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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梓巧做完问讯笔录,被教育几句,由包子送回家去。
桑迪王子却拒绝护送,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他在建筑物周围闲逛,确认没人跟踪,找到了刘微宇的陆行机甲,定定注视机甲片刻,溜达过去微笑着敲窗。
很快,机甲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有人。
舱内是个老爷子,五官温和,但模样狼狈。老头儿空档披着满是褶皱和灰尘的西装,衬衣被随手扔在一边;隐约可见,他肩膀上一条大伤口被止血泵抓紧,左脸从下颌到颧骨浮肿,有大片淤血。
桑迪“噗嗤”笑出声:“冯老师动了刘总长的禁脔,被打了么?嘶……微宇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拿机械臂打您,欺老损功德啊。”
老头子是冯路。
刚才他冒着生命危险在楚霜眼皮底下杀人灭口,险些被楚霜送走。最后虽然被刘微宇救了,但那人把他拽到没人地方就是一拳。冯路在国研院、学术界向来德高望重,哪儿受过这个?他有火无处发泄,冷言冷语说:“殿下知道‘禁脔’是什么意思么,用这词形容楚上将?”
桑迪在他对面坐下:“难道不是么,您动他,微宇揍您,没毛病。”
冯路懒得跟他矫情,冷脸质问:“殿下在做什么?暗中投诚、给我们药方却不让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宝贝儿,枉你做到今天这位置。我不搅局您老就暴露了,您以为梓巧简单么?”桑迪说着话,把左手的指环拿下来,合在掌心里摩挲。
冯路不屑地看着他冷笑:“她那点心思我明白,从小到大没受过屈,突然死爹就受不了了。她真以为帝国从上到下都纵容她三分么?像只扑棱蛾子一样碍眼……真把事情搞砸了,陛下自然收拾她。”
“可您明知道她接近别有意图,还引她入局,就不厚道了。您真要看她参加血肉竞拍?”桑迪说话间,把戒指套在右手上。
“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丫头片子,我是在替竞卓管教女儿,他在天有灵该谢谢我,”冯路说到这,突然定定地看着桑迪,他的肿脸让他扫尽温文,每个表情都龌龊,“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她……”
可话没说完,桑迪倏忽起身,一拳冲他脸上招呼。
冯路大惊。
须臾间,下意识缩头挡脸——对方的拳面贴着他的脸皮停住。
冯路偷眼看,见桑迪眼中的戾气消散。
“哎呀,我是强迫症,看您这脸怪难受的,一时没忍住,”桑迪收手,把戒指戴回左手,“啧啧,刘总长快收队了,我走啦,免得他连我一起揍,拜拜,老宝贝儿。”
他回一个飞吻,跳下陆行甲,揣兜溜溜达达地走了。
冯路心脏突突突地跳,坐在舱内怔怔回魂儿,脑袋里有团要爆炸的火:一个个都有病,都他妈是疯子!莫名其妙!
