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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末日：连呼吸都压抑
实验室里。
短暂的混乱后，一大半的人都扛不住晕了过去，有些嘴角溢血，已经断了气。
只有一两个人，勉强维持着清醒，顶着精神的巨大压力，按下了紧急按钮。
与此同时，台上的少年也闭上了眼睛。
眉心微皱，显得很是疲倦。
脑海里充斥着陌生的记忆。
是一场末日，一座监狱，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房间的门被打开。
发出响动，景晔头也没抬，只当是又到了检查的时间。
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却掩盖不掉他周身的灰沉落寞。
“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又人开口提醒道，是季池。
闻言，景晔抬起头。
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他眸色瞬间亮了起来，急忙爬下床，走到邵瑾的身边。
邵瑾脸色惨白，看他在等自己，唇角微扬。
他道：“景晔，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少年一把抱住他。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他。
季池看着两个人互动，眸光微闪。
“把他躺床上，好好休息，最近应该没什么事了。”季池说完，走出房间，门再次被关上。
当只剩两个人时，邵瑾的精神总算松懈了下来。
眼睛一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往地上倒去。
景晔眼疾手快地将他搂紧。
眸中满是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全黑了。
邵瑾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旁边好像睡了一个人。
小窗口透出的一点月光，让他看清了身旁的人。
少年睡着了，他的面色有些憔悴，睡得很不安稳。
邵瑾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五官，确实和自己印象中的人有几分相似。
就在他专注地看着时，景晔睁开了眸子。
四目相对。
邵瑾先移开目光。
景晔问道：“还难受吗？”
邵瑾摇摇头，“好多了。”
两人的距离十分近。
景晔甚至感受到了他轻浅的呼吸。
黑暗中，他的脸上爬上红晕。
邵瑾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自己床上，景晔也没有说要走。
安静了一会。
景晔忽然问道：“你说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吗？”
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那么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着。
或许在某一天，身边的人又会被人带走，然后再也回不来了。
邵瑾以为他是想要自由，于是道：“一定可以。”
他不相信那个叫白宿的人，把他弄到这里，就只是为了给人做研究。
而且云零也一定在找他。
如果有一天云零找到了他，他一定要把景晔一起带走。
景晔听了他的话，沉默着。
“你见过大海吗？”邵瑾问道。
前几世，他经常和那个人一起去海边玩。
他喜欢广阔无垠的大海，汹涌奔腾的海浪似乎可以冲走一切藏于心底的灰暗，涤净人的灵魂。
景晔摇了摇头。
他几乎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外面的世界，或许与他无关。
他只想邵瑾可以离开，不被困在这里。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从这里离开，得到自由，我带你去看。”邵瑾承诺道。
“好。”
景晔注视着他的眸子，提到自由时，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光，烨烨生辉。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了目标，他想保护好他。
带他离开。
曾经景晔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无人问津，在哪里都一样。
甚至活着或者死亡，对于他来说都是只是两个词语罢了。
可现在，他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
心底有一道声音，告诉他。
是这个人，他一直在等他出现。
邵瑾不知道少年心里在想什么，黑夜寂静，他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见他睡着，景晔缓缓靠近一些，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
本该睡着的人，却突然睁开眸子。
景晔已经闭上了眼睛，并没发现。
邵瑾看着他，终究没有拿开他的手-
从那天以后，似乎真像季池说的那样，邵瑾最近没什么事了。
没人抓他去做研究，只偶尔抽一次血，定时检查。
景晔除了打针后会难受一段时间，也并没有特别过分的事情发生。
甚至现在，他们被允许走出房间，自由活动。
但这个“自由”也仅限于一片花园，而且周围有一堆特警装扮的人守着。
看着周围的环境，邵瑾不得不感叹，这个研究基地确实很大。
科技看着比他生活过的世界要领先很多。
尽管走出了房间，但邵瑾和景晔一直待在一起。
他们找到一个藤椅坐下。
周围有十几个和他们穿一样白色无菌服的人。
只是他们的神态都很麻木，眼睛无神，往穹顶的玻璃看着。
似乎内在早已死亡，只留下躯壳在这里，倍受折磨。
无力更改的生活方式，截止到生命结束才终止的灵魂，让很多人早已失去信念。
他们为什么不选择自杀？以结束这一切？
邵瑾心中想着，也直接问了出来。
“因为他们死不了。”
回答这话的，并不是景晔。
而是季池。
邵瑾警惕地看着这个人。
景晔看他紧张，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
想让他放松。
“除了你和他……不，应该说除了你，他们都是被研究所创造出来的，长久漫长的研究工作后，早已经没有了生死的概念。即便他们死了，只要没有过分损伤，进行及时修补过后，他们仍然可以活着。”最后一个词说的格外讽刺。
