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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造出如此大的幻象,一层套一层,迷惑性如此之强。
“怎么办,我们还要过去吗?”裴萦思左看看右看看,又往村口那些人歇脚的地方一瞧——
那里现在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说:本章中提到的星曜流转,涉及视错觉中的周边漂移错觉,有艺术加工,可以查经典的RottingSnkes图片感受一下~
第25章 第一个嫌犯
“如今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别的办法,那就继续往前。”裴听漪道。
她与裴萦思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办案,明白这种情况之下破局的方法,就是以身入局,先收集足够的信息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屠留对此没有异议,她只是拍了拍埋在自己怀里不愿露脸的蔺红叶。
蔺红叶好像要在她的怀里生根发芽一样,说什么都不愿动弹,包得严严实实还不够,双手环在屠留腰上,生怕她把他给甩下来似的。
屠留瞥了一眼目光关切的裴家二人,拿不准她们二位的听力如何,不能在此直接与他交流——
没办法,香修可能有传音入密的法术,但她不会啊。
“你放松一点。”屠留试探着在蔺红叶耳边轻声说话,同时发现裴听漪确实稍稍扭头看向她,片刻之后仿佛是顾及她们不方便,才将目光挪了开去。
看来直接说是不行。
但屠留真的需要蔺红叶跟她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要如此躲着。
她基本上能推断出蔺红叶是怕裴家二人认出他的脸来,毕竟两大世家的同龄人,互相认识,很正常。
但具体一些,究竟认识到什么程度,她有哪些可操作的空间,这些全都不清楚。
屠留揽住蔺红叶的腰肢,将他往旁边一带,稍稍远离裴家二人。
她不是认为这样对方就听不见了,只是拉远距离,方便屠留控制范围。
魂体领域施展的范围。
“咚”地一下,蔺红叶觉得自己的神识在魂体领域之中摔了个实打实,喊了一声,站起来揉腰的时候又好像没有这回事。
“主人没有攻击你,不用装痛吧。”鱼珠凉凉道,在魂体领域之中,除非屠留故意,否则不会有半根毫毛受到伤害。
这也是屠留敢把柳盖和鱼珠长期放在一处的原因——就算整日整夜不停械斗,也不会有损伤。
蔺红叶懒得再去瞪他,只稍稍皱了眉,便利索地站起身来。
在旁人面前,他还是能很好地维持自己出身优渥的形象的。
“我先前离开蔺家是为了躲避联姻……裴萦思是我之前逃婚的对象。”
蔺红叶实在不想把“未婚妻”说出口,换了个拗口的描述。毕竟当着鱼珠和柳盖的面,自己正牌的妻主还在外面,抱着他实际上已经无法自主活动的肉身。
“她能认出你?”鱼珠替暂时不能开口的屠留询问。
“当然!不过我们只见过几面,不熟。”
“那另外一个裴家人呢?”
“裴听漪和我只见过一次,据说她有点脸盲,更不可能认得我了。”
“怪不得靠背影认不出来。”柳盖感叹道,如果是她自己的郎君,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用露脸,只要一双手、一个背影,都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这种一看就是没有认真联络过感情的,她老大暂时没有后院起火的危险。
“行了,你想说什么?”屠留故作不耐烦地晃了晃蔺红叶无知无觉的身子,从裴听漪的角度看来,就是情侣闹别扭。
“情况就是这样,没别的了。”蔺红叶明白她的意思,快速回道。
“我要怎么……?”蔺红叶的上半截话还没说完,屠留已经拎着他的神识离开了魂体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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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裴听漪已经有些着急了,只是见到屠留貌似在哄自己情人的样子,又不好出言打断。
“这位道友,你们要一起去一探究竟吗?”
终于还是裴萦思忍不住,往前站了一步,正巧撞见屠留在给蔺红叶重新系好蒙眼的布条。
“他眼睛有问题?”
