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00（2 / 2）
“我想好了，我愿意跟你走。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和这里的亲人度过最后的时光，再好好的道个别。”
杜双林说得情真意切，程九霄表示可以理解。关键原因是他还有几个人没找到，等找到了再一起带走，因为他只有一次带人离开这里的机会。
程九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坐上他的机甲出了门。昨天的红旗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手里，能在昨天一天中躲过层层围堵，生存下来，想必应该是个强者。
直到他又遇上了秦书池…
镶着金边的三角形小红旗正插在秦书池的机甲肩头，欠揍的迎风飘扬。
程九霄咧嘴一笑，心想这就是身为穿越者所自带的主角光环么？厉害啊。
反观自己，主角光环似乎也有，但不多。他的形象，更像是反派，最后被主角虐杀的那种。
秦书池见到程九霄也走了过来，他昨天抢了红旗后一直在安全区附近徘徊，等着程九霄出来。因为程九霄太弱了，他怕他再挨欺负。
只是秦书池才靠近程九霄，机甲后背两个大炮就架了起来。程九霄坐在机甲里，对秦书池大喊。
“你干什么？！”他还以为秦书池杀红眼了，连自己也要对付。
“让开！”秦书池沉声道。
程九霄一个箭步侧身躲开，下一秒秦书池就落在了他原来的地方。
程九霄回头看去，见昨天围堵他的五只吸血鬼就站在身后。
就关了一夜？
程九霄撇撇嘴，默默移动机甲，躲得远远的。
杜双林见秦书池来者不善，抬手示意其他四人停下，又将双手上举，摆出投降的姿势。
“秦中尉，自己人。”
他偏头看了看远处的程九霄，“程九霄，你倒是跟秦中尉说说啊，昨天我可是向你道过歉了。”
道歉？程九霄想了想，似乎没有。他反应过来，杜双林并不知道秦书池也是现实世界穿越而来，所以并没挑明自己的立场。
他向前走了几步，用内线对秦书池道，“昨天我又去找过杜双林，他说他愿意跟我走。只是有些舍不得这边的家人，让我给他些时间，好好的道个别。”
秦书池听完，将肩头跃跃欲试的大炮收了回来。
他用内线回道，“好，知道了。金鹏飞在牢里，秦何已经死了，杜双林愿意回去，那就只剩两个人了，没想到这么容易。”
程九霄道，“是啊，也太顺利了，顺利的有点不真实。”
以后的两天，杜双林都很安分。他与自己的吸血鬼同伴分开后，一直跟在程九霄和秦书池身边，偶尔还会保护程九霄，帮秦书池的忙。
程九霄几乎都要忘了杜双林曾经差点捏碎他的脖子，他们很快成了朋友，程九霄甚至承诺等他出去后帮他找份稳定的工作，还帮他妹妹安排学校就读。
实战演练后有一天的休息时间，程九霄以回家拿换洗衣物为由，打算回吸血鬼城堡。
他一出校门就看到了来接他的车子，黑色商务轿车豪华且低调，静静的停在校门口的树荫下。
程九霄上了车，这才发现开车的不是城堡的司机，而是程诺庭。
“你周末没回家，我有些担心你，所以亲自来看看。怎么样？还适应吗？”程诺庭问。
程九霄一开始不知道开车的是程诺庭，他坐在了后座上。这会儿他换了个位置，从后座换到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对程诺庭笑了笑。
“还不错，很适应，同学们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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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样说，程诺庭一偏头就看到了他颈侧的伤疤，伤口已经愈合，但深色的疤痕清晰可见。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吸血鬼同类所为。
“你受伤了？”程诺庭没发动车子，而是抬手附上程九霄的颈侧，轻轻触碰那里的伤疤。
“一点小意外，已经解决了。”程九霄不适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将抚摸自己颈侧的手挡住。
换作普通吸血鬼，这点疤早就随着伤口愈合消失不不见了。但程九霄不行，他只有一半的吸血鬼血统，想要完全愈合，比如当初的腿伤，必须喝吸血鬼王族的血才行。
程九霄是注意不到这点的，他只是以为自己太弱。
但一旁的程诺庭却欲盖弥彰的问道，“受伤后补充血液了么？”
🔒197 人为羁绊（1）
程九霄一愣，好像…确实没喝。脖子上留疤，是因为他没及时补充血液？
他不确定的翻着腰包，发现里面一支空试管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忘了，喝过了。要不，再喝一支？”
程九霄拿出另一支满血试管，打开塞子就要喝，却被程诺庭制止了。
程诺庭接过程九霄手中的试管，指尖划破自己的食指，一滴血就滴在了里面。
“给，这样更有助于痊愈。”
程九霄接过试管，犹犹豫豫的下不去口。
就像他自己认为的，看不见就可以自欺欺人，将这血当成某种红色的饮料。
