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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芒种
宁船科工在邻市有一个测试基地, 前段时间基地一台核心设备出了问题,断断续续换了几拨人来都没修好。
怕耽误后续破冰船下水,所里临时找徐稚闻救火。
他早上接到任务时童弋祯还没醒, 原本余下一点收拾行李的时间, 他只随便塞了两件常服就去煲粥了。
飞机上, 陈子敬百无聊赖翻着手里的资料, 厚厚一沓全是设备日志。他是徐稚闻大学舍友,两人一个专业,从本科一路走到研究所,算是徐稚闻最好的朋友。
“怎么了,家里有事?”
自从飞机起飞后徐稚闻就一言不发,手指下意识转着手机屏幕, 臭脸拉得有三尺长。
徐稚闻少见没有呛他,只是轻声嗯了下,结合最近的传闻, 惹得陈子敬起了兴趣。
手掌“啪嗒”一握,合上资料:“你家能有什么事?赵姨?”
“不是。”
徐稚闻瞟了眼凑上来的陈子敬,补充一句:
“我母亲很好。”
陈子敬老老实实哦了声:
“那你还能有什么事?你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路数吗?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们徐工居然卡点到?”
徐稚闻在宁船工作了这么久, 向来守时,重要的事基本都会早个十来分钟到。用他的话说, 守时是提升效率的基础。
“我不能卡点?”
徐稚闻反问。
陈子敬吃了瘪,自知没趣假装翻了一会资料,可心里还是惦记那个传闻。
人类的本质是吃瓜,特别是徐稚闻这种古板老学究类型的桃色瓜,吃起来更是刺激。
当年睡上下铺的时候,他就觉得徐稚闻是假正经。
他这人好像看着循规蹈矩, 把每一步都走成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模板,疯起来也是真要命。
本科毕业答辩前,徐稚闻居然主动申请复答辩,原本板上钉钉的优秀论文就这么给扔了。
一个人背包坐几十个小时绿皮火车去北方,像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回来时,却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死人摸样,急得宿舍里几个人以为他是跑去外面借了校园贷。
“哎,你给我透露点呗,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陈子敬眼里恨不得冒出透视射线,把眼前这个爱装的男人裤衩子看穿。
徐稚闻慢条斯理看他一眼,伸手取过陈子敬小桌板上的资料,兀自翻阅:
“你猜。”
童弋祯的回笼觉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也没睡着。
这期间手机除了弹进来一条【反诈】宣传、一条【时代楷模】公益短信,就只剩购物平台的降价提醒和外卖券弹送。
她躁,人越来越清醒,索性坐起来将徐稚闻的消息条设成【不显示】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人在焦虑的时候,时间会变得比往常慢十倍百倍,而那些美好的时光却总是以倍速播放的形式呈现,快到她觉得只是个含糊不清的梦。
童弋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得做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简单洗漱过后,她将徐稚闻煮的砂锅粥吃掉,味道很好,是他一贯的水平,口腔里余下满满海鲜的鲜甜。
又去打理好被银贝挠得乱七八糟的猫爬架,给小家伙梳了浮猫、最后,才将目标锁定在浴室。
