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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中的魂体们默了一瞬,荆娘答道:“与你何干?”
屠留咧了咧嘴,身处夹缝之中,苦中作乐:荆娘这语气听起来和小时候的梨花可真像。
“你们是要找中原的星曜图,去与裴家算账的罢?”
“当然。”
“我可以找齐星曜图。”
鱼珠只说了这么一句,连条件也没有提,绝口不谈合作,就高深莫测地闭了嘴,让荆娘一群人干着急。
其实他本意是条件如何对他不重要,反正最后也是屠留完成,他只顾画饼就好。
没想到这种故作大师的做派反响不错,铜镜安静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摇晃起来,晃出其中充满期待的询问:“你想要什么做交换?那些被困在铜镜里的人?”
“你把她们都放出来就行。”
“都?”
荆娘率先反应过来,骂道:“你想让我们把裴家的两个后辈放出来?没门!”
裴听漪与裴萦思虽然只是小辈,与先前织星阁一事毫无关联,但无论如何都流着裴家的血。
就算不谈世仇,人家出去之后也不一定会放过她们。
“诶诶,变通一下,演演戏嘛。”鱼珠此时终于展现出他当教书先生的优势了,唬人确实有一套,“现在不放人,就把你们扔出去,等着暴露身份被裴家追杀,得不偿失,怎么找星曜图?”
“听我一句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呀。”
第34章 老戏骨
“好吧,我们的条件……就是找到真正的中原分野星曜图。”
“不去找裴家人报仇?”鱼珠有些惊讶,如果是他,绝对要在条件里加上灭了裴家……虽然听起来就不太现实。
屠留与他想得不同,她很清楚谈判会有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是这样,现在裴听漪和裴萦思早就已经没命活了,哪里还会有鱼珠在这里寻求合作,让她们暂时放过的余地?
这么久了,荆娘几人还在举棋不定。
这些铜镜冤魂想要裴家赎罪,却找不到星曜图碎片,也弄不清她们何罪之有,因此徘徊犹豫。
她们犹豫什么?只是在等一个真相。
“报仇?这事不靠你们做。”荆娘嗤道,织星阁的成员都是香修,何至于要向鱼珠一介男子求助?
屠留耐心等待着鱼珠与织星阁众鬼谈判结束。
此时裴家人一步步靠近,脚步声清晰可闻。
她稳稳地托着蔺红叶的身体,并不受外面动静的影响。反正在敲定决策之前她不会率先行动,紧张毫无意义。
搜查的人越来越近,只是因为瓦砾碎片过多,地面不平,需要在各种缝隙中仔细查找,所以速度不快。
她们还在找那块铜镜碎片呢,那东西在危墙之下小得可怜,当然要进行地毯式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县衙的人已经赶到,正与裴家长老说明裴听漪几人此次出行的细节。
“你是说,有一个不知身份的捉鬼师跟着她们两人?”
屠留侧耳细听。连枝镇的县令已经到了现场,现在正向裴家长老描述屠留的特征。
“连姓氏也没说,只知道是中原绿瞳?”
裴家长老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你,难怪只能在这小小连枝镇中蹉跎余生!就不会多问一句吗?蠢货!”
屠留对外界的愤怒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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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感想,她在这句话的听出的信息是:既然还有时间在这里训县令,至少说明裴听漪与裴萦思的肉身没有大碍。
人还活着,尚且还有余地。
她无意识地紧了紧握住蔺红叶的手,稍后肯定要委屈他面朝下躲起来的。
至于屠留自己……该怎么演戏,会比较自然呢?
“既然决定了,那就放人。”屠留压低声音,她已经打定主意,马上就要现身,现在发出些细微的声音无关紧要,“你们能做到和其他魂体分开,各自在两块碎片中吗?”
“可以!”荆娘忙道。
“把所有人都放到那块小的里面,我这就把它扔出去——”
“谁在那里?”
香修的五感较之凡人敏锐得多,饶是屠留将声音压到最低,说不到两句话,也还是会被听见。
当然,具体的说话内容还算保密。
“那边有人?”
“快!”
