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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卧室的黑色门把手很牢固,却也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推开。
童弋祯竖着耳朵,她在心里默默倒数。
要是徐稚闻再敲两下或是再说点什么,她就会予以回应。
第28章 第 28 章 夏至
桌上那只宜家时钟发出咔哒咔哒地声响, 十分吵闹。
童弋祯听见门外那只手垂下来,听见拖鞋在地板上越来越浅的摩擦,听见银贝跟随男人的脚步像只小兔子那样跳跃跑远。
直到她屏息凝神, 也再听不清任何一点动静。
童弋祯站在原地, 感觉浑身血液一点一点凉下来。
她开始后悔, 或许刚才徐稚闻敲最后一遍门时, 她就该回应?
不不不!
或许该在他问自己不是要做排骨汤时就打开门。
那样,她就能理直气壮地打开门,回敬给他一个毫不客气的白眼。
然后呢?她要说什么?
质问他和赵沁怡的关系?
她以什么身份?
妹妹?
显然名不正,言不顺。
恋人?
徐稚闻可从没承认过这种关系,甚至没说过想她、爱她之类好听的话。
虽然甜言蜜语到底有些靠不住,但却能有效安慰陷入怀疑的敏感女人。
童弋祯忍不住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的点滴, 那些可疑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闪回,即使是最老道的好莱坞导演也难以望其项背。
不知是哪个名人说过,即便是最完美的男人也很难经得住一个起疑心的女人“拉片式”拆解。
徐稚闻在她脑中的面目很快变得可憎起来, 她怀疑这段时间他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欺骗的味道,她开始坚信自己这样一个曾经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在徐稚闻心里根本无足轻重。
童弋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这种真心被践踏的感觉让她自尊受辱、心如芒刺。
她愤怒于自己今夜的软弱, 应该从机场一回来,就拿冰箱里那些排骨去楼下喂狗!
桌上时钟还在响, 她听着听着生出一股火,想要将屋里所有发出声音的东西都砸烂。
动手前,理智占位,那些东西都不再是东西,而变成一个个价格符号。
它们大多是徐稚闻买的,不属于自己。
真够讽刺的, 她童弋祯穷得甚至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供毁掉。
只能安静坐在床边,没有开灯。
她疑心自己开灯发出的声音会让门外的人听到。
短暂的失落过去、猛烈的憎恶过去、羸弱的失意裹上来。
她开始忏悔自己刚才恶劣的念头,寄人篱下唯一的要义就是懂事。
自己要是早一点开门就好了,童弋祯想。
是她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而后,门锁嘎吱一声。
徐稚闻攥着铁质扶手,另一只手捏着个盒子。
“你怎么不敲门?”
童弋祯侧目看他,质问道。
徐稚闻不说话,松开扶手,当着她的面抬手敲了两下门。
咚咚。
“能进来吗?”徐稚闻问。
“不能。”
童弋祯答的斩钉截铁。
从小到大,她都是性格更顽劣的那个孩子。
有时候,童弋祯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无故发难,不是因为徐稚闻真的做错了什么,而是她要反复试探他对自己包容的底线在哪里。
在徐稚闻面前,她热衷变本加厉地展露自己的蛮横和霸道。
如果他像其他人那样皱起眉毛,她会像被烙铁烫到那样缩回手,从此戴上知书达理的面具只报以疏离的微笑。
“我进来了。”
这并不是有商有量的语气,徐稚闻却理直气壮。
他不厌其烦,又敲了两下门,童弋祯回以轻飘飘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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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而后扭过头不再理他。
徐稚闻走进来,一双长腿停在她床边。
童弋祯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撑起西裤的布料,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居高临下、顺着视线,徐稚闻的大腿肌肉被西裤绷得发紧,勒出极富张力的人体线条。
“机场看见的,觉得很衬你就买了。”
徐稚闻打开手上那个精致的Tiffny蓝盒子,里面装着一条白金带钻的纤细颈链,是Tiffny经典的微笑颈链。
他将链条从盒子里取下,垂在童弋祯面前,即便房间里没有开灯也看得清颈链上闪烁的碎钻。
“喜欢吗?”
