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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主事初来乍到,便受此惊吓,本官于心不忍。萧千户,劳你亲自将丁主事送回钞关署衙,再请名医来把个平安脉。”
叶阳辞说完,与身后的秦深一同离开了雅间。
经过楼梯口时,他转头瞥了眼靠墙而站的丁冠一的干儿子们,只见个个孔武有力,顾盼间盛气凌人。其中有个最高的甚是英武,可惜眉头生了个显眼的蓝黑色痦子。
二楼走廊本就狭窄,李檀挤在他们中间,都快被夹成鼓眼尖嘴的皮影了。
看见叶阳辞,李檀眼底一亮,赶紧钻出来,抖开小心护着的大氅,给他披上。
李檀才十五岁,个儿矮,给叶阳辞系领口带子还要踮脚。秦深自然而然接过手,对李檀说:“去叫马车在门外候着。”
“好嘞!”李檀放下举酸的胳膊,噔噔噔跑下楼。
叶阳辞感受着身后半个怀抱传来的热意,嘴角微翘:“院门口台阶上有具尸体,好可怕哦。”
秦深配合他,把声音压得更低沉:“大人莫怕,草民护送您过去。”
干儿子们在他二人身后撇嘴。
于是知州大人搭着草民的手下了楼梯,穿过庭院,绕开台阶上孔令昇的尸体,走到马车旁。
他吩咐衙役:“收殓孔通判的尸身,存在衙门停尸房里,壮班按当值牌子轮流看管。哪个时间段出了岔子,本官就照着牌子问责,撤职用刑,绝不轻饶。”
衙役们凛然生怵,抱拳道:“谨遵大人命令。”
一上马车,秦深就把叶阳辞压着狠狠亲吻。良久后,他喘着气问:“还怕不怕?”
叶阳辞快被亲断气:“怕死了……就需要个能开五石弓的勇士,坐镇在旁,不然我害怕得要晕过去。”
秦深摘下他腕上血珀珠串,缠在手掌揉摩他的心口,说能凝神聚气。
叶阳辞不想出声,便一口咬在秦深肩头。
缓过了那股被死亡与惊变激发出的剑意,他搂着秦深的脖颈,低喃:“我有阵子没‘照身’了。老祖宗的话果然不能不听。”
“照身?”
“嗯,‘能持剑向人,不解持照身’的‘照身’。凡修炼决云剑谱者,每日晨起当对剑照身半个时辰,自省自诫,收敛过于凌厉的剑意,以防不出剑也伤人。”
“那你这阵子晨起时怎么不照身了?”
在夏津时忙着县务,修城开河的工程,一个接一个没停过。
来临清,他想着此地繁华,城郭与漕运线完备,无需再缠身于基建了,结果踏入地界的第一个早晨就被缠得出不了船舱。
美色未必误国,但误剑修大业啊!叶阳大人深刻自省。
秦深还在逗他,把血珀一颗一颗塞进他指间:“今日晨起时,你在忙什么?唔,好像在读契约,侧着读,趴着读,被我端在身前读……”
叶阳辞抓住了血珀珠串,戴回手腕。轻红从耳根蔓延到颊边,他冷声道:“闭嘴。贪得无厌的东西。”
秦深挨了骂,面上无动于衷,内心得意扬扬。
叶阳辞推开他,坐起身,把衣领扣紧。他说:“漕兵与押银太监如果是孔令昇毒死的,那他背后必有同谋或指使者,否则光是他一个州通判,从身份、权限到能力都不足以支撑这九死之举,哪怕是为了五十万两白银豁出命去。”
秦深在床事上又狠又野,还贪得无厌,但收了那股心思后,便是一尊正经而严峻的神像。
他手按双膝,正襟危坐:“按你所说,孔令昇不学医不识毒,钩吻与解毒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