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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宿主的结局是什么?当毒性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当宿主完成了传播的使命,混沌便不再需要他们了,宿主的下场会是什么?
傅幽和黎洛同时想起了那个瘟疫副本,那些感染了超级病毒的宿主最后都怎么样了?
——身体溃烂,器官溶解,七窍喷血,溅满整个房间的墙壁和地板,以完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场大传播。
这或许就是携带着混沌的飞船,最后的命运。
说到底,这也只是他们的一种推测,未必是混沌的真面目,然而这无疑是最让他们兴奋的一个猜想。黎洛已经完全醉心于此,甚至止不住地战栗发抖,属于玩偶的关节嘎吱响起来。
“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说……”他脸上挂着美妙的微笑,“‘天途计划’被污染已经是事实,那么飞船就不能起飞,绝对不能!”
谢云逐轻笑了一声,他没有能力去掌握绝对的真理,但他至少很了解黎洛,知道怎样将他撩拨兴奋,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至于傅幽么,归根结底他会宠着黎洛的,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黎洛站起来,“创造”浮现于他的指尖,变幻着无穷无尽的形态。他雀跃地走向卧室,准备去换上研究员的制服,沿路几乎没有撑扶手。刚进卧室两秒,他又扒着半边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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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头来,俏皮地对谢云逐眨了眨眼:
“等我一会儿,小云哥,我这就去给你把飞船炸了。”
卧室门关上了,谢云逐才瞥了一眼傅幽:“没想到你居然会帮我。”
还说什么瘟疫.公司、病毒传播……兴许是当狗当惯了,他倒是很擅长拿捏黎洛的心思。
“因为我对当太空人可没有什么兴趣,我对现在的日子满意得不得了,就这么没羞没臊地活着,最后被混沌弄死也不错。”傅幽也假惺惺地恭维道,“倒是你,反应可真够快的啊,那个什么混沌传播理论,到底怎么编出来的?”
“我没有编。”谢云逐一本正经道,“我是真的那么想的。”
从他意识到混沌潜伏在计划名字里,四年没有爆发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有这样的猜测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未经验证的猜测而已,但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它听起来足够有趣,能够让黎洛为之着迷就行。
他利索地站起来:“我们也好行动了,这事儿做起来不会太容易。”
“哟,又有主意了?”傅幽拎起了警卫的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扣,压得过低了,又砰地弹了下帽檐。
“嗯,”谢云逐勾唇一笑,看起来比他更坏、更强大,“而且还是一个很不赖的主意。”
第204章 催熟 艺术就是——
阿兮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战争。
前线的驻军所, 一片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士兵和将领们井然有序地执行任务,再吵闹也不过是聚众抽个烟、打个牌、发出一些抱怨和咒骂声。
听不见炮火隆隆, 看不见刀光剑影,更没有鲜血、惨叫、尸首和焦土……
那是因为, 战争并不在这里打响。乐土的屏障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是天堂与地狱的一线之隔。
车门打开,率先跳下来的是一个栗色长发的女人,神情异常焦急。她忙不迭地跑到后座开门,头探进去催促了一声什么,然后那个远比她高大的男人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比起整肃的军装, 祂的衣着是那样格格不入, 几乎就是农民的粗布衣袍,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古朴的骨片项链。只是祂出现的第一秒,就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视觉焦点, 好像旗帜上的图腾一样鲜明。
“伏羲大人,您来了!”
伏羲的到来, 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士兵们敬爱祂, 那些大人物也纷纷从指挥部出来, 躬身迎接。阿兮看到了委员会的几位将军、主席、宣传部长、后勤部长……有头有脸的人物们都在这儿了。
她一只小卡米拉,很快被挤到了人群外围,眼神便开始四处转悠, 琢磨着找机会偷偷开溜。心里正盘算着呢, 忽然人群中伸出来一只大手,精准地一把逮住了她——伏羲硬把她拽到了身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跟紧了, 别走丢。”
阿兮欲哭无泪,被祂拎进了指挥部大楼里。医疗部门也设在这幢楼里的缘故,阴沉的氛围一下子浓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让一让!有伤员!”
