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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念啊……”
沈不念这个小孩,他似是调皮,活泼,憨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可实际上,与顾鉴正相反,在他内心的某一处,他其实很孤独,很自卑。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不知道应当如何为人父母。
奚未央垂眸,他摇了摇顾鉴牢牢牵着他的手,和顾鉴说:“你和不念在一起相处,为师很放心。所以阿镜,要多帮帮你的小师兄,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我的预想:哇,一万字诶,一定能写到时间大法,让小镜子长大十岁的~
实际上:镜子对不起,你再苟几章,毕竟首先,你得能开始修炼~
第28章
其实沈清思和沈不念姐弟两的家事, 说复杂也复杂,作为北境排得上名号的大家族,沈家的人口众多, 这家里人一多, 难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多。若是要仔仔细细的说沈家内部的那点破事,只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若是将其余杂碎事全不论,只说沈清思和沈不念,其实讲起来倒也简单。
不过是一个男人作孽,分明与家族中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却还要为了争夺族中权柄,去哄骗别家小姐。人要为了达成目的去哄人, 自然有千百般的手段, 那小姐从未尝过情滋味,突然有一个相貌英俊,家世也优异的男子对她百般体贴,殷勤备至, 她起初可是有些警惕的, 然而这小姐本身相貌便不俗, 两家也能算得上门当户对, 对方会对她产生好感, 似乎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再加上这男人被她婉拒了两回, 却仍旧不改心意,竟然坚持了足有近一年的时间,如此种种,让单纯美貌的小姐,很难不相信男人是真的爱她。
顾鉴:“……”
顾鉴心中暗道:的确, 这男人是真的爱。只不过他爱的并不是小姐,兴许也不是那表妹,能够让他如此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唯有权势。
“那然后呢?”
“然后?”
奚未央冷淡的道:“然后,那男人如愿的娶到了那位小姐。起初几年还好,他仍旧能装得温柔体贴,夫妻二人琴瑟和谐,还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就是你的师姐。”
自从沈清思出生以后,男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忙,陪在妻子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偏偏此时,正是沈家为了争夺族长之位,兄弟几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是以,哪怕妻子察觉到了丈夫的冷落,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哄着女儿,也哄着自己,——并非是丈夫变了心,只是现在情况特殊,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的丈夫自然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于是,这个女人等啊等,一晃眼,三年的时间过去,男人终于成为了争斗的最后赢家,他接手了整个沈氏一族,大权在握,却也原形毕露。
这位沈家新一任的家主大人,掌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忙不迭的将自己心爱的小表妹,娶作了侧夫人。他再也不用顾忌他这个亲族皆不在身边的夫人了,只要堵住沈家子弟的嘴,其中内情究竟如何,又有谁能知道?他近乎发泄一样的向着妻子坦白了这么多年的骗局,甚至,在他看来,他的这位发妻,根本就不是他的枕边人,而是他耻辱的象征。
前任沈家家主,共有四个儿子,其中沈观榕的出身最差,也最不得父亲喜爱,如果不是他费尽心思的讨好,娶到了老家主好友的女儿,他或许一辈子都很难入得了自己老爹的眼,而只要他能够娶到赵如,沈老家主哪怕是看在好友女儿的面上,也不得不提拔看重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世人皆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在沈观榕的眼里心里,他与赵如,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恩爱欢/情?
假的,都是假的。
别人觉得他是得了如花美眷,可沈观榕只觉得厌恶羞耻,——为了不再遭人白眼,他不能娶自己喜欢的女人,只能日日演戏,像个男/女支一样的去取悦赵如。这样带着假面具,身不由己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到沈观榕原本还对欺骗赵如心存些许愧疚,几年煎熬下来,那一点愧疚,也已然近乎于憎恨了。
顾鉴:“………”
顾鉴感觉不理解。你沈观榕自己的问题,和赵夫人有什么关系?最一开始,难道不是沈观榕自己倒贴的吗?怎么就成了男/女支了?人家赵小姐又没逼他!分明在最一开始,赵小姐还婉拒他了啊!
