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 330-340

330-34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万人嫌被献祭邪神后 万人迷的小玫瑰 她是风暴中心 魔术师进入无限流之后[GB] 林老师的秘密情人 老婆怎么知道我在狗叫什么 禁止撩完就跑 从豪门大小姐手中领养自己 千般旖旎春迟迟 谁喜欢5t5,三块钱出他联系方式

这个问题对西初来说同样不好回答,她会在心底审判着自己是否可以告诉楼洇。

很明显是还没有到达完全信任可以托付一切情绪的人,所以才会这么犹豫。

楼洇垂下眸,假装自己没看出她的犹豫,又说:“不要想该不该,你只要告诉我你心底的感觉就好了。”

西初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让你难过了吗?”

西初的眉头微皱,迟疑地摇了摇头。

楼洇忽然就不想再问下去了,追根究底,让西初如今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她比谁都要清楚。

楼洇抬起手轻轻抚按着西初皱起的眉头,轻声笑了下,“西初可真是个笨蛋。”

西初很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对这个评价做出反应。

楼洇无趣地扯开了嘴角,露出个假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西初说:“我答应过你的。”

楼洇嗤之以鼻,完全没将这句话的当事人是自己放在心上,“在对待某些人的时候,不需要遵守承诺的。”

“楼洇不是某些人。”

“所以我说你是笨蛋。”

楼洇又问:“她与你说了什么?”

“很多。”西初答了一句,在身边人格外安静的氛围中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笼统了,思考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她说你是坏人。”

“我确实是。”楼洇点头说是。

西初当即就说:“坏人是不会说,”

“自己是坏人的。”楼洇笑着补上了西初的后话,“这番言论已经不适用于现在了,西初,偶尔也是会有像我这么坦诚的坏人出现的。”

楼洇的话很正确,西初稍微思考了下,点了点头,对楼洇的这番说法表示同意,“嗯,那你是坏人。”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坏人身边?”楼洇问。

这倒不是个什么难回答的问题,只不过西初不想答。她转头看向天空,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是个难得的晴日,总是被雨水笼罩的东雨偶尔也会有放晴的日子。

“朱槿说,我是你制造出来的。”

“是真的吗?”

“你不相信她说的话?”

西初摇头,“不是的,我相信她说的,她不会骗我的,只是她已知的真实消息不代表现实就是那样子的。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活在东雨的大小姐要怎么在制造出我后,把我放进南雪的海里。”

“还是临近王城的海域。”

第334章

“这些事情对你来说重要吗?”楼洇轻声问着, 被她注视的人没有看她。

西初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

只是听到了她声音的西初摇了摇头,甚至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西初今晚很沉默,沉默到不像是她。

为什么呢?

她有着比起自己的性命还要在意的人与事, 或者说,从以前开始,她就没有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没有将自己放在最重要的那块地方。

这样的人会受到他人的伤害与欺骗。

就好比,现在的她。

楼洇看着她,忽的笑了声, 极轻的一声。她收回落在西初身上的视线, 转过脸,仰头看向晴朗的夜空。

“小姐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小姐活不久。”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还未出生的她就被判了死刑, 母亲整日哭泣, 于是他们顾不上爱她。因为一个将死的孩子投注再多的爱也终会失去, 这是不对等的,这是无法收回的。

楼洇自小就明白, 任何东西都有相应的代价。

得到与失去在这个世界有着一把衡量的尺。

她没有常人的爱,因此她得到了常人想要又得不到的天赋,这是世界对她的弥补。

“死亡是什么呢?”

死亡是一件痛苦又绝望的事情。

“死亡是一个人闭上双眼,再也不会睁开眼看这个世界。她不会知道自己闭上眼后世界的模样,更不会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人会因此感到痛苦。”

西初好似看了过来,好似在看她。于是楼洇收回了那投向天际却没有落点的视线, 转而看向了西初, 看向了那双透色的,好似目盲的瞳孔中。

像是被深夜浸染, 那双瞳孔也带上了几缕深邃的黑。

楼洇读不出个中的情绪,不知西初此时是喜是怒,但她还是知道的,知道这段时日来发生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330-340(第6/16页)

所有事情,知道那些应该的不应该的情绪都只是在西初的心中留下一缕痕迹,随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没有心。

又或者说,那颗本该属于她的心,早在漫长的岁月中被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消磨殆尽。

