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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黎云宵告诉她, 等摄政王离开了就送她回家,西初看着她只是点了点头。
西初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她要怎么送自己回家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黎云宵是好意,可西初已经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好意了。
这个现实让西初觉得疲累。
黎云宵的每天都要去跟摄政王请安,之后要去跟夫子上课, 回到初云院的时候都是晚上。
西初每天早上见着她离去,夜里又看着黎云宵匆匆回来。
她忙碌到让西初每天偏头看自己的时候都在想着,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子待在这里, 每天无所事事的, 像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可是不管要做什么,西初都不知道那有什么意义。
她好像找不到自己应该要去做什么了。
反正活着的都会死,就算是死了,她也会在下一个身体里睁开眼然后继续重复着这无趣的一生。
西初找不到尽头。
西初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 她努力试着去调整了, 每天在面对黎云宵的时候都尽可能地冲她摆露一个笑容, 在黎云宵过来和她说话的时候,西初也能努力地去应话。
哪怕她压根没去听黎云宵说了什么。
黎云宵总会喊她, 西初就算不去写字回答她也没什么关系,因为黎云宵不会勉强她,她只要对着黎云宵开心地笑一下,做出乖巧的样子来,黎云宵就会松一口气然后乖乖去忙自己的事情去。
为了不让黎云宵担心,西初有努力去玩自己的游戏, 她换了几只毛笔取代了那些小人偶, 只是将毛笔放到马车上时,西初的脑袋一片空白, 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黎云宵回来的时候会问她这是什么?
西初想了想,迟疑地指了指马车上尾端有红痕的毛笔,跟她说:这是生了病要去求医治病的大小姐。
然后又指了指被她放进了房子里没有沾过墨的毛笔,告诉黎云宵:这是医术超强但是人不死就不会治的年轻好看的大夫。
黎云宵顿时笑了起来,她说着:“好厉害呀,它还会起死回生吗?”
西初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设定的大夫是个普通大夫还是个实力超强的大夫呢?不知道,那就先认下来吧。
于是西初点了点头。
之后黎云宵陪着西初走了大小姐治病被拒的剧情,大小姐发誓一定要让大夫给自己治病,大夫却有个规矩,不死不救。
两个人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西初需要保证自己的正常,要让自己跟之前一样,所以在给黎云宵写字的时候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黎云宵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能做的便是陪着她一起。
第二天的毛笔大夫的故事进行到了大小姐对大夫死缠烂打,为它洗手作羹汤,假人当然是没法做饭的,于是西初捏了张纸片假装那是碗,然后又往里放了沙子假装那是大小姐精心准备出来的饭菜。
回来的黎云宵看着她的这一手,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小鲛姐姐真是奇思妙想。”
西初以为她这是在夸奖自己,还不太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第三天的剧情进行到了大夫对大小姐动了心,大小姐明白它是真的不可能救自己,两只毛笔大吵了一顿。
至于怎么吵?
黎云宵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西初的身边也问着她,它们吵了什么。
西初想了想,大手一挥:你这个坏蛋!
黎云宵又笑了起来。
第四天黎云宵外出回来的时候,西初的毛笔大夫和大小姐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她看着趴在桌前抄书的西初问了一句,“大小姐的病治好了吗?”
西初迟钝地放下了笔,她回想了一下,然后对着黎云宵点了点头。
“那它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吗?”
西初摇头,给黎云宵解释着:大夫非死不救,所以大小姐去死了,它死了就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不是说大夫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吗?”
