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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谢夫人细心地将苹果切成小块。
“东海造出了磺胺,这是一种可以治疗感染的药物,目前看效果不错,你的命就是它救回来的。”
谢敏达点头。
“那配方是谁完成的?”
谢夫人一笑。
“是陈平和冉至敖的儿子完成的,两个孩子误打误撞治好了一只流浪猫,你是这药治好的第八个人。”
谢敏达:……
他夫人真爱说笑。
“陈平?东海郡尉?”
谢敏达眉头微皱。
“所以这配方是不可能买了?”
谢夫人点了点头。
“方子在东海郡守钱酉匡的手中,他们在临城兴建了一座制药场,准备专门生产这种药物。”
“不过我走的时候钱酉匡也说的很明白,磺胺药很快就就要卖到全国,有钱就可以买得到。”
嗯。
谢敏达点了点头。
钱酉匡是个聪明人,知道囤积居奇会得罪人,所以干脆放开,摆明只想赚钱,不想卷入纷争。
这样也好,他那个东海郡山高海远,也没人惦记他。
“还有一件事。”
谢夫人清了清嗓子,从脚边取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过来,放在丈夫跟前的小桌上。
谢敏达抬起头,不明白夫人卖的是什么关子。
“这是崔慎送给我的。”
崔慎?萧卓的私生子?
谢敏达皱眉,伸手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把漂亮的手木仓。
这木仓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款式,枪管是复式双层设计,线条硬朗流畅,非常具有机械美学的风格。
谢敏达虽然是文官,但在中都四郡他就是领头人,见过的火器也不在少数,面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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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把漂亮的机械,他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好看!”
“是吧。”
谢夫人笑道。
“我不懂木仓,但我也觉得这木仓好看。”
她伸手拿起了那把木仓。
“虽说是送我的,但我觉得其实是送你的,崔慎想让你看到这把木仓。”
她没说的是,当收到这把木仓的时候,她就决意一定要给丈夫使用磺胺。萧卓的儿子敢送木仓给她,这是笃定磺胺一定能治好谢敏达的病,笃定谢敏达能活着睁眼看到这把木仓。
聪明如谢敏达,瞬间便想通了关窍。
“所以前段时间北郡向东海运送钢料,就是因为崔慎有门路能搞到这种火器?黑熊礁和龟背屿大捷,也是靠了这种新式的火器吧?!”
他摸了摸下巴。
“萧卓的这个儿子,还真是深藏不露。”
“何止是萧卓的儿子。”
谢夫人微微一笑。
“冉家的那个冉七郎,我觉得也是个有趣的孩子,听说他在青州创办了造氨工场,成功合成了化肥。”
造氨工坊!?化肥?!
谢敏达的眼眸瞬间锐利了许多。
中都四郡虽然是利益共同体,但四家的日子却有好有坏,内部也不是没有矛盾的。
中都依靠航运赚的盆满钵满,恒阊紧靠中都做航运腹地,蓟南和灵德虽然也有航运,但远海贸易的红利传不到那么远,大部分人还都是靠着种地过日子。
大雍的商业发达,但农业产量却并不丰厚,每年都要从海外购置粮食补充缺口。
近些年,海西洲收紧了对大雍的粮食买卖,婆罗洲接连遭遇了两年天灾,自己吃都不够,更不可能拿出来交易,大雍的粮价连年上涨。
谢敏达也想过利用蓟南和灵德两郡种粮,他听说海西洲的农人都会在地中加入化物制出的肥料,能让粮食的产量提升。可蓟南和灵德的郡守不甘于种田,海西洲的化肥拿到大雍又成本太高,这个想法就一直没能成形。
“冉七郎的肥料也是开放交易的吗?”
谢敏达问道。
“应该是的。”
谢夫人点头。
“说是由青州城里的新元商社代理,大量购入还有优惠。”
“大量购入……”
谢敏达轻笑一声。
“看来他掌握了制氨的方法,而且还能大量生产,怕是要引得不少人眼红了。”
“可不是。”
谢夫人抿嘴笑。
“钱酉匡还说,未来磺胺药也会交给新元商社代销。新元商社的东家是冉七郎的表兄,岐江高家的嫡长子,胡子善的远房表妹十年前嫁入高家做了他的继母。”
“不过胡子善那远房表妹小家子气,竟然怂恿丈夫谋夺前房的财产,如今双方闹翻,高家长子登报断绝关系。现在东海郡府造的磺胺交给一个外人代理售卖,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冉七郎的关系?
