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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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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初五这日, 骊珠将顾秉安和陆誉送到城外十里的避雨亭旁。

命人从马车上搬了些布帛,骊珠对陆誉笑道:

“听闻陆校尉家中有个妹妹,这是几匹伊陵送来的绢帛,说是织坊最时新的花样, 陆校尉离家近一年, 想必也该思念家人了。”

陆誉面容肃然, 忙道:“这趟回雒阳,本是替公主办差, 不敢因私废公……”

“私事要办, 公事更要办。”

骊珠垫垫脚, 拍了拍两人肩膀, 杏眼弯弯:

“总之, 到了雒阳后十日为期, 你和顾秉安要是能提前办好, 余下时间随你们安排,办不好,当然不准抽时间回家探亲了。”

陆誉的头更低几分。

十日时间绰绰有余, 公主早就给他留出了探亲的时间,陆誉虽没言语,但心下颇为触动。

这一趟, 生死里走了好几遭, 既然回雒阳办差,岂会不想回家?

翻身上马,陆誉将公主所赠的折柳别在马鞍上。

待身后的身影已融成一团墨点,他对旁边的顾秉安道:

“公主宽仁,允我回家探亲,公主却迟迟不能回家, 到了雒阳这几日,除了公主交代的公务,你我二人对雒阳局势多留点心,要是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也可顺道一路带给公主。”

乡下人第一次去雒阳,顾秉安格外亢奋。

原本还在想着办完差事,要去何处游玩,可陆誉这话提醒了他。

公主虽是出身雒阳的公主,但在雒阳反而缺乏耳目,势单力孤。

他们既来了这一趟,还是趁此机会做些正事。

“说得有理,我估摸着这趟差事,三四日就能办好,余下几日,你我二人就在雒阳的茶寮酒肆转转如何?”

陆誉颔首赞同。

雒阳何日不能游?

待清河公主的仪仗再次回到雒阳,他们自会有春日同游的机会。

三日后,两人秘密抵达雒阳城中。

差事办得很快,有骊珠的秘信,还有巧舌如簧的顾秉安在,软硬兼施,财帛利诱,名册上的七人很快服了软。

其中尤以那位御史大夫徐梦玄反差最大。

起初被陆誉暗中拦下时,他看起来还是个宁死不屈的倔老头。

但当顾秉安微笑着念出他私藏外室,育有三子一女,连住址都明明白白报出来时,徐梦玄神色寸寸碎裂。

“听闻徐御史的夫人乃雒阳有名的悍妇,二十年前徐御史曾有纳妾之意,尊夫人亲架牛车,在街上追着抽您,不知尊夫人要是知道您有外室,还另有儿女……”

徐梦玄差点当场晕厥。

顾秉安折好黄纸,看着被陆誉搀扶的御史大夫浅笑:

“公主的事?”

徐梦玄抬手:“再不掺和,无论是要封女侯,还是要打北越,都不掺和,总行了吧?”

顾秉安弯腰替徐梦玄掸去衣摆上的尘土。

“徐御史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还忘了最关键的一样呢?”

他眼尾笑意如狐狸狡黠,语调却温和恭敬。

“来日若有储位之争,徐御史若能保持沉默,公主定会对徐御史感激不尽。”

“……”

目送着满头冷汗的徐梦玄上马车,陆誉扭头看他。

“你与裴将军不愧是至交好友。”

顾秉安觉得这话听上去不像夸人。

“不过,为何不直接威胁他,让他支持公主做皇太女?”

顾秉安长叹一口气:

“那可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能凭这些阴私之事让他闭嘴,已是不容易……如今这个局势,支持公主做皇太女,只怕举家都要掉脑袋,他怎可能同意?”

