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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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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怜心头狂跳,顾不得眼前昏黑,一把攥住书卷。只见其中如是写着。

梦魂引,北疆奇毒也。枝叶可制香,汁液堪入药。初惑神智,渐蚀心脉。破局之法,非药石可医,唯以招魂曲为引,助中毒者勘破幻境,魂归本体。

姬怜又往后翻一页。

此曲乃琅琊王氏王怡所作。怡乃当世琴医大家,尝以身试毒,陷梦魂引幻境,得闻仙乐而苏,遂谱此曲藏于琅琊王氏。

姬怜指尖微颤,忽觉此名耳熟。电光火石间,他猛然起身,跌跌撞撞奔回婆娑阁。

琴房内,他翻箱倒箧,终在积尘的紫檀匣中寻得半阙残谱。那焦黄的桑皮纸上,依稀可辨当年启蒙恩师随手赠予。

翌日,长好院内,王栖梧手捧着一张完整的曲谱,面带疑惑看向姬怜,“这当真有此效用?”

姬怜将昨夜在兰台阁寻得的古籍递去,“典籍这般记载,不妨一试。”

王栖梧神色忽然恍惚,“这曲子我先前也听过几次,却从不知有这等奇效。从前,我母亲每次外出,若是遇上士兵不幸殒命,总会亲自奏这曲,好引领将士们的魂魄魂归大周。”

袁缚雪默默取来古琴置于案上,“万千法子总该试过才知。”

姬怜接过这完整的曲谱,置于琴案一角,双袖一展,潺潺流水意自指尖泻出,徐徐传入内室里头。

第84章

世人常说,将死之人会重历平生。

她两世为人,许多前尘已然模糊。最初的记忆,只能追溯到那个饥荒年景。

记得是在五岁那年,于一个昏黄的午后,一个女人骑着老青驴晃晃悠悠路过她家门口。她刚在后山摘了些野果,抱着回家时,正与那陌生人对上视线。

说来也怪,那女子面相不过三十出头,却已满头霜白。对视片刻后,对方竟从怀中掏出一贯铜钱,指名要买她。

“娘亲。”

小女孩睁着懵懂的眼,看那陌生人将一贯钱塞进母亲手里。爹爹在一旁默默抹泪,始终没有开口。

“小五。”

母亲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取出块粗布,包上全家仅剩的两个窝窝头,“这位大人能让你过好日子。你……你就跟她走吧。”

她很

疑惑,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家里本就没有属于她的新衣裳,平日里穿的,都是四个姐姐穿剩的旧衣,拣着勉强合身的套在身上。

转身回到拥挤的通铺,她胡乱翻找出两三件衣衫攥在手里,便跟着那人坐上头青驴,一步步离了家,从此再没回去过。

后来过了许久她才懂,家里大姐,二姐,三姐早已成人,能帮衬着操持家事。四姐自小腿脚不便,离不得人照料。这么多孩子里,唯有她,是母亲最能割舍的那一个。

毕竟她连名字都没有,家里的人都只是喊她小五。

这位新师傅从不透露姓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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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她一路南行,最终在半山腰的一座院落落脚。

院落很是宽敞,入目先见一片翠竹掩映,旁侧立着座六角小亭。几间厢房错落相连,更让她惊讶的是,竟有仆从专门伺候师傅起居。只是师傅从不准人进书房打扫,这些仆从平日多在庭院里修剪花木,或是在用膳时立在一旁伺候。

从前,她总跟四个姐姐挤在狭窄的通铺里,夜里睡觉时还常被人抢走被子。如今跟了新师傅,不仅能单独住一间房,盖的还是干净柔软,带着淡淡花香的被衾。

况且,她终于不用再穿别人的旧衣裳了。

有专门的人来为她裁制新衣,用的也不是从前那种磨手的粗布麻衣。

原来母亲说的是真的,跟着这人走,真的能过上好日子。

又过一段时日,有人打听到师傅在此处落脚,常带着几个随从,手提贵重礼品在院门外高喊,“天鸾大师,可否为在下家族卜算一卦,指点迷津?”

一开始以为是师傅的名号,后来才知这是她的本名,只是不知道姓什么。

师傅自然是没有接见这些人。她见师傅眼皮都未曾掀开一下,只是手指又翻开一页,聚精会神地看着。

她不解这些人为何如此执着,接连十余日吃闭门羹仍不肯放弃。

后来她悄悄躲在墙根,恰听见院门外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这位建康来的天鸾大师专为天子算命,次次皆准?”