这复杂的……
谢敏达听得有点头疼。
“那就提醒胡子善,让他远着那一家子点。”
“不管怎么样,谋夺故人的财产也太败德行,不像个正经人干的事。”
“好。”
谢夫人笑着应下。
她见丈夫面露疲色,便扶他躺倒,叮嘱他好好休息。
丈夫的病情刚刚稳定,不能太过老神,夫妻说说话就行了。
谢敏达闭上了眼。
他平日里公务繁忙,心里又装着太多的事,像这种和妻子闲聊的机会,对他来说都是种奢侈。
但他牢牢记住了冉七郎的名字。
就像夫人说的那样,冉七郎是个很有趣的人,不但搞出了合成氨工场,还歪打正着合成出磺胺,并且他还建立了大雍有史以来第一个化肥生产场。
“新元商社么?”
谢敏达闭上了眼睛。
新元,新元,崭新的开始。
倒是个很吉利的名字呢。?
第95章 、
被夸赞有好名字商社的东家, 阿昱的好表哥高文渊,这段时间在海西洲的日子不大好过。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缺钱。
钱都给表弟买钢料了, 高少爷还借了昂德兰商会的高1利1贷, 每天一睁眼,都是高额利息的还款压力。
但没办法, 他现在还不能走。
路德国的皇位之争已经白热化, 坎桑亲王与拉希亚大公结盟的事被米列颠摄政王给捅了出去,现在声望急剧下跌,之前与拉希亚议定好的盟约也不敢践诺了。
拉希亚大公萨巴诺茨对于赫德阿姆的野心已经被勾搭起来了,再想压下去那就得拿火炮和鲜血来填。
这些天,拉希亚的军队步步逼近路德国边境,在赫德阿姆海域也发现了拉希亚公国的战船, 战争几乎一触即发。
海茵、贝塔林、兰德夏、马里艾西诺……各大城市的社交宴会越发频繁, 有人在努力斡旋, 有人在收集情报,还有人利用人脉制造声势, 海西洲陷入了疯狂的社交怪圈。
高文渊花蝴蝶一样穿梭在这些社交宴会上。
昂德兰神学院教给他的第N条铁律, 战争和战争前后都充满了机会, 只有傻子才会错过。
只是要维持这样高频次的社交,体能和金钱缺一不可。高少爷身体强壮,但最近手头紧张, 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勉力维持表面上的光鲜。
“差不多了。”
回到家的高文渊咬了一口黑面包, 面不改色的嚼烂咽下, 吩咐亲随金弼道。
“你赶紧收拾一下, 咱们一会儿就去码头。月底之前, 赫德阿姆多半就要开战了。”
随从金弼应了一声,对他家少爷的话深信不疑。
赫德阿姆位于安图海上的要冲,是他们返程航道的必经之路。
如果赫德阿姆起了战事,双方势必要封锁海港,到时候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身家都随着谢家的运钢船回了东海,主仆俩倒是一身轻松,迅速收拾好随身行李准备出发。
正在此时,大门忽然被敲响了。敲门者显然心有迟疑,只轻击了两下就停住不动,要不是高文渊就站在门口,根本就不会发觉外面有人。
“谁?”
“是我……金川苏菲亚。”
高文渊微微挑眉。
金川苏菲亚?
她不是回了海倭国探亲么?
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金川苏菲亚。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袍裙,纤细的身体瑟瑟发抖,脸上肿着个巴掌印。
“埃尔夫,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
金川苏菲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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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哆嗦嗦地说道。
高文渊摇头,没马上让人进门,而是叫金弼给她找了个毯子,然后去请隔壁的女管家。
他们家就两个男的,还都正当壮年。大半夜一个年轻姑娘上门,三人共处一室,即便是在海西洲也说不通。
而且金川苏菲亚还有未婚夫,即将出嫁。在这当口要是闹出什么桃色传闻,对彼此都不好。
等女管家到场后,一群人都坐在院子里,高文渊问道。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回海西洲了?”
一听他问这个,金川苏菲亚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说她原本在海倭国游玩,忽然就收到家里的来信,她的父亲病重了。金川苏菲亚匆匆赶回米列颠探望,结果只看到一处小小的墓碑。她的叔父不但霸占了她父亲的财产,还以她已经订婚为由拒绝她进门,直接把她打了出去。
“你的未婚夫呢?”
高文渊看了眼她脸上的巴掌印。
“他不要我了!”