顾秉安并非危言耸听。

他们来的时机很巧,刚入雒阳城第三日,正是皇子沈负加封齐王的日子。

世人并不知晓这齐王之位中间的交易。

他们不会知道这是明昭帝之前为了平衡朝堂中的女侯纷争,而向覃敬做出的退让,只能看到结果。

结果就是朝堂宣召,印绶授予,最后,皇子的仪仗浩浩荡荡朝太庙而去。

酒肆里有不少人在议论:

——看来太子之位终于有着落了。

——我看未必,虽说礼制是封太子前得封王爵,可人家都是好几个儿子,当今陛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何须多此一举?

——齐王今年也快九岁了,传闻学识庸碌,性情暴戾,如此秉性,怎堪当大雍太子?

——诶,倘若清河公主身为男儿,岂会有薛家之祸?

——可惜啊……咱们大雍未来的命运,真是难说咯。

言辞之间,都全然一副笃定沈负继位,对清河公主不抱什么希望的消沉意味。

沈负毕竟是嫡皇子。

名分、礼法,哪一样不是名正言顺?

还有一个强势的母族——

五月初,顾秉安和陆誉再回到温陵时,梨花谢尽,海棠正浓。

两人带回一份军报。

“覃戎大胜!前日汝陵一战,覃戎率一万人马奇袭薛允粮道,断其粮草,围困七日,又率八万人马发起进攻,大败薛允三十万大军,连夺三郡,大胜!”

马蹄从田埂上踏过。

骊珠挽着裤腿,正在地里亲自插秧,以鼓励温陵百姓开垦荒田,积极春耕。

听了陆誉的话,骊珠深一脚浅一脚的从田里跨出来。

情况紧急,连赶回公主府再行商议的时间都没有,几人在田埂边上就地议事。

“……齐王加封,覃戎大捷,如今丞相之位空悬,十有八九陛下会让覃敬接任。”

顾秉安对骊珠肃然道:

“公主,薛氏这一败,形势顿时对我们极其不利,如果再继续养精蓄锐,等覃戎彻底扫清薛氏,只怕就回天乏术了。”

“——不会的。”

骊珠刚说了这三个字,就被玄英捧着湿帕子擦脸擦手,像只小狗似的被揉了一遍。

擦干净了,她才得空继续认真说下去:

“如今郡内有世族的庄田援以粮草,有两万兵马可供调遣,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机——”

骊珠随便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

“汝陵一败,覃戎乘胜追击,薛允必会往南边撤军,只要知道他的逃亡路线,我们派兵伏击,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公主妙计。”

顾秉安无奈笑道:

“可关键就是,我们如何得知他们的逃亡路线?”

骊珠大手一挥:“我有内应。”

当然,她口中的内应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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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前因后果不同,但汝陵大败这一战,与前世还是一模一样。

薛允因多疑而中了覃戎的计策,粮道被断,三十万大军饿死大半。

余下部队又在逃亡途中折损,他们真正要面对的,应该只有十万出头的大军。

手刃薛允,就能收编这十万大军。

凭借温陵与邺都之间的距离优势,他们可立刻反攻邺都。

只要攻下薛家坞堡,除掉反贼,覃戎就必须休战。

若不休战,覃戎便不是为朝廷镇压叛乱,而成了拥兵自重的下一个反贼。

骊珠看着泥地上划出来的草图。

这一路汲汲营营,等的就是薛允大败于覃戎手下,却又没有完全被覃戎吞下的这个时机。

以流民军与薛覃两方的悬殊实力,这是唯一一个逆转胜的机会。

骊珠抬头:“你们觉得呢?会不会太冒险?”

若是成功,流民军与覃戎将势均力敌。

若是失败,覃戎不仅会吞下薛家,就连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流民军,也将成为滋养覃戎实力的养料。

顾秉安和陆誉品出了这其中的分量,对骊珠拱手道:

“还请公主决断。”

风吹草动,五月的农田一片郁郁葱葱的浅青色。

这些粟稻应该作为百姓们生存的口粮,不该浸透了农夫的汗水,又在战场上为了兵家的胜负成败,被肆意烧毁。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良久,骊珠扔掉了手里的树枝。

“打。”

肃立在旁的玄英朝公主投去欣慰目光。

……倘若宓姜娘娘能见到这一日就好了。

见到自己的女儿,不再重复自己身不由己的命运,有能力主宰自己的生死,甚至能够背负他人的前程……

“哎呀!”

