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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水兵单子
近日阳光大好。
年头一过,后院的腊梅少了些风光,倒是河畔的歪脖子柳树抽了新芽。才二月初,似是已经泄出些许春意。
阿木已来喵喵面包工坊大半月了。
天庆观前的喵喵面包工坊一共新招了六个伙计,都是女子,她是其中最小的,才满十六岁。她本名叫作孙木,说是出生时不爱啼哭,只冲爹娘傻乐呵,就给她取了“木”这个名字。
她上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她算是最小。三哥说,总是拿她的名字嘲笑她,说她还真像快木头一样,不爱讲话。谁说她不爱讲话,这是不爱与三哥成日吹家国大事的牛罢了。
家中不算富裕,她也想找个活计,便去牙人行蹲了几日。恰逢喵喵面包工坊招工,她就跟着王牙人去应试,没想到竟将她招了进来。
卫掌柜夸赞她说,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只百灵鸟似的。
大家都叫她木头木头,卫掌柜竟说她是百灵鸟!
她来的这些日子,非常喜欢在喵喵面包工坊干活。这是卫掌柜的新铺子,与一旁的云来香相邻,可以从外头两扇门分别进,也可从两间铺子之间打通的一扇悬着门帘的小门进,更可以从后院直达。
两间铺子都修缮得漂亮又独特,就连那门帘都是双面绣。云来香那头是沾着晨露的茉莉花一簇,她们这头是六喵家族的招财喵。
这门帘是王婶绣的,她绣工一流,王记裁缝铺也开在喵喵面包工坊内,时不时会有人进铺子瞧王婶新绣的童装。朝阳洒进来时,王婶便在窗前画画图稿,待到了午后,便会有沈记布庄的绣娘们上门来学艺。
阿木想着,若是她到了王婶这个年纪,也这般事业有成就好了。
“阿木,新炉面包好了,来端去大堂!”
泥灶还在散着热气,晚雾的声音就从后院出来。
阿木忙奔去后院拿面包,伸手接晚雾递来的竹托盘。
才出炉的香肠肉松面包外皮烤得油亮,再塞些才做好的肉松进去,闻着咸香十足,每只面包中间夹着切片的香肠,油润透亮,甚至还能瞧见其上“滋滋滋”地鼓出小泡。
“慢些走,别洒了。”
晚雾叮嘱着,阿木点点头,稳稳端着托盘往大堂去。
大堂的柜台是王木匠亲手打的,分成了很多格,和云来香的非常相似。上面一溜儿摆着竹编圆篮,篮底都衬着裁得齐整的油纸。
柜台前头放细竹匾屏风,竹条编得细密,刚好挡住客人的手却不挡视线。卫掌柜早说过,入口的东西得干净,客人要什么指给她们,她们用竹夹递,可不能让手碰着。
自然也不能让客人多靠近碰着,喵喵面包工坊很受孩子喜欢,有时会乱碰到,也容易飞唾沫星子进去。
卫掌柜非常注重铺子内和所有面包的干净。
香肠肉松面包一上,柜台前就围了人。
最前头的妇人穿着件绿色绫罗夹袄,鬓边别着支牡丹簪子。
二月里还带着寒,她拢着披风,拿着帕子轻轻扇了扇鼻尖,目光落在竹篮里的香肠肉松面包上,眉头微蹙,“这面包瞧着油汪汪的,吃着怕是腻得慌。”
“腻什么呀!”
旁边穿玄色夹袄的妇人立刻接话,“油油的才香呢,要是没这油,那不成白面馒头了?你尝尝就知晓。”
妇人抿抿唇,将帕子攥在手里,“我倒不是自己吃,是买给孩子的。他才入学,成日回家来就哭丧着脸,说阿娘我不要上学,说他要将书院用爆仗给炸了,这会正愁得慌呢他是喜欢吃云来香的太阳挞,如今卫掌柜新铺子开张,我想买给他尝尝鲜。”
话虽这么说,烤面包的香气顺着竹帘缝钻进来,混着肉松的咸香和香肠的油香,勾人得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阿木道,“先给我切一小块试试吧,就尝一口。”
“成,我们的面包头一炉都能试吃一块,客人尝尝。”
阿木连忙取了竹夹,夹起一只面包递到案板上,用刀轻轻切下一角,拿了根竹签递过去。
妇人接过来,咬下一小口。
香肠肉松面包,外头带着刚出炉的脆感,内里却暄软,肉松的咸鲜混着香肠的油润,又有面包浸了多余的油,并不腻口,反而嚼着有劲头,味道实在是不错。
妇人看了一眼竹编圆篮前标得清清楚楚的价钱,笑着朝阿木道,“给我装六个。”
“哎哟,六个可不少呢!”
