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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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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心里很清楚,逝者已逝,生者还要活下去,您就算不为自己,您也得为大公主和周家考虑,如此对抗皇命,这对您没有丝毫的好处。”

她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劝说了,现在皇帝对皇后还有一份愧疚,若不以此维持,将来可怎么办?

人得向前看。

皇后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度哽咽,但做了这些年的皇后,她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长宁,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她惨白着脸,勉强挤出一抹笑。

赵长宁安慰完皇后,又要去安慰玉昭仪。

玉昭仪眼睛都哭肿了,“姑姑,孩子还太小,他不能离了娘啊,求您跟皇上开口,让他回来吧。”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哀声道:“姑姑,我不想孩子做什么太子,我不会跟皇后娘娘争的,您跟皇后娘娘也说说,求求您了。”

赵长宁深感无奈,“玉昭仪,皇上准备升您为嫔,您家中也封了个伯位,这时候千万莫要任性。”

玉昭仪知道旨意无可更改,一寸寸的软倒在地上,双肩耸动,心若死灰。

赵长宁扶起她,本想再安慰,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当冬雪消融,流水潺潺,湖面有了鱼儿游弋的身影,地面如绿毯般铺满,枝头的芽苞迸发,鸟雀重新吱吱喳喳,一切都预示着春天来了。

皇帝颓靡了一整个冬日,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近来朝中也无事,便准备去荆山行宫踏青。

赵长宁自然随侍。

皇帝点了两个妃嫔跟随,但却没让她们上御驾,而是扭头看向赵长宁。

他眸光灼灼,清隽的脸上带笑,越发的清隽温润,比之青年时候,多了分从容。

“长宁,你陪朕一起坐着,正好说说话。”

赵长宁迎着两位新得宠妃嫔不解和怀疑的眼神,佯装淡然的上了御驾,她心里隐隐有了预感,也有些不安。

好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心中定,面色便也从容。

双驾锦蓬马车慢悠悠的走着,春光大好,难得的舒适。

“朕忽然想起来,当年父皇带着大家去荆山行宫的场景了。”皇帝闲适的倚着软枕,以手支颐,目光落在赵长宁身上,离京两年,见识过山川湖海,她似乎愈加温柔从容,令人挪不开眼,当初那种被她惊艳的悸动,又被撩拨的蠢蠢欲动。

“那时候,你十分体贴,跪坐在父皇的身侧,为他揉腿捏肩,万般周全,父皇也就独独信你一人……”

他的目光中,带着打量与欣赏,还有看着同类般的了然。

“长宁,朕知你,你也知朕,如今,你信朕吗?”

皇帝嘴角含笑,朝赵长宁伸出手——

作者有话说:[无奈][无奈]

第104章

赵长宁望着皇帝胜券在握的自信闲适模样,有些恍惚,这一瞬间,像是看到了当初的先帝,只不过先帝比他更老练,也更从容,更像一个权柄在握,执掌生死的帝王。

她觑着那只指骨修长的手,缓缓跪了下去,将茶碗举过头顶,“长宁身份卑微,不敢僭越,在长宁心里,这世间没有比皇上和皇后更可信的人了。”

磕了个头,她直起身子,目光平静的看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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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她说到皇后,笑意收敛,眸光微漾,听出她的推拒,一点也不失望,反而嘴角的笑意越发上扬,还主动转移了话题。

“当初为你作的那幅画,至今都没有点睛,长宁,朕见了那么多眼睛,唯有你这双眼睛,世间无双。”

赵长宁想到皇后至今悲伤不能自已,但皇帝显然已经走出了阴影,这是他失去的第一个孩子,他终究会跟先帝一样,听到孩子去世,也只会感慨一句的威严帝王。

她抿唇道:“长宁蒲柳之姿,怎配皇上如此夸赞,我倒觉得,玉昭仪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才是世间少有。”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喜欢她,夸了她好几次。”

赵长宁见话题终于转移,心内松了口气,笑道:“皇上,玉昭仪毕竟年纪还小,孩子在皇后膝下,虽不用担心,但慈母之心是天性,您不如将她请过来,也能散散心。”

皇帝略点点头,“这个,你来安排吧。”