刚起身跨出一步的骊珠一头栽倒在地,吓得顾秉安和陆誉瞬间失色。

“我没事,不用扶我,我可以!”

骊珠很快红着脸爬起来。

“我刚才,只是腿有点软……是蹲的!蹲太久了!”

玄英顿时打消了脑海中的煽情念头。

想多了。

公主还得再练-

除了军报,顾秉安他们从雒阳带回的还有一个消息。

——覃敬的妾室宁夫人,竟然怀孕了。

此事瞒得隐蔽,雒阳城内都没几人知晓。

还是顾秉安多了个心眼,知道覃家真正可怕的人是覃敬,故而费了些心思,刻意打听了一下覃家的情况,这才摸到了些蛛丝马迹。

傍晚,公主府内。

骊珠正在看覃珣呈上来的账册,瞥了眼心不在焉的他,道:

“……明日你休沐一日,自己休息休息,也留在家中,多陪伴你母亲吧。”

覃珣回过神来,温声道:

“多谢公主恩典,只是大战在即,留给备战的时间不多,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耽搁。”

骊珠想了想:“也不算小事,对你母亲而言,恐怕是灭顶之灾了。”

覃珣眸光微漾:

“母亲多次冒犯公主,公主却能原谅母亲,待之以诚,回去之后,我定会将此话转达给她。”

“倒不是原谅。”

骊珠从公务中抽离片刻,略有些走神。

薛道蓉是最标准的以夫以子为天的女人。

覃敬与她成婚多年,房中唯有两名妾室,还都无宠无所出,在雒阳高门中已经算得上门当户对、琴瑟和鸣的佳话。

没错,雒阳高门夫妻的琴瑟和鸣,标准就是如此之低。

抛开薛道蓉与自己曾经不睦的婆媳关系,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今她不仅母族即将覆灭,连夫君也背叛她,有了另一个孩子。

骊珠叹了口气:

“见她如此遭遇,但凡是个女子,焉有不兔死狐悲的?”

尤其是她还有类似的经历——

覃珣默默注视着她柔软的侧脸。

她为何会感慨如此之深?

是裴照野对她不好?还是她担心他以后也会辜负她?

摘了首饰钗环的少女素着发,坐在案前专心翻阅竹简,一派家常模样,与他从前设想的婚后生活几乎重合。

覃珣望着她想,倘若他能尚公主为妻,此生绝不会有二心。

忽然,覃珣感觉身体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他面色微赧,连忙换了个坐姿,掩饰般地端起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试图润一润干涩的口舌。

怎么突然就……

要是被公主发现,该如何解释……

几息的时间内,从来处变不惊的覃珣难得急出了一身薄汗。

不过还好,很快,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平复。

覃珣脸上热意褪去,他看着骊珠。

是他的错觉吗?

不只平复了,好像还感觉,格外的……清心寡欲。

骊珠丝毫不知覃珣跌宕起伏的内心。

将账册看了一遍,确认他们如今能负担多久的战事,骊珠这才挥挥手让覃珣离开。

又挑灯研究了一会儿,骊珠开始眼皮打架。

不知何时,她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有人推开房门,悉悉索索声中,替骊珠收拾好桌案,再将她抱回床榻,熟练地替她洗漱擦脸。

“裴照野。”

她眼也不睁地唤。

“你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正给她脱鞋的裴照野掀起眼帘,扫她一眼道:

“公主如此勤政,臣下岂敢懈怠?”

今日顾秉安将她的意思转达给他,在西郊和谢稽一起练兵的裴照野,当场便又将训练量翻了一番。

骊珠闭着眼往他怀里拱了拱。

裴照野摸着她微凉的发丝,心口被她蹭得发软:

“覃珣来过了?”