可现在眼看着程诺庭的血滴了进去，程九霄有些不适，甚至若有似无的反胃。
他努力压制着吐出的冲动，眼一闭脖子一扬，一口闷了。
浓重的血腥味在口齿间徘徊，一下一下撞击着味蕾。
心里防线还是在最后一刻被攻破了，程九霄捂着嘴，下车就开始吐。他扶着树，整个人都埋在树干的阴影里，几乎看不真切。
但浓烈的血气还是随着空气飘散到了学校上空的报警器，教学楼顶避雷针旁的红色报警器疯狂闪烁着，震耳欲聋的嗡鸣声震的人头痛欲裂，尤其是耳力极好的吸血鬼。
程诺庭快速将满身狼狈的程九霄拖进车里，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学校里乱作一团。因为室外探测仪只能探测到浓烈的血气，证明此时可能有吸血鬼正在吸血，或者有人受伤严重，却无法定位究竟是哪里出现的血气。几乎所有教职员工都出动了，在学校里地毯式搜索，留校的人类学生也在帮忙，因为可能有同族遇害，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直到深夜，才有一位老师在校外的大杨树后发现了一大滩早就干涸的血迹。
他带了血样回去检验，发现里面竟然是两只吸血鬼的血液，并且其中之一是吸血鬼王室的血液。
这就奇怪了，难道有吸血鬼王室在这里受伤？
他们又调取了校门口的监控，但遗憾的是，粗壮的大杨树将事发地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辆豪车的侧面。并且，车牌也是假的。
程九霄面色惨白的躺在他的粉色大床上，程诺庭坐在他身边，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你讨厌血的味道？之前也喝过，不是好好的？”
程九霄不想说是因为亲眼看到血从一个人伤口里流出，所以他下不去口。
“可能是…还是不太适应吧，我还是更喜欢人类的食物，喝这个还不太习惯。”
床头放着一只高脚杯，里面是血，程诺庭的血。
程诺庭晃了晃高脚杯，递给程九霄，“试试这个。”
程九霄坐起来，接过高脚杯闻了闻，“不是血么？”
怎么看都是血。
“研究室合成的。”程诺庭撒谎道。
“研究室？”程九霄来了点兴趣，“是在研制人工合成的血？”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类与吸血鬼和平共处岂不是指日可待？毕竟长久以来的战争都起源于吸血鬼的侵略，他们企图奴役人类，人类只好奋起反抗。
可经历过生灵涂炭的战场，程九霄还是觉得那太残忍了。不管死掉的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都是鲜活的年轻的生命，早早死去，实在遗憾。
程诺庭见程九霄眼睛里闪闪亮亮的像是有星星在闪，就知道他又善心泛滥，误会了什么。
他不忍心看程九霄失望的表情，于是道，“是，是合成血液。不过研究过程困难重重，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你想去看看吗？”他顺嘴问道。
“想！”
程诺庭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程九霄真的答应了。
“那就下周吧，下周末我带你去。”程诺庭将高脚杯往程九霄唇边推了推，“快喝吧。”
程九霄习惯性的将高脚杯拿在手中晃了晃，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就像在品尝红酒。
“好像是没那么大的腥味，还有点甘甜。”程九霄道。
程诺庭笑了笑，“那就好…”
程九霄喝完了高脚杯里的血，下床去镜子前看看自己的脖子，疤痕果然消失无踪，而且全身的皮肤似乎都更白嫩细腻了。
程九霄满意的点点头，偏头对程诺庭微微一笑，“有合成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喝了一周的那个…说实话，有点恶心。”
程诺庭皱眉，“什么意思，你不会想以后都用合成血吧？”
程九霄走到程诺庭身边坐下，“不行么？”
“不行。”程诺庭拒绝的干脆，“合成血还在研究阶段，还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万一你长期食用伤了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198 人为羁绊（2）
“那我宁愿吃人类的食物…”程九霄小声嘟囔。
程诺庭叹气，“最好不要吃，吃了会削弱你的战斗力、反应力、愈合能力和速度，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弱。就像…”
“就像人类？”程九霄笑笑，“没关系啊，我习惯着呢，我本来就是人类。”
“算了，随你。但我还是会每周给你带四管血，三支普通血液，一支合成血液。除非你伤的很重，否则最好不要喝合成血液。”
程诺庭转身出了门，“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吧，明早我送你回学校。”
程九霄又在床上躺了一会，虽然刚才补充了血液，但还是感觉胃里空落落的。他离开卧室，开始在城堡里转悠。
