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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靳意竹承认,想要靳意竹说,魏舒榆是靳意竹的女朋友,想要全世界知道她们的关系。
等了几天,靳意竹在董事会上回应,说她们只是朋友。
魏舒榆看完报道,心里在想,果然是这样。
她想劝自己理智一点,但理智却如同漂浮在半空之中,迟迟落不了地。
魏舒榆抓着手机,等靳意竹的电话,想听她的安慰,想听她说一点解释,就算她不需要解释,也能懂靳意竹说的话,但她还是想听。
或许,这就是人的私心?
魏舒榆不明白,只是感情在胸腔里发酵,等到接起靳意竹的电话时,已经如同火山,无法再熄灭了。
“你知道了?”
靳意竹愣了一下,她刚刚去便利店,只顾着买烟,没去看报纸架上没有新的杂志。
“是杂志上写的?”
“嗯。”
现在不是该关心杂志的时候吧?魏舒榆应了一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困了,先睡了。“
不等靳意竹回答,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忙音骤然传来,令靳意竹措手不及。
这是……发生了什么?
刚被八个小时的连续会议轰炸完,靳意竹头脑混沌,连思绪都变得格外慢。
等到她再打回去的时候,对面已经是一片忙音。
魏舒榆关机了。
靳意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在生气。
是因为她在董事会上,说她们只是朋友,所以魏舒榆生气了吗?她很在意这个吗?
感受到魏舒榆的怒意,靳意竹除了愧疚,竟然还感到了微妙的窃喜。
原来魏舒榆这么在乎她……念头冒出的瞬间,靳意竹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既心疼魏舒榆,又痛恨自己。
为什么她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魏舒榆是她的女朋友?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公开她和魏舒榆的关系?
天色昏沉,像是积压了很久都没有散开的阴郁,雨一开始只是零零星星,打在台阶上发出不清不楚的声响,渐渐细密起来,像有人一点点拨开了云层,把整个城市都罩进一层潮湿的灰。
街道上积起浅浅的水,灯光倒映其中,被风一吹,轻轻晃动,不真切也不明亮,香烟在手中明明灭灭,靳意竹注视着那点火星,终于渐渐燃尽了。
她将烟头扔进垃圾箱,给Mry打电话:“Mry,帮我订一张去东京的机票,越快越好。”
“怎么订机票也找我,你助理离职了吗?”
Mry嘟囔了一句,刚打开电脑,声音顿时变了。
“靳意竹,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总部这边,怎么了?”
靳意竹听出她语气不对,本就烦闷的心里,不免更多几分难受。
“你没看手机吗?内网,你外公刚刚又进抢救室了。”
Mry心下诧异,一连串的问:
“没人通知你吗?”
“没有,他们想干什么?”靳意竹走出大楼,径直拦下一辆出租车,“我现在去医院,你最近有空吗?算了,你也要留在香港……你帮我联系汪若灵,让她替我去一趟东京。”
Mry问:“汪若灵?你要她去干什么?”
“去盯着东京的项目,”靳意竹扯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看看那边怎么样了。”
“……你该不会跟魏舒榆吵架了吧?”Mry叹息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靳意竹不再跟她多说,挂断电话后,给魏舒榆发了一长串消息,又给汪若灵也发了消息,拜托她去东京看看。
等她把消息发完,医院也到了。
门口守着一群记者,一见她下车,立即长枪短炮的围上来,问题层出不穷。
靳意竹没心思理他们,神色冷肃,拨开人群往前走,压迫感太强,竟然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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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她。
上了电梯,她才想起另一件事。
下午董事会刚说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上报纸了?是谁不等会议结束,就把消息卖给了媒体?
何天和刚决定将股份过给她,具体事务还没开始谈,前后不过半小时,刚刚在会议室里生龙活虎的人,转眼又进了抢救室?