“自然是真。”

“那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在建康当值,非要来南下来此处?”

“好像是这位大师演算出不该算的,说下一任皇女将来某一日会死于马上疯。”

声音压得很低,但她耳力惊人,还是听到了。

她想,马上疯是什么?师傅还会演算命运吗?

这件事她记了很久,直到她入宫任金吾卫时才明白何为马上疯。哦,原来是死在男人的榻上。

听墙角累了,她直起身,一回头却撞见师傅立在不远处。逆光中看不清神色,唯见那头霜发在日光下泛着银辉。

自那日后,再无人来求卦。

师傅待她确实不薄,衣食住行皆照料周全,唯独不肯教她识字念书,只扔给她几本武功秘籍。书中字画交错,她看得半懂不懂,捧着书去问师傅那些字的意思。

师傅只是稍稍挪动鱼竿,将斗笠往脸上一盖,“不懂就自己想方设法弄懂,别来问我。”

这人当真古怪!供她吃穿用度,却从不给零钱买零嘴,也不肯教她识文断字。

“那师傅给我取个名字吧,小五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名字。”

师傅随手从钓具箱里抽了卷竹简抛过来,“自己挑两个字。”

这不是难为她吗?她连字都看不懂,如何要她选,好气人!

后来听仆从说山脚下有间书院,专教人读书识字。可她身无分文,缴不起束脩,又还不会打猎,只得日日偷偷趴在窗边听讲。

十有八九回会被逮个正着。那老师总举着戒尺怒气冲冲赶她,她一溜烟就跑没影。时日久了,老师也拿她没法子,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偷学终究不如正经听课。她只勉强认得些字,却始终没学会握笔书写。

翻出师傅当初扔给她的竹简,见首块木牌上刻着《天文志》。随手指向一行字,“魁四星为璇玑,杓三星为玉衡。”

从此,她便自称璇玑。这名字清脆悦耳,念起来格外顺口,而她再也不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野孩子了。

师傅听闻她自取此名时,眼皮微颤,又露出初遇时那种古怪神情,盯着她良久方才转身离去。再回来时,又丢来几本武功秘籍,“且先自行练着。”

院中那棵桂花树春发新芽,夏绽浓荫,秋吐芳华,冬敛枯枝。璇玑便在这树下从扎马步练起,日复一日地苦修。后来索性攀上树梢,砍下根树枝草草削成木刀,以此为刃继续练功。

每回练刀时,师傅总在竹窗下静静凝视。那目光似透过璇玑在看别的什么,又似在端详什么珍奇之物,总是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璇玑始终想不明白,师傅为何总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一个人练武功,是很没有劲的,既不知道练到何等地步,亦不知道是否能打得过人。

偶然一次下山,恰巧撞见有人闹事砸摊子。为了验一验自学武学的真章,璇玑没半分犹豫,毅然插手了这场本与她无关的打斗。

她一人对上好几人,干脆利落地将她们按在地上。待对方挣扎着爬起来,又毫不留情地再度压制,来来回回好几回,直到那群人彻底服软讨饶,这才罢手。

“有你什么事啊,你就插手!”有人叫骂道。

“不关我事啊,我就是想来看看我练得如何。”

摊位主人感激不尽,塞给璇玑一点谢礼钱。她攥着这笔不多的银钱,径直去了铁器铺,打了人生中第一把横刀。

怀抱着新刀归来时,却见院前拴着好几头青驴。

仆从低声告知:这些是上清观的道士,听说师傅不再为皇家效力,特来请师祖回观主持大局。

原来师傅竟是上清观师祖。

最终师傅并未随她们回去,只好好招待了顿斋饭。

临别时,一道士经过璇玑身旁,仔细端详她面容后眼中放光,抚掌笑道:“小友目如清泉,骨骼清奇,不论入世出世皆堪大任。”

忽又咂嘴叹道,“可惜生了张贪恋红尘,偏好男色的面相。”话锋一转,“不若随我等回上清观修身养性,从此看破……”

“她不去。”

一道带着沧桑感的声音截断话头。

师傅双手束在宽大的袖袍之中,站在最高一层台阶,神情淡漠地看着众人,“她与道门无缘。诸位请回吧。”

那些道士惋惜地骑着青驴离去时,背影在山道上拖得老长。

“新刀?”

