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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长乐宫中的宫人并不多, 只站了一排,七皇女一眼便能看到尽头。哪怕是普通的商贾家中的仆从都可能有二三十人了,更何况是住在皇城之内的皇女。七皇女与其他皇女都不同, 因而身边伺候的人也比其他皇女少了许多。
她坐在轮椅上,自然是要比站着的人矮上许多,她也不愿仰着头去看这些站着的宫人, 仰久了脖子酸痛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她心中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哪怕是瘸了腿, 无法下地行走, 她也不愿让他人心生优越,觉得自己健健康康的比她这个皇女要好上许多。
这是她最讨厌的事情了。
她并未靠太近,在散夏推着她下了台阶之后,七皇女吩咐着底下的人将手伸出来, 排成排的宫人们不明所以, 将手都伸了出来, 七皇女皱了下眉,又道:“左手。”
她未说, 散夏推着她一个一个看了过去,最好的确认方法应当是她伸出手一个一个去感受差劲,可在见到那些向她摆露出来的手臂七皇女并没有半点想要触摸的欲-望。
不想触碰,甚至冒出了想要毁掉的念头。
这是不太好的想法,不过这并不是不可以的。
因为她是七皇女,西晴的七皇女, 哪怕她再怎么不堪, 她也依旧是主子。
一直走到了最后,所有的手都没什么差别, 最多是掌中的茧子位置与厚薄不同。
“所有人都在此?”七皇女问着。
流音上前,先散夏一步回答着:“是,长乐宫中的所有宫人都在此处了,不知殿下可看中了哪个人?”
“应是还有一个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她并非是长乐宫的人,那是一月前殿下从二殿下宫中领回来的人。”
七皇女忽然想起来了,那张丑陋的、被火舌亲吻过的一张脸,见了那张脸的晚上,她便做了好几日的噩梦,好在她宫中夜里并无人近身伺候着,不然若是惊醒被询问可是做了噩梦,七皇女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与他人说出口的事情,被一个丑陋的奴隶吓得做了几夜的噩梦,说出去岂不显得好笑?
昨日的安慰被这突然忆起的面孔惊了回去,七皇女半点也不愿去回忆那张脸,哪怕她将人带了回来,也并非是因为自己能够接受她。
那是西晴蕾给她的屈辱,西晴蕾领着一堆不知从哪寻来的下贱人到了她的面前,强迫着她从中选出了人来。
她对于那些人的厌恶不仅仅是源自身体上的残缺,更多的是因为西晴蕾。
寻人的事情不了了之,七皇女失了兴趣,被召集起来的宫人们也不知今日这一出是要做些什么,早一些倒是有人听说了昨日才被提到七皇女身边的小宫女今日得罪了七皇女被送到了浣衣局去了。
那可是宫中说得出名号的苦难地方了。
长乐宫中的宫人们虽有猜测但也不敢说出来,只是都在庆幸七皇女并未看上自己。
长乐宫中发生的小插曲西初是不知道的,她并没有被人喊着集合,七皇女像选秀一样挑选着长乐宫中的宫人时她还在打扫着廊道上的灰尘,昨日大宫女散夏突然来了一遭,正好检查的就是西初擦拭的这一块地方,在死角处找见了不少灰尘,当时便拉下了脸没有好气地骂了西初一顿,让她好好清扫。
西初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从开始的清水变黑,到后面的提来的是什么样的水到现在依旧是什么样的水。西初趴在栏上喘着气,缓和着自己因为过度劳作而疲累的身体。
生活着实不易,西初叹了一口长气。
当郡主没有自由,可郡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整日混吃等死就好。
当宫女依旧没有自由,小宫女每天还要打扫宫殿种花养草扫落叶,每天累得半死被检查发现有脏还得重新来过。
说实在话,西初有点想念混吃等死的郡主生活了。
晚膳时西初跑了一趟厨房,厨房里的宫女们在交谈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是她因为扫除错过的事情,吃饭时听些八卦其实胃口会好些,不太喜欢和长乐宫中的人来往的西初之所以每天都愿意在所有人都窝在厨房的时候进来,更多的就是因为有八卦,很下饭。
在八卦没扯到自己身上时,永远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
七皇女很少出门,她瘸了双腿是最大的原因,哪怕她是个尊贵的皇女,出门也有人亲手推着轮椅到处转,但她也不愿意坐在被人操控的轮椅上在宫中四处乱撞被当做猴一样。
七皇女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是只被观赏的猴,那样会让她暴躁。
不过不愿意当猴出去乱转的七皇女在安静了好几日后忽然有了想要出去转的想法。
原因自然是因为那天的不了了之。
犹豫再三,在唤人与她一同出门和自己独自离开回云殿中七皇女选择了后者。
