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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祯…”
她的名字成为一个诅咒,压得她声声狰狞,险些喘不过气。
“生气时要凶一点,哥哥会教你。”
她捧着脑袋的手倏然收紧,身体从紧绷僵硬变得更警觉战栗。
“你——”
“还不够生气。”
童弋祯不愿再作声,她很想辩解自己已经讲晚上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且没有丝毫醋意,却不得不在这种时候出神。她对徐稚闻的占有欲早已超过兄妹这句苍白的称谓,甚至大于嫉妒的范畴,这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
该怎么阐释,她只想他叫自己一个人妹妹,唤她一个人的名字,这种偏执又病态的心情呢?
“关灯。”
童弋祯用自己仅剩的理智提醒。
她们这种阴暗的情愫只能藏在不间光日的暗室,不可示人。
徐稚闻向来对她唯命是从,他单手将人从软椅上捞起,用小臂将她担住。童弋祯惊呼出声,她怕滑下去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同样的沐浴乳香气纠缠在一起,带着灼烫的热风。
屋内彻底暗下来,徐稚闻的心跳让她觉得很安稳。
他将童弋祯放在浴室的岛台上,让她终于能平视自己。冰凉的瓷石让她身体下意识瑟缩,她的手还搭在徐稚闻的肩上,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徐稚闻没有戴眼镜,他是故意的,童弋祯后知后觉。
巨大的镜子将狭小的空间扩出一倍,徐稚闻甚至能看清她纤细的睡衣肩带后裸/露出的半面脊背,蝴蝶骨翩然含蓄。
她太瘦了,瘦得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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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着她的腰,害她不得动弹,即便挣扎也无济于事,头却埋下去,喉间轻溢出低吟。
童弋祯不/耐地动,向后一仰却靠在墙上,镜子被他擦得光亮,她能清晰看见自己被钳/制着分/开的/腿,和男人厚实的背,她慌乱移开眼,感觉整个房间天旋地转。
“哥。”
她的抗议被直白的生/理反/应搅得稀碎,只能感受到初秋的夜晚升起的云霭,又被他口腔里刻意发出的啧/啧/水/响/搅得乱七八糟。即便是她有天大的怒气,也无法在这种时候显得麻木不仁。
“我们祯祯都气哭了。”
“不许…说话。”
她的威胁显得毫无威慑,徐稚闻就笑起来,用鼻尖轻轻蹭她,像是寻求表扬的大型犬。
“也不许——”
“徐稚闻——”
她真的要被折磨疯了。
他原本还揽着她的腿,为免她力气不足,现在将它们搭在自己肩上,有着比往日更充裕的耐心。
轻声唤她:
“乖乖—”
房间里游过一群旖旎的热带鱼,它们张扬着彩色的尾巴在童弋祯眼前招摇,她想说什么,却支支吾吾发不出一个完整的词句。
该如何说起呢?
提起那些我们彼此未知的过往,会使你惊讶吗?
徐稚闻——
作者有话说:哥这样哄老婆对吗?
SO:睡到半夜感觉自己又可以了,遂爬起来猛敲,夸我夸我[可怜]~
第45章 第 45 章 玫瑰和积蓄
由于睡眠不佳, 第二天童弋祯果不其然迟到了,所幸报社弹性打卡,不会太影响她的考勤。
“我去!野兽派哎!他家这么大的花桶我只在微博刷到过, 可多明星网红收到后晒的。”
“这玫瑰我旅游时买过, 单只就上百了。”
一大早, 童弋祯的工位就围了不少人。见她拎着帆布包走过来, 同事自觉让出一条路,有关系好的忍不住搭腔:
“小童,这花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银质花桶里塞满了粉色玫瑰,自然渐变的粉白花瓣鲜艳到让人移不开眼,就静静放在她工位旁的空地上。
“送我?”
同事见她一脸不可置信,深觉其中有瓜。
“你不知道?早上送来时阵仗可大了。”
确实, 这个牌子199只的玫瑰花桶,价格五位数,还只能开几天时间。有实力买这种易耗品讨女孩欢心的, 诚意和实力都很客观。
童弋祯拿起桌上的花签瞄了一眼,确实是自己的名字没错,地址也对得上。
她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徐稚闻发过去,虽然她觉得这种张扬的行为并不是徐稚闻的做事风格,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值得怀疑的对象。
“童老师,你谈恋爱啦?”