来往的仆人躬身问候，程九霄一开始还点头回应，后来也视而不见了，因为太累。毕竟他们尊敬的是原主的王子身份，而不是程九霄这个人本身。
城堡内部结构复杂，程九霄转来转去就转晕了。他忍不住拉住一个仆人问道，“厨房在哪？”
仆人赶忙带路，“四王子请随我来。”
城堡每两层就有一个厨房，仆人不知道程九霄的体质天平已经倾斜到了吸血鬼那边，将他带去了三楼的自助西图澜娅餐厅。这里专门为人类贵宾制作美食。
程九霄一进来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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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色诱人的美食吸引了眼球，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美食。
程九霄拿着个盘子刚准备吃，远远的就见到个熟悉的侧脸。凭借他做警察的本能，程九霄觉得这个人他一定认识。
他放下盘子跟了过去，那人身形纤细，比程九霄还矮一些，从背影看应该是个人类男子。长发飘飘的垂到了屁股，脚踩高筒靴，走路不急不缓的。
可以在城堡中自由行动的人类？程九霄不免有些好奇。他疾走几步跟了上去，只是那人似乎也加快了脚步。
程九霄跟了两层楼，把人跟丢了。
眼前是莫名有些熟悉的地方，酷似李肇星的实验室。程九霄透过走廊的窗子向内看去，身形高大的男子正穿着白大褂，全神贯注的在电脑前工作。
电脑键盘被他敲击的噼啪响，就算在走廊上也听得一清二楚。程九霄挪了两步，想看清显示器后面的脸。他只能看到一只人类的耳朵和那人的短发。
“有事吗？”那人忽然说话了。
程九霄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当看清那人的脸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厉害啊，这是个能根据来者的身份随时改变NPC模样的空间么？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长得与李肇星一模一样。
程九霄忽然就理解了杜双林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走，熟悉的人就在眼前，哪里走的了。
酷似李肇星的人上下打量着程九霄，最终从穿着上确定了程九霄的身份，毕竟他是城堡里唯一一位人类模样的王子。
男人起身弯身问候，“四王子您好。”
折寿了…
程九霄下意识侧身避开，挪了几步走到那人身前与那人打招呼，“你好你好。”
离得近了，看着更像了，可以说没有区别。要不是知道李肇星只负责实验研究和医疗工作，从不直接参与侦破案件，程九霄都要怀疑李肇星也来了这个空间。
程九霄瞄了一眼那人胸前挂着的工作牌：研究室研究员，司安让。
好怪的名字，有点像吸血鬼的名字，可模样却是人类。
“你是人类？”程九霄问。
“是，我是人类。”司安让道，“我可以继续工作么？”
“哦哦，可以可以。”
司安让继续坐在电脑前工作，程九霄凑过去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分布图，完全看不懂。
他静悄悄离开了研究室，一出门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次程九霄不追了，他对着走廊尽头沉声道，“站住！”
长发飘飘的背影果然停下了脚步，那人犹犹豫豫的站了一会儿，最终转过了身。
“您好，四王子殿下。”
程九霄走过去，看清了那人的脸后，心里几乎乐开了花。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你是司安诺？”程九霄心情彭湃，激动无比，表面上却装做一片泰然。
“是。”司安诺乖乖作答。
程九霄仔细看了看，发现司安诺似乎也是人类，于是他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人类？”
“是。”司安诺又道。
程九霄拉着司安诺找了个空房间落座，他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个人类在这城堡里，不是很危险？”
🔒199 人为羁绊（3）
“我哥哥在这里工作，我是随他过来的。我们在这里有特赦，普通的吸血鬼不会伤害我们。”
司安诺说着，将左手食指上的白银戒指拿给程九霄看，“特赦戒指，为吸血鬼王室做出凸出贡献的人类都会从国王那里得到特赦。”
程九霄拿着戒指把玩一番，觉得没什么特别。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摩挲着莫名有些滑腻腻的指尖，将戒指还给了司安诺。
“你哥哥是司安让？”
司安诺点头，“是。”
“那你有什么突出贡献？”程九霄很清醒，司安让有突出贡献，不至于连他的家属也得到特赦。
司安诺一愣，淡淡的笑了，心道这人怎么比杜双林描述的要聪明…