一队医疗人员,急匆匆地抬着担架打前面过来,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士兵,正痛苦地呻吟着。来自前线的血雨腥风一下钻入了每个人的鼻腔,谈话声戛然而止,人群向走廊两边避散,眼神直勾勾地望了过去。
“阿忠……你们快来看,这是阿忠!”一个士兵惊恐地叫了起来,乐土部队的人数本就很少,彼此之间都再熟悉不过,“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阿忠那张年轻的、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我没事……别看我这样,我一个换了他们十几个……”
士兵们顿时都红了眼,群情激奋地叫道:“太过分了!”
“庇护所那帮白眼狼,亏我们还帮他们设计了游戏!全都是一帮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以为呢,他们早就被混沌入脑了!”还有语无伦次、充满恐惧的叫喊,“所以他们才要进来,想要把乐土也污染了,全变成他们那样!”
阿兮贴墙而站,目睹着那担架过去,好像播种一样沿路撒下仇恨的种子,她的背上寒毛直竖——她亲眼看到了愤怒是怎样被点燃的,只需要很短很短的一瞬间。
“我也要出战,求您了将军,让我的战争巨兽去吧!”一个神契者脖子上青筋怒涨,“我要把他们全都踏平!”
“我也去,我愿为乐土而战。”另一个神契者也冷静地请战,她是通过重重考验从游戏里升上乐土的清理者。或许正因为如此,她迫不及待地展现忠诚,哪怕她还有亲人躺在庇护所中。
将军的神情有些微妙,先是看了伏羲一眼,然后重重地咳嗽一声:“都冷静点,出去待命,这里不是你们指手画脚的地方。”
乐土并没有严格的军纪,然而有着更加深入人心的慕强本能,因为最强的伏羲在这里,所以没有一个刺头敢出言不逊,很快都退了出去,留下了一间清净的指挥室。
大人物们都留了下来,正襟危坐地看过来,伏羲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战况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只派出了少量作战人员,进行了威吓式袭击。目前统计到的敌方伤亡人数约300人,我方11人。”将军一板一眼地汇报,“恐惧的‘因’已经种下,您看……”
“差不多了。”伏羲站起来,“让我们的人都撤退……”
老实说,听到这句话,阿兮心中不仅没有半分欣喜,不详的预感还要比之前更甚:撤退?撤退是什么意思?如果乐土的士兵都撤退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伏羲要出手了?
“我单独去一趟。”就听伏羲慢慢说完了后半句。
阿兮用力一拍脑门,她就知道!
还不等她消化完心里的惊涛骇浪,伏羲又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等等,不是说单独的嘛……我也要去?”
“你是我的契者,我们本就是一体。”那张永远不怒自威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一抹带点轻嘲的笑意,“阿兮,你离开家太久了,忘记了很多我教给你的事——你最好快点想起来。”
/
与此同时,乐土的屏障前。
如果上苍睁开那无情的双眼向下凝望,便会看到这样一片人间:密密麻麻的人成群地站着,仿佛楔入大地的钉子,受过一通乱锤,被锤弯了、断了、血锈斑斑。未凝固的血与肉浸透了龟裂的土壤,铺成了他们的来时路。
庇护所的人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给自己讨一个说法,为什么他们会被蒙蔽,会被抛弃?为什么乐土能永远高高在上、纯净无暇,不用俯身迁就他们这些烂泥?
这不公平。
地上已无出路,所以他们要向上爬,若是无法爬到高处,那就用沾满污泥的手来玷污这片净土,将飞鸟的羽毛扯断,一同在泥潭里打滚。
谁也别想逃出这片地狱!
谁都没有料想到局面会失控到这种地步,然而他们有这么多人,这么多愤怒的心和拳头,失控早已是必然。
一切都乱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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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清是谁先朝着乐土的屏障展开攻击,紧接着是欢呼和大吼,神契者们都被簇拥上前,更多的攻击冲向了屏障。
砰——砰——砰——!
屏障纹丝不动,然而大地在摇撼,热血在沸腾!
乐土没有坐以待毙,反击很快到来,第一个人被杀死了,复仇女神便露出了狞笑,在空中洒下了仇恨,烧得他们眼睛通红。他们也开始杀人,绞肉机一样,乐土的士兵敢踏出屏障一步,就要把他毫不留情地绞碎!
