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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与奚未央预想的不同, 看到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陆离不仅没有感到惊讶,反而一副情理之中的模样。
他并没有招待奚未央, 大抵是懒得与他多说话。陆离一手负在腰后, 一手屈指变换着手势,逗弄着瓦罐中舞动的青碧色小蛇,“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
“毕竟,你向来都倔得很。”
奚未央:“……”
奚未央选择不去与陆离申辩,他只是道:“既然如此, 师兄先前,又何必要逼我?”
陆离冷淡道:“总还是要试一试的嘛。”
“利害关系, 我已经与你讲明白了。愿不愿意, 就是你的事情了。”
青碧小蛇蹿上陆离的指尖,又一路顺着他的指尖在白皙手腕上缠绕了一圈,碧盈盈好似一泓春水。陆离终于站直了身体,他转身看向奚未央道:“决定是你做的。你如今舍不得, 那便舍不得。将来若是他好, 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他不好, 总有你不舍得也需舍的时候。又不是我的徒弟, 我急什么?”
“……”
奚未央无话可说, 只好略略的点了一点头。
“我会教好他的。”奚未央和陆离说:“我既然是他的师尊,那么自然是——能教他,也能杀他。”
“就像是你们对我一样。”
杀道乃是诸般修行之中,最难以掌控的一条路。修行杀道之人,往往都是天资冠绝的奇才, 他们从踏上修行这条路开始,就已经站在了许多人无法企及的尽头。得到的太容易,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譬如奚未央而言,他所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种孤寒。
星辰大阵昭示,顾鉴心中的执念深重。
而在三十年前,奚未央站在同样的位置,星辰大阵为他所带来的“答案”是,——奚未央的心中空无一物。
那时,奚云逸告诉他说,皎皎,没有关系的,世间万物,你终能遇见一样,是你真正想要去守护的。奚未央深以为然。他不明白星辰大阵,为何说他的心中什么都没有,分明他的心里有奚云逸,有陆离,还有其他的师弟师妹们,他又怎会空空如也?
于是,此后的十年,奚未央总在寻找着自己“爱”的人与物。那些东西每一样,对于奚未央而言,似乎都存在着特殊的意义,可得到与失去,有好像没有那么要紧,他并不会真正为那些事物所牵动喜怒。奚云逸想了又想后,最终决定建议奚未央——修无情道吧。
“不要再去尝试着爱一个单独的人了。”
“去爱天下苍生吧。”
心里什么都没有的人,兴许反而能够装得下天地万物。
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错处,甚至是合情合理,然而,当奚未央以元神遍观红尘众生之时,所能够感知到的善意好生吝啬,反倒是贪、嗔、痴、怨、怒,汹涌如潮。那些恶念对于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而言太过于残忍,且似毒跗骨。奚未央挣不脱,忘不掉,他心中的愤怒与厌恨与日俱增,最终,化作了滔天的杀意。
——如果那些令他痛苦的声音与人事,统统都不存在了,那么是否,他就可以得到解脱了呢?
谁也没有在意,奚未央在一天夜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玄冥山。那时的他还没有本命剑,于是奚未央便就空着手。他一路走、一路走,踏着那令他痛苦,叫他恶心的滚滚红尘,来到了人间。
奚未央不认识任何一个人。
他只是凭借着感知,去辨识所遇之人心中的所思所想。然而人心最是不可堪,世上能得几人玲珑透彻?一路行来,奚未央心中的痛苦与日俱增,终于,在一个醉汉神志迷离的撞上他,不知将他误认作了哪个相好时,彻底的爆发了。
奚未央不解的问那人:“你家中分明有妻有子,为何不与他们好生度日?”
“你的儿女在家中啼哭,你的发妻需要一人操持家务。——你知道吗?你让他们好痛苦。”
“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如此痛苦?”