大概是顾鉴脸上的震惊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奚未央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顾鉴只听奚未央道:“不要去试图理解这种生性卑劣的人。赵夫人只是一个他发泄的出口,实际上,这一切又与无辜的赵夫人有什么关系呢?与其说他是厌恶赵夫人,倒不如说,他真正痛恨的人,是那个曾经卑躬屈膝的自己。”
人大抵总是这样,越是缺失什么,便越会对那缺失的东西无比渴望。沈观榕自幼被忽视,被排挤,被嘲笑被打压。他想要活下去,想要让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他就必须得去做违心的事情,说违心的话,谨慎又卑微的生活。这些才是沈观榕真正痛恨的东西,可集中着这些东西的人是他自己,是他不愿意,也不敢再想到和提起的过去。他不能够恨自己,就只能为自己心中的恨,寻找一个新的寄托。
于是赵如,就不幸的成为了那个,承载着沈观榕恨意的新容器。
沈观榕软禁了赵夫人,还总故意当着她的面与自己的“真爱”表妹亲亲我我,以此来羞辱对方。而那个瞧起来柔柔弱弱的真爱表妹,本质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仗着沈观榕宠她,暗地里可劲的磋磨赵夫人母女,硬生生把赵夫人逼得都抑郁了。而这,也就是沈清思为何小小年纪,做事情却总是超乎年龄的严谨与成熟的原因。
并非是她天生如此,不过是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糟糕的环境之中,逼迫得她不得不快速的成长。
“玄冥山每过三年,都会在北境寻访符合年龄,体内又具有灵脉可以修炼的孩子。清思的修行天赋,即便是在未开脉时,就已经可见端倪,玄冥宗近千年来,能够与她的天资相媲美的,不过寥寥数人,不出意外的话,她或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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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你们这一辈中的最强者。当时开门收徒,你的那些师伯师叔们,都想着法子的拐她,——阿镜,你猜你师姐,当时为何拜了我为师?”
顾鉴:“……”
顾鉴心想,这他哪里会知道啊!书里也没写啊!
顾鉴抬眸,中午阳光下的奚未央皮肤白皙的几乎透明,他一双桃花眼微垂,浅淡的唇轻抿又松开,将那薄唇咬出了些许浅淡的绯红,……顾鉴鬼使神差,莫名便看着奚未央说出来了一句:“因为……师尊长得最好看?”
奚未央:“……不是。”
以貌取人何其肤浅。奚未央暗道,他就说顾鉴是个多情种子。
“她之所以会选择我,是因为我恰巧是玄冥山的山主。”奚未央合了合眼,他低叹道:“当年赵夫人在沈家的日子很不好过,清思年纪也小,考虑事情再周全,终究也还是个孩子。她拜我为师,只是希望她顶着北境首座亲传弟子的身份,能够令父亲有所忌惮,叫母亲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罢了。”
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沈观榕在沈家是一家之主,可沈家也要仰赖玄冥山,有沈清思在玄冥山,赵如的日子似乎确实是好过了不少,甚至两年后,还给沈清思添了个弟弟,也就是沈不念。
从表象上来看,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转变,然而实际却是,赵夫人在生下了儿子之后,精神状态越发的不好。她对沈不念有着极强的保护欲,总是坚信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当沈不念陪在赵如的身边时,赵如还能表现得与正常人无异,可一旦沈不念离开她的视线,她便会歇斯底里,精神崩溃,甚至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来。终于,在沈不念五岁的那一年,赵如趁无人时,用茶杯碎片将自己割的遍体鳞伤,等到被支开的侍女发现她时,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离世了。
唯不幸中的万幸,是赵如不论死亡前,还是死亡后,她那最可怕、最凄惨的模样,都没有被沈不念看见。
才五岁的小孩,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纪。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了,也知道父亲和侧夫人对母亲不好,却又不清楚,自己的母亲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沈清思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家”恨之入骨,私心里却不希望弟弟和自己一样满怀恨意,因此也不会去和沈不念细说什么,她只是将沈不念带回了玄冥山,然后恳求自己的师尊,也能够收下自己的弟弟。
奚未央道:“如果单论天资的话,不念的确是不足以作为首座的亲传,可是我收徒,何时单只注重过天资了?”