明明混沌爆发还没有超过十年,庇护所和乐土的建立更是只有五六年,然而他们似乎已经变成了无法交流的两个人种,甚至两个不同的物种,好像有世代仇恨一般碰面就亮起了獠牙。
乐土的士兵非常强大,尽管他们只派出了不到百人的部队,但每一个都是神契者,大多躲在屏障后面放冷枪。他们的能力都十分诡异恐怖,有一个死灵法师,豢养着几只巨大的骨龙,在人群上空飞,喷吐死亡的灰色火焰,被烧到的人就成了亡灵,忽然扑咬向周围的人……
还有那个释放“苦痛”的女人,她的琴音回荡,让痛苦在人群中肆虐蔓延,关节的碰撞、牙齿的咬合、内脏的摩擦……这些平时根本就不会为身体察觉的微小痛感,都在琴音中放大了无数倍。他们痛得在地上打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混合着琴声直干云霄……
见识了如此的恐怖,大部分从未上过战场的庇护所人都吓破了胆,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不过他们中见过大场面的清理者也不少,还是有相当部分的人留下来负隅顽抗——毕竟逃回了庇护所,也没什么希望可言。
正在局面焦灼之时,乐土那边忽然就起了变化。上百个神契者忽然都停了手,退回了战线之后。
庇护所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还没取得优势,可是对面居然先怂了?!
一声欢呼就要冲破喉咙,然而这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从乐土的屏障之后,竟然一前一后走出来了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男性,挺拔魁梧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深邃浓黑的眉眼,叫人一眼就不会认错,更何况祂身上还散发着古神的威严!
“伏羲!”人们下意识地喊出了祂的名讳,带着深深的敬畏。
在庇护所和乐土还有交流的那段时间,伏羲那张脸是经常出现在电视媒体上的,曾给人类带来过无限美好的希望。那时候沈君乔教授还活着,他说伏羲是人类的朋友,是能带着人类对抗混沌的大神……
此刻祂出现在这里,他们究竟该感到庆幸,亦或是恐惧?
走在伏羲后面的,是一个同样高挑的女人,一头有光泽的栗色长卷发,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此刻却带着菜色。
他们就这样,赤手空拳地走出了屏障,跨过尸体和血河,走到了战线的最前端。
没有人敢动手,甚至没有人敢呼吸,空气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乌鸦嘶哑的叫声在高天之上盘旋。
“我不明白。”阿兮先开了口,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她转头看向伏羲,紧咬牙关道,“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
“但你已经看到了。”伏羲的目光略带悲悯,“这所有的‘因’。”
是的,她看到了,这片疮痍的土地上,到处开满了“因”的花朵,黑色的曼陀罗是“恐惧”,水晶兰是“悲痛”,山茶是“哀悼”,曼珠沙华是“死亡”。这所有的因之花,密密麻麻地绽开,可是凭她的能力,还看不透这一切的“果”会是如何。
正在这时,伏羲出手了——事实上,可能也只有阿兮能看明白祂在做什么,其他人甚至连理解祂的行为都做不到。
祂伸手,摘下了一朵曼陀罗花,那是“恐惧”。
祂拈花于指间,就如同侍弄祂的菜园一般小心,指尖轻轻摩挲黑色的花瓣,曼陀罗花便在祂的手心迅速盛开,开到了极致之后便很快衰败。
紧接着这朵花便在祂的手心里结出了一个“果”来。那是一个长满尖刺的绿色的果子,熟到快要绽出浓白的浆液。它叫花枝沉甸甸地低下头,熟透的香气逸散开来。
伏羲抬手,将那颗果实掷到了人群中。
阿兮的呼吸一窒,霎那间她什么都想明白了——伏羲这是在强行催熟一段因果!
众人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股森然寒意却如滔天巨浪般莫名袭来,将他们彻底淹没于无尽的惊惧之中。
好可怕、好恐怖、会痛、会死、会受尽折磨……离开这里、跑、立刻逃命!快,一定要快!快跑!