女孩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姿态楚楚可怜。
“贝塔林乱糟糟的,父亲的家产又都被叔父拿走,他觉得我没有用处了,说要和我解除婚约……”
她抬起眼,晶莹的泪珠滑落细白的脸颊。
“埃尔夫,你能帮帮我吗?”
“你想我怎么帮?”
听他这样说,金川苏菲亚的眼眸一亮,略有些羞涩地说道。
“你要回大雍?那我也跟你一起。上次你带我们游览青州,我觉得那是个好地方,我也想去探望一下王玛丽。”
高文渊想了想。
“那你有钱吗?”
啊?
不但金川苏菲亚愣住,一旁陪坐的女管家、随从金弼也通通都愣住了。
这算什么回答?帮助落难小姐跟钱有关系吗?
“有关系。”
高文渊竟然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帮助别人的前提是自己有能力,去大雍的一等船票很贵的,我们非亲非故,还是提前把钱算清楚。”
听他这样说,金川苏菲亚咬了咬牙。
“我有钱。”
她取出一只缀满蕾丝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一把金币。
“这是我全部的财……”
还没等她说完,高文渊就笑着点头。
“够了,足够了。”
他转头看向女管家。
“玛莎太太,麻烦您帮这位小姐订一张去贝塔林的车票,要一等包厢。再帮她雇个女仆,金川小姐愿意出五枚金币。”
“如果方面的话,能不能请耶克夫人今天收留她一晚,金川小姐的母亲是康德夏的特雷萨夫人,社交季特雷萨夫人一般都在贝塔林的上城35号。”
这个时代在海西洲,五枚金币都够买下两个女仆了,去趟康德夏就能拿到五个金弼,金川小姐可真是个大方的主家。
“好的,好的!”
一听说是前国王“密友”的女儿,玛莎太太立刻肃然起敬,忙不迭张罗人去安排。金川苏菲亚也被她热情地拉走了。
国王虽然去世,但他的“密友”特雷萨夫人依旧在贝塔林有人脉,相信她的女主人也会愿意招待这位可怜的小姐。
金川苏菲亚被拉走的时候,投向高文渊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怼,仿佛在怨恨他这样不懂风情,毫不怜香惜玉。
高文渊看了一眼还呆愣在当场的随从。
“你还坐着干啥,咱们还得去码头呢。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再不抓紧就赶不上船了。”
“少爷……”
金弼晕乎乎站起身,还有点在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不过神。
“您不觉得……其实金川小姐……她不是那个意思吗?”
“不是哪个意思?”
高文渊闻言一笑。
“就算金川德龙没了,特雷萨夫人不还活得好好的?从小分开生活,偶尔去探望的母亲和不大熟悉的普通男人,让你选你会选哪个?”
“金川未来的夫家是荷美洲的矿场主,她的未婚夫在米列颠求学,现在正一心打入上流社会。国王虽然死了,但目前特雷萨还是贝塔林的社交红人,昨天还举办了一场小沙龙,你觉得哪个未婚夫敢不要她?”
说到这里,高文渊嗤笑一声,眼望向隔壁刚刚亮起的灯光。
“玛莎太太都不知道我要离开托特亚姆,金川苏菲亚是怎么知道我准备回大雍的?”
“还说要跟我回青州……难怪这么多年特雷萨夫人都不提她这个女儿,金川一家子都不对劲。”
不对劲?
随从抓了抓头。
好吧,少爷说不对那就是不对,少爷说的话大部分都准。
但是开战这事,随从觉得就是那不太准的一部分,因为今天的报纸登载了路德皇位的新消息,说三位继承人已经决定到贝塔林举行谈判,共同商量出一个和平解决方案。
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上了货船,正蹲在甲板上啃黑面包。甲板上堆满了要运去大雍的货物,散发着奇怪的油味,令人作呕。
高文渊走得非常急,连下一班客船都不愿意等,宁可跟着货船在海上吃苦头。他倒也不嫌弃,白天和把头插科闲聊,晚上就在底舱的稻草铺上睡,很快就和船手们打成一片。
这期间,没人知道他是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还都以为他是往来两地的杂工呢。
随从一路都看在眼中,他有点明白但又不完全明白。
他现在也觉得那夜忽然到访的金川小姐很可疑,也许海西洲的情况并不像报纸上写的那样轻松,他家少爷应该是被某些人盯上了,原因在于之前他们借款吃下的那批钢料。
在大战之前疯狂购入钢料,任谁看都会觉得可疑吧?金川小姐说想要跟随少爷回大雍,也许就是想要搞清楚他买那么多钢料是要做什么。
这……当然不可以让外人知道啦!所以他家少爷连夜启程,宁可蹲货船啃黑面包。
可能在那些人的眼中,高文渊是个花天酒地的大少爷,连去贝塔林都要订座包厢的人,怎么也得选个客船返程。
那他们可就想错了。
金弼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闷响又不断响起,惊得船手们纷纷跑山甲板,朝着闷响传来的方向张望。
“是赫德阿姆!”
