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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逆流,加之载重大吃水深,船行得慢。为首的一艘货船行驶到河面狭窄处,陡然猛地一震,继而又连续前后震几下,停滞不动了,船身缓缓打横。
水下,罗摩游向船身,手持铁锤和带钉的弯曲把手,把横江铁链牢牢锁在船身上,像安装了一排固定锁扣。
摇晃冲击铁链的船身,这下更是半分动弹不得。第二艘货船也贴着第一艘的船身撞过来,把船头插进了铁链间,罗摩如法炮制。如此一来,两艘船就把河面堵了个结实,第三艘根本过不来。
货船上传出了喧哗声,船工们手持火炬冲上甲板,见周围静悄悄的无事发生,又从船舷探头往河面看。
秦深站在土坡上,挽弓在手,拉满的弓弦钩住骨韘上的凹槽,蓄势待发。
“——好弓!”叶阳辞低声赞叹,“能开五石强弓者,天底下屈指可数。王爷膂力绝伦,不逊于先鲁王秦大帅。”
“此弓名为……”秦深瞄准,松弦,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激射而出,如闪电撕裂苍穹,“裂天。”
甲板上,一名皮袍佩刀,正对着船工呼喝的马贼背心中箭,从船舷翻下水面,“噗通”一声闷响。这一箭不止将他射了个对穿,箭矢甚至冲出身躯,消失在对岸的林木间。
恐怖的射程与洞穿力,令叶阳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裂天”。与寻常的直弓或曲弓不同,这把筋角反曲复合弓哪怕另有人能拉开,射出的箭矢也难以达到眼前这般惊人的威力。
就算膂力过人,没有十年八载的苦功也是练不成的。
叶阳辞感慨:“王爷藏得紧。”
“防身小技罢了。叶阳大人不也有么。”
秦深一箭一个马贼,射得船工纷纷趴倒在甲板不敢动弹,其余马贼则挥舞着兵器叫嚷着“谁!够胆就露面”,惊慌四望。
“那个方向!在那座山坡上!”很快有马贼顺着箭道轨迹,推测出伏击他们的弓手所在,朝秦深所站的山坡密集射箭。
秦深与叶阳辞当即驱马下坡,另换一个制高点。
两名侍卫抽出腰刀,踩着河面上绷紧了的横江铁链,飞步冲上货船,与反抗的马贼们搏斗。但三艘船上押粮的马贼不少,敌我人数悬殊。
“王爷的佩剑可否借下官一用?”叶阳辞问。
秦深的目光擦过箭杆,在他腰间一触而走:“我很好奇,叶阳大人的配剑何在。”一句话之间,他松弦放箭,连取两个首级,听得叶阳辞答道:“在剑匣里啊。还没到开匣的时候。”
“为何?”
“老祖宗不让。”
秦深笑了声,摘下腰间长剑,递给他:“‘飞光’,八面汉剑的制式,不知你是否顺手。”
叶阳辞掂了掂:“比我的长、重。但无妨,可以使。”他单手将剑身往前一抖。剑刃滑出鞘的同时,他握住剑柄,连人带剑一齐掠出去,只余剑鞘在短暂的滞空后落地。
秦深接住了落下的剑鞘,见叶阳辞如一只轻捷的白鸟,在河面铁链上飐两下,就飞上了货船。
春夜的甲板上开了朵昙花,从半空望下去,每片花瓣的绽放都伴随着血色喷溅。花瓣在货船之间流动起来,又变成了卷舒随意的白云,镶嵌着彤红的霞边。
秦深垂下裂天弓,一瞬不瞬地望着船上,叶阳辞将他那柄庄重大剑使出了天地间最灵动的锋利。
我祖上乃大唐游侠叶阳天霜,有《决云剑谱》传于后人,叶阳辞手握卷轴对他说。秦深低语:“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好剑法。”
一刻钟后,货船上再无活着的响马贼。船工们躲在舱篷与桅杆后瑟瑟发抖。叶阳辞收剑,反手握于身后,朗声说道:“官府办案,贼匪已除,尔等船工受贼子胁迫,当以无辜者论,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