那是一种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就好像惧怕黑暗和毒蛇一样,每一个细胞都战栗起来,最勇猛的战士都开始腿软,可仍要连滚带爬地扭头就跑。
数百万宁死不屈的庇护所人,竟然在一瞬之间溃不成军,逃跑的人群浩浩荡荡、甚嚣尘上,就好像草原上奔袭的角马群,身后有狮子的幽灵在追。
由“恐惧”这个“因”结出的“果”,是“溃逃”。
阿兮也在发抖,但完全是气的,她怒不可遏地摇晃着伏羲的身躯,“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对不对?!让乐土派出最凶恶的神契者,杀死一批人,种下恐惧的‘因’,好方便你出手,催成你想要的这个‘果’!”
所以伏羲才来得这样慢,这是在等前人散布完恐惧,祂好来收割呢!
“这是我看到的无数条因果里,对双方最有利的解决办法。”伏羲没有否认,“死最少的人,付出最少的代价,达成最完美的结局……唔。”
阿兮实在怒不可遏,不等祂说完,就捏紧拳头一拳砸向祂胸口——那肌肉简直就像石头一样硬。伏羲晃也没晃一下,倒是她被震得虎口酸麻,后退了一步。
那双浓黑的眼眸,就这样带着些许好笑,低头看向这个不服输的女人,祂的契者。
就在这时,阿兮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内容,眼睛忽然就睁圆了,脸上浮现了一种古怪的笑意,“哈,竟然在这时候……”
伏羲微微皱眉,仿佛预见了什么,有什么在祂掌控之外的事情似乎发生了。
“伏羲,”阿兮很快从手机上抬起头,声音里不再有气急败坏,“你还记得当初在神陵里,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愿意和我结契吗?”
“因为我看不透你的因果。”伏羲答道,“直到现在也看不透。”
“是,所以我不像别人那样敬畏你,因为你并非全知,”阿兮无所畏惧地直视神明,“这世上有的是你看不透的因果——你甚至都没有预料到,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礼物。”
“哦?”伏羲眯起了眼睛。
“回头看。”阿兮冲祂灿然一笑,十秒钟前她的手机震动,让她知道“礼物”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点燃引信,让这操蛋的一切在爆炸中上天了!
伏羲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转头望去,祂背后是高耸的乐土屏障,连神明都不可逾越之地,人类最后的净土……然后,下一秒,一道汹涌的火光爆发,混凝土碎块裹挟着融化的钢水喷溅而出,拖出无数道金色的尾迹,如同逆向坠落的流星,直冲天际!
爆炸的冲击波砸向地面,有如巨神之锤,周围的一切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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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脆弱的纸盒般向外膨裂。紧接着传来的是隆隆的爆炸声,那是空气被压缩到极限的哀鸣。
那是航空基地的方向!
那一刻,所有的乐土人都不禁转头看去,望见滚滚浓烟中的蘑菇云,脸上露出了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这些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第一次受到风吹雨折,才知道“绝望”究竟是何等滋味——
能带他们征服天途的飞船爆炸了!