其实屠留在说第一句话时,手上就已经开始了动作,她小心翼翼地将蔺红叶平放,脸朝下,还在他眼上重新缠了几圈布条,以免蔺红叶醒来后现身露馅。
不过裴家人的速度比她预估的还要迅捷,那“快!”字尾音刚落,一道罡风便甩至身前。
“轰”的一声,炸起一朵尘埃包裹着香魂能量的烟花。
屠留硬生生扛了下来。
她的脸上划出骇人的血痕,像民间传说那些亡命之徒中常见的面貌。
屠留不躲,不是因为躲不开,而是这个攻击的速度和强度,她要是跑了,遭殃的就是蔺红叶了。
退一步说,脸上多点伤口,其实方便她装——装惨,装活人。
“到底是谁?!”
在这一击造成的尘埃散去之前,对方反倒不敢马上逼近,只是紧紧盯着两道断墙之间的缝隙,生怕其中突然冒出什么奇形怪状的魔物,毕竟受到重击一声不吭,不会是什么善茬。
“给我出来!!”
……这话不是外面官吏喊的,而是从屠留口中蹦了出来。
众人一时之间茫然不已,难道不应该是她们要威逼藏匿其中的小贼现身吗?
现在屠留怎么反客为主了,这不对吧?
“小心些。”裴家领头的长老沉声道,一瞬不瞬地紧盯那处发出声响的位置。
烟尘散尽后,那断壁残垣中走出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手中握着什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见到她们就问:“你们是裴家的援军?”
“是,你想怎么样?”
裴家长老此时见她周身没有强烈的香魂波动,反而更加疑心,不敢掉以轻心。
“好,我是从铜镜碎片里逃出来的,灭了几个秽香,现在想把它们一网打尽——”
“你们既然是听漪的族人,替我护法,我要将她们救出来。”
啊?
指挥裴家长老,她到底是哪来的人呐?
县令与连枝镇的衙役面面相觑。她们在全场可谓最为手足无措,既不敢越过裴家人擅自行动,先前又见过屠留,进退维谷,简直夹在中间,里外得罪。
裴家长老将信将疑地看了又看屠留那染血的脸庞,又见此人展开手中的碎片示人——果然,与家里两个小辈此次任务的铜镜如出一辙。
“你不要轻举妄动,别耍花招。”
长老皱眉,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虽说如今她的注意力已经成功被屠留完全吸引到手中碎片上了,但还是保有基本的理智,尽量不被屠留牵着鼻子走。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县令是懵的,其实裴家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裴听漪两人后来发的传讯都中断了,只有一条求救信息,大约是多次报信,这才送达。族中人分外忧心,星夜来救。
现在冒出来一个屠留,手里拿着铜镜碎片,她说要将人救出来,实在不好分辨虚实。
谁知道人家万一手一抖出了差错,会出现什么意外?
“当然。”
屠留在心中冷笑一声,使劲把手中那半块碎片向前甩去。
依然是“哒”的一下,这镜子似乎很是劣质的样子,没有铿锵的碎裂声,只有轻盈的弹跳,一切似乎都很寻常,没有什么会发生。
然而那镜子下一瞬就散为烟雾,不知所踪了。
“你——!”连枝镇县令见此,以为屠留在作弄裴家人,吓得两腿发抖,马上伸手直指着她,生怕站队晚了,要被当作屠留的同伙。
屠留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贼,你还不快……”
县令底气不足的狠话还没放完,城东突然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一样,嘶嘶作响的人声此起彼伏,一下子多出几十张嘴巴,散布在这片废墟的各处。
“好痛,你踹我了?”
“说什么呢,大家不都是刚醒?”
……诸如此类,众人唉声叹气、互相抱怨,犹如进了菜市场一般。
“怎么回事?”
是那些被放出来的魂魄归位了,城东贫民也回到了自己奔波了整日的身体中,此时正在呼痛。
“漪儿?”
裴听漪也勉强撑起上身坐了起来,领头的裴家长老见状,来不及与屠留算账,先扭头去问自家小辈。
屠留站在原处,没有回头去看蔺红叶。毕竟她现在处于风暴正中,虽说众人神思分散,她大幅度的行为总归会被有心之人发现端倪。
只能希望他自己好好呆着,不要因为戴着布条不舒服,就把保命的东西扯下来。
——嗯,可能对蔺红叶来说,被裴家人认出来,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只不过已有婚约在身的男子,竟然与旁人私自结契,不知道蔺家惯例,这要怎么罚?
