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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东雨珩京, 楼家。
今日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从早晨一直下到了现在, 若是放在往常,外边的天定然是阳光明媚,称得上是难得的好日子, 可下了雨,这天空便如同黑夜般深沉,像是有乌云也跟着压在了这心上, 让人吐不出半分闷气。
小楼内偶尔能够听见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守在外头的两名侍女时不时回头看眼屋里的情况,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而在她们的边上还站着几名穿着严实的壮实女子。
屋里头,两名女子坐在棋盘两头, 其中一方身后还站了一个护卫。执白棋的那方穿着简单, 但现今明明是夏日身上还披着冬日的袄, 在这阴沉的天气里,借着屋内的灯火细瞧上几分倒是能瞧出她那略带几分笑意的脸上藏了几分苍白。
这屋里头更是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一切都在告诉她,面前的人是个病秧子,正如东雨历代所传的那样,知天命者,皆不长寿。
而楼家小姐楼洇更是自幼就被人断言活不过双十。
执黑棋的女子穿着一身黑,坐着的并非是与这张桌子相配的椅子, 而是一张轮椅, 而原本该放在那里的椅子被放到了旁边。她一双手干净白皙,手上的茧子也非是常常干些粗活磨出的, 更像是握笔习字磨出的茧子。
她执着黑棋,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坐于对面的楼洇思考了一番后,在棋盘上落下了白子,同时问道:“贵客所寻之人,可知名姓?”
执黑棋的女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开了口:“西——”只一字,她又闭上了嘴,匆匆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看上去像是着急落下的一子,可却形成了逼人的境地,让白子陷入了困境之中。楼洇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女子眉心微皱,再次开口时,话换了一句,“东、东初,她名唤东初,是东雨人士。”
东初,东雨人士。
楼洇不经意地敲了下自己手中的白子。
“这个姓氏在东雨可不常见呢。”她轻笑着,漫不经心将手中的白子放到了棋盘上,解开了白子一方的困境,似有意地暗指代着:“虽说东雨与西晴不同,不会以国为姓,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被冠以此姓的。”
女子扫了眼棋局,没有再落子,她面色严肃地看向了还带着散漫笑容的楼洇,“她名唤东初,东雨人士,相貌丑陋不堪,为人笨拙了些,也不能言语。楼小姐此言是说你寻不到吗?”
虽是带着询问的语气在问,但她所说的话并没有一点求人的态度在里头,她习惯了当个上位者,并不会那么轻易做出什么求人的姿态来。
“信息着实少了些,不过……那是对于那些庸才而言,于我而言——”楼洇扬起了个自信的笑,苍白病容都因着这个笑被驱散了许多,她将手中的白子放了回去,接上了后话,“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女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并未吭声,直到楼洇说出了她所想听到的东西,“贵客不妨去惊蛰城走上一遭,想来定会在那里遇见什么也说不定。”
她拱了下手,诚恳道:“多谢。”
“不过是一桩买卖,贵客又何须道谢。”楼洇摇摇头,并没有为她们的这场交易太过较真。见女子身边的人推着她就要出去,楼洇站了起来,问了她一句:“楼洇有一事不明,不知贵客能否为楼洇解惑?”
侍卫停下了脚步,轮椅并没有被转过来。楼洇却知对方是允许了自己的这一问,不过她愿不愿意答,则是未知,“贵客如此身份,又为何要为一个故去的人如此?”
果不其然,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轮椅压着地面的声音慢慢响了起来,女子与她的侍卫出了门,外头候着的几名侍卫跟上前,撑着伞,护着她离去。
“楼小姐若是想知,又何须去问他人?”
