺探着他身体上最隐秘的那块肉——头一次在灯光下这样细致地看,他才发现男性的会阴处居然有一条缝,怪色情的……

咳咳,当然现在的重点是,这里真的藏着一个如同刺青般的字迹。

弥晏的手对着按了下去,“找到了,在这里。”

怪不得刚才正面反面都没找到,原来是夹在腿缝里了,可真够会藏的。

“唔……那就对了,”谢云逐敏感地缩了一下,然后一下并紧了腿,不让他的手有可乘之机,“只要这个字还在我身上,仓颉就一定会来找我的。”

弥晏却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风险,“那个怪物很危险。”

被困在山洞里的时候,他和仓颉虽然没有直接交手,但看到那些字的下场,就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是啊,他很危险,”谢云逐翻身坐起来,眼睛亮亮的,“但同时也很‘好用’。”

“好用?”

“当然,我们的对手是文字,而仓颉恰好能够追杀文字,这会是一个巧合吗?不,这是副本的设计。用得好的话,仓颉会成为我们手中最锋利的剑。”谢云逐拍了拍弥晏的肩膀,“要知道,这是一个对所有清理者开放的副本,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像那些神契者一样强大的。这个副本的设计不需要你直接战胜那些字,而是要学会借势。而且我有预感,这个副本里能借的势不止一个,除了仓颉之外,一定还有其他神话生物存在……”

弥晏像小狗一样规矩地坐在床上,歪着脑袋听着,这番微言大义如同流水一般淌过他的脑海,他的注意力不断地被男人美妙的身体所勾引。他凑过去,脑袋搭在谢云逐的肩窝上,“原来我不是你最锋利的剑吗?”

“重点呢?”被那软软的白毛蹭着,谢云逐心里也有点发痒,用手勾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我太累了,没法陪你,你自己看着玩吧。”

反正他的身体就在这里,不着一缕地坦诚奉送,无论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他得闭上眼睛休息了——明天、后天,此后的每一天,都有硬仗要打,可以温存依偎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他也不想辜负春宵。

靠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可以听到他说话时胸腔颤动的共鸣——他说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可哪怕有再蚀骨的欲望,弥晏也不忍心现在折腾他,所以只是抱紧了他的腰,“你睡吧,我就抱一会儿。”

“嗯……”谢云逐一闭上眼,脑子就迷糊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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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压在身体上的分量反而叫人安心,好像被一床厚重的棉被包裹着。

然而他闭眼不过五分钟,忽然门外传来了小康的大叫:

“不好了,木先生出事了!”

第174章 “治” 永生不朽。

浴室的地上到处都是积水, 空气中氤氲着温热的水汽,漆黑的窗户外,天地回荡着雨声。

水, 到处都是水,他们仿佛每时每刻都浸泡在水中, 经历着一场难以察觉的慢性溺亡。

闻讯而来的清理者们聚集在浴室,小康只来得及给腰上裹一条毛巾,结结巴巴地说着:“木先生说今天太累了,想要泡个澡,他就放了水进了浴缸。我、我本来在刷牙,隔着一道帘子, 我就看到他坐在浴缸里的身影, 我们还一直、一直说话呢……然后我放了水洗脸,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帘子那边的身影就不见了。”

最开始, 小康也没觉得奇怪,以为木先生把身体整个泡进浴缸里了。他在水池里洗了一会儿的衣服, 随口又聊了句天, 然而帘子那头没有回应, 只有浴缸里的水满溢出来, 泼洒在地上的声音。

小康这才察觉不妙,连忙过去看,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长手长脚的男人蜷缩在浴缸里, 黑发像水藻一样漂散, 皮肤苍白而皱缩,没有挣扎或受伤的痕迹。

他们之中水性最好的清理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溺死在了浴缸里。

小康没敢碰他, 立刻跑出去大喊求救,扯着嗓子把人都叫来了,才敢跟进浴室里。

“所以说,尸体呢?”谢云逐踩着一地水,走过去关掉了水龙头。

他只看见了一浴缸清澈的水,木先生的尸体却不见踪影。

“我、我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他就在这里的,我发誓……”

“发誓有个屁用!”风子锤了下他的胸口,“人当着你的眼皮子都能消失!”

