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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手上一空。楚昭不耐地停下来,甩身看他。他高高举着那两盒安全套,冷声质问:“为什么买这个?”
楚昭微微笑道:“我是已婚人士,买点这个很奇怪吗?季总。”
“跟谁用?”
“这话问得很奇怪。当然是跟我的丈夫。”
季回盯着她,盯着盯着,他突然小声道:“和他用,用得完吗?”
“你,”楚昭说不出话,她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季总,这好像不关你事吧。”
楚昭甩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对着紧跟在她身后的季回说:“请不要再跟着我了!”
季回跟在她身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碎碎念:“还是最小号的……”
她实在嫌烦,快走两步拦了辆出租车,上了车就让司机开走。
到家之后,她下车,这时发现同样有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来。
从上面走下季回。
楚昭难以置信,半天说了句:“季总,做人别太不要脸。”
季回眨了眨眼睛,说:“我就是想跟你说句话。”
“说什么。”
“谢谢你的饼干和月饼,很、好、吃。”他故意加重了咬字,说“吃”字时嘴角上扬,灿烂无比。
“什么意思?”楚昭困惑着,觉得他的笑特别讨嫌。
季回弯了弯眼睛,眼底闪过一点狡黠的光。他越过她,默默按响了一旁别墅门的门铃。
“老板!”汪余下来开门。
季回扭过头望着她,大拇指指了指别墅,一脸无辜:“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家。”
楚昭惊诧极了,甚至顾不上生气。
慢慢的才回过味儿来,他是故意的!
楚昭顿时气翻了,第一次连礼貌体面都顾不上,甩身就走。
汪余从没见过自家老板能笑成这样。人家楚小姐都消失在门里了,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傻傻地抿着唇,好像她落了影子在外面。
不过下一秒他就变了脸。
变成了冷的,无生气的脸,转身往屋里走。不,无生气的脸现在好像有点生气。高兴开心生气的那个生气。
汪余向来摸不准这个新老板的脾气。要说易怒易燃,好像也没有,但是情绪未免太稳定了一些。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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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得冷。
倒是一涉及到楚小姐的事,他的情绪就会有明显波动……
等等。老板不会喜欢人妻吧?
想到这里,汪余偷偷看了一眼老板,忍不住暗中抹了把汗。这要是传出去了,实在有损集团的声誉。
好歹季夫人对他汪余有恩,他决定旁敲侧击一下老板。
“老板。楚小姐上回携宋先生一起来拜访,夫妻二人看上去十分恩爱。”
此话一出,季回的五官立刻垮下来,但没说话。
汪余乘胜追击:“楚小姐虽聪慧美丽,但她也是有丈夫的。”
季回的脸更黑了。
“以您的身份,盯着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
“闭嘴。”季回冷声冷气打断了他,眸光晦暗阴鸷,像被戳到了痛处,还是被一戳再戳。
季回说完,转身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自从宋饶玉回来,他很久没去看望过楚昭了。心里想得发紧。
加上今天看到楚昭在那家店里买了那种东西,他实在忌恨!
他光是想到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碰楚昭,就恨不得提刀跟那人同归于尽,更别说是毫无保留地拥有她。
他想到他和楚昭曾经的亲密,突然一阵难过。在那种事上楚昭对宋饶玉也会像对他一样温柔吗?也会边亲宋饶玉边告诉宋什么是爱吗?也会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宋饶玉耳边低声夸奖吗?
还有宋饶玉那个废物,他懂什么!他了解楚昭的身与心吗?他懂楚昭完全卸下防备时的模样吗?他见过楚昭情动时湿润的双眼吗?
