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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更加自适,过了大概有半分钟,他终于松开了盛庭的手,起身对周素英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周素英面对儿子略显冷漠的质问只是平淡笑笑。
周素英双手环保在胸前,指尖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手臂,翡翠镯子在腕间晃出温润的光,目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转了两圈,唇角笑意更深:“怎么,嫌我来得不是时候?”
她踩着优雅缓慢的款步上前,绛紫旗袍上的金线牡丹随着动作流光溢彩,却比不过看向盛庭时眼底那抹难得的柔软:“听说我儿媳妇病了,当婆婆的来看看都不行?”
闻言,盛庭的脊背瞬间僵了起来,在周素英的注视下,甚至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沈臣豫却已经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盛庭护在身后;“你向来讨厌医院,今天倒是……”
话音未落,周素英已经兀自优雅地坐在了沈臣豫方才坐过的位置上。
周素英指尖轻拎旗袍的开衩处,她以手肘为轴划出优雅的弧,翡翠镯子顺着小臂滑至腕骨,在雪白的腕间压出半弧温润的痕。
周素英的目光从沈臣豫身上转到盛庭身上,不着痕迹地轻轻洇开。
是个很合眼缘的漂亮孩子。
即使一开始因为很多因素导致她对这个孩子的印象不好,但在见到盛庭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对方长得实在是漂亮。
尤其是那双像淬了冰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底的情绪很深、很沉,像望不见底的深潭,藏着从幼时便开始堆积的霜。
“我来便来了。”周素英淡淡瞥了一眼沈臣豫,不欲回答他的问题。
她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盛庭身上。
“你出去。”
她的目光盯着盛庭,话却是在和沈臣豫说。
沈臣豫一怔,眉心蹙起,似乎还有话说。
但周素英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继续开口争辩的机会:“我想和盛庭好好聊一聊。”
她对沈臣豫眨了眨眼:“这是属于Omega之间的话题,你留着干嘛。”
沈臣豫:“……”
沈臣豫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望见周素英不容置疑的目光,喉间滚过未说出口的争辩,却被自己咽了下去。周素英指尖轻叩座椅扶手,翡翠镯子与皮质纹理相撞,发出闷闷的响——那是沈家主母训诫时的习惯动作,他从小听到大。
“……我就在门外。” 沈臣豫最终妥协,起身时衣摆擦过盛庭输过液的手,他下意识伸手护住对方手背,却被盛庭收回手避开。走出病房前,他回头望了眼,盛庭正面色沉静地面对自己的母亲,没分给他半个眼神。
病房的门 “咔嗒” 合上,周素英的脊背也没有松下半寸。
她望着盛庭紧绷的肩线,忽然想起沈臣豫十岁被自己罚跪的时候,后背也是这样绷成笔直的线。
她的目光渐渐柔软下来。
“别紧张。” 她解开坎肩,露出里面绛紫色真丝旗袍,唇角的弧度温和,“我来,不是刻意来找你不快的。”
她说得坦诚而平和。
在周素英眼中,盛庭像株长在阴影里的兰草,叶片上凝结着经年不化的霜,却在根部缠着带刺的藤蔓——那是他用自己的血、长久的恨慢慢织就的保护色。
而她也看得清楚,这株兰草的花茎里,藏着无与伦比的韧性,就像此刻他攥紧平板的姿势,指尖都攥地发白,却又在望向沈臣豫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动摇。
“我是想请你,” 周素英望着盛庭的眼睛,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帮我一个忙。”
盛庭的神色一凛。
整个人都警惕起来,在周素英眼里,像一只突然浑身毛都竖起来的漂亮猫咪。
她唇角抿出一个笑:“下个月冬至,家里要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