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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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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压抑的喘息过后,陆沉单手撑着强,汗珠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滚落,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染上了污浊。

他洗了把脸,然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身体是疲惫的,精神却很兴奋。

陆沉想,他就是一个肮脏的、不知好歹的、丑陋的变态,他诱骗了单纯无知的眠眠,又愚蠢的把他抛弃,现在又在一无所知、忘了一切的眠眠面前生出妄念,甚至想要占有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陆沉睁着眼,目光落在隔壁病床上,即便他什么都看不清。

我已经疯了。

陆沉这么想,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较量,最后归于一团平静。

一夜无梦。

第二天,江听眠就出了医院,再次感受到外面的阳光,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可一切都在陆沉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结束。

他垂下眼睫,失焦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眠眠,我们回去吧。”

江听眠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嗯。”

两人坐电梯去地下车库,电梯缓缓下降,最后停在了负二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沉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苏棉。?

追妻·二十

苏棉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Alph,面容有些青涩,一张脸看起来十分严肃。

苏棉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身边,满脸都是幸福的神色。

见到陆沉,惊讶过后,便是满满的恐惧,连面色都苍白了许多。

畏惧过后,又从中生出几分怨恨和不甘,在眼泪烧着愤怒的火苗。

陆沉在他身上停留不过几秒的时间,引起了苏棉身边Alph的不满,他揽住苏棉的肩膀,让苏棉往他那边靠了靠,挡住陆沉的目光。

陆沉收回视线,牵住江听眠的衣袖出了电梯,身后传来苏棉不可置信的声音。

“江听眠!”

他皱了皱眉,他并不想眠眠和苏棉再有任何的牵扯,至于苏棉,为什么会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之后会收拾的。

苏棉睁大双眼,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一双美目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恐惧,“你居然没死”

他身边的Alph皱着眉头看向他,问道:“苏苏,那人你认识吗?”

苏棉闭上眼,像是想起了某些痛苦的回忆,眉头紧紧皱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随后睁开眼,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不认识。”

周景瑞想要再问些什么,但见到身边的Omeg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陆沉扶着江听眠回到车上,刚刚苏棉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江听眠听到。

他捏着指尖,脑子里想起那个温温柔柔但实际上坏到了骨子里的苏棉,好看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就连胸口也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让他产生一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当初,苏棉害他跌倒流产,又陷害他弄伤他的后颈,趁机移植腺体,他都记得。

苏棉最后的下场,林肃和和他说过,是被买到了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商人手中,可刚刚苏棉的声线很稳,声音听起来也中气十足,并不像是受到折磨的样子。

他闭上眼,想起那个宝宝和苏棉的构陷,手指不由得在掌心掐出几个月牙。

他斟酌着语气,做出一派疑惑的模样:“刚刚,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陆沉专心开车,心突然狂跳了一下,他面不改色的说:“哦?是吗?我没听见。”

江听眠装出努力回忆的模样,“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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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就在我们出电梯的时候。”

陆沉神经绷了起来,说:“我没看到那些人看你。”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江听眠好像是在回答陆沉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想起苏棉那个威胁,陆沉想,他的弄清楚,为什么苏棉还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看他的模样,最近的日子过的并不差。

两人回到林肃和的房子,陆沉给江听眠叫了清粥小菜,盯着他吃完。

江听眠拿纸巾擦了擦嘴巴,嗫喏着说:“我差不多好了,陆先生,你不用这么担心。”

想起林肃和给江听眠准备的“礼物”,陆沉目光陡然变深了一些,过了一会,说:“眠眠,你说话还带着鼻音,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江听眠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是吗?”

陆沉无比认真,“看起来也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不经意的问道:“对了,林医生这两天有没有联系你?”

江听眠低下头,耳朵尖冒出了些红。

“我们发了信息。”

陆沉笑道:“最近两天就不要和他通话视频了,不然让他看到你生病的模样,就要责怪我照看不周了。”

江听眠愣了一下,踌躇着问:“我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吗?”

陆沉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脸,然后认真的说:“嗯,脸色都没什么血色,等过两天补补就好了。”

江听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是一副很低落的模样。

“我不会和林哥视频的。”

见到他这副模样,陆沉又不高兴了。

他冷不丁地问:“眠眠,你知不知道,快速忘掉一个人的办法?”