无意看到两人紧握的手，季池轻笑一声：“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们也会和他们一样。”略有些嘲讽的语气。
邵瑾冷漠地看着他。
只觉得这人就是个疯子，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反人类，完全没有人权可言。
如此疯狂。
季池似乎只是路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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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便离开了-
按照规定，每半个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到花园。
时间到了以后两人被送回房间。
“这个世界都是这样吗？”邵瑾问景晔。
景晔沉思了一会，道：“或许吧。”
也会有些美好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或许更差。
而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产物”。
连呼吸都让人觉得压抑，这个世界，一贯如此。
邵瑾觉得自己心里格外憋闷，他看着景晔，想不出这些年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其实习惯就好了。”生怕自己的负面情绪传染给他，景晔笑道，说的格外轻松。
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也从没觉得有什么改变的必要。
邵瑾面色阴沉，没有回答他。
景晔看着邵瑾，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攥紧了手心。
可现在……
遇到他，却又觉得不该是这样-
傍晚。
季池和另一个人来到房间。
季池一如往常给景晔打针。
邵瑾将袖子卷起来，露出胳膊。
仅露出的半截胳膊，除却针头留下的痕迹，可谓光洁如玉，冰肌玉骨，皮肤细腻白皙，甚至那几个针口都像是一种另类的残缺美。
那人瞥了他一眼，正拆针管外包装的手顿住，将一切看入眼中，眸中一闪而过贪恋。
邵瑾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景晔，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直到那人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邵瑾眉心狠狠地皱在一起，猛然抽回手。
那人看着他，很是不满，“你干什么？抽个血要你命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邵瑾觉得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可之前都是直接抽血，根本没必要握住他的手腕。
但他也没有证据，只好又伸出手。
那人黑着脸，没有再握住他的手腕，粗鲁地将针扎进他的胳膊。
邵瑾吃痛，但也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景晔一直注视着他这边。
看向那个人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沉。
季池将一切收入眼帘，却并没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那个研究人员又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季池并没有一起来，而且门外也没有人看守。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针管，从一个小药瓶里抽药。
然后对着邵瑾道：“把手伸出来。”
邵瑾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那人没回答，而是强行拉过他的胳膊。
“他不是不用打针吗？”景晔问道，说着他走到邵瑾身边，挡在他身前。
那人显得很不耐烦，“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乱问了？麻利地，快点，打完针跟我出去。”
景晔很是执着，“季池说他最近都不用打针，根本没有研究要做，你究竟要给他打什么针？”
“季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等他来了你问他去，别他妈/的在这里和我瞎说，再耽误事，我就去叫人按住你们。”说完，他一把推开景晔。
景晔撞在桌角上，摔倒在地。
随后那人将针扎进邵瑾的胳膊。
邵瑾急忙抽开手，但还是被打进去了一大半。
只一瞬间，他就感觉全身无力。
眼前最后的画面，就是景晔捂着胸口尝试从地上爬起来，面色急切地看着他。
留存在邵瑾脑海里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景晔的身体状况似乎更差了……
入目一片漆黑，随后邵瑾陷入昏迷。
景晔拉住那人的裤腿，那人狠踢了他一脚，拽起已经昏迷的人走了出去。
关上了门。
景晔吐了一口血，忍着身上的痛，站起来，使劲拍门。
拍了很久，无人问津。
在他绝望之际，看到了一旁的红色紧急按钮。
眸中闪过坚定，直接按在上面。
没一会，季池就来了。
打开门，只看到景晔一个人，他皱眉，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景晔将刚才那个人给邵瑾扎的那个针管攥在手里，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眼睛赤红：“去救他！否则我就毁了这颗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七天
其实这个位面还没开始，这几章只算个“意外”，确实有些慢热……
第一百零二章末日：真的很般配
少年像个囚徒，身陷困境，唯一可以拿出来作为要挟的，只有这条命，不，更准确地来说，是这颗被人精心养了十几年的心脏。
景晔的动作被人尽收眼底。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季池淡淡地说了一句。
