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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沈疾川在这边欲言又止,这时候也不觉得难堪了,反而忧心起来。
“不行的沈哥,你不能这样想。以后万一遇见…沈哥你要是打不过对方,也会吃亏的。总之,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就会安全。”
沈止点头:“我知道,就算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得戴套。”
沈疾川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就这样平静的说出来了?
沈止:“明明年岁不大,非要忍着害羞跟我说这些,”他拍了下沈疾川的脑门,“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十岁,比你经历的多了去了,还能不知道这种事?”
沈疾川捂住头:“拍傻了。”
沈止:“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下次你帮我,我们就算扯平了。”
这算哪门子扯平?
这种事也可以一来一回的算作扯平吗?
沈疾川一肚子话想说,可对上沈止眼睛的时候,那些辩驳的话竟咽了下去。
然后他鬼使神差说了句:“好。”
沈止微微一笑,看向自己的右手:“现在就有个忙需要你帮,我小臂有点酸,药箱里有舒缓肌肉劳损的药膏,帮我涂一涂?”
为什么小臂会酸,沈疾川再清楚不过了。
家里有缓解肌肉劳损的药膏,这还是沈哥见他刷题辛苦,担心他手腕会酸痛,特地买给他用的。
没想到他耐-操的很,刷那么多题都没用上,沈哥反倒用上了。
浅白色的药膏挤在手臂上,然后在疤痕上面推开,发出粘稠的细微摩擦声,咕啾咕啾,带着薄茧的指腹揉过小臂肌肉,缓解着酸疼。
不管是声音还是画面,都跟昨晚他给沈哥揉手的场无限重叠。
沈疾川耳朵越来越红。
他告诫自己别去想别去想,越是告诫,昨晚记忆就越清晰,鼻尖药膏的味道好像也变了,变成了微妙的暖腥。
沈止左手撑着下巴:“话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也累到了,你要不要跟我说声谢谢?”
“这是应该的,”沈疾川低声道。
“谢谢沈哥,辛苦了。”
沈止忍笑:“那昨晚就翻篇了,谁也不要再提。”
“嗯。”
沈疾川紧绷的神经逐渐松缓,他的情绪被沈止那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影响,变得正常起来。
给沈止揉完手臂,沈止去吃饭,他就去刷题了。
看着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可沈疾川在刷题的时候,罕见的开始走神。
他在想,沈哥真的比他这种毛头小子稳重很多。
这是第一次,沈疾川切切实实意识到他和沈止之间的年龄差。
十年。
时光和经历沉淀在这十年岁月里,变成了眼中的沉静和平古无波。
人生的阅历摊开在年龄上,与人相处的经验也远比年轻人丰富。
所以即便是昨晚那种事,沈哥也能稳妥处置。
没有嘲笑,没有戏谑,没有调侃,很包容的维护了他的自尊心,又适时摊开讲明,不会让两人处在那种尴尬的氛围里。
这真的是他这个年龄做不到的。
试卷上的几何图形在他出神的时候变得抽象,像是时间在他眼前拉长回溯。
十年。
足够一个人经历一段或者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遇见能牵动他心神的挚爱,能让他高兴愉悦,也能让他痛苦流泪。
所以沈哥也有过喜欢的人吗?
“噢,对了。”
沈止问他,“你说你奶奶打算买特效药,是吗?”
沈疾川回神:“嗯。”
沈止:“货源不确定的话,小心被骗。现在吃着的药不要着急换掉,骤然换药,身体不适应的话,不算好事。”
沈疾川思索:“好,我知道,谢谢沈哥。那我今天晚上回家问清楚点。”
沈止点头。
晚上十点,沈疾川背着书包离开。
沈止也从客厅回了卧室。
他先脚背上的颜料处理干净,只留了一小点红色。
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还好沈疾川注意力全在昨晚了,没注意他的脚,不然铁定拉着他去卫生所,到时候估计要穿帮。
想想就尴尬。
随后,他望着虚空发了会儿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放空,大约过了半小时。
他回神后,却只觉得自己只出神了几秒而已。
沈止没发觉,他翻开手机,回想穿越前曾经用过的那位私家侦探联系方式。
他年少时跟个木头疙瘩似的,希望昨晚的事能让这小子再开点窍吧。
这事暂且放一放,现在他有一件正事要做。
沈止跟正准备联系的这位私家侦探也算能说的上话的普通朋友。
曾经听对方说过,他十年前蛮惨的,自诩一身福尔摩斯的本事,干的是抓小三的活儿,有的雇主嘴巴不严,把他买了,他好几次都被打得很惨。
甚至被告过,说他侵犯别人隐私权。
沈止给这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私人调查,接么?]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信:
[老板大人您好,我是黑镜!