“他是我从旧蒲村带来的人,眼睛不好,畏光。”屠留说话半真半假,把好赖话掺杂在一起往外倒,“如果两位了解旧蒲村的情况,就知道那里全村人都有眼疾。”
裴萦思与裴听漪对视一眼,这村子太小,从丹流首府往地方上望,连地图上一个名字都占不到。名不见经传,也没去查探过。
全场只有那个从旧蒲村跟来的小孩若有所觉,抬头盯了屠留有一会儿,眼神直勾勾。
然后她开口,说了几人见到她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这倒是把屠留对她是不是哑巴的疑惑给解决了。
“我就是旧蒲村的,村里的大人们确实都看不见了。”
就在屠留以为她要继续说“但我没见过这个哥哥”的时候,对方就此打住,一句话也不多说。
……真可惜,她本来还准备了下一句来应对的呢。
不过孩子这样,是对她示好的意思?为什么?
屠留当然不懂示好是什么感觉,她只能理解为朴素的站队选择,为了体现自己收到了这一信息,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帆,姐姐叫我小帆就行。”
小女孩阴沉着回答,看起来并不是针对谁,而是生来如此,对任何人事物都阴冷冷的,像某种尚未蜕皮的蛇类动物。
“好吧。”裴萦思点点头。
屠留给蔺红叶绑上的布条格外慷慨,也许是蔺红叶的脸不大的缘故,这么一蒙眼,几乎遮住了整个上半张脸。
裴萦思瞄了几下这位所谓的桃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又怕裴听漪怪罪自己对道友不尊敬,一头雾水地收回了目光。
蔺红叶攥紧屠留的衣袖,大气不敢出。
他的视线这会儿被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难以行动,不像他自己在旧蒲村之时,起码还能看清楚……屠留怎么不给他弄个有点孔隙,能透一点点光亮的?
不对,在旧蒲村的后半段,他完全就是摘下布条正常活动的,就算有孔隙也用不着了。
总而言之,蔺红叶现在只能依赖屠留,在她身边亦步亦趋,被带着向前走。
“喂,有门槛之类的,你得告诉我。”他小声道,上手轻轻掐了屠留一把。
屠留面不改色一言不发,挽着他绕过障碍。
小帆不知道凑什么热闹,蔺红叶在屠留右手边,她就跑到屠留的左手边,沉默地挨着她走。
屠留瞥了她一眼,暂时没想明白这孩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万一人家要报仇,准备一刀攮死她呢?还是小心些好。
……
一行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很快到了方才裴萦思上前问路的木屋前面。
“我们等客人很久了。”招呼她们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头发随意挽起,手中拿着一把斧头,倒像是刚在后院砍完柴的模样。
总不能是刚砍完人,那斧头上得多沾点东西。
“我叫王梁,是这血池村的村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道,“本来应该招待几位的,没办法,村里出了大事,实在腾不出人手,还要麻烦客人断案。”
这冤魂设下的阵法倒是像模像样的,态度这么好,这么追求仪式感。难道不应该上来就押着她们,折磨一番再杀人越货?
还是太彬彬有礼了些。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中发毛。
裴萦思只觉得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下要是见到那盲眼鬼和碎片中的一样,她说不定得多做好几天的噩梦。
“带我们去看看嫌犯和尸体吧。”屠留左边拖着小帆,右边搂着蔺红叶,显然成了队伍的中心,裴听漪也在等她说话。
一群人被鬼领着走,不仅是这层阵法的诡异之处,也是她们这队人的诡异之处。
什么人来什么地方,真是相配极了。
王梁也不废话,直接将她们带到血池村的地头。她看起来性子直,和柳盖是同一类人,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过,她没有先领着屠留等人去审问嫌犯,而是先去了案发现场。
这场面的冲击力有些强,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貌似想要让她们先倒个胃口。
屠留对此判断的依据是蔺红叶屏住的呼吸,以及裴萦思看见地上那人后倒吸的一口凉气。
仰躺在地上的人压倒了一片麦苗,横在田埂之上,血水流了一地。
看身量,她生前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只比小帆大几岁有限。这和铜镜碎片里的那个盲眼鬼的年纪显然无法匹配,不知是福是祸。
屠留上前半步,细看她没有眼珠的眼眶,伤口并不是刀剑割伤的整齐切口,而是相当不规则,边缘有许多缺角,甚至能看出一些牙印。
被啃掉的眼睛?
