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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随从们安顿在驿站,叶阳辞沐浴后换了一件春衫,“晴山色”呈现淡淡的空蓝,衣袖与下摆点缀白鹭,是“青天无片云,飞下数点雪”的意境。腰间悬挂的银质镂空香球,绳结与流苏也相应地换成了蓝色。
他独自叩响高唐王府的朱门。通报过后,门子很快就来回复,态度比前次要好得多:“叶阳大人,我家王爷说这几日不便见客,以免过了病气。”
叶阳辞笑笑:“那我祝王爷早日康复。”转身便绕过围墙,找个僻静处纵身翻了进去。
一路从园林小径间走来,他与巡逻的侍卫和细犬狭路相逢。
侍卫见个神仙人物一袭罗衣,闲庭信步,一时吃不准是不是王爷的贵客。而细犬本龇牙冲向他,刚挨近就夹着尾巴后退,难忍地掀动鼻子尖声吠叫。
这些护院侍卫都是生面孔,叶阳辞温文地打招呼:“诸位好啊,鄙人是姜统领的新友。”
结果姜阔为了“新友”,不得不亲自去寝殿向秦深禀报,说叶阳大人已经在庭下候见了。
秦深榻旁只留了小厮与婢女各一伺候,这会儿正咳得胸骨疼,闻言道:“看着柳亸花娇,皮下真是一把固执骨头。罢了,放他进来,你们都退下。”
须臾叶阳辞进了殿,尚未近前,便听榻上的秦深说:“系个帕子再过来。”
他从袖中抽出一条白帕子拦住口鼻,掀帘入内,见秦深穿着深色直裰,半倚在床头软枕,下半截脸也围了面巾。
叶阳辞也不行礼,径自拎了把靠背椅,不远不近地往榻前一搁,坐上去,语气关切:“王爷还好吗?”
“还活着。”秦深淡淡道,“怎么,你是特意来高唐问候我病情的?”
叶阳辞一脸诚实:“不,是州官问政,我顺道拐过来看一眼,做个人情的。”
秦深冷声道:“看过一眼,可以走了。不送!”
“可是看过这一眼,还想再多看几眼。王爷何必急着送客呢?”
自从提灯照见“胭脂虎”后,秦深就觉得这人艳色逼人。
先前在书房里看清的是美,从衣领下窥见的是欲,如今再被这艳字一浸润,成了活色生香的诱惑。
诱惑若是凛然不可冒犯也就罢了,他也不是霸王硬上弓的性子,可偏偏这人又开始说些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话,猫尾芦花似的搔人心痒。
大爷,常来玩儿啊。那股勾栏调调忽然转到耳边,是嘲讽,也是撩拨。
秦深用力咳一声,移开视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上次为了钱,这次又是为什么?”
叶阳辞道:“瞧王爷说的,好像我这人唯利是图。我不是也有心血来潮的时候么?”
“——所以是因为徒骇河那事的后续。”
叶阳辞知道他敏锐,但仍暗叹他敏锐到只从“心血来潮”四个字中就揣度出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