“死亡很远,也很近。小姐还不想死,不想死的小姐翻了许多古书,在那里头找见了名为鲛人的生物。鲛人早就灭亡,遗留在世间的仅有三颗不知真假的鲛珠。”

这个故事,人尽皆知。

楼洇最开始见到他,是在很久以前,心上人将死,富商的绝望痛苦让她回想起了往昔,只是楼洇这个人没有心。

并非同情,并非怜悯,只是一点欺骗。

“那会儿南雪有个富商,为了心爱的女子到处奔走,只为了寻得一味救她的良药。他花了大价钱买下了一颗鲛珠,女子服下后确实有了生气,可她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怪物。”

西初听过这个故事,也见过这个人几次,在东雨,在南雪,都见过他。

富商的心上人常年以黑纱遮面,据说在黑纱之下是漆黑的鳞片。

楼洇也买过很多的“鲛珠”,一箱又一箱,珑心说她最后都磨成粉,喂了鱼。西初不懂她,因此将那些事当作这本就是楼洇会做出的稀奇事。

“有人说她成了鲛,可让人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鲛人。她若真有那能耐,早就被皇室擒住了,怎能日日随着富商到处奔走只为了寻求褪去黑鳞的法子?”

“富商曾说,若她能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愿意。可她活了,他们又对现状不满,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活着。”

“人总是贪婪的。”

“得到了一样,便又想要另一样,是不知满足为何物的怪物。”

楼洇摊开了手,她的手上干净无一物,在廊道上悬挂的烛火照耀下,好似有微弱的黑影从中闪过。

“因为她,小姐知晓了鲛珠是何物,世间仅有三颗鲛珠,一颗变成了富商的心上人,一颗被埋在深海之下,一颗成了南雪荣安郡主的嫁妆。”

西初愣了下,她抬眸撞进楼洇的眼中,素来冰冷的瞳孔中在此时此刻染上了几许异样的笑。

“小姐要得到它,该如何做呢?”楼洇低声询问着。

西初没有答,楼洇又道:“小姐做了一具儡,取得了一份北阴祭司的血,从地底下抽出一缕魂放了进去,于是她就变成了北阴的郡主。”

故事发生了转折点,合理又不合理的故事在楼洇的口中成了型。

西初本想就此略过的。但不管怎么样,这样明显的问题她要怎么视若无睹?

“按照你的话来说,她是凭空出现的人,旁人应当对她没有任何记忆。”

所有人都认为她存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过往,她存在的身体有一个切实的过去,切实认识的人,这样子的事情用一句“西初是楼洇制作出来的傀儡”就能解释过去的吗?

善于隐瞒的人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她又变回了一开始的楼洇,那个初次相遇时的楼洇。

“这世间,有许多人许多事,都是你无法理解的。就好比,东雨地下的魂,西晴的凤女,北阴的祭祀——这些就连小姐也不知,它们是如何的。”

潜台词就是在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西初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她说了,又不愿说,楼洇依旧是这个样子,说话藏头藏尾。

“这具儡仅有三个月的时间,因为三个月后,北阴的公主就会成为祭祀的国师,拥有鲛珠的荣安郡主会离开北阴,此后北阴与南雪战事连连,郡主会将鲛珠送与富商,换取他那富可敌国的财富。”

今日月朗星稀,是东雨少见的晴日,这本该是不错的天气,西初却觉得有些冷了,像是冬日的寒风,一点一点钻进骨子里的冷。

可如今,仅是夏末。

“该怎么得到那颗鲛珠呢?东雨地底下的魂存在千百年,它们是这个世间最恶心的东西,那样的东西又该如何从谢清妩手中得到鲛珠呢?”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小姐抹去了那缕魂的所有,它天真,不谙世事,这样的人会有人拒绝吗?”