1.委托请加FX,方便联系。
2.XX本地不需要额外花费,可接远程调查,但需要老板大人报销路费、住宿费。
3.加FX后请说明是什么类型的调查,是长期还是短期,不同调查价钱不同。
PS:本人抓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很有经验!]
沈止:“……”
这厮不是跟他说过很讨厌抓小三的吗?
他加了黑镜的FX,将自己要调查的发给他:
[被调查人一号:柯有德]
[调查内容:查清他手中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特效药的来源,以及所谓供货商的真假。]
[地址:XX省XX市XX街道]
黑镜:[大活儿啊,收到。还有吗,金主老板?]
沈止唇紧紧抿起来
缓缓打字:[有。]
[被调查人二号:……]
[调查内容:……]
黑镜:[收到。位置较远,地方较偏僻,需要跟踪调查,时间周期长,定金8000,最终价格需要我根据事情难度定价,可以接受吗?]
沈止转账过去:[尽快出发吧。]
黑镜:[OK!稍后会有些信息找您确认!]
沈止跟他接触过,这人为了完成委托,有时候会不择手段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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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靠谱的就是,如果雇主不背刺他,他就绝不会泄露雇主的信息,口风极严。
十年后确实也成了特定圈子里口碑流传的私家侦探,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的快乐吃瓜赚钱。
晚上十一点半。
这里没了沈疾川在外面啪嗒啪嗒洗洗涮涮,实在是太过安静,也难以入睡。
沈止跟黑镜沟通,免不了要回忆他被药物隔绝的过去,只是他断药挺久了,现在回忆,并没有药物阻断情绪。
沟通完,沈止胸腔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恶心。
他神色平静地将书桌上的演草纸收拾好,又把家里的厨余垃圾放在了门口。
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最后吐无可吐,仍旧干呕了很久,呕到眼角发红,分泌出泪液。
恶心。
恶心。
好恶心。
只是回想就恶心。
哗啦——
水流冲走污秽。
沈止脸色苍白,额角汗湿,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垂着眼平复呼吸,眼睫不停地颤抖着。
这段时间被沈疾川养好了一些的胃,随着胃酸的反出,和喉管一起,又开始火烧火燎的难受。
他盯着洗手台下水口,水流旋转着没入漆黑的洞口,看久了,他竟有些眩晕。
耳边隐隐约约又有窃窃的、细碎的声音,恍如无数幽灵缠在他的后背,贴在他的耳畔,将怨毒的咒骂、怜悯的叹息都渡入他耳中。
无法驱散,无法摆脱。
“滚……”
沈止低低说了一句,他闭上眼。
“滚。”
他近乎疑惑。
为什么又开始了?不是在他状态不好的时候开始,不是在他精神浑噩的时候开始。
这种如跗骨之蛆的幻听,在他清醒的状态下,又开始了。
是因为沈疾川离开了他吗?
这才仅仅一晚而已。
是因为他跟黑镜沟通,回忆了过去吗?
那也不该在清醒时幻听。
是因为沈疾川离开,而他又自己回忆了过去吗?
应该是的。
一定是的。
这不是病情复发,他身边有了沈疾川啊,他的精神稳定剂就在这里,他的病情怎么可能复发?
这一定是偶然。
沈止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句话,他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抬头看自己。
忽然庆幸沈疾川今晚离开了,没有看见他现在这副狼狈模样。
他虽然喜欢利用沈疾川的同情心,但那只是他钓人的手段。
病耻感让他并不想将真正的伤痛暴露在阳光下,他是绝不会让沈疾川看见他这幅样子的。
沈止盯着镜中的自己。
二十八岁的沈止,很喜欢十八岁的沈疾川,但——
十八岁的沈疾川,会喜欢二十八岁的沈止吗?