楼洇正看着那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忽的听到后头传来了个戏谑的声音,她微一挑眉,转回了身,面容温柔的女子掀开了珠帘从侧厅中走了出来。
她刚刚与那人说话时,她就一直在偏厅里听着。
“若楼洇真有那般本事,也不会如此病弱,活不过双十。”
听着楼洇这话,她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笑,然后走到了她们未尽的棋局前,伸出手拿了一枚黑子,下了一棋,顿时将白子攻陷。
这棋局本就走到了尾声,也就只差这一子结束。
“真不愧是荣安王。”楼洇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下完了这一局,拍了下手,由衷称赞道。
她轻摇了下头,“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只是她的心思不在此,这才被我捡了个便宜。”
她动那棋局并非是为了得人一声称赞,楼洇倒也知趣,也不再提此事。刚刚的贵客进来前,她与南雪的荣安王正在谈事,荣安王来寻她是十分隐秘的行踪,并不想被外人知晓,故而才躲了起来,如今人已离去,她们先前所说之事,也该结束了。
思及此,楼洇道:“王爷不妨带上故人所念之物,去旧地走上一遭。”
楼洇话有所指,不难听出,只是不知楼洇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带着那东西又要做什么。她不曾问出声,楼洇却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又道:“王爷到了那里便会知。”
东雨人皆如此,话留三分,不愿将话说死。有的是因为口无遮拦,必成大祸,有的则是因为一无所知,说多错多。楼家小姐虽年幼,可在这珩京中,也是有名的角色。她想了想,也就轻声道了声好。
待到荣安王离开,外头守着的两名侍女这才走进了屋里头。
楼洇坐回了原处,她捏起一枚白子,含笑将它放到了这盘已是死局棋局的右上角,像是枯木逢春,白子的形势一再变化,彻底吞没这棋盘上的黑子。
“小姐可真厉害。”侍女由衷地夸赞着。
楼洇收了白子,白玉做的棋子晶莹剔亮,放在灯火下面看又是另一番滋味,被夸奖的她并没有将目光从棋子身上移开,她眉眼弯弯,道:“小姐也觉得小姐很厉害。”
*
比起珩京一直不曾停歇的雨势,惊蛰城倒是一片祥和,特别是现下,入了夜,蝉在树上叫着知了的声音,虽吵闹却也有几分处于山野丛林间的乐趣。
而在这被知了声包围着的雪楠院中又是另一番模样。
自打上次离开雪楠院已经过了五日,这五日来西初一直在雪楠院里不曾出去过。上次朱槿说了不喝药,那之后西初就再也没见过小乾端药过来给她了,人也不是没有来了,只是每次来的时候总是板着一张脸对她,完全没有要她喝药时的欢喜。
西初觉得这个人不太好,喜欢看别人吃苦头,这个恶趣味也太讨厌了。
知晓小乾见到她为什么总板着一张脸是在昨天,她出门回来,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雪楠院外面偷窥,本来想冲上去抓个现行,不巧的是在西初打算进行正义的审判时,小乾出来了。
小乾恭恭敬敬喊了声二少爷,两个人就这么在外头,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的情况下讨论起了自己的阴谋诡计。
西初完全傻了眼。
小乾虽然是朱槿身边的人,但他心是向着二少爷的,而要让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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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些苦头也是二少爷提的。
因为她装哑巴骗朱槿,二少爷觉得她是个坏人,小乾认为朱槿和二少爷天生一对,她定是什么妖魔鬼怪哄骗朱槿想要抢了二少爷。
这个剧情,说实话,西初也很熟,但凡她是个阅读理解零分被人一挑拨离间就立马黑化的女配,光凭这事她就会立马投身进反派的怀里,不断给人美心善的朱槿使绊子,还会特别天真装无辜骗取朱槿的信任,然后借朱槿的手杀小乾,让朱槿众叛亲离,和二少爷走上虐身虐心的道路。
西初稍微脑补了下平日里对她温温柔柔的朱槿被虐身虐心的画面,当即就升起一股恶寒。
幸好幸好。
西初从小到大的阅读理解都没拿过低分,知道怎么抓准中心思想,不会将二少爷干的事情推到朱槿身上,怪罪是因为有了朱槿才会让二少爷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
这五天里,雪楠院也多了一个不为外人知的外人。一个不明来历,疑似是杀手的男人。
西初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在雪楠院的树荫底下,身上还流着血,她大晚上走到厨房一看到外边的树下有什么奇怪东西当时就害怕了起来,一走过去才发现是个人,还没等西初做什么,刀先架上了西初的脖子。
西初当时就在想我命休矣,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这条命死于非命。
在西初还在感叹自己这一生就这么短暂结束了的时候,朱槿来了。
还带着包扎用的伤药之类的。
她第一时间就呵斥那个人放开西初,哪怕那个人说什么养虎为患,斩草除根之类的话,朱槿都十分坚决选择了西初。
西初万分感动,又给朱槿真情实感交心了一番,然后得到了朱槿的一句,太晚了,看不见西初在说话。
西初很难过。
这份难过持续到了今天。
大小姐安葬的日子。
第112章
将先人的遗骸挖出然后安葬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特别是容家这种在惊蛰城中一个喷嚏都会惊到旁人的存在,此次的动静更是惹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哪怕是不能进入容家祖坟所在的寰溟山,他们也选择了在山脚下围观, 因此还有不少摊贩挑着担子跑来了山脚下做起了生意。
为了给容家大小姐换个安葬地,老祖宗特意请了赫赫有名的殷家人来操刀这件事情,就是那个现任大小姐十分推崇的在东雨境内很是有名的慰灵世家, 据说现任国师也出自他家的殷家。
当然了,在西初看来是神棍世家,和那个什么楼家小姐一样。
但凡真有点本事会动别人家祖坟?