“结果你当然知道了。”

“我天真的儡取代了北阴公主的命运,用她自己的性命为我换来了谢清妩的鲛珠。”

*

今夜月朗星稀,是东雨少见的晴日,往常天空大多时候都是被乌云笼罩着的。

朱槿在东雨生活了十几年,这样子的夜空对于她来说也不少见。

她安静站在楼阁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入夜时分,街上没有人,只有打更人在沿街喊话。

听了好一会儿的声音,背后传来轻盈的步伐,朱槿闭上眼,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为何要放手?”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她刚刚一直都在边上看着。

朱槿的手微微握紧了身前的围栏,侧过身看向来到她身边的西晴玥,答道:“我不知道。”

这是确确实实的实话。

她可以说是因为西初哭了所以选择放手,可以说是因为不想看到西初痛苦所以放手,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与借口去说那个为什么。

只是浮现在嘴边的只剩下一句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年幼时她总觉得自己聪慧,与身边孩子都要不同,旁人要听上四五遍的东西,她总是一听便懂,她的自信与自傲带来了太多的挫败感。

于是年幼的她只能看着小阿十的遗体什么都做不到。因为聪慧,所以她比其他人都要更早明白作为奴仆的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得像小阿十那样的下场。

她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一点一点地褪去那些骄傲自负,一点一点地成为被人夸赞的朱槿姑娘。

那个只会哭泣的沈雨宁被她丢在了过去。

她捡了一个又一个的“雨宁”,并非心善,只是想起了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她给了“雨宁”庇护,给了“雨宁”所有她觉得好的东西,她希望“雨宁”能代替那个没有长大的沈雨宁活下去。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然后她遇见了一个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的“雨宁”。

那也是假的。

对方的依赖只是因为她那张像极了胞姐的脸。

她清楚又贪心地想要抓住。

而她什么都没能抓住。

正如楼洇所说的那样,她无用。

这般无用的人也妄想抓住一个不属于她的“雨宁”。

许是她安静了太久,许是对方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听见了一个极其突兀的问题。

“你要与我一同回西晴吗?”

“你既不想抓住她,那就放过你自己,与我一道回西晴去。”

第一时间浮现在心头的是拒绝,朱槿也确实将拒绝的话语托出,“那里不是我的家。”

“可我是你的家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330-340(第7/16页)

。”提出了这个问题的人对于她的答案皱起了眉头,用着略显郑重的语气反驳了朱槿的拒绝。

朱槿看向她,这位与自己有着同一张脸,仅是因为比自己早出生便担起了姐姐名头的家伙,明明与自己年纪相仿,可在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她的姐姐时又变成了幼年时那副成熟的模样。

她变了,又没有变。

朱槿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对她来说这是好事,因为她从西晴玥身上找见了自己记忆中熟悉的模样,可对西晴玥来说,这并非好事。

朱槿轻轻摇了下头。

“你不需要再成为谁的姐姐了。”

那个时候,沈雨宁沉浸在失去家人的痛苦中,沈雨安又何尝不是?因为沈雨宁软弱无能,沈雨安不得不成为可靠的姐姐,担下所有。

“不要再为我付出了,不要再试图成为我的庇护所了。那个只会哭着喊爹爹娘亲姐姐的沈雨宁已经不需要你的保护了。”

西晴玥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说话,似乎是她的话带来了什么误解,朱槿稍稍想了下,在对方彻底误会之前,她停下了自己的那些自我发言,补充了一句:“我长大了。”

西晴玥没有因为她的话做出太大的反应,只在她试图露出个轻松笑容时,叹了口气,“你与她很像。”

“你一心想要救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却一个劲将你往外推,她不愿接受你的好意,甚至觉得自己对于你来说是负担。”

“你也是如此。”

朱槿沉默了下,又摇了摇头,出声否定着:“不是的。”

似乎是想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朱槿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在好一会儿的沉默之后,她才吐出一句苦到发酸的话:“……沈雨安,你什么都不知道。”

第335章

楼洇用着十足的恶意说出了那样的话, 在她身旁坐着的人脸色苍白,不知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几分想来应当是全听进去了,不然楼洇怎会瞧见她的眼泪呢?楼洇也觉得说着这样子的话的自己可真是个十足的大坏人, 怎会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将那些她最害怕的事情说出来呢?

