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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如今黑山军以张燕为主帅,麾下精兵约有三万之众。”
大军一路行进,日夜兼程,最终落脚在距离太行山约为二十里处扎营。
但见营帐连绵如云,外有亲兵执乾巡守,内则烛火通明。主营帐中数道人影投在素麻帐布上,随烛火摇曳。
桓斩月负手立于军图前,沉声道:“张燕本为悍匪出身,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投奔黑山军。其人悍勇,每战必为先锋,深得沈铁心器重。”指尖重重点在图上山隘,“故沈铁心临终前,将三万精锐尽付于她。”
“如今黑山军笼统分作三部。张燕领三万,沈铁心之女沈媛分得两万,另还有一个收养的义女沈妤分得一万。余下散兵游勇不过万余,合计七万之数。”
“诸位,你们如今可有良策?”桓斩月转身,眸光在余下坐着的几位脸上逡巡。
“桓将军,”袁望舒当仁不让,首个发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若我们直接将张燕擒住,只要主力军溃散,那么剩余的部队也就不以为惧。”
桓斩月不置可否。昔年高祖征讨,亦是强攻中军,却遭贼寇借山势周旋,终至铩羽而归。但诚然,若能一举破其主力,其余则无甚大威胁。
王兰之眉头紧锁,并未发言。
若放在以往,崔元瑛必定吵吵嚷嚷,道出和袁望舒截然不同的想法。但此刻军情重大,她也不敢妄言,只是下意识往身旁一瞥,很想问问谢廷玉有什么见解。
不是?这怎么就睡着了呢?
崔元瑛看一眼不敢确定,又不可置信地多看一眼,只见谢廷玉双眼阖上,胸甲随着呼吸规律起伏,俨然已然进入梦乡。
不是?这种时候也能睡着?姐姐,这可是在商议作战大计!
崔元瑛以肘暗捅其肋,那人未醒,便直
接下手大力一掐谢廷玉的大腿前侧。
谢廷玉下意识地嘶了一声,眼睫轻颤着醒转过来。她毫无顾忌地打一声哈欠,引得众人侧目。
崔元瑛无力捂脸。
袁望舒双手环胸,斜倪谢廷玉,“谢骑尉,看你睡得如此香,看来心思是一点都没放在正事上啊!”
“谢骑尉,你有何高见?可是赞同袁前锋之策?”
“啊……”谢廷玉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凑到军图前细细端详,忽而转头问道,“黑山军可是惯用游击战术?”
“游击作战,尤擅利用山势周旋。”
谢廷玉指尖顺着山脉而划,口中振振有词,“她们依托山势而战,我们恐怕难以开展大规模冲锋。”她指尖点点张燕的部队,“我觉得打她不太行,这山路崎岖难找,说不定还没攻,半途就被人给打下来了。”
“况且,我们目前都尚未得知此次流民暴动事件是否由张燕所指示。”
众人皆疑:“谢骑尉所言何意?”
“你们看。”谢廷玉指尖在舆图上虚划一圈,“这些分散的黑山军一党中,应当以张燕马首是瞻,可是这些千余的分部零零散散,不成体统,看起来就像是狗尾巴草后跟的那些草籽。不仅乱,而且离张燕远得很。”
“可见,这些分部有些并不是如此听从张燕指使。离得这么远,要是出事,那可是支援不及啊!尚且,建康暴动说不定只是部分黑山匪所为,而非全军参与。”
王兰之拍案而起,“沈铁心将手下的部落分成三块,实则不就是将一个主力军分得三股,若是这部内一同齐心,顽隅抵抗,那确实不好打。若是本身就离心,那便可逐一击破。”
谢廷玉颔首,手指点在沈媛驻地,若有所思道:“相比于张燕,沈媛这一块地处井陉附近,距离黑山大本营稍远,却是个扼守要道的要塞。”她看向桓斩月,“不若先遣轻骑试探虚实?”
“不可!”