时间一晃三小时过去。
楚霜意识回笼像是被冻的。
他依据床体的支撑力判断,自己还在研究所——只有老李头的病房里,才有能把人脊梁硌得生疼的硬板床。他曾经合理怀疑博士为了省钱,拿躺尸体的合金板子做二次改造,老头子死不承认。
药效还在,他睁不开眼睛。依着透过眼皮的微弱光感判断,病房里只点着小夜灯。
而小苏此时正蔫不吭声地借着暖光守着他,看他输血、看他安静地躺着,怎么都不够。
在苏信昭的世界里,楚霜太有魅力了,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通过资料了解楚霜时就这样认为,只是当时他没意识到这是所谓的“魅力”。
将军的魅力与阴柔、阳刚无关,甚至与性别无关。非要定义的话,该说这人灵动且让人捉摸不透。他的魅力是他的自我,冷峻、也温柔,在凄霜苦雨中活色生香。
而且,他只对苏信昭有种别样的好。
小苏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率拯救过星系,攒下功德舍不得消耗,才换来在深渊边缘与楚霜相遇痴缠。往后,他想为对方换来温热光芒,蒸掉寒雨,哪怕只让他举头的丁点空间有晴天。
介于小苏不错眼珠子地盯人,楚霜呼吸节奏稍微变化,他就察觉了。他看对方睫毛轻颤,一副想睁眼却睁不开的模样。
“难受?”他问。
楚霜昏沉,听出是苏信昭,张张嘴,艰难地说:“冷……”
苏信昭立刻凑过来贴他额头,又看体征监控,36.9℃。
李谨仁送楚霜出治疗室时交代过——楚霜用过太多止疼药,这次换成替代品。原理是让内置关节支架降温,通过降低神经敏感缓解疼痛,楚霜如果觉得冷,是神经错觉导致的凉冷不分。
苏信昭早知原理,见楚霜虚弱无比地说出“冷”时,心脏依旧像被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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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攥紧,又酸又软。
楚霜在这时睁开眼,视点落在苏信昭脸上却不聚焦,模样更加懵懵懂懂了。
苏信昭没给他解释错位认知,看他冷峻如刀削的轮廓透出柔软,贴近他额头轻吻,缓声说:“我很快回来。”
楚霜眨眨眼,镇静药效还没散,他看到的世界像在撒酒疯。如果他盯住一点,会幻视那地方变成巨大的漩涡,要连他一起抽进去。他只得又合眼,听小苏“窸窸窣窣”不知在倒腾什么。
不多时苏信昭回来了。
随着轻响,平均的、极轻的压感落下——小苏在给他加被子。对方动作轻柔,把被角掖得严丝合缝,不让分毫寒意侵袭他。
太小心翼翼,楚霜皱眉头。
苏信昭旋即停下动作:“还是不习惯我照顾你?”
是。
但楚霜听出对方失落,心思随着软了,他想说一句什么,又实在没力气。
片刻安静,他身子一侧的被子被压得更紧,是苏信昭凑过来、在他身边侧卧下,半倚着床头,恰到好处地为他搭起一方避风港。他被对方搂住,微凉、虚握的手也被对方捂着。
楚霜指尖神经性地收缩,与他浑身冒凉气的“冷”相比,对方的温度有点烫。
温度无声地传递。
苏信昭展开楚霜的手掌与他交握。脉搏跳动于彼此的指尖。
“嗯,是有点冷,我也冷,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小苏低声问,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
体温没办法驱散药物导致的幻觉,但能驱散楚霜意识里的寒凉。他一度强撑,不习惯被细腻对待,却在这一刻舒展眉头。
他渐渐放松,甚至几不可察觉地往苏信昭怀里贴——来不及区分是贪恋温暖,还是眷恋守护者带给他的安心。
但无疑,这份回应微弱却剧烈。
苏信昭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他尽可能地搂紧人,直到把对方裹在怀里。
他也合上眼睛,全心全意体会得偿所愿:“再睡一觉,睡醒就不冷了。”他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低喃,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固执地捍卫楚霜对他的依赖。
还是深夜。窗外下雨了,雨丝敲窗,沙沙轻响。
室内医疗仪器规律的奏鸣,交叠于二人安稳的呼吸声中。
过了好一会儿,苏信昭重新睁眼,低垂眼睛看楚霜。
他怀里的人仰躺着,额头几乎都露出来,眉目舒展,不安和不适通通化散开。
苏信昭把挡住对方眉峰的几捋碎发也理开,痴迷又无奈地想:难得你这么乖……等药效过了,是不是又要蹿起来拒不认账。
他摩挲着楚霜的眉弓,是在描摹失而复得的珍宝。
第124章 报复
楚霜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雨还没有停,苏信昭搂着他倚在床头冲盹儿。
他眨了眨眼,所以……昨天手术之后、迷迷糊糊间对方守着他、哄着他都是真的?
类似的事情不是第一回,但楚霜忘了。现阶段,他只觉得二人的感情纠葛奇怪,他太被动、不适应。
他矛盾又贴心地想让小苏多睡一会儿。
阴雨让他分辨不清时间,灯光落在窗户上,被雨滴撕碎、曲折成闪耀的星芒。
楚霜如隔着纱帘看星星:外面这么黑,几点了?一会儿博士该上班了吧,进门看见这……
我的老脸要无处安放了。
他想看时间,无奈左手被苏信昭握着。
于是大将军悄咪咪把手往外抽,刚一动……
苏信昭蓦地睁眼,眼瞳中爆出浓重的戒备,恍如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即刻要扑上去撕咬不速客。
而当野兽与楚霜四目相对,又很快柔软下来,眼中疾风化雨,浇灌出春花烂漫。
“我、我居然睡着了,”苏信昭挺不好意思,抬眼看对方的体征监控,血氧略低,“还冷吗?”