西初答:它以为它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黎云宵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糟糕了起来,她看着西初,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那就没办法了。”
嗯,没办法了。西初点点头。
只是晚上睡下的时候,西初听见了屋子外头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侧目往外头看去,黎云宵没有睡在榻上,她小心翼翼走了出去,然后就看见了披着外衣蹲在雪地里的黎云宵。
黎云宵在烧纸钱。
她在拜祭死去的毛笔大小姐。
西初本该当做什么都看不见,悄悄出来了也该悄悄回去的,但是雪地里的黎云宵背影看上去很孤独。
西初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酸涩又冒了出来,她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她在黎云宵身边蹲下,正专心烧着纸钱的黎云宵愣了愣,她忙放下手里头的东西,说着:“对不起,吵醒你了。”
西初摇摇头,她指了指黎云宵烧纸钱的小火盆。
黎云宵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西初也不想追问她,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打破砂锅,保持一点点距离会好很多。
安静的黎云宵在过了一会儿后回答着:“我只是觉得很难过,毛笔大小姐为了治病翻越千山万水,为了找寻一个能治它病的大夫,它死的时候一定是很相信大夫的吧?相信着它是能够治好自己的。”
“母后说,人的性命是很宝贵的,因为人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人是很难作为人活着的,每一个人活着都是经历了许多磨难才换来的作为人活着的一生。”
“大小姐放弃了自己的性命为了一个能够活下去的机会……我希望它的下一辈子能够如愿以偿,好好活下去。”
西初从前就觉得黎云宵是个很奇怪的人。
这份奇怪到了现在越演越烈。
她有时候很较真。
小姑姑给她说的鲛人故事一直相信到了现在,西初随口说的故事也很认真地在听。
是一个让西初有一些不太想把阴暗面翻给她看的人。
烧纸钱的第二天。
西初有试着努力一点,珍惜一下自己的性命。她学着跟黎云宵一样,每天忙碌一些,每天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
于是茫然了半个月的她拿起了黎云宵书房里的笔,誊写了一卷南雪传记。
回来的黎云宵以为她对这个感兴趣,便让人送来了更多的书,西初也不反对,抄着书,第二天从白日抄到黑夜,直到回来的黎云宵从她手中抽走了笔,询问着她:“为什么抄了一天?”
西初这才从恍惚中醒过来,她握着笔的那只手虎口微微发颤,原先没什么感觉,现在什么酸疼的滋味全都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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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来。
西初喃喃着: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找些事情做。
黎云宵没有看懂她的话,她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拉起了西初的右手,轻声说着:“小鲛姐姐,别伤害自己。”
西初感觉手心有阵暖流经过,是黎云宵又在念着那些咒文。
她认认真真地低头注视着西初微红的手,陌生的语音在西初的耳边萦绕。西初看着她的模样,解释的话止于唇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等到了第二天。
西初试着踏出房门,她刚捧起地上的雪,院里的人就惶恐不安地凑了上来,然后护着她回到了房中,给她端茶倒水,只求她好好坐着看她们干活。
西初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干。
她也只是走出了两步而已。
晚上黎云宵回来的时候,西初跟她提了一句可以在外面玩吗?第二天西初再出去玩雪就没有人阻拦她了。
随着天气的变化,西初变得喜欢晒太阳了,这似乎是一个好的转变。
她每天晚上会拔掉自己新长出来的鳞片,可能是拔的太勤了,最近的鳞片长的很慢。
拔鳞片时浑身都很疼,每天光是走路也很疼,而在这种情况下,她最喜欢的就是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这种时候浑身的疼痛都好似舒缓了一些。
她沐浴在阳光之中,沉沉地睡去。
近来的她也能安稳地在人声之中睡着了。
西初有时候会听院子里的其他人聊天,她们说话的时候会避着西初,不过西初的耳力好,离得远也能听到一些。
她们的口中有时候会有黎云宵,会说黎云宵今日做了什么,会说黎云宵去了哪里,有时候又会说到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今天哪里做的不好,今天又被大一级的丫鬟骂了什么的。
偶尔她们会讲到摄政王。
一提到摄政王就会提到黎云宵的小姑姑。
小姑姑总会来王府找摄政王,这种时候通常都是用着来看黎云宵的借口,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每天一来找摄政王就会被摄政王推向黎云宵,说什么既然是来找黎云宵的,那就不用特意来见她了。