越想他越觉宋饶玉不配。可是为什么,楚昭要选宋饶玉?他不明白。如果是喜欢宋饶玉有钱有权,他现在也有。那为什么?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楚昭和那个男人做……会是什么样的,越想越觉得心中的火越烧越旺。他必须得知道是什么样的,否则他会忍不住提刀冲进宋氏集团的大楼里捅死宋饶玉。
傍晚风紧,摇得庭院里的木树叶哭,要下雨打雷的征兆。到了傍晚,雨果然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宋饶玉在公司加班,楚昭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翻书,见雨势渐大,风鼓得窗帘翻飞,她趿了拖鞋去关阳台门窗。
手刚抚上把手,一道雷声轰然入耳,楚昭一抖,随即屋内的灯灭了。
跳闸了?楚昭这样想着,随手关上了阳台门,打算去找阿姨问问。
刚一转身,一道闪电劈过,整间屋子亮如白昼,仅一瞬,又重新暗下去。
接着是天边闷闷的雷电轰鸣。楚昭心跳漏了一拍,就在刚才闪电照亮屋子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脚下的影子,原本细细长长的,忽然地膨胀、高大。然而也是一现,随着闪电消失融进了阴影里。
楚昭垂下眼,屋子里只有雨滴拍打在窗上的声音,那雨声仿佛不是雨声,是她的心跳声,呼吸声。雨声杂乱,楚昭莫名害怕,总好像屋子里不只有她一个人的心跳、呼吸。
她安慰自己,阳台门窗关好了,屋子里不可能有别人,不要乱想,不要太敏感。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随即声音响起:“夫人,电路出了问题,已经请人来修了。”
原来是保姆。楚昭稍微心安了些,她答道:“好,谢谢阿姨,您也早些休息。”
楚昭上了床,看到宋饶玉发来的消息:【昭昭,今天公司事情多,我加班,晚点回来。你先睡,别等我。】
又剩她一个人睡。楚昭好像回到了宋饶玉出差的那次,她独自面对房间空荡荡时的恐慌。楚昭在聊天框里打下一串话,想了想又一股脑删掉。
她长久地盯着聊天框,心想宋先生工作这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她删删减减,最终只回了一句:【好,宋先生别太累了。】
宋饶玉回了她一个微笑表情。楚昭盯着那个表情发呆,无意识地往上滑着聊天记录。都是些日常而礼貌的对话,没什么好看的。
她手指一顿,正好停在几个月前的一段聊天记录。
【昭昭,我这里是中午十二点,你……睡了没有?】
楚昭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不记得宋先生还给她发过这条消息。
她看自己回了什么。
简洁冷淡的两个字:【睡了。】
楚昭有一瞬间的茫然和陌生,这是她的语气吗?她会对宋饶玉用这种语气吗?
她实在想不起来,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忘了。这次的安慰似乎没有之前的那么有效,也许是灯坏了,而屋外又下着雨打着雷,不安像雾一样,渐渐地弥散开,缠着她。
楚昭深吸了一口气,埋进被子里,点开了耳日太太的聊天框。还是耳日太太能让她毫无负担地发消息。
【一个人在家,家里还停电,我有点睡不着。】
叮。
楚昭愣了一下,是听错了吗?
她怎么好像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
她特意屏住呼吸听,被子里只有她放缓的呼吸声,闷闷的在耳边回响。被子外没有什么动静。楚昭有点不敢掀开被子了,她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时宁愿相信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更安全。
【姐姐,别害怕。】
耳日太太回复了她。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楚昭已经没有看手机的心思了,她紧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背书,为自己催眠。不知是默背真的起效了,还是缺氧了,楚昭昏昏蒙蒙地睡了过去。
被子沉沉地压在脸上,半梦半醒中,她感到呼吸困难,勉强地睁开眼,想扯掉蒙在头上的被子。
她扯开了一条缝。一条高高壮壮的鬼魂,飘在床边,占据了整个视野,注视着她的脸。
幻觉吧,绝对是幻觉。她无法抬头看清鬼魂,但能感受到那道视线无比冰凉、渗人,带有某种怨怼,像是来找她索命。可是她害了谁的命,凭什么找她索命……
楚昭心下陡然一悬,是越夺的鬼魂来找她了吗?
她只害过越夺的命。
“昭昭,昭昭?”
“昭昭!”
