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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碎
赶走了多嘴的福安,房间里头总算安静了下来。
黎宛转头看着床上死猪般的陆铎,扶额叹气,自己怎么就着了福安这小子的道?!
无法,药还是得喂。她只得学着喂阿煦喝药的样子,将陆铎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让他的头微微后仰着,这般他的嘴就能自然而然地微张开来了。
黎宛慢慢地将汤药喂进去,待一碗汤药喝完,已累得出了细汗。
将人轻放回枕头上,黎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欲打开房门离开。
谁知房门竟被人从外头锁上了!
黎宛气得跺脚,“福安,他喝完药了,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外头传来福安卑微的乞求,“姑娘,你就大发慈悲,再陪陪主子爷吧。万一半夜又烧起来,无人照应出什么意外如何是好啊?姑娘您是不知道,这些年,主子爷是真不容易,身边连个知冷暖的都没有,每日一睁眼就是打打杀杀,刀尖舔血的日子……”
“停停停!”黎宛实在受不了福安的唠叨了,怎么听着听着,还变成她欠他的了?
“一个晚上,我就陪一个晚上!”
见黎宛总算松口了,福安在外头乐得龇牙咧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这下外头也安静了。
黎宛回头,没好气地看着昏睡中的陆铎,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仅要提防这个狗男人,还得提防狗男人身边狡猾的老狐狸。
既走不了,黎宛只得去耳房擦洗了一番。
回来后见陆铎烧得浑身湿透,又有些于心不忍,遂不情不愿地拿了湿帕子替他擦身子。
擦到脸和上身的时候都好好的,谁知擦到大腿时,黎宛惊奇地看到那根东西……它……支起来了……
黎宛又羞又恼,将那湿帕子重重扔进脸盆里,坐到离陆铎最远的一张圆凳上。
狗男人就算发高烧昏过去了也还是狗男人,自己就不该对他有一丁点的同情!
这一天一夜实在是太累了,黎宛气呼呼地趴在桌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感受到外头传来的朦胧的亮光,黎宛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
这一睁眼,竟不期对上了一双含笑的丹凤眼。
这双眼,她自然十分熟悉,但是这个角度,这个时辰……
被瞬间吓清醒的黎宛低头看了看,震惊地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钻进了陆铎的床榻中!
这就罢了,更要命的是,她的额头,正抵在陆铎的胸膛,而她的双手,正紧紧搂着陆铎的腰身!
黎宛如遭雷劈般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等她反应过来要抽回自己的手时,一双手却被陆铎稳稳地扣住了。
“想摸就多摸一会儿。”
说完,黎宛就听到一阵闷笑的震动从对方的胸腔处传来,他的喉间还溢出细碎的声响。
黎宛这辈子丢人的时刻很多,但像现在这般让她恨不能找根绳子吊死的,却很少。
她羞愤地大力从陆铎腰上抽回手,随后动作飞快地从床下翻下去,迅速穿戴好。
还好该死的福安已经把门外头的锁解开了,黎宛靴子都还没套好就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待她气喘吁吁地坐在知县府自个儿的书房内,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会做出这般举动?
难不成她累过头,梦游了?还是说她错将陆铎认成了阿陶?
她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这个狗男人从脑袋里赶了出去,随后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写公文。
今日她要将整个连江受灾及灾后修复的各项情形一一罗列,以便向上官汇报。
一心一意投入到公务中后,黎宛慌乱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至未时,黎宛又亲赴几个受灾严重的村子,给村民施粥发粮。
陀螺转的一天,黎宛早已将清晨的那一场意外抛之脑后。
趁着今日回府的时辰尚早,黎宛用自己做的识字卡片陪着阿煦认了一会儿字,直到阿煦在她怀里睡着了,她将小小的人儿放置在床榻中。
之前,为阻止陆铎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请自来,黎宛特地交代下属打了一把锁,她拍了拍锁得死死的房门,心想今夜一定能睡个安稳觉了吧。
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黎宛正要躺到阿煦身边,便被深夜里“哐”的一声响吓得坐了起来。
她疾步前去察看,赫然看见陆铎正站在她房间的窗旁,大手正在拍掉他膝上的落灰。
显然,方才那动静是他翻窗时不慎碰到了窗框发出来的。
黎宛目瞪口呆,“堂堂太保大人,竟能做出半夜爬人窗户的事,真是叫下官开了眼界。”
“若不是你把门倒锁,爷至于费这功夫吗?”