这样子的自嘲情绪在心间滋生,楼洇伸手轻轻抹去了西初脸上的泪水,西初依旧是刚刚的表情, 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像一具精致的人偶,茫然又美丽, 也不知自己落了泪, 只是在她靠近时才稍微露出了些慌乱的表情。

“害怕吗?”楼洇低声问着。

“我没有害怕。”西初抬手自己摸了下脸,指尖湿润的模样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哭了,但她没有那种哭的情绪,没有难过没有害怕, 眼泪像是身体自主的行为, 在主人没有吩咐的时候, 自以为是行动了。

真奇怪,为什么会哭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明明你说得那些在我心里就像是陌生人的故事。”

“若是当事人应当是要生气,害怕的,可我不觉得我是。”

楼洇忽然说:“西初,你可真是这个世间最无情的家伙啊。”

“西晴玥在乎你,她自小受凤女所累,不信神明, 却因为你, 来到了我这里,只为了寻你的来世;沈雨宁在意你, 哪怕从我这里听到了没有来世四字,也还是认出了你;黎云宵,那个家伙,明明是笼中的鸟,却想给你自由。”

她回想着那些出现在西初生命里的人,不禁发出一声嗤笑,“这些人我都不喜欢。”

明明最开始还在为那些人打抱不平,说到后面又觉得她们可恶至极。

“她们从你身上得到了所需的东西才会对你付出,你不欠她们的,可你却觉得,自己欠了她们的。你躲着她们,避着她们,生怕自己与过去还有联系,生怕她们觉得你在欺骗她们,生怕自己会受到伤害。”

“西初,小姐有时会庆幸你的这份生怕。”

楼洇又在说模棱两可的话,与她相处数月,西初也摸清楚了她何时说的是真何时说的是假。

“小姐”是假。

“我”是真。

小姐总爱说些吓唬人的玩笑话,藏起自己的真心,只露出一张虚伪笑脸。

就如现在,在她面前笑着,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的现在。

楼洇的性子很不讨喜吗?当然不是,西初有时候会觉得她可爱,喜欢用“小姐”自称自己很可爱,害羞时会用“小姐”二字来掩饰自己,偶尔也不全是遮掩,也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人很难被讨厌。

至少西初是不讨厌的。

只是这样子的楼洇是假的,如空中楼阁般,

“我确实是个胆小鬼。”西初承认了这件事。

不管是在哪件事上,西初一直都是个胆小鬼,莫名其妙在这个世界上醒来又死去,因为遇到了几次打击就害怕得躲了起来,不再去追问那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认命地接受那些害怕得事情。

因为害怕与过去的人相遇,于是一次又一次地推开。

“楼洇,你有件事说得不对。”

“因为从我身上得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所以对我好。可收获是相互的,她们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不一定比我从她们那里得到的东西多。”

楼洇不爱听这种话,特别是从西初口中说出的对那些人的认可,这是让她打从心里感到不爽的话。

于是感到不爽的她将问题拉回到了最初。

“那你为何要回来?”

一个已经作过答,她又想要一个足以让她满意的答案。

“有很多事情我确实到现在还不明白,也不理解,我知道你一直在对我说胡话,什么你亲手制造出的傀儡,什么你亲手抓了一缕游魂,什么我做到了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全是假的。”

因为从她们开始今天的对话时,西初就没有听到那道声音,那个只要她涉及一点点就会痛苦的疼痛也没有到来。

虽然是个笨办法,但它很有用。

西初站了起来,从廊道上,弯腰拍了拍自己身上有可能沾染到的灰尘以及因为长时间静坐而有些打皱的衣裙。

“我想你活着。”

她这么说着。

这是西初很早就确定的一件事。

很奇怪吧?

明明楼洇对她的朋友们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西初依旧希望她能够活着。

*

“时至今日,我也不知王爷为何要帮我这个“无能”的国师。”

“国师不该早就猜到了吗?你我无亲无故,我会帮你自然是因为你我都讨厌那个家伙。”

“摄政王前些年一直将她引作挚友,如今之事,老夫也只是好奇。”

“那北阴的郡主不过与王爷相处三月,却让王爷十六年来一直在寻她,是这世间真有王爷这般的痴情人,还是王爷另有所图呢?”

谢清妩此人,回到南雪后不久就亲手将自己的兄长送上了不归路,就连与她一同长大的血亲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只与她相处了三月的郡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330-340(第8/16页)

,他倒真不认为谢清妩能对那个郡主有着多少感情,不过是拿着北阴的郡主扯着大旗,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披上了一层外衣。

名为“深情”的外衣。

听说南雪话本中,北阴的郡主阴狠毒辣,是个恶毒女子,摄政王对外虽然冷漠,不过却将所有的温情都给了这位郡主。若她真对那位郡主有着半点真情,都不会任由外头如此污了她的声名,更不会让那位“郡主”用着她的名字肆意妄为。

谢清妩避而不谈,“那日你看到了什么?”