楚昭被人摇醒,一醒来就见到了一脸担忧的宋饶玉。宋饶玉开了壁灯,黄澄澄的光照亮了半边的床。
“昭昭,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楚昭刚想开口,意识到在宋饶玉面前提他,似乎不大合适,便又咽下了,只摇摇头。
宋饶玉抿了唇,流出一种难过的神色,但很快又收敛了,勉强维持着一种体面的微笑:“又梦到他了?”
楚昭看向宋饶玉,一脸歉意。
“昭昭,你明知道……”宋饶玉声音低了下去,“你刚刚梦里一直在喊他。”
楚昭不知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正是这种态度,最让宋饶玉受伤。
他宁愿她狠心一点,也不要她如此温柔地怕伤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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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露出歉意。那歉意正是她曾爱那个死去的人,现在也爱,未来也将爱的意思。歉意里只有她和那个死人,而没有他。
“宋先生……”
宋饶玉微微地笑着:“昭昭,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楚昭和着被子抱起膝盖,将自己围成小小的一团。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还未亮。楚昭想着梦里的事,想得出神。直到宋饶玉递了她牛奶,楚昭才回过神,小声说了句“谢谢”,一口一口心不在焉地喝着。
喝完了,宋饶玉收好杯子,坐在她旁边,望着她。
她仍在发呆,似乎都不在乎宋饶玉望她。
“昭昭……”宋饶玉低声喊着她,慢慢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臂,想搂住她。
“喵——”
一声尖利的猫叫从阳台外传过来。
楚昭愣了一下,仿佛有了借口,躲开宋饶玉的怀抱,趿了拖鞋去拉阳台门。
“喵!”一团白色的东西立刻扑了上来,楚昭定睛一看,好大一只白猫,脑袋蹭着楚昭的腿喵喵叫个不停。
“啊,是猫!”楚昭惊喜地搂住猫的前腿,和猫四目相对。这只猫明显被养得很好,毛色润泽顺滑,蓝宝石般的眸子剔透澄澈,正冲着楚昭眨巴眼。
楚昭越看越喜欢。这只白猫很像她送去宠物店的那只。
宋饶玉连忙走过来:“昭昭当心,不要被牠挠伤了。”
“不会的,牠很乖的,你看!”楚昭将白猫搂到怀里,给猫顺毛。猫舒服地咕噜噜地叫。
楚昭注意到宋饶玉蹙了眉,虽然只是极为微不可见的一蹙。他说:“看起来不像野猫。”
“嗯,应该是从谁家里跑出来的。”
“明天我去问一下邻居。”宋饶玉说。
所谓的邻居也只有对面了,楚昭不可避免想到了对面住的人。季回这种人会养猫?难以想象。
见楚昭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宋饶玉很惊奇,很少见到她露出这种表情,便问:“昭昭,怎么了?”
楚昭摇了摇头:“没事。明天去问问吧。”
次日清晨,但没等宋饶玉主动去问,邻居自己找上门来了。
第54章 拜访(修罗场)
楚昭在客厅里逗猫,门铃响起,以为是遥遥回来了,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楚昭一愣,下意识退后了半步,那人却也往前跟了半步。
“早安,楚昭。”季回的声音低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审视楚昭。
她身上是件珍珠白的绸缎睡裙,光滑的面料在日光下波光粼粼,泼出来的皮肤是岸,是他日夜肖想,梦中踏足的领地。
他的目光实在不加掩饰,过于直白,楚昭伸手抱住了胳膊,仿佛想把泼出来的皮肤收回去,这时一件外套搭在了自己身上。宋饶玉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微笑着问季回:“季总?稀客啊。怎么一大清早便私闯民宅?”
季回垂下眼,直视那只揽住楚昭的胳膊,嘴角抽了抽,欲笑未笑的模样:“抱歉,我的猫丢了,实在着急。我看门没锁就进来了。请问,楚夫人看到我的猫了吗?”
他完全是盯着楚昭说出这些话的,嘴角微微地勾着,即便楚昭搭上了宋饶玉的外套,他也毫不收敛、肆意地望着楚昭,十分痴迷,十分愉悦。
同样是男人,宋饶玉看得出他的眼神不对劲。他大不悦,高声道:“原来是您的猫。那您可得看好了,让牠不要乱闯别人的家。”
“哦,”季回环视一圈屋内的布置,看向楚昭,“介意我进去坐坐吗?”