黎宛气极,“太保大人可真是贼喊说贼,倒打一耙的高手!”
陆铎并不在意黎宛语气中的讥讽,“爷来看看你有无按时服药。”
说起汤药,黎宛脑中又浮现陆铎说想要她为他生孩子的场景,连带着回忆起清晨自己在陆铎怀里的那一幕。
乱了,有些事乱了。
黎宛向来是个果决的人,她不允许、也不喜欢自己的内心不坚定。
有些东西,务必在它冒尖之前就掐死。
“陆铎,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陆铎熟稔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姿态随意。
“说罢,要跟爷聊什么。”
“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清楚。”黎宛脸上的神情严肃,陆铎见了也不自觉地跟着端坐起来。
“我不愿给你生孩子,不说我现在的身子不好,就算养好了,我也不愿。”
陆铎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他强忍住要将手下的桌子生生砸成两半的冲动,只在桌上重重地落下一拳,发出一记沉闷的响声。
陆铎咬牙问,“告诉爷,为何?”
“因为我不爱你。”
“我从来都不爱你。”
“你闭嘴!”若不是顾忌着她放在心尖上的小娃娃还在睡觉,陆铎此刻早已暴走。
“今夜无论你发多大的火,我都要与你说明白。”黎宛的态度十分坚决,她并不惧怕陆铎,今夜,她要快刀斩乱麻。
陆铎的气焰消下去几分,“除了这句爷不想听,还有别的吗?”
“你我本就是不同的人,我知道,你来连江之后,见我还活着,对我有几分珍惜。”
“可是这珍惜能持续多久,我说不准。也许一年两年,也可能就一个月、两个月。”
“这几分珍惜过后,你会不会还像以前那般对我,我不知道,但我怕。”
“所以,与其到时候回到原点,我们互相怨怼,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掀开遮羞布,坦诚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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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铎不服,凭何她就
笃定他对她的好不能持之以恒?
“若爷保证,从今往后都会珍惜你呢?”
“我不会相信。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自高自大、目空一切,女人在你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装饰。”
“陆铎,你承认吗?”
陆铎陷入了沉默,对别人,没错,可她不一样。
“你对我有所不同,概因我不像其他女子那般,被你的权势或外表吸引,围在你身边打转。也因我对你的强势从不屈服,激起了你作为男子内心深处的一点征服欲,我说的没错吧?”
“你总要与我的相公比,可你知道吗?我相公他敬我、爱我,将我的意愿放在首位,视我为与他同等地位的人,而不是一个用来满足征服欲的玩意儿。”
“所以你,拿什么跟他比?”
“你要我为你生孩子,是不是心里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恩赐、一种荣光,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我告诉你,我不屑,也不愿。”
“够了!”一直沉默着没有反驳的陆铎此刻额头青筋暴起,怒喝一声,阻止黎宛再说下去。
“你小声些,听我说完。”
“之前我说的话,还算数。你替我保守秘密,不动阿煦,要我的人,我可以给。”
“但你若想要的更多,恕我给不了。”
黎宛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吐露完,只觉得松快不少。
而陆铎此刻的脸色,却比外头的天还更黑一些。
“阿璃,你给爷一句实话,爷为了做的这些,你真的对爷一点儿感情都未曾有吗?”