为了表示这件事有多么郑重, 容家年轻一代的大少爷, 二少爷以及大小姐都被派了出来,除了这是殷家要求的外,也有着给自己的姑姑开棺家人不在岂不是笑话的原因在。
因而,这一次, 朱槿只是一个副手。
西初则是副手的副手的……副手吧?
她是来帮小乾打下手的。
朱槿一开始并不想带着她, 说山里异物多, 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了什么就不好了。
西初和现在在山脚下守着的那群没有娱乐活动的人一样有着好奇心,所以央着朱槿带上她。
最后还是小乾说自己可以照顾西初, 这才带上了西初。
西初并不觉得他是好心,他一定有自己的阴谋诡计在等着西初。
西初想拒绝来着的,但在小乾说了那句话后,朱槿松了口气,打退堂鼓的西初在无法发言的情况下西初被迫一块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朱槿在的原因,小乾一路上安安分分的, 并没有对西初生起什么坏主意。
许是因为这事是十分严肃的事情, 容家人一路都很小心翼翼,一直到抵达目的地, 殷家人开始为了开坟做准备,容家少爷小姐均在下人的服侍下寻了个地,坐着等待他们挖开坟。
西初老实跟着小乾跟在朱槿身边。
自打上山后,朱槿就一直很沉默,西初想她可能也在为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担忧。
这件事又不是朱槿一个人决定的,朱槿也不是容家人,就算那个大小姐要怪罪也应该是去找容家人吧?
殷家人在墓前唱了祭后,容家的长工上前去将那块写着容华大小姐的墓碑给推倒,然后开始掘土。
他们的动静很大,墓碑被推倒时,西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抿了下唇,正要去寻朱槿,一扭头,本该站在她身侧的朱槿不知道去哪了。
西初愣了下,再一看,原先坐在树下让两个丫鬟为他摇扇的二少爷也不见了。
西初深感不对。
她看了下那还在进行着挖掘工程的墓地,然后转身钻进了一旁的林子里。
昨天下了雨,地上还有些湿润,这里平时鲜少有人会来,现在却有着一些脚印,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充分表明了这里刚刚有人走过。西初停下了步伐,心中多少有些犹豫,如果现在前进的话,等待她的指不定是什么开门杀。
好奇心害死猫。
西初不是猫,所以西初不会被害死。
西初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深呼吸两下之后,西初大步向前,然后被人揪住了后颈。
西初一动,动不了。
西初抱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头,抓住她后颈的是前几天朱槿救下的那名刺客,名叫川流。面瘫脸,话少,只对朱槿有反应,很符合某种男(bei)主(ti)的气质。
第一次和川流见面西初差点打出gmeover,要不是朱槿出现,西初或许现在已经换了个片场了。而现在朱槿不在,西初一个人面对危险人物。
西初感觉自己心脏跳得有点快。
如果现在在心里头大喊朱槿的名字,朱槿会不能从天而降拯救西初于水火之中?
