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改天换地,再造乾坤(1 / 2)
第408章改天换地,再造乾坤
孙策于高台之上扫视著下方拥挤如麻的俘虏,其眸光森冷如刃。
他手持铜喇,振臂高喝,声震四野,如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畔,直欲将人心魄震散:「跪下——!」
声浪如潮,瞬间淹没了俘虏的窃窃私语与躁动。
在明军士卒冰冷无情的刀刃逼迫下,所有俘虏,不论贵贱,不分男女,尽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将广场彻底铺满。
那份屈从与卑微,与其平日里的跋扈形成了强烈而又极具讽刺意味的对比。
「尔等之中,可有盘踞辽东之时肆意妄为,鱼肉乡里,屠戮无辜,强掳民女者?!甚或是平日里仗势欺人,于建奴地盘内,横行不法,巧取豪夺,欺压善良,奸淫掳掠之辈?!」
孙策的声音伴随著那一个个显赫贝勒的名号,以及直指罪孽的喝问,如尖刀般刺入俘虏的耳中。
「今日,天子有旨!宽仁与罚尽在此刻!凡主动坦白,交代罪行,揭发同党者,尚可留有一线生机!或赦免重罪,或遣往僻远之地屯垦赎罪!」
孙策的语调猛地一转,凌厉如刀锋:「隐瞒不报者!一经查实,无论是何身份,凡有血债在身者,皆当斩立决!且,诛灭九族,以做效尤一!」
这喝问如惊雷,震慑人心,其势之猛,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
那「诛灭九族」四字更是像一柄冰冷的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建奴俘虏的心口。
诉苦大会已让他们清晰地感受到天子的雷霆手段,以及百姓刻骨的仇恨。
如今这明确的生死界限,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将俘虏们逼到了生死的边缘。
在万众瞩目下,在明确的生死界限前,俘虏内部瞬间瓦解。
他们是活下去,还是成为一颗颗即将落地的人头,在此刻便要做出选择。
一部分俘虏面如死灰,眼神呆滞。
他们深知自己血债累累,无论是在关内还是在辽东,手上沾染的无辜性命难以数计。
怒骂与唾弃早已磨灭了他们所有的侥幸与奢望。
他们明白自己难逃一死,唯余麻木与绝望,他们的双眼不再有丝毫的神采,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映照著死亡的冰冷。
他们深陷自身的罪恶泥潭,已然没有挣扎求生的力气,等待他们的唯有那无情的斩首。
然而更多的俘虏,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地位不高的八旗士卒,那些被迫从军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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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阿哈,那些心思活泛或者罪行稍轻之人,眼中则开始闪烁起极致的求生欲。
他们挣扎著抬头,目光如饿狼般逡巡著四周。
那一线生机与诛灭九族的残酷对比,将他们所有的挣扎与犹豫压缩到了极致。
死亡的威胁如同一把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著他们的脊梁骨,逼迫他们抛弃一切幻想。
在祖大寿看来,这种以言语以恐惧来操纵人心的手段,比千军万马的冲杀更有效更冷酷。
这根本无需明军挥刀,便能让建奴自相残杀,瓦解崩离。
皇帝对人心的掌控,已然达到极致。
就在俘虏群体内部,这无声的心理博弈达到顶峰之时,安都府早已渗透安排好的人手开始发难。
只见俘虏群中,一个身著破烂衣衫的汉军旗人,平日里多有被八旗正身欺压之辱,此刻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他先是瑟瑟发抖,随即眼神变得扭曲而疯狂。
他鼓足勇气,颤抖著指向身旁,一个脸色铁青的八旗真鞑子,嘶哑著嗓子吼道:「我、我愿招!我举报他!这个甲喇章京就是德格类贝勒手下!他入关的时候在永平府屠了一个村子,把抢来的女人都关在窑子里,日日凌辱!
还在我们广宁地界烧杀抢掠,将我们庄户人家全部并入旗地,强征民女为婢!