黎宛想到了早晨让她脸红心跳的一幕,但很快,她恢复了理智,决绝地摇了摇头。
“未曾。”
“好,好。”陆铎泄了气一般,双手垂下,闭目靠在椅背上。
再睁开眼,陆铎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
“阿璃,爷活这么大,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你却生生让爷成了一个笑话。”
“对不住,这些话,我应该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
“还有,我的名字,不叫琉璃。”
“我是黎宛。”
“黎宛……黎宛……”陆铎口中默默念着这两个字。
此时,窗外忽然刮进一阵风,黎宛肩上披散着的长发被尽数吹起。
陆铎望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她被陆鸣凌辱,长发散尽,衣不蔽体,却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的那一夜。
黎宛,她的名字原来叫黎宛。
原来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
她不爱他。
第42章 勇气
或许,他其实一直都清醒地知道这一点,只是他选择装醉罢了。
就如那一夜他冒着台风,在滔滔洪水中将她从树上救下的那一刻,她口中念的,是那个亡夫的名字。
阿陶,阿陶……
即便他无数次出言讥讽她的亡夫,可他不愿承认的是,他的内心其实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她为他生了孩子,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用他的名字他的身份继续行走在世间。
他陆铎拿什么去跟一个死人比?
想到此,陆铎瞋目裂眦!
他错了。
他错在没有牢牢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否则,她又怎会成了别人的妻!
“爷问你,当年,你到底是如何从留园逃出去的!”
黎宛没想到陆铎会突然提起这茬。
“往事既已过去,再提又有何意义?”
“告诉爷!”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陆鸣意图对我不轨,最后我侥幸逃脱,他却命丧火场。”
陆铎一双凤眸闪着冷冽的光,“你这点小把戏,骗得过爷?若真是如此,火场里又怎会恰巧有一具女尸顶替你的身份!”
“我也不知。”
“哼,就算你不说,爷也猜到了,定与那周姝脱不了干系!”
黎宛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眼前才渐渐浮现起周姝红裙飘扬、笑靥明媚的样子。
那样美好的女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拉她下水。
“你不要胡乱猜测了,无论怎么纠缠当年之事,也改变不了如今的现状。”黎宛冷静地回答。
陆铎犹如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胸膛中那股想要撕碎一切毁灭一切的恶气无处发泄。
“好,不说是吧,爷现在就回金陵,将她碎尸万段!看她临死前会不会说实话!”
“陆铎!你能不能别发疯!”
黎宛最见不得陆铎动不动要打要杀的样子。
旧事重提,那段曾经被囚在四方小院不见天日的记忆伤痕,在被陶立的温情舔舐治愈后,如今又再一次被撕扯开来。
愈合的伤疤被割开,只会让她更痛。
“我能从你手里逃一次两次,就能逃三次四次,旁人又有何错?”
“要说错,那也是你的错!是你要折我羽翼,蚀我风骨!是你要将我囚在你的股掌之中,不见天日!”
“陆铎我告诉你,就算抗争千千万万次,你也休想折我风骨!”
黎宛眼眸中的光亮如寒夜中的星辰,璀璨夺目。
与她的灼灼风骨相比,他仿佛一只阴沟中见不得天日的老鼠,永远在窥探、在掠夺,在患得患失。
陆铎周身气焰被彻底浇灭,他颓然地靠在椅上。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床榻中的阿煦在睡梦中发出呀呀呓语,黎宛闻声毫不犹豫地撇下陆铎,前去哄阿煦了。
待阿煦熟睡回去,黎宛发觉陆铎不知何时已然悄然离去。
她微不可查地轻叹口气,但愿今夜的肺腑之言,他能听进去几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陆铎都未再出现,黎宛也忙于公务,无暇顾及其他。
*
连江县地处南方沿海,尽管已是九月,气温却依旧居高不下。
这日,好不容易得了空的黎宛正在教阿煦认数字,“一、二、三……”
阿煦记性很好,学得很快,黎宛倍感欣慰。
只是这温情的一刻尚未持续多久,就有下属慌张来报,“知县大人,不好了!前方来报,有倭寇来犯!”
黎宛一听,连忙将阿煦递给陶夫人,急急带着人马往事发地赶去。
待黎宛一行人赶到时,只见那片空旷的土地上横尸遍野,血腥冲天。
不知这次,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去……
黎宛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用衣袖捂着口鼻,下马察看。
她小心地翻开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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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下的尸体,却被闯入眼中的景象惊呆了——这根本不是连江的百姓,而是倭寇!
她后知后觉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发觉方才自己因心中慌乱没有注意,地上这些尸首,竟都是剃发露顶、衣不蔽体的倭寇!
谁杀了他们?!