途中休息,赵长宁借机下了马车,寻人回宫禀皇后,将玉昭仪接过来。

顺便,让那两个嫔妃上去伺候。

等到再次启程,皇帝才发觉赵长宁去了队伍前面,单人单骑,倒也自在。

他看着身边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控制不住的拧眉。

皇帝不由望向前方,赵长宁纤瘦的背影,总是能轻易攫取他的目光。

两人一路并肩走来,早就超越了朋友,更像是志向相同的同路人。

从她坚定铿锵地助他拿下帝位,又辅助他冲破内阁的压制,更为他解决了内帑空虚的局面,到这一步,他不仅仅视她为朋友,纵观后宫,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如长宁般独特。

赵长宁只觉如芒在背,但她面上依旧淡然。

到了行宫,她才在回玉京后,第一次看到了二公主和四皇子,也就是商媚儿留下的一双儿女。

两个孩子看起来很正常,活泼可爱,丝毫看不出害死了三皇子,甚至嬉笑奔跑着,还来向她打招呼。

“姑姑,你能陪我们一起玩吗?”

赵长宁心有芥蒂,摸摸两人的头,“姑姑还有事儿,你们自己去玩儿吧。”

大公主这时走了过来,眉眼阴郁,一把抱住赵长宁的胳膊,“姑姑,你不能和他们玩儿,我不喜欢他们。”

赵长宁抿唇笑笑,没有回答她带脾气的孩子话,而是沉声提醒。

“舟车劳顿,公主该向皇上请安行礼,这是做女儿应该有的礼数。”

大公主很不情愿,但她心里也知道姑姑说的对,何况她还有母后要顾着,只能咬着唇,不情不愿的道:“好吧,那姑姑陪我一起去。”

赵长宁欣然应允。

得知女儿来了,皇帝很是高兴,这是自璋儿去世后,女儿第一次主动来给他请安。

“瑶儿,到父皇身边来。”

赵长宁见大公主不动,连忙暗暗推了一把。

“女儿拜见父皇。”大公主再执拗,想到一蹶不振的母后,终究是跪了下去。

皇帝眼中露出慈爱之色,抱着女儿柔声道:“以前总是说父皇不让你出来玩儿,今天出宫,你开心吗?”

“开心。”大公主点头,犹豫道:“父皇,母后为什么不来?”

皇帝摸摸女儿的头,“母后身子不舒服,等她身子好了,我们再带她来玩儿,好不好?”

大公主见父皇待她如初,这时才勉强好受些许,毕竟血脉相连,之前又受疼爱,此刻父皇的几句关心,大公主立刻就忍受不了,哭着扑进父皇的怀里。

“父皇,我以为你不要瑶儿了,母后喜欢弟弟,你们都只想要弟弟,瑶儿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瑶儿?我不是故意不陪着弟弟的,我也不想他出事,呜呜呜……”

皇上被女儿的哭诉弄得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抱着女儿一个劲的安慰。

“瑶儿,你是爹爹的宝贝呀,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弟弟出事,这不能怪你,我知道,是爹爹不好,爹爹没去看你,爹爹错了……”

赵长宁还想让大公主跟皇上多接触会儿呢,看到这幅场景,心头微酸,也就退了出去。

大公主还小,但宫里的孩子,哪有那么多无忧无虑的童年。

她顺便拦住了两个收拾妥当的嫔妃,这两人是她离宫后进来的,是以不太熟悉。

“贵人和美人稍坐片刻,皇上和公主在里面说话,吩咐不许人打扰。”

两女听到里面公主的哭声,对视一眼后,又看了眼赵长宁,才笑道:“多谢姑姑提醒。”

赵长宁瞧出两人眼里的疑惑跟警惕,也不解释,嘱咐人过来伺候,自己也就出去了。

正巧云生来了,他朝行宫外头打个手势。

赵长宁和他多年默契,自然懂得,是玉昭仪来了。

“嗓子好些了吗?”这么久过去,身体算是养得差不多,除了冻伤的脚还没好全,就剩嗓子,一直反反复复,外人都以为他哑巴了。

“还是不能说话?”

云生轻轻摇头,朝姑姑笑笑,又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这样。

赵长宁看他乖巧懂事体贴的样子,心里很是难过,她就怕这样的,如果云生不那么忠心,她反而心里会好受些。

她再一次开口,“云生,我送你走吧,离开这里,去外头好好过日子……”

云生头摇的像拨浪鼓,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赵长宁,随即两掌合拢,眼神坚决。

赵长宁叹了口气,唇瓣翕张,良久才犹豫道:“以后可能会很危险,云生,你怕不怕?”