奚未央如此说着,顾鉴竟然隐隐的从他的话音之中,听出了几丝委屈,“若是我真的不愿意,她求我又能如何?我既然收下了不念,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孩子,我愿意收他为徒啊!”
分明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怎么现在弄得,倒像是要叫沈不念拼命努力的学习,好来报答他的恩情了呢?!
奚未央才不需要。
努力学习是一回事,摆正心态又是另一回事。奚未央并不是从此就纵着沈不念了,他只是得让沈不念明白,他所有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将来,而非是为了他这个师尊。
顾鉴:emmm……
奚未央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顾鉴也不是想要去反驳奚未央什么,他只是觉得,在一定程度上,奚未央与沈清思一样的执拗、坚持己见。只不过是沈清思希望沈不念“报恩”,而奚未央不希望罢了。
可是,顾鉴想,在这件事中,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沈不念自己本身的想法吗?
凭什么沈清思和奚未央,都觉得沈不念,就该按照自己的意见来做事呢?
不论他们的意见是多么的有道理,那都不是沈不念自己的想法,而是他们强加给他的啊!
“师尊……”
顾鉴在心底暗自斟酌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同奚未央说:“你若要与师姐谈,其实也不用与她说的太多。只需你是真心想要收下师兄的,师兄也是真心想要拜您为师的,那么这件事情,便就已是最好了。”
沈不念他是神经大条,但他不是个傻子啊!奚未央对他的真心,他可以感受得到,且沈不念又不是原男主那样阴沉沉的性格,等他长大些,没准自然而然的就从某条死胡同里面拐出来了。若是真一本正经的去劝他,没准反而小题大做,把沈不念劝得惶惶不安。
顾鉴这一番话下的含义,奚未央听明白了。他沉吟了片刻,最终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再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的。”
“谢谢你,阿镜。”——
作者有话说:小镜子:作为一个三好徒弟,就是要时时劝谏,多吹枕头风【划掉】
马上就让小镜子见识一下他的一群师伯师叔,毕竟那可都是他以后要面对的亲友团【不】
……才发现我忘记说了,这几章评论会有红包掉落,虽然不大,但是聊表一下心意~
第29章
顾鉴:“……诶诶诶?”
他听见了什么?
——奚未央居然在对他说谢谢?
顾鉴一时间, 心情不由得因这一声谢而有些荡漾。然而,他得意了还没有三秒钟,转念一想:不对啊。奚未央如此难得的谢他一次, 却居然是因为沈不念, 他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不值钱。
于是,顾鉴才翘起的唇角,瞬间又扁了下去。经典的顾式阴阳怪气重出江湖,只听顾鉴道:“师尊谢我做什么?这世上有什么道理,是师尊不知道的?不过是师尊满心里都是师兄, 关心则乱就给忘了,这才让弟子有了些耍嘴皮子的机会罢了。”
奚未央:“……”
奚未央着实是想不明白:“你这孩子, 怎么回回讲起话来如此刁钻?我记得, 你爹爹娘亲,也不曾把你从小浸在醋坛子里边养吧?”
况且,顾鉴和沈不念又不是关系不好。他是为了沈不念好,顾鉴也是为了沈不念好, 怎么原本这样正常的一件事情, 拐个弯再从顾鉴的嘴里说出来, 就好像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顾鉴撇撇嘴, 松开了奚未央的手。他说:“师尊你就是嫌弃我呗。”
奚未央好笑道:“我嫌弃你什么?”