男人瞪大了眼睛,因为酒醉而通红的面孔上满是惊愕。他的身躯摔倒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甚至来不及喊叫,他的生命已戛然而止。
奚未央垂眸,他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心中是一颗猩红滚烫的,尚在跳动的心脏。
冷却的血液黏腻而腥臭,令人感觉非常不好。奚未央丢掉了那颗早已冷寂的心脏,整个人的情绪却是久违的轻松。
在此之前,他从未发现,原来要让自己不再为红尘所扰,竟然只需如此简单。
他大可以不必去强迫自己忍耐那些聒噪肮脏的人,——把他们清理掉,他就可以得到平静与安宁。
……
北境命案频发,凶手作案毫无规律,死者之间全无联系,死因也是千奇百怪。有人被拧断了脖子,有人被一掌击碎胸膛,还有人被活活挖出心脏……这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所能够做到的范围,相关各地的家族与宗门严阵以待了近一个月,也没能抓到凶手,不得已,只能够报给了玄冥山。
本该在闭关的奚未央不见踪影,星辰大阵中血雾弥漫,除却张衍辰的师尊与陆离之外,奚云逸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带着陆离,循着星辰大阵的指引,在北境的一个小村庄找到了奚未央。那是一个黄昏,奚未央坐在小河边,他编了一只花环,送给了身边悲伤瘦弱的女孩。
奚云逸握着神剑不见的手,微微的发着抖。
“你杀了她的父亲。”
奚云逸问奚未央:“你怎么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奚未央没有动,他仍旧是静静的在河畔坐着,容颜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来。
奚未央抬眸,他看向奚云逸和陆离,对他们说:“他该死。”
“他酗酒。一喝醉,就打妻子,打孩子。”
“是他的女儿想要他死。——就连他的女儿都想要他死。”
奚未央的神情之中,全无悔意,也无任何的波澜。他只是平静的陈述道:“我杀了他,对所有人都好。”
“孽障!”
奚云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奚未央没说一句话,他的心脏都好像在被人拧紧了拉扯,几欲窒息。
“你杀戮成性,不但不知悔改,竟还敢在此狡辩?”
不见出鞘。奚云逸剑锋直指向奚未央:“你这孽障,还不跟我回去!”
“……”
奚未央静默了片刻,而后,抬手拨开了不见的剑尖。
他轻轻地点了一点头,很平静的答应道:“舅舅稍安勿躁。——我这就,跟你回去。”
***
玄冥山在北境想要遮掩一件事情,实在是易如反掌。最后,那一系列的命案,都被推给了一个魔修和一个妖修,——死状正常些的,便是魔修杀的,死状可怖些的,便是妖修做的孽。而奚未央,则已“闭关”的名义,被关押在了紫极殿下整整三年。
无情道,奚未央定然是修不成了。奚云逸只有他一个外甥,虽然嘴上说着要严惩,但终究不可能真的要了奚未央的命。可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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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他……未免也太可惜。
最后,奚云逸思来想去,还是听从了张涣余和陆离的建议,给奚未央三年的时间。这三年,若是奚未央能够压得住心中的杀意,那便放他出来,改修杀道。若是奚未央压不住……也就只能够,将他在紫极殿下,枷锁缠身的关一辈子了。
与顾鉴一样,奚未央同样也是一个,能够为了心中所想,做到不可思议地步的人。那时的他尚且还很自负,不甘于被囚禁终生,于是三年后,奚未央好像真的控制住了自己,他似乎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重新变回了玄冥山那个有礼有节又不失少年意气的首座弟子。这样的结局令所有人都很满意,却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有些什么发生过,便就是发生过了,在某些方面,他们都再也回不去从前。
譬如玄冥山以天枢星为眼做出来的一大杀阵,便是专门为了奚未央而准备的。
倘若有朝一日,奚未央仍旧还是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潜藏的杀意,那么这贪狼星阵,便是为了诛杀他而准备的。
“发个誓吧。”陆离似是无奈的低低叹息了一声,他说:“就像是我当年,对着师尊发誓一样。”
贪狼星阵的开阵灵珠在陆离的手中,他曾经对着奚云逸发过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么他一定会开启星阵,杀了奚未央。
“虽然谁都不希望有那一天。”
但有誓言在身,总能够令他人更安心些。
奚未央点头,说:“好。”
话音落下,他抬手结印,一手掐诀于心口前,一手指向天幕:“我奚未央今日在此立誓,若我徒顾鉴,来日为杀意所迷,血海无岸,归路难寻。吾定以红妆杀之。杀剑既出,万物成灰。此誓若违,吾愿身躯化作血水,三魂七魄不入轮回,永受漂泊无依之苦。”
“玄天厚□□鉴此诺。”——
作者有话说:又名师尊的中二期
这样说会不会把他的痛苦表述的太轻了哈哈哈感谢在2022-12-04 22:46:55~2022-12-05 23:1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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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发一个毒誓, 就能换来顾鉴在身边,谁也抢不走,这简直就是无本生利。
奚未央对自己所立下的誓言心安得很, 他全然没有半分惶恐, 毕竟,发誓这种事情,也是很讲究技巧的。
所谓避重就轻,在奚未央的誓言之中,关于顾鉴的部分其实很模糊,他更多的是在强调自己倘若不遵守誓言, 将会造成怎样的恶果。然而,既然连这恶果的“因”都是模糊的, 那么这结果二字, 又该从何谈起呢?