轮椅是可以自行操控的,只不过自打七皇女坐上这轮椅后她也不曾自己操控过,哪怕当时伺候她的宫女故意将她放在了椅子上,故意让她只能砸身边的东西却不能去砸别处的东西,七皇女也没有冒出过自己来的想法,又或是喊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来将她抱回轮椅上。
自尊心极高的七皇女不愿意被折辱,她宁愿从椅上摔下来落得个满身伤也不愿开口,在那般弱势的情况下求助,怎么瞧都像是在示弱。
于是从未低过头的七皇女主动出了门,一个人操控着那对于她来说并不熟练的轮椅朝着后-庭前进。
将那个丑丫鬟丢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是七皇女亲自吩咐的,长乐宫不小,但她看不见的地方并没有几处,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那会是哪个地方。
她穿过了回廊,在廊道的尽头台阶是青石板小路,台阶已被改成了轮椅方便通行的模样,平滑着往下便好,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斜坡。
但是它难倒了自尊心极高的七皇女。
七皇女卡在上边不上不下的,哪怕心中知晓滑下去并不难,她也不愿意动一下手,转动轮子滑下去。
因为她觉得危险。
若是轮子靠上去了,她从上面滑下去,她没有控制好轮椅,轮椅带着她往前冲了去,她摔倒在地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可不会有人过来扶她起来,又或者说被扶起来的话反而是最丢人的,因为很狼狈,尊贵的七皇女并不喜欢让别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的身体有着残缺,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她会十分在意,在意自己的外形,在意自己是否是完美的。
她犹豫就犹豫了很久,等西初提着一桶水过来打算擦拭今天的回廊时,见到的便是在阶梯上一脸冷漠的七皇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光是看着她那张脸便让人不敢再往前一步。
在趁着七皇女还没有发现之前先撤退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西初的身体紧跟着行动了起来,不巧的是,在她往后退了半步时,前头的七皇女抬起了头来,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西初的眼睛与她对上,西初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她勉强对着七皇女笑了下,唇角才刚翘起一个弧度,西初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这张脸笑起来的模样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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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惹人嫌,她顿时闭上了嘴,然后低下头,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参见殿下。”
七皇女也是有些意外的,她没有想过要守株待兔,但是兔子撞了过来,她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瞧见。
“你过来。”她吩咐着。西初乖乖走过去,正要抬头看路,七皇女又一句话丢了下来,“不许抬头,丑。”
西初的脚步微顿,情绪相当复杂,有那么一刻叛逆的心思升起,她很想反着来,但也就只是那么一刻的想法,西初并没有付诸实际。
她走上了台阶,在七皇女的身边停下,年岁不大却总是板着一张脸,跟教导主任一样的凶神恶煞,看着就想转身走。
冷酷无情的七皇女吩咐着:“手伸出来。”
西初倒也想乖乖按照她的吩咐伸出手去,老实听话才是做宫女的第一准则,只是低头一看自己布满烧伤痕迹的手,西初怎么都不敢直接伸出手。七皇女脾气不好,动辄打骂,万一她伸出了手七皇女嫌她丑到自己了该怎么办?
犹豫了下,西初道:“奴婢生的丑,怕吓到殿下。”
七皇女没理会她,冷声道:“手。”
简短到了极点的话充分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不好,如果西初再拖拖拉拉下去恐怕会让她更加不高兴。
西初没再推脱,将自己裹得严实的手递了出去,天知道这个七皇女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非得揪着别人的手,西初寻思着自己也没犯什么事,唯一一次到七皇女身边也就前两天她生病的时候,那个时候胳膊被她压了好久,除此之外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突然想起这,西初惊讶了下,说起来古代人不都挺玄乎的吗?