答案是否。
“你去哪?”面瘫脸川流问着。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说话也不怎么流利。很难想象一个有着堪比男主角长相的人会是这么一副嗓子,西初有点意外,但也不是特别的意外。川流之前干的是杀手的行当,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和别人说话的那种,长期处于不说话的状态之中,突然开口说话,当然说不好话。
要是西初现在能够说话了,指不定跟他是同种状态也说不定。
我,要,去,找,朱槿。西初解释着,为了防止川流看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她还放慢了自己的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可惜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人并不能感受到西初的苦心。
川流没能看懂西初在说什么。
他板着一张脸提起了西初的后颈,将西初拎了起来,西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你干什么!快将我放下来!!!西初大喊。
西初的声音没有出来。
川流十分无情地拎着西初走了回去,跟拎只小鸡一样。西初太害怕了,她发出呜呜的声响,然而她的求救并没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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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她的川流停下脚步。在西初惶恐不安的情绪之中,西初被放在了她一开始站着的地方。
川流松开了手,西初没能站住脚,她瘫坐在地上,后怕的情绪还残留在心底,川流的阴影笼罩了上来,西初仰起头,川流瘫着脸说:“不要动。”
西初:……呜呜呜呜呜。
她这头还在为自己被恐吓了哭泣,那头负责挖掘棺木的人已经将埋在了底下的那具棺木给挖了出来。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没人注意到这角落里发生的小小事故。
殷家人架起了一个遮阳的棚子,又让其他人分别于四周站好。
容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站在他们边上看着即将打开的棺木。
“开吧。”
西初只听到一声“开吧”的吩咐,紧接着那具棺木就被人撬开了盖子,棺盖落地时发出了一声重响,西初好奇地站起身,前面都是人,她压根就不能看见里头的情况,努力踮起脚去看,也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
惊呼声不断地响起,有人在说:“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他们发出了各种惊讶的声音,这惊讶让西初更加好奇了。
她努力踮脚踮脚再踮脚。
身旁站着的川流脸色微讶,他低声念了一句:——
“怎么会是一具空棺?!”
前头有人大声喊着。
一时间所有人的议论声四起。
“怎么回事?”
“大小姐的尸骨呢?”
“莫不是……诈尸了?”
慌乱的情绪在周围蔓延开来,每个人都面带着恐慌,还有人上前询问着站在最前头的容家大少爷,忙问着:“大少爷这可如何是好?”
容凉云一甩袖,怒道:“慌什么慌,朱槿呢?”
小厮在边上小心翼翼回答着:“朱槿姑娘刚刚被二少爷叫走了。”
他话刚说,容凉云身边的容明华掩了下唇,嘲笑道:“哎呀,祖母还说朱槿能干呢,到头来还不是和那些狐媚子一个德性,整日就想爬少爷的床,真是改不掉的贱骨头。”
容凉云顿时皱起了眉头:“明华不许胡言乱语。”
容明华一摊手,深感无趣。
“这棺木里不像是有过人,想来应当不是什么尸变。”殷家领头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容凉云的面前,他拱了拱手,道:“大少爷不妨回去问问,当初将容华大小姐下葬时,可是切切实实将人放了进去?想来楼小姐会让容家开棺重新安葬,定是知晓了这棺中无人才会说出那般话来。”
逝者不知归处,亡魂留在容家无法离去,想来这便是原因了。
容凉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他转身,吩咐着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恐慌被忙碌给取代,一时间也无人再说什么容华大小姐的尸骨无存,怕不是真在容家作祟之类的话。
大小姐的尸骨并不在棺木中,这一场迁棺重葬变成了一个笑话,很快就传到了山脚下那些旁观人的耳中。西初跟着大部队一起下山经过山脚时还能听到他们在讨论着山上发生的事情,说着那个被葬在山上的容家大小姐。
“容家大小姐受尽宠爱,没想到如今却落得个尸骨不知所踪的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听我父亲说,那容家大小姐自小便被泡在药罐子里,瞧着也不像是什么长命的模样。”
“说起来,当年那个容家大小姐虽然病弱,可却是这惊蛰城难得的……”男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嘴,周围的人齐齐看向他,有人开口询问着:“难得的什么?李兄莫不是想说容家大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这怕不是笑话吧?”
男子摇摇头,“那容家大小姐生的怎般模样,我怎会知?”
“不是说与现今的大小姐一般无二吗?”有人又道。
男子扭头看向了坐在轿子上被抬着下了山的容明华,容明华似有所感地扭过头,与男子的目光对上,男子皱起了眉头,他摇着头,道:“不像,一点都不像。”
可要他说哪里不像,他却怎么都想不起那个容家大小姐的模样来了,更别提是说哪里不像了。
第113章
回到容家时已经很晚了, 西初跟着川流回到雪楠院,小院门一关,外边的事情便什么都传不进来了。
西初还有几分的好奇, 感觉这事肯定会闹一阵子,毕竟容华大小姐在这个家里可是哪怕死去了几十年都让人念念不忘的存在,而现在她的棺木里是空的, 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可以轻描淡写就带过去的小事。
一定会闹起来。
抱着这样子的想法,西初麻溜地洗了澡回了房,躺床上时她翻来覆去的, 还有些睡不着。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很是惊讶, 到现在人躺在床上精神还都是亢奋的。
一直到半夜,西初恍惚睡下时,忽然听到外边有什么细微的声响,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外头好似有个女声在与个男声说话。
那是朱槿, 还有说话不利索的川流。
第二日西初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屋外去, 她打开门,跑到了朱槿的房门前, 正抬手准备敲一敲,川流那冷漠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她不在。”
西初一怔,昨晚她听错了?