景晔眸底划过痛色。
很多事情他都猜的到，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身体毕竟是他自己的。
“救他！”他重复道。
“那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死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季池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不紧不慢，像是根本不在乎。
“是吗？”说着，景晔将针扎进自己的心口。
面色平静，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针扎进去了一半，季池脸上却没了笑意。
伸出手要去夺景晔手里的针，然而景晔虽然比他矮了很多，看着孱弱的身躯，却明显使尽了力量。
反而因为两人的争夺，使得针头扎的更深。
“行了！”季池停下了手，“我帮你！”
闻言，少年的手停住。
景晔看着他，面色阴沉，额角低落冷汗，是因为疼。
季池道：“我帮你这一次，以后你必须听我的。”
“好。”少年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季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带我一起去。”景晔又道。
季池没回答他。
景晔跟在他身后-
季池一直都知道和自己一起工作的那个人是个什么德行。
这实验基地里那么多“实验体”，根本没有所谓的人权，很多研究人员表面上衣冠楚楚，实则将人性的恶释放的淋漓尽致。
欲望，贪念，淫/荡……在这个生而不平等的世界，只剩荒诞。
事情不能声张，季池也不过只是实验基地的一个底层职员，没有太多权限。
但他大概能猜到那个人把邵瑾带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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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会对他做什么？”景晔问道。
季池正在破解门锁的手顿住，“你猜？”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景晔皱紧了眉头。
季池轻笑出声，忘了从没有人教过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少年现在做的一切，或许只是出于本能。
总是旁观者清。
“他不会杀了他。”季池道，“可如果真让他得手了，你那个小伙伴，或许比死还难受。”
季池觉得景晔虽然什么都不明白，可他关心的那个人，却通透的很。
否则昨天抽血时就不会是那种反应。
景晔怔住。
没一会，季池将门打开了。
但里面还有一扇门。
季池点开墙上的一个屏幕，进行访客查询，果然看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赵临。
这是一间闲置实验室。
平常根本没人会过来。
一墙之隔，邵瑾躺在实验台上，头脑依旧很是昏噩，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眼睛，耳边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强撑着精神，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好像正在脱衣服。
但好在，没一会，那个人走到了一旁的一间隔间里。
邵瑾紧紧抓住实验台一侧，想起身，但浑身无力，根本起不来。
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咬出血，痛感刺激神经，他勉强有了些精神。
缓慢地挪动，最终摔在地上。
发出不小的声音，但因为隔音很好，那个人并没听到。
房间里很空旷，根本无处躲避。
距离门的方向有十米左右。
以他现在的体力，根本走不到那里，就会被发现。
用手扒住另一个实验台底座，堪堪移动了半米左右。
那个人就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一看台上没有人，他明显吓了一跳，但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便猜到邵瑾没逃出去。
只转了一圈，就在实验台旁，发现了邵瑾。
“你能逃到那里去？”他一把拽住邵瑾稍长的头发，薅着他扔在空旷的地上。
轻挑道：“怎么？台子上不能满足你，非要在地上？”
男人一把撕开他的上衣，裸露出下面光洁如玉的皮肤。
看着这一幕，男人的目光变得淫荡，急忙脱掉自己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却没注意到地上的人，那逐渐变得诡异的眸色。
邵瑾的手用力地抓在地面上，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那人将手伸向他。
这一刻，似乎时间都变得漫长，那个人的动作在他的眼睛里是那么缓慢迟钝，邵瑾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而他自己却不再受任何约束。
就在此时，一道“砰”的声音响起，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那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还没触碰到邵瑾的手缩了回去。
他恼羞成怒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你们干什么？！”
景晔的眼里只有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那个清冷绝美的少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呆滞无神，唇瓣破败流血，上衣凌乱，露出洁白如雪的大片肌肤。
此刻他再迟钝，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大步走向他，将衣服裹在他身上，将人拦腰抱起。
邵瑾怔怔地看着他。
精神松懈，随后陷入昏迷。
而叫赵临的那个男人，还打算阻拦。
季池见状，握紧拳头，走向他。
身无寸缕的人，被人揍地吱哇乱叫。