靳意竹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等到她上了楼,待客区里一片混乱,下午挤在会议室的人,现在全都挤在待客区里。
护士一见她,立马抱歉的说:“靳小姐,我们尽力阻拦了,但靳先生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作为狮心的董事,应该有探视权。何女士作为直系亲属,也是同意的。”
靳意竹点了点头,这种时候,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认为是医院办事不力,实在是小题大做。
当务之急,是外公的病。
她穿过人群,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甩在了后面,径直走向病房。
没人拦她,她进了病房区,在抢救室门口,何婉若正坐在长椅上,身影单薄,眼神仓皇,孤零零的一个人。
“意竹……”
一看见她进来,何婉若的眼中亮起一点光,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到妈妈边上来,妈妈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害怕。”
靳意竹沉默的坐在她身边,看着抢救室外亮起的红灯。
走廊里很安静,连一丝风声也无,靳意竹能听见何婉若呼吸的声音,带着恐惧和焦灼的味道。
“他们不让你爸爸进来,说他不是直系亲属,但他是我老公啊……”
何婉若泫然欲泣,抓住女儿的袖子,说:
“这种时候,都不让他来陪我。”
“他不仅是你老公,还是狮心的董事,还是集团股权的利益关系者,”靳意竹凉凉的说,“你说,为什么医院不让他进来?”
这里是医院,一切金钱权力都要给生命让步的地方。
让靳盛华这种人进来了,干扰治疗怎么办?在需要何婉若签名的时候,干扰直系亲属的判断怎么办?
她没把话说得太清楚,只是冷冷的看着何婉若。
何婉若沐浴在女儿的目光里,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了解这个女儿?
“意竹……你就非要跟你爸爸犟吗?”
何婉若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开口了,把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你爸爸毕竟在集团做了这么多年,你年轻,怎么能跟他比?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是要到了外公的股权,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那我就能把属于你和我的东西拿回来,让姥姥在天之灵安息,让外公不会再担心你。”
靳意竹实在是不想再忍,声音艰涩,问她:
“妈,你真的不要天真了,好吗?你说靳盛华是我爸爸,一定是为了我好的,但是我这么大了,他什么时候提过让我进总部,不是我逼他,他会正眼看我?”
“可是你是女孩子啊……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不好吗?半山上那么多好人家,你找一个合适的,强强联合,就跟你外公外婆一样,以后两家变一家,不好吗?”
何婉若理解不了女儿的想法,在她的观念里,明明有一条舒坦的路可以走,为什么偏要去走那条艰难的?结婚就有那么不好吗?
“信托现在也给你了,你手上也有股权了,以后结了婚,也能直得起腰杆,干嘛这么固执?”
“你现在开心吗?你觉得你在家说话很有底气吗?你没有股权吗?”
靳意竹摇摇头,连眼神里都透出悲叹,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你真多读点书吧。”
何婉若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人这样跟她说过话。
她先是一愣,无法相信这是靳意竹说出的话,更不能接受女儿会这样教训她。
“靳意竹,你是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何婉若脾气上来了,骤然从长椅上站起来,指着靳意竹。
“你外公还在抢救,你就这样顶撞我,我告诉你,家族联姻,不是你说了算的事。”
“那是谁说了算?你吗?”
靳意竹的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烦躁,盯着抢救室门口的红灯,顺手按了旁边的呼叫铃。
“外公还在抢救,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
何婉若胸口起伏,实在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那个乖巧柔顺的小女儿到底去哪里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靳意竹为什么跟疯了似的,非要拒绝联姻,还跟亲爹打起了擂台,非要……非要这么白眼狼?