黎宛震惊之际,身后忽有一股大力将她凌空提起,吓得她发出连连惊叫!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黎宛的心才稍定。
她被平稳放置在了离那堆尸首一里外的空地上,抬起头,她对上陆铎冷峻的目光。
黎宛自知自己有些失态,正了正头顶的乌纱帽,恭敬问道:“太保大人,是您剿灭了倭寇?”
头顶传来男人从鼻腔发出的一个“嗯”字。
黎宛并不在意对方的冷淡,反而觉得这才是上官对下官该有的态度。
黎宛朝马上之人深深鞠躬,“下官替连江百姓谢过太保大人。”
陆铎在马上沉默几息,道:“免礼。”
“怎么不见章大人与您一同剿匪?”
“他有旁的任务。”
虽然不知陆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能够像此次这般顺利地剿灭倭寇实属不易,黎宛的兴奋溢于言表。
陆铎却下了逐客令:“这里没你的事,回去罢。”
“太保大人此言差矣,下官身为连江知县,有倭寇侵犯连江百姓,怎会与下官无关?”
见黎宛不肯走,陆铎并未再说什么。
“不知太保大人欲如何处置这些尸首?”
“挂起来。”
“什么?”黎宛一时没听明白。
不过很快,黎宛就知道何为“挂起来”了。
在两人谈话的功夫,那些倭寇的头颅被陆铎手下将士一一砍了下
来,将士们一人手提五六个头颅,策马前往海边。
黎宛气喘吁吁地赶上这些来去如风的将士时,发现海岸线上不知何时已被插上了几十根铁柱。
而每一根铁柱的最高处,都悬挂着一个倭寇的头颅。
看着这场面,黎宛觉得既残忍又痛快,心中对陆铎,也生出了几分佩服。
也只有陆铎,会想出用这种方法威慑倭寇了。
黎宛正出神之际,海面上迎面驶来了几艘大船,黎宛定睛看去,那站在船头之人,好似是章思友。
“太保大人——陶兄弟——”章思友遥遥朝他们挥手致意。
“章大人!”黎宛也朝章思友用力挥了挥臂膀。
一旁的陆铎倒是无动于衷。
没过片刻,那几艘大船就停靠在了海岸边。
章思友早已看到那一排的倭寇头颅,因而甫一下船就高声恭贺道:“恭喜太保大人出师大捷,一举荡平这些倭寇。”
陆铎拍了拍他的肩,“思友小弟,你也辛苦了,在海上练兵的这段时日,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怎会?下官自小在海边长大,住在船上如同家常便饭。”
“如此,甚好。”
黎宛听着二人的对话,似是有点明白了。
“所以章兄,你不再负责在陆地上打击倭寇,而是专注在水上打击倭寇了?”黎宛问道。
“陶弟果真聪慧非凡,我们才说了寥寥几句你就能猜出事情全貌。”
黎宛呵呵一笑:“章兄过奖。那这次倭寇来袭,你们其实提前知晓?”
黎宛想到此次倭寇来袭,平民百姓竟无一人伤亡,想必是他们里应外合,提前谋划的。
章思友乐呵呵道,“不错,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帮倭寇可以在我们的人中安插间谍,我们又何尝不能在他们当中安插间谍呢?”
“建设水军和培养间谍,这是我很早就在做的事,只是独我一人,实在是孤掌难鸣。好在太保大人来之后,我可以全身心投入其中,此次出师大捷,全靠太保大人鼎力相助!”