不是他想象中稳重成熟、理智可靠、事业有成的沈先生,是在十八到二十八这十年里,变成怪物,披着人皮的沈止。
带着虚假色彩的‘沈先生’,是沈疾川最憧憬成为的样子。
可沈止不是。
沈止——
一个与自己梦想失之交臂的笑话,一个被烂人打败、只有靠吃药才能扼制幻视幻听的废物,一具只剩下执念扎根的腐朽人偶。
他怕沈疾川看见他病态的模样,会闻见他身上曾经在药物里挣扎过腐烂过的味道,窥见他心里锁着的怪物的触角。
不……
不要想了。
太消极了,沉浸在消极情绪里,会进入恶性循环。
他打开手机,点开Q的好友列表,里面只有沈疾川一个好友。
原始头像安安静静的,为了省流量,沈疾川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
沈止把手机放在洗手台边缘,看着沈疾川的头像,当成了临时稳定剂。
然后他左手攥住右手小臂,缓缓收紧。
疤痕密布的皮肤,有一部分神经末梢的感知能力已经消失大半,就像是手肘那块不算敏感的皮肤一样,捏起来不会疼。
但也只是皮肤不会痛。
只要骨头受力,痛感就会来的很轻易。
沈止在疼痛中放空大脑,幻听也好像减弱了。
冷汗滑过光洁的额头,落入眼中,蛰出痛感,眼前手机屏幕的光影也重叠模糊起来。
蓦地,手机一震。
嗡嗡。
沈疾川:[沈哥,睡了没?]
面无表情的青年微怔,攥住小臂的左手下意识一松-
另一边。
亮着的屏幕照着沈疾川的脸。
他侧躺蜷缩着,神思漫游。
白天不敢去想,晚上的时候,那一小段被他刻意压下去的记忆就再也压不住了。
他记得沈哥在帮他前,将他拉到镜子面前。
站在他身后,薄唇几乎贴在了他的耳畔,眼神却直视着镜子里的他,捏着他的下巴,低沉暧昧的说:“装什么?明明兴奋得在发抖。”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沈哥。
有什么东西从那张优雅斯文的皮囊下流淌了出来,粘稠的、一点点攀爬到了他的四肢上,令人颤栗。
可也只是那短短一会儿。
所以沈疾川就算记得清楚,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他的错觉,又或者是不是他的幻想。
他像是窥见了沈哥的另一面,和那个冷淡成熟的沈哥完全不一样的另一面。
但就算沈哥有另一面又怎么了?人都是多面的。
只是他耳边每次回想起那句‘装什么,明明兴奋得在发抖’的时候,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躁动,像是羽毛撩过,带着奇异的躁动和痒意。
沈疾川也搞不懂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以至于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太奇怪了。
[没。]
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一个字。
沈哥回他了。
沈疾川精神一振,又开始打字,这次他打的很慢很慢。
[沈哥,你是S吗?又或者dom?]
……太直白了,删掉。
又打:[沈哥,你知道S,或者dom吗?]
也不合适,删掉。
再打:[沈哥,请问一下你是更喜欢那种带着掌控欲的释放吗?没别的意思,就是问清楚方便下次帮你。]
删掉删掉。
靠。
他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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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了!
沈疾川在床上做了十个仰卧起坐和俯卧撑之后,冷静了下来。
他重新躺下打字:[我问了柯叔公了,药物来源他不方便说,但他保证没问题。]
原来是这事。
沈止从卫生间里出来,但整个人实在倦怠得很,吐过一场,身上也没太多力气。
他关上卫生间的门,靠着门上的镜子,缓缓靠坐在地面。
背后是沈疾川昨晚身寸过喘息过的地方,他贴近这里,好像也贴近了沈疾川温热的身体,这让他的情绪更平稳了一些。
湿淋淋的发梢还在滴水,屏幕映着苍白的脸。
沈止忽略颤抖的右手,垂眼缓慢打字:[不用太操心。]
沈疾川:[嗯,总之暂时决定还是给我奶奶用旧药。]
沈止皱眉,厌倦地看了眼不太听使唤的手指,然后曲起双腿,把手机放在膝盖上,换了左手:
[好。]
他静静看着屏幕,等着沈疾川的消息。
他还想再聊一会儿,随便聊什么都行。
可等了一会儿,等来一条:[沈哥,那晚安?]