靳意竹懒得再理她,闭目养神之间,有护士走进来,把何婉若请了出去。
何天和情况不好,比上一次更糟糕,具体病因查不出来,只能推测是短时间受到了刺激,导致再次脑卒中。
二次脑卒中危险重重,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两次中风。
夜深露重,靳意竹始终坐在长椅上,盯着门口的那盏红灯。
她觉得茫然,又觉得无力。
心里塞满了重重愁绪,一会儿想到外公,一会儿想到魏舒榆,一颗心仿佛被撕成了两半,正在来回拉扯。
天刚蒙蒙亮时,她接到汪若灵打来的电话。
不是魏舒榆的电话。
这是什么意思?靳意竹很想问,又不敢知道答案。
“姐,首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要没有女朋友咯。”
汪若灵嗓音清甜,讲起话来轻快俏皮,平时听起来舒服轻松,现在这种时候,听起来却只觉得欠揍。
她开了个小玩笑,才严肃的说:
“我见过魏舒榆了,事情都跟她说了,她说暂时不想见你。”
“那可以接我的电话吗?”靳意竹问,“我想自己跟她说。”
“她不想接,我说实话,你这小女友看起来柔弱,其实性格很刚烈啊,昨天差点把我拦在门外,我求了她好久,她才让我进去的。”
汪若灵心有余悸,竹筒倒豆子一般,飞快的说:
“她让我转告你,她会做完她该做的事情,再做决定。”
“如果你要结婚的话,她就会走。”
靳意竹愣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连这样的话,魏舒榆都不愿意自己跟她说。
汪若灵还在喋喋不休,但靳意竹已经听不下去了。
无数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打转,一会儿想到可以给魏舒榆发消息,一会儿想到可以让阿金去传话,一会儿又想到,等到事态稳定了,她可以飞过去找魏舒榆。
只是,红灯骤然熄灭,抢救室的门忽然打开。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满面遗憾,对她摇摇头,说:“靳小姐,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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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意竹愣愣的,问:“什么意思呢?”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么多的电视剧里,都演过这样的画面,医生走出手术室,对家属摇头,接着是一片哭天抢地,但不论怎么哭求,医生也只是摇头。
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力。
她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短短一个小时之间,她的世界已经全数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引用自波伏娃《第二性》
第74章
很长一段时间里,靳意竹认为人生很无聊。
半山之上,一切都太唾手可得。华服美酒,纸醉金迷,身处香港的心脏,权欲交织之下,是苍白到只剩下利益纠葛的生活。
在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已经拥有了人生的第一只爱马仕,人生的第一块百达翡丽,人生的第一套中环公寓,人生的第一辆劳斯莱斯,人生的第一次马尔代夫旅行……
无数物质堆叠之下,靳意竹失去的是对金钱的感知。
钱变成数字,世界变成地点,能花钱买到的东西,再也无法带来任何快乐。
靳盛华沉迷在公司的权力斗争里,日日夜夜想着怎么从何天和手里把狮心搞到手,何婉若沉迷在洗手作羹汤的感情游戏里,分分秒秒想着怎么得到靳盛华的心,而她的朋友们,则是把各种各样的爱好当做解药,变着花样找乐子。
魏薇更是说得直白,告诉靳意竹,玩来玩去,还是人跟人最有意思。
靳意竹听不明白,更觉得无趣,每天上班打卡,下班发呆,间歇性的跟朋友出门,那种无聊却蚀骨噬心,一天比一天浓重强烈。
攀岩、滑雪、徒步、电影、手账、拼图……动的静的,室内的户外的,靳意竹统统尝试过一遍,没人陪就花钱找人来陪。
但还是觉得无聊。
直至遇见了魏舒榆。
她如同一潭死水的生活里,终于被投入一颗小小的石子。
潜藏在暗流中的海浪翻涌而上,靳意竹才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还是人跟人最有意思。
魏舒榆看起来那么清冷淡漠的人,相处久了竟然越发觉得鲜活生动,一天看不见她,靳意竹就觉得心里痒痒,好像有猫爪在挠。
靳意竹常常觉得,自己跟魏舒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她会将魏舒榆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在心里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挂断电话,靳意竹喃喃自语。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外面开始有声音了。
车流伴着鸟鸣,从马路上疾驰而过,何天和病逝的消息传出去,不仅是接待区里闹得厉害,记者也闻风而动,将医院外挤得水泄不通,指望着得到第一手消息。
长椅上,靳意竹坐着没动。
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变成一张满月时的弓。
四周极吵又极静,各种各样的声响钻进她的脑中,树上的鸟拨过树叶,楼下的车碾过马路,办公室里的医生翻过文件,每一点声响都被放大到极致,把她的思绪搅得一团纷乱。
心里又安静得可怕,声响交织如蛛网,笼罩于靳意竹身上,却留不下一丝痕迹。
走廊门开了,何婉若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抓住靳意竹的肩膀,问她:“是真的吗?意竹?医生说的是真的吗?你外公真走了?”