顾鉴有理有据:“你不是才说我刁钻。”
奚未央:“是。我不止刚才说你刁钻, 我现在还说你刁钻。”
顾鉴:“……你!”
顾鉴长得这么大, 从来只有人对他说过“高冷”。虽然顾鉴并不认为自己高冷,但既然有人这样评价了,且又不算是什么坏话,那么他也就平静的接受了。可奚未央的这句“刁钻”,又要从何说起呢?总不能就因为他说了两句实话吧!
顾鉴生气了, 生气且委屈。他很不服气的怼奚未央道:“既然师尊都这样说了,弟子也不好叫您老人家失望。——怎么能只刁钻这么一回呢?肯定要贯彻到底啊!”
顾鉴说罢,也不想要再去看奚未央的脸色了,他迈开步子径直就往前走。果不其然,顾鉴还没走出几步,奚未央便忍不住开口了:“阿镜,你停下。”
顾鉴停下道:“我不。”
奚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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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未央强忍笑意,他瞧了眼顾鉴那别扭的模样,好似十分无奈的低低叹道:“你要闹脾气,那也没有办法。为师只是提醒你,——阿镜,该拐弯了。”
顾鉴:“……”
顾鉴沉默住了。
中午时分,日头高照,万里无云。
顾鉴想不通,在这么好的天气下,奚未央是怎么能够说出来这样“冰冷”的话语的。
现在摆在顾鉴面前的,一共有三条路。
左拐、右拐、直走。
已知他需要拐弯,所以肯定不可能再是直走。
顾鉴愣愣的盯着面前那左右两条大道,他环顾四周,竟然愣是没看见一块路牌。
顾鉴:“……”
顾鉴礼貌性的在心底里挣扎了片刻,然后果断的选择做人要能屈能伸。——顾鉴告诉自己,他这不才叫打脸,不认识路又不是他的错。被逼无奈的妥协,分明就是情有可原。
“师尊……”
被逼无奈的顾鉴小朋友回过头,他迈着小短腿,重又跑回了自家师尊的身边,分明就是他厚颜,却还要摆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来。顾鉴拉着奚未央的手,可耻的和他卖萌:“师尊师尊,都怪弟子方才鬼迷心窍,失礼了。师尊不要生气,弟子这就给您赔礼道歉。”
奚未央:“……”
奚未央面无表情,他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负在身后。顾鉴只听他淡淡道:“很是不必。”
“我不曾生气,也不敢受你的道歉。”奚未央似是意有所指:“况且,你此刻口中喊着‘师尊’,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怕不是在嫌我这个‘老人家’,难伺候的很吧?”
顾鉴:“……”
老、人、家?
这是多么似曾相识的三个字。
貌似就在不久之前,才被刁钻的顾鉴小朋友口不择言的说出来?
顾鉴:“…………”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亏得奚未央好意思总是说他的心眼小,顾鉴此刻方知,他家师尊的气量,也不见得就有多大。他若不想要与人计较,自然是怎样都无碍,一旦计较起来,奚未央可以逐字逐句的给你抠字眼,细致得叫人百口莫辩。
顾鉴想,但凡是有眼睛的人,只消看一眼奚未央的脸,便绝对说不出来他年纪大这样的话,顾鉴自然也不例外。对于奚未央这样级别的修士来说,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况且顾鉴根本就不太清楚,奚未央今年究竟几岁——三十四五?抑或是更年轻一些?顾鉴不知道。他只能遵从自己的视觉感官。
既然奚未央的具体年龄,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那顾鉴又怎么可能会真心的去说他“老”呢?