他故意无视了宋饶玉。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简直叫宋饶玉不满。
“当然,”宋饶玉接过话,体面地微笑,不动声色地将楚昭往自己身后拉,“请坐。”
楚昭说:“失陪,我去换件衣服。”
楚昭换了套露肤度几乎没有的长袖长裤,走下来,坐到宋饶玉的身旁。
小猫见楚昭来了,从沙发底下钻出来,攀着楚昭的腿,爬到她的膝盖上盘成一团。
“啊,原来我的猫在这里。”季回原本坐在两人对面,这时候站起了身,自然地坐在楚昭的身旁。
宋饶玉:?
楚昭:?
“季总,您不觉得……”宋饶玉撑着膝盖,脸上体面的笑差点被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创破了。
“楚夫人,看来这只猫很喜欢你。”季回完全忽视掉宋饶玉,只看着楚昭说话。
楚昭懵懵的,她没想到在宋饶玉的面前,季回也像这般毫无分寸。宋饶玉在场他都敢这样,不在场她简直都不敢想。
气氛实在难堪,楚昭抱起小猫,站起了身:“季总,您是来找小猫的话,猫现在给您,您请回吧。”
季回笑眯眯地跟着她站起了身,伸出手,楚昭以为他是要接猫,还有些不舍得地瘪了嘴,没想到,季回的手突然一顿,转而越过猫,轻蹭了下楚昭的手背。
楚昭一愣,抬头瞪他,季回笑望着楚昭,收回了手,微微倾身:“我看楚夫人很喜欢她的样子,猫就留在您这里吧。只要,允许我每天来探望探望她就好。”
楚昭背对着宋饶玉,宋饶玉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只能看到季回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被拉近至一种亲密的程度。楚昭仰着头,在宋饶玉看来,那个角度简直像情人耳语。
宋饶玉以为大度是他最大的优点,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甚至无法忍受楚昭在他面前仰望另一个男人,即便只是单纯因为身高问题。
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不必!”宋饶玉冲过来,拉住楚昭的胳膊,猫受惊跳出了楚昭的怀。他将楚昭拉到身后:“季总,猫而已,我会和楚昭再领养一只,请您还是将您的猫带回去吧。”
“那真是太遗憾了。”季回越过宋饶玉的肩看向楚昭,眼里没有半分遗憾的意思。“我会让人下午来取。”
“另外多问一句,上回送给您的那幅画,是否还喜欢?”
此话一出,楚昭脸色变了。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宋饶玉猛地回头,质问她:“昭昭,他说的是什么?”
楚昭一时失语,她知道处理不好要让宋先生误会的,赶紧想合适的措辞:“宋先生,是季总之前送的回礼,是一幅画,我忘了给您看了。”
宋饶玉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凝了。
季回说:“不要对夫人这么凶,相信夫人不是故意隐瞒的,对吗?”
楚昭瞪着季回,她现在有理由猜测季回是否故意的。
宋饶玉吸了口气:“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是昭昭的丈夫,昭昭是我的妻子,麻烦季总不要插手。季总请回吧,我们有些家事要处理。”
“好的。楚夫人,再见。”他微笑着颔首,说再见的口气像在说再、见。
待季回离开,门被关上的瞬间,宋饶玉质问楚昭:“所以就是他,是吗?”
楚昭懵了:“宋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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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用过的安全套,就是他和你的,对吗?”宋饶玉的声音绷得很紧,随时都会断掉。倘若说之前宋饶玉尚能劝服自己相信楚昭,但楚昭今天的表现无一不在告诉他,她的确对他有所隐瞒。
那么季回大概率就是那个奸夫。
楚昭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您怎么能这么猜测?”