靳意竹木然点头,回答:“是真的。”
何婉若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一转身,要朝着病房里冲进去,医生拦住她,叫她冷静一下,何婉若说我不要,那是我爸爸。
片刻后,她又冲回来,按住靳意竹的肩膀,问她:“你怎么不哭?靳意竹,你怎么不哭?”
你外公不是最疼你了吗?靳意竹,你为什么不哭?你有没有良心,你为什么不哭?
我爸爸没了,以后我就没爸爸妈妈了,靳意竹,你为什么不哭?
靳意竹被她晃得头晕,阳光落下阵阵残影,在她的眼前晃个不停。
她伸手,想拉开何婉若,让她不要这样,但到了最后,只是拍了拍何婉若的背,什么都没说。她说不出话。
她们俩是直系亲属,可以进入病房,但谁也没有进去,何婉若觉得自己承受不起,靳意竹更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她很少会承认自己有一件事承受不起。
又过了十几分钟,律师团队先来了。
何天和生前安排得谨慎到位,律师团队一来,先要申请法医验尸,确认何天和是自然死亡。
何婉若愣了几秒,眼泪又掉下来了。
“不行,怎么能让法医来验尸,那不就……”
法医验尸,是要解剖的,何婉若觉得太残忍,也不够体面,但她说不出口,只是一味的摇头。
“为什么要这样啊……”
律师脾气很好,沉敛肃容,解释道:“何小姐,这是何先生的安排,他有留下遗嘱,请我们确认他是自然死亡,再执行遗嘱内容。”
说罢,又转过头来问靳意竹的意见,靳意竹没什么意见,只是点头。
何婉若又是一阵流泪,骂她没有良心。
靳意竹摇头,跟律师团队交涉,谈妥一切事宜,要求他们所有进度向她汇报后,独自走了出去。
接待区里,靳盛华和他的党羽都在,董事会也在,连汪千淳都特意赶过来。
此时沙发上、椅子上都坐满了人,气氛却极其安静,僵持到令空气都忘记流动,视线如同火花,在空中交汇,人人怀着心思,却又不敢开口。
所有人都看见了,何天和的律师团队刚刚进去。
这老头看着乐呵呵的,整日里浇花弄草,公司都去得少,一副急流勇退、淡泊世事的模样,私下里却是遗嘱公证一应俱全,早就准备好了律师,应对他的身后事。
现在忽然一走,反而人人都不敢再妄动。
靳意竹脚步没停,径直进了电梯,Mry在停车库等她,一路把她送到中环,也没敢说话。
到了公寓楼下,靳意竹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她恍恍惚惚,其实也不想跟别人说话。
Mry看着她下车,梦游一样的往里走,到底还是不忍心,下车一溜小跑,跟在靳意竹后面,把她送到公寓门口,最后叮嘱了一句:
“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啊。”
靳意竹看着状态不对,不过,她虽然是一个人住,但阿好就住在楼下,一天按三次的上楼做饭,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Mry说完,干脆又绕路去一趟楼下,叮嘱阿好最近这段时间工作上点心,没事多去楼上看看。
靳意竹回了家,将自己砸进沙发里,下意识先去摸手机。
等到她打开魏舒榆的对话框,才忽然想到,哦,她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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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是她单方面被甩了。
靳意竹觉得不适应,又觉得难受。
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块,陌生的情绪正从心脏里冒出来,随着血液流过四肢百骸,将她整个人都浸泡得酸涩难言。
……不是悲伤,也不是心痛。
和知道外公去世时的感觉不一样,却也一样的难受。
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靳意竹从来都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失去过什么。
只是在不断的得到、抛弃、再得到、再抛弃。
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抛弃的。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可以买来的东西,衣服包包,漂亮脸蛋,就连知识和学历,只要肯砸下钱去,普通资质也能上藤校。