丫鬟们会说摄政王不懂情趣。
她们说了好多,都是关于黎郡主对摄政王的痴情。
西初也是在她们的谈话之中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死在黎郡主手里头似乎是因为当时她被一个商人选中,要进献给一个王爷,只是商人更多的是想将她送给王爷身边新上任的红人。
现在想想,王爷就是现在的摄政王,那个红人则是那天见到的朱槿。
西初想她们都有好好的活着。
在王府待了一个半月,西初的活动场地从初云院的房子里扩大到了院子里,现在已经慢慢扩大到了院门外。
看腻了院里头的风景,西初会稍微往外面移动一下,每天大概的日常就是蹲在院门外抬头看天,等下了雪,下人们给她准备了袄子和伞,西初就半打着伞,接着满手的雪。
等手冻到通红,黎云宵也就回来了。
第222章
雪在手中融开化成一滩水, 西初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她起身,同时扭过头。
陌生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西初下意识将伞挡了下。
“是云宵捡回来的姑娘吧。”对方这么说着。
她喊黎云宵的名字很亲近, 是黎云宵认识的人吗?能够这么喊黎云宵名字的人,应该没几个……
西初又慢慢放下了伞,一点一点地, 露出了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
是一个成熟的大姐姐,她正用着看小辈的目光看着西初, 不知道具体多大了, 应该是黎云宵的长辈。
西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整日被黎云宵放在嘴边的小姑姑,但是西初见过小姑姑,长得漂亮行事作风给她一种心理年龄没跟着身体年龄一块成长的没脑子女配角的感觉。
就大概在宅斗剧里是被人拿去当枪使的那种。
西初想到了这个王府的主人。
黎云宵说过是个女王爷,是黎云宵的长辈, 只是……西初又看了眼, 对方有点过分年轻了。
“你看不见?”西初在打量她的同时, 对方也在打量着她,那双眼睛与西初的双眼对视, 她轻而易举就得出了这个答案来,随着西初的安静,她又问:“也不会说话?”
西初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了。
“你在等云宵?”她又问,话出口,她扭头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吩咐着:“去里面喊个人出来。”
她并不指望从西初这里得到任何的回答。
西初微微眨了下眼, 她躲在伞下悄悄摸了下自己的眼, 好像大多人都以为她是个瞎子。
但是初云院里的人都知道西初不是个瞎子,她们在黎云宵身边伺候着, 西初又是黎云宵带回来的,黎云宵在这里也只是寄住,她身为跟黎云宵关系比较亲近的那个人,要是对这个王爷撒谎的话,是不是会给黎云宵带来麻烦?
西初想到了那天晚上蹲在雪地里的黎云宵,她不大想给那样的黎云宵带来麻烦。
眼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人进了初云院,西初急忙放下了伞,她在地上写着:我不是瞎子,能听到,现在不会说话。
写完了,西初就想让她来看,一抬头就看见对方正盯着她瞧,看的是她写的字,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说话,西初疑惑地低头看下去,才发现自己的方向不对,从对方的角度看过来,西初写的字是倒的。
西初连忙踩了伸手抚平了地上的雪,要重新写一遍时,对方饶有兴致地开了口:“现在不会说话?是说以后就能说话了吗?”
西初的手一颤,她刚刚没有经过大脑写下的东西可以重新写一遍吗?要不当她看错了?反正也是倒着的,并不排除她看错了。西初的大脑一阵乱想,忽的听见对方又说:“看过大夫了?”
这个及时被送过来的台阶让西初立马点了点头。
她又问:“有好好吃药吗?”
西初犹豫着点了点头。
西初的犹豫让她稍稍叹了口气,她说着:“生了病就要好好听话,云宵也还是个孩子,做不到面面俱到,你与她在一起……她很喜欢你。”
她的话有点跳跃,西初听不大懂。
“还是个孩子呀。”她又说,言语之中带上了几分的感慨。
她只是那么说,似乎也没有要拉着西初继续讲下来的意思,只是抬起手指了指院子里,道:“进去吧,云宵今日不会回来了。”
“今日本不该由我过来的,只是想到你来王府已有两月了,我却一次都没见过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理应来见见,若是按照南雪的规矩,应当是由云宵带着你来见我的。不过云宵并非南雪人,也无需遵守这些虚礼。”
“云宵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与她姑姑有一些交情,她姑姑很疼爱云宵,想来若是知道云宵有了心上人,定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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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初听得更不明白了。
黎云宵并不受小姑姑的喜爱。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西初得出的结论,院里的人总是会提到黎郡主和摄政王,黎郡主以看望黎云宵的借口来看摄政王,黎郡主从来都没有来过初云院,听别人说黎郡主很讨厌初云院。
所以……是黎云宵还有另一个姑姑吗?