他看到了桌案上那杯特殊的茶水。

骊珠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洗过脚后,他托着她的足在掌心擦干。

舒服又踏实。

是和女婢她们服侍自己洗漱截然不同的感觉。

裴照野还以为她已经睡过去了,她忽而没头没脑地软声道:

“……好喜欢你。”

突然被尾音里浸着蜜的四个字砸中,他缓缓抬起头。

“你喜欢我吗?”她问。

不过,没等裴照野回答,骊珠便哼了一声,自问自答: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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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前世覃珣与她成婚第二年便开始厌倦她,不碰她,但他不会。

覃珣会提出纳妾,他却从未看过其他女子一眼。

裴照野永远不会让她成为雒阳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他有多喜欢她,骊珠一直都知道。

第82章

枕边的博山炉升起袅袅香雾。

原本昏昏欲睡的骊珠, 很快感觉到足尖有濡湿滑腻的触感。

她顿时睁大了眼。

“裴照野!”

骊珠羞赧地要抽回脚,却被人攥住脚踝,一动不能动。

裴照野哼笑一声,将擦脚的帕子随手扔开, 熟练地欺身而上。

“说了这种话还想睡?睡个屁。”

“……不准说粗话!”

“什么粗?”

他轻笑着, 拽着她的手, 用她纤细手指勾住腰间革带。

解开时,革带上的几把匕首坠在柔软被衾间, 贴着骊珠的腿传来寒意。

她瑟缩了一下, 但很快, 这些带着冰冷血腥的利器被他推开, 她落进他炽热怀抱中。

“公主方才说那些甜言蜜语, 是什么缘由?发生什么了吗?”

思绪被他的手指搅得乱七八糟。

骊珠侧过身, 半张脸埋首在被衾间, 藏住自己过于羞耻的声音。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想说, 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指根与她紧密相贴,裴照野半是玩笑半认真道:

“只是公主知不知道, 人做了亏心事之后, 通常会对另一半特别体贴……”

他这样说,骊珠湿润的眼睫颤了颤,扭过头来望着他。

“真的吗?”

裴照野动作一顿。

“那你有时候……待我特别体贴……也是因为……”

他俯身将她的质问含入口中。

原本是玩笑话,差点忘了,要论亏心事,还是他做得比较多。

他暗算覃珣的事, 最好一辈子都别被她发现。

免得来日事发,她反倒怜惜那个不知廉耻勾引她的贱人。

骊珠正努力回忆前世,想找找他还有没有什么隐瞒自己的蛛丝马迹。

但裴照野愈发娴熟的技巧很快令她无暇思考。

他在这种时候的钻研劲强得惊人,骊珠能感觉到他不错眼地注视着自己,将她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

一旦被他逮到某个点,骊珠连求饶的余地都没有,很快就只剩下双目失神大口喘气的份。

“不许睡。”

他恶劣地捏住她下颌晃了晃。

“明日就要紧锣密鼓安排备战了,这才做一回怎么够?万一我要是一去不回,去之前也要做个饱死……”

“不准胡说八道!”

骊珠猛地睁眼,狠狠在他胸口揍了一拳。

……可惜他胸膛太硬,反倒是骊珠的手被震得好痛,泪花都飙了出来。

然而她面上不显,只冷声道: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快点呸呸呸。”

裴照野不言语地看了她一会儿。

这时候倒是格外乖顺,依着她呸了几声,再将生闷气的公主抱坐在怀中。

“的确是胡说八道。”

他垂首抵着她的额头,捉来她指节泛红的手指轻吻。

“有公主做我的后援,莫说十几万败军,就算二十万,我也必将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骊珠抿紧了唇瓣。

裴照野拨弄了一下她的唇,眉宇淡然道:“想什么呢?唇都抿得发白。”

“两万对十数万,纵然是败军,这个差距也太过悬殊。”

坐在他怀中的骊珠垂下眼,拂过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疤。

他小腹肌肉微微一紧,喉结滚了滚。

“薛允麾下还有两名悍将在幽海、涿门两地交战,各率五万兵马,倘若你不能以闪电战取胜,这两人随时可能会回援。”