“她是梨花,我们村里观星人的继承者,可惜还没到她挑担子的时候,就出了这档子事……”
王梁惨然道,语气之中都是惋惜。
星曜除了赐予香修对应的天赋香魂之外,在民间也颇受追捧,据说可以测得吉凶,保佑世人。
屠留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观星人,通常是白发苍苍的老妪,是能力低微的香修,只有终其一生只有燃烟境界,于是转到平民这里寻求养老,一点人额头就没好话。
既然叫梨花,她的香魂说不定就是梨花味的。
是的,平民出个香修,就是这么起名,听起来草率,实际上满含着能走入香修世界的骄傲感。
屠留对这些神婆神神叨叨的话术并不上心,只有个大概的印象——
怎么还有这么小的观星人?真有香魂天赋的孩子,哪个小时候不是踌躇满志,不可能这么早便自甘故步自封,留在凡人的世界。
莫不是为了避免怀疑,特意将这所谓“梨花”的年龄变小了?
“你们村里一定要有观星人接班吗?”屠留思忖着,捡了个不那么直接的角度问。
“当然,血池村历代受天之运,不能没有观星人。”
屠留挑眉,这是个重要的信息。她点头,示意王梁继续说下去,却听到始料不及的一句话。
“各位客人,第一个嫌犯,就是她自己。”
第26章 兔子
“三个嫌犯说法不一?”屠留轻飘飘地略过死人被当作嫌犯这事的荒谬,只问先前裴萦思问出来的信息,“那她是怎么说供词的?”
“是……观星人与她的魂魄对话,才把供词转给我们听的。”王梁似乎也觉得自己所说有些荒谬,两只手指交叠着搓了搓,神经质地“啧”了几声。
既然梨花是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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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观星人,那这位“请她说话”的,应该就是梨花的师傅。
“你倒是把观星人请过来啊,现在我们对着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裴萦思有些心急,当下诡异的事情太多,千丝万缕捋不出一条线,还要时刻提防直接的攻击,耗起来时间越长,对她们越不利。
偏偏这些东西整的流程还没那么像样,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猫腻,又得顺着来,真是有够烦的。
“别着急。”屠留安慰她,“观星人又能比香修多出什么?”
本来观星人就是淘汰的香修。
裴听漪也反应过来,直接站上前去,尝试用自己曾经钻研过的功法,一个一个试。
一个不行,再一个。
裴听漪的香魂天赋是某种兰香,闻起来淡雅出尘,出招的手段倒不含糊,招招凌厉,而且竟然带有五光十色的光束,与兰香本身形成显然的反差。
可惜地上的尸体没什么反应。
屠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裴听漪出招的方式很新奇,而且针对同一个问题似乎有许多种解决方案,正常修士备个一两种顶天了,但屠留能看出来,很多次尝试之间,只有些微的差异。
这是技术上的微调,不知道是事先练习过,还是当场的尝试。
或者,裴家真有这么多种招魂的法术?
屠留又看了一会儿,扭头观察裴萦思,她也是一副大开眼界的模样。
……看来不是全族必修。
“裴道友。”屠留一声喊,差点让裴听漪把自己的招数收回己身,多少搞出内伤。
“你试试重一点,痛了不就魂魄离体了。”
其实她说得还算委婉了,屠留一开始的想法是直接上攻击手段。
没错,就是树宫里蔺红叶教她的那一招,一招鲜吃遍天。本来武力攻击这件事,就是力与力之间的碰撞,只是有时需要讲技巧,有时不用罢了。
裴听漪顿了一息,随即破罐子破摔,采纳了她的建议。
香魂瞬间一凛,眼看着就要砸向梨花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场景看起来挺惨无人道的,但是梨花的魂魄蹦出来的那一刹那,屠留看得真切,根本就没挨到劈。
也就是说,人家装死,耍她们玩呢。
“这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梨花歪了歪头,话里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一点儿不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有什么心理负担。
“是,她们来为我们裁决今年的赐福失职一案。”
“赐福?这村子里的案件不是她怎么被杀的吗?”蔺红叶蒙着眼睛,对方才裴听漪的动静一无所觉,只是听到这话,惊讶不已。
怪不得说梨花是第一个嫌疑人。
合着她死亡这件事根本没有被当作案件,还得被薅起来做无罪陈述。
“我是为了星曜赐福献身的,当然不是被杀,而是给血池分野的黄大仙享用。”梨花继续一派天真,轻快说道,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黄大仙,结合她眼眶的齿痕,当然是指黄鼠狼。
但这种操作在裴蔺两家都没见过,香修都崇拜星曜,引香就行,也没见哪家请只黄鼠狼作为星曜主神来祭拜啊。
这也太邪门了。
“你仔细说说案发前后几日的行程。”裴听漪倒是熟练得很,她处理这种案件也算有不少经验。
“星曜赐福每年一次,以降下的天象为准,如果连下三日大雨,就是祈福成功,这雨能滋养作物,保佑居民。”王梁赶在梨花开口前补充了一句。
屠留扯了扯嘴角,下三天大雨,这是做天气预报啊。
没听过血池从前有这种活动。
梨花不满地扫了王梁一眼,嗔怪一般哼了一声,完全是小孩子姿态。
她很快说道:“本月十七是师傅定下的今年祈福之日,十六日晚上我从围帐里取出祭拜之物,三枚兽骨一张星曜图,在月下设立祭奠,引来黄仙。”
“我肯定成功了,你们看我的眼眶,那一定是黄仙咬的呀!”