只是黎郡主是最小的姑姑?
她心中想了许多,心里头的种种问题都没有问,转头又听见对方问着:“你是哪里人士?”
西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来自深海,是海底的鲛人,再往前,她算是哪国人?东雨?西晴?西初不太清楚,想了想,只能给出一个万金油的答案来:……我不知道。
对方似乎有些讶异,落在西初身上的打量也变得古怪了些,但等西初看过去,对方又是那张漂亮的笑脸,很亲切,又有着一层看不见的疏离感:“你叫什么?”
她和黎云宵不一样。
西初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大多数人其实和黎云宵都不一样,没有人会和黎云宵那样子突然靠近一个人,每天每天,不管自己是不是很难过,都会冲着西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就算是不开心,不喜欢,也会背着西初偷偷把那些情绪解决掉。
西初恍惚地想着,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过黎云宵对自己说什么重话,她总是总是很顺着西初。
西初怔愣着,她在干净的雪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小鲛。
面前的人笑了声,她又道:“倒是巧了,云宵自小便爱看些鲛人故事。”
也不算巧,只是她不愿意告诉黎云宵自己叫什么,用着敷衍的名字告诉黎云宵,然后黎云宵便当了真,一遍遍,一声声地喊着她小鲛姐姐。
她们不一样。西初再一次想着。
黎云宵不会对着西初说一些弯弯绕绕的话,大概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黎云宵也还是个孩子,没有被大人的社会污染。
“看着倒真有些话本中的美貌鲛人的模样,云宵命好,倒是如愿了。”
她是在说自己,西初听得明明白白,只是西初不懂她的后半句。
什么叫做黎云宵命好?命好就是她遇见了鲛人实现了愿望吗?可黎云宵自小在异乡长大,父母不在身边,与她可以相依为命的小姑姑也不待见她……这样的她哪里算得上命好了?
西初不太喜欢这句话,旁人好像总喜欢这样子窥得一星半点就去评判他人。
旁人总是觉得自己凄凉命苦,因而在瞧见他人光鲜亮丽时总是觉得对方幸福。
这个世界上,外人从来都瞧不见他人藏起来的不幸。
西初不想与她说这些。
身份地位不能说,说了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事,于她,于黎云宵,都是麻烦事。
这对于西初而言只是一个插曲,那个人说黎云宵今天不回来了也不是骗她的,因为等到西初睡下,都不见黎云宵回来。
只是早上醒来时,她看见了软榻上的黎云宵。
她小心走了出去。
黎云宵睡的不是很熟,她走过去没一会儿黎云宵就睁开了眼,用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西初,可能是还没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喊了声小鲛姐姐。
西初点点头,举着小黑板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云宵清醒了过来,“昨夜回来的。”
西初又写:那个王爷说你不回来的。
“嗯,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但是想到我没有与小鲛姐姐说不回来了,小鲛姐姐有可能会在等我,就回来了。”
这话让西初犹豫了下,她写了句:
黎云宵笑笑,摇摇头:“只觉得话本都是假的。如果看见小鲛姐姐强忍着睡意在等我的话,我会很心疼,也会责怪自己为什么不与小鲛姐姐早些说。本来就是我做错了在先,若是感到失望的话,那我大概是个很了不起的渣滓吧。”
哪有人这么讲自己的?西初无奈地写着。
黎云宵突然问起:“你见到王爷了?”
西初点点头:是她说你不回来的。
这个肯定的答案让黎云宵呀了一声,随后露出了十分紧张的表情来,“怎么办呢,我现在好担心呀。”
西初不解:怎么了?
黎云宵好像就在等着她的这句问话,可怜巴巴地望着西初:“万一小鲛姐姐觉得王爷更好怎么办,万一小鲛姐姐喜欢上了王爷,想去王爷那边怎么办?”