张晓爱凑热闹, 之前她一直觉得童弋祯是单身,毕竟她工作太忙似乎没什么时间处理个人感情问题。
童弋祯还没来得及分辨,吴彤冷着脸从总编室出来。
“不要聚众,工作时间你们都没事做?”
看热闹的同事瞬间作鸟兽散。
“童弋祯你来下,带上最新策划案。”
张晓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在吴彤离开之后小声说:
“今天吴老师心情不好, 前面在总编办公室好像有争执,弋祯姐你小心一些哦。”
童弋祯知道吴彤的脾气,她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放下包快速拿了资料就去了吴彤办公室。
*
“一个鸡蛋就够了,谢谢。”
徐稚闻在打饭窗口刚排完队,就看到童弋祯的消息。
“这么浪漫吗!谁啊?”
陈子敬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对上徐稚闻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看别人手机屏幕很没礼貌,你不知道吗?”
徐稚闻迅速按灭手机屏幕,收回手。
“大不了我的也给你看呗,跟我你还这么见外啊!”
陈子敬嬉皮笑脸端着餐盘跟上去,刚刚他也是无意看到的,内容对于徐稚闻这种清心寡欲的老古板来说,是相当劲爆了。
“你还有这种备注啊,你不是关系再好都只打全名的吗?比如对本人……”
陈子敬的话颇有怨气。大学时,宿舍几个人互加好友,只有徐稚闻打的是届数专业+全名。这种备注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是对他们这种宿舍关系还不错的,就显得有些不通人情。很装。
“你很好奇?”
徐稚闻慢条斯理吃着早饭,语气冷硬。
“当然,这人谁啊?”
陈子敬刚才可是被那个emji的猫猫头备注吓得不清,他看见对方用的头像也是一只猫,几乎可以断定是女孩子。
徐稚闻抬头看他一眼:
“你猜。”
“女朋友?”
“女朋友!”
“我靠!你居然没反驳我?!”
徐稚闻吃完最后一口早饭,淡定看着陈子敬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
“那玫瑰你送的?”
戳到徐稚闻痛处:“不是。”
陈子敬就笑起来:“我就知道。”
徐稚闻这人搞研究可以,让他搞浪漫是无法想象。
“那就是其他追求者送的了?”
陈子敬看热闹不嫌事大,工作太枯燥了,只有八卦能调剂这个无聊的工作日。
“不知道。”
徐稚闻有点烦躁,那束十分扎眼的玫瑰确实很难不让人在意。
“哎,要不你给我看看照片,我帮你分析分析。”
徐子敬随口一说,没想到徐稚闻居然真的打开手机推到他面前,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个女人在徐稚闻心里很不一样,连带着重视起来。
“这花看着是挺像那么回事的。”陈子敬放大照片,随之眼瞳放大:
“我擦!你知道这花多贵吗?”
在徐稚闻略显无知的眼神里,陈子敬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识图:“你等我确认下。”
一番折腾,终于肯下结论。
“这花得一万多,这个妹子不简单啊,魅力真大。”陈子敬由衷感叹。
“不就是玫瑰吗。”
徐稚闻长期泡在研究所,在生活情趣上已与时代有些微微脱节,他确实难以理解为什么玫瑰花会卖到这种价。
“玫瑰和玫瑰也是有区别的。这个牌子情人节我买过,忒贵。所以刚刚第一眼看这丝带包材有点眼熟。”
说着递来自己的手机:
“喏,自己看。这玫瑰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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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出名的,说是什么厄瓜多尔玫瑰。能舍得送这花…是动真格了,你得有点危机感啊。”
陈子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多谢提醒。”
“不过,我不需要什么危机感。”
徐稚闻丢下这句就端着盘子离开,他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微妙的心情。等出了餐厅,见陈子敬没跟上来才回了信息。
【挺好看的花。】
等了一会,童弋祯没回复,他手指在键盘敲了半天,最后全部删掉。