梨花没有眼睛,空洞洞的脸上显出一种痴迷的神情来,看着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譬如说这两位——头发比常人要短,若是还未长好就死了,魂魄肯定也是短了一截。”梨花虽然无眼,但却能够视物,指着屠留和蔺红叶,斩钉截铁道。
“这种物证,当然是铁证如山!我的眼睛证明我是清白的,就像你们二位的头发……能证明是私奔?”
梨花的语调难得犹豫疑惑了一番,最后还是放弃了拿屠留两人继续举例子。
“总之,要是没有降雨,那一定是后面的人在搞鬼!”
义愤填膺的梨花就这么钻回了她的尸体,又躺着不动了。
屠留下意识捉了一把蔺红叶的发尾,绒绒的发梢戳在掌心,从头到尾跳了一遍才停下。
这些头发的主人现在正紧张眼前发生的怪事,又因为看不清路,屠留是她唯一能依靠着的人,并没有心力阻止她。
“另外两位呢?”屠留问还在一旁摸下巴,神色莫名的王梁。
“槐姑与荆娘不愿过来看梨花。你们随我来我家后院,她们就在那里等着。”
“等等,你把她们叫过来。”屠留喊住王梁,对方本来打算扭头就走,“不想看就让她们离得远一些。”
“案发现场我们还没看清楚,这样四处奔波,做不好事情。”裴听漪接着屠留的话应道。
“客人这话说的,哪跟哪呀。”王梁摇头,“这里哪是案发现场呀?此案的现场在围帐!”
梨花就是从所谓的“围帐”里,将祭祀用品偷了出来。
“你只要我们来断所谓的赐福一案?”
“当然。”
“那就把她抬过去。”屠留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梨花,淡淡道。
分开审判太浪费时间了,更不用提等会儿还得让人犯和鬼犯当庭对质,难道摆阵让她们隔空对话吗?
屠留是毫无心理负担,但在场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惊了一下,而后裴听漪尝试着问:“谁来抬?”
蔺红叶与小帆就不用提了,裴听漪与裴萦思两人出身名门,哪里有给一个幻境里的鬼搬尸体的道理。
如果让王梁来……又显得她们太不近人情。
屠留想也不用想便走了出来,这事大概只能她来做。
只不过,她抬眼望向身旁的蔺红叶——这样他没法由她牵着往前走,能不能保持平衡都不好说。
而且他对尸体处理这种事似乎很是抵触,在制香厂门口那次就是力证。
不会出去之后又因为这事跟她分着走吧。
屠留头一次有点发愁,那她追在人家身后,万一把他跟丢了,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蔺红叶目不能视,又碍于裴家二人在此,不敢有什么举措。他感受到身旁凉凉的躯体离开,只是攥紧自己的衣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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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屠留又扫视一眼一行几人,最终还是不放心,赌一把人类之间有知恩图报这种规则存在。
“你帮我扶着他,行吗?”屠留已经拖起梨花的腿,扭头叮嘱小帆,毕竟人家蔺红叶是为了她的安危才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应当会对他好些。