虽然揍了人，但季池也是有顾及的。他以前是学医的，下手有分寸，当然不会把人打死，但躺个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而且这事怎么说也不光彩，他知道凭这人的胆子，是不敢告到上面去的。
如果不是抱着邵瑾，景晔真想自己动手，目睹季池揍完人，三个人回了他们的寝室。
季池给邵瑾做了简单的检查，确认下半身的衣服没被动过，最后松了一口气，对着景晔道：“我们去的及时，没什么事，他现在没醒，是因为之前注射的精神抑制剂的药效还没过。”
少年听到了他说的话，握住邵瑾的手。
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季池见他这样，眸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最后他又给两个人都抽了一点血，只说是要化验，也没说理由。
等他走后。
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景晔和邵瑾挤在一张床上。
他紧紧地拥着邵瑾。
心口被针扎的位置很疼，但远不及他的心疼。
之前的那一幕不停地钻进他的脑海里，这一刻，他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怨念在心底滋生，扎根停留。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好。
恶者可以为所欲为，而他们什么都没做，却活的如此卑微-
邵瑾陷入了梦魇。
和上次一样的场景，只是这次更加悲惨，所有人都死了，地上全是血。
他找不到那个人了。
好像永远失去他了。
是爱还是别的什么？他根本分辨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在乎那个人，在乎到，可以为了他舍掉命。
最终失去所有能力，进入无限地噩梦。
一遍又一遍的沉沦，一次又一次遇见，最后又错过。
究竟过了多久。
那个人好像一直在找他……
发生了什么？告诉他好吗？
“救我。”他呢喃道。
“我在。”景晔拥着他，以为他是被白天的场景吓到了，他轻声呢喃道：“我一直在。”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邵瑾向他靠近，最终靠在他怀里，回抱住他。
怀抱很温暖，一如往昔。
这个世界给不了他安全感，但他的怀抱可以-
从那天以后，给邵瑾做检查的人换了，换成了一个年轻男人。
胸口的牌子上写着“实习”两个字，名叫孙熙，是个omeg。
这个人和这里的多数人都不太一样，或许是因为他是个omeg，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刚开始在实验室工作。
显得活跃一些，话也比季池要多。
每次给邵瑾抽血，他都小心翼翼地。
“要按好棉签，千万别急着松手。”他提醒道。
邵瑾点点头。
孙熙又道：“你真的很坚强，如果是我就不行，我可怕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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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放下东西，他又道：“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我是个omeg，当然没有lph那么抗造。”
邵瑾被他逗笑。
孙熙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他问道：“你也是omeg吧？”
季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人实在是话太多，“他还没分化。”
孙熙丝毫没听出来季池话里的不耐烦，而是自顾自道：“诶？他还没成年吗？”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孙熙又道：“前辈，他这么好看，我猜以后一定是个omeg。”
季池：……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被分配了一个这样的搭档。
邵瑾对于omeg或者lph没什么概念。
“如果他分化成了omeg……”孙熙转过身，看着景晔，语出惊人，“你分化成了lph，那你们可真的很般配。”
邵瑾：……
景晔：……
季池：……
满脑子就四个字“你丫闭嘴”。
季池拿好东西，直接把人拽出了房间。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好，孙熙直到被拉出房间，还对着季池道：“前辈，你真的不这么觉得吗？你看他俩长的都这么好看，如果以后有了孩子，一定更好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刚好走过几个研究人员。
季池捂脸，这辈子没那么无语过。
这人怕不是有社交牛批症！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八天
白天可能会捉虫修改，刷新后会显示更新，但其实一般晚上的更新才是真的
第一百零三章末日：绝对契合
但孙熙的话还是提醒了季池。
他之前拿去化验的东西，现在应该出结果了。
通常情况下，信息素的契合度检测是在分化后，但这里是实验基地，拥有帝国最先进的科技。
即便未分化，也可以从血液中检测出两个人的契合度，准确率非常高。
有些贵族就会利用这个，来给自己孩子在幼年时就确定好未来的另一半，以避免未来不必要的麻烦。
季池一直以来就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景晔遇上邵瑾后会那么失控。
而现在这份报告，似乎给了他答案。
景晔和邵瑾拥有绝对契合的信息素。
分化期后，两个人或许根本离不开彼此，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就捆在一起。
这正是季池喜闻乐见的。
既然景晔离不开邵瑾，拿他便可以用邵瑾来牵制他，让景晔听他的话。
眸中一闪而过暗色。
季池看着自己手中的报告。
他是不会让那些人那么顺心如意的-
邵瑾和景晔走不出房间，但房间里也并不是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
房间的墙壁上有一块电子屏幕，里面有十几本书可以看。
这些书多数都是科普类的，有几本是帝国历史类和法律类的。
景晔说这些书他好久之前就已经看完好几遍了，他知道的很多东西都是从其中来的。