“如果你在场,你也未必有办法。”小康冷冷地顶嘴回去。

“至少我看守的人质没有闪失!”

两个人快吵起来,直到谢云逐不耐烦地喊了声“闭嘴”,他们才同时噤了声。

这样不合常理的死亡,叫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君大哥的死,同样也是被拖走失踪,只不过小康没有弥晏那么当机立断,连一半的尸体都没抢回来。

弥晏已经暗自张开领域,探测过周围一圈,然后对谢云逐摇了摇头,“尸体不在附近。”

谢云逐抬头望了眼窗外浓到化不开的夜色,开口道:“休息吧,所有人都去思贤厅,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我们轮流守夜。”

张开领域相当耗费力量,弥晏没法保护所有人整夜,所以还是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为妙。

一墙之隔的浴室就这样死了一个队友,众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他们抱着被褥聚集到了思贤厅,终于有一个声音忍不住问:“那明天怎么办?木先生都死了,谁来下水修钟?”

或者说,谁敢下水?

水性最好的木先生溺死在浴缸中,仿佛是对面发出的一声嘲笑,叫他们不要自寻死路。

“让尔先生去咯,”在恐惧和不安中,又有杂音冒了出来,“他比我们都厉害呢。”

窃窃私语中,谢云逐独自望着窗外,心里盘旋着许多念头。他想起了教书先生的话:不同的字有不同的亲族。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能够感受到,这一次对木先生动手的,和山上对弥晏动手的,绝对不是一族的字。

那山上的洞窟有点像是一个殉人坑,墙上的字都是与祭祀、杀戮密切相关的。但潜入浴室的字,更像是与水相关,比如能叫人无声无息死在水中的“溺”,能叫人消失不见的“溶”……

这些字的存在,就是要诠释自己的本义。就像“卜”会用鬼火和人骨进行占卜一样,“溺”也会自然而然地释放它拖人下水的天性。

它们非常危险,并且具备一定的智力。它们会主动上门杀人,也必然是感应到了危机。

他们想修好“大禹溺水”这口钟,然而“溺”未必想被他们修理。所以它纠结着亲族们来了,一举对他们的军心造成了致命打击。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明天怎么办?”台小姐拧着眉头问,“到底谁去黄河底下修钟?”

“一旦下了水,就要面对所有水族的字。”谢云逐漠然回应道,“谁去了都得死。”

“哈,照你这么说,还要不要做任务了,这还只是第一口钟!”

“……”谢云逐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嗯,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这句话落在弥晏耳朵里,和其他人耳朵里,完全是两个效果。

那些清理者还不熟悉他的作风,要么焦虑地问来问去,要么绝望地撂挑子不干,要么还在七嘴八舌出主意。唯独弥晏已经提前感到了安心,因为他已经见识过无数次,那灵感的火花最后会点亮怎样的黎明。

没有理会那些纷纷扰扰的询问,谢云逐走向一道屏风隔开的偏厅。王村长、春菱姑娘和三个孩子都在那里休息。春菱小产后身体虚弱,但并没有睡着,只是呆呆地倚在枕上,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谢云逐蹲在床垫边,悄声和她说了几句话,春菱从他手里接过了什么东西,恍惚道:“我不清楚……我们也不是每晚都见面……”

“但今晚大禹一定会来见你,”谢云逐语带怜惜,“因为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做究竟能不能成……”

“我也不知道。”谢云逐笑了笑,他沉稳不变的语调,莫名叫人感到心安,“但总要试一试,一个办法失败了,就再多想几个办法——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出路,以往的一切困难,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样做真的能够拯救村子?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可以相信自己。”谢云逐温柔地握紧了她的手,“不要逃跑,去战斗。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得更加荒凉,你能保护的只有这里。”