“倒是老夫唐突了。”国师笑笑,顺着谢清妩的话说了下去。

“楼洇那日来得太快,我还未将那丫头推下去,什么都不曾看到。”说到这,东雨的国师不禁叹了口气,略为惋惜。

非要说的话,也不是什么都没看到。

鲛人早已灭亡,本不该存活的鲛人如此却能安然无恙的待在楼洇身边,想也知道定是有人付出了代价。

与谢清妩进行这桩交易前,他也不是不知道谢清妩,毕竟是与楼洇交好数年的人。

他查过也探过,于他而言代价不小,换来的答案却没什么用处。

北阴的郡主早就死在了十六年前,谢清妩不曾寻过来世,他也没找到那死去郡主的来世。

以一人命换数万人的命,这笔账从一开始就是不公的,他不是北阴祭司,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让这笔不等的交易得以进行,仅是抹去今生来世不足以缴纳这份代价。

那时他猜测北阴郡主之所以没有来世,没有一点残魂留在这世间,便是因为这份代价。

这代价也确实低廉,以一人换数人,若他是北阴的王,定是要将北阴的祭司全都绑上祭祀台,这样何愁四国不能统一?

届时就连那西晴的女帝都得对他俯首称臣。

东雨的国师始终想不明白,如此轻易的交易,北阴是如何沦落至此的?

思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是那份代价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轻。

他原以为会窥见数月前北阴的那一日,不曾想,见到的只是一段普通寻常的记忆。

只是鲛人与楼洇坐在院中闲聊,本以为那鲛人定是处处警惕着楼洇,没想到私底下倒是极为亲近楼洇。

也不知楼洇使了什么手段,能让一只即将代她去死的鲛人对她如此千依百顺。

要说过去他是嫉妒楼洇在慰灵一道上的天赋,如此多少是有些嫉妒她对人心的把控。

这些是不能对谢清妩道出的,国师长吁了一口气,又道:“王爷倒是有一点说对了。楼洇确实很在意那丫头,那只鲛人确实不简单,能哄得北阴的公主替她偿了双腿的代价,又能让楼洇如此紧张她——保不准往后那鲛人还能哄得楼洇不要她的命了呢。”

“只是宵儿心善。”谢清妩反驳了一句。

国师顺着她的话改了口,“确实心善,北阴满地的怨魂,若无她,只怕会成为第二个东雨。”

谢清妩有时候也会同情楼洇一番,特别是这种时候。

东雨境内无人想要楼洇活着,不管是楼洇的亲人亦或是朋友,楼洇有朋友吗?非要较真的话,她应该算一个吧?

东雨人想要楼洇死,她也想要楼洇死,而楼洇想活。

东雨的国师称那只鲛人是楼洇所造,是楼洇故意将鲛人送到了黎云宵的身边。这世间早无鲛人的痕迹,楼洇要如何利用秘术造成一只鲛人?除了那年她扔下去的鲛珠以外,谢清妩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早年与楼洇交谈间,是楼洇主动提起了鲛珠,是楼洇诱骗她将鲛珠扔了下去。

楼洇为了自己的私欲哄骗她多年,楼洇该死,也因去死。

楼洇活不过双十,让她如此轻易去死,谢清妩又觉得太便宜她了。

她有许多事尚不明了。楼洇想活,这世间又没有任何法子能让她活。这世间已无鲛人,楼洇就费尽心思造了一只鲛人出来,一只以黎云宵的性命作为代价得以在人类中隐藏起来的假鲛人。

过去曾在秘库中看到一些皇家秘事,鲛人浑身上下最珍贵的便是它的那颗心,需以真情浇灌,让鲛人心甘情愿献出方能得到鲛人的永生。

过去的南雪皇是个性子急躁的人,既要鲛人的心,又不愿付出。鲛人死了,他什么都不曾得到,他那短暂不值一提的人生中不曾做出过什么值得后世传颂的功绩,唯有灭了鲛人一族流传至今。

楼洇如今想要效仿南雪皇得到鲛人的真心,奈何时间太短,生辰太近,楼洇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

“楼洇说来还得感谢王爷,若不是老夫与王爷,楼洇两个月前便该死了,哪能拖到如今。”

若是楼洇听到这话,以她对楼洇的了解,怕真会感谢他一二,白白得来两个月的时日,又无需支付代价,又怎能不是一件好事?