小帆认真地点点头,黑眼仁十分引人注目,看着也不像纯良之辈,应诺倒是爽快。
只能麻烦蔺红叶用他自己积的功德来自求多福了。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来到所谓的围帐。
屠留拖着一尾带血线的尸体,实在醒目,路上好几户人家在窗户口探头探脑,试图窥探这里发生的一切。
……幻境做得还挺逼真,除了主要任务涉及的人物,连看热闹的也算进来,一起演戏。
这里其实离村长家的后院不远,在屠留与裴听漪近乎明牌的武力压制之下,王梁终于妥协,去自家后院,把两个嫌犯带过来。
只不过,对着梨花的尸体,王梁哭天喊地,让屠留千万不要拖进围帐,免得见血。
“知道了,你快点去。”
屠留挥挥手,示意王梁不要再一步三回头。
她与裴听漪等人此刻一直处在警备状态,这种离开原有场景,又仅仅留下闯入者的情况,太适合发生点什么了。
凉风吹过,只带来凝固了的血腥气,定睛一看,是梨花在作怪。
无事发生。
只是蔺红叶有些不适地甩开了小帆的手,现在正在试图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总觉得眼眶旁边突突突地跳,这不是个好征兆。
“这是槐姑,我们村里这一任的观星人。”王梁抹着汗,从屋后绕出来,领着一高一矮两个陌生人。
王梁居然没有趁此机会整点幺蛾子,未免有些太过老实,很符合她外表带给人的第一印象。
要是放在现实生活中,这老实人就老老实实,好相处,不是什么坏事。
可屠留几人都非常清楚,这里绝对是铜镜碎片的一部分,先前她们的所见所闻,处处透露出诡异。
就这么结束了方才那段等待的平静时光,怎么想都不对劲。
被介绍的槐姑本人身量较高,整个人极其壮硕,看起来是能把田里耕地的牛拉动好几亩疯跑的体格。
见到屠留几人,她先是讶然,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张有些起皮的嘴大大张着,“你这是请了中原世家的高人来断案?”
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屠留冷眼见着裴听漪与槐姑随意客套了两句,指着地上的梨花问案情。
“胡说什么,根本就没有梨花这个人。”没想到槐姑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五官皱作一团,仿佛有什么要从那纹路中流淌下来。
“梨花是我们村里一只小兔的名字啊。”
“胡说,神婆!”旁边跟着的那年轻人呛声道,指着槐姑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
第27章 当年血池
荆娘的年龄比梨花稍大一些,已经是青年模样。
她不等槐姑说完,便着急喊道:“梨花是被神婆毒死的!她脖子后面还留着手印,不信你们去翻开看看。”
“我哪里有时间去处理这人。”槐姑皱眉,枯枝一样的手指指点点地上的梨花,又瞧瞧气急的荆娘,露出不屑神色,“是你这小贼,将我围帐中的兽骨偷走,这才使得赐福失败。”
这话倒与梨花所说的过程吻合,只是换了个偷走兽骨的人,从梨花变成了荆娘。
“你还污蔑上我了?明明是你,觉得梨花会抢你饭碗,非要将她留在这小村子里,她明明可以去外边学功夫的!”
“我?你不要把自己嫉妒自己家邻居之后产生的幻想胡乱归在别人身上,这样说话要遭天谴的。”
“你——!”