她得到的太多,见过的也太多。
生死和感情砸下来,将她拉下云端,她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钱买不来的东西。
或许她早该明白的……
苦涩酸楚中,靳意竹的心里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后悔。
后悔那天在轻井泽,为什么没有拉住魏舒榆,让她跟自己一起回香港。
不合时宜又怎么样?如果她愿意拉住魏舒榆,跟她撒娇,求她陪陪自己,魏舒榆未必不会答应。
魏舒榆明明对自己那么好……
也后悔那天在开会的时候,她说她和魏舒榆只是朋友,没有干脆说出来,魏舒榆是她的女朋友。
让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如果她愿意公开,难道狮心明天就会倒闭,她的股权就会被收回?
魏舒榆明明就那么期待……
更后悔在过去的每一天,她没有多看看魏舒榆,没有多陪陪魏舒榆,没有多去想一想,魏舒榆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那些日子里,魏舒榆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陪在她的身边……
明明知道是无望的爱,但还是留在她的身边,听着她讲不着边际的话,陪着她做莫名其妙的事,魏舒榆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可笑她竟然以为这就是友情。
难道不是她既不懂友谊,也不懂爱情吗?
朋友也能牵手,朋友也能拥抱,朋友也能一起逛街吃饭,聊天谈心,朋友也能穿一样的衣服,一起去迪士尼。
但没有朋友会在港岛的雨幕里,牵着手去吃煮牛杂,没有朋友会在东京塔的微风中,并肩看着富士山,更没有朋友会在迪士尼的烟花中,情不自禁的吻上对方的唇。
直到现在这一分钟,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幕,靳意竹终于明白。
在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魏舒榆。
可笑的是她直至失去,才知道这就是爱情。
靳意竹失神的盯着手机,对话框就在眼前,最后一句对话停留在魏舒榆说研究室的小事,配着可爱的表情包,有一种诡异的萌感。
她再往上看,原来这么久以来,她和魏舒榆的对话,都是魏舒榆说得多,她回得少。
以前是不爱打字,有事发语音,没事弹视频。
等到忙起来,有一搭没一搭,魏舒榆说得多,她看着小事堆叠,仿佛也在她的生活里,隔着屏幕感受到平静温暖。
但是魏舒榆呢?
在得不到回应的日子里,她在想什么?
她会孤独吗?她会害怕吗?她会无所适从吗?
靳意竹不知道。
就连想象,她都想象不出那种感觉。
因为魏舒榆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不论她什么时候给魏舒榆发消息,魏舒榆永远会第一时间回复,不论她跟魏舒榆说什么,魏舒榆都会让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意义,不论她想去做什么,魏舒榆都会陪着她。
她的爱情,其实魏舒榆为她一个人打造的迪士尼。
但魏舒榆呢?
作为构筑这一切的人,她有感觉到过幸福吗?哪怕一秒钟,沉浸于没有回应、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幸福?
靳意竹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追妻火葬场![加油]
在此特别提醒,二三次元有区别,千万不要期待什么追妻火葬场,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不要自己骗自己,您的感受和幸福才是第一位的。
第75章
生平第一次,靳意竹意识到,软弱会毁掉她的一切。
这么多年以来,半山上的事情,狮心里的事情,她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外公和爸爸的明争暗斗,她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吗?所谓的联姻和利益交换,她难道有过哪怕一秒钟是愿意的吗?