“嗯……”春菱握紧了手中的字,惴惴不安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雨声潺潺,在朦胧的几道雷声中,又响起了悠远的钟鸣。

如此一成不变的枯燥旋律,一直响了整夜,直到天明。

/

最开始进入夜村时,谁都受不了那潮湿的空气和嘈杂的雨声,然而不过两天功夫,清理者们就已经相当适应了。精神和肉.体都疲惫万分,他们东倒西歪地睡在思贤厅里,一个个睡得死沉,渡劫的天雷落下来都轰不醒。

谢云逐是睡得最晚的,然而醒得又最早,他搬开弥晏的胳膊,从快闷死人的双人睡袋里探出了一个乱蓬蓬的脑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疲惫是在所难免的,然而他的精神又很兴奋,没有人会不期待下网之后,收网的那一刻。在仍然漆黑的窗外,一场变革或许正在进行,或许又什么都没有发生。无人知晓,在早上七八点钟的光景,连村民都不会出门,因为外头完全就是黑的。

“再睡一会儿?”被窝里伸出来一只手,捞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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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吧。”谢云逐揉了他的头发一把,利索地钻出了被窝。

他一个人走到了燃烧着的火炉旁,从领域里掏出了一块人骨,便开始往上面刻字。

在进行今日的行动前,他要进行一场占卜,这将决定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干什么呢?”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是鹿小姐。

她也拖了张板凳在火炉旁坐下,打量着他手里的肩胛骨片,“占卜啊?”

“嗯。”谢云逐借着火光,一刀一刀刻得很认真。

“不太对,一般卜辞要从正反两面来问,这叫作‘对贞’。”鹿小姐的手指在骨头上敲了敲,“而且衅骨的步骤要在刻字之前,你也弄反了。”

谢云逐瞟了她一眼,“专业人士?”

鹿小姐哼道:“包的。”

于是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谢云逐重新炮制了一块骨头,并且凿了六个洞,保证骨头受热均匀,纹理清晰。

他占卜的内容是:仓颉今日是否会来杀豕?

占卜得到的结果是:大凶。

“哦,看来你今天危险了啊。”鹿小姐笑道。

谢云逐却勾唇一笑:“来了好啊,我就怕他不来。”

他手脚利索,很快又进行了第二次占卜,所卜的内容是:洪水能否平息?

占卜结果,大吉。

“哈哈,真有你的……”鹿小姐合掌一拍,“还真叫你给赌对了?”

谢云逐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她:“其实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去做。”

“什么事,说说看。”

谢云逐于是仔细和她交代了自己的计划,又从文具盒里掏出了一串省略号,“没办法,这个只够一个人用的,所以只能你一人去。即使能隐身,也极有可能遇到危险。不过如果你能够做成的话,我可以在任务结束后把剩下的标点符号都送给你研究。”

他事无巨细地说清楚了风险,然后就等着鹿小姐回答。谁知道鹿小姐根本不带犹豫的,从他手里接过了省略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说真的啊,都给我?”

“嗯,都给你。”

“成交!”鹿小姐笑嘻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仿佛他们早就再熟悉不过,“咱俩谁跟谁啊,就交给我吧,我做事,你放心!”

他们耽误了这点时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了床,围坐在一圈吃早饭。

昨日的隐忧并没有得到解决,谢云逐也根本不解释,只是叫他们等着,等一个连他都无法确定的结果。一夜下来很多人都没有睡好,又都在言语间开始刺探,要他给出那个“结果”来。

“走吧,出门看看。”谢云逐率先背起背包,二话不说迈出门槛。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跟了上去。

今日雨小,在夜村算得上是一个和煦的好天。谢云逐出了门,就直接朝黄河走去。

有早起的村民,已经聚集在那头,一片喧闹。清理者们都加快脚步,来到河边,才发现那滔天的动静并非是村民弄出来的。

河水泛滥的黄河两岸,成千上万的人头攒动,正在治理洪水,夯土的号子声震彻云霄。那些人都是藏青色的短打装扮,应该是治水队的人……不,那种生物,或许不应该被称为“人”。