她想七想八着,忽然有根手指落在了她的手臂上,西初一惊,从游走的思绪中回神,一抬眼就见着了一脸冷漠的七皇女小心翼翼地用着她那算不得修长略显圆润的爪子戳着她的手臂。
讲道理,这有点奇怪,也有点痒。
西初想收回手。
第42章
正当西初在收回手被打一顿和不收回手继续忍受着七皇女的这种放在现代如果换个性别可以称得上是职场-性-骚-扰的选择中犹豫时, 七皇女忽然说:“抬起头来。”
西初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匆促之下西初只得说:“奴婢怕吓到殿下。”
她好心劝着,得到的是七皇女那不近人情的冷漠拒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西初在心里哦了一声,想着谁喜欢同一句话说两遍的, 又不是复读机。
想是这么想,西初还是乖乖抬起了头,同时在心里数着数, 想着自己要数到几才能听到七皇女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叫以及愤怒,嗯……应该不超过十吧?
“生的这般丑,也不知你怎么有脸活着。”
西初并没有等到七皇女的尖叫, 数了十秒后得到的是七皇女那不屑一顾的嘲笑, 西初眼皮一跳,她抬起眼,目光落到了七皇女那没有表情的脸上,刚刚的话语好像被录了下来, 还在西初的脑海之中不断重播着。西初觉得七皇女真是讨厌, 小小年纪, 说出来的话跟个没有情商的大人一样,惹人生气。
好生气哦, 但还是要微笑呢。
西初勉强着挤出了个笑,算不得真心实意的笑落在她那张布满了烧伤痕迹的脸上着实可怖极了,七皇女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僵了下,她不由得挺直了后背,不然自己露出半点怯来。
“我让你笑了吗?”
西初的笑容一僵,她故作尴尬地低下了头, 藏进袖中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袖口, 她反复呼吸试图把那口闷气排出去,面上服着软:“是奴婢逾越了。”
做丫鬟的, 要忍耐,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主子就算是错了那也不能说错,那就是对。
人在屋檐下,要知道什么叫做低头。
一个小丫鬟,说没就没了。
莫生气,不生气。
“望殿下恕罪。”
七皇女没说话,这么不搭理人总让西初不安,太过安静了,感觉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拯救当前这诡异的气氛,或是为了表示自己刚刚的恳切认错的想法再做点什么夸张的动作来表达自己作为一个小宫女的惶恐不安。
西初还没行动,轮椅被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幅度不大,只是轻轻的一下,连半圈都没走过,西初垂下的视线中出现了七皇女踩在板上的双脚,她的双膝上盖着一块毯子遮住了双腿。西初抱过她,知道藏着毯子底下的是怎样的一双腿,一个还不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一双腿,怎么瞧都让人心酸。
若是从来就不曾直立行走过或许还不会有那么多心有不甘,偏偏七皇女从前也是一个身体健全的孩子,这种落差大人都未必受得了,更何况是小孩子。
她不应该和一个孩子置气的,先不说年龄上的问题,就是她们两个的身份摆在这里,一个宫女怎么可以这么不卑不亢对待自己的主子。
但是要道歉的话太刻意啦。
一般剧情发展不都是这样嘛,身边伺候的宫女们都把她当主子来看待,唯有她并不曾将她当做主子来看,而是将她当一个普通人来看待。西初想了下,觉得这样子的发展要不得。
作为一个小宫女更不该对主子的双腿有任何的感想。
她头低得更低了。
带着些暖意的手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一碰,西初愣住了,惊愕之后是不知所措,她慌张地退开了半步,同时抬起了头,七皇女那只不安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西初注意到七皇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大概是难看,因为她一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没有明显的喜怒,西初也不知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子直接躲开大概是要被生气的。
特别是她还是站着的,比坐在轮椅上的七皇女要高一些,七皇女伸出的手也只能够着她的下颚,能摸到下颚也还是西初刚刚为了表示尊卑微微弯了下腰。
七皇女伸出的手落了空,她瞧着自己位于半空中的手掌,略显迷离的目光从半空转到了退了半步的西初身上,长相丑陋的小宫女正一脸慌张地看着她,并非是害怕,也非是恐惧,便只是慌张,慌张自己摸了她的脸。