第336章

夜里下了雨, 雷打得又急又凶。

这是东雨极其平常的夜晚,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照常画着自己的符箓, 也不曾分去半点心神给外头。

她不在意,却有人在这样的夜里急忙忙跑了过来,她听见了仓促的脚步声, 自远而近,在门口停了下来。她画符的手一顿,没有抬头看向外面, 又下笔往上一落。

门口的人站在外头, 怯生生地往里头望,说是怯生生也不对,若是怯生生就不会往里头望了。

外头的人只是在确认她是否在里面,确认完后就不再往里头看了, 而是在门外, 她看不见的地方坐了下去。

连出声问上她一句可否进去都不曾。

她放下了手中的笔, 不曾整理好桌案上的符纸,往外走去。

门口的人如她所想的那般, 屈着双膝坐在了外头。

“为何不进来?”她问着。

门口的人委屈巴巴地仰头看她,直白道:“这样显得我可怜些。”

她又上下看了对方一眼,只着单衣就跑了过来,还没穿鞋袜,确实很可怜。

她向来冷漠,最不给人留情面。

但偶尔也会有例外。

“进来吧。”

“不会打扰你吗?”

“你觉得你在外面便不打扰了吗?”

“当然不是啦, 礼貌问一下嘛。”

进了屋, 对方十分自然地打开了柜子将存放的被褥取了出来,在屋内的榻上铺好, 她在对方准备自己的床铺时去端了盆水过来,待对方整好床铺后,她就让对方坐在上面,自己则蹲下身,替她擦去脚上的脏污。

这种时候她才学会不好意思,可能是从未被这般对待过,每每这时她都会很尴尬很不自然地拒绝。

而这种时候,向来冷漠的小姐方会露出一点笑。

做完了这些事,她便坐回了桌案前。

小姐桌案的位置距离她的床铺不过十步路的距离,只要她一抬头便能看见小姐在灯下画符的模样,而每当这种时候,她便会与小姐搭话。

说些天南海北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330-340(第9/16页)

,总之不能入眠的话。

她其实不怕雷雨,只是会借着这些理由跑来这里,小姐也不知她想做什么。

是觉得小姐会害怕?或是想见小姐?二者皆有可能,小姐更倾向后者。

小姐不爱说话,因而也不会说些“你来这我很开心”的话给她听。

外头雷声轰鸣,她的声音渐弱,意识到她睡着也仅是一瞬的事情,她说话没有了条理,声音逐渐变弱,便是开始犯了困。

每到这时小姐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手中的符箓上了,不过她也不会发现。

刚遇见她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小姐花了好久才教会她,即使最开始做着一个小哑巴,她朝着小姐比划时眼中也是带着笑的。

她看上去无忧无虑,不过小姐知道的,她心里藏了事,不愿给他人带来麻烦,所以整日在小姐面前嘻嘻哈哈。

小姐也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只是她从未告诉小姐,她的家在哪里。

*

楼洇是被外头的雨声吵醒的,她在东雨长大,夜夜伴着这雨声入睡,有朝一日还能被雨声吵醒也是不可思议。

她在床上静坐了好一会儿,梦中的滋味缠绕在心头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楼洇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也不知为何那些事纠缠着她,让她如此难忘。

外头的雨势渐大,在这朦胧的夜里隐约有漆黑的东西从屋外渗进来,楼洇垂眸看去,手一抬,那些黑色的气雾立马向她的掌心袭来。

许久后,楼洇收了手,换上常服,往屋外走去。

西初的门窗紧闭,刚刚发生的异象似乎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有楼洇在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过楼洇还是往她的房外走去。

距离西初的房门仅有一步时,楼洇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楼洇转身离去。

府中生了骚动,楼洇看见不少丫鬟撑着伞提着灯快步朝着她这里走来,待到人到跟前,楼洇便听她们说:洚少爷像变个人似的,抓住一个人就说要杀了他。他们不得已只好将洚少爷打晕绑了起来。

这些事情若是发生在寻常人家里确实是一件稀罕事,因为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可这件事发生在楼家,仆人们对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知道那让楼洚变了个人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让她们害怕,就连楼家的少爷都能被那些东西缠上,更何况是她们?