滴答。
发梢的冷水滴到了屏幕上。
沈止出了会儿神,等回神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他甩甩头,敲敲耳朵,打字:
沈疾川。
我睡不着。
沈疾川。
我耳边好吵。
沈疾川。
你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
沈疾川。
你可不可以回来?
沈疾川。
沈疾川……
打出来,删掉,打出来,删掉。
删掉删掉。
最终,沈止发出去的是:
[沈疾川。]
[能不能跟我说会儿话?]
好几分钟,没有回音。
沈止这才后知后觉,看了下时间,那句沈疾川跟他说晚安之后,他回复时删删改改了许多次消息,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分钟了。
所以应该是睡了吧。
沈止脊背一松,头微微后仰,喉结滚动,肩头的发丝散乱。
手机从膝盖滑过,掉在地面上。
他没去管,也懒得站起来。
卫生间五米远的地方是卧室,卧室的门开着,像一个硕大的黑洞。
他眼神慢慢失焦。
手机铃声突兀响了。
沈止眼睫颤了颤,捡起手机,上面赫然是:
[沈疾川来电]。
他屏息片刻,点了接通。
对面安静了一小会儿,然后传来少年压低了的声音:“喂喂?沈哥沈哥?”
他像是顾忌着沈家隔音差,所以声音很低很小,可即便压了音量,嗓音里仍旧带着一股独属于少年的活力。
沈止将听筒凑近耳边。
像是见了光的黑影,幻听如潮水般退去。
沈疾川以为手机坏了才没声音,他拍了拍手机壳:“喂喂?沈哥在吗在吗?”
沈止轻声说:“嗯。”
“我在。”
“能听见就好,我以为手机出毛病了,”沈疾川咕哝,压低了的声音不太好意思,“沈哥,你是睡不着才想找我说说话吗?我觉得打电话比较方便,没吵到你吧。”
“没有。”
“那就好,沈哥。你现在是在画画,还是已经准备睡啦?”
“我……”
沈止既没有画画,也没有准备睡觉,他看了眼自己的样子,说:“我正准备睡觉。”
他拽着沈疾川的声音,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来,回了卧室,躺在床上。
“而且我现在已经躺好了,”沈止认真说。
好乖。
这两个不过脑子的字差点脱口而出,沈疾川连忙捂住嘴。
见鬼了,他为什么会觉得沈哥那句话很乖巧?简直倒反天罡,他疯了不成?
沈疾川:“唔,那沈哥,咱们聊点什么呢?”
沈止想了想。
说:“沈疾川,可以给我读个故事听吗。”
顿了下,他补充:“语文和英语课文除外。”
听到他语气里的幽怨,沈疾川忍不住笑:“好。你等我看看,我都有什么书。”
沈止听见了翻身下床的声音、被子摩擦的声音、脚步声、开柜子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从这声音里汲取了安心感。
他嗅着枕头里棉花的味道,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另一边。
沈疾川指尖从那些正常的杂志、名著上掠过。
其实这些是最适合讲故事的,可不知怎么,他竟觉得都不合心意。
最后沈疾川打开了他藏书的小柜子。
这个小柜子,他平时很少动,所以一打开就觉得好像不太一样,似乎是他用来遮书的卷子团更乱了一点?
因为要给沈止讲故事,沈疾川便没有多想。
柜子里的书和杂志都没少,位置也没错,全都端端正正的放着。
沈疾川抽出一本——《男同性恋的消亡》。
封皮写着这个名字,其实是他很喜欢的一本杂志封,后来掉了下来,他给当书皮粘这里了。
里面内容全然不同,是另一本淘来的破书,叫《死于威尼斯》,不像是正规出版社出版的,像是自己私下翻译,自费印出,最后不知怎么流落到了这里。
讲的是男性老作家来到威尼斯,爱上了一个美少年,他在欲望、理智和道德之间挣扎,饱受折磨,最后感染疾病,死在了威尼斯。
故事情节较弱,主角文艺的神经细腻敏感,沈疾川并不太喜欢。
但故事里对被禁止的同性之间的爱的批判反思,让他认真思索过。
也比较适合读,催眠。
沈疾川怀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心思,选了这样一本题材的书,然后拿着书重新趴回床上:“那我开始了?”
沈止:“嗯。”
沈疾川:“二十世纪某年的一个春日午后,古斯塔夫阿申巴赫从慕尼黑摄政王的宅邸出来,独自散步。在他五十岁的生日以后……[1]”
沈止没想到是这本书,轻笑一声。
沈疾川声音停了:“沈哥?”