旁边的粗妇人打趣,“你家哥儿才六岁,哪吃得了这么些?”
那妇人接过阿木递来的油纸包,嘴角弯得更开,“谁说全给孩子?方才尝那口就知晓了,这面包啊,我自己也得留着吃。”
晚雾姐是被卫掌柜从云来香调过来管喵喵面包工坊的,因为她极有做吃食天赋,学起卫掌柜的手艺来非常快,眼下已经学会了不少种类,能独当一面。
她们新来的几个伙计要先给晚雾姐打下手,从学徒做起,慢慢去记一炉面包糖油该放多少。
葳蕤是另一位伙计,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取得咋咋呼呼。她的嗓门很响亮,做事也麻利,有些像老大。不过葳蕤不学面包手艺,她说她管大堂的招呼与环境,叫她如何如何去做精细的点心,她说自己听着头脑发胀,手也做不出来,怕将面包点心给捏坏了。
翔姐是她们的老大,卫掌柜说眼下她已经荣升为“大堂经理”,一人管着两家铺子。阿木并不懂什么叫做大堂经理,只是觉得这称呼实在是威风,和老大本人做事一样威风。
她们有自己的员工围裙,全都出自王婶。云来香与喵喵面包工坊大为不同,她们那里绣些梅兰竹菊的,较为优雅,阿木这头的,是喵喵。
阿木喜欢喵喵,自然也很喜欢这围裙。当初喵喵曲奇出来时,她也排队来买过呢。
当然,衣裳上别着的牌子大多都是相同的,还是绣着云来香的标识,底下再绣上她们的名字。唯一不同的是老大的与司言姐的。
毕竟老大是大堂经理,定是要不同颜色与她们区分。司言姐是靠脑子与嘴皮子的,都不用干其他活,阿木心里羡慕极了。
怎的她脑子一转,就能想出那么好点子,每日说完书后就能坐在柜台前陪卫掌柜,还能去后院午休。卫掌柜管司言姐叫做“太太”。
太太,这可真是个奇怪的称呼。
她以后努力干活,能不能也获得一个“小堂经理”的称呼。
卫锦云在云来香门口的竹椅上坐着,拨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她算完一笔
账,便随手把账本往怀里一揣,晃悠悠往隔壁喵喵面包工坊走。
二月的日头暖洋洋,照得两家连在一起的铺子门面亮堂堂,不用进铺子就能闻见面包香,舒服得让人脚步都轻了。
她进了喵喵面包工坊,就看见新来的阿木正给竹篮换油纸,认真又仔细。
卫锦云走过去,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木,好好干。”
“我一定会努力的,卫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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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听着声音回头,看见是她,眼睛也亮了,连忙站直身子,脸颊有点红。
她望着卫锦云的眼神满是崇拜。