“殿,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
七皇女下意识揉了下自己刚刚触及到她脸的指尖,触感很怪异,凹凸不平的脸蛋摸上去应该是相当不舒服的,远没有光滑的脸摸着舒服,只是……她看向了西初那喋喋不休慌张说着话的嘴,皱起了眉头,低声喊着:“闭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那日睡了个还算不错的觉后,事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而已,这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也不需要她这般小心翼翼,亲自前来。
七皇女收回了手,她操控着轮椅,往后退了下,转了个方向。
西初听见轱辘转动的声音,再一侧目,七皇女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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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
西初抓了下头,觉得今天真的是奇怪的厉害。
她纳闷地下了台阶,重新提起自己的那桶水,开始打扫起回廊。
这件事本该就这么过去的,西初也不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她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杂物房的时候,大宫女流音站在了门口。
西初换了份工作,从长乐宫一名普通的杂役宫女变成了回云殿中的守夜宫女。
没错,就是她每天晚上去洗澡时路过回云殿看到守在门口的那种,要守一个晚上。
之所以给她换了是因为之前的两名宫女玩忽职守,并没有好好照顾七皇女,但是长乐宫的宫人不多,寻来寻去的,也就只剩下她这么个还算得上闲暇的人选了。
西初觉得这是借口。
她今天才见到了七皇女,转头晚上自己就成了守夜的宫女,这中间没有巧合的话西初是不信的。
但就算是存在着什么巧合西初也不能怎么样。
她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你往后白日里就不要出来了,免得冲撞到了贵人。”
“……是。”
“殿下夜里睡得浅,你千万记得不要发出声响,好好守着就是。”
“是。”
流音说什么西初都只能点头说是,不能反驳,不能拒绝,什么都只能说好。听她说了许多话后,流音又说:“今夜你便过去守着吧。”
西初脸上的假笑顿时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重复了遍:“今夜便过去?”
“怎么,你不愿?”
西初艰难解释着:“不,不是,奴婢今日才刚干完活,担心自己这一身汗腥味会惹得殿下心中不快。”
流音眉一挑,决定了西初的命运,“你在殿外守着即可。”
西初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说好。
七皇女亥时便入睡,西初得在亥时前到回云殿前,她是守殿外的,之前是有两个宫女一起守着的,虽然她们总是守了没一会儿便溜走了,屋里按照西初曾经的郡主待遇来看也应该是有宫女守在里面的,不过七皇女这个皇女可比不过她这个曾经的郡主尊贵,西初并无法判断里边是否有人。
守殿外的和殿内的自然做的不是一件事,殿内的贴身伺候,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殿内的往外头喊一声,这守在殿外的立马就得去做事,她这头做的辛苦,殿内的那个在主子面前刷刷脸,轻而易举就将好感度给拿了。
这么想着殿内守夜的还挺不错的,可不错也得看人,西初也不认为在一个脾气古怪的孩子面前刷脸是件什么好事。
她还是比较喜欢好哄又听话的。
西初提了盏灯放在了台阶边上,回云殿内的大半烛火都被吹熄,只剩下一两盏还亮着,西初往后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大步一跨,往台阶上坐下,旁边是她专用的提灯,用于夜里行走照明的。
若是一夜无事,她会好好待在门口直到烛火熄灭,若是夜里有什么急事,这盏灯便是替她在深夜中照亮前路去办事的一大帮手。
想想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晚上不能睡觉那就白天睡,反正她白天也不能出门。
虽是夏日,夜里会沉闷许多,但守在屋外还是能感觉到几分的凉意,并没有在屋里时的闷热,清爽的凉风让西初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困意袭了上来,西初揉了下腰,在她身后的回云殿内最后一盏灯被吹熄,西初伸了个懒腰拍拍脸站起来活动了两下,同时又打了个哈欠。