云生头摇的更快了。

赵长宁摸摸他的脑袋,轻笑起来,“好,我也不怕。”

“姑姑,云生也在?”玉昭仪提着裙子朝这边走来,“姑姑,您怎么叫我过来了?”

赵长宁看着玉昭仪依旧清澈如昨的眼睛,声音难免轻柔了些,“昭仪进宫这么久,难得出来一次,可得好好玩儿。”

玉昭仪闻言,失落地垂着头,“多谢姑姑,不过,我才从皇后那出来,明儿现在爬得可快了……”

赵长宁听出她话里的哽咽,连忙扶着她,轻声劝慰,“昭仪莫要伤怀,您还年轻,还能继续生育,七皇子只是养在坤宁宫,皇后娘娘贤德仁善,您别太过担心。”

玉昭仪忍不住再次哀求,“姑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孩子还太小,哪里能离的了亲娘?姑姑,您就当可怜可怜我……”

“昭仪慎言。”赵长宁扶着她往偏僻之地走去,“这是皇上的决定,昭仪,您若是真的想让七皇子回到身边,那您不该求我。”

玉昭仪懵懂的眨巴眼,到底在宫里待了几年,她咬着嘴唇道:“姑姑是让我去求皇上?可如今皇上已经不再那么宠爱我了。”

“您不能求,也不能开口,”赵长宁摇头,“昭仪,许多事儿,女人可以不用开口,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玉昭仪慢慢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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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可教,赵长宁松了口气,“我会尽量让您在皇上面前出现,昭仪,七皇子能不能回去,全凭您自己了。”

玉昭仪很是感激,“姑姑,多谢您,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赵长宁目送玉昭仪远去,看到云生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笑了。

“怎么?你在奇怪我怎会插手后宫的事儿?”

云生点头,以前姑姑确实不会插手后宫妃嫔的事儿,除了皇后娘娘需要。

赵长宁扭头看向皇帝入住的方向,眯了眯眼,“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危险,后宫也是另类的官场,云生,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做,会特别危险。”

云生用嘴巴无声道:“我不怕。”

赵长宁无奈笑道:“你知道我在先帝身边,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是什么吗?”

云生老实的摇头。

“是等。”赵长宁昂首道:“许多事儿,经过等待就会迎刃而解,许多人,等待着就能重逢,云生,我八岁就进宫,做的最多的事儿,就是耐心的等待,它甚至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云生还不太明白,但他能记住。

用晚膳的时候,大公主俨然坐在了皇帝的右手边,赵长宁十分欣慰,这孩子很聪明。

大公主也不负所望,牢牢霸占着皇帝,不让他跟二公主和四皇子说话。

四皇子还小,当即就表达出了不满,却被二公主一把捂住嘴巴。

二公主佯装帮弟弟擦嘴,但眼睛盯着大公主的方向,阴鸷而又厌恶,一闪而过,若不注意,压根看不出一个孩子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赵长宁看了个正着,心头惊悚又难以置信,商媚儿到底教了孩子什么?

她这时才真的相信,三皇子是被他们俩害死的,或许,就是二公主害死的。

用完晚膳,赵长宁将宫里送来的几本重要折子摆在御案上,正好皇帝洗漱出来。

皇帝挥退了宫女太监,看着赵长宁在灯下忙碌,叹息道:“我这次,是不是不该让瑶儿跟他们俩见面?”

赵长宁的手微顿,“皇上,大公主是懂事的孩子,她不会记恨的。”

皇帝摇摇头,“皇后她爱子如命,如今没了璋儿,她这条命也算去了半条,还这般忽视瑶儿,如此软弱,怎能统领六宫?”

赵长宁连忙道:“皇后已经在好转,况且后宫有女官协助,倒也无虞。”

皇帝却叹了口气,“长宁,交给谁我都不放心,皇后也信任你,不如接下来你就专心帮着皇后处理后宫事务。”

赵长宁即便心里有准备,但还是难免心惊肉跳。

她抬眸看向皇帝,皇帝披散着长发,烛火摇曳,模糊了轮廓,显得温润如玉,他斜倚着软枕,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其实这个模样,赵长宁一点不陌生,先帝也总是这样,在他想要什么却不想明说的时候,就会诱惑引导着她往他设置的路上走。

从前她也会奇怪,一个皇帝,何必如此?