江听眠抬起头,一双失焦的眼眸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陆沉思忖了一会:“你当初说,你会试着不喜欢林医生。”

话题又牵扯到林肃和身上,江听眠默了一瞬,然后低低的应了一声。

“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他的声音低沉,一双深邃的眼紧紧黏在江听眠身上,始终都没有离开。

见江听眠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喉结滚了滚,打算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以,眠眠,也许,你可以考虑和我试一试?”

陆沉难得的生出几分紧张,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青涩莽撞,屏住呼吸等待江听眠的答案。

“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

“时间不是问题,”陆沉目光闪烁,想要上前一步抓住江听眠的手腕,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缓缓说:“我也说了,只是试一试,毕竟,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不是吗?到时候,你在说出拒绝的话也不迟,不是吗?”

江听眠小脸皱成了一团,似乎是在思索陆沉的话。

“那你为什么想要和我试一试呢?”

陆沉不假思索地说:“眠眠,我对你一见钟情。”

面前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歪着头笑了起来,手指指了指自己。

“对我一见钟情吗?”

他的手指细长,白的像是青葱似的,指着自己的模样,竟然透露出几分憨厚可爱来。

陆沉眼睛都不眨,毫不迟疑的回答:“是。”

江听眠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是个瞎子,还是个失去了腺体的普通人,陆先生,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样做,没必要。”

他话锋一转,紧接着露出一抹苦笑,“还是说,你这样做,是林哥的意思吗?林哥他,想让你和我培养感情,于是故意把你送过来照顾我一个月,是吗?”?

追妻·二十一

陆沉万万没想到,他说了那么多,在江听眠看来,他可能只是一个林肃和请的托。

他哑然无声,从前会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良久,陆沉舔了舔嘴唇,说道:“你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不相信我?”

江听眠垂下眼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陆沉眼里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来,“我是个精神病,你是个瞎子,我们不能凑成一对吗?”

江听眠愣了愣,嘴唇张了张,嗫喏几许,然后抿了抿嘴。

陆沉步步紧逼,声音低沉醇厚,“不能试试吗?”

见江听眠始终不说话,陆沉叹了口气,以退为进道:“唉,你是觉得我会伤害你,是吗?”

江听眠急忙否认,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

陆沉声音泛着苦涩,“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可能注定孤身一人了。”

江听眠面色露出几丝迟疑,似乎在与自己的内心作斗争。

半晌,他小声的开口,“我想先考虑几天。”

陆沉没想过江听眠会满口答应,只要能松口就行。

他舒出一口气。

“眠眠,我等你的答案。”

可接下来的几天,江听眠就像是避着他一样,总是缩在二楼的小房间里头,连饭都是带上去吃的。

陆沉沉的住气,那天碰到苏棉过后,他就让人去调查了苏棉的后续,助理很快就给他回了信息。

——“苏先生的确是被一个拥有特殊癖好的商人买下了,也的确受了一段时间的折磨。”

“但有一次那个商人在家开设宴会,苏先生陷入发情期偷偷跑了出去,碰到了周家独子周景瑞,周景瑞没忍住对他进行了临时标记。”

“后来,周先生把苏先生带回了家,两人之间的信息素契合度达到88%,于是”

后面的话,助理不说,陆沉也猜到了大概。

他揉了揉眉心,周家独子啊当初就应该让苏棉去死的,谁能想到,苏棉的命这么大?

不过周家是星际有名的世家,底蕴强大,苏棉虽然和周景瑞信息素吻合,但毕竟不干净了,想要进入周家,也没那么容易。

陆沉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他手指骨节分明,指骨粗大,手背上逐渐浮现出根根分明的青筋,他敲打桌面的速度越发快,心中的躁郁浓郁的快要压不住。

苏棉毫发无损的活着、还是眠眠的腺体让他绝处逢生。

眠眠的腺体,怎么能安在那么脏污的人身上?

想到这里,陆沉眉宇间的戾气如同刀剑一样散开,当初他心如死灰,只想着和眠眠一起去死。

以至于他忘了,眠眠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帮他夺回来。

他眼里的浓墨越聚越浓,最后化成一团阴郁。

——

苏棉站在窗边,送走来看望他的周景瑞,不过是一个转身的时间,他那双眼中就变得阴暗下来。

前两天碰见陆沉,当初陆沉压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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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眠坟前受的折磨令他夜不能寐,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商人肥胖丑陋的嘴脸。