西初摇头晃脑地开始在回云殿外反复走动,以求让自己可以保持清醒守完这一整夜,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西初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向毫无亮光的回云殿,抬手又是一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溢出来,西初抬手掐了自己的脸一把。
她没敢用力,这一下不痛不痒也不能让她继续保持清醒。
西初觉得自己牺牲真的很大,她已经非常努力去保持清醒了,像她这种优秀的守夜宫女,不加薪简直是对不起她。
第43章
天蒙蒙亮时, 坐在台阶上的西初才恍惚醒来,她是被自己吓醒了,昨晚努力保持清醒到了半夜, 结果坐到台阶上就打起了瞌睡,然后做起了梦。
梦在半途结束,西初被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了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西初伸了下腰,从地上艰难站起,感叹着自己的好运气, 虽然睡着了, 但是她踩点醒过来了!昨天看上去好像也是一个普普通通再是寻常不过的夜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很好,她接任新工作的第一天就完成的很不错。
西初拍拍脸, 当做无事发生。
西初转身推开了回云殿的大门, 殿里很暗, 昨夜的烛火都已经燃尽,外边的天才刚刚亮起, 一时半会这里会一直保持着这个暗度,不过就算等到了中午回云殿里也不可能亮如白昼,地方太大,窗户不多,光照不进来。
西初重新点上了屋里的灯,只是两盏, 方便进来的人可以看清而已。
点完了灯, 西初才有心思看起这屋里的情况,昨晚她在外边守着的时候以为里面是有人在的, 因为大宫女除了打理这座长乐宫外,更重要的是照顾这座宫殿的主人七皇女,正如曾经大丫鬟照顾她那样子。
但是,回云殿里没有人,只有还在休息的七皇女在。
两个大宫女都不在这里。
是本来就不用在殿内守着的,还是她刚刚睡着了没发现有人出去了?
西初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答案,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去了还是应该在这里等上一等再回去。
工作没交接好就是这个凄惨的样子,一问三不知,只能傻站着等安排,过于凄惨。
西初叹气,生活不易。
“散夏。”里头忽然有道声音传了出来,西初听着像是在喊大宫女的,她左右看了看,没有大宫女在。西初不知该进去还是不搭理,里头又喊了一声散夏的名字。
接连两次,再喊下去就是第三遍,估计七皇女也会知道没人在这里不喊了。
所以并不需要进去。
西初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没等到七皇女的第三声散夏,等到了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并非是瓷器之类的,像是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西初的眼皮子一跳,她慌忙冲了进去。
果不其然,喊了两声都没喊来人的七皇女趴在了地上,她正艰难地用自己的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但由于身体的沉重她并没有坚持太久就又倒了下去,如此反复好几次,不知疲倦似的,也不肯放弃。
西初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但她都已经进来了,还看到了,再转身离开假装没看到未免也太过分了。
七皇女这个人很奇怪。
奇奇怪怪的,之前西初总是看到有宫女从回云殿里跑出去,一脸带伤的,那些伤全是七皇女弄的,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七皇女是个讨厌的,嚣张的,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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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熊孩子。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七皇女却可怜极了,明明身份尊贵是个皇女,明明是个残疾身边离不得人,可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自己一直在做着那些重复工作,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在想什么?