“我自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有特赦，我自然也有。”司安诺完全不慌，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样啊…”程九霄不再多问，他还有正事要做。
还是老规矩，他对司安诺提到了他的家人，可令程九霄没想到的是，司安诺反应很淡，甚至有些游移不定。
“您在说什么？”司安诺皱眉问道。
程九霄见司安诺像是没听懂的样子，只好直白的说道，“我是说现实世界，你之前生活的世界。”
司安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抱歉，四王子殿下，我真的听不懂您的意思…”
他说着说着，就扶着头，难受的弯下了腰。长发从身体两侧垂下，将他整个人都拢在黑暗里。
“你怎么了？”
程九霄赶紧起身凑了过去，他拨开司安诺的长发，观察着他的脸色。司安诺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一滴滴打在他的手背上。
程九霄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你不会脑子受过伤，失忆了吧？”
司安诺果真费力的点了点头，“之前是在战场上受过伤，要不是大王子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我哥哥也是为了感谢大王子的救命之恩，才愿意来这里的研究室工作。”
程九霄就知道从天而降的馅饼没那么好吃，他看司安诺痛苦的模样，不忍心再刺激他，只好作罢。
第二天回了学校，程九霄将司安诺的情况和秦书池说了，“怎么办？”
秦书池想了想，“竟然还玩失忆梗，难办啊。他是在战场上伤了脑子才失忆的？”
程九霄迷茫了，“不知道，我忘记问了。应该是吧…”
他也不确定了，“周末我回去再问问。”
秦书池道，“不用等周末，你不是说他就住在你家附近么。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找人去查。”
程九霄转移话题道，“不用，这个不急。不如你先带我去看看金鹏飞。”
这学期学校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要搞个化妆舞会，庆祝两国建交三年整。时间就定在周五晚上。
“建交三年，边境上每日炮火连天，有必要庆祝么？”程九霄摸了摸下巴，身下一晃，就撞到了秦书池的胳膊。
他们正坐在颠簸的公交车上，周五一整天都没课，他们准备先去监狱见见金鹏飞，再一起去租礼服。
秦中尉一早就联络好了，预约了见面时间，到了监狱门口，例行安检过后，两人进了会面室。
金鹏飞以前在杨依飞身边时见过秦书池，所以一见到秦书池时，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都忘记了要坐下。
“坐下！”狱警厉声呵斥。
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叮当作响，金鹏飞一直盯着秦书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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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坐在他们对面。
“辛苦了。”秦书池对狱警笑笑，抬手轻触对方的手掌，一沓钞票就被塞到了狱警手中。
狱警紧了紧手掌，感受到钞票不菲的厚度，对秦书池点头道，“秦中尉客气了。”
会面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秦书池道，“五分钟内他们听不到这里的声音，要说什么就快点。”
程九霄向秦书池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转头对金鹏飞道，“长话短说，我是刑警程九霄，来自现实世界。我是来带你走的，你愿意走么？”
秦书池的脸配上程九霄的话，没有比这些再有说服力的了。想到在这里要做一辈子牢，倒不如回到现实世界，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我愿意！”金鹏飞几乎是马上回答了问题。
“好，那你要在这里老实点，保住这条命。等一切准备就绪，我会再来找你。”
两人之后去了商业街，这里有家专门租借各种礼服的店铺。他们来的有点晚，款式比较好的礼服都被借走了。
两个人挑来捡去，最后拿了两套有猫尾巴和猫耳朵的警察制服。
🔒200 人为羁绊（4）
一黑一白两只黑猫警长打车回了学校，此刻的校园已经被装扮起来，张灯结彩就像过节一样。
人类和吸血鬼混合着在校园里走动，这是很难得见到的场景。
“要是以后人类和吸血鬼真的能这样和平共处就好了。”秦书池叹道。
“两位警长好！”杜双林穿了一身暗夜骑士装，对他们敬了个礼。
程九霄和秦书池立刻笔直的站直身体，抬起手臂回礼。
化妆舞会在学校的礼堂里举办，礼堂不大，分为上下两层。此时礼堂里正播放着欢快的舞曲，很多同学三三两两在中间的舞池中起舞。
程九霄和秦书池找了个角落落座，一黑一白两条尾巴随意的交叠在一起，若有似无的缠绕。