陆铎摆摆手,“思友小弟不必自谦,论治水军,本官也不如你经验丰富,你实乃是培养水师的不二人选。”
章思友龇牙笑道:“太保大人过奖。”
“只不过想要将倭寇一网打尽,即便我们水陆联合,恐怕没个三年五载,也难以实现……”陆铎话锋一转,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面色沉重。
黎宛听闻此言,与章思友对视一眼,随后二人默契地朝陆铎躬身,“太保大人,下官们有一计献上。”
陆铎眉梢微挑,“哦?说来听听。”
黎宛眼神示意章思友示说,章思友却碰了碰黎宛的手臂,示意她来说。
这小动作又被陆铎看在眼里,只觉得分外刺眼。
陆铎轻咳一声,提醒道:“二位有话直说。”
拗不过章思友,黎宛只得说道:“太保大人,下官认为,倭寇之乱,表面来看有三个缘由。其一是倭国内乱,那些战败的武士失去生计,转而流窜到海上成为倭寇;其二是我朝北方受袭,先前多在抗击瓦剌不落,沿海的防御力量捉襟见肘;其三则是我朝一些奸商为了私利,与倭寇勾结,致使我方落入被动境地。”
“继续说。”
“然从根本来说,下官认为,我朝实行海禁政策,才是倭寇之乱出现之原因。”
陆铎睨了一眼黎宛,轻哼一声,“你倒是敢说。”
章思友见状连忙接话道:“太保大人,不仅陶大人,下官也这么认为。若能解除海禁,下官不敢说倭寇立马就能消失不见,但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猖獗,不出一年,或许就能彻底剿灭。”
“太保大人,我朝腹背受敌,北有瓦剌,南有倭寇,若长期打仗,对我朝国库是巨大的消耗,与瓦剌部落一战我朝虽大胜,可这两年到底花了多少财力人力物力,想必您一定比下官更清楚。”
黎宛也道:“不错,现如今我们最需要做的,不是抗击倭寇,而是休养生息,大兴贸易,让国库早日充盈,让大显朝早日恢复往日之荣光。”
两人的声音被海风夹带着,吹到很远很远的海面上。
陆铎看着眼前两名年轻的官员谈论国事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有他们振聋发聩的言论,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年轻时的锐气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消磨殆尽。
解除海禁,涉及购置根本,所以他从来连都未去想过。
可今日就这般被他们二人说出来了,还说得头头是道,令人心服口服。
他们就如海上生起的朝阳,是大显朝未来的栋梁支柱。而他,尽管看似正如日中天,实则往后的每一日,都在走下坡路。
既如此,他又有何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他今日,从他们二人身上看到了。
第43章 失态
正德十六年的十二月,随着又一批倭寇被剿灭,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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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颁下诏书,对剿匪有功的官员们一一封赏。
陆铎与章思友自不必说,赫然列于一众官员的前列,陆铎被圣上授予免死铁券,章思友则擢升礼部侍郎,兼任太子宾客。
这封圣旨除了例行的奖赏外,也透露出了某种信号——或许过不了多久,朝廷就要变天了。
圣上急于为年轻的太子铺好前路,而陆铎和章思友,十之八九就是圣上为太子亲选的左膀右臂。
黎宛对于朝中的局势并不关心,她的初衷一直未变——在小地方安耽地待着,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令她吃惊的是,自己的名字也在封赏名单中:她被调任至金陵,任都察院监察御史一职。
众所周知,监察御史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是出了名官小权大,有代天子巡狩之使命,是地方小官升迁的最好出路之一。
黎宛自认在剿匪一事上尽心尽力,但与章思友相比,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功劳自然是微乎其微。
因而她完全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落到自个儿头上。
然而在短暂的欣喜过后,黎宛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其中,会不会有陆铎的手笔?