楼洇看了过去,却没有一点想要过去帮忙的想法,她只是安抚了下赶过来的丫鬟们

她这般轻松模样,着急的丫鬟们也安心了下来,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她们一走,楼洇也出了门。

外头的水又漫了起来,连带着那些水下的污秽也一起爬了上来,漆黑的,浓稠的,充斥着世间的怨与恶,在被模糊了时间的现在,开始在周遭寻找着自己的养料。

楼洇知道这是什么。

它们存在于很久的过去,像寄生的怪物,吸纳着世间的恶,活在这片土地之下,只待有一天吞噬掉地上的活物取而代之。

这是过去的她没能解决的祸。

因为这份异常出现在街上的不止她一人,还有殷家与阳家的子弟,似乎都是奉了长辈命令出来探查外边的异象。

楼洇不认识他们,纵使平时有打过交道。

他们倒是对楼洇很是熟悉,见了楼洇纷纷问好。

东雨的地底下有着不得了的东西,这是南雪北阴征战多年从不往东雨这边看上一眼的主要原因。

说来也好笑,他们分明不曾见过东雨底下的东西,却能对它一直保持着畏惧。

楼洇着实想不明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不明白。

不知是何缘故导致的,明明几日前才对各处的封印加固过,今日居然有大批游魂跑了出来,到处都乱得很。

楼洇听见有人这么抱怨着,等她看过去,说着抱怨话语的人已经离去。

少数人留了下来,他们之中又推出了一个能够做主的到她面前来,对方在她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问她如今这番情况该如何解决?封印是否不管用了?

该怎么解决啊?把地下的那些东西全灭了就行了啊,楼洇漫不经心地想着,说出口的话又是另一番模样,她指示着他们去加固封印。

在打发了那些人后,街上暂时空了下来,楼洇漫步在雨中,地面的水已经漫过她的脚踝,在那之下,漆黑的影子紧紧跟随着她的步伐。

她又走了几步,无人的街道上突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楼洇的脚步一顿。

“楼洇!”

她没有回头,又往前走了两步。

楼洇曾读过几本话本,闲来无事时读的,倒也不是她喜欢,只是曾经有人提起过,不过那个时候对方说:这个世界好无聊,没有手机,没有漫画,没有小说——

话本里经常会有那么几个常见的情节,主人公在外头行走时,都会像奇迹降临般,遇见心心念的那个人。

他抬头,对方在前面笑着望他。

他回首,对方在后头喊着他的名字。

楼洇不是主人公。

楼洇仅是“小姐”。

后边的声音尖锐了起来,老态的声音斥责着她:“楼洇,你做了什么?”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楼洇仰头看向漆黑的天空,雨丝落在她的脸上,却不曾沾湿她的衣襟半分。

“难道不该问世叔做了什么吗?”楼洇回答着,余光落到了跟着老人一块出现在这里的另一人身上。

“摄政王出现在这里,是又想要找谁吗?”

被她点到名的谢清妩脸色难看,国师小声喊道:“王爷,冷静。”

见此,楼洇无趣地叹了口气,“明明是两位主动找上楼洇的,现在又这番模样,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夫还未曾寻你麻烦,你倒好,倒打一耙。若不是你做了什么,这城中怎会起如此大的生变?地下的那些东西全跑出来了!”国师厉声斥责,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

楼洇疑惑地看他,又看了眼脚底下的那些虚影,虚影攀扯她,不停地要将她往下拽去。楼洇一动一踩,虚影顿时散开,没一会儿又聚在了一起,待在她的脚下。

在这样散漫的举止中,楼洇开了口,“楼洇有时也会好奇,世叔究竟是喜欢装傻还是真的傻?明明是世叔折腾出来的,却来责怪楼洇,楼洇好生委屈。”

没有这番变故,楼洇应当早就死了。

楼洇的生辰说了一日又一日,每日都是快要到了。

那口棺早就抬进了楼家,一直闲置在楼家的库房,西初看了一日又一日,每日对着那棺中的名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到最后居然还能对楼洇说出想要她活的话来。

很奇怪不是吗?

所有人都想要楼洇死,唯有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清和 谨言 一觉睡醒多了个鬼王老公 伴我一生 残酷之爱 我的明星男友 帝师 爱恋之音 我亲爱的骗子 宠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