像只猪一样在他面前耸动。

苏棉有些反胃,他捂住胸口,去洗手间吐了一遭。

之前也反胃,但最近好像恶心的厉害。

苏棉心中冒出不好的想法,面色一变再变。

周景瑞的这栋别墅十分隐秘,位置也偏,苏棉戴上口罩和帽子,独自一人去了星际中心区的一个小诊所。

得知他怀孕的消息,苏棉面色大变,当医师说这个孩子有两个月,他心底那点儿微末的希望彻底被打碎。

两个月苏棉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来,他指甲掐进了手心,牙帮子咬的死死的。

——他肚子里怀的,是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

他第一想法就是要弄死这个孩子。

等冷静过后,心里又冒出点恶毒的想法来。

他害怕陆沉的手段,可陆沉对他那么残忍和无情,他还是不甘心,还是有所怨恨。

借着这个孩子进入周家时不可能,周景瑞不可能那么蠢,若是知道孩子的月份,肯定会让他打掉。

苏棉神情变得阴冷,他放弃了现在打掉孩子的想法,准备过一段时间去找陆沉。

借陆沉的手让这个孩子流产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周景瑞以为这是他的孩子,引起周景瑞的愤怒

苏棉走出诊所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他捂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行色匆匆的坐上一辆车。

察觉到车的方向不对,苏棉厉声说:“你要干什么?”

那人语调散漫,声音却在黑夜中显得阴森,“苏先生别害怕,只是来拿一样不属于你的东西而已。”

当天,医院收到一名患者,患者颈部受伤,腺体不翼而飞,胎心受损,患者流产且大出血,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半条腿踏进了鬼门关。

——

陆沉正和江听眠面对面坐着。

对面的人双手放在桌面上,左手拘谨的搭在右手上,手掌白嫩,红唇紧抿。

暖黄的灯光下,陆沉能看到江听眠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带着哑意。

“眠眠,你这是想好了吗?”

江听眠咬了咬唇,稍微动了动,右手压着左手。

隔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陆先生,您确定要和我试一试?”

陆沉双眼放光,眼中是压抑的狂喜。

他不受控制的咳了咳,然后郑重的说:“眠眠,如果可以,我想,我们不仅可以试一试,还有可能发展更深入的关系。”

江听眠嗫喏道:“陆先生,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我眼睛不好,所以我在很多时候都会是一个累赘,可能会给你造成很多麻烦”

陆沉深深地注视着他,没有急切的打断他,他静静的聆听。

“而且,我不够勇敢,也不够大气,不会哄人,也不会撒娇,陆先生,如果你觉得这段关系令你感到烦恼,请你一定要和我说清楚。”

陆沉慢慢的、缓缓的露出一个得偿所愿的笑。

“好。”?

追妻·二十二

接下来的一个月,陆沉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从前那个极其依赖他的江听眠在一点一点回来,对着他也不再笑的拘谨。

他心中那点儿小小的希望逐渐扩大,冒出他自己都恍若未决的贪念。

要是,要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他好像又度过了一个热恋期,脑子里只想着和江听眠腻歪,什么都不想做。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外溢,陆沉的易感期来的猝不及防,而今天,是林肃和回来的日子。

骨子里的好战因子在蠢蠢欲动,占有欲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他望着不远处飘落的雪花,眼中的墨色越来越盛。

要忍住。

不能伤害眠眠。

他和眠眠的关系才刚刚回暖。

这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他瞳孔猛地一颤,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陆先生,你还好吗?现在已经是12点了,该起来吃午饭了呀。”

外面传来江听眠软软的声音,如同一颗蜜糖砸在陆沉的心头,令他头晕目眩。

信息素漫出去,逐渐变得浓郁。

他揉了揉眉心,指尖是凉的,眉间是滚烫的,冷与热的交织,令他神思不属,连思考都须得耗费莫大的精力。

他哑声说:“没事,只是有些困倦,这些天”

顿了很久,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既不想伤害到江听眠,又舍不得放弃来之不易的和他相处的机会。

见里边没声音了,江听眠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陆先生?”

陆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眼睫极轻的颤了颤,然后闭了闭眼。

“我易感期来了,这些天,你得避着我。”

听到这话,江听眠垂下眼睫,脸上装出来的担忧尽数敛去,最后化为深思。

易感期?

那时候,江听眠从来都没见过陆沉易感期是什么模样,现在这么坦坦荡荡说出来,居然无端的感到有几分讽刺。

他蹲在门外,隔了一会,缓缓说:“那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让AI给你送过来。”

“好。”

陆沉听到了江听眠逐渐走远的脚步声,他靠着门框,手指搭在门扉上,仿佛能触摸到人似的。

易感期来势汹汹,江听眠若是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的话,陆沉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光脑上来了通讯,陆沉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陆老爷子的怒吼。

“陆沉!你这一个月在干什么?成天见不着人,是想气死我是吗?”