西初觉得黎云宵莫名其妙的,不过她这个样子有点像玩具被人抢走的小孩子,西初叹了口气,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
她低着头,认真地写着: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黎云宵立马追问。
西初却不回答了:你现在好像在争宠哦。
黎云宵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十分坦然地说着:“我就是在争宠呀,因为知道小鲛姐姐不喜欢,因为知道在小鲛姐姐心里我比王爷更重要一些,便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比得过她。”
说到后面,她又笑了起来,西初听见她说:“我想听小鲛姐姐夸夸我呀。”
乖乖巧巧的,又带了几分属于黎云宵自己独有的甜。
西初很认真想了下这个问题,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小黑板:你笑得比她好看些。
第223章
西初的一天, 是普通寻常的。
黎云宵的一天,对于她来说也是普通寻常的。
今日一早,黎云宵就被摄政王带出了府, 她们的目的地是天牢。
平日里只有重犯才会被关到这边来,王城有王城的府衙,平日里的犯人都是被抓去府衙的大牢关押着。
天牢不一样, 它关押的是些见不了光的重犯,亦或者是惹恼了皇帝的犯人。
这里的人或许一生都清清白白,只因一句话, 一件谁都不会去注意的小事就被丢了进来, 或许他们杀人如麻,从不留情。
黎云宵来过几次。
幼时踏上南雪的第二天,她甚至连小姑姑都没得见,就被拖到了这里来。
然后听着她给自己介绍着每一个牢房里的人, 他们或许无辜, 或许有罪, 他们无一不是在这个监牢里受罪。
黎云宵那时还小,跟着她, 她的每一步黎云宵都要花费更多的步数去追赶,她有些害怕被丢下,被丢在这个阴暗充满死寂的地方。
一路走到尾,黎云宵眼见着快要追赶不上谢清妩了,终于喊了她,等一下, 等等我, 不要将我留在这里。
听见她的声音谢清妩才停了下来,黎云宵委屈地追了上去, 在她身边停下,不安地伸出手去拽谢清妩的衣袖时,她看着黎云宵好一会儿才说:“原来你也只是个,孩子啊。”
黎云宵听不明白。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明白这是什么,她听着只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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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奇怪的话,谢清妩与她说的话总是话中有话,有时只是普通的一句问好,她都觉得里面藏着许多她不知道的意思。
谢清妩这个人弯弯绕绕的,她自小便不喜欢她。
小时候更多的还是因为小姑姑,她总是跟在小姑姑身边,黎云宵每次去见小姑姑总能看见她在小姑姑身边。
天牢时不时会响起惨叫声,是这里的狱卒在审问犯人,天牢的环境并不是很好,黎云宵偶尔还能听见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一声声,在这空寂的地方伴随着那阵阵的人声响起。
第一个牢房里关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黎云宵记得他,第一次来时,他还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之后每一次来,他都要比寻常人老的更快一些,到了现在就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过了两个牢房,谢清妩忽然说:“前些日子有刺客溜进了皇宫。”
黎云宵的脚步微顿,谢清妩并未停下脚步,她继续朝着前方走,也不在意黎云宵究竟是何反应,走过了半个牢房之后,黎云宵匆匆追赶了上去。
“被陛下身边的护卫拿下后,便被关进了天牢。”
听见黎云宵追赶上来的脚步声时,谢清妩侧目看她,含笑问着:“你可知那刺客是什么人吗?”
黎云宵不知。
但她被带到这里,摄政王又特意与她说起,那想来也该是她认识的人,也不一定是认识,也有可能是……
黎云宵不敢往下想了,她的一颗心被谢清妩死死拽住,悬于半空中,不上也不下,便是忽然朝下一看,就觉得自己即将落得个粉身碎骨。
好在谢清妩也并没有要跟她把哑迷打到底的意思,她说道:“他是北阴的祭司。”
这并不是黎云宵会意外的答案,但在听到时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了一丝微的难受,黎云宵垂落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张了张口,出声的仅是一句无力的:“祭司一脉早已没落。”
正如当时顾天洋寻到她面前时所说的那样,北阴祭司一脉已非往日的繁荣。
谢清妩好似没听到这句话,她只是笑着说:“北阴百姓都在盼望着你回家。”
而后,她又问:“云宵,你想回家吗?”