见童弋祯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徐稚闻伸手将她额前潮湿的碎发用手梳到耳后。
“生我气?”
童弋祯想往后躲,徐稚闻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腰侧,掐住她侧腹不多的软*肉来回地捏。
“出去。”
童弋祯语气不善,之前那些揣测令她赧然,她不想在徐稚闻面前做个跳梁小丑,也无法原谅自己居然会因为一条项链就生出原谅他的念头。
腰侧的那只手微微使力,她发出一嘶声,却不是因为痛觉,而是她腰侧有一块痒痒肉。
她想笑,可现在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时候,只好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僵硬表情。
童弋祯打掉他作乱的手,贝齿咬着唇,狠狠剜他一眼。
这是对徐稚闻最直白的鄙薄。
“为什么生气?”
徐稚闻厚脸皮地又伸手环上她的腰,另一只攥着颈链的手按住童弋祯的大腿。
“所里有急事,临时叫我出差,没想故意躲你。”
他耐心解释,站在一个女人的视角,同眠的第二天就“消失”,确实很人渣。
“你出不出差和我有什么关系,松手,出去。”
童弋祯恼羞成怒,他还在装,好像今晚在机场里看见的都是捕风捉影。
看她的反应,徐稚闻就知道自己压错了题,不是为这件事生气,又有什么好生气呢?
女人真的很难懂,童弋祯更甚。
她们生长着和庸俗男人截然不同的价值判断体系,是无法用逻辑链条反推的神秘架构。
女人是宗教性的。
男人的揣摩常显得滑稽可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彰显着卑劣的动机。
比如此刻,童弋祯坚信他是在掩饰什么,用这些惹人头脑发昏的甜言蜜语,用那条Tiffny项链。
“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徐稚闻严肃起来,松了手,半跪在床边,虽然矮她一截,眉压眼的气势却比童弋祯这个狐假虎威的假大王强的多。
“不是昨天还说要给我煲汤,今天就让我滚。”
“我什么时候让你滚了。”
童弋祯反问。
解决一个矛盾的方法是扩大矛盾,徐稚闻很聪明,童弋祯后知后觉被他套路,气得耳垂发红。
“为什么不能直说?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徐稚闻的眼神极富攻击性,从前,他和童弋祯都还是小屁孩的时候,他尚且还能毫不费力地看穿她的心思。
自从上了中学,童弋祯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那种迷惑和好奇的探知欲成为一种特殊的生长痛,伴随着徐稚闻的整个青春期,令他苦不堪言。
他难以抑制那种可怖的欲望,他想知道她所有的秘密,知道她为什么喜为什么怒,为什么钟情其它不如自己的男孩。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欲望尤甚。
他无法向主阐罪,因为徐稚闻并不笃信任何一种宗教。他只追随他的妹妹,那个他从小捧在手心,长大了却变得“冷心冷情”的妹妹。
童弋祯决定给他一个痛快,同时也放过自己,她不想让多疑和嫉妒毁了自己的生活,更不想成为那种满腹怨毒的女人。
“你喜欢赵沁怡。”
陈述句。
潜台词是她知道些什么或看到些什么。
总之,她对这个答案胸有成竹。
徐稚闻认真起来:
“你这么在意她?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提她。”
“今天在机场我看到她了。”
童弋祯是做记者的,对于一些巧舌如簧的采访对象,她的提问一向犀利干脆直戳要害。
徐稚闻眼神微动,这句话让他有些意外。
“你们聊的很开心。”
徐稚闻看见她的眼睛睁得乌圆,有种少见的天真。
童弋祯见他一时没说话,以为是踩到了徐稚闻的痛脚,不知是该得意,还是该失意。
赵沁怡确实是很好的人,果敢、热烈,是她渴望成为的那种女人。
她是那种向来不吝于藏匿自己野心的女人,每次考试她都抱着一种挑战的心态,渴望将所有人的名字都压在下面。
她也是那种坦诚到令人觉得冒犯的女人,高中的某个夏天,她居然堂而皇之的找到童弋祯,说:
“我喜欢你哥,要追他,你有意见吗?”