但当她执掌权力后,就发现其中的猫腻,有些话,就是不能说出口的,就得让别人猜,这不仅更有乐趣,更多的,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蔑视与掌控。

战战兢兢猜测帝王心思,赵长宁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了。

她毫不犹豫地跪下,“长宁听从皇上的安排。”——

作者有话说:[裂开][裂开][裂开]

第105章

屋中有一瞬间的寂静,唯有穿堂而过的微风和花香不受影响。

皇帝闻言,缓缓坐起身,明亮的烛火摇曳,看着跪在面前的赵长宁,半明半昧中的清隽面容上露出不悦,眸中诧异且不解。

他知道赵长宁非一般女子可比,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都不用考虑就跪下,她真的能舍弃现有的一切吗?

皇帝眯了眯眼,握着扶手的掌心,不自觉的用了力,“你不愿?”

这句话说得不带任何情绪,甚至莫名其妙,但赵长宁能听出里面暗藏的意思,之前一直焦虑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等事儿真的来临,她却有些想笑。

很讽刺,这样的问题,当初在先帝时,她真的思考过。

为什么先帝会将吴月跟年瑶都能纳入后宫,唯独留下她?可后来她就不再去想这样的问题了,太过无趣。

时至今日,先帝的一切,依旧深深地印在她的骨子里,影响着她的每一次决定。

赵长宁心念电转,整理好思绪和表情,佯装不解的抬眸,“皇上,我愿听从皇上的一切安排,也愿意协助皇后管理后宫,只要能为皇上出力,长宁都愿意。”

皇帝心口微颤,他看着赵长宁清丽脱俗的脸,随着年岁渐长,不同于从前的稚嫩,她脸上多出了成熟的韵味,他细细打量,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他不信赵长宁不懂。

皇帝垂眸思考了两息,隔墙有耳,他是帝王,有些话说出口就容易被裹挟,但赵长宁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忠诚贴心,对待一路走过来的忠臣,总要谨慎些。

万一,她当真不通情爱呢?否则到如今年岁,依旧没有一个男人,怎会有女人完全不需要男人?

两人并肩走来,到底不同于其他人,皇帝这么一想,心头立刻舒坦了许多,并且深觉如此。

他脸上带了笑意,“起来吧,朕身边可还离不得你呢。”

赵长宁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去,低着头站起身,走到皇帝身边,将奏折递到他手边。

一切如常,毫无破绽。

这一次难得地踏青,皇帝与孩子们的感情倒是上了一层。

二公主和四皇子尤其活泼懂事,对待皇帝,仿似对待救命稻草,撒娇讨好卖乖,无所不用。

大公主终归是受了影响,还推了四皇子一把,又跟二公主吵架,被皇帝呵斥了一句。

“父皇,你就是偏心,我讨厌你……”

赵长宁一把拉住哭着跑走的大公主,认真且严肃的道:“大公主,你该向父皇和弟弟道歉。”

大公主顿时就崩溃了,“姑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见女儿伤心跑走,反倒是皇帝难受了,“别拦着她,哭几次就好了,她还小,以后会明白的。”

赵长宁很庆幸从前总是带着大公主在皇帝面前露脸,和先帝一样,对总是能在眼皮子底下晃的孩子,会多一分偏爱。

休息了三五日,朝中的事儿也积压了些,皇帝便准备回程。

赵长宁回宫后,立刻就去坤宁宫了。

皇后已经得知女儿的遭遇,陪着女儿流过一回眼泪,见赵长宁来请罪,便将她扶了起来。

“长宁,你不用请罪,瑶儿其实都懂,是我这个娘没做好,还要让女儿出面……”

赵长宁见皇后振作了许多,松了口气,“娘娘能这么想,大公主心里也好受些。”

皇后想到那两个小畜生,就止不住地恨,“皇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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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没有责怪那两个小畜生吗?”

她看赵长宁沉默,一行眼泪滚滚而下,阖眸哽咽道:“你去看看瑶儿吧,她一直念叨你。”

赵长宁见皇后如此伤心,但依旧盼望着皇帝垂怜,涌出来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这还不够。

大公主见姑姑来,明明想亲近,但想到姑姑的话,她还是埋着头扑在床上不愿理会。

“大公主。”赵长宁让乳母和宫女都下去,自己坐在床边,笑道:“真生姑姑的气了?”

大公主没有动弹。

赵长宁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孩子就是这样,表现总是单纯,她八岁入宫的时候,就已经不怎么会生气了。

“你知道姑姑在你这个年纪,是怎样过的吗?”