他们是腐烂程度不一的尸体,大多被水泡得肿胀发青,也有烂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还在踩着木头模具里的湿泥,将它踩成坚实的夯土层。

谁都说不清楚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叫那些浸泡在水中的尸体全都活了过来,全都投入了治水的工作。

村里的大坝是洪灾的第一个月就被冲毁了的,如今尸体们又重新开始修筑。

几个跪在泥泞中的埽工,用三股麻绳拧成的绳子捆扎碎石,然后抡起烂可见骨的胳膊,将其丢入水中。对于汹涌的决口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然而这一块块基石累积起来,终将成为坚不可摧的城墙。

又有治水官一样的大人物,正在沿着河岸勘测丈量,确定开凿新渠的方位。他走过的地方,无数锸镐在泥土中起落,那百折不挠的势头,叫人不由想起“人定胜天”的箴言。

时不时有大浪滔天,卷走了一两个工人,然而他们本就是尸体,淹入水中也不会死。肿胀的身体沉下去,很快又浮起来,扒拉几下上岸,又继续爬上来劳作。

“这是什么情况?”清理者们和村民一样目瞪口呆,“怎么突然就开始治水了?!”

“因为我给他了,昨天晚上我把‘治’交给他了,我要他去修好那口钟!”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了少女的喘息,那是春菱,虽然身体虚弱,可还是跟着跑到了河边。

“交给谁了?”光头抓狂地问,“不是,‘治’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把‘治’交给谁了?!”

他一把抓住谢云逐,想要问个清楚,却听春菱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看啊,他在那儿!”

清理者们循声看去,便看到在水流最湍急的地方,有几个身影正在与风浪搏斗。水面旋涡疾走,掀起几米高一个接一个的浪头。而那几个精壮的汉子,就同跳龙门的鲤鱼一般,被大浪拍下,又高高跃起,手中拿着武器,正与什么东西激烈交战。

而最中间那个长发赤膊的身影,正是大禹。他有着神话人物的庞大体格,浑身披挂着一副金色的鳞甲,左手撒开大网,右手擎着一把鱼叉,正在与大浪搏斗。他的脚下,正是那口钟所在的位置。

它们战得激烈,却看不清对手究竟是什么东西。弥晏眼尖,先一步认了出来,“是水族的字。”

淹、没、沉、浸、泛……这所有拥有不详意味的字,全都发了狂,没命地想要把人拖入水中淹死。偏偏它们的对手早已死去,连呼吸都没有,有的只是僵硬肿胀的身躯和将要刺入它们身体的鱼叉。

忽然,大禹的手臂高高扬起,一下收紧手中的渔网,将它高高抛起。水珠飞溅,渔网在空中扑撒开一片扇面,闪烁着粼粼银光,其中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众人就见大禹擎着鱼叉,猛地朝前刺去,一下刺中了那个字,将其钉死在岸边黢黑的岩石上。

那个字登时呕出几口水来,抽搐几下,便直挺挺地死了。

那个字,正是“溺”。

溺水的大禹,亲手杀死了他宿命中的仇敌。他回头望了一眼,不知是在看谁,亦或者只是望了一眼铅灰色的天空,便抬脚向前走去。

大浪在他的身侧分开,如同匍匐在地向着新王臣服。一条笔直的水道通向河底,古老的大钟显露其形。钟上只剩下了三个字和一个空缺:大禹 水。

大禹沉着地踏浪前行,走到钟前,将手中的“治”放在了空缺的位置——他亲手修正了自己的命运。

只听“当——”的一声,古钟敲响,声彻天地,历史从此锚定。洪水跟着震荡,以古钟为中心,震开一圈又一圈荡涤的波纹。

站在岸上的清理者们都看呆了,在第三天的清晨,他们就这样修好了第一口钟!

明明跟着谢云逐出门的时候,他们还一肚子怨言,谁能想到会瞧见这震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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