袁望舒厉声反对,“谢廷玉,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测,你又如何知道她们这伙匪寇就是如此散漫?”她猛地起身,伸手重力一拍桌子,面眉宇间戾气骤现,“军事岂可凭你一人推断做主?若是圈套,引我们进去,到时候可就是瓮中捉鳖。”
桓斩月冷眼扫过袁、谢二人,沉声下令:“坐下,都坐下。”
谢廷玉双手小臂交叠搭在椅背上,坦然道:“袁前锋说得在理,此事确实是我的疏忽。”话锋一转,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不过这虚实也很好探。”
众人又疑:“谢骑尉,你这又是何意?”
谢廷玉竖起一根手指,“黑山匪寇常年窝在山上,这种崎岖的山地种不了粮食,即使有受她们保护的百姓上交,可是兵器的钱,甲胄的钱,箭矢的钱哪里来?自然是下山抢那些路过的富商、旅队的钱。”
她手指灵巧地转了个圈,“不如我们扮作商队,去沈媛驻地溜达一圈看看。”她双手一摊,“你们想啊,如今我们大军驻扎营地最靠近的是张燕,而非沈媛,她说不定还真的以为我们会先攻打张燕,放松警惕,而张燕说不准如今正睡不着呢。”
谢廷玉展颜一笑,“到时候,我们就把这群人抓起来问一问,看看内部是个什么情况,那么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桓斩月思索一番,当即下了个结论:“后日遣一队精锐,扮做贩绢商旅,往沈媛驻地山脚探探虚实。”她手指于半空中虚点,思索指派哪位将领前去。
袁望舒又霍地一起身,自告奋勇:“我去。”
“我去。”谢廷玉道。
崔元瑛现在俨然是将谢廷玉看成是自己的榜样。见谢廷玉请命,她也一并起身,急切道:“姨母,我也去!”
桓斩月颔首,当即点头命这三个人整顿一下,后日即刻出发,又令王兰之稍安勿躁,命她在主营帐内等候。
太行山有八大陉道,其中井陉当属最重要之一。当年沈铁心死之后,几个小首领各自为政,即使最大兵力归于张燕麾下,沈媛也依然是不服其管教。几番争执不下,她索性率部搬离黑山本营,抢先占据了井陉要道。
占领此陉之后,抢掠过往商队是基本操作。正所谓熟能生巧,这勾当做得是愈发得心应手。
一队人马隐于峭壁间的灌木丛中,另一队弓手则埋伏在隘口两侧的巉岩之后。
谷道远处,六、七辆车缓缓行来,为首的那人头戴斗笠,胯下一匹长腿骏马,面容隐在阴影之中,身后跟着十余名精悍护卫。那些车上货物皆用靛青粗布覆盖,以这架势来看,铁定是肥羊一个。
惯做这等无本买卖的匪众见状,个个眼冒精光。待车队完全进入伏击圈,领头者猛地挥手,众匪当即从藏身处跃出,嘶吼一声,“姐妹们!给我冲!”,犹如闻到血腥的鬣狗一般,直接扑下山去。
弓手们仍潜伏在暗处,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却见车队众人不慌不忙掀开苫布,露出底下寒光凛冽的兵刃,只见为首那人抽出腰间横刀,刀光如练,最先冲到的匪徒已身首异处。
袁望舒一手将其头颅砍下,冷眼看着头颅咕咚咕咚滚落,抵在车轮处。
瞬息之间,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弓手突感有人在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就见着一个面容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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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冲她笑,“还在这儿等着呢?”