洗衣篓里乱七八糟丢着她和徐稚闻昨天穿过的衣服,她的裙子和徐稚闻的衬衣搅在一起。
她重新取了一个衣篓,耐着性子将自己的衣服捡出来。
徐稚闻在生活中其实并不是一个过分讲究的人,以前在坊镇的时候,他和自己的衣服多是赵姨洗。
偶尔忙不过来,童弋祯会学着赵丽华的方法,将里衣、外套、上装和下装都区分好,分开清洗。
洗过后要泡金纺,这会让衣物变得清香又柔软。
徐稚闻则不然,他从前总以为不管什么衣服只要丢进水里搅合搅合、撒上皂粉揉搓后挂出来,晾干就都是固定的香软出厂设置。
直到他第一次洗衣服,将自己和童弋祯的衣服一股脑丢进洗衣机,放入致死量的洗衣粉后,旋钮拧到最大。
一顿操作成功让童弋祯最爱穿的那件浅色裙子染成了花色,晾干后的衣服不仅硬邦邦还扭曲地爬着白色的纹路,这是皂粉放了太多却漂洗不到位的缘故。
童弋祯气得好几天没理他。
赵丽华想再买件一模一样的,可惜跑遍整个小镇也没找到适合的。
徐稚闻也知道自己惹了人,好几次想找机会和童弋祯破冰,奈何青春期的小男孩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傲气,心里打好的腹稿一出口就被拆的乱七八糟。
总是词不达意。
童弋祯白白损失一条爱裙,心里始终憋着火,终于在又一个清洗日爆发。
她板着脸敲响徐稚闻的房门。
“什么事。”
徐稚闻垂眼,乖得像个兔子,实际上心脏乱跳。
“跟我出来下。”
童弋祯说完,不给徐稚闻反应的机会,转身朝外走。
他没敢说什么,转身关门,跟上她的步子。
那年,徐稚闻的个头已经很高了,站在童弋祯后像根盛夏冒头的甘蔗。
“以后洗衣服,你要分类洗。”
童弋祯下意识叉腰指挥,像个小老师:
“皂粉要适量……洗过第一遍要用金纺泡,然后……”
小姑娘嘴巴快得很,吧嗒吧嗒机关枪一样往外冒。
徐稚闻一个字一个字记在心里,在这个家也就只有她会和自己说这些,其他人都一致觉得,他只需要静静坐在房间里解题目、学习,然后捧回一张又一张优异的成绩单就好了。
只有童弋祯觉得他是个人。
她从小就有种天赋——公平待人。
童弋祯将分拣好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关锁前看到地上另一只洗衣篓又心软下来。
复又蹲下来,捡了几件适合的衬衣一起丢进去搅。
等她将所有衣服都洗好晾在阳台,天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乌云翻卷。
手机弹出一条天气信息,要下雨了。
她翻出微信界面,徐稚闻的消息框有两个红点
【睡醒记得吃饭。】
附带一张工作餐的照片,背景很像是单位食堂。
童弋祯压了大半天的石头忽然就卸下,从前他四处跑竞赛时,也是这样和他报备的。
手指敲敲打打半天,最后删了大半发了句:【知道了】
不过这次配了一张叉腰小猫的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通讯都只停留在线上。
徐稚闻那边的情况似乎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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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忙得几乎顾不上吃饭,好几次发来的午饭照片都过了饭点。
他出差的这段日子,童弋祯过得并不轻松,白天报社里有一堆稿子等着她赶,晚上回家要给银贝做猫饭,一天折腾下来差不多也得九点多。
这个时间段徐稚闻正好回酒店休息,两人难得作息同步,能在手机上聊会天。
每次开始话题,徐稚闻总是先问她今天吃了什么,和村口大娘寒暄似得,让童弋祯这个暖场王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童弋祯会觉得自己和徐稚闻的关系很别扭,挂着兄妹的名,却搞着恋人之间才有的暧昧。