她没等大公主回答,便缓缓道:“我八岁就入宫,跟着一个嬷嬷,每天都被打骂,吃不饱穿不暖,当时和我一起有个叫余香的,她总是抢我的东西,抢我的饭,抢我的衣裳,只要我有的她都要抢,我太小了,也打不过她,好几次我又饿又冷的想去死,但我心里恨毒了她,我恨着恨着,就不想死了,我等啊等,终于到了十二岁,先帝身边缺宫女,余香和我被嬷嬷选中了,要送到先帝身边伺候,我当时很害怕,怕换了地方还要被她欺负,心里的恨意也越来越重,终于在那天,她在荷塘边想摘荷花,我找到了机会……”

久久没有声音,大公主睁着泪眼,一脸好奇的爬起来。

“然后呢?姑姑,然后呢?那个坏蛋余香怎么样了?你打回去了吗?”

赵长宁见她哭的红肿的眼睛,怜爱的替她拨弄散乱的头发,“后来啊,等你再大些,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大公主不高兴,“为什么?我已经长大了。”

赵长宁捏捏她的脸,“好了,快起来,老是赖在床上可不好,你还得去内书堂上课呢,宋环老师说你好些日子没去,她都想你了。”

她看着小姑娘稚嫩的脸庞和清澈如水的眼睛,柔声道:“大公主,姑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忍住心里的恨,等待时机,你肯定也能,对不对?”

大公主咬着牙点头,“姑姑,我能的。”

她扑到赵长宁怀里,瓮声瓮气的,“姑姑,你以后不能吼我了,我会很伤心的。”

赵长宁一颗心都软了,抱着大公主点头,“好,姑姑答应你。”

玉京的春日总是走的很快,蝉鸣声起时,已经是盛夏。

不少地方旱灾又起,流民四溢,眼看着要出乱子,皇帝焦头烂额。

如今没了内阁,中书省成立时日到底太短,各种政令传达偶有不及时,赵长宁作为女书令,与皇帝最近,是以也跟着忙的不行。

她虽只挂着五品的官职,但现在能与她同坐相商的,都是齐玉微、周敏这种大员,权柄在握,可谓春风得意。

权力极度地滋养人,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小的宫女了,她每日面对的,只有恭谨和笑脸,连那些男人,再也没有说什么女人不应该如何的话。

赵长宁虽然知道这种权力如空中阁楼,时常会心惊胆战,但依旧沉溺其中,再忙也是意气风发。

她终于实现了当年的愿望,终有一日,她和这些男人一样,为大庸做着一项项决策。

就连高琮看了,也不禁嘟囔,她似乎越发的高高在上,也越发的好看了,那种官场权力养出来的雍容冷肃气度,举手投足都骗不了人。

宋环很快找了过来,她面色不乏担忧。

“今年才过半,但支出已经超出了去年全年。”她将一本册子递到赵长宁手中,“姑姑,再多的钱,也不是这么花用的,这本账册,有我从六部账册里翻出来的细枝末节。”

赵长宁有些疑惑,接过册子,并未打开,“今年虽然有天灾,但赈灾的总量也只在五百万两之数,怎么会超了这么多?”

况且广州市舶司的船又回来了,如今茶叶和瓷器远销外海,声名远播,大庸之名已经传到了极远之处,国威大涨。

这些年,来大庸的各色人,黑的白的棕的,越来越多,周边属国也进献频繁。

尤其是去年一年就出海二十万件瓷器,带回来的银子,大大充实了国库和内帑。

相比之下,茶叶所带回的银子就少许多,这些钱悄无声息地直接入了内帑,好在总数和瓷器比不算多,倒也无人争论。

“宫中开销,竟然这么大?”赵长宁听宋环说了大概,眉头紧蹙,“怎么又加了近五百的宫女太监?”

宋环抿唇,“还不止,宫中派遣出去的女官和太监也不少,且那些女官太监家里,免除徭役赋税,这一笔笔钱,加起来就是大数了。”

赵长宁摇摇头,“皇上对此都有数的,况且还有内帑撑着,内廷的支出也不可能超出太多,那户部的钱呢?都去哪儿了?”