赵沁怡笑着问。
童弋祯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是一定不算自然。
她似乎紧张到说不出话,下意识像个熟练的老鸨,计算起彼此的身价。
赵沁怡父母双全,家境殷实,成绩优异,前程远大。
她童弋祯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镇上人说她命硬克父母。在阿婆去世后,被亲属们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人人都嫌她,人人都厌她。
所幸母亲为她留下一笔小小的积蓄,小姨赶回来奔丧的时,给她转了户口,却因为姨父的反对只得将她托付给徐家。
此后她在徐家寄住十年,徐爸徐妈将她像亲生女儿那样养大。
童弋祯深知这样的恩情有多少分量,她要知恩图报,她要恪守分寸,莫生妄心。
“你们…早恋不好,影响学习。”
童弋祯的理由实在蹩脚。
赵沁怡就笑:
“你觉得我们俩谈恋爱会成绩下滑?”
两个数一数二的尖子生,自然用不着童弋祯操心。
“你要追就追,我管不着他。”
童弋祯冷声。
她当时尽力让自己保持体面,却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徐稚闻似乎笑了一下,童弋祯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抬脚向徐稚闻身上踹,被他反手攥住小腿。
手指微微使力,腿腹就被捏出凹痕。
第29章 第 29 章 夏至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她聊得很开心?”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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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闻的目光颇富攻击性, 开心两个字故意咬的很重,今天在机场遇到赵沁怡纯属意外。
老同学偶遇,对方热情寒暄, 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偏偏礼貌性的回应也能让他家的小醋坛子看见。
童弋祯听出他语中讽意, 开心这个形容确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你见她不开心?”
童弋祯反唇相讥。
“我为什么要开心?”
徐稚闻捏着她小腿的那只手稍稍松力, 顺着腿部的线条自然向下滑到脚踝处,虎口被突出的踝骨卡住,童弋祯再次使力往上蹬了一下,被他攥着压回去。
反抗无效,在男女力量的悬殊面前,她越是挣扎就越显得自己羸弱。
童弋祯索性闭上眼躺在床上, 一副随便你怎么样,老娘我不乐意听的架势。
这是她明确释放的非暴力不合作信号,一般童弋祯这样就是气急了, 如果置之不理放任下去,后果有她受的。
“偶然碰到的,就打了招呼。”
徐稚闻松开她的脚踝坐在床边,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昏暗的房间, 浴后潮湿的水汽充盈整个房间,是令人平静的香, 徐稚闻却感到胸口有些发紧,有些喘不过气。
童弋祯悄悄睁开半只眼,透过睫羽的缝隙看他。
男人坐在床边,将她的床垫压下去一块,深灰色的衬衣领口松开一粒扣子,里面的脖颈线条看不真切。
她有些担心徐稚闻会因为她的多疑而生气, 刚才他的解释已经让她气消了大半。
冷静下来,她才觉得自己今晚的行为有多幼稚,完全不像是一个成熟的职场女性能做出来的事。
她搞不清楚,怎么一遇到和徐稚闻有关的事,就总会情绪战胜理智。她担心自己是那种嫉妒心旺盛的女人,只愿意那个人看着自己,那怕他是她叫了十多年的哥哥。
童弋祯一旦想通这些,方才还嚣张的气焰便骤然全无,她开始忐忑,担心徐稚闻会觉得自己作。
偏偏骄傲的自尊心又不想让她主动道歉,童弋祯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过了一会,她感觉脚踝一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上。
“你怎么戴在这?”