眼前的卫掌柜不过比自己大两岁,却有云来香和喵喵面包工坊两家铺子,笑起来的时候,比铺子里的面包的香气都甜。
阿木心里忍不住想,卫掌柜可真厉害啊,又能干又好看,以后她也要像她一样。
卫锦云寻了一圈店,又去晒太阳。她靠在喵喵面包工坊门口的藤椅上,日头晒得人骨头都有些酥软。
新招的六个伙计上手快,干得井井有条。朝酒和晚雾则是在云来香和喵喵面包工坊两头转,事事都能打理得妥帖,她总算能偷个闲。
后院原先隔在两家铺子中间的高墙,早被她推平了。从前还要分那些地界该归谁,如今哪还有这些计较,整片后院连在一起,腊梅的香,槐树的影,全成了她的。
这头面包在烤,那头酥饼也出,香得不得了。
她抱着元宝,眯着眼刚要犯困,就见街角走来三个人。
走在中间的是何文彦。他穿件玄色锦袍,腰束玉带。他身旁两人,一个穿石青长衫,面容方正,下颌留着短须,另一个着浅灰直裰,手里捏着把折扇,瞧着温文尔雅。
两人虽没穿官服,气度却藏不住,一看就是和何文彦同阶的官员。
卫锦云连忙起身迎上去,才要屈膝行礼,就被何文彦抬手拦住,“不必多礼,我们就是来吃些点心,顺道和你说那桩生意。”
“好好好。”
卫锦云立刻反应过来,连声应着,笑着问,“知州大人您想先去哪家?云来香的点心或是喵喵面包工坊,都现成。”
何文彦的目光往两家铺子门脸扫了扫,笑着道,“不用挑,就尝尝士兵们日后要吃的那些便是。”
卫锦云引着何文彦三人往喵喵面包工坊走,推开门便是比外头更加浓郁的面包香。
铺子里的桌椅都是王木匠照着狸奴模样打的。
圆圆的凳面是竹编,像猫肚子,椅腿雕成短短猫爪,靠背上则是有两只耳朵。周围挂着的布帘不是浅粉就是鹅黄,风一吹就轻轻晃,连墙角摆着的小花盆都是娇俏的花。
何文彦在狸奴椅上坐下,手搭再桌上,忍不住笑着摇头,“我们三个老头子坐在这儿,倒像是误闯了年轻人的地儿,太格格不入了。”
“知州大人可一点都不老。”
卫锦云连忙接话,递过伙计端上来的茶水,“平江府百姓都夸您体恤民情,身体硬朗,哪能是老头子?”
这话逗得一旁的两人哈哈笑,何文彦也跟着笑。
他指着身旁两人介绍,“这是州府的蔡通判,这位是李推官。年时你给巡检司的人送的面包点心,他们吃着都满意,天天念叨。那会儿给你的试用期,算是没看错人。”
“卫掌柜的手艺确实好。”
蔡通判在一旁开口,“就是我们这次订的量不小,给厢军和禁军当干粮得长期要,这价钱能不能再降些?”
“蔡大人放心,给士兵的价本就低,不管订多少,要什么种类,价钱都不变。”
卫锦云笑着应下,又起身往柜台走,“要不大人们先尝尝刚出炉的面包?趁热吃最香,也看看合不合士兵们的口味。”
葳蕤端着托盘轻步走来,盘里摆着五只模样各异的面包,旁边还放着三只瓷杯。
“种类真不少。”
何文彦看着托盘里的面包道。
“是蜂蜜小面包、酥皮菠萝包、芝麻流心包喵喵面包工坊往后还会出新口味,换着花样做,士兵们不用担心吃腻。”
卫锦云说着,示意他们趁热尝,“大人们先试试,看看合不合口。”
蔡通判先端起茶水,见杯里有圆子,还特意拿调羹舀了舀,轻轻抿了一口,“这茶甜的?”