宋环没有说话,只是目中略带讥讽地看着那本账册。

赵长宁霎时便懂了,忍了又忍,还是将账册放下了。

“姑姑,你不看?”宋环有些惊讶,“如今只有你能改变这局面了,哪怕让皇上知晓也好啊。”

赵长宁眸光幽深又隐忍,最终种种情绪都被压下,她沉声道:“宋环,我会看的,但不是现在。”

宋环不解,可她也无法,这是大庸生了疮,不是她一个小小女官能改变的。

赵长宁不想说太多,但又担心女官,她只能提前叮嘱,“宋环,如果将来我出事,我希望你能撑起来,女官在这几年一定要好好撑着,我需要一个干干净净不会被人诟病的后路。”

宋环心头一惊,“姑姑,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赵长宁摇头,宋环太聪明了,她不能说太多。

“你只需记住,只要女官在,我就一直在,或许会需要很久才能重逢,但我希望你们能撑住,不要让女官白白在官场走一遭,最终狼狈退出。”

宋环眸光坚毅,“姑姑,你放心,只要你在,我就会一直在,我会带着女官等你。”

赵长宁握住她的手,欣慰的笑了,这一路上,她也有很多幸运。

夜里,云生回了住处,他找到赵长宁,哑着嗓子道:“姑姑,皇上最近批改奏折到半夜,还要往后宫去,你要不要劝阻些?”

往常遇到这种事,姑姑总会提醒大家要告诉她,她会规劝皇帝。

赵长宁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皇上要干什么,你统统都听着,不必规劝。”

云生愣了愣,“姑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赵长宁隐含深意道:“皇上要做什么,不是我们这些伺候的人能左右的,若有机会,你可以多向皇上提提后宫之事。”

云生总归不是太笨,在宫里混的久了,歪门邪道是越懂越多。

“姑姑,你这是……”他压低了声音,“想让皇上泡在后宫里吗?”

赵长宁望着他憨厚却努力装精明的模样,有些好笑,也松了口气,“反正我现在批红也挺熟练的,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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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挠头,“姑姑总是最聪明的。”

他还提起了建议,“高丽使团送来了好几个绝色美人,可惜姑姑你给拒绝了,传闻高丽女子貌美聪慧,性温柔,姑姑,你应该留下她们的。”

赵长宁:“……”

她不由拧眉,“你就不问问我想干什么吗?”

云生十分乖觉,“姑姑说了很危险,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我只用听姑姑的话就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还是没忍住,“姑姑,你想干什么?”

“你小子。”赵长宁被他逗笑了,随即又满脸严肃道:“我想活命,想让大家都活命,你还想知道吗?”

云生吓得连连摆手,假装自己嗓子疼,不肯说话了。

这次的旱灾好歹没有上一次严重,老天爷拖拖拉拉的,终于在冬月降了雨。

流民回归,各地趋于平静,时间会慢慢抚平那些伤痛。

后宫在这时又诞下了一名皇子,皇帝已经不是初为人父,儿女加起来,也有近十个了,得知后也只是高兴地吩咐赏赐。

也就是这时,明轩回来述职了。

恢复官职后,他回来述职的次数很少,这次回来,也是作为总督的职责。

果不其然,当然,要钱也是首位,最最重要的,是明轩提议要抑制商户。

赵长宁便想出宫和他谈谈农与商之间的矛盾,其实这也是当初高赟最担心的,只可惜那时候她没深思。

皇帝抬手端茶,发觉茶碗微凉,不由抬眸,“长宁呢?”

云慧紧张的道:“姑姑说要出宫一趟。”

皇帝咪了眯眼,将秦福叫了进来,“她去哪了?”

秦福抱拳,“水儿巷,明轩在那等着,皇上,要奴才亲自去看着吗?”

皇帝眸光微冷,眉聚如峰,手中薄透的白瓷忽然发出一声脆响,碎瓷跌落在猩红地毯上,几若无声。

他忽然站起身,冷哼着将手一根根擦干净,“去吧,莫要惊动了人。”

云生见皇帝出来,小心翼翼道:“皇上,您今晚宿在哪位娘娘处?”

皇帝本来没这个心思的,但想到了什么,不耐道:“去韩嫔那吧。”

韩嫔就是高丽献来的美人,听闻帐中颇有些手段,最近很受宠,位份升的也快。

“是,皇上。”云生恭谨垂首,几不可见地勾唇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

第106章

夜幕降临,偶有犬吠之声,但多数时候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家家户户关门闭院,年关将至,也差不多都团圆了。

赵长宁的家中灯火通明,没了许婆婆,这院子里厚厚的积雪也没人扫,院墙顶着积雪似乎都高了许多。

以前许婆婆收拾齐整的柴火,现在杂乱无章地堆在墙角,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也不知道烧不烧得着。

高琮没好气的看着明轩,“你是客人,跟我争什么厨房?”