一上午,徐稚闻写实验报告写的心不在焉,一直到手机消息弹窗提醒,原本缓和些的心绪又提起来。
童弋祯:【不是你送的吗?】
徐稚闻:【不是。】
那边又是好半天没有动静,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工作。
过了半个小时,消息再次弹出来。
是一张转账截图。
【你要干嘛!】配图是个惊愕的抱头表情包。
【怎么了。】
徐稚闻明知故问。
对方发来一条引用了转账截图的消息:
【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有。】
【收下玫瑰是因为自己没有吗?】
这句话一发出去,徐稚闻就后悔了。他知道童弋祯是个自尊心多强的人,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现在撤回又太刻意,反倒将那种莫须有的猜忌扣在她头上。
童弋祯觉得像是被人捂住嘴扇了一巴掌,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坐在工位上呆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要怎么回。
接下来的几分钟,陷入诡异的僵持氛围。直到接二连三的银行转账短信弹进来。
每笔转账都卡着网银转账的单卡限额,情绪之下她觉得这近乎是一种挑衅,给徐稚闻拨了好几通电话,那边都挂断了。
终于在她又一次尝试打电话时,对面的消息弹进来:
【给我一些安全感吧,不要退回来。】
一句话将她的自尊心绑起来丢在水塘里,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喜欢是件不平等的事。
它是半强迫的,或者隐形强迫的。无论是送出玫瑰的人,还是送出积蓄的人,都只考虑了自己要不要给,却没太顾及对方想不想收。
这种被“爱意”包装的强互惠,背后是不平等、更是惩罚,是对她不配合他们给予的喜欢的惩罚。
真是糟透了,童弋祯想。
她捏着配送单去了卫生间,她得找到送花的人。
从早上收到这束天价玫瑰,就是接踵而至的麻烦。吴彤旁敲侧击提醒她要注意影响和纪律,干这一行对钱是很敏感的。为了保障新闻的公正客观,最忌讳的就是新闻寻租。
本科时,童弋祯就从老师那边听过不少例子。
有人为了钱写假新闻,有人为了钱写负面新闻,虽然现在为了钱写正向通稿已经是行业惯例,可她心里有个坎,总还是想做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电话拨过去,花店以保护客人隐私为由拒绝提供订购者的信息。这不免有点可笑,订购者的隐私就是隐私,接受者的隐私就不是隐私。
不论这是一个包装多么精美华贵的礼物,在被赠予者不喜欢的前提下,这便构成一种骚扰。
童弋祯无奈之时,张晓从厕所隔间走出来,两人碰面,一时都有些尴尬。
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没注意看最里面的隔间是否有人。
“弋祯姐,我都听到了。”
童弋祯有些无奈,疲惫的感觉将她缠得很窒息。
“要不…你再想想身边的朋友谁比较有经济实力,一般人不会买这种花的。”
华而不实、哗众取宠,将一个女孩置于如此尴尬的地步。
张晓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童弋祯想到骆望钧和李恪。他们都是自己的同学,一个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一个是白手发家的小老板。
在纠结询问语词的时候,张晓走出卫生间小声道:
“我帮你盯着。”
这个行为虽然很幼稚,但童弋祯是从心里报以感激。她确信自己今天上午在报社已经足够惹人非议。
童弋祯先给李恪发了两句寒暄,得知他最近跑去南欧那边做出口生意才打消疑虑。
是骆望钧吗?
她真的不想怀疑他,作为校友,他一直很有边界感,虽然交往不多却也觉得这是一个有教养的男人。只是最近她们的接触确实太频繁,童弋祯手上还拿着骆家给的广告单,如果真的是他送的,她该如何自处。
童弋祯私心希望不是他,这样她业绩上的提升是来自她的能力,而不是她的性别。
【冒昧打扰,今早是你送了花来报社吗?】
很快,手机震动提示。
简洁的四个字:
【你喜欢吗】
第46章 第 46 章 处暑
骆望钧的消息像是当头棒喝, 敲的童弋祯幡然醒悟。
是了是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便宜的好事,白送的广告合同偏偏砸中自己。有能力的人多如牛毛, 她算老几?
