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1 / 2)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执拗地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膏清香与昨夜残留的丶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喻言是在一种奇异的感官混合中醒来的。身体深处是激烈性爱後残存的丶令人满足的酸软,而皮肤表面,特别是那四个新烙下印记的位置,则传来持续的丶细密的刺痛与灼热感,像是有无数微小的电流在皮下窜动,不断提醒着她昨日发生的一切是多麽真实而疯狂。
她微微动了动身体,侧卧的姿势让她臀峰上的那个新纹身不可避免地与柔软的床单摩擦了一下。
「嘶——」她轻轻抽了口气。
几乎是同时,一只温热的大掌便小心翼翼地覆上了那片被保护膜覆盖的肌肤,指尖极轻地安抚着周围的区域,避开了直接的触碰。
「很痛?」闻屿低沉而带着晨起沙哑的声音在她耳後响起。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喻言摇了摇头,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便低声开口:「不是痛,是……存在感很强。」那种微妙的丶带着刺痒的灼热,彷佛那个新刻上去的「屿」字拥有自己的生命,正透过皮肤在呼吸,在搏动,无时无刻不在宣告它的存在。
闻屿低笑一声,温热的唇贴上她肩胛骨,然後缓缓下移,隔着空气,极近距离地「巡视」她背部的两个印记——肩胛骨下方的蝴蝶与右胸侧的日月。他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带来一阵战栗。
「我的也是,」他的声音含混,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尤其是这里。」他的手引导着她的手,缓缓向後,触碰到他结实下腹那片被保护膜覆盖的区域,十字架的轮廓隐约可感。「还有这里。」他让她的指尖继续向下,掠过髋骨,触及到他臀侧那个同样被覆盖的丶「言」字所在的位置。
仅仅是这样的触碰,隔着保护膜,喻言却感觉彷佛直接摸到了滚烫的烙铁,指尖一阵发麻,迅速缩了回来。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这种将彼此的名字刻在如此私密丶只有在最亲密时刻才会暴露和触碰的部位,所带来的羞耻感和强烈的归属感,在光天化日之下,变得愈发清晰和令人心悸。
「今天还去公司?」闻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鼻尖埋入她的发丝,贪恋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嗯,」喻言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上午有个重要的投资决策会议,必须出席。」她顿了顿,带着一丝戏谑,「闻律师不也要去律所?听说你十点有个并购案谈判。」
「看来喻总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闻屿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侧流连,指尖偶尔会擦过下腹纹身边缘的肌肤,引起她一阵细微的颤抖。
「彼此彼此,」喻言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晨光中,他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慵懒的笑意和未褪尽的情欲。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锁骨下方那只幽蓝的蝴蝶上,新鲜的纹身让那片肌肤微微泛红,平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她伸出手指,虚空地描摹着那蝴蝶的轮廓,不敢真正触碰。「感觉怎麽样?」
「像被你下了蛊,」闻屿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眼神灼灼地盯着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牵引着她的手,依次点过自己胸口丶下腹的纹身位置,最後停留在臀侧,「都在发烫,都在提醒我,这个女人对我做了什麽。」他的语气半是控诉,半是无尽的享受。
这种对话太过亲昵,太过露骨。喻言感觉脸颊有些发热,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别动,让我看看你。」闻屿的目光变得专注而深沉,他细细打量着她锁骨下的蓝蝶,她胸口那轮被新月怀抱的骄阳,目光里充满了艺术家审视自己杰作般的满意与占有欲。
他的视线如同实质,所过之处,那些纹身彷佛被再次点燃,灼热感更加鲜明。喻言甚至能感觉到下腹那个十字架和臀上那个「屿」字,也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搏动。
「我们……该起床了。」喻言有些招架不住他这样的目光,试图推开他起身。
闻屿却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她重新压回身下。他的重量让她沉入床垫,双腿被他强势地分开,他坚硬的下体隔着薄薄的睡裤布料,精准地抵住她腿心柔软的入口。即使隔着衣物,她也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与尺寸。
「闻屿……不行……」喻言惊喘一声,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纹身……需要恢复……而且要迟到了……」她的抗议在感受到他胯下那物又膨胀了几分後,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闻屿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我知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痛苦,「但它一靠近你,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是怎麽进到里面,是怎麽被你绞紧的……」他暧昧地动了动腰,龟头的位置隔着布料摩擦过她敏感的核心。
「嗯……」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身体远比嘴巴诚实,新鲜纹身带来的微妙刺痛与他刻意挑逗引发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刺激。湿意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涌出,迅速浸湿了薄薄的睡裤布料,甚至沾染到了他的睡裤上。
闻屿显然感受到了那份湿热,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猛地低头攫取了她的唇。这是一个充满欲望和占有欲的吻,粗暴而深入,彷佛要将她连同灵魂一起吞噬。他的大手隔着湿透的布料,用力按揉着她腿心的敏感点,指尖偶尔刮过阴蒂,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快感。
喻言被他吻得头晕目眩,理智在迅速崩塌。她环住他的脖颈,热烈地回应,身体本能地向上迎合他的摩擦。
就在她以为他会不管不顾地扯掉彼此碍事的衣物丶再次狠狠占有她时,闻屿却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他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因为极度的隐忍而沙哑不堪。
过了好几秒,他才抬起头,眼底是一片翻涌的丶未被满足的欲望海啸。他撑起身体,离开了让她空虚难耐的源头,动作有些狼狈地冲向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听起来是冷水。
喻言躺在床上,身体依旧火热空虚,腿心处一片泥泞。她看着天花板,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唇边却忍不住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这种极致的渴望与被迫的克制,因为身上这些新鲜的烙印,而变得格外深刻与磨人。
当闻屿围着浴巾丶带着一身凉气从浴室出来时,喻言已经换好了职业套装——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丝质衬衫和一条高腰的黑色窄裙。她正站在穿衣镜前,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衣领,确保锁骨下方的蝴蝶纹身被恰到好处地遮挡,只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小部分翅膀边缘。
闻屿走到她身後,从镜子里凝视着她。他的目光在她被衬衫包裹的胸口和下腹停留,彷佛能穿透衣物,看到下面那两个属於他的印记。
「遮得住吗?」他伸手,帮她将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後,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喻言从镜中对上他的视线,脸颊微红。「只要不穿太贴身或太暴露的衣服,没问题。」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下面的,更没问题。」
闻屿的眸色瞬间转深。他向前一步,身体紧贴着她的後背,双手从後面环住她的腰,手掌正好覆盖在她小腹那片被布料遮挡的十字架纹身上方。隔着衬衫和裙腰,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
「但我会知道它们在那里,」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开会的时候,谈判的时候,无论你做什麽,我都会想着,我的蝴蝶在这里,我的日月在这里,我的十字架在这里……」他的手掌缓缓下移,隔着窄裙的布料,按在了她小腹下方丶十字架纹身所在的那片柔软区域,微微施压。「还有我的名字,藏在……最深的地方。」
他的话语如同最有效的春药,让喻言刚刚平复些许的身体再次燥热起来。她能感觉到内裤似乎又湿了一小片。这个男人太懂得如何用语言和细微的触碰来撩拨她,尤其是在他们共享了如此私密和疯狂的仪式之後。
「你真是……恶劣。」喻言嗔怪地瞪了镜中的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情动。
闻屿满意地笑了,低头在她颈侧落下一个轻吻,留下一个不易察觉的淡红痕迹。「这是对你的惩罚,也是对我的折磨。」他松开她,开始换上自己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