沈止:“我看过这本书。”
沈疾川轻咳,尴尬起来:“你看过啊……”
沈止心想,他当然看过,他还知道这本书破烂得不成样子,封面上贴了《男同性恋的消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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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皮。
沈疾川:“那我换一本。”
沈止:“不用,就这本,我挺喜欢的,催眠。”
“那我就继续了。”
“好。”
沈疾川:“时光已是五月上旬,在几星期湿冷的天启者会后,似而非是的仲夏来临了,虽然英国花园的树叶里才浮现一点嫩绿,可天已经和八月一样热。”
“……通往奥迈斯特的一些道路却比较幽静,阿申巴赫就在那儿徜徉,眺望……”
少年清晰低缓的声音流淌在夜色里。
时间也好像一分一秒地慢了下来。
读过三张,沈疾川控制着音量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最终,他凑近听筒,隐约听见了一点均匀的呼吸声。
“沈哥?”
他低唤的声音微不可查。
沈止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应该是睡着了。
沈疾川将书合上,却没有挂断电话。
也许是夜里太静谧,也许是沈止晚上找他说话,让他察觉到一丝亲昵和不寻常,也许是出于心里还在萌动阶段的悸动。
他把书翻开第一页。
沈疾川低声说:“读完这本书之后……我写过一句话,沈哥,我也读给你听听吧?”
对面依旧是沉默的平稳呼吸。
他定了定神,念道:
“或许在未来,我心中亦有一处雪山,神圣高洁,我将把我一文不名的虔诚,与卑劣的爱慕,奉为祭品,皆献于他。”
少年嗓音轻缓,说不上来的认真和郑重。
他的指尖无意识捻起一页书角,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来回卷动。
书角卷动间,呢喃出摩擦的沙沙声。
理所当然的,手机里仍旧没有动静。
沈疾川笑了笑:“沈哥,晚安。”
电话挂断。
另一边。
沈止眼睫轻眨,睁开了眼。
他额头抵着手机屏幕,像是跟手机另一端的沈疾川有了某种连结。
他心想。
沈疾川或许还没有找到他的雪山,可沈止找了这么许多年,已经找到了。
在穿越时空的那一刻,在他从一个寒夜雪天里,把某人从安全屋捡回家的那一刻。
他的声音淹没在寂静的夜里。
“沈疾川,你是我的雪山。”
第22章
过了年。
寒假也就跟上了发条一样,飞快逝去。
在季溯要死要活找上门来,要抄沈疾川作业的时候,沈止才恍然意识到。
哦,原来今天已经是正月十四了。
明天正月十五,后天开学。
这十几天,沈疾川大半晚上还是在这里睡的,今天也是。
沈止都快忘了,寒假结束之后,他们的雇佣关系也要结束了,沈疾川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他想了想,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将沈疾川叫到了他卧室里。
沈止从抽屉里点出五千块给他,笑说:“这是你的工资,之前预支过一千块,还剩五千,现在都结给你。你点一下。”
沈疾川认真点完:“五千整。沈哥,今天才十四号,你给早了。”
沈止:“不早,你今晚回去,明天就不用来了。”
沈疾川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愣道:“我们的合同上面不是说,是一整个寒假吗?”
沈止温和道:“你连过年都没怎么休息,明天十五元宵节,和家人一起过吧。”
“可……”
“给你放假还不愿意?”