杯里底下沉着芋泥,被调羹搅得微微化开,混着圆滚滚的雪白小圆子浮浮沉沉的。顶上还飘着层淡淡的奶沫与花碎。
“这是芋泥珍珠奶茶,里面的小圆子是糯米做的,芋泥也是蒸软了拌进去。”
卫锦云解释道。
蔡通判又喝了一大口,忍不住笑,“确实好喝,天凉的时候喝着正好。本官家那小孙女,最稀罕这种甜滋滋的东西,要是见了,肯定抢着喝。”
卫锦云笑着接话,“蔡大人要是不嫌弃,往后常带小孙女来,店里的奶茶随时给您温着。”
“那是自然。”
蔡通判慢条斯理地吃香肠肉松面包,“知州大人家的不就爱吃你铺子里的太阳挞,总带本官家小孙女也吃。”
何文彦拿起一只芝麻流心包咬了一口。
面包咬开的瞬间,芝麻馅顺着流出来,入口先是外皮的松软,接着是芝麻的醇厚,甜而不腻,混着融化的猪油香,温温热热滑进嘴里。
“这馅竟会流心,险将本官的嘴给烫坏了。”
卫锦云连忙点头,“这个得趁热吃,热的时候馅是流心的,要是冷了就凝住成绵密的芝麻团,不管冷热味道都不错,您放心。”
“船上给士兵们用小炉子热一热就行。”
何文彦点点头,“咱们平江府能安稳,全靠江上士兵拼命,待遇自然得给足,不能让他们吃冷食,受委屈。”
一旁的李推官拿着酥皮菠萝包,内里的菠萝馅带着酸甜,混着外皮的香,甜中透着淡淡的奶咸,口感层次分明。
他咽下嘴里的面包,笑着点头,“不错,有甜有咸,换着吃,士兵们天天吃也不会腻得慌。”
何文彦放下手中的茶碗,也跟着说,“那就先订一个月的量,让水上的士兵们试试口。若是合心意,往后便按年订。具体要多少,后续会有吏员来与你细谈。”
卫锦云试用期结束,心花怒放,连忙往前急切
道,“知州大人,您就给民女透个底,民女也好提前备着面粉,馅料,免得临时手忙脚乱。”
何文彦被她逗笑,微微前倾,凑到她耳畔小声说了个数。
卫锦云听完眼睛倏然瞪圆,随即用力点头,“民女一定做得妥妥帖帖的!保证让士兵们都满意,绝不辜负知州大人的信任!”
她真要发财了!
原来平江府有这么多水兵,过年时她光送陆上的,就有不少。
“要谢啊,该谢陆大人才是。”
蔡通判放下咬了一半的香肠肉松包,打趣道,“若不是他总自掏腰包给士兵添补给,我们几个也不会想着专门寻些好点心,给江上的兄弟们好好犒劳一番。”
卫锦云脸颊微红,却没躲闪,反倒抬头看向何文彦,“民女自会好关怀他。对了知州大人,您知晓陆岚喜欢什么吗?”
“怎的突然问这个?”
“民女要给他下聘。”
卫锦云说得坦然,半点不含糊地大喝一口茶水,“得打听打听心上人的喜好。”
这话刚落,何文彦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蔡通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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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调羹,李推官更是直接被面包呛到,三人咳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喘过气,异口同声地惊道,“啊?!”
卫锦云说得理直气壮,“这实在是没办法,民女心悦他,占了他的便宜,自然要对他负责。”
何文彦咳得胸口发闷,指着她半天没顺过气,“不,不行了,占了陆长策的便宜陆岚他他知晓吗?”
“他想来也是心悦我的,至于下聘之事”
卫锦云老实摇头,“应该不知晓吧,民女还没告诉他。不过眼下跟府衙做了这桩生意,往后挣得钱多了,民女就能早点备齐聘礼给他下聘了。”
蔡通判摸了摸下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陆长策那小子平日里除了公务就是盯着江上,本官还真不知晓他喜欢什么。”
“他喜欢长江之水。”
李推官好不容易止住咳,半开玩笑道,“每次巡江都能站在船头看半天,比看什么都上心。”
“民女知晓他喜欢长江之水。”
卫锦云有些无奈道,“又是长江之水,这水怎么送,难不成民女给他挑一担过去?”
何文彦终于顺了气,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来了兴致,凑过去问,“那你打算何时下聘?本官能去围观吗?”
蔡通判和李推官立刻跟着点头,异口同声,“本官也想去!”
卫锦云想了想,目光扫过窗外暖洋洋的日头,笑着道,“那不如就定在阳春三月?到时候挑个黄道吉日,热热闹闹的。”
“好好好!”
三人连忙应下,竟真的抬手拍起了掌。
总算有人能拿捏住陆家那小子了。
真好。
真好!
喵喵面包工坊里人来人往,桌前坐着不少成双成对的客人,暖香里混着笑语。
风铃晃呀晃,唐殷跟在沈楸香身后走进来,前者手里还拿着一只绣绷,后者拿着一本书和折扇。
沈楸香穿件粉色襦裙,才落坐就抬手拢了拢鬓发,语气无奈,“我一会得去跟王师父学刺绣,耽搁不得,有什么事你快说。”
“阿木!”