不过是有口无心,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嘴巴就已经快过脑子的发声完毕了。
这就是一个误会。
顾鉴有心想要解释,可是奚未央似乎没什么兴致搭理他,抬脚迈步便往前走。顾鉴也不知为何,心底忽然蔓延开来一阵恐慌,——他真的好怕看见奚未央的背影,就好像奚未央背对着他一走,就再也不会回头,再也不会要他了一样。
顾鉴心慌意乱,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脑子莫名一抽,就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腥咸的铁锈气息瞬间在口腔之中弥散开来,硬生生把顾鉴给疼哭了。
他下意识开口喊奚未央,疼得连声音都是发颤的:“师尊……”
奚未央:“?”
奚未央听出了异样,他回身看向顾鉴,却见顾鉴竟然泪流满面。奚未央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我……”
顾鉴想和奚未央说,师尊我疼,咬舌头是真疼,哪怕他只咬碎了一点点。
可是他不能。
这太离谱了。
顾鉴的话在喉头哽了一哽,等到说出口时,硬是被他换成了:“师尊,弟子真的知道错了。您别不管我,好不好?”
奚未央:“……”
奚未央冷冷道:“知道了。”
顾鉴:“……?”
奚未央这一声“知道了”,还真是冷漠的够明显,顾鉴摸不大清楚缘故,奚未央便索性直接道:“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顾鉴:“…………”
顾鉴哪里敢?
他的心中尚且抱有一线不切实际的希望,声音颤抖的挣扎道:“一定要吗?我,我……要不,师尊您再考虑考虑呢?”
奚未央:“……”
奚未央已经不想考虑了。
顾鉴这个小孩,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奚未央当然不会因为顾鉴的一次口误,就真与他斤斤计较,只是顾鉴这样的态度对待师长,委实是不成体统,奚未央少不得要点了点他,却是没有想到,顾鉴竟似连半点教训也受不得,为了装哭,居然连自己的舌头都咬。
今日他小小年纪,便就会做这样的事情,奚未央想象不到,若是这样发展下去,顾鉴长大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要咬舌头装可怜,没关系。反正疼的是你自己。”奚未央冷冷的提醒顾鉴道:“只是下一回,你再要这样做之前,记得先把口条捋顺。莫再似现在这般口齿不清,直叫人听了难受。”
顾鉴:“……”
顾鉴知道奚未央一定是误会他了,着急辩解道:“我没有!师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相信我!”
“信什么?”
奚未央真正生气的时候,其实并不会疾言厉色,甚至是很难看出怒容。他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顾鉴听见奚未央问自己:“你想要我相信你什么?”
“顾鉴,你说出来,我就信你。”
顾鉴:“……”
顾鉴看着奚未央,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想:既然你都认定了我是故意咬舌头在骗你,那么我说与不说,解释与不解释,又有什么差别呢?
难道他解释了,奚未央就真的会相信吗?
顾鉴沉默着,奚未央也不发一言,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顾鉴,在一片静默中,名为“失望”的迷雾逐渐笼满了心头。奚未央终于没有耐性再继续等待,他转过身,径直向着北辰阁而去。
***
北辰阁,位于整座玄冥山的中心,其下乃是一片灵湖,湖上修筑一座白石广场,以东南西北四座长桥与周围陆地相连。细数起来,北辰阁分明也只有七层,却是一层好似一重天,顾鉴仰首向上望去,但见玉阶蜿蜒而上,四五层时,便已隐没入了云雾之中,单凭一双肉眼,根本窥不见这好似紫微天宫一般的北辰阁全貌。
北辰阁的第一层,乃是玄冥山诸位长老的集会之处。平素七位长老各司其职,有什么事,也都可以私下联系解决,难得在北辰阁齐聚,大多是因为山主的传令。
顾鉴跟着奚未央走了一路,两人之间的气氛仍旧微妙,只是奚未央不再像原先那样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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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他的神色在踏上白石广场时,便逐渐的柔和了下来。顾鉴的心中暂且松了一口气,却也清楚的明白,这一桩事情并没有过去,奚未央只是不希望,自己头一回见长辈,便给人留下个不大好的印象罢了。
“诶……!”