她还惦记着那个夜晚似有若无的回吻,可这段时间徐稚闻一次也没有说想她。
在又一次话题终结到彼此食谱之后,童弋祯总算受不了。
给手机充上电去洗漱,等她回来,手机上多了两条未接来电,都是徐稚闻的。
她看了眼微信对话框,无事发生。
【打电话有事吗(疑问emoji)】
隔了几分钟那边弹过来一句:【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困了?】
他以为童弋祯没接电话是睡着了。
【没有,等会再睡(得意emoji)】
童弋祯看着对话框上面那句(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半天。
徐稚闻:【看看小猫。】
今晚她的耐性格外好,从抽屉里取出逗猫棒和银贝玩了一会,录好视频给徐稚闻发去。
【银贝很好,放心(好的emoji)】
过了一会。
徐稚闻:
【祯祯也好吗?】
童弋祯看到消息轻咳了声,感觉脸颊开始发热。
徐稚闻很少叫她祯祯,大家都是小屁孩的时候他叫过一段时间,后来上了小学,不知从哪里长出来的毛病,开始连名带姓的喊她。
上了初中后更是变本加厉,好像她的名字变得烫嘴,开始被各种‘喂、哎’这样的语气词替代。
童弋祯顶着发潮的干发帽盘腿坐在床上,手指开始敲打。
徐稚闻坐在桌前,电脑上还放着没看完的资料,他无心工作专注看手机里的视频。
银贝开始有了发腮的趋势,毛绒绒一团在童弋祯腿边蹭来蹭去,不时伸出爪子勾一勾逗猫棒上的羽毛。
画面中不小心露出女孩挂着水珠的手臂,剥好的菱角那般白,还光着脚在木地板踩来踩去,显然是刚刚洗完澡。
徐稚闻反复看了几遍,长按保存到了隐私相册。
特殊消息提示刚响,童弋祯的消息就弹出来。
还是她之前发过的那个emoji黄豆表情,比着一个OK手势。
他唇角不自觉牵起。
徐稚闻:
【想 看看小猫。】
童弋祯:
【?】
【不是发过了吗】
徐稚闻:
【不是那只猫。】
童弋祯看到消息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她的微信头像就是只圆圆的猫猫头。
她压着性子往上翻消息,看到徐稚闻那条回复里
——想和看之间隔了两个空格。
徐稚闻从来不是一个乱用标点的人。
第26章 第 26 章 芒种
周四, 那台该死的设备终于修好,十几个技术骨干围着它转了小半周,折腾得人心力憔悴。
陈子敬将手边的纸质资料封存交了保密科, 总算能松口气:
“晚上师叔他们撺了个局, 一起去?”
师叔王导是徐稚闻和陈子敬导师的同门, 同属一个研究领域, 平时学术上多有往来,无论是开会还是所里的工作接触都不少,老人家也很亲他们这些小辈。
“有事,不去了,代我问师叔好。”
徐稚闻的心思全在手机上,没注意到陈子敬的胳膊什么时候搭上自己肩膀。
“不是吧, 这么早看机票?所里会统一定的,今天下午休整多好,师叔挺记挂你的, 说来的时候没给你接风,今晚怎么也得聚。”
徐稚闻没说话,将手机按灭,没什么表情地将陈子敬的手推下去。
“你这么着急订机票干啥?”
陈子敬一副拷问的架势。
“回家。”
言简意赅, 表情里看不出一丝异样。
“回家?”
陈子敬笑出来。
“我现在真是怀疑你金屋藏娇了,你以前不是以所为家么?天天泡在实验室的人, 家里又没爹妈又没女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喂猫。”
徐稚闻边说边往外走。
陈子敬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追在旁边不停问他是什么品种的,性格怎么样,说自己的女朋友也很喜欢猫,想买个性格好的讨人家女孩欢心。
徐稚闻早就习惯了陈子敬的婆婆嘴,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痨,自来熟,对着路边的狗都能聊得火热。
两人一个沉默一个吵,还没走出实验室大楼,就撞上个白发老头。
“师叔!”