唐殷连忙点头,朝柜台喊了声,“一份莓果蛋糕,再加两杯芋泥珍珠奶茶。”
阿木很快端着托盘过来。
青色瓷盘里的莓果蛋糕挤着粉色的奶油,缀着几颗新鲜的红莓,还淋着果酱。
唐殷盯着蛋糕看了半天,终于抬头看向沈楸香,声音磕磕绊绊,“楸、楸香,那个那个我”
话刚开了头,就见云来香和喵喵面包工坊中间的门帘晃动,祝芝山和吴生探头探脑地晃进来,两人眼神往唐殷这桌瞟了瞟,又飞快缩回去,脚步匆匆地往云来香走。
没等唐殷缓过神,那门帘又晃,两人竟又走了回来,来来回回晃了好几趟。
唐殷刚攒足的勇气被这来回晃的身影搅得稀碎,抬头就见祝芝山和吴生刚走出去,门帘又晃。
吕兰棠拿着一支笔,周竹清拿着本诗卷,连陆翎香都跟着,三个身影挤在门口,探头探脑往这边瞟,脚步磨磨蹭蹭,跟祝芝山和吴生二人方才一个模样。
紧接着就是府学的成批学子,一会来了喵喵面包工坊,一会又回了云来香,齐刷刷通过那扇门。
这下唐殷再也忍不住,朝着门帘喊,“你们是穿山甲成精吗?来回钻什么!”
祝芝山从人群后探出头,假笑道,“哦哟,真巧啊唐兄!你也在这儿吃点心?”
他说着还往沈楸香那边飞快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我就是路过,真路过。方才没瞧见你,这就走,这就走!”
身后的吴生、吕兰棠等人也连忙跟着点头,嘴里叠声应和“对对对,路过路过”,可脚步却钉在原地,眼睛直往唐殷和沈楸香之间瞟。
阿木端着托盘经过,都忍不住偷偷抿着嘴笑。
唐殷被他们这副欲走还留的模样气得额角突突直跳,大声喊道,“全体有令——给我回云来香待着去!别在这儿晃!”
“得令!”
祝芝山几人倒是应得干脆,吕兰棠拽着周竹清,祝芝山推着吴生,一群人跟串糖葫芦似的,慌慌张张往中间的门帘钻,转眼就没了踪影。
沈楸香放下刚端起的奶茶,看着飘飘扬扬的门帘,又转头看向还在喘气的唐殷。
她疑惑道,“你们府学近来是在练什么特别的训练?倒像是听令惯了的样子。”
“没,没有训练就是他们闲的,瞎起哄。”
唐殷脸上的红还没褪,被这话问得脸又热了几分,他赶紧把莓果蛋糕往沈楸香那边推了推,“快吃吧,上头的奶油化了,就不好吃了。”
沈楸香拿起调羹,轻轻挖了口莓果蛋糕,抬眼看向还在“我我我”打转的唐殷,催促道,“快说,再耽搁,师父该等急了。”
唐殷端着茶碗,脸憋得通红,刚要开口,就见卫锦云再不远处,耳朵几乎要贴过来。连一旁的何文彦三人见了这光景,也忘了身份,悄悄挪着狸奴椅往这边靠。
沈楸香被这阵仗弄得无奈,准备起身,就听唐殷猛地吸了口气,大声呐喊。
“楸香!往后我不想只做陪你吃点心的朋友,想天天跟着你,看你绣布、看你读书,连府学的课都想早点上完,就想着能多陪你一会儿。就像今年冬日里,我陪着你的时候,你在赏梅赏雪,而我”
他低下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在赏楸香。”
沈楸香听了这说辞“啊”了一声,她的脸瞬间也跟着红透,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脖颈,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低头盯着盘子里的莓果蛋糕。
就在这时,门帘狠狠一晃,一堆青布长衫的身影“哗啦”一下摔了进来。
祝芝山压在最上面,吴生手里的书掉在地上,其他府学学子大压一通。吕兰棠和周竹清倚着门,陆翎香更是直勾勾往这里瞧。
祝芝山挣扎着从人堆里探出头,却还硬挤着笑,朝唐殷摆手,“好,好巧啊唐兄!我们就是就是路过,想进来买块面包尝尝,没成想脚滑了,嘿嘿”
唐殷看着地上叠成一团的人,脸涨得通红,指着祝芝山咬牙道,“路过个头啊路过!方才的话,你们是不是全听见了?”
