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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顺利,眼下小驻景州近郊,不日将北上析津府,追击东路军。
“每日都有流民、散兵闻风见旗,前来投靠渊岳军。精选忠壮而收,队伍依然日渐庞大,粮草开销也渐大。我会就地自筹一部分,余下还要辛苦截云。何时山东不堪重负,务必要及时告诉我,切莫强撑。”
“纸短情长,墨又不够了……就此搁笔。
“不想搁笔。想阿辞。
“想你想你想你,想抱你想亲你想入你想让你连哭带叫……”
秦深拈着笔杆,犹豫片刻,将最后一句淫言浪语涂掉了。他心有不甘地转头,见於菟还在铁笼中抓挠,微嘲:“嚯,你怎么秃成金钱豹了?”
於菟从语气中听出这不是句好话,发出了焦躁又委屈的低吼。
秦深将信封缄装入竹筒,与打包好的贴身衣物一并叫信使寄回。这才有空打开笼门,将於菟放出来,仔细检查它身上掉毛之处。
还好,只是轻微斑秃,将养一阵子就能恢复。
秦深把於菟从头到尾揉搓一通,这大猫终于在熟悉的手法中安静下来。他抚慰道:“来,梳完毛,咱们出去痛快跑几圈。”
收到回信的叶阳辞,尚未拆信封,先打开了显眼的衣物包裹,掏出白色的小衣与亵裤各一。
衣物种类是对了,可尺寸不对,这不是他被顺走的那两件。叶阳辞单指勾着小衣,凑近鼻端闻了闻——
秦深的味道。
毋庸置疑。盗衣的奸人不肯原物归还,反把自己贴身穿的硬塞过来。这可太不要脸了,欲求不满、望梅止渴的又不是他!
叶阳辞拎起防水包裹抖了抖,又掉出半块香胰子,滑溜溜地滚在地面。
他正要弯腰去捡,莫名觉得有点恶寒,面无表情地盯了香胰子几眼,脚尖一拨,将它拨到榻底去了。
拆开信封后,他反复阅览几遍,嘴角笑意微挑,又对着灯光仔细端详被涂黑的那句,实在看不清是什么。想到对方强制交换原味亵衣的痴汉举动……唔,还是不要看清楚的好。
叶阳辞重新装好信封,把秦深的小衣亵裤也叠整齐,收进了衣柜深处。
夜里他在榻上辗转,觉得被窝里空荡荡,又觉得床褥薄冷,没有秦深的胸膛好躺。他忍不住起身,将衣柜里的东西取出来搁在枕边,半边脸颊压着布料,终于在熟悉的气息中安然入睡。
“——沧州大捷!”
“——滹沱河大捷!”
“——河间府城大捷!”
一封封捷报飞向京师金陵。秦深稳扎稳打,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将北直隶沦陷的州城土地赢回来。
渊岳军渐渐扩充到五万之众,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粮草充足,征兵令上的人数限制就成了一纸空文。
叶阳辞估算过,今年的额外税赋若是不上交,一百万两白银,可供养十万人马的军队持续作战九个月。
幸好御史薛图南为他在朝会上发了声,让延徽帝同意将军令状的期限延至明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