陈子敬语气热切,这下撺局的主人亲自到了,徐稚闻再怎么样也会给面子。
晚上九点,童弋祯还挤在回去的地铁上,她今天赶稿误了时间。
一车厢人像被竖着塞进罐头的沙丁鱼,只是鱼鳃挂着蓝牙耳机,鳍上各自捧着块屏幕,映出一张张疲惫的脸。
童弋祯习惯用这段挤地铁的碎片时间看书,正看到紧张的地方,一条电话进来。
下意识生出的烦躁让她想要挂断,却在看到来电号码时心里紧了一下。
接着,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找蓝牙耳机,生怕拨号的主人下一秒失了耐心挂断。
童弋祯上班习惯挎个帆布包,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物件一股脑丢进去,也不会心疼。
只是在摇晃的地铁车厢里,她这样翻找东西的幅度必然会影响到旁边人,在收到三两个白眼之后,总算戴齐了装备。
“喂…”
童弋祯接电话习惯先应声,这是她做记者的职业习惯,如果不是知道对面的人是徐稚闻她应该还会加一段报社的职务头衔。
那边没回应,童弋祯担心是车厢里信号不好,索性下了地铁,在站厅里找了处安静人少的地方。
“哥。”
她温声叫了句。
“嗯,刚下班?”
她听出电话那边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成年男嗓的磁性,有种猎犬戏弄猎物的松弛和狡黠。
“在地铁,还剩两三站到家。”
童弋祯说得很慢,还抬头数了下站台之间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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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才坐了一半,还有五站。不过这条线的末班到晚上十一点,她们还有大把时间打一个不被干扰的电话。
“我明晚八点的飞机。”
饭局过半,徐稚闻点了支烟在餐厅露台吹风。
“那很快就能回来了。”
童弋祯有点小小的高兴,她还来不及想是为什么,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接着地铁到站的播报就瞬时响起来。
车辆进站,有人上有人下,多是行色匆匆。
童弋祯偏过身,不想让人看到她打电话的状态,她以为这种电话本应该在很私人的环境下打,只是现在没办法才凑合。
“你刚才笑什么?”
她有些恼。
“没笑,烟呛的。”
徐稚闻说。
“抽烟对身体不好。”
童弋祯认真道。
徐稚闻将才燃了一小半的烟头按灭:
“你不也抽,我们彼此彼此。”
每到这种时候,她们两个人就一起变得幼稚,谁也不让谁,和小时候一样。
童弋祯懒得和他纠缠,转移了话题。
“明晚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说话的功夫,童弋祯已经查到了徐稚闻要坐的那趟航班。她之前因为担心开车会撞到人,所以就一直没考驾照,自然没法开徐稚闻的车去。
盘算着从机场回家,打车最快也得一个小时,等到差不多要九十点。
“或者在外面吃也可以。”
童弋祯补上这句,她有些担心自己做饭不熟练让徐稚闻饿一个晚上。
那边沉默了一会:
“再说吧。”
童弋祯敏锐地察觉了他的不开心,徐稚闻有时候是个锯嘴葫芦,他想要什么往往不会直接说。
他会沉默,或者说“随便”,“他都没关系”之类的鬼话。
可如果你真的随便,由着性子做事,他准生闷气。
不过徐稚闻生起气来倒也不可怕,他还是和你丁是丁卯是卯的过日子。
只是有时候,童弋祯会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像镇上那条游荡的野狗。
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得她脊背发毛,似乎随时都要扑过来咬住她的喉咙。
以前中学有次诗朗诵比赛,女主持人选了她,男主持有两个备选,其中一个是徐稚闻。
那时候徐稚闻的个头已经高出她很多,而另外一个男生和她的身高差要小一些。老师考虑到舞台的和谐与美观,有些倾向选两个身高差不多的上去。
可徐稚闻的外形条件和临场发挥更稳,一时让人犯难。
童弋祯记得那时候,徐稚闻身上便开始染上后来那种要死不活的装人气质。
他在外面不太会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别人做什么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学校里不少女孩称此为“儒雅”或是“忧郁”,听得童弋祯想笑不敢笑,怕毁了徐稚闻在她们心里的形象。
最后选主持人的那天晚上,徐稚闻落选了,他没法穿着儿童西装站在她旁边。
童弋祯觉得,那是因为他很有风度地说了句让老师客观选择的话,她讨厌他不争取。