荆娘越说越激动,差点冲上去和槐姑打起来。
“你和梨花是什么关系?”屠留看着马上要掐起架的两个人,也不去拉架,就站在中间观察,她们两人的动作虽然幅度大,但行为似乎有所收敛,顾虑着什么,没有真正动手。
荆娘哪里有空回她,是一旁的王梁见缝插针解释了一句:“荆娘与梨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自然着急一点,我劝劝——”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王梁根本连在两人之间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屠留没有管她假惺惺的动作,反而若有所思,转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梨花。
“梨花,你死多久了?”她问。
此言一出,荆娘与槐姑总算消停,一齐看向屠留这边。
屠留的逻辑很直接,梨花和荆娘的年纪不匹配,这很不正常。
既然一起长大,除开家中姐姐带妹妹的情况,必然是一个年龄段的小孩才会在一起玩耍,毕竟小孩子长得快,大了几个月都有可能嫌弃对方幼稚,屠留屠留自己深有感触。
只是她一直是冷眼旁观别人之间这种年龄歧视,至于她自己——屠留平等地嫌弃所有小孩。
像梨花这种情况,只能是她死时年龄尚小,而荆娘继续长大,才能解释眼前的区别。
梨花这次没有要屠留上来打她一下才起来,自己从身体里坐起来,飘到槐姑与荆娘之间,取代了王梁想要挤进去的位置。
王梁悄悄地往后退。
屠留看见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木剑的剑柄。
“我是被毒死的?”梨花似懂非懂,看看槐姑,又看看荆娘,懵然无知的样子。
“师傅,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梨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回答屠留的问题。不过也不需要了,听她这一句问,屠留已经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想。
眼前这三个人所说的供词,不用说真话谎话了,甚至都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能对得上号才有鬼了。
屠留绕到梨花背后,确实在她的脖颈上发现三枚青紫色的指印,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你脖子上被什么掐了?”屠留发问。
“是保佑血池村的分野神……是黄大仙给我摸了一下,它说答应我要赐福村里的……”
梨花越说越小声,话到最后细若蚊吟,越来越不自信。
屠留一眼扫过已经不做动作的荆娘与槐姑,平静道:“你已经去世多年,和星曜赐福的事没有关系。槐姑要毒死梨花,也只能是多年前发生的事,你要在这么多年里重新把她理解成一只兔子,当然容易让你过得好受一些。”
槐姑的选择是将梨花认作一只畜生,而荆娘则把思维固着在梨花死的那天。
她们的证言听起来混乱不堪,就是因为在讲两件事,并且相隔数年。
至于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关联,屠留不做评判,直奔此行的主题。
“如果只考虑赐福一案,是荆娘从围帐把东西取了出来……你一直没有否认这一点。”
屠留说话时盯着被自己指认的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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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缄口无言。
“道友,小心些。”裴听漪的话语通过传音入密直接无碍地进入屠留的耳朵,而在场的其他人毫无所觉。
这倒是稀奇,屠留也想学。
学会了,就不用跟脑子里脑子外的几个人搞什么一语双关了。
“你看她们的反应……既然解开了谜题,马上就要到破阵的时候。”
裴听漪的意思是,这群铜镜里的鬼魂,折腾这么久,快要没戏演了。
这里是铜镜碎片内部,与外界不同,她们马上要迎来的不是什么案情告破的正义审判,而是真正撕破脸的斗争。
屠留眨眨眼。
以她目前的观察来讲,裴听漪会的东西不少,估计在裴家内部也是以品学兼优闻名的风云人物,说不定有哪招就派上用场了。
但还有一个最先要考虑的问题。
那就是,要不要这么快与铜镜里的这些秽香变成敌对关系。
不同于此行就是要捉鬼的裴家二人,屠留虽然打着捉鬼师的名头,却没什么强烈的人类认同感,反正她也是异类。
先前铜镜碎片里的空间阵法要抢她的灵香,可以理解,抢食行为,生计所迫。
可是现在,让她见到一个与家乡名字一样的“血池”,屠留实在很好奇。
这些鬼,到底是哪朝哪代的遗老?
结合梨花与荆娘的年龄差异来看,起码是十年前就存在的鬼村。
能不能把她们保下来,详细聊聊?