第205章 爱神的箭 轰然一响,万物崩摧!……
谢云逐并没有真的炸掉飞船, 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自从黎洛制造了一点“小故障”之后,飞船的看守越发严格, 无论是作为警卫长的傅幽,还是作为工程师的黎洛, 甚至都没法接近那里。
更何况,伏羲还亲自设置了屏障,任何一点微小的扰动,都会招来这位大神的注视。
所以他们真正动手脚的地方,是发射场——这是一片非常开阔的露天场地,其中又有核心发射区、技术支持区、后勤保障区等等区块。而乐土的人手极为有限, 大多去了前线, 根本没法严防死守。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里还存放着火箭和大量的燃料, 保准炸起来那叫一个美观、壮烈、螺旋上天。
那边阿兮正疯狂地摁手机发来催促,他们也不敢怠慢, 用傅幽的权限刷开门禁, 在黎洛的带领下直奔液氢储蓄罐, 一路上绕开重重看守, 很快就找到了低温燃料仓-
253℃的液体氢气,是发射火箭的极佳燃料,其爆炸性能自然也是十分喜人。在一瞬间可以同时造成物理冲击、低温伤害和化学爆燃。他们也没敢靠太近, 鬼鬼祟祟地躲在防护墙后, 让黎洛派出“创造”担当敢死队A了上去,点燃了罐体。
一瞬间,爆炸席卷了整个发射场地, 已经搭建完毕的发射塔也全数炸毁在了火光之中。如果说仅仅是爆破一艘飞船,必然弄不出这种程度的动静。
“真是壮观……”傅幽的手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望着那朵在天际盛开的蘑菇云,心中感慨万千。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赌上下半辈子的幸福人生,去陪这两个疯子闹一场。
什么叫“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他看谢云逐就是那个妖孽。
黎洛则是看得入了迷,碧瞳里倒映着冲天的火光。不过尽兴之余,他还有点小小的遗憾:“小云哥,虽然我们炸了发射场,但重建一个发射塔并不难。除非真的能把飞船给炸了,否则你还是没办法阻止‘天途计划’。”
“没事。”谢云逐漫不经心地应道。他的计划,本就不在于此。
他想要的,是这场爆炸本身,至于炸毁的是什么,那并不重要。
/
这场爆炸,阿兮看到了,伏羲看到了,乐土的人民看到了,还有那无数因为恐惧而溃逃的庇护所人,也全都看到了。
他们停下了逃跑的步伐,呆呆地回望,在不可逾越的屏障之后,为什么乐土的后院燃起了火光?
那个了不起的航空基地,曾不止一次出现在新闻报道里,不只是谁第一个大声叫起来,紧接着所有人都沸腾了:“乐土的飞船爆炸了!”
“操!你们跑啊!你们有种就跑上天啊!”
“哈哈哈真是便宜了他们,怎么没有飞到半空才爆啊!”
“乐土里有我们自己人,不然怎么会在这档口.爆炸?”更响亮的声音席卷了溃散的队伍,“肯定已经有神契者混进去了,干得好啊,乐土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回去!”
一场爆炸,如同给他们的心脏注入了硝酸甘油,希望的火会被浇灭,又会一次又一次地从死灰里复燃,燃起一片燎原的大火。
与之相对的,却是在乐土士兵中流动的惊恐和不安,在弄清楚情况之前,恐惧和流言已经在军队里蔓延。
将军站在伏羲面前,一边抹汗一边汇报,声音诚惶诚恐:“大人,我们已经确认了,飞船没事,是发射场的液氢罐爆了,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我已经通知各部门厘清真相,安抚群众不要恐慌,并派出专门队伍进行调查……您看接下来……”
“怎么样,这个‘果’你有预见到吗?”阿兮抱着胳膊,再也忍不住脸上的嘲笑,“啊,你看,庇护所的人没有逃,他们回来了,狠狠嘲笑你们来了。”
伏羲望向自家契者那骄傲的闪闪发光的眼睛,沉声答道:“这世间的因果本就变幻无常,我的确无法参透所有。”
就像前一刻还被祂孕育的“果”吓得落荒而逃的人们,下一刻却又受到鼓舞,重又奔赴战场,他们懦弱又勇敢,摔倒了又会再爬起来,仿佛注定要走到自己面前。
命运是无序湍流的扰动,即使是祂,也无法参透那扑朔迷离的流向。然而也正因如此,这人间才是那么有趣,要祂在漫长的沉眠后,也要睁眼来看一看,要亲身涉足其间,搅动深流。
“你也有承认自己无能的时候,”阿兮劝道,“那就收手吧,再这样下去……”
“你的朋友们做得不错,然而这什么都改变不了。”伏羲打断了她,“屏障不可动摇,飞船注定会带着乐土离开,这是早已注定的果。”
因为祂是司掌“存续”的古神,祂能够看透并操纵这世间的因果,所以祂永远能做出最有利于人类存在和发展的决定。当祂作为一个神明诞生于世的时候,就知晓自己拥有这无上的权柄。
“可是,如果你错了呢?!如果你像梦神或‘秩序’一样,已经被污染了呢?!你凭什么觉得——”阿兮急切地说着,忽然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她看到伏羲拽下了脖子上的骨片项链,撒向了前方。
枯骨落地生花,如藤蔓般攀附着原本透明的屏障向上,发出了骨骼生长的巨大咯咯响动。原本透明的屏障迅速变白、硬化、如同一座白玉城从地平线上拔地而起!