回去的路上,徐稚闻将自行车蹬得呼呼作响。
童弋祯没说话,只是攥紧了他的校服……
听筒沉默了一会,童弋祯抬头看看时间,下一班车就快进站了,她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她会争取,她会速战速决。
“你不想出去吃,对吧。”
徐稚闻沉默。
“你想我在家里做饭给你吃……对吧。”
他还是不说话,六月的夏风又闷又热,搅得他胸口发沉,许多年来他都觉得有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些背离既定路线的狂言悖语。
他不敢承认的是,他害怕将自己的所有欲望都坦率地铺在她面前,她会觉得恶心恐惧。
“你要告诉我,我才会明白。”
童弋祯循循善诱。
她很有耐心,像小时候徐稚闻第一次给她编头发那样有耐心。
很多时候,童弋祯觉得徐稚闻比她要可怜很多,因为自己没有他那样聪明的脑袋,自然就不会被人寄予太高的厚望。一个平凡普通的孩子,童年总要比一个被称做“天才”的孩子更轻松些。
徐稚闻被自己的天赋困住,父母的期待和周围看客伤仲永的诅咒缠在一起,快要把他活活闷死。
童弋祯屏息,不愿放过话筒传出的任何一声杂音。
“嗯。”
简单的一个鼻音,别扭地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却也足够让童弋祯欣喜。
“我煮玉米排骨汤给你喝怎样?夏天要吃清淡一点。”
“排骨不好处理。”
徐稚闻语气依旧没太大起伏,这种时候他就含蓄起来。
“不会,我已经买了处理好的,你想喝吗?”
童弋祯说。
“好,我想喝。”
又连着一个鼻音,只是这一声里面的情绪或许比前面那一声更多些,童弋祯这样想。
挂了电话,童弋祯坐上相反的地铁去附近的生鲜商超。
徐稚闻出差的这段时间,家里的冰箱都快饿死了,那怕里外都搜一遍也很难找到半根排骨。
童弋祯其实是不喜欢做菜的,她讨厌油烟的味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晚上,在空旷的地铁站厅,她突然很想给徐稚闻做菜吃。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一个正常人在清醒地沉沦。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几个女孩子曾经一起讨论过做饭的问题,最后陈卿轻得出的结论是:
女孩子即使会做饭也要说不会,否则到最后做饭这项差事就绑定了你。你一旦有一天没做,就成了众矢之的。
谁都能跳出来指责是这个女人懒惰不够顾家,心都野了。
童弋祯不知道徐稚闻有一天会不会这样,在空旷的反方向地铁列车上,她觉得自己的心很拥挤,以至于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东西。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便再像今夜这样莽撞地去怨恨就好,也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现在,她要学菜谱。
“排骨生姜加冷水,焯水祛腥味、砂锅里准备滚烫的开水,不要让焯水后的排骨接触任何冷水,补一点姜葱和花椒酒,中大火煲煮30分钟,然后就可以去处理蔬菜……”
耳机里菜谱的声音盖过地铁的站点通报,童弋祯忽然就明白那些挤在晚高峰地铁车厢里学菜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态。
或许是一人食、或许是两人小酌、又或许是热闹的一大家子。
她此刻也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作者有话说:菜谱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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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成的菜】
我们小猫做饭都是现炒现卖~
第27章 第 27 章 夏至
今年高温来得早, 再次刷新近十年同期最高纪录。还没到七月,宁市的日温就焊在三十七八度上下,但凡有得选大家都不愿意在户外。
“送清凉这个选题今年就提前做吧赶一赶热点, 大家有没有什么新颖点的方向, 都可以提提。”
主编老孙翻着手上的报纸, 桌前站了圈新入社的实习生。
“清凉神器的安全隐患怎么样?之前不是爆出来好多清凉喷雾容易着火什么的……”
张晓说得磕磕绊绊。
“这个去年做过了, 质量问题和安全隐患连着出了好几期。”
老孙没抬眼皮,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雪糕刺客?”