陆沉默不作声的把音量调到最小,接着听陆老爷子念叨。

陆老爷子说了那么多,只有三个事儿——去见他,顺便去医院看病,还有,应酬。

等陆老爷子说完,陆沉才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哑意。

“我易感期来了。”

听到这话,陆老爷子打好的所有腹稿都没了用处,他难得的凝滞了一下,然后肃声问:“你人在哪儿?”

陆沉面色不改,“一个朋友家里。”

陆老爷子最近没去管陆沉,闻言眼眸锐利了一些。

“哪个朋友?”

知道瞒不住,陆沉喉结动了动,舔了舔发干的嘴角,拖得一时是一时。

“你认识的。”

陆老爷子知道陆沉这是不会说了,他没有继续深问,训斥道:“既然易感期来了,就好好在家呆着,到处乱跑做什么?不过你已经在朋友家,那就给我好好控制住自己,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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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讯切断,陆老爷子吩咐下去,查陆沉这些天的踪迹。

易感期一般持续时间不超过七天,这七天,陆沉都只能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他有过Omeg,所以这段易感期十分难挨。

一般来说,单身Alph都是自己熬过去,而有伴侣的Alph,如果有Omeg信息素抚慰的话,Alph的易感期能够比较平稳的度过,那些暴躁、戾气、阴郁都会在Omeg的抚慰中消散许多。

而Bet和普通人做不到。

这也是当时,苏棉想要成为Omeg的原因之一。

——

林肃和从外边“风尘仆仆”的赶回到,见到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江听眠,明显有些诧异。

他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走到江听眠的身边,柔声唤他。

“眠眠。”

江听眠扭头,听出了林肃和的声音,“林哥。”

林肃和扫视了一圈,问:“陆沉呢?”

江听眠嘴唇抿了抿,沉默了一会,说:“他易感期来了。”

易感期?

林肃和皱了皱眉头,这易感期,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拍了拍江听眠的肩膀,“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江听眠:“只是试一试,但也差不多了。”

林肃和放柔目光,“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

江听眠眼睫颤了颤,“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做到让陆沉离不开我,也许,一个月的时间不够”

林肃和弯了眉眼,眼中闪过一缕算计,“眠眠,其实让他一无所有很容易,他的地位、权力、金钱,都是因为他是S级Alph,如果能毁掉他的腺体,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不想看到你和他虚以委蛇。”

在林肃和的目光下,江听眠极慢的摇了摇头。

林肃和的笑容僵在嘴角,然后问:“不想吗?为什么?是还顾念着旧情吗?”

“星际的S级Alph,都是记录在名册,林哥,毁掉他的腺体,会受到星际的逮捕,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Omeg,可他不同。”

两人陷入了默然。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苏棉的腺体在前些日子被人活生生挖了出来,还流产了。”

“苏棉?”

“对,这事应该是陆沉干的。”

江听眠不说话了,苏棉的这个下场,算是罪有应得吗?

砰砰砰——

陆沉似乎是在砸门,江听眠思绪被打断,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就在耳边似的,他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

他忍不住牵住林肃和的衣袖,这是他下意识地动作。

“林哥,陆沉是不是要出来了?”?

追妻·二十三

林肃和面色并不好看,他闻到了一股极具攻击性的薄荷信息素味儿,仿佛在宣誓自己的领地,令他浑身好像被刺到一样。

他轻轻拍了拍江听眠的手掌,以示安慰,问:“你把他的门锁了吗?”

“嗯,是陆沉让我锁的门,他说他易感期,还可能会发病,锁门对我安全一些。”

林肃和思索了一会,客厅里头的信息素越发浓郁,不断的在排斥着他这个Alph。

随着越来越大的撞门声,林肃和心底漫出些危机感,他当机立断,抓住江听眠的手。

“我们先离开这。”

砰——

是门倒地的声音。

林肃和拉了拉发愣的江听眠,沉声说:“走。”

就在江听眠这一愣神的功夫,林肃和脑袋抽的一下,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半跪在了地上。

“林哥。”

江听眠蹲下身去扶他,肩膀上传来一股大力,把他拉扯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他耳边传来类似于野兽般的喘息,潮湿、滚烫、粗重,让他接触的那层皮肤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江听眠不由得颤抖起来,连声音都是哆嗦的。

“陆陆先生?”