吴生从人堆里探出头,伸手去抓那本掉了的书,嘿嘿笑着点头,“好像是全听见了。唐兄,这是把隐忍的爱,变成大胆的爱了?”
“好你个吴生!”
唐殷气得想起身,却被沈楸香轻轻拽了拽衣袖。
他回头一看,沈楸香的脸还红着,却在偷偷笑。
他瞬间没了火气,只是喊,“都给我起来,再闹,以后别想让我带你们来吃点心!”
祝芝山几人立刻麻溜地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嘴上还不忘打趣,“知晓了知晓了,不
闹了。那唐兄,沈小娘子这是应了没啊?”
唐殷转过身,不敢抬头看沈楸香,脸几乎要埋进面前的奶茶杯里,“楸香你的心意呢?若是,若是你觉得我唐突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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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了。”
沈楸香看着他紧绷的后背,忽然轻声问,“你身上,不是还带着我送你的檀香扇吗?”
唐殷一愣,猛得抬头,“嗯?”
“那扇子是祖父送给我祖母的,祖母说,若是遇到心仪的人,就把这扇送给他。”
沈楸香的声音很轻,脸颊却红得更甚,说完便低下头。
卫锦云在一旁看得直乐,眼瞧着唐殷这脸怕是红得能煎蛋,烤面包都够温度了。
周围的人更是炸开了锅,祝芝山拍着手喊,“哦原来如此啊!唐兄,你这是抱得美人归了!”
唐殷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发飘,“楸香你,你是说”
沈楸香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唐殷心里真是美了。
心上人也心悦他。
他还没美多久呢,沈楸香就起了身,往王秋兰的铺子里去。
唐殷拿着那把檀香扇。扇骨是温润的黄杨木,凑近了能闻见淡淡的檀香,扇柄处还系着根浅青络子,垂着颗白玉坠,一摇就轻轻晃荡。
他紧紧攥着扇子,“这扇子我得好好收着,往后当传家宝。”
“你不是早把它当传家宝了?”
吴生凑过来打趣。
唐殷却也不反驳,笑着抬手朝柜台喊,“今日所有面包点心,都算我的,府学的同窗们,敞开吃!”
“好嘞,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祝芝山第一个响应,拉着吴生就往柜台跑,吕兰棠和陆翎香也笑着跟上。
阿木站在柜台后,看着涌过来的学子们,连忙拿起竹夹给他们夹面包。这堆学子也毫不客气人人都挑了个遍。
何文彦看着闹哄哄的场面,笑着到,“卫掌柜,本官没说错吧,这地儿满是年轻人的活气,瞧得本官都觉得年轻了几十岁。”
他又看向唐殷的方向,带着些许赞许,“这唐殷本官知晓,前两年院试得了个案首,是个有才华的后生。”
蔡通判一边点头称赞一边跟着笑,话头又绕回卫锦云身上,“热热闹闹的,瞧得本官也高兴,卫掌柜,你那给陆岚的聘礼,可得抓紧备着啊!”
这话刚落,风铃清响,陆岚走了进来。他一声绯色官服,显然是刚巡完江。
什么聘礼?
她收了谁家的聘礼?
好你个卫锦云,前几日还咬着他,说要对他负责,怎么转眼就有了别的打算?
谁的聘礼!——
作者有话说:锦云:太好了,又能挣一笔给陆岚添聘礼了。[星星眼]
陆大人:你你竟是谁[爆哭]
第77章 齐做喜糕
陆大人,他很急。
二月的平江府浸在软风里,陆府墙根下的荠菜已冒出嫩绿的芽尖,被朝阳照得发亮。院里的早梅还剩几朵淡粉的瓣儿,玉兰花却含苞待放。仆从们忙活好各自的事,拿了个装着西瓜子的扁箩,在廊下低低闲聊。
偶尔挑担子的货郎从墙外经过,吹螺唤卖,“甜酒酿——自家甜酒酿——味甜似蜜糖!”