总不能抢回去重新成亲吧?
屠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看起来在发呆,其实她在听魂体领域中荆娘的介绍。
“这块铜镜来自于星曜图拓印任务,本来就是残缺的,被加上了许多空间阵法,才得以保存我们这些魂体在其中。”
“拓印?”趁着城东一片喧闹,屠留倒是很方便地能与自己魂体领域中的秽香做交流。
“我们的任务就是寻找星曜图,当时研究出来,可以用这碎片直接拓写星曜的分布。”
“后来虽然找到了真品,把它闲置了起来,但好歹也派上了用场。”
“等等,所以你们已经找到了星曜图?”柳盖也被屠留那一下甩出了铜镜碎片,此时重新回到自己上一次消失的位置,刚进入状态就听见惊天消息,有些站不稳。
“找到了……只是后来裴蔺两家争抢起来,星曜图最终遗失在血池,不知又流落到了何处。”
屠留沉默,这次提到血池,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们在幻阵里的那个‘血池村’,而是真实存在的,丹流与长馥的交接之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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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血池。”
“所以你们的记忆都是假的了?”屠留扯了扯嘴角,亏她当时还真情实感地推演了一番。
“不是作假。”槐姑故弄玄虚道,“只是有些事情,因为执念,会被随机整合起来……都是天意。”
“这家里的空间摆放,门道不少吧?”屠留刻意用语模糊,她指的是铜镜碎片中一层套一层的空间阵法,“你们可以换个地方生活,作为交换,需要‘布置’一下这里。”
“那当然,我们可是专门研究此道的。”荆娘的回答,正中屠留下怀。
她之前还发愁,自己的魂体领域无法隔开不同的秽香,也不能让内外自如沟通,这下有了专业团队,还是可以实现目标的。
“给你们自己分几个小屋子,应该挺容易的吧?”屠留问。
“小菜一碟。”
“不过,不要你们之前的村子。”
屠留叮嘱道,她可不想重复那一段记忆。
即使她对此没什么恐惧的情绪,依然不觉得这是适合天天见的设计。
说完这一句,屠留便大踏步走向前,主动走向裴家那浩浩荡荡的人群。
她是秽香不假,但如今是躯体凝实的状态,未必能被看出破绽。
更重要的是,她越主动,越能控制对方关注的重点,将她们的注意力圈定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
所谓成事之道,不在于道路多么稳妥,而在于上路者能够掌舵。
屠留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她从小就是这么减少自己受非议的频率的。——只要让她们有可以关注的事件,再红的眼睛,也只不过是一种遥远的诅咒而已。
比起远方的传说,人总是更喜欢凑那些近在眼前的热闹。
屠留几乎是直接凑到了裴听漪的眼皮子底下。
“道友!”
裴听漪也是十分给面子,一见她来,立马喊了起来,激动之情更甚于见到裴家长老的救援。
“这位就是游历在外的捉鬼师,她不愿说明身份,长老你就别问了。”裴听漪想要照顾屠留的自尊心,免得她是私生女的事被摊到台面上讲,这种事情任谁听了都不舒服的。
可惜她想错了,屠留就算被指着鼻子骂,也不会有什么波动。
“您只需要知道,她是我和萦思的救命恩人——”
不知道裴听漪是不是掉进千里江山图后遭受了什么非人折磨,如今一改清高的做派,对屠留的感激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屠留状似随意地摇摇头,借机迅速四处观察,城东现在可是热闹得很。
啊,她的小郎君好像不太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开始走动,似乎……要来她们这边?
第35章 前任对决
蔺红叶如果只是站起来,在如今城东的一片混乱之中,他其实并不显眼。
四周多的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的难民,她们唉声叹气,又见着这边县令的阵势,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站起身不是什么显眼的行为,但蔺红叶一边伸手四处试探,一边跌跌撞撞往屠留几人这边走的动作,就有些过分突出了。
正经难民,谁敢往这里凑?得罪县令大人可不是小事。惹不起,她们还躲不起么?