师傅目光扫过雪亮刀锋,“你哪里来的钱?”

璇玑下意识不想说缘由,可她每次去厨房偷吃后撒谎都会被拆穿,只好老实交代了下山揍人的事。

“可知我为何买你?”师傅突然问道,“方才那些道士说得不错,你确实有文武之才。”

“可师傅你从不教我识字习武。”

“因你

若得机遇,必成我族人心腹大患。”

袁天鸾凝视着眼前少女,目光复杂,“我既不忍见明珠蒙尘,又不愿你锋芒太盛,危及家族。”

“你有将帅之命,往后自当于疆场上立威名。”

“命数如此。不教识字你自能偷师,不传武艺你照旧成才。你合该如此。”

璇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将帅疆场,实在荒唐。若非当初被师傅买走,说不准如今仍在池塘里玩泥巴。

不知从何时起,袁天鸾开始缠绵病榻。起初只是偶发咳嗽,后来竟终日昏沉,视物模糊。不出数年,已衰弱到难以下床。

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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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袁天鸾先前服侍帝王时,窥破天机过多,故而遭了天谴,要索她性命。

临终前,她唤璇玑到榻边,“璇玑,你觉得为师对你如何?”

“师傅给我温饱,教我自立,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是没有您,我恐怕还在乡下玩泥巴。”

袁天鸾剧烈咳嗽着,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璇玑衣襟,“很好…那你要答应…若我族人行差踏错……”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求你宽恕…只求拉她们出泥潭…”

“待我死后,你就将我埋在那棵桂花树下。我给你留了五贯钱,你拿了……就下山吧。”

袁天鸾枯瘦的手指倏然松脱,整个人陷回枕衾之间。嘶哑的喘息声渐渐微弱,终归于寂。

“可是师傅你还没说你姓什么。”璇玑轻声问道。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苍白的唇间逸出:“我姓……袁,出自汝南袁氏。”

璇玑望着榻上之人缓缓阖目,满头银丝散在枕上,纵横的皱纹在烛光下如干涸的河床。她又唤了几声师傅,伸手探向鼻息时,才惊觉早已气绝。

依循遗愿将师傅葬在桂花树下,怀揣着五贯钱下了山。

最初那段日子,她混迹市井,终日赌博斗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夜深人静时也曾愧疚,觉得有负师恩,但转念一想,如此潇洒自在的日子过着也挺好,将才,疆场什么的,和她应当是没有太大关系。

她师傅看错人了。

直到王琢璋出现,将她诓往建康。当名字被录入军籍,身着铁甲跨过重重关山奔赴北疆时,她忽然想起袁天鸾当年的预言。

哦,师傅,原来你没错。

她想——

作者有话说:填补的伏笔有:

十七章,“当年,她师傅死后,她一个人下山,兜里仅揣着五贯钱”,“当年闹饥荒,家里养不起那么多人,就用一贯钱将我卖了”

二十三章,她把毛笔往桌上一扔,“武功秘籍是我师傅给的,书上讲解武功招式都是用画的,她老人家可从来没教我过认字。就那么些字,我还是偷偷趴在私塾的窗上学来的。”

七十章,有写皇帝荒淫无度,日日要四五个男人陪,结局就是最终死在男人榻上。(先帝死于马上疯之后,姬昭即位)

写的时候一直很疑惑要怎么才能插入女主的前生,写着写着,答案自己浮现出来了。为了写这本,写了将近3000字女主的小传,身为厨子,总该是要把饭做完。

第85章

茫茫夜色之中,只听一阵如雷霆般的马蹄声。

营寨前守军举目望去,顿时欢声雷动,“是疾锋校尉!速禀将军,王校尉凯旋!”

将士们皆见识过她在战场上的骁勇,此刻纷纷以刀击盾,金戈交鸣声中迸发出震天喝彩。

有特别仰慕王璇玑的好几位士兵奔相叫喊。

“王校尉凯旋!”

“王校尉英武!”

“王校尉回来啦!”

一道玄色闪电掠过众人,但见黑影翻飞下马,手中提着个渗血的麻布袋。

咣当。

血淋淋的布团砸在帅案上,王璇玑扯下浸透血污的面罩,嗓音带着沙哑的杀气,“王琢璋,这是你要的人头。”

听到帐外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王琢璋悬了整夜的心终于落下。她猛地拍案而起,“好!极好!你能平安归来,比什么首级都重要!”