“不是他吗?不是他,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他送了你东西?为什么要说你不知道邻居是谁?”宋饶玉大声吼了楚昭。
楚昭被吼懵了,她第一次见宋饶玉发这么大的火。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一颗颗砸在了手背上。
见她这副样子,宋饶玉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凶了她。宋饶玉慌了:“昭昭……”
楚昭连忙擦掉眼泪:“宋先生我去趟卫生间。”
说完,她冲进了卫生间,反锁了门,捧了水洗掉脸上的泪。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楚昭一时有点上不来气,扶着面池大口呼吸。
“昭昭,你还好吗?”宋饶玉在门外担忧地说。
“对不起,昭昭,我不该这么凶你。我只是,只是。我很没有安全感。”宋饶玉低声道。
宋饶玉没办法告诉楚昭自己的担忧。他上次在宴会上见到季回,便觉得此人眼熟。但行为举止又的确和他在洛里昂教堂见的人有所差别。
他真的太害怕了。
楚昭不知道,但他知道,那个人还没有死,那个人随时有回来的可能。宋饶玉宁愿那个人真的死掉。
死人再怎么样,也只能活在回忆里。但活人,还有无限可能。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楚昭站在那里,抬头望着他。眼眶红红的,但脸是笑着的:“我没事了,宋先生,您不用担心。”
宋饶玉要去抱她,被她躲开了,她越过了他离开了卫生间。
宋饶玉紧跟着转过身,看向楚昭单薄的背影,隐约有种完了的感觉。
晚上,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宋饶玉正对着天花板,楚昭侧躺着背对他。宋饶玉瞥了她一眼,她微微地垂下眼,睫毛顺服地耷拉,贴在下眼睑上。
宋饶玉忽然觉得很对不起楚昭。
楚昭之前跟他提过,她在越家时,越太太总是因为一个不顺心而随便惩罚她。
他当时想,不会让她再像待在越家时那样受委屈。
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她其实没做错什么,她甚至没说过爱他,是他非要答应她,非要自讨苦吃。
“昭昭。”
楚昭没理他,大概已经睡着了吧。宋饶玉只好作罢,拉了灯,准备明天早晨再和她好好道歉。
深夜,那种阴魂不散的注视感又来了。楚昭睁开了眼,躲在被子里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楚昭赶紧闭上了眼,然而也只是掩耳盗铃,那种阴冷的注视感并未消失。
床沉下去了一块。
有什么人隔着被子,将她搂到了怀里。一个极其用力的拥抱。
他轻声贴在被子上:“别害怕。”
是……宋先生吗?
白天刚吵过架,他这是在道歉吗?
这个怀抱似乎不太符合宋先生平日里的习惯,要更用力,更有侵略感些。
楚昭没有拒绝他隔着被子抱她。
“宋先生,我不是故意不告诉您的,我只是怕您多想。”
“嗯。”被子外的声音格外低沉。
“我也是刚知道对面的邻居是季回。”
“嗯。”
“那……宋先生,晚安。”楚昭小声道。
“嗯,晚安。”
楚昭很快入了眠,半梦半醒间,忽然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具体违和在哪里呢?
楚昭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闹钟还没响,她先醒了。身旁的宋饶玉正背对着她安睡。
那种违和感再次涌来。楚昭盯着他的背影,使劲回想昨晚的细节,想弄清楚违和感来自于哪里。
突然,她浑身汗毛倒竖。
不对。
昨晚,宋先生不是睡在床的左侧吗?怎么会从右边抱她?
宋饶玉察觉到了楚昭的动静,醒了过来,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意:“昭昭,醒这么早?”
见她脸色惨白,宋饶玉立刻坐起身:“怎么了?昭昭,又做噩梦了吗?”