骊珠认真看向他:

“此刻出手是好时机,却也不是唯一的时机,薛允虽败,却不会一泻千里,再无反击之力,垂死的豹子爪牙仍利,反扑起来,也能咬断觊觎者的喉管。”

“你若觉得风险太大,没有必要此时出战,我会听取你的意见——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我现在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妻子,我是你的主公,若有异议,你当直言。”

骊珠抽回了被他捏在手里把玩的手指。

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裴照野也敛了暧昧神色,目光锐利地回望她:

“薛允大军士气受挫,但根基仍在,如你所言,胜算的确不大,既如此,你之前又为何决定此刻出战?”

骊珠沉默片刻:“……因为此刻出战,得利最大。”

如今绛州、云州、鹤州三十六个郡,七成为薛允所占。

他们晚一步出战,落入覃戎之手的州郡就多一地。

裴照野指尖在榻边叩了叩。

“若是按兵不动,再待时机,下次胜算会更大吗?”

骊珠沉思片刻,摇头:“我不确定。”

前世薛允在汝陵大败后的几战,都是败多胜少——但那是面对如日中天的覃戎。

若换成他们,骊珠并不确定会有怎样的结果。

她前世毕竟不知道会有重生一次的机会,并没有细细研究过战局。

“你确定的。”

裴照野忽而开口,眸色笃然。

“薛允覃戎的兵力皆数十倍于我们,无论何时,我们都不可能十拿九稳取胜。”

“且这两方实力此消彼长,唯有在薛允初露弱态,覃戎尚未起势的这个短暂时机出兵,方有逆转胜的一线希望,一旦错过这个节点,就是薛家倒,覃家起,再无我们插手的余地。”

“没有胜算更大的时机,只有唯一的时机——公主,你让我视你为主公,你也该视我为部下,而非你的夫君。”

窗外有风吹竹叶,簌簌作响。

骊珠怔然望着他许久。

低下头,她颔首道:“我知道了,此事白日原本就已议定,明日只管推进即可。”

裴照野也微微点头。

其实看到军报的时候,他心中也很清楚,出兵的时候到了。

不管是十万还是二十万三十万,除了硬着头皮上没有别的选择,此时不上,唯有引颈受戮,等覃戎来杀而已。

正想着该如何迎战,裴照野忽而感觉胸口一湿。

他瞳仁缩紧。

“……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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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用手背飞快地蹭了一下眼睛。

“没有,那是口水。”

裴照野心口有潮湿的热意。

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没有父母,她就是他的至亲爱人,是这世间最爱他怜他之人。

若他有天去不复返——

裴照野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抬着她的腰往上坐。

骊珠眸色雾蒙蒙的,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就见他竟就这般起身,在行走的颠簸中抱着她,来到平日她梳妆的铜镜前。

“裴照野——!”骊珠头发丝都要炸起来了。

“在呢。”

不理会她羞耻的挣扎,裴照野强势地将她翻过身,在平滑如水的镜子里,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

“公主放心,就算我有一天真死了,想到公主给我的欢愉,爬也要从地府里爬出来,不叫公主孤枕难眠。”

骊珠被他抱坐怀中,实在不愿正视那面镜子,却又频频被他哄着掰着往镜子里看。

若不是看在他要出征的份上——

羞耻混着愉悦的眼泪从腮边淌过,裴照野偏过头,一点点舔舐干净。

骊珠看着镜中侧影,吸了吸鼻子想:

他真是个骗子。

他死了,一次也没来见过她,连梦里也没有-

辰时初,公主府外棠花满树,落在年轻女官的肩上。

马车次第而至,玄英早早立在门边,迎接今日前来议事的属官。

顾秉安住得近,来得最早,衣冠整齐,神采勃发,大有一副踌躇满志的精气神。

其次便是覃珣与他两名族叔,一个叫覃裕,一个叫覃汜。

或许因为在家族中话事权不够高的缘故,两人气质都略显温吞和善,没有大家长的专横威严。

见了玄英这位公主贴身女官,两人皆客气恭敬地寒暄几句才入内。

而后便是踩着时辰到的吴炎、陆誉,这两人性情相近,身份家世虽悬殊,倒还聊得来。

只不过他们来时,恰好与几位代表绛州世族的女侯在门外碰上。

“他们也是流民军的将领吗?”