」
此言一出,宛若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整个俘虏群。
那个被指认的甲喇章京,猛地抬起头,眼中凶光一闪,却随即被明军士卒冰冷的刀锋按住,只能发出不甘的低吼。
孙策趁机抓住这个机会,他的声音仿佛带有蛊惑之力,响彻整个广场:「好!此人可记功!凡举报查实者,一概减免罪责,或赐食赐物,日后另有安排!凡查实所言非虚,所举报者确有血债,自首者,立功者,皆免除连坐之罪!」
这番话语瞬间引发连锁反应,将所有俘虏心中的求生欲推向了极致。
人人自危,昔日的同袍之情,往日的上下关系,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如薄纸般脆弱。
呼喊声此起彼伏。
最初只是零星的指认,很快便蔓延开来,犹如野火燎原,在俘虏群中扩散。
每个人都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唯恐被他人抢先。
他们不再是被动的囚徒,反而主动揭发,场面瞬间混乱而残酷。
一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八旗贵族,此刻被众矢之的,被自己的下属被曾经欺凌的汉人包衣所指认,他们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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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却也无力辩驳。
而一些曾经被迫助纣为虐的汉军旗人,包衣,甚至被奴役的蒙古人,为了保全性命也开始积极地坦白自己曾经被迫犯下的罪行,同时不遗余力地举报其主子的罪恶。
安都府的录事官员,手持笔墨,穿梭于俘虏之间,神色冷峻,将所有举报一一记录。
他们早已对此种场面有预演,准备充分。
这种「俘虏斗俘虏」的模式,将甄别效率提到极致,且最大化了建奴内部的瓦解。
昔日的统治阶层,在这一刻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
那被鲜血浇灌出的权势之塔,竟开始从内部坍塌!
就在这惨烈而又极富戏剧性的检举浪潮中,第一批被指认被查实的血债凶犯被甄别了出来。
他们是罪大恶极者,是被无数人指证,且罪行相互印证的屠夫与刽子手。
一张面目狰狞的巨大木牌被明军士卒立于高台侧方,牌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罪名包括「屠戮永平府,奸淫掳掠」,「残杀辽民,焚毁田宅」,「掠人为奴,私贩人口」,「霸占良田,强征民妇」等等,字迹血红,赫然醒目,触目惊心!
孙策目光如炬,声色俱厉,当众宣判。
他的声音带著极致的冰冷,却又夹杂著无法言喻的复仇快感,直直地敲打著每个人的心门:「奉皇帝圣谕,顺辽东民意,犯下血债之凶犯——」孙策逐一念著名号,那一个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建奴贵族,此刻只是一个个冰冷的死囚编号。
「凶犯巴雅尔,曾任八旗镶白旗牛录章京,经永平府、蓟州百姓以及辽东广宁父老共同指认,伙同多尔衮贝勒部下,入关劫掠,屠杀汉民,奸淫妇女;在广宁、义州等地,霸占良田万亩,屠杀拒从百姓,强征民女为奴,将良善之家强行并入旗地,罪孽昭彰,铁证如山,验明正身——」孙策猛地拔高了声调,语气中带著不可抗拒的威严与杀意:「斩立决!」
话音刚落,「噌一闪而过的寒光如白练划过长空!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刀斧手,早已准备多时。
锋利的斩马刀带著凌厉的破空之声瞬间落下。
「噗嗤!」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被砍断的脖颈中狂涌而出,猩红的血线在空中画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咕咚!」
人头如同皮球般滚落掉在地上,带著骇人的惯性翻滚了几圈,终至停滞。
那狰狞的表情在凝固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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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中,定格成永恒的恐惧与不甘。
血污溅洒在泥土之上,将黑土地染成更为深沉的颜色。
第一颗人头落地,并非寂静。
台下百姓在经历最初的惊恐与本能的抽搐后,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那是复仇的快意,是积压数十年仇恨的宣泄!
那声音震天动地,如同地狱的颂歌,带著某种原始而又狂野的生命力,冲击著每一个人的耳膜。
「斩得好!」
「杀——!」
「报仇了!大明报仇了!」
百姓们挥舞著手臂,眼神狂热,将所有积压在心中的愤懑与屈辱,随著那一声声怒吼彻底释放。
一颗颗人头接连落地,每一颗人头落地都伴随著一次更为激烈的欢呼。
那声音混合著哭泣与叫喊,复仇与解脱,震彻云霄。
整个广场仿佛都在这血腥而狂热的氛围中,变得躁动不安,近乎癫狂。
这场血腥的行刑已不再仅仅是一场对罪犯的杀戮,更是一场以血肉为祭的政治献祭。
每一颗落地的人头,都成了皇帝意志和民意凝聚的象征,它们在用也最深刻的方式向所有辽东的百姓,向所有在场的明军将士宣告著皇帝的决心与手段,宣告著这片土地将彻底地洗尽血垢,重塑乾坤。
不远处的明军将士,笔直地站立著,他们中很多人,最初对李若琏于军阵前斩杀张狂一事心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