金弼听到身旁的大副大声说道。
“是赫德阿姆的方向没错,奇怪,今天凌晨我们刚刚经过安图海,那边看起来还一切正常,怎么现在听着像是开炮了?”
开炮……赫德阿姆?!
金弼想起自家少爷的断言,背后瞬间冷汗直流。
“……月底之前就要开战,要是因为赫德阿姆打仗而封锁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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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海,那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他又看向远处被封闭在峡湾的后船。
火1炮激起的水浪和硝烟屏蔽了视野,一湾之隔,已经是两个世界。
战争,已经打响了。?
第96章 、
果然动手了。
高文渊叹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远望镜。
他只是综合手边的情报,敏感地嗅到了隐藏在平和表象下的危险。可当战争真的开始,他也难免会觉得惶恐和茫然。
海西洲要打仗了, 也许战争不会进行太久。但战争结束后的格局又会发生变化,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脉网可能都要推到重来。
就像路德国王的死,那些曾经红极一时的“国王z亲信”命运各不相同。可像特雷萨夫人那样屹立不倒的到底还是少数, 大部分都迅速消失在海西洲的名利场上。
再回来,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也许也是物是人非了吧。
高少爷就着伤感的情绪,默默咽下了一口冷硬的黑面包。心中暗道等回了东海,一定要表弟请他一顿涮锅子,这趟买钢料的旅程实在心酸。
好在他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赫德阿姆。东安图海被封锁以后,远航贸易船要到达托特亚姆就要绕行暴风角, 运费又要大大增加。
不过……
高文渊心中还隐藏着一分担忧。
好容易跟谢氏钢铁场搭上线, 然后就起了战事。
谢家的钢铁场在鲁茵河岸, 距离赫德阿姆有很远的距离,暂时还不会被波及。
可谁也不能保证战争不会蔓延到路德国本土, 万一三方杀红了眼, 青州兵器局的钢料断供不说, 他也赚不到钱去还高利贷,真心要出大麻烦。
高文渊啃着黑面包郁闷了一路,等他脚站上青州城的土地, 他就被天上掉下来的一枚大馅饼给砸在了当场。
“什么?化肥和药物的总代理权?都给我了?!”
高文渊一脸愕然。
他上前一步,想让冉昱说得再清楚些, 却被他亲爱的表弟一脸嫌弃地推开。阿元表哥在货船上漂了一个月, 身上的味道无法描述, 而且码头人多眼杂, 的确也不是讲话的好地方。
美美的洗了个澡,又整理自己完毕,好久不见的表兄弟俩坐在小院吃火锅。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冉昱把磺胺药的来历给高文渊简单的讲了一遍,用的当然还是那个“机缘巧合”的官方版本,听得高文渊一脸精彩的表情,直说化物之道果然神奇,这样歪打正着也能成事。
“也就是说,这种叫做磺胺的药物是可以治疗感染,而且毒性反应还没有青霉液那么大?”
听他这样问,冉昱想了想。
“差不多是这样,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我们也发现有一名病人身上出现了红疹。”
“不过因为是口服,所以毒性反应的烈度比较低,起效也比青霉液差一些。但与感染造成的伤亡比较起来,磺胺药的使用价值还是很大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化合物合成的成本并不算特别高,大部分人都用得起。”
他说,高文渊就静静的听,只是眼睛越听越亮。
当听到表弟说合成成本不高的时候,高少爷的眼亮得吓人,他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了表弟,把人整个举了起来。
“磺胺,磺胺!太棒了!”
冉昱吓得筷子都掉了,眼看着高文渊的腿踢到锅子,滚烫的汤汁迸溅到他的腿上,他就像无知无觉,还在兀自不知高兴个什么。
崔慎进小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伸手从高文渊的魔爪中抢回阿弟,又拾起被打翻的火锅,皱眉问道。
“发什么疯?”
“嘿,你不懂。”
高文渊一脸得意。
“绝境逢生,天命所归。”
他实在太高兴了,连死对头都不能败坏他的好心情,他甚至觉得崔三那张冷脸今天格外地顺眼!