杜双林殷勤的给他们拿食物，最后又拿了三杯红酒过来。
“杜某预祝程警官的任务顺利进行，早日达成，早日离开这里。”
他举起了酒杯，程九霄和秦书池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借你吉言。”程九霄喝了一小口，并不多喝。
杜双林盯着程九霄手中酒杯上缓缓回流的酒液，意味深长的笑了。
“跳舞去吗？”杜双林问。
“不了。”程九霄放下酒杯，起身朝外走。他觉得这里有些热，想出去透透气。
秦书池正在和别的同学聊天，也就没跟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校园小径的大树间闪着七彩斑斓的彩灯，走在树下的人却照不真切。
程九霄走了两步，就扶着一棵树开始喘。前所未有的窒息和闷热感让他想把身上的衣服撕碎，再跳进冰水里泡一辈子。
前方环形喷泉正播放着诱人的水声，程九霄跌跌撞撞走过去，靠坐在喷泉边上，伸手捞了一把。
天然的地下水冰凉舒适，程九霄将水拍在脸上，终于觉得胸口舒服了一些。
他闭着眼靠在那里，胸口起伏的厉害。
“程警官，你怎么了？”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程九霄不睁眼也知道那是杜双林。他没太在意，回道，“不胜酒力，一会就好了。”
杜双林坐在程九霄身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看。
“留在这做王子不好么？回去有什么意思。回去了只是个做着危险工作的苦命上班族，哪有在这里逍遥自在。您说呢？四王子殿下？”
程九霄倏的睁开双眼，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说什么？”
杜双林笑笑，“别装了，我比你更早来到这个世界，也比你更了解这个世界。你想伪装自己身为吸血鬼的事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程九霄也笑了，笑得有些苦涩，“这又不是我能选的，我也很无奈。我只是想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我隐瞒身份，只是不想被人误会。”
杜双林从裤兜里摸出颗烟叼在嘴里，又递给程九霄一颗，“要么？”
程九霄拒绝了，“我不吸烟。”
杜双林吐着长长的烟雾，问道，“你还真是置身事外啊，我倒是羡慕你，一来了就是吸血鬼王子。吸血鬼王室的力量在这世上几乎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人类的机械大炮根本不是对手。”
“那又怎样，我只是来执行任务，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与我无关。”程九霄道。
“哼，冷血，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做吸血鬼。”杜双林将吸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看着教学楼顶的钟表微微一笑，“时间到了。”
杜双林走后，程九霄也打算回寝室。可刚一起身就双腿打颤。
他吃力的站起来，刚走出两步就跌了出去，直接向前扑倒。
“小心！”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出现，程九霄是跌倒了，但他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被他扑倒的人就很倒霉了，秦书池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尾椎骨似乎裂开了。
“你没事吧？”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互相搀扶着坐了起来。
“你喝醉了？”秦书池不确定的问道。
程九霄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也许吧。”
“我扶你回去。”秦书池去拉程九霄的手臂。
秦书池是程九霄喝了红酒后，第一个接触到的人类。秦书池靠的那么近，他只需要呼吸，就能闻到对方血管里汩汩流淌的鲜血的味道。
程九霄猛然睁大双眼，心脏抽痛到无以复加。
他弯身抓着心脏那处的布料，双眼忽明忽灭，在赤红和黑色之间不断变换。
程九霄使出全身力气将秦书池推了出去，“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程九霄的模样就像是得了什么大病，秦书池怎么可能离开。
他执拗的两步挪回程九霄身边，将对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头。一手抓着手，一手揽着腰。
“我带你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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