话音未落,谢廷玉双眸一凛,出手如电,扣住对方手腕顺势一拧,抢过弓箭。
谢廷玉以手掩唇,一声清越的哨响划破山谷,潜伏多时的将士闻声而动,转眼便将残匪尽数制服。
此时此刻,谢廷玉眼角发现一人正欲从怀中掏出流星弹示警。她张弓搭箭,对准,那箭矢犹如一道闪电,贯穿那人的手腕,流星弹应声落地。
在今日出行前,谢廷玉已于前夜探查过地形,后与人商量后,以袁望舒为鱼饵诱敌,谢廷玉背后潜伏,来个螳螂在后。
崔元瑛下令将剩余几个没死透的匪徒捆绑起来,大步走向谢廷玉,赞道,“谢二,你怎会如此神机妙算?这一招引蛇出洞,当真使得好。”
站在一侧的袁望舒破天荒地没有出言讥讽。平心而论,谢廷玉这一招确实,灵活机动之下,又可以掌控全局之下将己方伤亡降到最低。她抿唇不语,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承认谢廷玉颇有将帅之才。
谢廷玉下令将这群匪寇拖到隐蔽树下。
“你们这群人不是商队,究竟是哪路人?不知道我们是黑家军的人吗?居然敢以黑吃黑,等到我们沈老大发现,定要荡平你们的山寨!”
一碗水泼醒其中一匪寇,一眼扫过去,见对方人人手持精良兵器,非寻常普通人家所得,便认定也是道上之人,故见了谢廷玉便怒目圆睁,话里话外尽是威胁,全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
“你们要是再……”
原本怒火中烧的匪徒,在一柄刀刃泛着寒光的匕首贴在脖颈动脉那一处时,陡然偃旗息鼓。
谢廷玉饶有兴味地把玩着手中利刃,冰凉的刀面顺着对方颈间肌肤缓缓游走,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你所说,我嘛,确实是一山头小领队,此次是特地来投靠你们黑山军的首领张燕,至于你口中说的什么沈老大,我是听都没听过。”
谢廷玉指尖轻转,匕首在她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刀花,这才施施然收入袖中。
她俯身凑近那匪徒,“好姐妹你听我说,”她一指那些车里最底下装的一些绢布与环首刀,“这些我本来是献给张燕首领的,只是你们不给我面子,非要来抢我的,我这不得打回去。”拍拍匪徒的肩膀,“你若是替我引见张首领,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这些年来,一直不停有外来人来投靠黑山军,故谢廷玉这么一说,倒也合情合理。
那匪徒一听原来真的是道上的人,心一喜,又听是要去献礼给张燕,连忙苦口婆心地道:“好姐妹,你且听我一句真话。那张首
领底下人太多,你去了也见不到什么好脸色,不如投靠我们沈当家。沈当家一向待人宽厚,最是看重人才,你来我们这边,我敢保证,你绝对能谋个好差事。”
听到这儿,已无需再问下去,如谢廷玉所猜测那般,黑山军内部果然山头林立,几个首领各成一派,互不相让。那么由此可见,恶意推动流民暴动一事也许并非全员参与。
袁望舒听得烦了,手中横刀一斜,刀尖直刺那匪徒后颈。她手腕一沉,刀身没入三寸,又猛地拔/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在土地上。
那匪徒只觉后颈一凉,喉咙间涌上猛烈的血腥味,她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几口血沫,身体往后倒去。
鲜血自她身下缓缓漫开,在土地上蜿蜒成网。
谢廷玉见状,则摇摇头,轻叹一声,“望舒娘,何必如此心急,你让我多套几句话会怎样?”
袁望舒冷哼一声,一甩刀上血珠,“不过是山寨里的一个末等喽啰,你问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她扬手一挥,厉声下令:“众将士听我口令,即可回营,不得延误!”——
作者有话说:虽然是外出打仗,但是也会穿插怜怜和小谢对手拉扯戏份的。我知道你们喜欢看男女主,我不会真的纯写打仗的,但是你这个打仗情节必须得有,要不然我不好写后面女主威望上升等一些剧情点。
这本书也算是我在摸索我个人的写作风格,写作xp,以及剧情线和感情线如何平衡。新手上路,总得这个摸一下,那个摸一下,才知道怎么弄。
第52章
此次生擒的匪首不过寥寥数人,袁望舒当即下令,将其全部就地斩杀。
眼见士兵提着环首刀逼近来,一匪徒突然扑通跪地,嚎啕大哭。她手脚并用爬到一名面相最和善的一人跟前,磕头认错,“娘子,我错了!娘子,饶命啊,我不想死啊!娘子,我带你去张首领面前,放了我吧。”
谢廷玉抬手一拦,正要行刑的士兵立即收刀后退。她蹲下身,在那人脸上打量好几下。方脸盘,浓眉大眼,看起来就一副憨厚老实的样。
“若能指明几条通往沈媛山寨的隐秘小道,我便考虑留你一命。”
孙慧惶然地抬眼。如果带人去见张燕尚可说是保命的权宜之计,但若泄露自家沈老大的机密,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叛徒行径了。
但眼下当叛徒,哪有保命重要?