王璇玑仰头放肆大笑,震得帐中烛火摇曳,“哈哈哈哈!我出手,岂有斩不下的头颅!”

王琢璋一把掀开染血的布团,露出颗新鲜的首级。发髻纹丝未乱,双目圆睁,唇边淌着血痕,显是在猝不及防间被一刀断首。颈项切口平整如镜,足见刀法之凌厉精准。

“好!好!好!”

王琢璋连赞三声,“有此骁将,实乃大周之幸!哈哈哈哈哈哈!”

她重重拍着王璇玑肩甲,“虽你常说不慕荣华,但岂有功成不奏之理?”

当即铺纸研墨,提笔疾书,“我这便写就捷报,命三路驿马疾驰入京!”

“等等!”

王璇玑一掌按在案上,神情罕见地严肃。她按住王琢璋的笔头,“这份荣辱并非我个人独享。当时算上我,共十五骑。若没有她们为我打掩护,引开部分箭矢,哪来赫连姝这颗头颅?我不能独吞这份功劳!”

“你放心。”

王琢璋闻言收起笑意,正色道,“凡参与夜袭者,战死者皆列名上报司戎府,抚恤加倍,其家眷免十年赋役。幸存者俱记军功,赏三十贯钱。”

她重新提笔蘸墨:“这份捷报里,每个名字都不会被遗漏。”

王璇玑俯身逼近,阴影笼罩了整张军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笔尖游走,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落墨,唇角才扬起笑意。待王琢璋搁笔,她不等墨干便夺过纸张,逐字细看三遍,确认十五个名字无一遗漏,这才将捷报递回。

王琢璋拿着捷报走出营帐,回来时却见王璇玑正对着赫连姝的首级出神。

“怎么了?这么喜欢这头?要不然晚上你拿到你营帐里头,挂在你床前?”

“去你的。”

王璇玑横她一眼,双臂环抱忽然叹道,“我只是在想,这仗打了一年,也该结束了。”她摇头晃脑道,“之前书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转身倚着案几望向帐外星空,“虽将鲜卑人赶了回去,可沿途所见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她们面黄肌瘦,食不果腹,受累的不仅是她们,还有出征的士兵们。”

王琢璋与她并肩而立,两道身影斜斜投在营帐上。

她侧目打量王璇玑片刻,轻笑,“难得见你读书读进心里,也晓得忧国忧民了。”

王璇玑挑眉,“我看起来很蠢么?鲜卑人占我城池,欺我百姓——”

铮的一声。

王璇玑从腰间抽出横刀,直插赫连姝的头颅,握紧刀柄,“此战为正义而征,只许胜不许败!”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两人默契地伸掌一击,异口同声道,“只许胜不许败!”

卯时一刻,天光破晓,晨雾中透出几缕金芒,缓缓照亮连绵的军营。

北境荒漠之上,旭日正从天际线升起。

众人肃立在一片新掘的土坑前,王琢璋与王璇玑站在最前方。随着王琢璋挥手示意,士兵们开始将阵亡将士的遗体小心安葬,覆上洁净的黄土。这是王家军世代相传的仪式,既为抚慰英灵,也让生者铭记征途之重。

王琢璋拂衣席地而坐,将古琴置于膝上。指尖起落间,清越琴音如泉水般倾泻而出。

此曲曾听王氏那边的人说过,这是由王氏的一位先祖所谱,名为招魂曲,据说能引迷途魂魄归返故土。故而曲调幽深哀婉,如泣如诉。

王璇玑仰首望向朝阳,整个人浸在金光之中,连睫毛都染成璀璨的金色。她抬手按在心口,低声吟唱起来,“万里不惜死,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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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与虏。低首扣心扉,此生终不悔……”

这首从军行在王家军中人人熟知,每当安葬将士时,悲怆的旋律总会回荡在荒漠上空。

众人面容肃穆,心潮澎湃。吟唱声渐渐汇聚成流,以安葬之地为中心蔓延开去,感染了整个营地。所有将士面朝朝阳齐声高歌,连相邻的青鸾军营也有士兵走出帐外,不由自主地跟着曲调轻声应和。

琴音渐歇,余韵犹在耳畔回荡。二人同时翻身上马,朝着晨曦方向疾驰而去,阵阵烈风卷着她们的鲜红披风猎猎作响。

王璇玑摘下腰间酒葫芦仰头痛饮,清冽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落,“待此战结束,我便要离开建康!去看大江大河,看雪山巍峨,看尽天下胜景!我还要……我还要睡到天下第一美人!哈哈哈哈哈!”说罢纵声长笑,笑声在旷野上回荡。

王琢璋凝视着她恣意的笑脸,“那……日后真的还会回建康?”

