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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但这三个案子,无不是事关国运的重案,他们一个也没接手,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不被延徽帝信任。在其位,不被授其职,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活多活重时,心里固然骂骂咧咧,但这种骂是有底气的牢骚;而被架空时的心生抱怨,就很难说得清是抱怨还是恐慌了。思来想去,刑部尚书卓炼决定多观望,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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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不说话。地位本就是六部最低的一个,尚书与侍郎还有些分量,侍郎以下全无存在感,甚至背后被冠以“营造贱役”之污名。拿一样的俸禄,顶着最多的白眼,干最杂的活儿,谁愿意多生事端?
要说平日里最会生事端的,便是言官了。
刺驾案与巫蛊案的审理,完全避开了大理寺与御史台,按理说这长长的一卷判词出来,他们得进行多方位、多角度审判,鸡蛋里也要挑骨头的。
但“大司宪”东方凌,这位身材瘦小、强项又诙谐的御史大夫只说了一句话:叶阳辞是个好小子。
“大司寇”大理寺卿齐珉术更简洁,只撂下一个词:法不阿贵。
于是言官们也熄了火。
整个朝堂万马齐喑足足一整日,终于陆陆续续发出鸣赞之声,颂陛下圣明,赞叶阳学士睿略,骂曾经万人之上的阁相十恶不赦。
皇权、相权、台谏之权,从来互相倚恃,又互相限制。
在这一场斗争中,士大夫们似乎意识到,他们与皇帝博弈的底气在科举上升、在礼教制度、在舆场清誉、在家族资源,若以上四项皆不占上风,那么皇帝完全可以借着律法与道义的两把屠刀,将他们一个一个斩落马背。
而如今这把刀,正操在异军突起的叶阳辞手上。
更可怕的是,叶阳辞没有短板,无论出身、资历、功绩、才能、口碑……都无懈可击。
只除了与奉宸卫萧珩的风流韵事。
但私情不上台面。它上不了台,也就意味着旁人在台上也说不得,说了自己同样不体面。两个单身汉,又无妻族利益争端,旁人除了私下嚼嚼舌根,还真成不了什么攻击利器。
正因如此,第二件大事——叶阳辞被一纸圣旨擢升为户部尚书,也就显得顺理成章,甚至是相当克制了。
你看,他就升个“地官”,都没去争“天官”,更不攀一人之下的麟阁相位。况且平心而论,谁能比“万家生钱叶阳辞”,更适合担任户部尚书?
无人异议。
与前年延徽帝示意宁却尘举荐叶阳辞为户部尚书时,整个朝堂的物议沸腾、竞相攻讦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叶阳辞用两年时间,百万赋银,三桩大案,牢牢把住了朝堂之“势”。
“叶阳大人怎么就这么会当官呢?”韩鹿鸣拈着棋子,唉声叹气,“晚生只要一想到要与衮衮诸公打交道,就头疼欲裂。本来晚生立誓绝不入仕,此番形势所逼,就算为了大人,也得赶鸭子上架了。”
叶阳辞轻笑一声:“衮衮诸公都是人。你不要想着是和衙门、六部、朝堂、宫廷这些庞然巨物打交道,你只要想着是和一个一个‘人’打交道,与你一样有血有肉、有贪有嗔的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