不过众所周知,生擒总是比直接灭敌要困难。
屠留打算先保证自己的魂体安全,以及蔺红叶的生命安全,再谈与这些所谓的血池村民交流。
“你说得可轻松了,全是空口无凭,证据呢?”王梁此时倒是一改方才弯腰曲背的老实模样,叉起腰来,反咬一口。
要是遇到真正一腔热血想帮忙、初出茅庐的捉鬼师,此时不知道要感到多么真心错付。
好在屠留的血不热,不碍事。
“王村长,你就给我们看了三个嫌犯一具尸体,连个人证都没有,现场你又嫌脏不让进,你倒是说说,究竟想要如何啊?”她慢悠悠地反问,完全没有被王梁的话语影响。
王梁没有回答,她站在原地,神色难辨。
“你说得对,此一时彼一时,早就不是当年了。”说话的是荆娘,她的话音带动着所有面前的“村民”,都换上了一种古怪的微笑。
裴听漪与裴萦思靠拢到屠留身旁,背靠背,形成环形阵势,将小帆与蔺红叶护在正中。
“刺眼睛。”“攻击她们眼部。”
屠留与裴听漪几乎是同时出声,特意压低的话语重合在一处。
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不说先前发现的盲眼鬼,以及梨花诡异的死相,单单提眼前这些“村民”,所有人的眼神都比正常的要呆滞一些,透着一股淡淡的灰色。
不细看无法发现,可是一旦发现,就会觉得浑身别扭,仿佛被墓穴里的眼睛盯着。也许她们是整整一村的盲人,与旧蒲村的情况一样。
目之所及环绕村庄的绿树青山,须臾间褪去颜色,整个空间像熔化了一般,倾泻下来,压住层叠天光。
眼前的三个村民,皮肤也开始大片剥落,明显出现火烧的痕迹。
所谓烟熏火燎,在火中丧生的人,确实有可能瞎了眼……看来她们目盲的原因,与旧蒲村居民不同。
裴听漪已经抽出佩剑,泠泠剑光在黯淡下来的环境中,一闪而过。
梨花依旧躺在原地,就连魂魄也缩了回去,仿佛下雨天打雷,自己躲回房间的小孩子。
另外三人,王梁、槐姑与荆娘,皆蜕皮一般,化作先前在小一些的铜镜碎片里见过的盲眼鬼模样。
完全一致的身形,三人面目模糊,已然分不清谁是谁。她们扑过来的姿势,和成衣店里屠留见过的差不多,但又有些许区别。
张牙舞爪,步态怪异,半直立半扭曲,有种四肢重新组装的感觉。
那焦黑的手已经伸到屠留眼前,她用木剑重重点上这只乱挥的手臂,瞬间听到尖利的大吼,那截胳膊便掉了下来。
雷击木本属北方金石星曜,主刑法镇煞,对秽香有特殊的压制作用。
屠留自己拿着它也不好受,每次行动之间都有些晕眩,主要靠魂体领域中的星曜图牵引,才不至于反噬。
不过,对方掉只手臂也没什么影响,动作连停也没停,怪叫着继续往前冲,头一点一点,不知何时又会掉落。
裴听漪将剑身挡在屠留身前,一剑削去,将其拦腰斩断,动作干脆利落。
好剑法,不愧是裴家女儿。
方才在第一重阵法中,裴听漪无法施展,这下屠留才亲眼目睹了她交战时的状态。
显然剑法扎实,自小的练家子,长剑既已出鞘,秽香从任何角度都近不了她的身。
屠留注意到肢体断开的地方有灰烬与火光交织的一层线,不知是被裴听漪剑光所伤,还是这些盲眼鬼自身所带。
她站在裴家两人中间,能清晰地分辨出二人不同的香魂气味。
裴听漪身上是某种兰香,而裴萦思的竹叶清香,倒是与她本人不甚匹配,闻起来都是些清正君子——就是不知道蔺红叶会不会像上次闻到香蒲一样不舒服。
裴萦思的法器不是灵剑,而是她腰间一直挂着的折扇,此时唰地抖开,挡在身前。
那些被裴听漪砍下的肢体,果然不受人体行动的正常规律,即使身首分离,依旧一个劲儿地往上扑,裴萦思用折扇将其格挡,能听见清晰的“咯咯”声,是骨架与扇柄的碰撞。
与此同时,有另一只秽香突破裴萦思的防线,从侧边突刺过来,屠留向右一偏,剑端直挑上对方喉间,溅起一片墨色的血。
随着三人动作,眼前三只秽香基本已经不成人形,本能地继续攻击,好似地上泼来一群鬣狗,狂砍乱咬,混乱不堪。
就在这混乱中,传来一句痛苦的控诉:
“裴家的,你们知道自己所用灵香,上头沾了多少血汗吗?”
裴听漪手下不停,又砍下一颗头颅,面前三张头带着三张嘴纷纷落地,不像能说出话的样子,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
屠留听清这句话所指代的意思,心下一动,这些人和裴家有仇?
“当初从平民之中招揽数百人组建织星阁,兔死狗烹,你们以为现在能走出这里?”
第28章 千里江山图
不光是屠留没有听懂对方所指的“织星阁”是为何物,裴听漪与裴萦思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她们没有为此放松攻守阵势,依旧将法器横在身前,见招拆招。
不过屠留分神去照看蔺红叶时,却发现他有些过分心焦,抓着小帆的手没有控制力度,把人家小孩的手都捏青了也没反应过来。
难道蔺红叶知道她们所说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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