血海里回身难,可要彻底的一条道走到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总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奚未央并不认为, 顾鉴将来倘或一时为杀意所蒙蔽, 这是一件多么最大恶极的事情, 因为那些事情他都经历过, ——奚未央心中的杀意, 究竟是散还是压, 这暂且不论。可不管怎么说,他最终都找到了回头的路。
至少,就现在看来,奚未央尽职尽责的成为了守护一方安宁的“神明”,而非是一个无心噬杀的魔头。
顾鉴同样。
奚未央相信顾鉴, 一如相信当年的自己。
这样的信任与信心全无根据,纯粹源自于一种无法解释的狂妄自大。如果一定要找出那么点根据来,大概就是……奚未央私以为,自己的运气向来都很不错。
凡是他觉得可以做到的事情,多年以来,还从没有他做不成的。——顾砚夫妇的死亡除外。
这是奚未央三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受挫。
他既然已经遭受了一次失败,就绝不可能再允许自己,在顾鉴的身上,失败第二次。
——他奚未央的徒弟,纵有千万错,也只能由得他来评说。
*
奚未央回到心渊境的时候,顾鉴正百无聊赖的蹲在院子里面揉雪球。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现在已经六十二个了。”
顾鉴扁了扁嘴,委屈巴巴的仰头望向奚未央说:“我在数,等我捏出一百个雪球的时候,师尊你是不是就回来了?”
奚未央:“……”
奚未央听完顾鉴说的话,要说心里面没有半点感动,那也不切实际。只是,除却那一丝丝的感动外,奚未央更清晰感觉到了的,是满手臂的鸡皮疙瘩。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我不过只是暂时出去一会儿罢了。”奚未央将蹲在地上的顾鉴提溜回屋,随着房门的关闭,他方才的那一点感动,很快就烟消云散得彻底。奚未央此时再看顾鉴那双因为捏雪球而冻的通红的小手,他只觉得头疼。——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奚未央问顾鉴:“我不在,你就不能好好打坐了?阿镜,你这算是什么道理?”
顾鉴:“嗯……”
顾鉴嗯嗯啊啊的支吾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他道:“我感觉到,师尊你突然走了。弟子就,就静不下来心了。”
奚未央:“?”
奚未央不能理解:“为什么?”
按照常理,小孩子难道不都是希望师长不要在身边盯着吗?
莫说是别人了,奚未央自己内心深处,就是个很烦别人管教指导他应当如何如何去做的人。正因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他现在带徒弟,也不大喜欢事无巨细的去管。所谓距离产生美,远香近臭这样的说法,还是很有点道理的。
顾鉴:虽然但是,奚未央并不仅仅只是他的“师长”啊!
一声不吭就离开,让顾鉴怎么还能静得下来?
纯粹的真心话,顾鉴必然是不能告诉奚未央的,于是他只好折中一下,模糊的道:“我很担心师尊。”
“你什么都不说,突然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找你……”
半真半假的话最是令人难以分辨,顾鉴自己这样说着,原本蒙混过关的心思渐渐不知去了哪里,反倒是越发的真情实感起来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师尊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这样,我怎么可能还能安安静静的打坐,我——”
顾鉴想要对奚未央说,自己满心里想的都是他。可是他不能,这样的话太过于暧昧,绝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能说得出口的。甚至以“徒弟”这样的身份,顾鉴一辈子也没有资格对奚未央这样说。
顾鉴一瞬间泄了气,他蔫蔫的低声说:“我很想师尊。”
“师尊心里,大约是在嫌我烦吧?”
奚未央:“……”
奚未央心道,烦人倒还不至于。
只是,他无奈的叹息道:“阿镜,你不能一直这样黏着我的。”
小尾巴小尾巴,小时候黏一些也就罢了,谁说男孩子就不能是贴心小棉袄了?奚未央原本并不认为“顾鉴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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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是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事情。然而,他越是和顾鉴接触,越是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的感觉,——顾鉴这个人,是不是黏他黏得有一点过头了?