人群之中,只有被布条缠住眼睛与瞎子无异的蔺红叶,才没发现气氛的诡异之处。
他靠着与妻主之间的契约感应,无所觉地向屠留走近。
屠留转了个方向,首先挡住了裴听漪的视线。
她与裴萦思都见过蔺红叶的模样,也知道她们之间是情人的关系,真要被提醒了问起来,那就麻烦了。
“道友?”裴听漪见她移动身位,有些疑惑,但转眼又被其他问题攫住了心神,“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呢。”
“我姓柳。”屠留轻松地笑笑,随便拿了柳盖的姓氏来搪塞。
“柳道友……”裴听漪沉吟一番,她下意识在中原两家的各旁支之间搜寻柳姓,很可惜,一无所获。
这一定是屠留双亲中平民一方的姓氏。
裴京还要再进一步询问,被裴听漪拦住,“长老,她不是哪家的人,没有我们这里的规矩,您别太为难她。”
像是为了印证裴听漪的这句话里的“没规矩”一样,屠留吹了个口哨,抓起一把石头,往四周来了几下旱地打水漂。
“哎呦!”有被不幸打中脚边的平民,小声地嚎了一下,很快便安静下来。
毕竟屠留的力度,说是攻击,不如叫警告,只是蜻蜓点水。
那么多石子中的其中一块,便飞临了蔺红叶腿边。
他愣了一下,停住还在向前走的轨迹。
蔺红叶能感受到屠留的香魂能量,那石子上甚至携带了一部分柿子的气味,非常浅淡,只是因为他与这香气的主人有香契联结,再加上他的五感中削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变得十分敏锐,这才得到了屠留给他的讯息。
她就在身旁不远的地方。
她在提醒他,也许再等一会儿就好。
蔺红叶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慢慢退回原本走出的墙下。
……不过那里一片焦糊的味道,比旁的地方都要刺鼻,实在难熬。
希望屠留快一点回来。
“你这孩子。”裴京见裴听漪如此护着屠留,摇摇头。
屠留此人,一看就是个不走正经路数的野路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带坏了族中子弟。
“柳道友,这是我们族中的长老,萦思的母亲,我的姨母。”
裴听漪见缝插针,将裴京介绍给屠留。
世家族谱较为复杂,屠留听完只是点点头,估计人家觉得这是道上的常识,所以没有隐瞒,只是作为缓解气氛的转场词。
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归化来的人呢?像织星阁的成员,她们最后居然也没跟裴家姓,而是游离在世族体系之外,这在大部分人看来,是不太寻常的。
她们也说了,星曜图本来都找到了,最后却又被抢去,这其中很多细节,屠留尚未了解。其中或许有很多可做文章的地方。
裴京不便在众人面前强行拂了侄女的面子,只好顺着裴听漪的介绍,转向屠留,问些与她身份无关的话题。
“你是怎么从铜镜碎片中出来的?”裴京问道。
“我和听漪她们一直在一起,一直到进入那幅画。”
屠留顺着裴京的话回答,尽量让自己的答案符合常规的认知。
她不知道裴听漪两人掉进那张图之后的环境是怎样,只能凭借自己在千里江山图中的记忆来讲,真假掺半,最是方便掩藏事实。
“……所以,最后你是靠将那人的命运轨迹扭转,才出了这碎片?”
“是,我还将那里出现的阵法搅翻了,直接拔除阵眼,让其中能量完全无法运转。”屠留故作回忆的模样,“出来之前我听见里面冤魂在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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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已经消灭干净了,所以才敢甩出去,让大家获救。”
“你是说,你就这么直接破除了其中的迷瘴,还将她们都救出来了?”
裴京明显有些不相信。
“可以这么说,我也是误打误撞。”屠留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为了方才那一扔,她现在的表演方法,都只能朝着玩世不恭的方向疾驰而去,拉不回来了。
最好让裴京自己推理到一些可以解释的疑点上去,那屠留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裴京听见她的回答,没有什么回应,依旧摩挲着自己的剑柄,心中一大片疑虑,却不知要如何梳理。
这里到底不是裴家内部,要是在裴家,直接押解去审问就行了,何至于这样耗在这里,干站着怀疑?