林肃和跪在地上,看着把江听眠揽进怀中的Alph。

即便穿着居家服,也盖不住他冰冷的气息,似乎是出来的急,陆沉赤足站在客厅中,上边还沾着点红色的血迹。

他眉目英挺,眉宇间浮着淡淡的戾气,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肃和,仿佛一头夺回自己宝物的巨龙,桀骜、不驯、蔑视一切的眼神。

他咬了咬牙,想要站起来,可S级Alph的信息素像是跨越不过的天堑,他压根就毫无还手之力。

陆沉冷冷的盯着他,仿佛像是在看什么污渍似的,额角青筋凸起,又像是在压抑什么似的。

眼前这个低劣的人,夺走了他的伴侣,还堂而皇之的牵着他伴侣的手,简直该死!

理智和情感不断冲撞,陆沉咬肌崩起。

良久,他口中吐出一个字。

“滚。”

压人的信息素褪去,林肃和发现自己背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跪着的腿有些麻了,他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看向陆沉怀中的江听眠。

这一眼让陆沉眼神陡然变化,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信息素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密密麻麻的扎在林肃和的身上。

他脸色变得更白了。

江听眠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他听到了林肃和的闷哼声,手掌抓紧了陆沉的胸前的衣料。

“陆先生”

他刻意放软了语调,像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试图转移眼前人的注意力。

陆沉一手搂着江听眠,一手撑着额角,信息素像是失控一样不断地涌出去。

他放在江听眠腰上的手收紧了些,江听眠蹙起眉头,忍着没出声。

气氛在不断僵持,江听眠动了动手,就被陆沉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极大,让江听眠有种骨头会被捏碎的错觉,看到他苍白的小脸,陆沉脸上闪过一抹错愕,而后眼中的墨色又浓了一些。

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似的,他转了转眼珠子,声音极冷,对着林肃和说:“你滚。”

这种情况,没有人能上去硬碰硬,林肃和咬了咬牙,这次没有去看江听眠,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别墅。

阳光照在他身上,他阴着脸,脊背上仿佛还残留着被戳刺的错觉。

客厅中,只剩下了陆沉和江听眠两人。

周围的一切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江听眠只听到了陆沉的喘息声。

他缩着肩膀,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一个出于易感期的、随时可能犯病、失去理智的Alph,谁都不知道陆沉会做什么?

他感到湿热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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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眠一缩,脑海中像是过电一样,气息都是乱的。

不知道体内是不是还残余着Omeg的本能,江听眠竟然不感到排斥。

他穿着一套宽松的居家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陆沉的手掌轻而易举触碰到了他娇嫩的皮肤。

江听眠弓着身子,细白的手指抓住陆沉的手臂,发出一声低喘。

“不”

处于易感期的Alph毫无顾忌,只会遵循自己心中的本能,江听眠额上渗出一层热汗,他急促的呼吸,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陆先生,去,去我的房间好吗?”

后边的Alph置若罔闻,江听眠手撑在沙发上,半边身子软了下来。

他眼角带泪,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陆先生,我想去我的房间。”

身后的Alph停顿了一下,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欲望,“在哪里?”

江听眠极力压抑着喉咙里头的哭腔,颤声说:“二楼,左手边第二间。”

陆沉见状,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眼里陡然变得温柔,“乖,别哭。”

他把江听眠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往二楼走,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响亮。

江听眠脑袋垂在他的胸前,喉咙里是不是发出抽泣声,细白的手指抓住陆沉的衣襟,怕自己掉下去。

陆沉用蛮力打开了江听眠的房门,江听眠闭了闭眼,任由陆沉把他放在了床上。

这时候,他又像是褪去了刚刚害怕的姿态一样,变得乖巧而柔顺,一张小脸像是染上了胭脂一样,带着醉人的殷红。

陆沉眼中闪过一抹恍惚,他双手撑在江听眠的上方,目光在江听眠脸上流连,近乎痴迷。

江听眠抿着唇,双手不熟练的勾上陆沉的脖子,软软的像没骨头似的,声音也是软的,“陆先生,你,你躺在下面好不好?”

陆沉自然什么都会依着江听眠,他毫无防备,抱着江听眠的腰,两人调换了位置。

一阵晕眩过后,江听眠跨坐在了陆沉的腰上。

他凑过去亲陆沉的唇,带着笨拙的讨好。

陆沉沉浸在这个青涩的吻中,呼吸变得粗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极为兴奋,叫嚣着想要占有眼前的人——?