奚未央才穿过第二重门,尚且没有踏入北辰阁正殿的门槛,顾鉴便听见了殿中一道轻快的女声:“二师兄来啦!”
“好难得好难得,我们一贯最准时的未央师兄,今日居然迟到了!”——
作者有话说:上辈子的小情侣吵架:
师尊:你给我一个解释
镜子:我解释了你就会信吗!
师尊:你连解释都不解释,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镜子:你要是相信我,一开始就不会怀疑我!
师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那么难吗!
……
【然后开始无效沟通,简称吵架】
最后:
师尊:原来他一直都在骗我
镜子:原来他从来就没信过我
作者:两位,建议买本语言的艺术回来研习一下呢~
第30章
顾鉴素来知道, 修仙人士的颜值,一向都是很高的,哪怕只是一个路人修士, 长相最起码也得是周正, 有名有姓的高阶修士就更是不必说,但凡出场,必定是男帅女美,且各有风采。只是从小说里面看到描述,和一群帅哥美女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别。顾鉴飞快地扫了一眼玄冥山的几位长老们, 匆匆一面,具体哪个是哪个, 顾鉴自然是不清楚的, 他只是突然信了一句话,——原来人帅气漂亮到了一定的地步,竟然当真可以映得满堂生辉。
最末座的莫子衿距离殿门最近,她见奚未央进来, 直接便起身跃下了玉座, 足尖轻点, 衣袂翩然, 整个人都好似没有半点分量一般, 轻飘飘的便扑进了奚未央的怀里:“二师兄, 你今天竟然来迟了诶?”
奚未央伸出手臂,接住了莫子衿,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带过道:“在路上耽搁了。”
奚未央既然进了大殿,长老们自然不可能再各自坐着, 他们纷纷下座迎上前,陆离看着莫子衿,不禁皱眉道:“子衿,你还抱着你二师兄?像什么样子。快些松开!”
“我不要。”
一听见陆离说话,莫子衿抱奚未央抱得更紧了。她很不服气的道:“我都好久没见过二师兄了。抱一抱怎么了?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呀?——别和我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同师兄这点兄妹之谊,坦荡的很。”
陆离:“……”
陆离气得一双眼尾都些许泛红,他指了指莫子衿,说:“好。你好得很。”
眼看着陆离是真的有些动气了,一旁的赵玄柯和苏昀朗赶紧开口劝:“大师兄,她就是个小姑娘家家,你和她计较什么?”
“是啊是啊。”苏昀朗道:“我们大家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并非血亲,却胜似血亲手足。抱一抱怎么了?——子衿过来,和你六师兄抱一个。”
莫子衿:“……”
莫子衿其实不大情愿。她家二师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又香又漂亮,哪像剩下那几个,不是不开口的木头,就是成天把她当小孩儿耍的贱人,长大以后抱起来还都硬邦邦的。——自然,她那位虽然漂亮,但是凶神恶煞的大师兄不算在内。
奚未央放开了莫子衿,见莫子衿好像还有些不大愿意的样子,便半哄半劝道:“去吧。你四师兄和六师兄最疼你了。”
陆离作为玄冥山这一代的大师兄,他底下的这几个师弟,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被他一路教训着长大的,唯独莫子衿是个例外。她的年纪最小,又是个姑娘家,从小就撒得一手好娇,陆离每回想管她,总有人舍不得,要跳出来护着,其中尤以赵玄柯和苏昀朗的频率最高。
莫子衿无奈,她心里面服不服是一回事,怕不怕陆离,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是以,即便再不爽,莫子衿也不得不松开了奚未央,去和她赵玄柯、苏昀朗一人抱了一下,意思意思。
奚未央三两步行至陆离身前,垂首向他见礼:“大师兄。”
若对外来算,自然是山主最大,然而此刻并没有外人,只按同辈之礼,的确应该是奚未央先见过陆离。
“好了。”陆离怎么舍得让奚未央这样规矩,还不等奚未央抬手,他便已经将奚未央的手臂按下去了,陆离仔仔细细的将奚未央打量了一遍,确定奚未央现在的脸色与精神都不错,这才放心。他松了一口气,似是有些嗔怪的对奚未央道:“你啊!这里又没有外人,客气什么?”