楚霜摇头:“躺得浑身僵,我想靠一会儿。”
苏信昭单边眉毛一挑,心说:看,果然吧!还魂儿立刻要支棱。
他看看时间,没工夫耍赖了,不情不愿地让智能助手调整病床角度,自己则翻身下地,准备照应楚霜吃早晚。
这之后一切正常,李谨仁来给楚霜复查,说伤口恢复得好,但要再留院观察两天。
苏信昭前脚送老李出门,刘微宇后脚到。
“昨天收队太晚,我没搅合你,伤口怎么样?”
楚霜能下床溜达了,虽然不刻意调整步伐,有点像半身不遂。他慢悠悠溜达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不自觉地点了支烟。从M遇害开始,他和刘微宇之间就架起一道屏障。哪怕现在那层窗户纸戳破了,哪怕对方有解释、保证,信任依然打折。
他抽一口烟,往窗外吹,病房门开了——小苏径直冲他过来,劈手夺烟。
“我出去三分钟不到,你不光下床溜达,还抽烟?!”他劈手夺烟,把它熄灭、扔进垃圾桶,带着责怪之意看向刘微宇。
刘微宇讪笑:“管他这事儿得你来,我管不了。”
虽然但是,小苏暗爽。
看楚霜一脸无奈地看他,更爽了。
刘微宇言归正传:“来是想跟你交代几句,高梓巧那丫头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拍卖会上有拍品跟竞卓的研究相关,之后通过野路子弄到邀请函,后面的事情你看到了,至于卡纳斯女士不想你插手,是因为……”话到这,刘微宇深吸一口气。
“因为拍卖行的幕后老板有‘国’字头背景么?现在帝国财政紧张,这种不被允许的拍卖模式也能明目张胆,显然是保护费交到头了。”楚霜平淡地说。昨天他“身在此山中”,后来跳出主观视角反思,很快就想通了。
刘微宇扶眼镜:“……卡纳斯女士不让你染指,是在保护星航军。”
楚霜笑出丝凄凉。
不知何时起,他维护的帝国开始腐朽,见不得光的东西爬到青天白日下现眼。一切都因为流浪黑洞的出现么,还是这地方早就开始破败了。
刘微宇公务繁忙,又跟他搭个几句就离开了。
楚霜则位高人忙,只要没彻底歇菜,搬到哪公事追到哪。
苏信昭暂时没有能耐帮他把工作悉数挡开,只得在跟包子交班时,把人拉到一边再三强调昨夜的凶险。
楚霜支棱着耳朵偷听,忍不住问:“你要出去?”
——但凡能亲自盯人,这小子怎么肯让权呢。
苏信昭到他面前笑着说:“出去搭台,唱大戏给你看,”他借着自己的身位遮挡,抬手轻轻在楚霜唇峰上掠过,压低声音说,“还有伤呢,听话,不许抽烟。”然后,他飞快地在哈腰楚霜嘴角亲一下,留下没回过味的楚霜,和看见最后一幕、瞳孔地震的包子翩然跑了。
楚霜大将风度,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看包子: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包子揉脸,用手把僵直的脑袋掰转九十度,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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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示:我什么都没看见,老大。不用灭口。
雨停了,新日的光芒把地面积水打出斑斓,树叶都油亮得生机盎然。这场雨把世界洗涤了一遍,也多少洗去了楚霜心中连日来挤压的阴霾。
他看着风吹树叶,嘴角扯出笑意:兵来将挡,想那么多干什么?把该做的做好就是了。
而后,他把心思回归于军务,现在帝国看似风平浪静,其实隐患重重。
卡纳斯女王借力打力,靠威逼签署了和平条约。看似精妙极了,占尽便宜,事实上,事做得打人打脸了。
康德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贝尔蒂丝已死,桑迪还留在帝国,境地如履薄冰,他会坐以待毙么?