“这都哪年的黄历了?现在经济不景气啊,天价雪糕没市场,好多厂子都倒闭了,咱不能凭空捏造新闻吧。”
老孙手上的报纸甩的哗哗响,他觉得这批进来的实习生有点浮躁, 每次选题会叽叽喳喳提一堆,没几个能踩在点上,到底是在学校里呆久了。
张晓不说话, 其他几个别组的实习生也不敢说话。
老孙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工作的杂事太多,他的脾气实在不算好。
“行了, 你们赶紧刷刷别家媒体,看看它们做什么, 有没有咱们能做的。最好是有爆点,有流量,有新闻价值的,当然……新颖一些的更好。”
听了这话几个人才松了口气,打开公众号,从关注的一长溜新闻媒体里挨个往下刷。
“主任, 宁大附院的稿写好了,发你邮箱了。”
童弋祯顺手将资料搁在桌上,看到桌前围着的人像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一个个站得笔直。
“开选题会?”
她轻轻拍了拍张晓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姑娘显然是紧张过头了,应了声继续在手机上乱翻,紧张之下接连报出来的几个方向都被老孙无情毙掉。
“你们先回去找吧,不着急,这个选题上面是定过调子的,致敬烈日下的劳动者,可以从职业的方向挖掘看看。”
几个实习生如蒙大赦,作鸟兽散。
老孙抬眼看了眼童弋祯,果然是吴彤带出来的人,和她一样护犊子。
“来了两个月了还这么不成熟,这里是新报不是校报,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她们?”
童弋祯笑笑:
“谁不是从学生过来的,或许是主任你太严肃吓得她们不敢说。”
这段时间吴彤修养不在岗,她的许多工作都是童弋祯来接手的,和老孙的沟通也多起来。
童弋祯现在知道老孙是那种比较严厉的风格,他的严厉是基于较高的期许,只是这种期许必不可免地会给刚入行的新人带来压力。
老孙撇撇嘴没说什么,打开邮箱当场审稿,是篇公立医院的通稿,报社的广告主之一。
这种稿件对童弋祯没什么难度。
“你就替她们说话吧,等到找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新传卷得不行,前两天我母校导师还要给我推荐实习生,我一看那简历……”
老孙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
“你说现在实习不努力拿几个好作品,之后怎么竞争?”
童弋祯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正好我这两天手里的稿子清的差不多了,送清凉我带她们做。”
主任抬头看她一眼,眼神藏着几分赞许。自从吴彤住院之后,她这个学生可是成长的越来越快了。
还记得几个月前,童弋祯还会为一篇稿件和他争得赤急白脸。
“行,注意采访的时候让人跟着你,不要单独采访,她们都没有记者证。”
童弋祯知道分寸,她现在带实习生都是有样学样,模仿当年的吴彤带她。
上午,她带张晓梳理一遍选题,下午两个人转地铁跑了好几个地方摸底。
最后,将首期高温专题给了城市环卫工。不仅因为她们身处弱势,更因为她们需要那笔旁人眼中并不多的高温补贴。
童弋祯知道一期《宁城新报》的含金量,或许稿件发出来,就能让她们提早一个月拿到那笔钱。
因着今天在外面跑新闻的缘故,童弋祯下班时间比往常早很多。
前一晚她已经预处理好做玉米排骨汤需要的食材,只需要在炉子上煨半个小时就可以吃,是以她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安排。
她又查了下徐稚闻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落地。
这个时间足够她赶去机场,尽管白天的工作已经折腾她精疲力竭。
可在冷气过足的地铁车厢里,她又感到一种微妙的雀跃。
她想见徐稚闻,想第一眼就看到他。
从前分开那么多年也没觉得有什么,自从那晚的一个吻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太一样,分离变得难挨……
飞机上,陈子敬百无聊赖刷着手机下载好的单机游戏。
“落地后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吧,这几天压力太大,感觉我发际线越来越高了。”
“没兴趣。”
徐稚闻闭目养神,不想搭理陈子敬这个话痨。
陈子敬倒也不觉得无聊,自言自语说到飞机降落。
今天运气不错,飞机没有误点,落地刚好八点零五。
童弋祯和接机的人挤在一起,这趟算是有名的商务航班,陆续有穿着西装衬衣的高级牛马出来。
她远远看见徐稚闻穿着白色衬衣黑西裤推个箱子往外走,身边的同事也穿得很商务,她刚想上去打招呼就看见一个咖色风衣的女人走上去和徐稚闻打招呼。