尽管两人已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日,但他到底是真的对她放手了,还是只是暂时的伪装,黎宛无从得知。
罢了,圣旨已下,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初闻黎宛升官的消息,二老自是喜笑颜开,但一想到要远赴金陵,他们又愁眉苦脸起来。
在连江生活的时日虽不久,但二老很喜欢连江的气候,除去夏季偶尔的台风外,这里的冬天温暖如春,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加之比起金陵的繁华,他们更喜欢连江的清净闲适,倭寇势力遭受打击后,他们时不时还能乘马车去海边散散心。
以至于对于去金陵生活此事,二老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向往。
这些,黎宛自然也考虑到了。
这两年为了照顾阿煦,陶夫人的背也驼了,傅掌柜的头发也全白了,黎宛看在眼里,愧在心中。
“爹,娘,你们就安心留在连江,阿煦我带走。”
“这怎么能行?”陶夫人舍不得与儿媳还有孙子分开。
“爹,娘,你们虽是阿煦的祖父祖母,但你们也要有自己的日子要过。爹爱看不同的风土人情,那你们就趁着腿脚便利多去外头转转。娘你爱养花,可自从阿煦出生后,你的那些花儿都枯死了。”
“我是阿煦的亲娘,照顾他是我的本分,不是你们的。”
“你们能照顾好自己,长命百岁,对我和阿煦来说就是最大的幸事。”
“可你一个人怎么照顾阿煦……”陶夫人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年幼的孙子。
“阿煦现在大了,懂事了。我都谋划好了,待到金陵后,白日
里找个能搭把手的婆子,照顾阿煦起居,再找几个师傅,教照顾阿煦读书习武,夜里我自己上手,我想我能应付过来的。”
“爹娘,你们放心,只要我得空,就带阿煦回来看你们。再说了,你们若是有兴致,也能来金陵探望我和阿煦。这只是短暂的分别,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黎宛一劝再劝,二老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连江过完第二个春节,黎宛便带着阿煦踏上了前往金陵的路。
章思友一早便约黎宛一同包船前往金陵,黎宛想想同意了。她独自带着阿煦,山高水远的,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好歹有个照应。
连江县的码头上,一家人正依依惜别。
“小宛,公务再忙,也记得照顾好自己。”陶夫人说着,鼻子一酸。
黎宛的情绪也被牵动,眼眶翻红,“爹,娘,你们一定保重身子。”
牵着黎宛手的阿煦看到大人们哭了,机灵的小人儿在祖父和祖母脸上各自狠狠亲了一口,“祖父、父母,别哭了,阿煦会心疼的。”
陶夫人破涕为笑,也亲了一下阿煦,“阿煦乖,等天气暖和了,祖父祖母就去金陵看你。”
阿煦像个小大人似的,郑重地点点头,“嗯,阿煦在金陵等你们。”
章思友在船头朝她招手,已耽搁多时,黎宛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阿煦上了船。
直到船开远了,黎宛站在船头都能看到二老站在码头迟迟不肯离去的身影。
冬日江风还是有些寒意,阿煦打了个喷嚏,黎宛赶忙带他进了船舱。
谁知她掀开毡帘,却看到船舱中莫名多出来一个人。
黎宛惊得愣在原地。
陆铎?他怎么也在?
正自顾自喝茶的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船上。
章思友见二人一站一坐,均是一言不发,只觉船舱中气氛诡异至极。
他如坐针毡,连忙站起身打圆场。
“陶弟,你有所不知。今日我在码头偶遇太保大人,太保大人见我们包的船狭小拥挤,因而邀请我们乘他的船,想你也不会拒绝,我便答应了。方才你忙着与家人道别,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解释。”
黎宛不可置信地又走出船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才发现这艘船着实比她包的那艘豪华了百倍不止。
该死,黎宛心中暗恨,自己怎么就上了陆铎这家伙的贼船?!
然船都开出不知几十里远了,现在想下船也为时已晚。
人在船檐下,不得不低头。黎宛只得又牵着阿煦进了船舱,勉强挤出一个笑,对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陆铎行礼,“下官见过太保大人。”
陆铎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不必多礼。”
船舱中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章思友绞尽脑汁都不知该说什么之际,一旁的阿煦先出了声。
“爹爹,他是谁呀?”阿煦肉嘟嘟的小手直直指着陆铎。
黎宛慌忙蹲下身,用手掌包住阿煦不敬的小手指,“那是太保大人,阿煦不能无礼。”
未避免再闹出什么尴尬的事,黎宛借口回客房收拾行李,带着阿煦先行离开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阿煦便醒了,黎宛昨夜有些晕船,夜里出了好多汗,没能好觉。
她迷迷糊糊地拍了拍阿煦,哄道:“阿煦乖,再睡会儿吧。”
待到黎宛这一觉睡醒,她猛然发现身旁早已没有阿煦的身影,黎宛瞬间吓出了冷汗!
“阿煦!阿煦!”黎宛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履就冲了出去,四处寻找阿煦。
“爹爹,我在这儿。”阿煦听到爹在喊他,扯着小嗓子奶声奶气地回答。
黎宛循声找过去,发现阿煦正站在甲板上,身旁还站着陆铎。
黎宛将阿煦一把抱在怀里,语带谴责,“阿煦,你怎么能一个人乱跑呢?!知不知道你差点把爹吓死?!”