“自然!”

“若鲜卑人再犯

我大周,敢问英勇无双的王校尉,可愿再返建康援手?”

“自然!若有战事,你只管来信相召——”王璇玑勒马回身,马尾在朝阳下划出潇洒的弧线,张狂的笑容在日光下愈加耀眼,“我必快马加鞭前来助阵!”

“好!那就祝你届时看够美景,还要……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睡到天下第一美人!”

“好!那就祝你一定要睡到天下第一美人!”王琢璋放声笑道,“那美人必定醉倒你裙下!”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仰首大笑,恣意的笑声随着晨风传遍四野。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一战,两人并肩死在了疆场之上。

“啊……”

王璇玑望着自己近乎透明的魂魄,又看向崖底那具血肉模糊的尸身。面容被山石划得支离破碎,铠甲也已残破不堪。

“啊……好丑……原来人坠落下悬崖时,死相如此不好看吗?”

这是她身死崖底的第五日。所幸附近并无野兽啃噬尸身,但难保哪日不会冒出几只野狼,将这副皮囊撕扯殆尽。

最可惜的是魂魄被困在此处,既无法飘回高处看看战况如何,也不知王琢璋是否安然。如今倒好,既回不去大周,看不成山河雪川,更别提睡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了。

当真是运气背啊!

王璇玑只得继续对着自己残破的尸身默默发呆。心想这般孤魂野鬼,莫非真要等到尸骨无存时,才能飘往奈何桥投胎?

正思忖间,忽闻崖间传来清脆铃响,夹杂着几声驴叫。

王璇玑寻声望去。

她循声望去,只见山道拐角处转出一头青驴。驴背上坐着个戴混元冠的道人,身前搂着个小道士。那小道士腰间别着块阴阳鱼玉珏,在日光下流转着温润光华。

王璇玑觉得那身道袍眼熟,待二人走近才认出是上清观服饰。

忽然想起师傅当年预言,心下顿觉惭愧。

她师傅说她有将帅之命。可如今倒好,人躺在这里,动弹不得,还提什么将帅不将帅的?只是不知道到了地府,能不能再碰到师傅她老人家。碰到了,也要遭到劈头盖脸一顿骂吧?

“……师傅……”

小道士忽然指向不远处,“有人躺在那儿,我们不妨去看看吧。”

近前才看清是具血污干涸的尸身。

小道士轻扯道人衣袖,“师傅,我们不妨把她葬了吧?廷玉听娘亲说,尸身若不得安葬,魂魄便会无所归依,只能做孤魂野鬼在人间飘荡。”

廷玉?好熟悉的名字,是不是以前在哪里听到过?

王璇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身随意动,施施然飘到那道人身前。仔细一瞧,嚯,这不是之前来师傅院落前,请她老人家回去主持道观事宜的道士之一吗?

好巧,你怎么路过这里?这里是北境,当初你是在南边,莫不是散步散着散着来到这儿的?

那道人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纸,反复展读数遍,这才上前将尸身安葬在不远处的松林下。

小道士望着新立的木牌轻声念道:“璇玑之墓。”她侧头看向那道人,“师傅如何知此人姓名?莫不是之前认识?”

道人回答:“上清观师祖仙逝前曾留书一封,嘱我届时来此查看。若遇见身着将甲的尸身,便好生安葬。说这是师祖的徒儿,名叫璇玑。”

王璇玑顿时大为震撼。没想到师傅你老人家走了这么多年,还能为我如此着想。

小道士懵懂地对着木牌拜了拜,转身爬上青驴,腰间那块阴阳鱼玉珏随着动作轻轻摇曳。

也不知是因这一拜之诚,还是玉珏自有灵性,王璇玑的魂魄竟不由自主地附在玉珏上,随着两位道人渐行渐远。

二人似完成使命般自北境南下。

某日途经一处竹林凉亭,忽闻琴声袅袅。但见亭中人身着菖蒲紫外袍,如墨青丝半掩侧颜,指下流淌出的琴音低沉婉转,竟与王琢璋那日所奏招魂曲颇有相通之妙。

到底是何人在此演奏?