磺胺,磺胺。妥妥的聚宝盆没得跑,哪怕他不在大雍赚钱,将来贩运到海西洲也绝对是稀有物资,因为这是能救命的药!
“拉希亚进攻赫德阿姆了,你们知道吗?”
高文渊的声音有点飘。
“我的船通过安图海的下午,从赫德阿姆的方向就传来的炮声,米列颠现在已经出兵了。”
“现在谁也不知道战争会什么时候结束,但打仗就会有人受伤,你们的药场什么时候投产,这可是磺胺的大好机会!”
闻言,冉昱和崔慎对视了一眼。
他们也听说海西洲可能会起战事,但他们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东海制药场还在建造,建成之后可以大规模生产磺胺类药物。我们的小药坊现在负责试制样品,普通磺胺目前还有一些多余的库存,磺胺衍生物因为还在试用中,数量十分有限。”
“给我,样品都给我一些,我要把它们带去海西洲。”
高文渊在院中来回的走,在脑中飞快地谋划着卖药的方案。
这是个机会,也是场冒险。
海上风浪难测,将近一个月的航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也许等到他赶回托特亚姆,赫德阿姆的战争已经结束,也许战火遍地蔓延。可只要这笔生意经营得好,昂德兰高利贷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他就有希望赎回自己的远航贸易许可证!
这就是为什么他舍得抵上全部身家为表弟筹集钢料,那是因为阿昱从不曾让他失望,阿昱就是他的福星!
高文渊心里清楚,钱郡守愿意把磺胺的代理权交给新元商社,那是因为阿昱把磺胺的配方送给了东海郡府,向朝廷上交了利益。
他觉得表弟这个决定很聪明,磺胺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药坊能保得住的东西,有了磺胺做护身符,连发木仓和化肥至少不那么显眼,钱郡守也会行个方便。
而且他也不准备在大雍赚钱,未来磺胺类药物在大雍全部低利贩售,他就转手赚个名声,也能避免给表弟惹来纠纷。
他的战场在海外。
“你还要回海西洲?”
阿昱惊讶道。
“海西洲不是打仗了吗?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闻言,高文渊微微一笑。
“危机也是机,战争的节奏要是被拉长,大雍的工坊都会全力开动,这是难得的发展时机。”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冉昱和崔慎都明白。
近些年海西洲对于大雍的压制越发狠厉。货物单独课税,禁止大雍的生员学习技艺,限制矿石和煤炭出口,把粮食炒出高价贩售……偏封家皇室也不争气,接连出了几个不着调的皇帝,生生把开国积累下来的家底给败了个干净。
现在的大雍,真的是外强中干,套着看似光鲜的外表实则勉力支撑,崩塌破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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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
若是能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大雍便还有恢复元气的希望。
但是,大雍能抓住么?
一想到朝中的现况,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算了。”
高文渊笑了笑,尝试着转移话题。
“我见到了谢航,还从他手里购买了一批钢料,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了吧?”
一说起钢料,冉昱又来了精神。
日子一直都过得紧巴巴的青州兵器局,啥时候拥有过这么多的钢料,可是让阿昱体验了一把一夜暴富的爽感!
有材料造连发木仓啦,有材料造飞羽火1箭1弹啦!钟师还因此灵感迸发,改良出射速较快的远狙木仓第二版,适合阵地战的密集发射,成功拿到了北郡的第二笔大订单!
“那些钢料花了不少钱吧?你的本钱够吗?”
冉昱担心地问道。
够肯定是不够的,毕竟是一手建造起青州兵器场的人,冉昱对于原材料的价格十分敏感。
他再也不是那个没有金钱意识的小少爷了,现在的他,动动手就能估量出这一船钢料的价值,是个可怕的数字。
好在,最近东海卫和北郡卫戍军的木仓款都到了账,他可以支付一半的料钱。
这也是为什么阿昱要送木仓给谢夫人的原因,他迫切需要再拉一个大户还账。
不单单是谢夫人,他还给北郡和西北郡守都送了飞羽火1箭1弹的样品,想赚钱的心思昭然若揭。
“要是能把木仓卖给兵部就好了,由兵部同一列装,也不用你这样一家家的拉生意。”
高文渊说道。
冉昱没说话。
这事他也畅想过,不过却被三哥泼了一盆冷水。
朝中西洋派当权,兵部下设的军械所都仿制不出巴虎罗孚,大员们根本不相信东海一个小兵器局能造出合用的火器,还在一心一意联络商社买现成的。
“也不单单是信任的问题。”
崔慎沉声。
“商社采购是有利益的,就算咱们造的再结实耐用,他们也不会选。”
小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没人说话,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憋闷。
“咦,你们都在?”