没有。
她从来没有愿意过。
但也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
从高中毕业被送去海外上学,到回到香港没能进入总部,再到何婉若天天挂在嘴边的联姻,她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
她只是得过且过,用金钱和玩乐麻痹自己的灵魂,等待着一个人从天而降,将她拉出泥沼。
而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她向着她伸出了手。
她用虚伪的爱将她困在身边,固执的说着自己软弱的心愿。
魏舒榆,你不要走,魏舒榆,永远留在我的身边,魏舒榆,不要离开我。
但就算是魏舒榆的爱,就算是真正能让魏舒榆留下的事物,她也没有为自己争取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靳意竹的心跳得极快,血液变得滚烫,随着心跳涌向四肢百骸,她感受到陌生的快意,仿佛整个人被投入大海,被汹涌浪潮卷走,被漆黑海底笼罩,心脏被打碎,骨骼被重组,肌肉和血管被编织一新,意识飘飘荡荡,离她越来越远。
再次醒来时,靳意竹的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惨白的天花板,惨白的灯光,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味,故作温馨的碎花枕头,坐在她身边抹眼泪的何婉若。
空调开得太足,风一阵一阵吹在脸上,冷得没有一点人气。
病房里安静得过分,连滴答的点滴声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窗帘拉着,遮住了光,只有头顶那盏白炽灯照着,晃眼又刺骨。墙是浅色的,消毒水味混着清洁剂的味道,一丝不漏地渗进鼻腔,像是提醒着她,这里是医院。她现在是个病人。
“意竹,你终于醒了?”
何婉若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正用卫生纸按着自己的下眼睑,问她:
“好好的,你怎么晕过去了?要不是家里有佣人,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靳意竹听得头疼,伸手按了床头铃。
护士走得很轻,推门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进来以后脚步也放得很慢,像怕吵到人似的。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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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仪器的数值,又俯下身来,替她把滑落的被角拉上。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手指温温的,碰到她额头的那一下,像是在确认她真的醒了。
护士温柔的笑道:“靳小姐,你最近疲劳过度,昨天夜晚情绪激动,加上血糖太低,一时昏迷,我们已经帮你打了葡萄糖,等会我让人送餐过来,你多少吃点,休息一阵,很快就会好了。”
靳意竹点头:“麻烦你了。”
她的手机放在枕头边,不知道有没有趁她昏迷,用她的指纹解锁。
靳意竹也没打算问,只是打开对话框,先看昨天给魏舒榆发的消息。
她跟魏舒榆说了几句近况,又解释了之前在董事会上说她和魏舒榆只是朋友的事情,但魏舒榆没有回复她。
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屏蔽了,没有看见她的消息。
但她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小红点,估计魏舒榆没有删她。
“靳意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何婉若见她一直看手机,终于忍不住了,问她:
“妈妈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一直看手机?”
“没什么,”靳意竹抬眼,“外公的白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
何天和给自己安排了法医团队,要走遗嘱程序,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加上他的身份地位,白事不仅只是一场白事,更是狮心的重大事件,更是不能随意。
“你爸爸找了大师,正在选黄道吉日。”
说到这个,何婉若又开始流泪,一派的楚楚可怜。
“你外公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
靳意竹没有听她说废话的打算,眼看着葡萄糖打得差不多了,叫来护士,给她撤了针。
“我现在可以出院吗?”她问。
护士被她吓了一跳,先看看何婉若,又看看靳意竹,最后说:
“靳小姐要是想回家休息,可以随时出院,只是要多注意休息……”
靳意竹点了点头:“那现在帮我办出院吧。”
何婉若的目光移到她身上,说:“你出院了,搬回来半山,家里可以照顾你。”
靳意竹说:“没空。”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给Mry发消息,让她帮自己买最近一班的机票,她要去东京。
“你要去哪里?”
何婉若隐隐感受到了不对劲,看着女儿的神色,八卦小报的消息猛然钻入她的脑海,顿时顾不得体面,大声叫道:
“靳意竹,你给我回来!”