追妻·二十四

咔哒——

是什么东西上锁的声音。

腕骨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陆沉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脱身。

他看向自己的手,上边圈着一层铁箍似的锁,把他牢牢地锁在了床上。

就在他怔愣的功夫,江听眠一溜烟就下了床,他的嘴唇艳红,如同踱上了一层光滑的瓷釉一般,呈现出润泽的色泽。

他开口,刚刚那点儿可以装出来的软糯便全都不见了,声音是软的,说出来的话却让此时理智所剩无几的他陷入一种极为狂躁的境地。

“陆先生,你控制住自己,冷静一下。”

陆沉试图挣脱,力气之大让床都挪动了几寸,江听眠抿了抿唇,不再耽搁,转身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陆沉眼中的戾气越聚越盛,他将全部力气凝聚于右手,可也只是在自己的手腕处造成一圈可见白骨的伤痕。

江听眠摸了出去,打开门,外边赫然是正等着他的林肃和。

“把他绑起来了?”

江听眠点了点头,他走的太急,甚至都没有拿挂在玄关处的羽绒服,外边的寒风一吹,整个人就从头凉到了脚,一片沁凉。

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耳朵、鼻尖还有两腮一下子就红通通的,像是点上了胭脂一样。

他身上的情欲气息还没有散去,嘴唇红艳艳的,柔软的黑发垂在鬓边,纯情而诱惑,无形之中的撩人最为致命。

林肃和眼睛有些发直,视线在触及到他失焦的眼眸又收了回来。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江听眠的身上,声音已然有些哑,“我这儿还有其他的地方,这几天就不住这儿了。”

披上过大的大衣,江听眠整个人便显得小了,小小的一只,偏生还带着懵懂无知,林肃和可能知道,为什么陆沉会对这样一个失去了腺体的Omeg念念不忘了。

江听眠还是有些不放心,他问:“就放任他一个人待在这儿不管他了吗?”

林肃和摘下眼镜,擦了擦上边的雾气,“放心,那个枷锁,他不出半个小时就会会挣脱,估计那时候,也该冷静下来了。”

林肃和住的另外一个地方离这儿有些远,江听眠身心俱疲,眼皮子都在打架。

林肃和:“陆老爷子在查陆沉的事情了,只要陆沉执意要和你结为伴侣,陆家一定会将他除名。”

江听眠昏昏欲睡,可能是刚刚受了惊,出了一身热汗,又陡然吹到了寒风,冷热交替之下,本来就糟糕的身体难受至极。

他摸了摸额头,一片滚烫,小声的说:“林哥,我好像发烧了。”

林肃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把车开到了路边的一家宾馆。

尽管调养了一年,可江听眠的身体还是非常弱,感冒发烧都是常有的事。

林肃和把人抱进去的。

长长的大衣把人裹得紧紧的,只露出精致而纤细的脚踝。

暗处,有人将这一幕拍入相机,而后压低帽檐,将照片对给对面的人发过去,静静的在外边等着。

林肃和有紧急药箱,到了宾馆里头,他给江听眠注射了药剂,本以为江听眠身体的温度很快就会降下去,没想到居然到了一个惊人的温度,而刚刚还能和他说两句话的江听眠,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连眼角和耳垂的绯红,也悄然无息的褪去,化成苍白的颜色。

这样的状况,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晚,江听眠也是发着这样的高烧,意识全无,面如金纸,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

林肃和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可这里不是他的实验室,江听眠各项身体数据都检查不出来。

半个小时后,江听眠的身体烫到了一种惊人的热度,林肃和不敢再耽搁,匆匆把人抱出去去了自己的实验室。

显示屏上,江听眠身体的各项数值都在急速飙升,攀到一个顶点,又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一样迅速跌落、干瘪,生命数值大大下降。

乱。

林肃和罕见的乱了手脚,只能一边给江听眠物理降温,一边配药。

实验室里头安静而冰冷,每当林肃和站在里面的时候,他冷静、理智,可今天却碰到了一个难题。

他将配好的药剂让江听眠吞下,等待着显示屏上的数据,上边一点儿波动都没有。

一次小小的发烧,现在像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林肃和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脑海中灵光一现,他大跨步走到江听眠身边,把人扶起来,撕掉了他的阻隔贴。

淡淡的奶香味流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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