西初抬起手,双手努力比划着,她试图用最简单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然而, 川流没看懂。
他皱起了眉, 十分果断地打断了西初的动作,“我看不懂。”
西初沉默, 西初转头就走。
“朱槿让你不要乱走。”
西初回头,盯着川流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昨晚听到的并不是睡梦中的幻觉。
昨天的事情发生后西初就知道容家一定不会太平,主子有风波,底下的人自然也不会好过,她被朱槿庇护着在这个小小院子里不出去其实还是一件好事。
不与外头的人接触就不会有危险。
西初盯着院子的大门许久,久到沉默寡言的川流都忍不住再度警告了一句:“朱槿让你不要乱走。”
西初回头瞪了他一眼,她又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瞪完后西初鼓起腮帮子,去打了一桶水,费劲提到了川流的面前,又塞给了他一块抹布,指挥在川流去打扫屋子。她不能说话,因而只是强势指了指屋里,将抹布塞给了他而已。
给川流吩咐完了活,西初又去打了一桶水,打算将院子里进行一番里里外外的大扫除。
反正闲着也没事,待在院子里也听不到什么八卦。
这具身体弱是弱了点,但能干活,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体力多少也增强了许多,不再是西初一开始醒过来的那副虚弱模样,西初对此很满意,再怎么柔弱的身体只要勤加锻炼终究能够强悍起来的。
川流负责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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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打扫,西初负责院内的,她在外边干活偶尔会停下来休息一下再干活,每当她停下来的时候,一往屋里头扫去,就会见到川流紧绷着一张脸如临大敌似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花瓶。
然后万分严肃地抓起花瓶,里里外外擦个干净放回去不到三秒他又会立马抓起花瓶来再擦上个两三遍。
西初第三次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川流还在擦他的第一个花瓶。
西初很沉默,这是何等的废物点心人设?连个花瓶都擦不好,干杀手这行当的难道不是那种体力贼好,干活贼麻利的人吗?
不管西初再怎么无语,在黄昏时她停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转身进了厨房做饭。
朱槿很忙,不可能一直顾着雪楠院,作为一个优秀又能干的成年人,西初觉得自己需要在朱槿忙碌的时候负担起雪楠院里的大小事情,比如说打扫院子,再比如说管好这个院子里吃白食的废物点心,包括她自己。
西初做好了饭,就走到里屋去敲门,川流并不在第一个花瓶面前了,可喜可贺,值得夸奖,西初的这份欣慰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扭头扫到他才开始第二个花瓶,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干成时,西初瞬间变成了晚娘脸。
大概川流也知道自己太废物了,从西初板起脸的那一刻起都不敢再与西初的眼睛对视,一直低着脑袋,像个小可怜似的委屈扒拉着自己的饭,又在西初放下碗筷的时候很上道地接过了西初手里头的碗筷拿去洗了。
当然,他洗破了两个碗。
听到瓷碗破碎的声音时,西初觉得自己要是能够发出声音来的话,她暴跳如雷的各种声音会在容家上空响起,每个院子的人都会听到她尖锐的声音。然而,事实是她依旧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川流摔破了碗,摔破了碟子。
最后在他发现西初站在自己身后用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死死盯着自己的时候,他很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脑袋,同时低声说了一句:“我会赔的。”
听到这话,西初愣了下,凶悍的小表情也没法再保持下去了,她略微尴尬地抓了下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下的这个情况。
说着会赔的川流第二天就不见了人影,西初早早起来没见到朱槿也没见到川流,她一个人将雪楠院的卫生搞完了,等她在井里打起最后一桶需要用的水时,忽然被站在她身后的川流给吓了一跳,刚打起来的水桶又掉回了井中,发出了噗通的声响。
西初没能挽救那一桶水,川流的举动让西初陷入了新一轮的懵逼之中。
也不知道一大早就找不见人的川流去做了什么,此时他向着西初伸出的那一只手上摆放着十几个铜板。
“赔你的。”川流说着。
西初沉默抿了下唇,然后从川流的手里头接过了这十几个铜板,杀手杀人不至于只有十几个铜板的报酬,他消失一天应该不是去杀人。西初打量了一下川流的模样,见他的肩上有着许多灰扑扑的印子便想到了初次遇见朱槿的那一天,她们从船上下来在码头看到的那些搬货工人。
川流大概是去码头搬货了。
西初收好了铜板,无声地说着:吃饭了。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
西初回到房间里并没有直接睡下,她今天干了不少活,身体都向她发出了疲倦的警告来了,但西初就是没有半点困意。她坐在梳妆台前,将川流给的那十几枚铜钱一一放好,然后一个个数了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是十九枚,不到二十个铜板。
数了一回,她从右往左又数了一回,数到困意升起,她听到雪楠院的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西初立马从困意中惊醒,她连忙抓起桌上的那十几枚铜钱跑了出去。
忙碌了一天的朱槿回来了,站在门口刚将门关了上去,一回头瞧见站在屋外的西初,她一扫满身的疲倦冲着西初露出了个笑。
西初当即小步跑到了朱槿的面前,然后抬起手,展开了自己的手掌心,将那十几枚铜板送到了朱槿的面前。
朱槿愣了下,她看了看西初手中的铜板,又看了下明显起了困意的西初,下意识问了句:“要给我的?”