这人根本就不是个花花公子!
想到这,楚霜让军务中心把星航军的实时防务部署发过来,还不放心,给刘微宇发信息:虽然有点越俎代庖,但桑迪私改机甲的事,你上报了么?
信息转瞬传至刘微宇终端。
他看过就笑了:小霜儿这操心的命……
“刘总长的红颜吗,你笑得这么甜?”桑迪大大咧咧坐在刘微宇办公桌对面。
刘微宇把目光归拢于眼前这位:“挺遗憾的,是楚上将让我别忘了你私改机甲装备。”
桑迪满不在乎:“那堆破铜烂铁都被你没收了,你查过了吧,改着玩的,顶不上大用。”
刘微宇撑桌子站起来,似笑不笑地看他:“别让我查到你演舍小取大的戏码。”
只是可惜,桑迪过于滚刀肉,刚死了妈,看不出任何悲伤,面对刘微宇的警告依旧嬉皮笑脸。他目光落在刘微宇左腕的佛珠上:“机甲清单我不是早交给你了吗,查出问题了么?而且,我顶门来跟你交代昨儿个遗漏的细节,你怎么这么冷漠,连句谢谢都没有?”
机甲清单没问题,所谓“交代细节”也没屁大用处,刘微宇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应付说:“感谢殿下不速上门,没别的事请回吧,要我安排人送您吗?”
“那倒不用,”桑迪一摆手,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想借刘总长之口跟卡纳斯女士谈一笔生意。”
刘微宇看他。
桑迪可怜兮兮的:“我现在是只夹缝里偷生的蝼蚁,稍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他摸出一张相纸打印的实体照片,“为了表达诚意,先送刘总长一件礼物。”
那或许是张全家福。
一对年轻男女,抱着个小朋友。女人妆容精致,衣着得体,但衣裳式样老旧,不是当下时兴的。她不着珠翠彩宝,整个人淡素得很,只白皙的手腕上挂着串黝黑的佛珠。至于她身边男人,则穿着帝国军制服,款式也是三十多年前的旧制。男人眉眼跟女人有相似,二人更像是姐弟。
“我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真是惊呆了,没想到刘总长跟陆垳将军沾亲,原来你私下忙叨叨地暗推波澜,是跟我亲爱的爹地有仇啊,陆垳将军前些日子如果不是被他屠戮于F623,你怕是还在没头苍蝇似的寻亲吧?”桑迪不错眼珠儿地盯视着刘微宇的脸,不想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好在我和他不亲,你恨他吗,咱们联手做点什么吧。”
刘微宇不拾茬,揣在裤兜里的左手却紧攥住佛珠的弟子珠,珠子挤压、发出可怜的“咯咯”声:“想跟卡纳斯女士做什么生意?”
桑迪把照片插进刘微宇的制服口袋里,目光不经意扫过他藏起的左手:“本来呢,我不想你搅进来,但冯路那老头子公私不分,非要跟个小丫头较劲,他不靠谱,我只能跟女王陛下直接合作,我想要一条活路,就这么简单。至于我能为她做什么……嗯,除了帮她从富商手里划拉点钱补贴财政,还能帮她把艾登的名字从功勋碑上抠下来。如果她同意,你私下帮我个忙,”说到这,他笑得很温柔,“我可跟你交底了,我更知道你的秘密,亲爱的。你要是不能促成这事,我就只能把你是陆垳外甥的事情告诉艾登了,反正现在我光脚不怕穿鞋的,谁接着我,我就跟谁合作。”
刘微宇实在想不通,贝尔蒂丝那么要体面的人怎么养出这么个无赖儿子。他皱眉看他:“什么忙?”
“我要那项克隆技术。”
刘微宇更惊了,听桑迪的语气,他甚至知道楚霜的事。他还知道什么……?
桑迪蛰伏龟缩三年,能搭上冯路,说明他的能耐不止于此。刘微宇不打算把他逼急了。
“你要克隆谁?”