黎云宵不敢答,不敢去想这件事,她也不愿提起这件事。
初来南雪的每一个夜里,她都在想何日才能回家,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她回家。
可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心知那是奢望。
黎云宵沉默了许久,久到谢清妩都有些不愿意再等她的那个明知故问的答案了。
“……不想。”
黎云宵说着,否定的答案出了口,后面的话也变得轻而易举了起来,就像是人百般不愿做的事情,若是踏出了一步便会发现,原来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是人总是不愿。
“宵儿不想。”她又重复了一遍,“宵儿虽生于北阴,可宵儿长于南雪。”
“于宵儿而言,南雪便是宵儿的家。”
谢清妩不曾惊讶,她只是低声道:“如此吗?”
“嗯。”
谢清妩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轻声笑起:“你幼时,喜欢与讨厌分的清明,不曾遮掩过半分。”
黎云宵垂眸:“稚子无知。”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顺着谢清妩的目光看去,黎云宵看见了那个被关在牢房中的人,他身上的夜行衣万一被血鞭撕裂,藏于底下的皮肉也被翻开,此时正无声息地躺在了地上。
黎云宵甚至见到了有藏于暗处的老鼠小心寻着腐肉的气味爬了出来,缩在他的身边。
那个人,已经死了。
恍惚间,她又听到谢清妩说:“北阴祭司一脉早已没落,那么那个贼人便是假借北阴之名试图搅和两国安邦,你说,他应当如何处置?”
“自是……”黎云宵侧目看她,在这昏暗的天牢深处,谢清妩好似隐在了黑暗之中的,那张微微带笑的脸像很多年前的梦靥,黎云宵握紧了手,她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骄傲的头颅,回答着:“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谢清妩满意地笑了起来,“那便依云宵所言。”
之后她们并未在此处多加逗留,在黎云宵给出了另谢清妩满意的答案后,跟在她们身后的狱卒上前开了门,将死去的男人拖了出来。
黎云宵没有看见后续,谢清妩已经往回走了。
她多看了两眼,不忍地别过头,跟着追上谢清妩。
这几年来,随着她的长大,死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大多都是因为黎云宵而死。
就跟小时候黎云宵常常梦见的那个梦一样,他们来到了南雪,他们会牵着黎云宵的手,带着她离开南雪。
每个梦的最后都是黎云宵坐上了离去的马车。
而现实的最后却是他们来到了南雪,死在了黎云宵看不见的地方,那辆会载着黎云宵离开的马车也葬身海底深渊。
黎云宵再也找不见它得踪迹。
谢清妩忽然问着:“你近来见过你的小姑姑了吗?”
黎云宵只道:“小姑姑与北阴不曾有任何往来,王爷应当知晓她对您之心。”
谢清妩笑笑,对于黎云宵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比起现在,我更喜欢当年站在我面前对我说着不喜的黎云宵。”
“王爷,彼时非此时,宵儿如今已长大了。”黎云宵没有看她,她一步一步走在这条阴暗的过道之中,两旁是囚犯绝望的叫声。
在这背景之中,谢清妩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是啊,我非那个无所依的静南王妃,你也非那个天真的北阴公主,世事变迁,你我早已面目全非,唯独她……”
“唯独她……”她喃喃念着,似是在怀念着什么。
黎云宵很多次与她聊天时总会演变成这种情况,在谢清妩的口中总是会有着第三个人的存在,但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第三人是谁。
她无意问,谢清妩也无意说,好似只是随口一提,她没再说那个人,而是说:“你院中养的那个姑娘倒是不错。”
黎云宵的心一惊,原本还停留在摄政王口中的那个她身上的思绪猛地被拉回了现实。
还未多加反应,又听她道:“她不喜我。”
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黎云宵不知这其中藏了多少深意,当下她便开了口,略显急切:“她并非不喜王爷,只是不善表达。”
在她焦急的回答之中,谢清妩停下了脚步,她笑了起来:“我见着她时,便觉得她与郡主有些像。”
她们已经走到了出口,外头的光很刺眼,落在谢清妩身上时,让黎云宵不得不避了几分。
她无法去直视谢清妩,哪怕顶着光看过去时,更多的也是眼睛感受的酸涩。
黎云宵忽的有些难过,她看着谢清妩,“……她们并不是一人。”
