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对联(2 / 2)
池翼条件反射地就要扔掉毛笔去捂额头,但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来得及的,毛笔还没扔,手背上就先包裹来了另一道温热的体温,将他握紧。
“先练笔画,不是让你先画画。”池穆虽然说着斥责的话,语气里却半点斥责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满是无奈。
“我就是想画一下而已,”池翼努力辩解着,“我画完了会继续练的。”
池穆一笑:“谁知道你画完是什么时候。”
说罢,便带着他的手,继续在纸上写笔画。
练了差不多七张纸,池翼写出来的字才终于不是糊成一团的了,有了些字的形状。
池穆觉得够用了,就没再让他继续练,让他去休息一会儿。
池翼就依言倒在了沙发上,抬起右手,看着手心手背手指尖的墨水。
池穆在一旁收拾桌上的纸,却唯独留下了有画的那一张。
春联的横批是池翼写的,其余的全都由池穆承担。
池翼自觉自己是下了血本的,也并不想丢他哥哥的脸,所以每落一笔都要细细地斟酌一遍。
“辞旧迎新”四个字,对池翼来说太难了,他写得很慢,每一次下笔都害怕自己把字写糊。
但写完之后,池翼就感觉自己还是非常有天赋的。
丑是丑了点,但起码能认得出来是哪四个字,也没有笔画糊在一起。
“哥哥!”池翼转头看向已经写到第二幅对联的池穆,邀功一般地说,“我写完了!”
“嗯,”池穆没有抬眼,专心写着幅上的字,“等我一下。”
池翼就到他写过的那幅春联旁边蹲下,仔细地看着。
看完了,信心大打折扣。
为什么池穆写得那么好看!
“哥哥,你的毛笔练了多久啊?”池翼不甘心地问。
池穆不紧不慢地落下最后一笔,将毛笔放进一旁装着清水的杯子里,才终于抬眼看向池翼,说:“五年。”
池翼心里一下就平衡了。
他拨了一下自己又长长了些的头发,哼着歌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池穆也跟着过去看了眼,见能认出是什么字,就夸赞了一句:“写得很好。”
“我也觉得。”池翼十分骄傲地说。
池穆没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他软软的发顶。
后续的粘贴工作都是由池穆来完成,池翼只有袖手旁观的份。
贴到“福”的时候,池穆转头问池翼:“你想倒着贴还是正着贴?”
池翼正靠在墙边吃棒棒糖,闻言将棒棒糖拿出,问:“为什么要倒着贴?”
“有福到的意思。”池穆解释说。
“那正着贴呢?”池翼问。
“就是字面意思。”池穆说。
池翼:“……”
“我要正着的。”他说。
“好。”池穆就开始给“福”上胶。
所有的东西都贴好后,池翼和池穆排排站在离门一米外,看着他们共同完成的大作。
看着看着,池翼就忽然变得蔫了巴脑的。
“怎么了?”池穆垂眸看向池翼。
池翼把嘴里的糖嚼碎,没有说话。
“累了?”池穆弯腰把他抱起来,开门回家里。
池翼摇了摇头,小声嘟嚷:“我要练字……”
他的横批夹在哥哥的字里,显得特别丑……
“嗯,等年后我去买字帖给你练。”池穆关好门,带他到洗手池前,把手洗干净。
“我想吃番茄炒鸡蛋。”池翼在洗手的时候说。
“今晚给你做。”池穆说。
“喜欢哥哥。”池翼抬起头,对着池穆笑了笑。
池穆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仔细地帮他洗着,闻言只是微微勾起唇,“嗯”了声。
翌日清晨,池翼在床上翻了两圈,怎么也没办法睡得着了,才愿意坐起身。
看了眼时间,六点半。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点池穆是不在家的。
池穆每天都雷打不动地会去晨练,有时是去一小时,有时是两小时。
他跑到池穆房间,捡回自己的手机,顺势窝进哥哥的床里,给哥哥发信息。
他现在已经会用26键了,只不过打字速度比较慢而已。
他的微信名字叫“小翅膀”,依旧是池穆给他起的。
小翅膀:哥哥快点回家
小翅膀:好饿。
哥:想吃什么?
小翅膀:粉
哥:什么粉?
小翅膀:就是粉!
小翅膀:[生气.jpg]
哥:好
哥:不气
小翅膀:[开心.jpg]
池翼发完信息就没再看手机,翻身抱住池穆的枕头,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但他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高山上,向下跳,摔进了一片火海里,四周是森林,火焰渐渐蔓延到身上,伴随着尖叫声,以及模糊的歌声,好像是新年好。
“一百三十七。”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村里着火了,快跑!”他感觉自己被人推着跑了起来,四周越来越热,直到他失去意识。
池翼是被池穆叫醒的。
他浑身都是冷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先伸了出去,用力地抓住了池穆的手。
“梦到什么了?”池穆的声音很温柔,比梦中的尖叫柔和了不知几倍。
“我好像想起来我是怎么从山上跑下来的了,”池翼抓着他的手,慢慢坐起来,呆了几秒,又钻进了他的怀里,攥紧他的衣服布料,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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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受惊了的小动物,说,“哥哥,我好怕……他们会不会来找我?”
“不会的,不会的,”池穆搂住他,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轻轻拍拍他的背,说,“他们不敢来找你,我也不会让你被他们抓走的。”
池翼靠在他的胸口,轻轻呼吸着。
池穆身上仍旧带着那道令人安心的气味。
抱得久了,池翼就感觉自己身上也带着这样的气味。
害怕渐渐褪去,心跳也归于平静。
池翼从池穆怀里抬起头,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想说什么就说。”池穆用食指指背蹭了一下池翼的眼尾。
“……好饿。”池翼小小声地说。
池穆:“……”
他无奈地笑了声,把池翼放到床沿,给对方穿好鞋,又拍了拍这颗炸了几戳头发的脑袋,说:“去吃粉。”
“外面买的吗?”池翼跳下床,问。
“嗯。”池穆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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