裴京的怀疑也是情有可原,在她们裴家这一代小辈之中,裴听漪与裴萦思算是能力最强,功夫最扎实的孩子,基本上,两人的经验充足,可以保全自己。
因此,这次族中才会把疑似织星阁冤魂的铜镜冤魂任务,交给她们来做。
她们都解决不了的困境,屠留靠什么硬解的,靠运气吗?
她是什么人,一个半路闯进来的来路不明的私生女,怎么可能越过裴家精心培养的少君,把所有人都领了出来?
裴京觉得,有理由怀疑她是一手策划的此次“巧合”。
至于目的么,可能是为了巴结裴家的小辈——看看裴听漪对她仰慕的态度就知道了,这位侄女可是出了名的清高,要不是这次的事件,怎么可能对屠留会是如此尊敬?
“你们需要查我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我会配合。”屠留挑眉,见裴京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倒觉得好笑。
她居然让裴家的长老伤脑筋,这是何等“荣耀”啊。
“如果你真是捉鬼师,你的法器呢?”裴京琢磨半天,憋出一个问题。
“诺。”屠留将自己寒碜的短木剑抽了出来,将它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
“就这个?”这下不只是裴京怀疑了,连一旁大气不敢出的连枝镇县令都惊讶,探过头来,“啧”了一声。
这截木头,放在镇里小孩手中,都不会有人觉得是危险物品,不需要收起来小心使用。
更何况放在行走江湖的捉鬼师手里,根本就不合时宜嘛!
“喂,你救了我们,就拿它?”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时才悠悠醒转的裴萦思。
她倒是与裴听漪状态完全不同,与初见时的傲气基本没有区别。
“你和听漪没有落在那张图的同一位置吧?”屠留很快觉察到裴萦思状态的特殊之处,特地问。
“对啊,我只是闭了闭眼的功夫……等等,你问这个干什么?”裴萦思有些不爽。
于裴萦思而言,先前第一重阵法里,屠留确实出了些力气,但第二重幻境明显是她激怒了那些冤鬼,一群乌合之众,还喊着什么“裴家偿命”,简直莫名其妙。
屠留扬了扬唇角,原来裴萦思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你不相信我能用这把剑救人,可以让我给你证明。”屠留从容道。
“那就与我比试,十招之内,若是我挑不落那小孩儿玩意,就算我输。”裴萦思皱眉,这话还是她纡尊降贵,看在她二姐的面子上才说出口的。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
屠留微微摇了摇头,她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等着裴听漪来劝阻。
果然,裴萦思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现状,但她有个好姐姐。
裴听漪急得整个人从坐姿直接站了起来,语气颇不赞成:“萦思,她把我们从那碎片里救了出来,你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姐,如果真是救命恩人,那我当然会诚心诚意地道谢。”裴萦思抱臂在胸前,“可是就凭她?怕不是与里面的那些秽香勾结在一起,来哄骗我们的。”
“你忘记她先前的动作和身手了吗?在第一重空间时……”
“都是些小聪明,不是吗?”裴萦思莫名其妙被敲晕昏睡了这么久,本身就有些火气,此时不欲与裴听漪继续理论,反正她母亲裴京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默许了裴萦思的挑战。
那柄小木剑,恐怕连一个小伤口都划不出来吧?
实在是贻笑大方。
裴萦思将自己的法器折扇抖开来,直视屠留的眼睛。
“对了,你那小……”裴萦思的本意是要调侃一句屠留与蔺红叶的关系,谁知话都没说一半,屠留的剑锋已经迎了上来,将她的话生生堵在喉咙里。
当然,屠留是为了防止她把话题引到蔺红叶身上,这事本来她就要遮掩,哪有愣等着人空口白牙大声嚷嚷的道理?
裴听漪为了宣扬自己的立场和观点,说话没有控制音量,甚至是刻意用内力功法将自己的声音加大,周围数十步的范围,都能听见她的挑衅。
这其中,也包含蔺红叶本人。
他靠着摇摇欲坠的石块,紧紧攥住屠留给他扒拉出来的玉佩边角。
听起来,他的妻主和自己的前任未婚妻要打起来了?