明轩好脾气地笑,“长宁爱吃一些菜,我亲自做有诚意,另外,我多劈了些柴火,你也能省点力气。”

“哼,嘚瑟什么,我也会劈柴。”高琮对明轩没有好脸色,夹了快排骨,“也就一般般吧,赵长宁,你爱吃吗?”

赵长宁点头,“比你做得好吃,也不能我一来就给我喝粥吧?我是胃不好,不是舌头失灵了,况且你熬的粥还糊底。”

“你,你爱吃不吃。”高琮眼睛一瞪,气鼓鼓的端着碗扒饭。

越吃他就越气,这人读书厉害就算了,还能上马剿匪打仗,那怎么做菜也这么好吃?真令人厌恶啊。

等吃完饭,赵长宁让他去洗碗。

高琮不乐意,“凭什么要我去?”他那眼睛直往明轩身上瞟。

赵长宁拧眉,“难道要我去?”

她一把按住要起身的明轩,冷冷道:“你刚刚还说明轩是客的,怎么?刚才说假话呢。”

高琮气得半死,只能端着碗筷骂骂咧咧的去厨房了。

这大冷的天,竟然要细皮嫩肉的他洗碗,赵长宁这个坏女人,早知道拿着钱跑了算了,天天在这受气,还要给赵长宁的野男人洗碗。

气死他了。

明轩笑着摇头,“你何必捉弄他?他只是年岁小了点。”

“年岁小?”赵长宁撇嘴,“我们俩这个年岁的时候,不至于能把屋子弄成这样,他终究要自己生活,总不能一直靠别人。”

明轩借着屋檐下灯笼里的一点烛光看着赵长宁,许久不见,她似乎比从前更加夺目,更加雍容。

“方才说的,你觉得如何?”

赵长宁点头,“有利有弊,从长远看,你说的抑制商户是正确的,左玉给我写了信,也说江西那边种地的人越来越少了,那可是鱼米之乡,银子永远代替不了粮食,这不是长久之计。”

明轩点头,“如今蚕丝出海的确让百姓日子好过许多,但我一直还在阻止织造局侵占农田种桑,可我阻的了官,阻止不了百姓,他们若是自己愿意,好好稻田还是改种了桑苗,到最后,老实巴交的百姓哪里玩得过商户?那些田地最后又回到谁的手里?市舶司这两年的确为大庸做了极大的贡献,但决不能长久,国以民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商人易重利,我们该警惕。”

赵长宁点头,吃的有点饱了,她朝明轩道:“一起去外头走走?”

明轩笑着随她往门外走,他身量高,三两步就走到赵长宁前面,抢先打开院门,低着头柔声道:“女书令请。”

赵长宁也是难得放松,又和明轩许久不曾见面,面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意。

“重农抑商,也是古而有之,我能明白,皇上肯定也能明白。”

她抬脚踩在雪上,吱嘎吱嘎地响,“不过这事儿肯定要好好琢磨,猛地转变,无论是商还是民,一时都难以接受,况且大庸暂时还离不开那些钱,得从长计议才行。”

明轩看她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地走,脚步轻快,天地一片阒静,唯有不太明亮的月光照着,好在雪地里明亮,能看到她轻松自在地笑。

偏偏这时又落了雪,洋洋洒洒的在夜色里飘落,如鹅毛般洁白。

他看着雪花一点点落在她的肩头,乌发上,心思已经走远,但脑子还在思考。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些年,多亏有你,长宁,我心里真的很感谢你,甚至找不到报答的方法。”

赵长宁抿唇笑着,回头看他,眸光明亮,“你不是已经给我做了饭菜感谢过了?”

“我觉得不太够。”明轩长腿迈动,走到赵长宁身边,轻轻抬手帮她拂去肩头的雪,声调像是掺了蜜糖般的黏,“我心里的感激,一顿饭远远不够。”

他的眼睛幽幽暗暗,如同引人深入的漩涡,藏着惊涛骇浪,随着脚步前进,屋檐下的烛光在他凌厉分明的轮廓上走了一圈,昏暗暧昧。

赵长宁心口一荡,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顿时麻麻涩涩,望向明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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