小姑姑蛮横,小姑姑总是打骂下人,过去很疼小姑姑的环翡姑姑也不愿见小姑姑,小姑姑也不喜环翡姑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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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互相厌恶着,同时也厌恶着黎云宵。
黎云宵所认识的小姑姑并不像常人认知中的那么美好。
她们并不是一个人。
黎云宵甚至有些不愿意听见这种话。
“还在王府时,小郡主虽不愿与我扯上太多的关系,可只要旁人在她面前露出个委屈模样,她又会忘了那些不可以。”
“她常常会说静南王的不好,那时她也会与我说,若是我去了西晴的话,定会比在北阴或是南雪好。那之后我也曾去过西晴,西晴确实是个好地方,若是曾经的她的话,我想我会愿意在某一日退下这个位置,与她一同在西晴寻个山清水秀的地。”
黎云宵不知她今日为何要提起这些,这些话听着像是她的一时兴起,分明她心中早就有了楼家小姐,可每次说到小姑姑时,又总是这么一副语气。
就好像,就好像,她心里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小姑姑似的。
黎云宵有些恼怒:“可您心中放着的那个人并非是小姑姑。”
第224章
黎云宵出去时, 西初也在努力。
她跟初云院的人熟了一点,院里侍候的婢女并不是个个都识字,西初不会说话, 与她们沟通起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好在她们愿意花费这个时间去与西初尝试沟通。
纵使这其中或多或少都有点讨好的意思,西初还是很高兴。
“小鲛姑娘是公主第一个带回府的人, 过去哪怕事贺世子也进不得初云院的,公主一定很喜欢小鲛姑娘。”
她们围在西初身边说着话,你一句我一句的, 并没有太多的拘束。
“小鲛姑娘前几日也见到王爷了吧?王爷可是我们南雪女子的向往, 她可厉害了,不过小鲛姑娘可要小心些,王爷不吃人,但是黎郡主可不喜我们这些人出现在王爷身边。”
“就说几个月前, 有个姑娘被送来了王府, 连王爷的面都没见上呢, 就被黎郡主推进了湖里,湖里可冷了, 黎郡主不许下人们去救她,她站在岸上眼睁睁看着那个姑娘被冻死在湖中。”
这种话有点不能说了,西初摸了下自己的小黑板,她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不要再讲,但另一个人又接上了话。
“要我说, 这黎郡主和公主长得可真不像。”
西初急忙去拉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 想让她制止一下,对方却突然远了西初一点, 又接了一句:“同样是北阴王室出身,怎么一个似天,一个似地?”
她似有意无意地瞧了下西初的那只手,在说完话后冲着西初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来。
她轻声喊着:“小鲛姑娘?”
与她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另一道凌厉的女声。
“我倒是不知道,黎云宵养了一群爱碎嘴的婆娘。”
初云院当即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地看着门口的人,包括那个喊着西初的丫鬟。
西初也看了过去,她原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
对方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后,落到了西初的身上,她大步朝着被层层包围住的西初走了过来,随着她的逐步靠近,原本挡在西初面前的人纷纷给她让开了位,她就那么没有任何阻碍地来到了西初的面前,“就是你吧。”
西初仰头看着她。
西初对于黎郡主的印象其实没那么深刻,曾经与黎郡主的碰面也没让西初怎么记住她的模样。
只是提到这个人西初就会想起那个冰冷的湖。
那里很冷。
很冷。
冷到西初以为四肢都被冻掉了。
她在湖水中挣扎里,张开嘴无数的水灌了进来,她无法求救,那时的她只得拼命挣扎着,然后看着岸上人的模样。
那些声音逐渐远去,黎郡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曾经的西初死在了湖里。
西初也不是没有打听过这件事,在她发现这个王府大概是自己曾经的埋身之地时,她与黎云宵说起过想看湖,记忆里的那个湖被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