童弋祯惊讶,双臂撑在床上问他。
她看见徐稚闻将那条Tiffny的颈链缠了两圈系在她脚踝,银色的链条寒光在黑暗中也显得熠熠生辉。
“别乱动。”
徐稚闻一手按住她的脚,一只手将那链子扣上。
这原本确实是条项链,可刚刚他忽然觉得这东西系在她脚上更好,就像给小猫系了条铃铛链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叮叮当当地响。
他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要是真有什么世界末日。他就用链子将他们两个人拴在一起好了。
腿骨比较坚硬,即便是老了死了,骨头上生不出一点肉,也还有个什么东西将他们绑在一起。
那些幸存的,捡拾起他们尸骨的人不需猜测就知道,这两具骨头生前是不可拆分的。
只不过那些人或许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兄妹还是恋人。
徐稚闻收回手,静静坐在原地,看她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开始恐惧她会看穿自己肮脏的心思。
他确实是个禽兽,和最原始的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
否则他怎会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袒露在睡衣外的脖颈和锁骨就感到心似悬旌,摇曳不定?
对于身体天性反应的羞耻,曾让徐稚闻很苦恼。
十几岁时,徐稚闻有段时间很害怕做梦,那种对于身体无法控制的恐惧,和梦境内容的荒诞让他羞愧。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他的意志控制,经常在潮冷的清晨感到股间灼热,残存在内*裤上的水液令他无地自容。
他曾崇尚的仁义礼智信都化为泡影,身体的冲动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一个怎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小人。
偏偏童弋祯对此毫无察觉,她仍是像从前那般生活、学习,有时会抱着搞不懂的数学习题来问她。
她什么都没做,却总会令徐稚闻忍不住遐想。
夏天,她没完没了地用家里的磁带机放周杰伦,徐稚闻几乎听到耳朵起茧子,有时偷偷换了磁带,就惹得小姑娘大发雷霆。
说什么:“夏天当然要听周杰伦,或者五月天。”
徐稚闻已经习惯春夏秋冬都扎在题海里,但那天童弋祯穿了条蓝色的布裙,懒洋洋坐院里的秋千架上,脚边卧着老态龙钟的猫,竟让他一瞬觉得这种规则别具诗意。
越到夏天,童弋祯就越生动。
“这么贵的链子你系在脚上,真是…”
童弋祯的调侃被徐稚闻打断,他不知什么时候趁她不注意俯身压下来,手指挑起额前未干的湿发慢条斯理地缠绕起来。
她的长发本就顺直柔滑,发丝绕着手指缠了两圈又自然松开,在快掉下去的时候被徐稚闻捏住,放在唇边轻轻咬住。
“你…”
童弋祯的惊诧还没来得及完全表达清楚,曲起的膝盖就顶到什么,让她很快闭嘴。
徐稚闻西裤的布料很紧密,和皮肤相接会有特殊的沙爽质感。这种布料和童弋祯平时爱穿的牛仔不一样,斜纹牛仔布被水洗处理后,会形成一种旧旧的发白质感,她偏爱那种张扬的复古味道,和这种西装裤克制含蓄的风格截然相反。
“不生气了?”