但邵瑾要看，他就陪着一起再看一遍。
虽然这些书很片面，但邵瑾还是从中了解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群体。
这是一个不存在公正平等的世界。
实力是碾压一切的存在。
从某种角度来看，更像是他在二十一世纪所了解过的西方中世纪帝国，但科技却远比他知道的任何一个时代更先进。
先进的科技，落后的制度。
而最让邵瑾觉得离谱的是，在这个世界，分化成omeg的男性，居然也可以受孕。
本来他对分化成lph和omeg毫不在意，也无感。
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一个男人，尽管喜欢的人也是男人，可他从没想过男人生孩子这事，这也太离谱了吧！
尤其是联想到景晔和孙熙说他很可能分化成一个omeg。
邵瑾满头黑线。
他完全不能接受-
夜晚。
两人都已经睡下。
邵瑾突然惊醒，与之而来的是忽略不掉的浑身燥热感。
开始他以为自己是感冒发烧了，然而这种怪异的感受愈演愈烈，根本无法忽视。
最终没忍住，看向另一张床上的人，“景晔，你睡了吗？”
“怎么了？”景晔关切道。
他本来睡着了，但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丝甜腻的梅花香，让他一直处在半梦半醒间，而邵瑾开口后，他就直接清醒了。
再没有丝毫困意。
邵瑾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我觉得好热。”
“嗯？”景晔下床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确实滚烫。
“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叫……”他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邵瑾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蹭着。
“好凉……”这声音清冷暗哑，却带着一丝诱惑。
景晔的脸瞬间烧红。
理智告诉他应该把手抽回来，但潜意识里又不想那么做。
那种醉人的清甜梅香，萦绕在他的鼻息，让人沉醉其中。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大脑卡机了一样，不想放开手。
甚至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时，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邵瑾的手。
邵瑾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样，脑子晕晕乎乎的，但仍然清楚地感觉到，身边这个人是可信的。
不觉地想依靠他。
“好热……”没有了往常的沉着冷静，两人的距离格外近，吴侬软语般，这声音落在景晔耳中，宛若情人贴耳私语。
景晔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爬上了床。
两个人贴身而眠。
邵瑾得到了“凉”，而景晔清晰地感受到了心底的欲望。
他只想和他贴地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这种感觉很陌生，刺激着他的神经，却并不让人反感-
第二天一早。
邵瑾醒来，便感觉到有什么压着自己，很沉。
睁开眼，就看到了少年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
而很不巧，他也是一样的姿势。
邵瑾：……
想起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弄成现在这个状况的，邵瑾捂住了脸。
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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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他是个活了记不清多少年的“老妖怪”，什么事都明白。
却引着什么都不懂的少年跟着自己乱来。
幸好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否则他可真没脸见人了。
瞥了眼景晔熟睡的面容，邵瑾心中触动，心里隐隐觉得，或许就是这个人，没有错。
想起昨天夜里的事，邵瑾还是觉得奇怪。
即便自己失控了，脑子混乱，可景晔怎么会跟着自己乱来？他可是清醒的。
邵瑾腹诽着。
在他走神思考问题的时候，景晔睡醒了。
入目便是邵瑾蹙眉沉思的模样。
一时间他的眸中划过慌乱。
环住邵瑾腰身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察觉到他的动作，邵瑾这才发现他醒了。
勾了勾唇角，他道：“早，景晔。”
少年抽回了手，略有些不自在，“早。”
随后起身，回到自己的床边坐着。
景晔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
偶尔偷看邵瑾一眼。
两个人的氛围有些奇怪。
连白天邵瑾看书，他都没有再陪着，而是靠在自己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到了检查的时间。
季池和孙熙开门走了进来，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空气里仍旧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孙熙猛吸了一口气，确认自己真的闻到了，然后问道：“你们谁喷香水了？”
季池瞥了他一眼，眼神像在关爱弱智儿童。
把三个人都看了一遍，孙熙更疑惑了。因为这里的四个人，除了他，别人根本没有可能喷香水。
季池没再理会他，而是走到景晔身边，例行检查。
孙熙走到邵瑾身边，走的越近，那种香味就越明显。
眸色变得有些迷茫，随后甩了甩脑袋，才终于清醒。
脑子里灵光一闪，孙熙总算想起来怎么回事了。
他抓住邵瑾的胳膊，问道：“昨天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说身体很热，脑子不清楚？”
“嗯，昨天半夜突然像发烧了一样，确实和你说的一样。”邵瑾回答道。
听他这么说，孙熙先是很惊喜，又突然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