【玫瑰很好看】
童弋祯先敲了一句话发出去, 她没法否认玫瑰本身的美丽, 无法接受这份礼物不代表它不够好, 是背后的心意太昂贵,那个代价她付不起。
【但是我不喜欢。】
骆望钧很快回复:【是我考虑不周,你喜欢什么花?我买你喜欢的。】
牙科诊室里窗明几净,小护士路过,看见骆望钧对着手机笑,阳光将他的头发笼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这画面看起来安逸美好。大家刚刚结束一台手术,肩颈酸痛,这种画面还挺养眼。
【不是花的问题, 我有男朋友了。】
童弋祯打字的时候指尖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给徐稚闻冠上男友的身份。她看着屏幕上的正在输入中闪了又闪,却迟迟没有新的消息,又补上一句:
【而且这种贵重的东西也不符合我们报社的纪律,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请发订单给我, 钱我转给你。】
过了一会,骆望钧发来一个捂脸苦笑的表情包:
【你还真是杀伐果断。】
【如果我不要钱,是不是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童弋祯想也没想回了一个是字。
*
报社餐厅,吴彤和王晟坐在一起吃饭,两个人来报社都有年头了,私下关系其实不错。
“你就那么护着她, 相信她,不怕真的出事……”
吴彤头也不抬:“有什么不能信的,我招进来的人,她的脾气我最清楚。”
王晟有点无奈,虽然自己已经坐到了总编的位置,可整个《新报》他拿吴彤最没办法。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像个女人,倒像个母狼,倔、狠厉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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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让人信服的专业度。
“干我们这行的,因为点什么事进去…也不是没有,原则是条底线不能碰。”
“你觉得小童会犯这种错误?”吴彤放下筷子,双手交叠看着他又说:“你知不知道这种指控很严重,对一个记者来说,你这是捕风捉影。”
“捕风捉影?”王晟冷笑了下:
“每个月我的办公桌和邮箱要收到多少匿名举报?那些举报线索和邮件里有多少不堪入目的东西,我相信你不会不清楚。”
吴彤冷眼看着他,王晟说的不是假话,《宁城新报》出过多少篇有分量的帖子,社里的记者就遭到过多少恶毒的举报投诉,其中伪造证据、假借拼凑、春秋笔法的多得是。
不说别人,她吴彤算得上是收到投诉最多的记者,每次有举报线索,按照规章制度都得调查处理,她就得自证清白。
“那我也问你,这些举报中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恶意报复?童弋祯最近是接了一笔很大的广告策划,但这能说明什么,社里谁还没几个人脉?我们的报纸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征订和这些人脉多少也有关系吧。”
吴彤毫不示弱,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你呀。”王晟叹了口气,语调倒是轻了不少,人品能让吴彤信得过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怕年轻人一步走错害了自己的朋友:
“我这是好意提醒你,今天上午那花太招摇了。记者和广告主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吴彤喝了口柠檬水擦擦嘴,结束午餐:
“这件事还没定论,童弋祯条件好自然不乏追求者,只要其中不牵涉利益输送就没什么关系。我相信她的为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晟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似是自嘲般笑了下,觉得吴彤似乎一点也没有变老,她的心态还和十多年前刚毕业时那样,自己却已经成了每走一步,每做一事都得衡量利弊的程度。
两个人一前一后还没走出餐厅,吴彤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看过后停下来对着王晟道:
“我说了,她不是那样的人。花确实是骆氏那个公子哥儿送的,她俩是校友。现在童弋祯已经主动将广告策划移交了,希望之后不要有人再拿这事做文章。”
童弋祯其实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这个项目一旦完结她将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会是她幸苦跑新闻几个月甚至大半年都拿不到的钱。报社里这样干的人太多了,只要不是负面的影响恶劣的新闻,大家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钱拿到手就能养家糊口,体面生活,这没什么丢人的。这个社会到哪那都是靠资源人脉活着的人,吴彤心里也觉得她做得有些过了,小姑娘毕业没几年真挺不容易。她早上也只是善意提醒,希望她能低调一些。
太清高的人,就得吃闷亏。
*
楼下便利店,张晓拿了两个三角饭团,两杯热豆浆:
“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
“谢谢。”
童弋祯没拒绝。
她现在的心情跌落谷底,坐在便利店的木凳看着玻璃墙外形形色色的路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要是这世界真的能有个脱离按钮,她或许真会按下去,这样所有的麻烦都不必去理会。
“弋祯姐,其实我还挺理解你的。”
张晓和她并排坐着,她对童弋祯一开始确实没什么特殊情感,只是觉得她漂亮,却又不爱笑,就显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是有些怵的。
可是后来有次,外省发了水灾,她原本的带教记者要挑个实习生一起去跑现场。按道理说,她算是同届里最出挑的,可最后那位老师却选了别人,是个远不如她的人。
张晓心里不服气,去找老师争取,对方一句话就压得她哑口无言。
“晓晓,我知道你确实很优秀也很努力,可你是个女孩儿。跑这种灾区很幸苦的。”
张晓记得当时自己特别激动地反驳,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地能吃苦,大学时做了多少实践。
“你还是不理解我的意思,跑灾区基本没什么高档酒店给你住的,带个女孩儿不方便,到时候我是跑现场还是关照你呢?很多时候逼不得已都是睡大通铺的…”
原来他选择人的标准只是图省事,带个男生能跑能蹭、能抗设备架机器,比女生好使多了。张晓一下子泄了气,感觉自己的努力争取特别可笑,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
“我觉得你这样的选人标准不合适。”
童弋祯停下敲键盘的手:
“张晓确实比那个男生更合适,我看过她参与的报道,做报道更该看重能力吧。”
张晓有点想哭,那是当天她唯一得到的声援。
*
“理解什么?”