徐稚闻问。
童弋祯将头扭到一边:
“哪敢。”
她感到西裤的布料变得越来越紧,知道徐稚闻一定忍的很幸苦。
童弋祯决定还是要报复回去,在徐稚闻这里她不要落一点下风。
“自己去浴室解决。”
徐稚闻听到这话眼神变了变,却仍执拗地维持原来的动作。
“你故意的。”
他这样说,是因为童弋祯用膝盖又碰到了,他辨不清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种时候,他那个人前装得多么温柔懂事的小妹就会放出獠牙,显出性格底色中恶劣的一面来。
童弋祯微微侧目,眼睛眨了眨,轻浅的鼻息藏着笑。
“抱歉,脚滑。”
她的眼睛黑玉一般在夜里灼灼发亮。
看着徐稚闻紧抿的薄唇,眉头微蹙在一起,终于打算饶过他。
童弋祯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朝着他的肩膀一口就咬了上去。
她的咬并没放水,徐稚闻仅仅愣了一下,就撑着胳膊环住她。
徐稚闻不说话,任由她发泄。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在童弋祯这里他习惯了包容。
很奇怪,在童弋祯这里他总有着无边的耐心。
他感觉到肩膀传来的疼痛,隔着衬衣,他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两排尖利的牙齿在不断试探地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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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稚闻不作反抗,他心甘情愿承接这个女人所有的情绪。
是的,是女人。
这个夜晚,他不愿意将童弋祯看作妹妹。
妹妹,就意味着他要时刻不忘作为一个好哥哥的责任,他要包容,要谦让,要体贴。
但女人就不一样,他可以掠夺、可以回敬同样的痛意,可以暴露他伪装下的阴暗欲望。
他不会哄,也不懂得说那些甜蜜的情话,他可以像个动物一样凶残。
童弋祯终于松口,口腔潮湿的气息濡湿他的衬衣。
“哥,你煮了什么?”
童弋祯仍旧抱着他的脖子,对徐稚闻说。
徐稚闻:……
“排骨汤。”
他知道童弋祯是故意整他,却拿她毫无办法。
童弋祯心情大好,大发慈悲抬头在他侧脸啄了一下:
“吃饭吧。”
而后双臂从他肩膀滑下来,好整以暇地看他要怎么办。
童弋祯有种恶趣味,她就是要逼得徐稚闻无路可退,然后看他撕掉伪装是怎样一副面孔。
这段感情,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冒险。
徐稚闻站起身,抬腿欲往外面走,脸黑得很难看。
“你干什么?”
徐稚闻没回答,反手将她卧室的门关上。过了一会,她听到浴室传出规律的水声。
童弋祯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为这种恶趣味感到兴奋。
笑声越来越大,索性闷头躲在被子里笑个够。
这种时候,她那好哥哥还惦记着做什么狗屁君子。
她不说,徐稚闻就真的碰也不敢碰她——
作者有话说:今天去医院复查,修文慢了宝子们,先发一章,后面的我还要再修一下,晚点补上~(鞠躬[让我康康])
第30章 第 30 章 小暑
从浴室出来, 徐稚闻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他发现童弋祯已经将他出差前衣篓里的衣服都洗过叠好放起来。
这是一种信号,意味着徐稚闻也有权利处理童弋祯的衣服。
不过她有一件丝质吊带是没法再穿, 只能买一件新的赔她。
童弋祯坐在餐厅, 盛好了汤, 又趁这段空闲的时间蒸好了米饭。
饭桌上, 徐稚闻对那件吊带的事只字未提,只老老实实吃饭。
童弋祯以为他是为自己之前捉弄他的把戏而生气,主动夹了排骨给他。
“你之后有时间吗?”
徐稚闻抬头,仍是那副吝啬表情的木头样,好像只有在黑暗里,他才敢显出些人味儿来。
“怎么了?”
“上周出差多出几天调休, 你要不要出去玩。”
“去哪?”
童弋祯自从工作后,除了出差几乎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旅游,徐稚闻这样一说, 她倒是真的动了心。
“你想去哪?”