“做什么?”
靳意竹在病房门口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妈,外公刚走,你们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你是不是要去东京?见你那个小金丝雀?”
在感情的事上,何婉若一向敏锐,死死的盯住了靳意竹。
“报纸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靳意竹不置可否,坦然的一点头:“没错啊,魏舒榆是我的女朋友。”
虽然已经不是了,但她现在就要去东京,把魏舒榆追回来。
“你真是疯了!”
何婉若骤然站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靳意竹的手腕,冷声道:
“靳意竹,你以前在外面乱玩,妈妈不管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外公走了,你忍心看着狮心落到外人手里?董事会里那群人,个个都是狼子野心!”
“最狼子野心的,不是我爸?”
靳意竹拨开她的手指,笑道:
“你真的以为,他费尽心思要在狮心掌权,是为了你?”
何婉若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呼吸都变得分外急促,不管不顾的说:“靳意竹,我管不了你在外面养女人,我也懒得管你,但是我告诉你,你外公的黄道吉日出来之前,你必须得给我订婚。”
“我和你爸爸已经商量好了,许家也同意,后天,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把你和许简知的婚事先订下来,等我们家忙完这一阵,再给你们办婚礼。”
“哈,订婚啊。”
靳意竹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荒谬。
外公昨天刚走,今天就急着给她订婚,甚至她还在病床上,他们就把事情谈好了。
这不是卖女儿,什么是卖女儿?
她还以为外公走了,何婉若顾着体面,起码会劝一劝靳盛华。
结果,他们现在是演都不演了。
“还等什么后天?今天晚上就吃饭啊,”靳意竹挑衅的看着她,“省得我跑了,你们找不着我。”
何婉若捏着她的手腕,气血上头,从走廊上叫来两个助理,吩咐道:“你们先带大小姐去美容室,今天晚上,务必把她漂漂亮亮的送到半山来。”
靳意竹甩开那两个人的手:“拉我做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
她坐在车里,给Mry发短信,叫她不要买机票了,直接准备包机,今天晚上到半山接她,她会给她发短信。
Mry没问具体是什么事,利落的回了她一个OK。
晚宴订在半山上的私人餐厅,两家包了一整层楼,布置得花团锦簇。
事出仓促,何婉若又想要面子,不愿意叫人讲了闲话,说她爸爸刚走,就要嫁女儿,宾客请得不多,只有两家几个朋友,权当是个见证。
靳意竹在美容室躺了一下午,睡得天昏地暗,完全没管化妆师把她打扮成了什么样。
只是选礼服的时候,她避开长裙,选了一条纯黑色的小礼服,肩上披一件小外套,再加上她端庄肃穆的表情,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她要去参加的是葬礼。
“靳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服装师头皮发麻,她原本给靳意竹选的是一条月白长裙,清丽脱俗,正好配她那张明艳万分的脸。
“这身衣服,实在是有点……”
靳意竹冷冷的说:“你就当我是去参加葬礼,不行么?”
服装师顿时噤声,她外公昨天走了,今天又要去订婚,明摆着是豪门秘事,没人敢触她的霉头。
下午六点,靳意竹准时出现在半山。
餐厅位于顶层,落地窗外是整片港岛夜色,远处的灯光一点点亮起来,像星星落进海里。
地板是深色木纹,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墙面挂着几幅国外画家的作品,色调压得很低,和整间餐厅的风格一致,冷淡却不失体面。
她的手机响个不停,靳意竹看了消息,不是魏舒榆发来的,而是东京的家政工。
阿金惊慌失措的向她汇报,说魏小姐今天早上起来,情绪就不对劲,刚刚开始收拾东西,好像是打算搬家。
靳意竹回复她,在我回家之前,不能让她走。
家政工又发了一堆有的没的,问她怎么办的,问她为什么的,问她以后怎么办的,她统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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