童弋祯咬了一口三角饭团,没什么味道。
“嗯……很多很多,感觉说起来怪矫情的。”
张晓有些不好意思,她有点担心自己要是说太多肉麻的话会不会像小弟给大哥表忠心那样,可她又确实觉得她和童弋祯处在同一种境遇里。
童弋祯笑了一下,这种时候那怕是最微小的善意都会让她觉得好受许多。她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存款,去掉徐稚闻今天转的,还掉给骆望钧的花钱,她就真的几乎要身无分文。
徐稚闻倒是转了很多,可她并不想用,她总觉得那样不好,似乎沾了钱就会让这段感情变得不纯粹,就会让她堕落为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你今天一定有很多心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张晓说得很轻,带着女孩特有的安抚:
“哦哦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童弋祯看着她鬼使神差地开口:
“我缺钱,但我推掉了广告订单,现在我要把早上那束玫瑰的钱还给赠送的人。”
张晓眼睛瞪得老大,她的第一反应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可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
“那束玫瑰很贵吧。”
“嗯,接近一万四。”
“这么贵!”
张晓没忍住抬高了声音,随即又自顾自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之前攒了点生活费,你有需要我可以借你的。”
童弋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个每天中午吃三角饭团的姑娘居然要借自己钱,她受宠若惊:
“钱我有的,谢谢你。”
“其实我男友转给我很多钱,支付这笔费用并不算难……但我不想用他的钱。”
“你是觉得,用了他的钱就会丧失主体性吗?”
童弋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初听有些惊诧,可细想又觉得很贴切,似乎就是这样。她和徐稚闻其实从来没有处在一个公平的地位上相处过,或许曾经有过,可那太短暂了。
只有她初到坊镇母亲还未去世的时候,她们之间的地位是公平的。后来她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女,终日惶惶,到了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差距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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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无可避免地感到自卑,越自卑就越在意自尊。
“这样是不是挺作的。”
张晓轻拍她的肩膀细声: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人和人之间相处的第一步就是要敢于麻烦别人,如果什么事情都把自己摘的特别干净,就会很独,大家会害怕你,不敢和你相处。”
“独不好吗?”
童弋祯真诚发问。
“也不是不好,就是我觉得吧……像友情爱情这种关系,总要牺牲掉一部分的自我来接洽另一个人。如果谁都不愿意低头,关系其实很难维系,也说明其实没有那么在意对方。”
一语惊醒梦中人。
童弋祯忽然开始反思自己多年来身边朋友寥寥无几,是不是因为自己过于紧绷的自尊心,在某些无意的时刻刺伤了别人。
这种歉疚的感觉,在她下班后看到停在街边不起眼角落里那辆黑色SUV时,愈发强烈。
她想起白天徐稚闻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
【给我一些安全感吧。】
第47章 第 47 章 转正
童弋祯的心被轻轻揪起, 徐稚闻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安全感这种东西和小孩吹出来的泡泡一样,很易碎。尤其在感情中, 两个强势的人, 彼此各不相让, 谁都想将自己的尊严优先置于对方之上, 明明已经得到的够多,却还是会觉得自己在感情中是下位者。这样争下去,总会有一天关系要完蛋。
童弋祯很快想清楚这一点,她还想和徐稚闻有很远很远的以后。
她掏出手机给徐稚闻拨电话,这次她一打那边就接通了,显然是一直在等。
“我…”
童弋祯没有想到他会接的这么快, 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小时候两个人也经常闹别扭,有时候大半天都不说话。不过那时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总有各种各样的事逼得她们不得不说话。徐稚闻总有些正当借口和她搭上腔,这时候她只要顺着台阶往下走走,矛盾就算解开了。也有时候她自知做得不对,拉不下脸来道歉, 冷战的时间就要长一定。
“你在忙吗?”