这大概是她说过的最无用的一句话了,这件事清清楚楚摆在了她的面前,她还问什么是不是给她的。
西初点点头,她抓起朱槿的手将铜板放到了朱槿的手心,然后转身指了指住着川流的那间屋子。
“是川流的?”朱槿猜测着西初的意思。
西初点点头,然后板着脸做出了个摔东西的动作,东西一摔完,西初往边上一站,露出了个奶凶的表情来,一手插着腰一手指指点点地对着一旁无人的空气,做完了这个动作,西初小步一跳转身面对着刚刚自己站立的方向,她一改刚刚的奶凶,严肃地板起了脸,然后十分可怜地捧出了双手。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西初小心翼翼地扭头看着朱槿。
朱槿沉默了好一会儿,西初想她是不是没看懂自己的意思,犹豫着要不要再做一次,就听见朱槿说:“今日带了灯,雨宁可以说话。”
西初低头看着朱槿另一只手提着的灯笼,略显尴尬:……哦!
“雨宁大晚上守着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事吗?”
西初点点头。
朱槿笑了下,伸出手摸了下西初的脑袋,她道:“辛苦你了。”
西初摇摇头,不辛苦,摇完了头,西初抓住了朱槿的手,很严肃认真地看着她。
“嗯?怎么了?”
我也想干活。西初一字一字说着。
这还是西初第一次对自己表达这种意愿,朱槿惊讶了下,同时问着:“因为川流吗?”
西初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就是因为从他身上得到了启发,西初觉得川流是个废物点心,可西初在这个地方同样也是个废物点心,她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废物点心。
朱槿想了想,对着西初露出了个笑,“明日府中要采买一些东西,你跟其他人一起去吧。”
西初这下子开心了。
她用心地对着朱槿点了点头,然后很开心地伸出了双手抱了下朱槿,只一下就松开了手,她往后退了两步冲着朱槿挥了挥手,道了一声晚安后就跑回了房。
朱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开心模样,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这么宠她?”
沙哑的男声从一边传了过来,川流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朱槿的面前。朱槿并未看他,只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灯笼,低声回了一句:“因为她是雨宁。”
第114章
容家大多东西都是指定了商户送上门的, 像食材这些都是每天清晨由农户送上门来,至于少爷小姐们每季更换的衣物更是有专人上门来裁量,制好成衣后再送到容府。
需要外出采买的大多是一些琐碎的东西, 又或是主子们需求的东西。
昨夜西初才刚和朱槿说了事,今日西初就被塞进了采买的队伍中。
朱槿跟着负责采买的管事说了几句,让他照顾一下西初, 采买管事扭头看了看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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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他们一说完话,朱槿就走到了西初的身边, 也没有叮嘱西初什么, 比如要好好跟着管事不要乱走要多听管事的话,这些西初全都没有她说起。朱槿只是笑了下,将一张清单给了西初,又同时给了西初一个钱袋子, “那就麻烦雨宁将这上面的东西买齐了。”
西初扫了下上面的东西, 然后用力地点点头, 她会好好努力的!