从未被陆离阻止过礼节的其他长老:“……”
不稀奇,不稀奇。他们家大师兄打小就偏心。
他们已经很习惯,也很接受了。毕竟打小闯了祸,他们都要靠奚未央在陆离面前保他们的。
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如果说,他们的大师兄是魔鬼,那么奚未央这个二师兄,简直就是专救他们于水火的神仙啊!
先前奚未央受伤,包括顾砚一家遇害的事情,都是绝密,整座玄冥山除却陆离之外,再无人知晓。故而此刻在场的诸位长老,谁也不清楚奚未央真正的身体情况。
按照陆离的意思,他其实是希望奚未央可以再多休养一段时间,然而奚未央却坚持认为,自己已经痊愈了。陆离劝不住他,这些日子只能一个人在心里生闷气,如今,眼见奚未央健康平安,他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原本烦躁的心情,此刻明显变好,就连一贯凌厉冰冷的凤目之中,都隐隐含了笑意。
几位长老托奚未央的福,在陆离的眼中,总算是变得顺眼了一些。陆离将他们看了一圈,淡淡道:“你们都各自坐去吧。”
就等这句话的几人赶忙点头:“是。”
六个人团团围在一处,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傻,奈何他们从小已经被教训得对大师兄的敬畏深入骨髓,陆离让站,他们就不敢坐。暗暗地腹诽,已经是他们勇气的极限了。
几位长老各归其位,奚未央被陆离牵着,同样回了自己的主座入座。唯有顾鉴,自从踏入这北辰阁大殿起,便再没一个人搭理过他。五岁小孩的身躯着实渺小,顾鉴此刻立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央,两侧俱是长老尊位,各掐法印居高而下,他们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刚才的“人气”,变得遥远又冷漠,一如天上云巅的神明,冰冷的俯瞰着红尘众生。
“师尊……”
顾鉴睁大了眼睛,他穷极目力向着奚未央的方向望去,然而终究只能够望见一点模糊的玄影。熟悉的躁郁之苦重新袭上顾鉴的心头,竟是原主那一点残存的执念,又有了感应。
顾鉴头痛欲裂,眼前似有金星乱迸,混乱的画面碎片在他的脑海之中飞快闪过,顾鉴努力的想要去捕捉,恍惚只见成年后的自己,不知何时竟也立在了与此刻同样的位置。七星长明,他已看不清究竟是哪座尊位之上,有人怒斥——“你这孽障,竟还敢来?”
“是诸位先带走了我的妻子。”
“顾鉴”的面色苍白似雪,满目俱是阴冷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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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现在,反倒要来问我?”
“放肆!”
“这紫极殿中,岂容你胡言乱语!”
北辰阁外黑云压城,云中紫电游走。高台之上的人似乎再也忍无可忍:“你师尊乃重情之人,念及曾经那一段师徒情分,舍不得祭出红妆剑来诛了你这魔头,怎料一念之仁,竟姑息你至此!”
“今日,若不替他清理门户,怎配再修大道!”
………
似有天旋地转,顾鉴不知何时,竟已伏倒在地。他的眼前因为眩晕而一片漆黑,全身上下皆被冷汗所浸湿,顾鉴已经精疲力尽,他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即便是抬一抬手指,对于此刻的顾鉴来说,似乎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痴儿。”
一声轻叹遥遥而来,隐约召回了顾鉴的几缕魂魄。他只听得一道人声——
“红尘浩渺,咫尺风波。岂不知目之所及,俱是虚幻;心之所至,皆为妄念。”
顾鉴:“……!”