她忙不迭地叩首应承:“小的孙慧,因家中贫寒,故投奔沈当家已有两年有余。大人要问小的任何事,定当知无不言。”
袁望舒环手抱胸,冷眼盯着此人,“若是你胆敢有任何不实之处,犹如此板。”说着,手中横刀往下一斩,车上横板应声而断,断口平缓锋利。
孙慧骇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
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本营,又指派两个人严加看管孙慧,勒令其将所知路线详绘成图,又需得盘问是否知晓建康流民暴动一事的内幕。
悬月高挂时分,谢廷玉寻至附近一处湖泊。她将踏月骓拴在岸边老松上,解衣宽带,衣衫簌簌落地。月光下,她如同一条银鳞闪烁的游鱼,噗通一声,纵身跳入湖中。
月影碎在湖面上,化作万点银光,随着一圈圈涟漪散开。
谢廷玉伸展四肢,水珠顺着她修长的手臂,秀气的锁骨滚落。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湖底,待气息将近之时,再猛地破水而出,顺手将满头青丝浣洗一遍。
待将一身风尘洗净,谢廷玉赤足踏上湖岸,从地上层层叠叠的衣衫中拿出一柄小玉梳。她指尖缓慢划过玉梳上的并蒂莲花纹,轻声笑了下,临湖而梳。
回到本营,谢廷玉途经伤兵营帐时,忽见一人匆匆掀帘而出。那人只顾前方,步履匆忙,并未注意到旁人,就这么直直地撞入谢廷玉怀中。
眼见那人身形不稳地就要往后倒,谢廷玉手疾眼快,一把攥住其手腕,将人稳住。
袁缚雪待站稳时,蓦地对上一双水润清澈的双眸。许是方才沐浴的缘故,她的睫毛是湿的,两侧鬓发贴在双颊,显得更加秀美。衣襟扯得松散,露出一截修长的颈项。
他慌忙垂眸,像被雷击一般抽回手,袖口在腕间重重一擦,“抱歉,一时未曾注意到你。”
谢廷玉往里瞧了瞧,烛火映照下可见几位今日作战时受伤的将士正在包扎。
“她们伤得不严重吧?”
“小伤,不是什么大事。”袁缚雪耳尖微红,低声道,“倒是方才你可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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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疼?”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凌厉的声音骤然打断二人。
两人同时扭头,寻声看去。只见袁望舒一脸不虞地大步走来,语气不善,“谢廷玉,如此晚了,还拉着人在营帐前问话,你是人吗你是?”
几个加粗的黑点飘荡在谢廷玉脑门上,“笼统也就说了不超过五句话。我这就不是人了?”
袁望舒冷面寒霜地盯着谢廷玉,“一句都不许说。”
本来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对话,但袁望舒的强/行/插/入令袁缚雪倍感不自在。他耳根烫得惊人,抬手一礼,匆匆丢下一句“已夜深,该歇息了”,便疾步离开此处。
袁望舒往旁边挪一寸,侧身一挡,将袁三郎君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疾言厉色道:“不许盯着我三弟的背影看。”
谢廷玉手指隔空点点袁望舒脑门,“你颅内有疾否?”不看那人铁青脸色,转身便离去。
翌日一早,值守的亲卫便将绘制好的山径舆图与孙慧画押的供词呈到谢廷玉案前。证词大抵内容就是,建康流民之乱皆出自沈媛之手,彼时她当众召集全寨人马,询问谁愿前往建康。
众人团团聚在主营帐内。
崔元瑛经昨日一战,来了些自信,倒是敢在桓斩月面前发表见解。“姨母,我觉得,不若就按照此人所提供的情报,我们攻上去,将沈媛的山寨一举击破。
语罢,崔元瑛又偷眼去瞄谢廷玉的反应。
谢廷玉正凝神细阅孙慧的供词,对帐中争论恍若未闻。一旁的王兰之也凑过去,并首细究。
袁望舒当即否认,指尖在案桌上叩打,“只不过是一人作词,有何可信度?”