沈疾川抿唇。
“那谢谢沈哥。”
他从沈止手中接过那五千块钱。
一整个寒假,他不知道刷了多少题,大脑除了睡觉吃饭的时候,都处于高速运转状态,这钱拿得辛苦,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提升。
这种提升几乎是飞跃式的,他底子更加扎实了,高精尖的难题解答速度特直线上涨。
虽说是打工,但更像是上了加强版的补习班。
工资高还能提高成绩,可谓是连吃带拿。
他本该很开心的,因为奶奶暂时不会换药,这笔钱拿到手,他这半年就可以全力备战高考,再无钱财的后顾之忧。
可是。
他手里沉甸甸,心里空落落。
雇佣关系结束了,他跟沈哥从此也没关系了吧。
沈疾川低头摸了摸裤子口袋:“对了,沈哥。”
他把手机掏出来,放在桌面上。
“手机我就放这儿了。”
“手机你自己拿着用吧,二手的不值钱,公司那边也不会回收,就当我们相处这么久,我私下里给你的小福利。”沈止笑说。
沈疾川想了想,从那五千里抽出三百。
“那就当我买了的。”
沈止:“你要真的算这么清楚…三百多了,给我二百就行。”
沈疾川只好又拿回去一百。
铃铃铃——
十点的闹钟响了。
沈疾川背好书包:“沈哥,那我走了。”
沈止送他到门口:“好好休息,开学快乐。”
沈疾川踟蹰半晌,看了看沈止,青年眉目间的冷淡被声控灯暖黄的光融的温柔起来。
明明才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可他却好像对这个出租屋生出了留恋之情。
或许是因为沈哥在那个雪夜把他捡回了这里,他竟觉得这间出租屋比他的安全屋更能带给他安心感。
沈疾川踌躇:“沈哥,我……”
“沈疾川。”
沈止忽然道。
“嗯?”
“我突然想吃糖炒栗子了。”
“啊?”
“你知道哪里有卖的吗?”
沈疾川呆了一会儿,然后飞快点头:“知道知道!”
他不知道,他的眼神一瞬亮了起来,肉眼可见的从蔫哒哒的小苗变成风中飞扬的白杨树。
显而易见的开心传染了沈止,他轻笑道:“那我去换衣服?”
“好!”
沈止换了衣服,和沈疾川一起下楼。
沈止一贯比较懒,不是画画就是发呆,要不然就是作息混乱,白天也在睡觉。
自从沈疾川来了之后,他甚至不需要天天去菜市场买菜了,整个人运动量直线下降。
这甚至是沈止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和沈疾川出来闲逛。
晚上十点,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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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面堆着积雪,呼吸说话都会吐出白气。
学生们都还在寒假,路边出来摆摊的小推车都很少,这个点还开着门的门店就更少了。
沈止戴着口罩,下半张脸拢在红色围巾里面,跟沈疾川并排走在路边。
“我们认识那天,我其实就是出来找糖炒栗子的。”
“嗯?那天吗,那天在下雨欸。”
“就是突然想吃了,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吃上。”
“哈哈哈哈哈,”沈疾川笑出声,“听着怪委屈的,沈哥你是外乡人,对这里不熟悉很正常,想吃告诉我就好啦,我给你买。”
沈止:“确实,你们这里的路弯弯绕,外人容易迷路。给我讲一讲,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沈疾川:“这是小地方,倒没什么太特别的。只有一个地方,叫永和寺,给历史上那位永和帝祈求长寿安康而建的,虽然很小,但逢年过节,寺庙里也算热闹。”
“哦哦,还有,每年元宵的时候,盛和连锁超市附近都会有烟花会,人山人海的,可好看了!”
“越过汽修厂的那条大马路,再走一千米,有一条河,河附近是一片草坡,上面长满了蛇莓,春天会有荠荠菜,有一棵歪脖子树,我很喜欢夏天的时候躺在上面。”
“沈哥你知不知道,树叶把阳光遮挡住,你躺在树杈上,眯着眼吹飞蒲公英的感觉?那感觉好像自己不是躺在树上,是躺在了风里,跟蒲公英一起飞走了。”
沈疾川描述的全是温馨明亮的画面,像是夏日里色彩鲜艳、干净透彻的油画。
他不自觉就走到了前面,然后转身回头看着沈止,优哉游哉的倒着往前走。
少年眉梢眼角没有一丝阴霾,和他描述的画面一样,像是夏日午后慵懒的阳光,自在惬意,有无穷的生命力。
他讲了许久,最后一拍手掌,嘀咕道:
“……不过自从在树上发现了一张蛇皮和一只被吃了的□□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了。”
年少之时的记忆有的深刻,有的已经模糊。
沈止想起这里,只会觉得是阴沉雾气缭绕的一团黑色,可沈疾川提起这里,听起来却像是阳光和暖的春天。
看着沈疾川脸上的笑,他有一瞬间也觉得,这个地方,也不全然一无是处。
“小川。”
“嗯?”沈疾川说嗨了,他自己说了一路,发现从头到尾沈先生都没说过一句话,不由得挠头。
他说的是不是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