“嗯。”听不出徐稚闻的情绪。
“骗人。”
童弋祯站在路口一直看着对侧街道,那辆车就没挪过地方。
“有事。”
童弋祯清清嗓子:“没事”刻意停顿后婉婉道:
“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今天不加班, 你要不要来接我。”
“行。”
徐稚闻应下。
童弋祯追问:“要多久?”
“很快。”
“你刚下班?”
“差不多。”
徐稚闻并不擅长说谎,从性格底色上来看,诚实是他的优点,童弋祯很清楚。
她笑起来,不带轻慢之意:
“下次你可以把车停在更隐蔽的地方,我们暗访的时候, 一般不会将交通工具留在新闻现场。”
被拆穿后徐稚闻反而坦荡起来,隔着墨色的车窗玻璃,望向街对面站着的女人。
这个时候天色正介于半明半暗的蓝调时刻,自然逸散的环境光将人勾勒的非常朦胧。天气转凉,她穿了条紧身丹宁牛仔搭配浅咖色直身风衣,有一种漫步在异域街头的松弛时尚。
快门响动,他将这个时刻定格下来。
徐稚闻其实一直想不明白,像童弋祯这样的人要怎么去暗访,明明在人群中,你一眼就会注意到她,太出挑。
“既然看到了,你不过来吗?”
童弋祯曾和他约定,不要把车开到她报社楼下,这样太扎眼,徐稚闻一直遵守,即便后来他们的关系发生质的改变,他也从来没有轻慢过这道戒令。
“你开过来吧,我不想动,今天好累。”
正是晚高峰时段,报社大楼下人来人往,他看见童弋祯不时和等红绿灯的同事打下招呼。
“我能去?”
徐稚闻闪了闪车灯,再次确认一遍。
“为什么不能?该做的都做了,你又不是我藏在外面的情人,见不得光。”
徐稚闻撂下一句“等着”就挂了电话发动车子。
车内的温度比外面要高一些,童弋祯脱掉风衣,里面穿着件很修身的棉质短T。
“我这个地下情人要转正了?”
徐稚闻这话带着些微微的醋意,他本来以为今天童弋祯不会愿意理她,毕竟他们上午因为转账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
童弋祯偏过头看他,徐稚闻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侧脸的线条流畅而立体,喉结随着他的话动了动。
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童弋祯忽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跻身上前,轻轻在他侧脸啄了一下后又松开坐回原位,像是拔*无情的渣男,语气冷静:
“你提的OA我批了,这样会让你有一些安全感吗。”
徐稚闻侧过头,用鲜少有过的诧异表情看她。童弋祯大大方方,伸手取下安全带给自己系上,见他迟迟不发动车子:
“怎么,你不想转正?”
童弋祯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像个憋着坏的狐狸,很生动。
徐稚闻扭过头,再次发动车子。
“今晚我们在外面吃吧。”
“行。”
徐稚闻坐得板正,回话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这男人就是爱端着,从小就是这个德性。
“你想去哪儿吃。”
“去宁大吧?”
宁大地段不错,离这边商业区很近。徐稚闻本硕都是在宁大读的,读博时去德国交换了两年。
“怎么想到去那边。”
“听同事说宁大后街有很多宝藏小店,打算去探探。”
童弋祯知道徐稚闻在宁大读书,她读研时在开放日来过一次。宁大虽位于闹市,却有一隅幽静之美,古树苍绿朴素,几栋百年老楼直到现在风华依旧。
童弋祯漫无目的在校园散步,忍不住想象徐稚闻是怎样在这里读书生活。
他会和自己一样早早去图书馆占座吗?会听到闭馆音乐后,去食堂吃一份黄焖鸡米饭吗?
在坊镇读书的孩子,没有几个不想来宁大读书的。
童弋祯也想过,可高考时差了那么一点运气。
后来考研,她和徐稚闻已成陌路,她就不敢考来这里,只选了离宁市很近的N大。现在想想那些忐忑和纠结的念头,让她们彼此错过很多年。
不过童弋祯并非那种生来就伤春悲秋的性格,她只是被环境折磨得有些敏感,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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