屠留好像不经常有如此着急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不慌不忙,怎么这次连裴萦思的话都听不完,就已经动手了。
蔺红叶屏住呼吸,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紧张心绪在心底蔓延。
也许屠留是因为他才这么冲动的呢?
怎么说呢,这话对也不对。
“你——!”裴萦思气急败坏的一声吼,中断了蔺红叶乱飞的思绪。
第36章 放毒
屠留的木剑,一打眼瞧起来,确实不适合近战。
这雷击木之前在旧蒲村的制香厂立着时,看起来还蔚为壮观,但被星曜图吸收之后,再取出来,已经只剩手臂长的一小截。
长度还不是最寒碜的,主要是它几乎看不出锋刃,表面毫无光泽,也无任何装饰,粗糙朴实,十分不起眼。
但是现在,它硬生生折断了裴萦思的一页扇骨,正被屠留慢悠悠地收回身侧。
“柳道友,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裴听漪还想再劝。
劝不动裴萦思,她就劝屠留,试图横在两人之间,拦住即将开始的对决。
“漪儿。”裴京将裴听漪拉到身边,对她摇了摇头。
本来屠留是否有嫌疑的事就很难分辨,也不知这乞丐一样做派的人是不是给裴听漪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才如此护着屠留。
现在既然萦思想要证实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为什么裴萦思的法器会被屠留敲断……裴京沉了沉神色,只当是裴萦思刚刚醒转,没有反应过来。
屠留紧盯着那折扇的断裂处,那扇子共有十二梁,她刚刚击碎的是靠外的一处,不仔细瞧,还看不出来。
它用上好的绢帛制成,并非常见的纸扇,因此即使扇骨折断,也能被绢帛的张力维系住,在外形上依旧保持原有的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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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态。
这样的设计确实不错,能做到整体大于局部,是所有组合的最终奥义。
就像阵法,布好之后,也比单独的几块灵香要威力更大。
屠留一边思考着在这里布阵的可能性,一边避开裴萦思气急败坏的一击。
算了,她手上没有灵香不说,裴萦思在这里还有数不清的帮手,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你小心点,她之前能用那扇子放毒来着。”荆娘提醒道,当时裴萦思与裴听漪的招数屠留根本没看见,可不要着了道才好。
毒?
看来这一把扇子,还是保持了它原有的功能,也是用来扇风的。
屠留倒退几步,刻意向空旷无人之处转移。
不知道裴萦思的扇子攻击范围到底有多大,但如果影响到周围手无寸铁的某些人,屠留自己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你跑什么跑?”裴萦思挑眉,收起扇页在左手上轻敲了一下。
屠留果然只是花拳绣腿,即使扇骨折了,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击,也能让她害怕。
“让你有点施展的空间啊。”屠留笑道,她敢肯定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是人类认为挑衅的那一类,因为裴萦思好不容易平复的恼怒又被她点燃了些,眉头皱起,似乎在看什么肮脏的蚁虫。
如果裴萦思的攻击能力主要是毒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口鼻位置。
就像人闻香需要呼吸一样,投毒也是从口鼻呼吸之间进入,扩散最快,其次是深入肌理的伤口,如果与血液交融,也容易中毒。
正常人类呢,如果需要防止中毒,至少需要戴个面罩。
但是屠留可以不呼吸呀。
平时她有时呼吸,只是在模仿人类的行为而已,这对她一个早就死透了的鬼来说,完全就是某种程度上的附庸风雅。
人间的气味哪里好闻呢?
何况是现在有毒的气体。
屠留说完,迎着裴萦思的怒火,闪身至她身前。
“你还敢过来?”裴萦思眼波一横,本来她只是想简单过些招,看看屠留在第一层的铜镜碎片中的功夫是不是也是同那群秽香串通好的——想想也是,不光是能带她们出来这件事,屠留又是怎么断的案呢?
那场跨越不知道多少年的闹剧,为什么一眼就认出来是两段不同时间的故事,没有事先透露,屠留又是如何得知真相的?