徐稚闻反问,他因为工作的关系,除了出国,国内的预算都充足。
童弋祯认真想了一会:
“景德镇怎么样, 我有同事去哪里淘了很多漂亮瓷器,还能自己制陶体验。”
徐稚闻说“行。”就没了下文。
熟悉徐稚闻的人不会觉得他这样说话有什么问题, 在他们眼中,徐稚闻就是那种很刻板的天才怪人,不怎么爱说话,习惯独来独往,除了大学时认识的那三两个朋友外,平常就和导师学生说些专业上的问题, 不会花时间扯些有的没得。
但童弋祯知道他不是这样的,她知道徐稚闻没被他爸爸送去学竞赛前,是坊镇最调皮捣蛋的孩子王,下河摸鱼、爬树摘果子什么都敢做。
他兴趣也很多,但最爱的是漫画,他那些漫画书家里堆了好几个柜子,可惜后来有次徐稚闻竞赛失利,徐爸就全给丢了。
好像就是从那之后,徐稚闻就变得越来越安静,学校老师说他这是收心了,以后绝对是有大出息的。
这话倒也没说错,任何人,在还不到三十的年纪做到这个份上,也可说得上是人生赢家了。
现在这个时代,读书好和社会地位以及收入已经没有太大的加成关系,除非是那些凤毛麟角的天才。
童弋祯一直觉得徐稚闻并不算那种大众眼中不需努力就天赋异禀的神童,他能走到这里,放弃了太多,是他一道题目一道题目苦下来的,读书对他而言太枯燥了。
“那我去做做攻略。”
童弋祯这样说大有安抚徐稚闻的意思,自己今晚做得确实有些过分。
“哥。”
她将吃完的碗收到水池里。
徐稚闻没回应,看她又要怎么折腾自己。
童弋祯轻抒一口气,他还真是生气了。
“能帮我吹头发吗?”
她眼神无辜,语气恳切,只是心里有鬼,是个没安好心的。
徐稚闻没动,他早看透童弋祯骨子里是个高傲到对什么事都嗤之以鼻的人。
可刚刚是她主动和自己说话,请求来自他的帮助。
从她洗完澡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有一会了,她的头发早就不再滴水,只是带着潮气,并不很需要他来吹。
“现在叫我帮你…”
徐稚闻话只说了一半,前面是谁把他赶去浴室的?
天底下有这样便宜的事?
有这样好的买卖?
惹得他不人不鬼,而后装模作样叫一声音哥就能一笔勾销?
他早知道童弋祯有时候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从前在家里吃饭,她就将碗里不爱吃的全部夹出来丢在他碗里,胡萝卜、青豆、油腻的肉渣,边吃边捡,不喜欢的绝不动一口。
徐稚闻冷笑一声,然后起身离开餐厅。
一会,徐稚闻拿着吹风机和梳子出来。
“过来。”
童弋祯轻咳一声,仰头走过去,步伐轻快。
这是胜利者的姿态,她就是要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引诱他输给自己。
让一颗聪明的脑袋,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形而上不是很有意思吗?
暖风吹在半干的头发上,徐稚闻的手指很有节律地拨动散乱的发丝,加速干燥,动作朴素温柔。
童弋祯被他拨弄的很舒服,眯起眼睛任他摆布,像只惫懒的猫总算愿意低一低姿态,给予虔诚追随者一点奖励。
……
“啊啊啊,童老师你也要去景德镇玩吗?”
张晓咋咋呼呼的性子让童弋祯还有些不习惯,她是听张晓之前去那边旅过游才特意在午休问她,早知道她说这么大声,自己干脆在社交媒体查好了。
“嗯,打算下周给自己放几天假休息下,正好最近手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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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都差不多了,送清凉的专题你上手也很快。”
童弋祯含蓄笑笑。
“哦~”张晓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特意凑近小声:
“童老师是自己去,还是和~”
男朋友三个字张晓没有明说,进入报社这段时间,她知道童弋祯其实算是个内向的人,很多事都不愿意麻烦别人,也很少和别人说自己的事。
这次她能问自己旅游攻略,还让她蛮受宠若惊的。
出乎意料地,童弋祯点点头:
“算是吧。”
童弋祯垂目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在笑的错觉,其实是她的眉眼生的立体,敛目时睫毛的阴影打下来,投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张晓捂嘴做惊讶状:
“真的!那可得好好做下攻略。”
她掏出手机:
“我先把当时加的那个租车老板推给你,去景德镇玩不租电动车根本不行的,路况太差。这个老板靠谱,不会乱收手续费,车子也很新,租一天才三十块,退押金也痛快!”