“殿下。”西初走了过去,她蹲下身,伸出手正要将七皇女扶起来,她伸出的手却被七皇女一手打掉,西初只听得她一声:“滚——”
手心是热辣辣的疼,耳边是七皇女格外厌烦的一声滚。
一时之间西初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是最好的。
她看着地上的七皇女,七皇女没有分给她一点目光。
西初叹了口气,她没有再动作,她从地上站起,转身便朝着殿外走去,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可以违背皇女意愿的宫女,她也不是从小就在七皇女身边伺候的,也不是深得七皇女宠信的宫女,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力去跟七皇女对着干,强硬把她抱到床上去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得到七皇女的厌恶,当然啦,就这么直接走开也有可能好感度降到最低她直接被处置了。
不管是怎么选择都非常艰难。
没法自己决定时,西初选择乖乖听话。
她出了回云殿,顺手关上了门。
出来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长乐宫中的宫人也都起来忙活了,西初加快脚步。
……
七皇女不停重复着起来再摔下的动作,手被地面擦破了皮,她感觉到了疼痛的滋味,但这并不算什么,更疼的她尝过,双腿被高大的骏马碾压,骨头断裂时的疼痛她还记得,在那之后她便没有再站起过,一个健全的身体成了梦中景。
她应该停下来,停止挣扎,等一个宫人推开门发现她倒在地上,然后将从床上摔下来的她抱回去,抱回床上去,让她离了那些人就什么都做不了,彻头彻尾当一个残废。
七皇女握紧了拳头,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七皇女停下了动作,脚步声跟着停了下来,她感觉到有道影子落在了她的上空。
“殿下。”
她下意识道:“滚——”
她讨厌极了这种情况,接下来她就会被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好似那里才是她应该在的地方,除了床上她哪都去不了,就跟一个废人般,整日只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什么都会有人来做。
她等了好一会儿,她依旧趴在地上,那个人没抱起她来,七皇女怔愣地抬头只瞧见一个瘦小的背影从自己的眼中离开,她出去了,推开门出了回云殿。
七皇女更愣了,她趴在地上,有些茫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要觉得高兴还是觉得生气。
亦或者两种情绪都无。
她并不高兴,也不觉得生气。
过了许久,回云殿的门重新被打开,她所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散夏着急地走了进来,连忙道着歉:“殿下,都是奴婢的错。”
七皇女被扶了起来,散夏扶着她到了床上,嘴上还在说都是她的错。
七皇女想,这本来就是她的错。
就算她不说,这也不会变成别人的错。
她若是真的知道错了,便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一人丢在这殿中。
所谓的知错了,只不过是嘴上说的谎话。
七皇女厌极了这样,若非她是个残废,她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她呢?”七皇女问着。
散夏犹豫了会,她看着七皇女那双冷漠的眸子低声道:“她来寻过奴婢后,便下去休息了。”
“殿下可是要奴婢将她寻来?”
七皇女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散夏没有再提,她转而问:“今日外头天气不错,殿下可是要去走走?”
七皇女扭头。
散夏屈膝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回云殿中又安静了下来,七皇女倚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她伸出手捏了一把,双腿毫无知觉。
她原是母皇最宠爱的皇女,可自打她双腿废了之后,母皇便再也没来看过她了,她也听得别人小声说起过,皇室不需要一个残废皇女,身有残疾的皇女是坐不得帝位的,纵使她过去从未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可过去她终究是有着那么继承的资格,自打废了这双腿后她便没有那个资格了。
*
西初找到了散夏,确认她去回云殿找七皇女后并没有回去睡觉,她一天都没有洗过澡,一个晚上又守在了殿门口,西初总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好在自己刚刚没有去抱七皇女,不然肯定是又要被她说上几句。
虽然是没有,不会掉块肉,总归听着是不开心的。
早上并没有人去澡堂,西初继续享受着自己包场的快乐。
洗完澡出来时,西初在路上撞见了三皇女,领着十几个宫人,西初急忙退避一旁,低下头,行了礼,恭恭敬敬喊了声参见三殿下。三皇女并没有注意到她,带着宫人便过去了,西初等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她面前已经没有人了,她扭头看去,领着一队宫女过去的三皇女走出了好远。
这个时间点三皇女应该是去尚书苑上课,难怪七皇女一大早就喊着散夏的名字,估计也是要去上课着急迟到。
西初觉得惊奇,她完全没想到七皇女是这种好学的人设,完全看不出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皇女们是要上课的,这个年纪应该说是开蒙,在满十三岁前,所有的皇女皇子都要在尚书苑上课,等满了十三岁后便要去书院上课,和官二代还有考上书院的出身寒门的学子一块上课,算是从小培养君臣的感情。
书院是男女同校,只要能考上,哪怕是男子也能入学。