桑迪笑眯眯地指指自己。
这之后,帝国归于虚假的平静。
楚霜出院了。他好奇小苏搭台唱什么戏,但暗中观察,小伙子每天上学、下学,晚上等他回家吃饭,不去奇地方,没有不良嗜好,忙完就钻进自己房间,乖得很。
楚霜意识到他八成又在用末那识搞事情,遂上网闲逛——断网几天,帝国财政要收购石玺矿的举措已经叫开了:
【官方收矿干什么?】
【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几天林少掌控的虚拟币暴涨了】
【本来林楷就是囤积石玺矿原料第一人,现在帝国要当冤大头,手里有货的大佬们自然不能放过薅帝国羊毛的机会】
【可是你们想过吗……官方还没出台收购政策,国库有那么多资金吗?如果没有,会出现什么境况?】
【买一部分呗,先抛先卖,不抛的就砸手里~】
【傻子!帝国帮小林总挣钱,小林总跟他爹揣兜,林氏再上缴收益给帝国财政,闭环了!】
【不不不,楼上太君子了!闹到最后还有一种可能……强行征收!】
【什么玩意?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玛尔斯帝国不会这么干的。】
【对,帝国会文明一些,给你打欠条,至于钱什么时候还上见仁见智……】
看似在吵架,其实风向明确。
楚霜确定这事跟苏信昭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又过没两天,手握石玺矿的小企业主们坐不住了,开始抛售、兑现手中的虚拟币。
随着第一轮抛售高峰袭来,让人出乎预料的状况发生了。林楷的虚拟币交易所里居然没有足够的星币转额兑现……
这还不炸天吗?
【林氏惯犯】【狗改不了吃屎】【少年犯就不该手握权柄】等越发激烈的言论传开。林楷的虚拟币交易所很快被举报、接受调查。
而石玺矿的炒卖所以能成风,是因为这事有林氏、小林总、帝国持股林氏总公司51%的背书,现在一查发现,林楷名下的虚拟币交易所注册地在帝国星域之外。
这不明摆着是要卷钱跑路么?
因为帝国突然颁发收购政策,杀他个措手不及才让他暴露的!
玛尔斯帝国很快被摘清。
越发激愤的企业主只得把林楷的公司堵得水泄不通,拉着横幅在大厦门口要账。
林楷不敢再去公司,全副武装,赶在苏信昭放学路上把他堵个着实,拽上陆行甲。
小苏没反抗,被摔在车后座,手肘撑着座椅笑:“小林总的座驾高级,摔上来都能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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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楷两步抢到他面前,薅着他领子咬牙切齿:“……你算计我!”
苏信昭眉头轻扬,看不懂对方似的:“说什么呢?咱俩账务公开,虚拟币的帐一直是你在管,我能算计你什么?现在小林总挪用账目,没钱兑现的事情暴露,要让我背锅么?”
林楷气疯了,怪叫一声,薅着自己的头发。他明知事情是苏信昭捣鬼、只可能是苏信昭捣鬼!但他没想通问题出在哪。
他爹早警告过他,再也不许犯错,他有案底,能平安无事是利益交换来的。再这样下去他真一无所有了。
片刻,他冷静下来:“你想怎么样?”
苏信昭看时间:“下午我没事,咱们去蒸桑拿吧。”
林楷一愣:“要威胁我?怕我录音么!”
苏信昭还是那副笑模样:“说什么呢?看你心情不好,不领情算了。”说完他掸开林楷,翻身起来、要出舱。
“别!别走……你说地方。”变故打得林楷措手不及,他确实没招了。交易金额窟窿巨大,是杀了他、碾成粉也填不上的。
他心里徒生出更恐怖的设想——
这小子不会从找我合作起就都是算计吧?
他从来没原谅过我;没有冰释前嫌;更不像他说的“他想挣钱”。
从头到尾,都是他报复的计划!
为什么?
只因为当初酒吧里的几个耳光吗?