朱槿一走,采买管事开始点名, 被点到名的人都要到他面前去领一张单子和一个钱袋子,西初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些领到了单子的人,他们手中拿着的单子似乎和她手里面的是一样的,正想着这事,采买管事已经点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他没有点到西初的名字, 西初等了好一会儿, 低下头看到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的猜测。
她抿了下唇, 将手中的东西捏紧。
出了府,大多两两组成队分开去寻单子写着的东西,采买小队一共是二十人,两两组合正好多出了西初,西初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去哪里才好。
她呆站了一会儿,其他采买的成员都离开了这个小范围了,西初也没有什么动静,一旁的采买管事看不下去地走上前,“跟我来。”
他说完话,转身就走,西初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采买管事询问着:“你可识字?”
话刚说完,他又道:“倒是我糊涂了,朱槿姑娘既然让你来干这活,想必是识得的。”
“朱槿姑娘先前给了你一份清单,你需要做的便是将那单上的东西买齐了,再回到一开始我们解散的地方去等着其他人回来。”
西初也不笨,这种事也不需要他特意说了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她不明白的是道路的问题,还有该去哪家店买,如何分辨上面要的东西与她购买的东西是否是同样的东西。
话说了两三句,采买管事又道:“你给我看看。”
西初乖乖将手中的单子交给了他,采买管事展开一看,念了出来,“银丝糕,茗花糕,芙蓉膏,井方茶,天青砚台,竹宣纸……倒是要跑不少地方,我还以为朱槿姑娘会照顾着你,只让你跑一地就成了。”
他说着话,西初也在看着那张纸上列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是寻常的东西,糕点应该是在点心铺或者茶楼这些地方能买到,芙蓉膏应该是化妆品一类了,茶的话是茶楼还有茶铺,砚台宣纸这两样则是书局了……这么算下来要跑好几个地方,但这些建筑都挺常见的,应该不会离得太远,说要跑好几个地方,但其实应该在一个地方就能将上面的东西给买齐了。
朱槿并不是没有照顾她,相反就是因为照顾她所以才让她多跑了几个地方。
西初上次出府还是跟着一起去挖大小姐的坟,对于这个地方完全陌生,多跑几个地方多认识一点路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看完了西初要买的东西,采买管事将单子还给了西初,“我要去明煦街,你便跟着我一道去吧。”
西初乖乖点头。
“这采买东西也是一门学问,你莫要看它轻松便不以为然。今日我们是大采买,因而才有这么多时间给你慢悠悠寻着地去买,可若是某天少爷们着急要一样东西,要你快些,若你跟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可是会惹得主人嫌弃的。”
“便是你知道了这路该怎么走,可若是遇到不讲理的店家,这一拖再拖的,等你回到府中,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怕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采买之事,除了其中的银两关系,便是与人的交际。”
采买管事说的头头是道,他认认真真地给西初讲解着这件事有多么不容易,西初也能听出他是真的被朱槿叮嘱过要好好照顾她的。
西初听的正认真,采买管事一个回神,忽然道:“……朱槿姑娘似乎说了,你是个哑巴?”
西初神色一僵,她尴尬地点了点头。
采买管事叹气,并不看好西初:“这倒是有些难办,你既不会说话,又如何与人沟通?就算你识字,能与人写字交流,可这惊蛰城中也不是人人都识得字,朱槿姑娘怕是寻了一件难事给我啊。”
西初:……该觉得为难的难道不是她吗?
说话间,他们便走到了采买管事说的明煦街,这里与先前走过的地方都要不一样,各式各样的书局开设在此,门口还摆了许多本书,有的书局前会有小童招揽生意,有的却是冷冷清清,只等他人自己上门。
西初好奇地看过每一处地方,采买管事抬脚走向了一间略显冷清的铺子。
“若是想与店家谈价,像那种有着不少人在那里的,便不要进去了,你与店家谈了价,在店中看到的其他人便也会想着便宜些买,于店家来说倒是有些亏了。”
西初不懂,他们干采买的,不都是批发买东西吗?其他客人又没有批发买,买的多的优惠价,买的少的没有优惠,这不都挺正常的吗?
这话西初没法问,采买管事不会看她的手舞足蹈,也不会跟朱槿那样看她在说什么,她的疑问得不到任何的回复。
“客人与店家闹了,彼此也难看。若是遇到了不好说的店家,怕是下一次你再想踏入那个店中,还是件难事。”
西初认真跟着思考了下,觉得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