楚昭摇摇头,没有说话。
宋饶玉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昭昭,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宋饶玉将牛奶递给她。
楚昭握着温热的杯子,垂眼看向杯中白色的漩涡,犹犹豫豫地开口:“好奇怪。这两天夜里睡着以后,总觉得有什么一直盯着我。”
宋饶玉带着歉意地低声问:“是不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不不,怎么会跟您有关系呢?”楚昭冲宋饶玉笑了笑,喝光了牛奶,将杯子递到他手里。“谢谢宋先生。”
宋饶玉去上班后,楚昭独自坐在客厅,一直想着这件事。会有这么真实的错觉吗?不光想到这件事,她还想到不久前,她有内裤被人换掉的错觉,还有早上醒来酸痛的腰肢,以及格外真实的梦境……结合发生的种种,楚昭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忽然有些动摇了。
手机响了一声。
亮起的屏幕上方弹出一个日期提醒:今天是阿夺的生日哦。
“哦”字后面带了个桃心的图案,照着念还能念出轻快的语气。
楚昭怔了几秒,胸口一下紧了,像有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她以为自己早放下他了,但身边的人或物,总是会以各种方式千方百计地提醒她,她的身边曾经有过一个叫越夺的人。
楚昭受不了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去对抗这种令人迷茫、不安的现状。
“阿姨,麻烦您帮我告诉宋先生,我想自己出去逛一逛,晚些回来。”楚昭叮嘱完保姆,出门打车。
上了车,司机问她去哪里。
楚昭默了两秒,说:“天慈墓园。”
第55章 祭拜
路两边是大片的梧桐树,黄叶连着黄叶,看不头,等看到头的时候,司机说:“到了。”
楚昭到墓地入口的管理处向工作人员报了名字。
工作人员问到她和死者的关系,楚昭想了想说:“亲人。”
工作人员说:“哦。”
“有人来看过他吗?”楚昭闲聊着天问。
工作人员翻了翻记录:“你是第一个。”
做过登记,对照着工作人员给她的小地图,独自一人循着路线找过去。
天色阴沉,时不时扬起一阵风,风起时,墓园四面八方便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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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地呼啸。楚昭一手拎着包,另一只手裹紧了外套,很快在墓碑上寻到了越夺的照片。
乳白色墓碑,墓碑上贴的是越夺高中时期的证件照,照片上的他面无情绪,空洞地直视前方。
楚昭忽然觉得惭愧。她是第一次来墓园看越夺。
每当想起越夺的死,她便觉得罪过,越夺的死一定有她一份推波助澜。这份沉重的罪恶感令她无法直面越夺的死亡。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忘记越夺,谁都可以不来看越夺,唯独她楚昭不可以。越夺爹不爱,妈不爱,只有她待他好。他信任她,依赖她,把她当成姐姐,跟着她的脚步走,但是她引诱了他,是她亲手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弄到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可是越夺就真的完全无辜吗?楚昭忍不住怨这个死人。她自知她身上遗留了多少越夺的习惯。
她到现在都吃不了太甜太重口的东西,吃多了会恶心想吐;她的衣服款式、材质大同小异,毫无新意;她不戴首饰,不喷香水,护肤品常年只用那几款没有气味的;她耐心好,习惯性地照顾人。
这些都是越夺留下的痕迹。她以为会这样和他一辈子纠缠下去,然后,越夺死了。
死的人可以不留痕迹,活着的人还要不断地,不断地受到死去的人的折磨。楚昭想,这样真的公平吗?
墓碑前落了一片枯黄的梧桐叶,楚昭抱着腿蹲在墓前,捏着那片梧桐叶,叶子很脆,楚昭轻轻一捏就碎掉了。
“阿夺,”她说,”我来了。“
楚昭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墓碑自言自语很诡异。她想起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忽然觉得自己也要被折磨成神经病了:“前几天晚上,是你回来找我了吗?”
“你一定很怨恨我吧?如果我当时没有和你做那些事,后来没有跟你说那些话,你不会走上这条路的,对吧?”
“没关系,想怨就怨吧。”
“就是,稍微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等我为母亲沉冤昭雪,你再来怨吧。”
“现在请放过我。”
楚昭从包里拿出泰迪熊,放到了他的墓前:“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现在重新给你。不要再还给我了。”
做完了这一切,楚昭抱着膝盖安静地待在那里。墓地里刮起了一阵风,梧桐叶簌簌摇摇,有点冷。楚昭的脸有点湿,她摸了把脸,是雨。
下雨了。起初还是小雨,突然某一刻,雨就像打翻了针线盒一样往下掉。
浑身打湿的衣服沉重地抱紧她,挂在她身上。楚昭顶着雨起身,可能蹲得太久,她眼前一阵发黑,下意识往后倒去。
不疼。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她落进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里。她下意识抓紧了触手可及的布料,淡淡好闻的清香像风一样扑进鼻子。缓了一会儿,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
楚昭定睛一看,看清来人后,毫不犹豫推开了他:“你怎么在这里?”