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周遭景物渐渐朦胧如雾,耳畔仿佛有人轻声呼唤,唤的却并非璇玑二字。

意识逐渐涣散,一切都在慢慢模糊。

“……谢廷玉……”

“……谢廷玉……谢廷玉……”

“……谢廷玉……你快醒来……”

榻上之人眼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眸。侧首望去,只见那位天下第一美人正伏在榻边,眼睑红肿如桃地望着她。

美人下意识地攥紧她的手,声音哽咽沙哑,“你终于醒了,谢廷玉,我还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睁眼了。”——

作者有话说:终于把前因后果写完啦。这就好像是宿命注定一般,我给你救命灵药,你来替我埋葬尸首。

万里不惜死-塞下曲,高适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山坡羊潼关怀古

好想再开一本女尊预收啊,但是又害怕下一本还是纯找虐。我到底是开还是不开呢。其实我都没弄清晋江女尊频道到底吃什么……还是别开先了(等我琢磨一下

—————

小剧场:

某人ins上的简介挂上,“想睡天下第一美人”

怜怜见之,把自己的ID改成“天下第一美人”

小红心消息弹出,“约吗?”

第86章

姬怜怕攥疼她,改为十指相扣的姿势,指尖微微发颤,生怕榻上之人再度昏睡。

第一日在外抚琴时,里头传来消息说谢廷玉眼皮动了动,却未苏醒。

第二日琴声未歇,听说她的手指微微蜷曲,仍未见醒转。

第三日琴音缭绕间,竟听闻她曾短暂睁眼,旋即又陷入沉睡。

太医署医师们闻讯赶来,仔细诊脉后道:“谢大人苏醒在即。还请帝卿殿下坚持抚琴,若移步室内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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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袁医师施针,假以时日,醒转之机更大。”

虽说施针尚算医道正途,但这招魂曲听着总觉玄乎。如今人既昏迷不醒,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谢清宴虽面上不显,每次见这位久居在深宫的帝卿强忍泪意,又故作镇定地抚琴时,总觉疑惑。后听谢主君说帝卿曾两次得谢廷玉相救,故而如此伤怀。她默默听着,仍觉难以理解。

今日袁缚雪刚施完针,袁府便来人请他回去。原本守在榻前的两人,此刻只剩姬怜独自执着地继续抚琴。

窗户半开,竹帘低垂,悲怆的琴音盈满室内。姬怜拨动着琴弦,目光始终未离帷幔后那道模糊的身影。

姬怜其实也不信这什么抚琴招魂之说。可这世上奇幻之事本就多,若他道出曾梦见王璇玑身死一事,又有谁会信?

想到这,手指微顿,琴音变得滞涩起来。

姬怜猛然想起一事。

那……上一次,他曾梦见谢廷玉殒命,这事最终会灵验吗?

原本是来为谢廷玉抚琴招魂,想着想着,姬怜倒把自己绕了进去,只觉是他害了谢廷玉。

一滴,两滴,三滴的泪打在手背上,琴音不停,却添了几分颤音。

蓦地,帷幔内传来几声咳嗽。姬怜再也按捺不住,踉跄着撩开帷幔,伏在榻边死死盯着谢廷玉。

天知道,当他看见谢廷玉眼皮轻轻一颤,悠悠转醒时,心里有多激动。

姬怜喉头一哽,眼眶霎时红了,与谢廷玉四目相对之下,道出心里头那句沉重的话:“你终于醒了,谢廷玉,我还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睁眼了。”

谢廷玉看着眼前这人。面色苍白如纸,眼尾绯红肿胀,眼眶内还盛着盈盈水光,嘴唇上血色全无,连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衣袍都沾了些褶皱,好久没见过他如此不注重仪容的时候了。

“……怜……咳咳咳咳咳……”

刚开口便是一阵呛咳。

姬怜连忙去取床榻边的茶碗,又因为谢廷玉是躺着的,喂一口,掉半口水出来。

“你就不会扶我起来吗?”谢廷玉哑声道。

“我……我也是第一次照顾人……”

姬怜小声辩解,小心托住她后腰将人扶起,又在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

他举着茶碗小心喂水,见碗中渐空,又续了新茶。待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落进空荡荡的胃里,谢廷玉这才有了回到人世间的真实感。