第125章 看戏
苏信昭和林楷到桑拿房开诚布公。
俩人身上干净得除去两条浴巾就只剩下“自我”了。而这俩人都对此类老头子活动没兴趣,是以室内温度调得不高。
但雾蒙蒙的环境中,苏信昭满身伤痕暴露于林楷眼前,格外狰狞。尤其贴近心脏的刀伤昭示着小苏游走于丧命边缘——就在不久前。
林楷瞠目结舌。
他从没想到曾经的同学是这副样子。
“别紧张,”小苏拎着竹勺在烧热的石头上浇水,“嘶啦”一声轻响,水瞬间蒸成雾,“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楷对此梗无力接应,他太相信这小子不是好人了,而且是阴险狡诈、背后捅人刀子的坏。林少本着输人不输面的逻辑强撑一口气:“现在你可以说了,怎样才肯放我一马?”
苏信昭垂眼看左手的伤疤——那是他对吴垠立下的誓约。
“当年为什么针对吴仕,他爷爷好歹是军方机甲师,你家买卖再大也是商,怎么这么肆无忌惮?”
吴仕的爷爷吴垠曾是星航军的特级机甲师,网上关于楚霜和苏信昭的风言风语林楷当然知道,他突然开窍了:难道这小子缠着我不放是为了楚霜?
他咬着嘴唇:“我跟吴仕很小认识。第一次见面是在商务酒会上……”
依着林楷讲述,那时他还没上学,由父亲带着参加酒会,吃吃喝喝、见世面。当天会场上只有他和吴仕年龄相仿。他无聊,想找吴仕作伴,可吴仕总不搭理他。宴会整晚他都追着吴仕说话,起初他以为对方只是内向,可后来他发现吴仕畏畏缩缩的。
用林楷的原话形容“他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他却像随时会做错事,从眼神到动作都像在做贼”。
这种状态无疑激发出林楷不自知的傲慢与鄙视。
宴会快结束时,林楷看见吴仕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就想使坏逗对方,结果他“哇”的一声怪叫、换来吴仕“哇——”的一声嚎哭。
可想而知,他被父亲当众教育,勒令他给吴仕道歉。
林楷倔劲上来了:分明是他玩不起,为什么要我道歉?
——就不!
反观吴垠,还在不远处聊天,瞄一眼孙子就收回目光,完全没有要过来看看的意思。
因为没有长辈的引导,吴仕只是在哭,林砺分别祭出“让臭小子给你道歉”、“叔叔给你买玩具”、“要不你扇他一巴掌”等招数,吴仕通通不接招。
最后是国研院的冯路拽着吴垠过来打圆场,事情才以吴垠一句“这孩子就这样,没事的”收场了。
就这么,林楷更加看吴仕不顺眼了,他觉得对方矫揉造作、是卖惨装可怜的高手。后来俩人做了同学,林楷以“揭露对方真面目”为目的开始行动,越发过分。终于导致了吴仕的死亡。
苏信昭全程面无表情地听林楷叙述,而后说:“我要你直播承认把吴仕霸凌虐待至死,向他道歉,我会想办法帮你把资金窟窿补上。”
林楷片刻没说话,他低头盘算:承认这件旧事,帝国只会追究他少年犯罪,只能依照未成年人法案处罚;可如果虚拟币的事情翻车,哪怕林砺把林氏另外49%的股份送给帝国,他也得被判个远星域终身监禁,到时候真什么都完了。
而且,他认定这事是苏信昭捣鬼——不能这么认栽,还有翻盘的机会!这三年,没少在帝国内部发展“自己人”,也没少招纳“能人异士”!
他搓着手,一副艰难下决心的模样:“三天后,我开直播公开道歉。”
“为什么还要三天?”苏信昭明知故问。
林楷在脸上狠撸一把,把汗水抹在浴巾上,顺便掩藏起眼神里的怨毒:“周末流量好,这是我的诚意。”
俩人话不投机,一拍两散。
这天晚上,苏信昭刚跟楚霜吃过晚饭,末那识就开始连续报警——有未知程序攻击他的个人终端。
小苏知道是林楷在找人“反击”,他暗笑:自掘坟墓。
三天一晃过去。
最近总在下雨,玛尔斯的天空都给洗得湛蓝,仿佛连日的乌烟瘴气没存在过。
苏信昭一大早起床,照例给楚霜做早餐。
他劝过楚霜——腰伤没好,多静养休息。但没用。
楚霜到点必醒,醒了就躺不住,碍着有伤不能晨练,就找些军务参考文献坐在餐桌旁看,是等早餐,也是别有用心地陪着小苏。
苏信昭美得不行,第一天见楚霜这样的时候,受宠若惊,差点把手戳进平底锅。
今天他再细看楚霜气色,已经比头两天缓和太多,遂问:“一会儿有事吗?”