女人的背影很有气质,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
她立即警觉,原本还亮亮的眸光迅速暗下去,侧过身躲到附近的廊柱后。
童弋祯暗笑自己的怯懦,好像她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情妇,她认出那个背影是赵沁怡。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朝那边看去。
几个人还站在一处,不知说了什么赵沁怡就笑起来,她是那种笑起来很明媚的女孩子。
童弋祯知道赵沁怡长在一个氛围很好的家庭里,父母都做着体面的工作。
她清醒地知道,这种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对比是不该存在的。可她好像有了一个假想的情敌,从少女时代一直到现在,她自卑于残破不全的出身,又自负于一颗傲慢的心。
她不愿意在任何事上低头,即便是在最亲密的关系中,她也习惯用冷漠和疏离划出一块自留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她知道一旦自己放松警惕,就会有人看穿她的坚强独立都是虚张声势,她的大方得体都是逢场作戏。
童弋祯是条自私的恶龙,习惯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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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的自私疲软无力,没有什么强大的后盾可供依靠。这样一来,当有什么她在意的东西被人争夺,她的第一反应是放弃。
“是我的总会是我的,不是我的争取也没用。”
她习惯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回避唾手可得的幸福。
童弋祯到家已经过了九点,银贝很热情地在她脚边走来走去,徐稚闻还没有回来。
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她们在聊什么值得那么高兴?
为什么这么巧赵沁怡会和徐稚闻在机场碰见?
她是专门来接机的吗?
徐稚闻说她和赵沁怡没什么关系,都是哄她的鬼话吗?
想着想着,童弋祯就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她最看不起的那种可怜女人——敏感、多疑、脆弱。
她曾立志把自己的人生活得独立强大,不能像她殉情的母亲那样沦为世人的笑柄。
童弋祯脑袋里开始反复闪回那个晚上主动的吻,她痛恨自己的主动。
徐稚闻到家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只有浴室规律的水声,沐浴露的气味逸散在空气里,安抚他持续紧张的神经。
猫碗里添着新鲜的水和粮,冰箱里用保鲜膜裹着处理好的排骨,玉米被她提前切成小段和其他配菜一起整齐地码放在一个个不锈钢密封盒里。
水声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徐稚闻换下外套,将衬衣的袖口盘起来,取下围裙戴上。
开火,煲汤。
分类厨房垃圾的时候,徐稚闻看到一张没来得及处理的超市小票,结账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那是他和童弋祯打电话之后。
这个偶然的发现令他忍不住牵起唇角。
冷鲜排骨-500g
有机玉米-480g
……
徐稚闻看得认真,没注意浴室的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
童弋祯裹着白色浴巾出来,慢条斯理往厨房方向瞟了一眼,空气里是玉米的甜。
她有些后悔,不应该那么早准备这些,上杆子不是买卖。
徐稚闻的视线和童弋祯的在空中相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她慢条斯理转过脖子,将下巴高高抬起,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的声音让徐稚闻莫名其妙。
他敏锐地觉察到她是在生气,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对于彼此的情绪有一种天然的敏锐,这是朝夕相伴赋予的特权。
徐稚闻关了火,换下围裙去敲门。
“吃饭了。”
童弋祯:……
“不是要给我做排骨汤。”
童弋祯站在没开灯的房间不发一言。
她没有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