姬怜见谢廷玉嘴角残留着水渍,从怀中拿出帕子拭去,下一刻,谢廷玉便握着他的手腕。

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时光都为之静止。

无需言语,亦无须多余动作。

姬怜再难抑制心中情绪,一言不发地俯身,小心避开她身上伤口,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将脸埋在她颈间,发出压抑许久的呜咽。

“呜呜呜……”

细微的啜泣渐渐化作难以自抑的痛哭。在外人面前他总是强撑体面,竭力维持着皇室的端庄,唯独在她面前,所有伪装都如潮水般溃堤。

谢廷玉方才苏醒,见姬怜哭泣,只觉茫然,脑子尚处在一片混沌之时,“我醒了你怎么还哭?是在我提前哭丧……唔……”

“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姬怜抬起泛红的鼻尖,嗓音带着哭腔,“你可知自己睡了近十日?若你再不醒,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为何如此说?”

“还记得我曾说梦见你遇险么?”姬怜又抱紧她几分,“若你真有什么不测,我便是罪人了。定是我害了你。”

“你这想法倒是有趣。”谢廷玉虚弱地笑了笑,“若害人这般容易,日后你看谁不顺眼,多梦几回便是了。”

“你不懂。”

姬怜欲言又止。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曾梦见父亲与王璇玑身亡的场景。即便说了,谢廷玉会信么?

他抬眸与她对视,眼底满是挣扎,喉咙处的话翻腾几下又再度咽了下去。

“况且你的梦也未必都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

姬怜攥紧谢廷玉的手,低声道,“你可知自己中了梦魂引?此毒会让人沉溺幻境直至消亡。你可是梦见了什么,才这般难以醒转?”

“啊……这个……”

谢廷玉踌躇片刻,心下暗忖:若说梦到自己曾以魂魄游荡人间,姬怜也不会信她。

她挑拣其中可以道出的事实,“我梦到了一位故人。可惜故人早已故去。许是太久没见,便与她多说了些话,竟忘了要醒。”

姬怜紧张地问,“说的什么?与你在梦中相会的可是位儿郎?”

“是名女郎。聊了会日后要做甚么事,还有……”在姬怜屏息等着下文的模样里,谢廷玉道出最后一句话,“还说日后祝我睡到天下第一美人。”

这倒很符合谢廷玉的风格。连幻境都是如此的风流。

姬怜垂眸不语,只是静静望着她。

这些时日他天天来长好院探望,每见谢廷玉昏迷不醒便心如刀绞。黄昏回到婆娑阁时,总忍不住想:若往后没有谢廷玉该如何是好?若再也见不到她又当如何?

也就是在那些时刻,他忽然明白,谢廷玉可以不娶他,但他却不能没有谢廷玉。

就在这一瞬,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需要她,像要吃东西,要喝水,要温软的锦被睡觉那样简单,那样说不出原因地需要她。

姬怜拭去眼尾的泪,想着反正已经在谢廷玉面前没有任何体面可言,不如破罐子破摔。他正色道:“谢廷玉。”

谢廷玉见姬怜如此严肃认真,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发紧,聆听他接下来说的话,“常言道人外有人,这世间貌美的郎君无数,我不敢妄称天下第一。”

“但……”

姬怜深吸一口气,“我自认为,若是单独论容貌,这建康唯我独绝……要是你只想靠美色来挑选一个男人,那就选我吧。”

他执起谢廷玉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小腹的守宫砂上。虽是初秋衣衫尚薄,那处却莫名发烫,仿佛朱砂要透过衣料灼烧彼此掌心。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与我同榻而眠吗?我愿意的。”

他又重复一遍,字字清晰,“我愿意的。”

日光斜照中,两人相对无言。姬怜紧张地攥着她的手不放。纵是皇室帝卿之尊,自荐枕席这般逾矩之事,他也甘之如饴。

“是可以不穿衣衫的那种同榻么?”谢廷玉轻声问。

“是。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吗?”谢廷玉望望窗外尚早的天色,又动了动伤腿,颇为惋惜道,“可惜眼下腿伤未愈,动弹不得,怕是尝不到怜怜的滋味了。”

“你……”

姬怜别过脸去,耳尖泛着薄红,“自然要等你伤好再说。”

谢廷玉捏捏姬怜的指腹,“我有些渴了,你再喂我喝些水吧。”

姬怜端了茶碗过来,递到谢廷玉嘴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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