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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一日来得这样早。”
叶阳辞斟了两杯酒,自取一杯,向门外举起:“为扶游公子饯行。”
郭四象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像被骤雨洗礼过似的,看向叶阳辞的眼神里,萌动的少年情思隐匿了,逐渐生出坚定与深邃的意志来。
“叶阳大人,”他沉声道,“我打小就崇拜征战沙场的将军,一心想像先鲁王秦大帅那样,保家卫国,开疆辟土。但我知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的第一步就踏在夏津,得踏实了,才能一步步走下去。还请大人不计前嫌,使用我,历练我。”
叶阳辞朝他点点头:“你先回郭家帮忙春耕吧。有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事情,本官会来找你的。”
郭四象起身告辞,脱下氅衣要归还。
叶阳辞道:“我不穿别人贴肉穿过的,这氅衣就送你了。”
郭四象也不好意思只穿着风骚的镂空战袍出门,低声道谢后,离开卧房,临走时带上了门。
夜风鸣廊,卷起竹叶沾在鬓角。郭四象拂了拂发梢,嗅到氅衣内隐约的白梅幽香,心中热意如火焰般温暖。他知道人与人会相遇、分离、重逢、诀别,而有些人靠近后产生的热意会伴随他一生,将来在最冷的冬夜也有余温可依存。
走出后院侧门时,郭四象见拐角处停了辆马车,打瞌睡的车夫惊醒过来,转头向车厢内说了句什么。须臾,一个人影从车厢内钻出来,凑近他,竟是韩晗。
韩晗对郭四象说:“这么快就出来了?郭兄命我在此等你们。茸客呢,还在屋里?我这便带人进去——”
郭四象提气,攥拳,一拳把韩晗捶了个鼻血四溅、眼冒金星,大叫着倒仰在地。
十八岁的郭四象狂野地放声大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第11章 敢给本王盖生祠
郭家晚辈把韩家长辈打了,本该请族规家法狠狠惩治,但因长辈行为不当在先,又涉及知县大人清誉,经过两家族长商议后,大事化小,罚了郭四象二十两银做诊疗费,外加抄写族规十遍了事。
韩晗本就不满族长偏心另一房,这下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干脆请病假,闭门不出。郭三才也恼火,但又看新入库的两万雪花银眼红心痒,一边若无其事地上衙,一边想着如何把钱套出来。
然而叶阳辞把这笔钱看得极紧,不仅财帛库安排壮班衙役日夜轮流看守,明令盗、挪公银者斩,还派唐时镜不时巡视监督。每一笔拨银都要经过他亲自审核,进出账目清清楚楚,叫郭三才这个深谙门道的陈年老吏也无可奈何。
唐时镜内外都要巡防,肩上担子更重,但他没吭声,抽空送给叶阳辞一个带红绳结和流苏的镂空金属球。
“这是什么?”
“赔礼。”
叶阳辞婉拒:“本官说过,恕你这一次,毫无芥蒂。你不信?”
唐时镜便改口道:“是践诺。卑职也说过想个法子,今后县衙的这些猫不会再近大人三丈以内。喏,驱猫香球,内有水平机关,无论如何翻转,药膏都不会洒,大人放心佩戴。药膏挥发完可再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