但现在,裴萦思是真的想动真格了。
伤了她心爱的法器灵扇不说,屠留看起来身法确实不错,但只是莽撞的一味贪快而已,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训练的痕迹。
那不就是野路子吗!
偏偏这时候,裴萦思还在思考如何让她输得“好看点”,打眼一瞧屠留,人家居然还在盯着地上沙砾看!
根本就没把她裴萦思放在眼里。
裴萦思哼了一声,足下轻点,迅速绕至屠留左侧。
今日吹的是东南风,刚好是这个方位,她就不客气了。
还在看沙子的屠留一偏头,正正好对上裴萦思胸有成竹的目光。
其实这种作战方式确实挺优雅的,但一旦遇到个不出气的,你说这算怎么个事儿呢——?
裴萦思在扇风。
裴萦思扇了两下扇子,三下扇子。
屠留盯着她发笑,似乎还在感激裴萦思,这么剑拔弩张的场景下,居然还考虑到她是否出汗。
真是太有礼貌了。
“你怎么……?”
裴萦思神色一变,这倒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哪有出了招,对方无动于衷的道理?
就算面对秽香,她的招数也是有效的——
因为秽香虽然不按正常人的呼吸方式生活,却是全身都有气孔,需要长时间同时从身体的每个部位周围交换灵香,才能存活。
是以,裴萦思面对秽香时反而更占上风,她的攻击手段常常是相当奏效,扇子扇到哪儿秽香就会倒成一片。
难道是某种特殊的秽香?
裴萦思不信邪,往地上一瞧,试图确认自己的猜测。
但如今夕阳西斜,城东的瓦砾之上,长长地拖了个影子,明晃晃就是属于屠留的。
怎么回事?
“能不能重一点啊,裴道友,你是不是不忍心对我下狠手?”屠留强调,在自己口鼻之前用手扇了扇风,完全没有一点儿不适的模样。
还是说,裴萦思刚刚醒来,自己的法器有些失灵?
裴萦思一时没有想明白,竟然直接冲向外围那圈看热闹的城东贫民,想要试一试自己手中的法器是否失灵。
屠留的魂体领域中,一片愤怒的喊声。
这是因为,裴萦思的灵扇,正常的剂量对香修也是极大的考验,如果用在凡人身上,必死无疑。
她如此自然地想要用那些活生生的人当实验,甚至只是战斗过程中一次简单的验证,没有什么所谓长远考虑。
屠留继续盯着地面,看起来对那些沙子很感兴趣的样子。
“喂,你倒是动一动呀!”这之中,荆娘最着急,声音大得快要穿透屠留的耳膜。
真是的,到时候必须让她们建个隔音墙。
屠留终于挑中了最得意的一块砂石,以及……它旁边的一块不起眼的闪光碎片。
那碎片很小,只有不到半个指甲盖的大小,在本就会不同程度下反射阳光的沙砾之中,更是不显眼。
但屠留是经手过两块铜镜碎片拼图的人,她能认出来。
这就是她在魂体领域拼凑两片之时,缝隙之间那一小块缺角。
于是,形状完美的砂石,加上那块尚未洗脱鬼气的碎片,被屠留一同掷出,追着裴萦思掠过去的身影——
“咔。”
一个人在决斗的过程中,再如何轻敌,也不应该把后脑勺留给对手。
屠留遗憾地拍了拍手,把自己指尖的流沙清理干净。
在她整理自己的当下,裴萦思还保持着自己准备使用灵扇的姿势,动作却完全迟钝,根本看不出来在移动。
城东的贫民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一下呆滞之后见到贵人仍然在眼前,连忙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头紧紧贴靠在地面上,生怕被诟病不敬。
其实她们敬与不敬,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里除了荆娘那一波织星阁的,没有人真把她们的死活放在眼里。
不只是张扬跋扈的裴萦思这样——屠留转头看了一眼裴家那些人,她们在看见裴萦思冲向那些人的时候,没有任何触动,到现在裴萦思不动了,反而着急。
裴萦思一个人的安危比那乌压压一群人的性命要更重,这是常识,是香修世界的真理。
连方才对屠留表现善意的裴听漪也是如此认为,这与个人的性格无关,是凌驾一切的基本认知。
“咚”的一声,裴萦思勉强维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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