陆府的堂屋里,孙氏正拿着绣绷绣玉兰,她抬眼望向休沐的陆岚,温声开口,“长策,你近来瞧着心事重得很,莫不是巡检司的事不顺心?”
原本那张寻常没有什么波澜的面孔上,最近似是忧思颇多,总是皱眉,院中的箭靶子都被射穿了好多个。
“母亲,不是公务。”
陆岚给母亲倒好茶,又给她剥好蜜橘,坐在她身旁。他想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她好像不喜欢我了。”
“啊?”
孙氏着实愣了下,不再绣玉兰,“你这话从何说起?前几日不还说,她要对你负责,你恨不得让全陆府的人都知晓你可知眼下家里的仆从们茶余饭后,就爱谈你这事。”
陆府平日里没有多少事,仆从也少,他们做完事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有时她也要凑过去侧耳倾听两句。
“可,有人给她下聘,她笑得那样高兴。”
陆岚的眉拧得更紧,冷硬的侧脸竟透出几分慌色,“我最近也去打听过,没瞧出是谁。”
他垂眸,心底的念头翻涌上来。
前儿撞见李季,他还故意沉了脸问,李季却笑得整个人都在颤,与他说“陆大人可别冤枉我,卫掌柜看不上我这拖家带口的”。
那便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
后来他又留意云来香的客人,李家四郎总围着她说些玩笑话,司法参军每次去都要多买几盒点心,连府学那些毛头学子,见了她都笑得格外热切,还有赵家的小公子,柳家二公子他瞧哪个,哪个都不顺眼。
孙氏听着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啊,平日里在外面雷厉风行,怎么到这事儿上就犯糊涂,她有没有收聘礼,你自己去问她不就好了?”
“问她问她收了谁家的聘礼吗?”
陆岚眼里竟有几分无措,“要是她真收了,我这么问,她生气了怎么办?我怕她生气。”
若是她不与他说话,他便慌神。
上次装受伤的那些日子,可熬死他了。
孙氏捂着嘴笑,“长策,你这模样,分明是失了魂。”
待她笑够了,又收敛了神色,眼里满是欣慰,“不过母亲瞧着倒高兴,总算看出你是真心喜欢锦云。我们锦云可不是世上最好的小娘子么,又能干又心善。”
她话锋一转,想起上月的事,又道,“过年时你特意交代,以陆家名义给云来香送了那么多年货,后来锦云不是回礼了?里头有好几身给你的新衣裳,料子都是上好的,你怎的一次都没穿?”
“她回礼了?还有给我的衣裳?那衣裳在哪儿?”
陆岚茫然抬头问了几句,眼里满是疑惑。
他竟半点不知情,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聘礼,他真想把那聘礼之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还能在哪儿。”
孙氏嗔了他一眼,“被香香拿去了,里头本就有她几套,她见你的那几套样式好看,便先收着,说等你问了再给你。”
“她竟不和我说,这个香香,过年时也总跟着展文星出去跑,眼里哪还有我这个二哥。”
孙氏听着自家儿子的话,怎的愈听愈听出几分委屈来。
她看他这副样子,又忍不住叹气,“让你早前磨磨叽叽,不肯主动些,让你发嗲也不愿。眼下好了,人家都有聘礼了,你打算怎么办?娘可不管,我就喜欢她。”
“母亲,那聘礼还没到她手里,只要她没点头,便算不得数。”
孙氏听得眼睛一亮,“哦哟,这是要动真格争抢了?那你可得拿出本事来,锦云喜欢什么,你就顺着她的心意来。”
陆岚想起卫锦云算账时眼里亮亮的模样,无奈又好笑道,“她喜欢钱,喜欢自己挣的钱,恨不得把平江府所有人的铜板都捞进她的云来香和喵喵面包工坊的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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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
“那你就把你的钱都给她。”
孙氏笑得直不起腰。
“她不会要的。”
她从不平白受人情,更何况是他的钱,最多是往他的牡丹卡里存上几贯。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孙氏追问。
陆岚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低声念叨,“她是兔子流心包”
“啊?”