西晴是以女子为尊,男主内女主外,女子可三夫四侍,男子只能从一而终。不过男子若是终身不嫁虽会有闲言碎语倒也不是不可,要入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西晴并非是事事都只能女子来做,若是男子有能力,便也能做。
除了女帝之位。
西晴承袭了千百年,这国君一直是女子,不曾有过男子登基为帝。
有传言说若是西晴非女子为帝的话,只怕这千百年的基业会毁于一旦。
这点西初倒是听小王妃说起过。
第44章
西初回了长乐宫, 宫人们已经开始新的一天的忙碌工作了,她打了个哈欠,擦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回了自己的小杂物房。
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的杂物房没有五脏俱全,但胜在小且安心。
西初喜欢这种小小的,一眼就能看完的地方, 空间不是很大,走动起来不方便,不过小证明它不能藏人, 所以并不会出现她出去后有人偷偷进来藏在这里面然后半夜吓她。
西初又打了个哈欠, 她躺下拉过被子就往头上盖。
外头有琐碎的声音传进来,断断续续的,内容听不清,但胜在足够扰人。
这大概就是夜间工作者的痛苦吧。
夜里熬夜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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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好不容易可以睡了结果全世界都醒了。
太难了。
西初翻了个身再一次想到。
辗转了好久, 西初才勉强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全是火的噩梦,火爬上了她的身体, 她身上的衣物被火舌卷起,一点一点烧开,之后火落在了她的肌肤上,白嫩的肌肤化作了一片炭黑——
西初抓着被子从梦中惊醒,屋里黑的厉害,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这是心理阴影, 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是残留的记忆。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这具身体都有着被火烧的记忆,不同的是她死了, 这具身体活了下来。
西初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还残留在脑海里的噩梦褪去后,她掀开被子,从被窝里出来,好好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后西初这才推开了杂物房的门。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悬在天空,也不知道几点了。
走了几步看到有宫女提着灯路过,西初在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的好运气,这个时间点还没到七皇女的睡觉时间。
她到回云殿的时候殿门还开着,西初小跑的动作立即改成了慢步,她慢吞吞地拖着身体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想守夜呜呜呜。
再怎么慢她也还是到了回云殿门口,从外边往里看只看到了摆在殿中的屏风,更多的东西就看不到了,西初猫着看了一会儿,察觉到里面有轻微的声响后,西初立马三步跨两步,跑到门前的柱子旁,挺直站好。
后边响起的不是脚步声,而是车轱辘的碾过地面的声音,西初的后背顿时僵住。
出来的是大宫女流音或者散夏,西初觉得自己还可以,但是出来的是七皇女,西初觉得自己不可以。
非常不可以。
西初没听到声,七皇女那刻薄的声音并没有在西初的耳后响起,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去,后面并没有人在,往拐角看去时正巧看到穿着大宫女服侍的人推着一个轮椅走过。
西初一愣,她扭头看向头顶的月亮,月色正亮,对于古代的人来说,时间算晚了,都这么晚了,七皇女是要去哪里?
回云殿中的灯熄了大半,比不得平日里的亮堂,跟昨晚七皇女睡觉时一样的亮度,大概是出门就熄了好几盏灯,只留平日里的灯照明吧。
不知道。
西初摇摇头,不去想这件事,她将灯放在台阶上,自己跟着坐在旁边,就跟昨晚一样。
她今天是已经睡醒了才过来的,从早上睡到晚上,足足睡了一天,完美补充了自己的体力,唯一不算好的就是她也完美错过了中饭和晚饭,她一天没吃过饭了。
有点饿。
不是有点,是很饿。
西初往柱子上靠了靠,再次感慨起自己可怜的宫女生涯,柔弱无助还没得吃。
晚上的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呢。
坐久了,无聊也就冒了出来,西初回头看了眼,大宫女还没把七皇女送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这种背着老板偷懒,又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包的感觉让西初感觉到了一点刺激。
她小心翼翼地后退着下了台阶,一步一抬头,像极了要去做贼。
西初麻溜地跳下了台阶,然后在旁边的花圃上一抓,抓了根草就连忙跑上了台阶然后转身坐下。
坐的太快,西初又立马起身拍抚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因为激烈运动后而加快的心脏平复一下,坐太快会长不高的,西初以后可是要当一个一米七的大御姐,就算没有御姐的脸也该有御姐的身高。
缓了好一会儿后,西初才坐下,她拿过刚刚抓到的草,放在手心里反复蹂-躏。
打结,拆开。
打结,拆开。
打两个死结,拆不开了。
西初鼓起了腮帮子,盯着上头两个叠在一起的死结,试图以自己灵活的技术解开,然后她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那根被她薅秃了的小草根被她分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