“和我想象得好像有点不一样……竟然不穿破衣服,看着也不脏。”

“虽不及那位裴将军英俊,身材倒也不差,若是招赘,我就打算招这样的……你们呢?”

“我还是喜欢文雅些的,覃家公子那样的就不错……”

几个刚得爵位的女侯眉飞色舞地一路聊了进去。

吴炎和陆誉面红耳赤,一语不发地跟在后面。

“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从马背上一骨碌滚下来的丹朱一边捋头发一边问:

“我没迟到太久吧?”

玄英笑道:“需要帮忙吗?”

丹朱蹲在门口,任由玄英替她将一头乱发梳得服服帖帖,这才摆摆手朝书房而去。

从前都是分别与公主议事,这还是第一次众人到得如此之齐。

玄英想,但愿公主不要怯场才是。

她对骊珠的了解实在过于精准。

昨夜一夜荒唐,骊珠睡得昏天黑地,被女婢叫了两遍才起。

好在她精力旺盛,用冷水净面,片刻后就清醒多了,在女婢的服侍下换上一身隆重华服。

大雍服制以玄色为尊,骊珠今日便着玄衣。

裙裾层层叠叠曳地,衣襟绣龙凤,玉璜、玉管、玛瑙珠串联的组玉佩压在前襟,随行走碰撞出清脆玉鸣。

骊珠打了个哈欠。

她脑中还在想待会儿要议的内容,并未太在意装扮。

“公主,书房内属官已聚齐,还请公主移驾。”

随便吃了点朝食的骊珠起身。

书房距此不远,骊珠拾级而上。

推门而入时,早早便至的裴照野正站在沙盘前,向那几位尚不太了解详情的女侯解释如今形式,其余人皆在细听。

骊珠站在门槛外,无数双眼睛汇聚在她身上。

裴照野上下扫视了一眼,眉梢轻挑。

从来不屑礼节的男人难得正经,他抛下手中小旗,朝着骊珠的方向缓慢而郑重地拱手见礼:

“参见清河公主——”

于是众人同呼,声浪如潮水涌来。

“参见清河公主——”

骊珠瞳仁微微缩紧。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从北向南,送入雒阳的宫室。

长秋宫庭中,齐王沈负正手握重弩,瞄准宫人们头顶举着的香瓜。

宫人涕泪满面,浑身抖如筛糠,却不敢擅动半步。

殿内,宦侍正在给覃皇后揉肩,熏香袅袅中,他朝皇后手中的信件瞥去一眼——

【五月初五,清河公主于温陵西郊大营点将,命镇北将军裴照野为主帅,领兵两万出征,讨伐薛允。】

【裴照野受教于谢稽,严于治军,赏罚严明,军中无有不服,是日出征,公主亲送,三军高呼“将军英明神武,公主千秋无期”,气势如虹,声如雷霆,虽两万之数,有百万效死之勇。】

覃皇后看着纸上墨迹,久久不语。

“给我烧了。”

宦侍安慰道:

“定是写信之人夸大其词,说不定是被尚书令大人买通,故意吓唬娘娘,那位清河公主,几棍子也打不出一声,哪有这样的能耐?”

是啊。

覃皇后望着火焰的飞灰,出神地想。

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那个沈骊珠,被她买凶暗杀也不敢向她父皇告状的窝囊废,岂能……岂能……

覃皇后猛然推翻了桌案,灯烛杯盏顷刻砸了一地。

门外的沈负毫无察觉,笑容恶劣地指着那些宫人道:

“不许哭,谁要是再哭,我就把香瓜换成梨,再哭,就换成核桃!”