孙氏没听清,满脸疑惑,“什么包?是我们府上的流心包?娘听不懂。”
“没什么,我去穿她给我的衣裳。”
陆岚起身岔开话。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陆岚便重新走了出来。
墨发高束成马尾,用一条同色系红纹抹额束着,额前几缕发丝垂落,衬得眉眼愈发英挺。
身上是卫锦云送的红白相间的劲装,银丝镶边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腰间束着同色玉带,挂着她送给他的喵喵香包。
陆岚站在二月的暖阳下,活脱脱一副意气风发少年郎模样。
孙氏看得点头,随即又忍不住笑,“长策,你把腰身束那么紧做什么?”
“因为她是兔子流心包。”
陆岚眼神变得格外认真,语气也十分笃定,“母亲,我不要她喜欢别人,更不要她嫁给别人。”
孙氏心头一软,却又故意逗他,“那若是若是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呢?”
陆岚没回头,声音却字字清晰,“那我就给她做小三儿!”
廊下正磕着瓜子的仆从们手一抖,装西瓜子的扁箩险些掉到地上。
一个小丫鬟捂住嘴,小声惊呼,“我的娘嘞,这也太劲爆了吧!”
云来香门前的河岸上爬着新抽的绿藤。河水粼粼,几尾鲤鱼摆着尾巴游过,偶尔啄一下浮在水面的柳叶,惹得桥边看鱼的小娘子笑出声。
卫锦云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时不时用夹子翻一翻面前的糕点,目光却跟着鱼儿转。
河面上传来清亮的吆喝,“白蚬哟——才捞的白蚬!鲜得能跳起来哟!”
戴斗笠的小贩撑着乌篷船过来,船尾的竹筐里装着几网白蚬。
船刚靠岸,小贩就拎起一网晃了晃,笑着朝卫锦云喊,“卫掌柜,您瞧瞧这蚬子,今早天没亮就去淀里捞的,个个肥实,您来两斤?”
卫锦云起身走过去,能看见蚬子在网里头微微动,个大饱满,“瞧着是新鲜,那称三斤吧。”
身后的晚雾也凑过来,凑着光看了两眼,也跟着接话,“可不是新鲜嘛,做个白蚬豆腐汤或是春韭同炒,那滋味妙得很。”
卫锦云递过银钱,小贩接过时还笑着多叮嘱,“卫掌柜您放心,这蚬子放水里养着,到傍晚都还鲜活,祝您生意兴隆啊!”
说罢又吆喝起来,声音之大,引得别家铺子的掌柜也来购买。
卫锦云转身坐回竹椅,她面前是一只泥炉,小桌上摆着揉好的糯米面团,还有一小碟沙糖。
她重新去净了净收,取过一块糕团,掌心揉成圆润的小团,再轻轻拉长按扁成椭圆饼,一次做了多个。
她把做好的糕胚放进泥炉上的锅子,锅里的猪油已经微微泛热,糕胚刚放下去,就传来“滋滋”的声响。
清甜的糯米香混着猪油的香气慢慢飘散开,没一会儿,糕的边缘就煎得微微发黄,翻个面,另一面也染上金黄。接着将沙糖加热融化后把糕点放进去煮一会,甜香诱人。
“姐姐,姐姐!来不及了!”
卫芙菱和卫芙蕖手拉着手从云来香冲出来,脸上满是着急。
她们除了姨祖母一家,可没什么亲戚了。过年时总是睡到日上三竿,如今过去了大半月还没调过来。一睁眼暖阳都刺眼了,便“噌噌”两声从床上一跃而起。
“把撑腰糕吃了再走。”
卫锦云把冒着热气的撑腰糕盛进两只青花小碗,卫芙菱就一把抓过自己那碗,卫芙蕖也赶紧端起碗,姐妹俩顾不上烫,迈着小腿就往溯玉轩跑。
两人也只偶尔腾出舌尖,飞快舔一下碗边露出的沙糖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