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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接住玉箸,快速嚼吃了虾球,又张嘴等他喂荔枝。叶阳辞将荔枝一掰为二,果肉自己吃,抠出的果核丢他嘴里。秦深吐出果核,惩罚似的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腰:“调皮。”
秦湍在上座,冷眼看这对新人蜜里调油。
酒过三巡,秦湍搁杯:“诸位嘉宾,本王有事宣布。”
闲聊的宾客们顿时收声,大殿内一片岑寂。
秦湍面对阶下,目光却瞥向秦深,说:“高唐王有一子,年三岁,今日起要过继给本王为嗣子。他见本王夫妻膝下空虚,执意如此,本王再三推辞不得,只好受了这份盛意。今后,本王定待此子如亲生,以安吾弟之心。”
宾客们愣住。
很快,有头脑活泛者反应过来,大声称赞:“此乃孝悌之义。鲁王殿下慈爱,高唐王殿下悌顺,兄友弟恭,令人称羡啊!”
“对对对,难怪殿下要设宴,如此美事,值得一贺!”
“来,都举杯,祝两位殿下笃爱和睦,共岁千秋。”
颂声四起中,也混杂了窃窃私语:
“高唐王也只有这根独苗吧,就这么舍出去了?”
“不舍能怎样?那是他的兄长,更是他的家主。亲王一声令下,郡王敢不服从吗?”
“连唯一的儿子都留不住,奇耻大辱啊。”
“高唐王真是好算计。他那是庶子,承袭不了郡王位,将来顶多封个镇国将军的虚衔,如今过继给鲁王,养在正妃膝下,万一正妃终身无所出,可不就成了嫡子?还能继承王爵。”
“这叫什么,以小博大。”
“可过继之后,便与他无父子关系了,他图什么?”
“图什么,血脉之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那么容易断绝的。”
秦深能感觉到侧上方,秦湍如毒蛇般游过来的视线,盘在了他的身上。
事出突然,他不能不惊诧,也不能太惊诧。夺子之辱,他不能不恼火,也不能太恼火。得有个恰到好处的反应。
秦深用力握住酒杯,手背青筋凸起,酒液在杯中摇荡。叶阳辞意会了他想要的度,“咝”地吸口气,细着声道:“好疼,王爷收着点儿劲,妾身的腰要断了。”
他边说,边贴着秦深,撒娇似的挨蹭。
秦深松开勒着他腰身的手,起身转向主座,拱手道:“二哥二嫂有这心思,早说不好么,为弟一定成全,何必当众打我个措手不及,难道还担心我会拒绝不成?区区一个小儿,二哥看得上眼,就拿去过继。只是这孩子胎里带出的不足,恐怕没那么好养,今后要劳二哥二嫂费心了。”
这明摆着是反驳秦湍,表明自己的不知情,但又不反对把孩子送养。宾客们见势不对,讷讷地收了声。
秦湍捕捉着秦深话语中的怨气、无奈与破罐子破摔,愉悦地笑了:“既然三弟盛情难却,为兄就却之不恭了。”
两位王爷都在自说自话,各执一词却又达成了诡异的和谐。铜锈死水一般的和谐。宾客们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敢深思。
瞿长史就在这时匆匆进殿,对秦湍低声禀道:“王爷,那孩子忽然犯病,下人着急请了府内医官来看诊,说是先天心疾,恐怕治不了。还说这次犯得厉害,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王妃请您过去一趟,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