这一语好似天外弦音,惊得顾鉴猛然回神。眼前黑雾尽散,顾鉴勉力支撑起身体,气喘吁吁的跪坐在地,他定睛环顾周遭,却见这紫极殿中,哪里还有砖石?七星柱下显化而成一片浩瀚的星空,顾鉴跪坐于其间,与那亿万点星辰并无二致,不过都是苍茫世间的渺小埃尘。
“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心思却已这样沉重。”
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顾鉴心中一紧,赶忙回头去看,正见奚未央负手踏着星辰而来,顾鉴也不知自己从哪里突然来了力气,竟然踉跄着一下站起了身:“师尊!”
顾鉴先前脱力太过,如今又用力过猛,一下子头重脚轻,眼看就要重新栽倒在地,奚未央低叹一声,终于还是俯身扶住了顾鉴,他本想顺势将他抱起,忽然想到此时师兄弟们皆在,他实在不宜对顾鉴表现得太过紧张偏爱,于是又狠下心来忍住了,奚未央只是牵着顾鉴的手,同他道:“自己站好,慢一点无妨。”
顾鉴晕乎乎的点头,说:“是。”
一旁七星柱上的苏昀朗见此情景,禁不住笑出了声,他道:“二师兄这是心疼小徒弟了。”
“可不是么。”李寻墨感慨了一声,不由调侃起奚未央道,“师兄,前头我那两个师侄,可不曾见有这般待遇。世人常说,做爹娘的往往偏爱幼子,不成想二师兄竟也不能免俗,看见爱徒受苦,竟然急的坐都坐不住了!”
赵玄柯听闻此言,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他道:“诶,师弟,话不能这样讲。前头两位师侄,也不曾在星辰大阵中陷得这样深,若是他们也爬不起来了,二师兄必定也去扶!”
奚未央:“……”
奚未央不似陆离,若要玩闹起来,他其实对自己这帮师弟的威慑很有限,此刻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直说得奚未央耳廓都急红了,偏偏他还不能解释,——越是解释,这帮家伙越是来劲。
“……都给我闭嘴!”
苏昀朗这几个臭小子,就是稍微给点好脸色,便要得寸进尺的类型,陆离想到就烦,他将他们挨个冷眼瞧了一遍,问:“好笑吗?还要继续笑吗?”
“什么师侄?——皎皎你看看你收的好徒弟!”
人道是恨屋及乌,在场别人不知道顾鉴是顾砚的儿子,陆离却是知道。他当年便不喜欢顾砚,油嘴滑舌得惯会挑拨人心,成日里勾着奚未央往那秦、楼楚、馆里去厮混,后又为了个寡妇与家族斩断了联系……可以说,顾砚这个人,简直就是“离经叛道”的代名词。
如今可好,他自己作孽丢了性命,还要把儿子撒手丢给奚未央去养。有些事情陆离根本就不能、也不敢去细想,——顾砚这混账东西,到底把奚未央当成什么了?
好。退一万步来说,人死债空,上一辈的恩怨不去牵连孩子,既然奚未央自己乐意收徒,那就收吧。可说句不好听的,顾砚留下来的这孩子,又是个什么小孽障?
小小年纪,已是满心的痴妄执念。才五岁心便如此不净,等到长大了,那还得了?!
陆离真是越想越气,他指着高台下的奚未央道:“我早便劝你三思,你非是不听。如今茶也喝了,头也磕了,就收来这样一个凡心欲念的徒儿。——我看你往后,要如何去教!”——
作者有话说:陆离师兄:有些事我都不敢细想!
长大后镜子:……等等,让我仔细想想。
师尊:……你们到底都在脑补些什么莫须有的事情,住脑好吗?
顾砚:虽然我的骨灰已经扬了,但我还能发言两句吗?好大儿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着纯粹的兄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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