不仅如此,这道苍白的屏障一直攀到了接近天穹的位置,然后开始向内收缩,如同傍晚的睡莲拢起了花心,要将整个乐土的天空封闭起来!
“你做什么……”阿兮震惊到无可复加,“你打算把乐土关起来吗?!”
那样的话,不仅是视线和声音,还有一切交流的可能性将都被隔绝,乐土之内和乐土之外会裂开天堑,被隔绝为两个世界。到那时候,没有人能再阻止乐土做任何事,直到“天途计划”真正实现,这口天降大锅才会被掀开!
咔咔咔咔——
白骨屏障越长越快,彼此盘根错节,藤蔓一样缠绕,再过不久就要彻底闭合。庇护所的神契者们试图发动攻击,然而这一次他们发现,打在白骨屏障上的攻击就好像被黑洞吞噬了一样,完全起不了作用。
怎么可能有用!阿兮比谁看得都清楚,这并不是什么“绝对防御”,而是“因果断裂”——伏羲先一步扼杀了所有打破樊篱的“因”,铸就了绝对无法被攻破的“果”,从逻辑上就否认了屏障被打破的可能。
这是上神的仁慈,祂不愿再杀任何一个人;这也是上神的无情,因为祂决定不听、不看、孤注一掷。
阿兮明明站在祂身侧,然而又感觉离祂如此遥远,心中的无力感淹没了一切——正是因为太了解祂了,所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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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没有用,除非……
除非有人的因果,能凌驾于伏羲之上。
“嗡嗡嗡嗡……”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若不是无意间瞟到来电显示,万念俱灰的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兴趣都不会有。然而毕竟打过来的是那个人,又叫她情不自禁地按下了接听键:
“阿兮,帮我把手机递给伏羲。”谢云逐平稳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有话对祂说。”
阿兮照做,踮起脚把手机送到了伏羲耳边,“那什么,有人找你……”
伏羲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听着。
“你好,我们是炸毁了你发射场的人,目前正准备炸掉更多。”谢云逐自报家门,“就是现在天有些黑,我们看不清的话,可能会不小心炸掉什么不该炸的东西……”
他们说话间,白骨屏障已经向最顶端汇聚,最先伸出的嶙峋长骨已经交织在了天心,彼此纠缠增生,将天空切割得四分五裂。
“谢云逐。”伏羲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准确无误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我曾与‘根系’定下契约,最大程度地给予你不受干预的自由。但若是你非得挡我的路不可,我不会手下留情。”
“伏羲大神,这世上没人能挡你的路。”那头谢云逐冷笑了一声。在这通电话之前,他们当然已经尝试过了一切办法:子弹、枪炮、乃至黎洛的“创造”都无法解构那白骨。甚至“秩序”送给他的那把号称能斩断世上一切的剪刀,也被搓了锋芒。他们面对的,的确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古神。
“所以我打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谢云逐顿了顿,说完了后半句,“你真的是想保护‘乐土’吗?”
头顶的天光一点点消逝,伏羲的脸渐渐隐没在了阴影下,祂坦然答道:“是。”
“哈哈……所以对你来说,乐土只是这一片狭窄的土地,这十几万贪生怕死的人类吗?”谢云逐禁不住发笑,他望着那逐渐收束的天空,已经狭窄到一个巴掌就能遮住,“选择自我遮蔽,就一定会变得盲目——伏羲,你也有太多看不到的东西。”
伏羲的眉头微蹙,下意识转过头,明明没有看到因之花的盛开,然而祂仿佛有一种预感——
同一时刻,乐土的人们也都呆呆地仰起头,看着太阳一寸寸被侵蚀,黑暗一寸寸淋向大地。因为要绝对的“纯净”,所以要绝对的“密封”;因为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他们的大家长选择将他们关入了囚笼……可是他们分明看到了——
闭合的黑暗囚笼,亮起了一线曦光。
伏羲的思绪骤然中断,祂那颗亘古平静的心,瞬间起了惊涛骇浪——今天第二件摧毁祂认知的事正在袭来:
祂看到了一支箭,一支金色的、异常美丽、如同凤羽一般的箭矢,从乐土的大地上升起,直刺向白骨屏障之巅!