季回将伞往她那边倾斜:“当然是来探望‘亲人’的。”
楚昭不要他的伞,转身就走,哪怕身上彻底被雨淋湿了。她边走边冷得打颤。
季回两三步就跟上了她,伞一直往她头顶上送。
“楚昭,等等我。”季回说。
“你真是阴魂不散。不要再跟着我了。”楚昭冷声冷气地说。平常也就算了,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打扰她,楚昭非常生气。
“你一个人来祭拜,宋饶玉就这么放心?”虽然楚昭走得很快,但季回有优越的身高优势,两三步迈上去轻松跟住了她。
“不关你事,季总。”楚昭打着颤说。
手里突然多了把伞,楚昭抬头看向季回。他把伞塞到她手里后,利落地脱下外套。他里面只穿了件白色衬衫,衬衫紧贴着胸口,撑出肌肉起伏的形状。
楚昭别开眼,随即带有体温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带有一股清淡的薄荷香。
她想把外套脱下来甩在他脸上,但是太冷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手里的伞被风吹得歪歪斜斜,身体也跟着伞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都要被风吹跑了。
季回果断搂她入怀里,拥着她往墓地外走。
风声、雨声,全部被隔绝在外。楚昭被他带上了车。
车里空调很足,楚昭稍微好了些,但还是不住地发抖。
“放下挡板。”季回吩咐司机。
挡板放下,后车座立刻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季回向她伸手。
楚昭扇开了他的手,力道软绵绵的,几乎没有任何威胁:“你干什么。”她虚弱地说。
“一直穿湿衣服容易失温,要脱掉。”季回说。
楚昭抱着自己,冰冷的雨水紧贴在身上,渗进骨头里,特别冷。几番权衡之下,楚昭低声说:“我自己来。”
楚昭背过身去,颤抖着手指,一点一点解开身上的衣裙,湿掉的裙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她摩挲着胳膊,身上的内衣内裤也湿透了,往下滴水。
“这个也要脱。”季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哑。
楚昭反应过来,他一直在看自己脱衣服。
真是厚颜无耻,不要脸。
楚昭犹豫了一会儿,比起维护羞耻心,还是保命要紧。她脱掉了剩下的衣物,一直挂在身上的那种不适感终于没有了。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后颈。
楚昭浑身一僵,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反手扇了过去:“混蛋!”
季回没躲,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任她扇。明明被打了,他也没有回避视线,眼底的神色过于坦然,坦然地痴迷,痴迷地认真:“没忍住,抱歉。”
楚昭懒得和他计较,背过身去。
一个温热的毯子从背后裹住了她。
跟随着毯子包裹上来的,还有人。
季回用力地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小声说:“一会儿就不冷了。”
他说得缱绻又暧昧,有那么一刻,楚昭幻觉了身后抱着她的人是越夺,无论是声音,还是抱她的力度和方式。楚昭抿着唇绷着脸,任由他抱着。季回像个大火炉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
过了会儿,不仅不冷了,楚昭还有些闷热。
“我要回家。”楚昭说。
“就这样回去?”季回凑到她耳边说,“你这样回去,宋饶玉不会以为我们有什么吧?”
“你!”楚昭气疯了,她这辈子被人气到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是在越家,也只是偶尔,更多是隐忍和习惯。但季回的确气到她了。
季回低声说:“我们去老爷子家。”
不容她拒绝,车开向了他口中的目的地。
楚昭还以为季回会丧良心到让她就这么走下车去。不过还好,他让她在车上等了会儿,他去别墅里拿了些衣物和未开封的内衣裤给她。
楚昭穿好下车,他替她撑伞,楚昭不想他给自己撑伞,故意走得很快,他毫无怨言地跟上了她。
越平山不在家,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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