崔元瑛反唇相讥:“那袁大前锋有何高见?莫不是再多打几次劫,多绑几个人回来。”她故意将手往案上一拍,“某些人怕是忘了,昨日是谁手起刀落断了线索,害得谢二问话都问不成!”
王兰之终于抬首,朝桓斩月道:“即使这孙慧已然证实建康流民暴动仅与沈媛有关,且她与张燕不和已久,但我并不认为倘若我们攻打沈媛时,张燕不会施以援救。”
谢廷玉将证词,路径图一并收好,“我赞成。这内部的事,仅凭她一人,纵使毫无谎言,也不可全信。”她拍拍崔元瑛的肩膀,“不过你方才所说,倒是令我有了些眉目。”
崔元瑛胳膊肘捅捅:“那你快说说。”
谢廷玉面向众人,手先一指军图上沈媛驻地,“既然已获得证词表明,那么现如今最为惶恐的是沈媛。她肯定现如今时时担心哪一刻我们打过来,令她的脑袋和脖子分家。”
“不过,”谢廷玉手指滑到张燕这一块大本营,“既然我们知道,那张燕更知道。她还深谙一道理,唇亡齿寒,若是沈媛被我们生擒活捉,那下一个必定就是她。”
桓斩月颔首,“不错。纵使她们二人之间多有龃龉,想必若是一方有难,另一方必定疾驰援救。”
“正是!桓将军一语中的!”
袁望舒嘴角一扯,你谢二倒是挺会逢迎,挺会来事啊。
王兰之提议:“我们不妨先派遣几名侦察兵,顺着这舆图探究路径,到时候若是突遇生故,可退兵无忧。”
崔元瑛听得一头雾水:“那我们还要先打沈媛吗?”
“打!当然打!先拔掉黑山军的部分羽翼,最后再攻张燕。”
谢廷玉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你们
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
众人疑惑不解。
谢廷玉解释:“我猜,现在沈媛肯定已经知晓她派去劫商队的人马如今已死。此刻她必定如惊弓之鸟,既疑心是绿林同道黑吃黑,又恐为朝廷所剿。我们不妨劫她几次粮队,切断她的后勤来源,令她惴惴不安,如芒在背。”
“然后于一个夜里,我们突袭沈媛,打她个措手不及。”
崔元瑛困惑:“那照你和王兰之方才所言,张燕率军来援,那我们又如何?”
谢廷玉微微摇头:“我们如今把重心都放在沈媛,张燕身上,却忘记还有个沈妤。”
她抚掌而笑:“黑山军主力三分,张燕、沈媛、沈妤各据一方。我们现在只推断出张燕会派人支援沈媛,但是沈妤未知。若是我们假意只派千名将士进攻沈媛,而实则攻打沈妤,这一招就叫东击西之计。”
桓斩月一拍案几:“不论她沈妤知与不知,定会难防此招!她们实力如此分散,虽在此等关头会支援对方,这既是她们的优势,亦是她们的劣势啊!”
她以不错的眼光看向谢廷玉,哈哈大笑一番:“好一招调虎离山!好一招釜底抽薪!”
众人又一再商议此次首战细节,最终定为谢廷玉,崔元瑛率精锐主力,直取沈妤。而王兰之同袁望舒则领轻骑三千,虚攻沈媛。
————
山寨驻地里,人人惶恐不安。
聚义厅里人人争执不下。
“沈大,若说第一次折损姐妹还能说是道上黑吃黑,那如今粮车接连被劫,必是朝廷鹰犬所为!”