有宫人骇得当场失禁,沈负笑得灿烂。

弩箭飞驰而出。

长秋宫中的香瓜炸裂,战场上的头颅碎开。

前锋开路的军士一头栽倒在地,马儿受惊嘶鸣,死气沉沉的败军终于有了波澜。

是谁!

覃戎追来了吗!

怎么可能这么快!

死亡的恐惧迅速在大军之中蔓延,队形大乱。

中军之内的薛允披挂重甲,几缕藏不住的银丝从兜鍪内垂下。

他抬头,目光如电:

“何人埋伏?伏兵多少?”

“何人不知,对方两千轻骑,已深入我军!”

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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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允身旁副将叱道:“两千轻骑,还不速速围剿……”

“对方将领率两千轻骑,以逸待劳,主将搏杀在前,骁勇难当,目下至少斩首两千余人,军中建制大乱,根本组不起围剿的兵马啊!”

第83章

此言简直耸人听闻。

几乎是一瞬间, 薛允便知来者是谁。

还能有谁?

只带两千轻骑便敢深入敌阵,非他莽撞,而是为了以快制敌!

大雍将领多用守成稳健的战术,擅长集结兵阵作战。

敢用如此战术, 能用如此战术, 除了数月前曾大破乌桓兵, 一战扬名的镇北将军外,天下再无第二人。

“是裴照野!他怎会知道我们会从此地撤退!?”

身旁副将也意识到来者何人, 一边勒住惊马一边道:

“听闻昔日宛郡外一线谷内, 此人亦是以悬殊兵力大败覃戎, 今我方马尽困乏, 人皆长途跋涉, 疲惫难当, 纵两千轻骑亦不可小觑, 不如先退避……”

薛允心下虽惊,但毕竟是两朝丞相,老谋深算。

“不能退。”

那双浑浊老目精神矍铄, 并不糊涂。

“军心溃散之际,若连两千轻骑也不能敌,再退下去, 恐生哗变, 此刻是危机也是良机,斩杀强敌,重振军心,则反攻覃戎指日可待——弓弩手随我上前,待我上前激他一激,倘若他迎头出战, 弓弩掠阵,先杀他威风!”

主帅出列,即将溃败的军心重新找回主心骨,又有督战官在后方屠杀逃兵,大军迅速恢复秩序。

裴照野啧了一声,抬手:

“散!”

薛允冲入前列,不见人影,却料定他们不会远离,于是与副将李捷交换了一个眼神。

“黄口孺子,纵有一时之勇,也是畏手畏脚的鼠辈!”

李捷故意高声大喝:

“主公刚至便闻风而逃,难怪效命于一黄毛丫头麾下,什么流民军,公主军,我看是娘子军吧!”

“娘子军当着裙袍,裴将军,用不用我等赠你一套裙袍啊?”

“哈哈哈哈哈——”

藏身于山川险峻之中的顾秉安,下意识去看裴照野的脸色。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裴照野神色却冷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对底下的叫喊充耳不闻。

只是蛰伏在暗处的身躯犹如捕猎前的虎豹。

镇静中蓄力。

……嘴上对谢先生百般嫌弃,可谢先生的教导倒是全听了嘛。

叫喊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天色渐暗,探子回禀。

“主公,已探得敌方行踪。”

副将看向薛允:“末将愿领五千兵马破之。”

然而此刻最好的反击时机已过。

裴照野以逸待劳,他们却疲于行军,莫说五千,派出两三万兵力都不一定能退敌,反而耽误了他们与另外三路兵马汇合的行程。

薛允当机立断,决定继续行军。

听到这个消息的裴照野弯了弯唇角。

当夜,扎营休息的军营遭遇敌袭。

“报——!敌军丑时末刻突袭我营,虽已有提防,未能烧及粮仓,但仍在混乱中斩杀我军八百余人,又趁乱而逃!”

梦中惊醒的薛允银发散乱,大马金刀地坐在榻边,面色阴冷。

“命公孙拓、薛泰二人率兵八千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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