童弋祯收下这份好意,听着张晓事无巨细的叮嘱,好像她才是老师。
张晓虽然说要比童弋祯小好几岁,但她爱折腾,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出去穷游,快把国内那些热门的地方给玩遍了。
“陶溪川那边装修很好,不过里面的东西太贵了,如果不是特别喜欢没必要在里面买,可以去陶阳新村那边的夜市逛逛,有十块钱三条的手链哦,淘货可好玩了……”
童弋祯默默记在心里,虽然徐稚闻不缺钱,但她也不想让他做冤大头,而且旅游很多时候就是为了这种走走淘淘的乐趣,不然以宁市的繁华便利,只要价钱足够什么东西买不到呢?
“对了对了!去三宝村一定要穿你最好看的裙子,妆容也要精致,那里真的很出片!不然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后悔!情侣拍立得超级有氛围的!”
说到这里,童弋祯就有些头疼,自从她上班后就很少买衣服了,来回那几套职业装也足够她平时穿,但要是出去玩还穿那些就有些班味太浓。
正好她这个月住在徐稚闻家,剩了一大笔房租,工资能余下不少。
思量了几番,最后还是没敢去线下商场的柜台里逛。
那些地方,但凡看得过去的都是四位数,她确实负担不起。
童弋祯网购了两套裙子,一件荡片的印花吊带,花纹是设计师手绘,带着股热带雨林粗粝图腾风格,一件是素色的塔克褶无袖长裙,裙身的褶皱随性松弛很适合度假。
此外,她还给徐稚闻选了休闲短袖和运动登山裤。
工作之后,他的衣柜几乎快被那些无聊枯燥的衬衣西裤占领。
徐稚闻完全对穿搭不上心,什么衣服好穿,他就将所有颜色都买齐,甚至同样的衬衫居然买了三件。
这样做只是觉得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他之前的生活乏善可陈,除了工作之外的所有,只需维持最基本的生存就足够,并没有必要花费太多心思去折腾。
晚上,徐稚闻回到家,银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迎接他。
他看见童弋祯的卧室虚掩着,里面漏出几丝柔和的暖光。
徐稚闻提着手上的纸袋走过去,抬手,敲门。
“进。”
他没想太多,推开门,就看见童弋祯背对着她跪坐在一堆衣服里,身上穿了条宽松的吊带长裙。
背部的隐形拉链几乎开到腰下,她背过手伸手去拉。
不知是不是拉链的质量不太好,卡在腰侧不上不下。
她大片大片光洁的背暴露在灯下,白得刺眼。
童弋祯太瘦,她向前微微弓着腰,脊柱就透过皮肤,刻印出一条蜿蜒的河。
银贝很乖觉地窝在她的新衣服上,见徐稚闻推门进来,也只是懒洋洋地喵了声。
“帮我拉一下裙子,拉链好像卡住了。”
她语气平淡,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童弋祯不觉得尴尬,一切都发生的如此自然,没有半分刻意为之的僵硬。
徐稚闻将手里的纸袋放在地上,里面装着要赔给她的小吊带。
“买了新裙子?”
徐稚闻一只手掐住裙子背部的余量,一只手捏着拉链,在他即将绷直布料向上拉动的时候,余光无意瞟到她后腰左侧的刺青纹身。
一簇小小的蓝紫色焰火。
徐稚闻的动作一滞,喉结向上滚动:
“什么时候纹了这个?”
“大学的时候。”
她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
只是感觉徐稚闻有些安静过头,手上的动作就那样停下,久久没有动作,久到她感觉暴露在空气中的脊背有些发凉。
童弋祯又耐心等了一会,忽觉得腰侧一痒。
徐稚闻附下身,轻轻吻上她后腰的那簇焰火,唇畔冰凉又柔软,开始将躯体颤抖着的寒颤融化。
那是他们十七岁,一起在海边看过的白日焰火。
徐稚闻以为她早忘了——
作者有话说:今晚先修到这里,开启日更~晚安呀[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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