“胡说,保不准是哪个山沟里的鼠辈,眼红咱们的粮草!”
“你闭嘴!张三娘,我早劝过你别怂恿当家去建康煽动流民,若是不成功,朝廷肯定就会派人来!你现在说这等话,倒把自己推得干净!”
张三娘面红耳赤,脖颈青筋暴起:“我们沈大的老母亲要不是被朝廷派来的军队所伤,何至于早早逝去!我这是为了替沈大着想,若是成功,那我们黑山军就可以顺势打过去!”
“你脑子里被屎给塞住了吧?!打什么,拿你脑子里的屎吗?”
众人争论不堪,面色潮红,已然到了动手的状态。当即你推我下,我还你一拳,几个人当着沈媛的面扭打在一起。厅内声响杂乱,反倒是掩盖住外头传来的阵阵喧哗之声。
沈媛脸色难看地站起身,一脚往孙三娘的腹部狠狠踢去,眼中戾气翻涌,“畜生,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说这一招叫什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杀那狗皇帝个措手不及。”犹不解恨,又狠狠踹上几脚。
众人纷纷就此停手,大气不敢出地跟个木头杵在原地。张三娘挣扎着爬起,涕泗横流地抱着沈媛的腿,“老大,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啊!我这一颗为寨子里的心当真是天地可鉴啊!”
沈媛又一脚将孙三娘踹开,恨声恨气,“如今为了保全山寨,我不得不低声下气去求张燕那个贱/种。还得恭恭敬敬唤她一声大姐,送上厚礼,她才肯松口答应支援。”
越说越怒,沈媛气得反手抽出墙上那柄大环刀,直直将案桌劈成两半,“我何曾受过张燕如此胯/下耻辱!何曾!当年母亲偏心,分给她的兵力就比我多,如今倒要我去求她!”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接一个字,厅内只余沈媛的怒叱与寨外渐起的嘈杂声交织。
沈媛这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道:“还不快去外头——”
话未说完,外头一人连滚带爬摔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调,“老大,不好了!官军杀上山来了!”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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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快去发流星弹!”
沈媛怒叱,一手拿大环刀,一手拎着滚进来人的衣襟,大力往外拖,“去向张燕求助!快去!”
一枚流星弹速速升天,于苍穹中一炸,刺红的红光如一朵绽放的火烧云,霎时映红了半边山岭。
“沈老大,有人从我们东侧进攻!”
“西侧也有人!”
“老大,南面也有敌军!”
转瞬间,山寨三面受敌,唯北面正门暂未遭受强攻。看这架势,朝廷分明是要以奇袭侧翼之法破寨。
眼下除了硬守,哪里还有别的办法?
沈媛咬牙,指节捏得发白,“给我守住。”手中大环刀一挥,“来人,给我死守!胆敢有退缩不前者,斩!”
袁望舒,王兰之抬首望见寨中升起的求援信号,两人不禁对视一眼。
按照谢廷玉指使的三面佯攻之策,她们兵分多路,沿斥候探明的隐秘小径突袭。箭雨倾盆而下,王兰之抡圆手中长枪,格挡数下箭矢,低声道:“张燕会来吗?”
对方的反攻很是猛烈。
寨墙滚石檑木齐发,袁望舒纵身一跃,侧身避过。她双眼一眯,“备战倒是周全。”她手中横刀寒光乍现,右侧扑来的敌兵头颅应声而落。刀口平整如镜,鲜血自颈腔喷涌而出,溅得周遭草木猩红刺目。
又是一阵如蝗箭雨袭来。
借着一阵硝烟翻腾之势,袁望舒纵身闪至王兰之身侧。她抬手抹去颊边血渍,低声道:“这边战况如此吃紧,不知道谢二那边如何?”说话间,目光已越过混战的人群,望向北侧。
大地震颤,马蹄声如惊涛拍岸般由远及近。
“沈大,是张首领来了!”