阿煦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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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了,委屈巴巴地瘪起了小嘴。
“莫怪他,是爷看他在房门口探头探脑,问他要不要跟爷一起到甲板上练功夫的。”一旁的陆铎解释道。
黎宛闻言道:“如此,那真是叨扰太保大人了,下官今后一定严加看管,免得给太保大人添麻烦。”
黎宛出来得匆忙,未来得及穿裹胸,昨夜因出汗特意换了件清凉的里衣,因而此刻,从陆铎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胸口处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陆铎登时被定在原地,喉咙发紧,只觉浑身血气翻涌。
黎宛迟迟未等到他的回答,不免奇怪,抬头看去,却见他眼睛正直直盯着自己的胸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领口敞开着。
黎宛一时又羞又恼,蹭地站起身,将身上外衣拢紧,“太保大人自重,下官先行告退。”
见人抱着儿子气呼呼地走了,陆铎不免有些懊恼。
旱了几个月,自己竟当着人的面失态了。
“爹爹,你不喜欢太保大人吗?”回客房的路上,阿煦仰头问。
黎宛一时不是该怎么回答,“没有,没有不喜欢。”
“可阿煦喜欢太保大人!”
黎宛好笑,“你才见了人家两面,就喜欢上了?”
阿煦认真地点点头,“太保大人好厉害,会功夫,阿煦想跟他学!”
说到此,黎宛心中难免愧疚,自己虽说是又当爹又当娘,可论骑射、拳术这些,她压根是一窍不通,教不了阿煦什么。
“等到了金陵,爹给阿煦物色几个好老师,每日来教你好不好?”
“那些老师有太保大人那么厉害吗?”
黎宛苦笑,“整个大显朝,怕是找不出几个比太保大人厉害的了。”
“那阿煦就要跟太保大人学!”
“太保大人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教你这个小娃娃。”
“我有空。”身后不期传来陆铎低沉的嗓音。
黎宛一愣,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们母子身后的陆铎,眼神疑惑。
陆铎并未看她,而是蹲下身对阿煦说道:“你若是想学,每日辰时准时到甲板上找我。”
“嗯,阿煦会去的。”
见二人直接绕过她做了约定,黎宛头痛不已。
明明自己已经跟他划清界限了,如今怎么反倒阿煦跟他又扯上关系了。
想到方才在甲板上陆铎看自己的眼神,黎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陆铎还在,抱起阿煦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这一整个白日,夹在陆铎和黎宛当中的章思友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二人之间的气氛会如此诡异,自己怎么也不会答应太保大人的盛情邀约了。
他更加不知的是,在他眼中威严甚重的太保大人,竟背着他,在入夜之后,熟练地翻进了他陶弟客房的窗户里。
第44章 雾气
月色朦胧,江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艘挂着陆字旗帜的船只在夜色中航行着。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船顶上休憩的夜鸟受到惊吓,一时四散开来,在静谧的夜空中划破一道口子。
章思友被黎宛房间的动静吵醒,遂敲门询问:“陶弟,方才是你的声音吗?出何事了?”
黎宛怒视着熟练地从窗户翻进来的陆铎,不得不遮掩道,“无事,只是被一只硕鼠吓到了。”
章思友奇怪,太保大人的船里还能有硕鼠?
“无事就好,有事唤我。”
“放心,章兄你早些休息吧。”
待章思友离开了,黎宛回过身,低声骂道:“你倒是翻窗翻上瘾了!”
陆铎满不在意,“若是你不介意章思友知道,爷从正门进来也无
妨。”
“陆铎!我竟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般没脸没皮了,让我们上你的船,也是你故意设计的吧?”
“你们?”陆铎眸中寒光闪烁,步步逼近黎宛,“你和章思友,已经要好到不分你我的地步了?”
“呸!你不要血口喷人!”黎宛压着嗓子怒道。
“若不是爷在码头遇到章思友,竟不知你们孤男寡女要同船而渡。”
“爷只是几个月没碰你,不代表爷死了!”
“你……”黎宛被气得眼睛冒火,“你简直龌龊!下流!我与章思友清清白白,他拿我当兄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