那是连时间都忘却前行的一刻,只见箭矢如流星,劈开乐土的暗色天空,划过爆炸的滚滚浓烟,在人们骤然睁大的眼瞳里,燃起一道焰火般的流光!
轰——
天顶悬于一线,闭合在即。然而轰然一响,万物崩摧!
那支箭以石破天惊之势,将顶部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在一连串的咔咔巨响中,白骨屏障上散开蛛网般的裂痕,仿佛纵横密布的河网,天光同水一样流泻下来,落在每一张失神茫然的脸上。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白骨的生长有多迅疾,它的破溃也不过在倏忽之间。
而那支异常美丽的箭,也如同琉璃般崩碎瓦解,化作碎玉流金,洒向人间。
“这是……什么?”
伏羲的手心里,躺着一片闪烁的金芒,这是那支箭碎裂后,散落人间的一小片。祂怔怔地看了许久,好像其中蕴藏着难解的谜题。
毫无疑问,这是“爱”,来自乐土属地的人民——他们本该臣服于乐土,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可是他们身上竟会有这样强大的“爱”,汇集于爱神的指间,成了射向祂的利箭。
祂那颗不可一世、目下无尘的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骤然之间,祂看到了太多看不懂的“因”,竟然没有一个能导向祂想要的“果”!
“为什么……”祂竟然下意识地转向手机里的男人,试图问他要一个答案,然而这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谢云逐只是给了祂一个后果,并拒绝为此作更多的注解。
第206章 乱局 命运一定会垂青我们。
且不说生活在乐土的大大小小的神明, 这道白骨屏障本身,就是由伏羲亲自建立的框架,它的存在就像“不可动摇”本身。
但这世上, 本就存在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至少弥晏找到了,属于他的爱的辉光。
乐土的属地上, 遍布着爱神的信徒,当他们的力量如星光般汇聚在一起,弥晏得到了太阳。
当初他和谢云逐筚路蓝缕,从一片废墟上建立起乐土城时,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他会将这份爱意搭在弦上, 射出一支刺破阴谋与恐惧的箭。
这的确是属于他的“因果”。
他所在的传送区, 士兵早就跑了个没影。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属地居民跟着走了出来,好奇地探头探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来过乐土, 但是他们种出的粮食、制造的工业品,倒是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这个地上天国来。
从“飞升”的那一刻起, 他们就被告知, 自己是带着污染印记二等公民, 绝对不可染指那片净土。可是如今他们踩在了这片土地上, 呼吸着和上等人一样的空气,那个因目睹了射箭全过程而吓瘫在地的乐土官员,长得也和他们没啥区别。
“是比我们村里气派些, 但和乐土城里的房子也没什么两样嘛。”一个男人挠了挠头, “要我说,还是乐土城好一些,那儿谁都能去, 没有谁看不起谁。”
“这警报声可真吵……哎哟,你们看,那边怎么着火了?”
“爱神大人,咱们接下来做啥?”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问个没完,弥晏的手却忙着在领域里摸索,很快就拿出了一张小纸片,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地点。
他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微笑,像是喃喃自语般说着:“我要去见一个人……”
然后才想起了身后那帮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接下来会很乱,这里不安全。”
“明白!”
“嘿嘿,爱神大人一定是去找神使大人啦……”
“您也要当心啊!”
乐土的地界本就狭窄,两人相距其实并不远,再加上弥晏心中急切,很快就赶到了汇合地点。
“阿逐!”
谢云逐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从背后抱了个满怀,他的双脚一下离了地,心也跟着荡起来,砰砰地狂跳着。
男人兴奋的呼吸喷薄在他的后颈,软软的头发蹭着他,即使是这样短暂的离别,对于弥晏来说都无法忍受。谢云逐靠着他高热的胸膛,努力挣扎地转过身,好搂紧他的脖子,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一口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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