这往日恨不得除之而后死之人,此刻竟成了救命稻草。沈媛一脚踹翻面前敌兵,染血的大环刀指向声源处,“去,开寨门!迎援军!”
王、袁二人循声望去,但见夜色中一骑当先。来人面容隐在阴影里,整个人身影似融在夜色当中,手握一柄大陌长刀。
此等重兵器本是步卒破骑,砍断马腿之用,寻常武将双手挥动尚且吃力,此人却单手持刀,如执灯草,策马飞驰间如磐石一般,稳而不晃。
刹那间,数十支火把骤然亮起,沈媛派来接应的人如火龙般蜿蜒而至,将战场照得亮如白昼。
张燕手中大陌长刀往前一刺,直接将那名敌人腹部捅了个对穿,鲜血顺着刀身凹槽汩汩流淌。“黑山军的姐妹听着,见一个朝廷走狗,杀一个!”她振刀长啸,声震四方。
原本节节败退的山匪见张燕,如同见了主心骨一般,士气大振,喊杀声肆起。
此战不在歼敌死拼,意在诱敌试探。袁望舒大喝一声,“撤!”
王兰之会意,一枪横扫三五个追兵。她吹响铜哨,带领大周军队突出重重包围,且战且退,很快隐入山下密林之中。
见人如潮水般退去,张燕并不恋战,喝止意欲追人的黑山匪,一道回到寨子中。
张燕冷眼扫过来人。沈媛臂膀上几道刀伤深可见骨,鲜血浸透半边衣袍,看样子今夜是场恶战。
沈媛见一群人跟个小鸡崽似地,乖乖站在张燕身后,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青,即便此刻全靠张燕驰援才得以解围,她心底却毫无半分感激。
这方混战结束,那厢烽烟又起。
崔元瑛依照谢廷玉指挥,派人从侧方偷袭。而谢廷玉则堂而皇之擂响战鼓,命大军从山寨正门长驱直入。
今夜黑山军主力皆被牵制在沈媛处,沈妤寨中虽设了防备,终究松懈。山匪来不及反应,又比不上作战精良的大周将士,便被大周铁骑冲破辕门,一下子被谢廷玉偷家成功。
所到之处,皆被大周士兵控制,岗哨替换,要道封锁。
谢廷玉跟进自家后院似地,大摇大摆地从山寨正门而入,旁边有亲兵护卫坐镇保护。她悠然落座主位,颇有闲情逸致地抬手给自己斟杯茶,刚饮下几口,便见崔元瑛推搡着一人踉跄而来。
那人衣衫不整,鬓发缭乱,面上犹带睡意。与寻常山匪的凶悍模样大相径庭,她面容清娟秀气,身形单薄,看起来倒像是一位文士。
谢廷玉抬眸扫了几眼,“我还以为这是位秀才娘子。”
崔元瑛挠挠头,“啊?我问了好几个俘虏才找到她的寝房。”她一把揪住那人后领,“你就是沈妤吧?”
“啊,我是。”沈妤扭头瞥向崔元瑛,“你放开我吧。既已束手就擒,何必这般粗鲁?大周将士便是如此对待俘虏的?”她又摇摇头,“常言道仁义之师,你们也不过如此。”
“你!”崔元瑛气得猛推一把,沈妤顿时如风中蒲柳般踉跄倒地。
崔元瑛又疑惑地挠挠头,“嗯?你怎么这么弱?”
沈妤面无改色地从地上爬起来,掸掉衣衫上的灰尘,“我又不习武,自然比不得你们这些将门虎女。”她朝谢廷玉端正一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那愚姐麾下尽是些莽人蠢材,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早死晚死都得死,你对我痛快些。”
谢廷玉忍不住笑出声。她起身绕着沈妤踱了三圈,“我大周向来厚待识时务之人。”说着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今夜收获颇丰,回营。”
此战除却伤亡的山匪,谢廷玉部共俘获八千余人,踏着星月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