楚霜今天的安排比较散碎,对方的问话勾起他的兴趣:“你要约会?”
苏信昭乐呵呵的:“这么说也可以的,亲爱的将军有空赏脸让我为您安排大半日行程码?”
楚霜笑着默许,正中下怀——出院好几天了,天天在屋里养着,快闷死了。
半小时后,小苏驾驶人间游客,带楚霜驶向帝都郊外。
楚霜摸烟:“老刘起床,我要抽烟。”
车载智能把领航位的窗子开出缝隙。让烟被气流抽走。
“怎么又抽烟,就不问问我带你去做什么?”苏信昭说话噘嘴。
小苏年纪不大,看侧脸胶原蛋白充盈,他稍微噘嘴,脸巴儿上就显出两块肉嘟嘟,不像平时正脸线条利落明朗。
楚霜偏头把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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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吹去窗外,在小苏脸蛋上戳一指头:“你是我什么人就总想管着我?还噘嘴……”一触之下手感太妙,他轻轻在对方脸蛋上掐一把,“怎么这么可爱?”
苏信昭听见“可爱”俩字蓦地看他,想说“我不可爱”,话到嘴边觉得单在他面前可爱也不错;又想说“你说我是你什么人”,自问这么说不大解得风情。
结果居然卡住了。
楚霜更乐了,“哈哈”笑出声:“你精心安排大戏给我看,我提前问你要剧本,多没意思。”
苏信昭莞尔,隔空冲楚霜“mu”一口,专心看路。
他没开自动巡航,看模样有点赶时间。
目的地是吴垠的小院子。
显然,老爷子知道苏信昭要来,早把大院铁门敞开了。人间游客长驱直入,漂亮地甩尾停稳,正好把楚霜一侧的机舱门对准楼梯口。
“干脆开上楼好不好?”楚霜逗他。
苏信昭一本正经:“吴老师会不乐意的。你要懒得走,我可以代劳,背着、抱着你选一个。”
楚霜搓脑门子……
“堂堂星航军上将”几字在他脑袋里诈尸,怎么琢磨这头衔都跟当下的对话模式不登对,而跟着他又想:宠着就宠着吧,小孩向来怪不容易的。
可他心脏却抽地一疼,不同意似的。
机甲的释能声惊动了吴垠,他在二楼窗户扒头:“小苏!快上来,我都准备好了。”
楼里比二人上次来时更乱了,机械零件堆得满楼道都是,几乎无处下脚。但吴垠所在的房间却专门收拾过,窗明几净、片尘不染,崭新的投影墙对面是“L”型沙发,沙发上摆着老头儿给孙子制作的机械臂——正是苏信昭撒狠较劲把手戳出个窟窿那台。
那东西已经完成了,被摆得当当正正,它的型号是给小孩子的;从精细程度和功能看,则足以媲美/军中的一线机械装备。
吴垠打开直播平台,投出画面,起初只是空镜头。九点整时,林楷穿着一身正装出现,深鞠躬后坐在镜头前。
林氏“被废太子爷疑似捐钱跑路”的言论沸沸扬扬,现在废太子突然开直播,立刻吸引网民奔走相告。
大量看客涌入直播间,弹幕很快起势:
【林少是想公开道歉吗?】
【道歉是不用的,还钱就行】
【板着一张死爹的脸干什么!】
林楷看得见弹幕,咬着牙,鼻翼不自觉地打颤,嘴角却被迫抽起一丝僵硬的弧度。
“我要对近来发生的事情向大家做交代,请容许我从一段故事讲起。”
他开始讲他跟吴仕相遇的故事,因果逻辑与他给苏信昭讲得大差不差,只是他又补充了更多的情绪细节。
比如,他最开始非常想跟吴仕做好朋友;他看得出来吴仕一直在被忽略,才习惯性退缩;更甚他隔空喊话冯路,感谢他当年拉吴垠过来、又帮他向父亲说情……
“想来是冯博士在业内德高望重,才让我家这位满身铜臭的暴君敬仰、听从……”
不得不说,林楷的口才不错,往事由他讲述,听着不算枯燥。
可网友们不买帐:
【说重点!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那些钱到底要怎么样!】
【等等,他今天的主题好像是多年前把楚霜也牵涉在内的霸凌案……】
【所以摘苹果要从啃出一个苹果核开始吗?】
面对不耐烦,林楷视若无睹。
吴垠看向苏信昭,就连楚霜也看他——以为要看爽剧,但剧本似乎写得不稳妥。
“他还要再挣扎一下。挖个更大的坑,把自己彻底埋了。”苏信昭冷笑着。
林楷还在继续:“我今天开来承认事实,当年我因过失导致吴仕死亡,不该以年少无知做借口,因为那时我快14岁了,不配再找理由推搪。可我拒绝承认霸凌。如果要我承认,那就必须承认这是一场合伙的欺凌!”林楷语调逐渐激愤,恍如化身帮被害人发声的正义之士,“即便!我是至使他丧命的尖刀,但让他暴露于危险的人就没错吗?比如他家人、他的朋友、老师;更甚他自己!我和他磕磕绊绊七年多,七年的时间他从没反抗过,难道这不是造就终局的原因吗?凶手是所有人!为什么一切都要由我承担?!”
言论点炸了弹幕,也点炸了吴垠。
老头子炮弹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拳冲投影画面锤去,林楷的脸裂了,颤抖着皲出光斑,又挑衅似的聚拢,像无声的嘲笑。
楚霜紧跟着站起来,瞥见苏信昭依旧满脸游刃、正眯着眼睛看事态发展,他只得两步抢过去拉住吴垠:“他混账何止一天了,吴老师!”
吴垠深吸一口气,转向楚霜,他浑浊的眼底泛起悲凉:“他是混账,可是……我觉得他说得也对……”
“不对,吴老师,这不对。看不惯可以远离,但不能加害……”楚霜话没说完,楼下传来机甲释能音。
“我不否认认错,但我想要一个公正的结果,当年我不想为他的死买全单,因为悲剧不是我一个人造就;也如今天,我站在这里接受你们的批判,被威逼强迫对虚拟币的事情负责,又和当年的被害人有什么区别?我鄙视懦弱,所以我要他付出代价……”
直播中,林楷还在喋喋不休。
楼道里,脚步声由远而近,在吴垠的房间门口停下,来人敲门进屋,是刘微宇。
“苏信昭,现在有人匿名举报你私设虚拟币账户,转移林楷公司资金,威逼他按照你的方式执行操作。虽然尚无实证,但介于你是参选议员,我们需要对你从严彻查,以确保不影响选举进度,请问你是否愿意配合调查?”
第126章 解围
刘微宇的出现震惊了楚霜和吴垠。二人同时看苏信昭。
小苏悠悠然,摘下智能终端:“我当然乐意配合,刘总长。”而这之后,他有瞬间迟疑才无所谓地一笑,把终端交在刘微宇手上。
刘微宇好奇。很快,他看见了小苏设定的主题图片。
是楚霜的睡颜。
刘总长很专业。公务期间,与案件无关的事宜,皆选择性眼瞎。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可想而知,小苏的终端比脸干净,与楚霜相关的信息、照片倒是不少。
刘微宇预料之中,刚要把设备还回去,又收到一条举报。
举报内容详实,有鼻子有眼地描述林楷转移资金的手法,附带全套手续文件——
首先,林某在星域外的小星球上注册同类公司;然后,他把交易所里目标户账号拷贝至新公司;跟着,替换目标账户交易秘钥的中段编号形成新交易号;最后,用新交易号替代旧账户号。
事情一直没被发现。
因为交易秘钥太长了,正常情况下只显示首、末各6位。没哪个强迫症会通过复杂的验证、授权交易号全部显示、再一位位去核对。
直播间里,林楷还在耗时间胡说八道。他跟弹幕吵架、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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