门声响动,一个胖胖的身影迈进了小院的门槛,原来是东海郡守钱酉匡。
钱郡守今天又是微服,穿得十分接地气。也不知他时从哪儿赶过来的,脑门上还挂着汗,说话有点喘。
“七郎啊,你赶紧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咱们就出发,跟我去一趟京城。”
啊?京城?
冉昱一愣。
为什么要去京城,还这样着急?
可还没等他问出声,钱郡守就抛出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大消息。
“太后……是太后要见见咱们!”?
第97章 、
太后要见阿昱?!
崔慎与高文渊对视了一眼, 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当今皇太后温梦璇,原本只是泰成郡王的继室。泰成郡王是远近闻名的病秧子,与前王妃结篱十五年未有所出, 温梦璇嫁入泰成王府的第二年便怀有身孕, 只是这孩子生下来没多久,泰成郡王就一命归西, 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悼帝驾崩, 身后没有留下子嗣。宗府数了数封氏族中的男丁,发现血脉最近的就只剩下汝阳王和泰成郡王。汝阳王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泰成郡王还是个幼儿,两个人选半斤八两,全看双方能拉到多少支持。
最后还是泰成郡王胜出,登基成了新帝。
“争位的时候, 北郡和中都郡都选择了泰成郡王, 西北郡附议, 南部诸郡这权力支持汝阳王,双方一度闹得非常激烈, 可以说, 今上是被北郡-中都郡扶上了勤政殿。”
崔慎沉声说道。
“我原以为温太后上位以后会对南部诸郡施加报复, 然而在去年的新政中,她却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针对性,政策制定的还算是公允, 说明她是一个很有政治智慧的人。”
偏还是有偏向的,偌大的版图当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但即便是孤悬海中的东海郡, 钱酉匡也只能骂骂税制改革不合理, 税头太重, 挑不出朝廷故意为难他的把柄。
当时东海的问题在于青州遇袭, 冉氏出走,百业荒废。如今新的顶梁柱已经支棱起来了,第一年的税表做的漂漂亮亮,也听不到钱胖子骂陈阁葵坏心眼烂良心了。
“但是朝中现在当权的是西洋派。”
高文渊的眉头紧皱。
“我在昂德兰的时候听说过陈磬钟,他这个人十分推崇米列颠文化,是配学劳动中被影响得最深的那群人,他有很多想法做法都是传习米列颠的先例。”
“个人操守和品性不论,陈磬钟对于泰相在立国之初确立的发展计划书并不认同,认为做法早已落后,希望能够全盘引入海西的制度,矫正回归到正确路线。”
“正确路线……”
闻言,崔慎嗤笑一声。
“那他又凭什么觉得泰相的计划不是正确路线呢?”
他顿了顿,语气略微有些缓和。
“从目前来看,陈磬钟似乎也不能完全左右朝政。至少谢敏达病重的时候,他属意的人选在中都郡完全没掀出水花,想来是太后没有应允。”
倚仗却又不言听计从,不让自己和新帝成为任何一方的提线木偶,温太后也是个妙人。
现在这个妙人忽然说要见冉昱,这可能是因为什么?
“哈……哈哈……”
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钱酉匡,忽然干笑了两声。
“要我说,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没准太是因为听说了磺胺的故事……所以才想见见冉七郎的呢?”
此话一出,三人的视线立刻转向他,都是目光灼灼。
“什么意思?”
高文渊先开口道。
“太后怎么知道磺胺的故事的?”
那还用说,看钱胖子的表情就知道到底是谁给捅上去的。
钱酉匡觉得自己身为一郡之首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马上端起架子说道。
“怎么?这事还不能说?”
他朝着北边的天空拱了拱手。
“本官身为东海郡守,蒙陛下和太后的信任,对郡内负有监察职责,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冉七郎和陈颖达造出了磺胺,此物利国利民,必须要上达天听。”
他一番话说得不土不洋,架子倒是摆了个十成十,压得三人都不敢再声讨他。
他们忽然意识到,甭管钱胖子平时有多接地气,他毕竟还是东海郡守,大家思考问题的角度和立场并不完全一致。
“既然太后召见,那当然得好好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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