且奚未央所感觉到的“过头”,并不是单指顾鉴“黏人”的这一点属性,而是顾鉴的“黏”中伴随着的,对他强大的控制欲,这在与顾鉴同龄的孩子之中,奚未央从未见过。
譬如现在,顾鉴说,他很担心奚未央,因为奚未央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离开,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去了哪里,所以他惶恐不安。这一些乍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若是细细思索……奚未央不明白,作为一个师尊,他还应该怎么做才算好呢?难道为了能让顾鉴“安心”,要他将自己每日里所有的行程,全部都向顾鉴报备一遍吗?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些。
奚未央对顾鉴道:“你现在日日同我在一起,恨不得能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大抵的确是因为我太惯着你了。这样等过几个月回了一叶院,阿镜你准备怎么办才好呢?”
顾鉴:“……”
顾鉴现在最不想听见的话之一,就是让他回一叶院。
于是,他搪塞道:“唔……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嘛。……反正我总会每日来向师尊请安的!”
“你又忘记我先前说过的话了?”奚未央淡淡的道,“我不需要你们每日来见我,有这点来来往往的时间,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
顾鉴:“……”
顾鉴急了,他委屈道:“师尊你就是觉得我烦了是不是?”
奚未央:“……”
奚未央抬手,食指轻轻地点在了顾鉴的鼻尖:“不许装哭。”
他的耐心在顾鉴这里已经很好了。奚未央对顾鉴道:“师尊是在和你讲道理。但如果你不想听,总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的话,——那你就当是这样吧。”
“至于现在,”奚未央取出了一只崭新的小型乾坤袋送给顾鉴,他指了一指不远处的书案,对顾鉴道:“去收拾你的纸笔,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一叶院练字了。”
顾鉴:“……”
为什么突然要转移话题呢?
奚未央这根本就是被他说中了吧!
唉。
顾鉴想,自己可真是一个可怜的小孩。
没爹没娘也就算了,喜欢的人还嫌弃他。
若是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未免也显得自己太不值钱了。
顾鉴愤愤的往乾坤袋里塞纸笔,他决定了,——他今天不再继续喜欢奚未央了。
在这剩下的四个多时辰里,顾鉴决定只把奚未央当成师尊。哼。
……
对于沈不念来说,奚未央就像是一场让他又爱又敬的,……噩梦。
监督小孩子写作业,是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奚未央今天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件事情的难度,以至于现在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奚未央和沈不念都很崩溃。
顾鉴倒是还好,因为他还是一个初学者,目前需要做的只是照着字帖描笔顺,这对于拥有着成年人灵魂的顾鉴来说,并不存在什么难度,因此,奚未央只在最初关注了他一阵,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顾鉴的身上了。顾鉴心中暗松一口气,他不自觉的屏息凝神,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在奚未央发火的时候,被殃及池鱼。
死道友不死贫道。而可怜的沈不念道友,现在已经被奚未央骂哭了。
奚未央绝对不是故意的。
甚至,他一向都是不赞同去打骂孩子的。奚未央从小到大,奚云逸就没打过骂过他,最严重也就是训斥,奚未央受这样的教育观念熏陶,也觉得教育孩子,应该要同他们讲道理。可是,在奚未央亲眼看着沈不念写出来那一页页跟画符一样的字后,好像有一股无名火从他的心头直冲头顶,烦躁之意在胸膛之中愈演愈烈,奚未央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抽掉了沈不念笔下的字帖,怒道:“我已经和你说了多少遍?顺着这字帖上面的笔画笔锋走!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不看呢!”
“写一遍是这个样子。好,没关系。”
奚未央缓了一口气,还是越想越气,他问沈不念:“你写两遍三遍,还是和最开始一模一样?那你写这几遍的意义是什么?白费功夫!”
“重新写!”
沈不念:“……”
沈不念咬着嘴唇,哭得满脸都是泪花。他一半是委屈,一半是被吓的,胆战心惊的看一眼身边站着的奚未央,手都慌的在发抖,却就是不敢哭出半点声响来。
新的字帖展开,沈不念拿着笔,手却实在抖得厉害,狼毫饱蘸了墨水,迟迟落不下去一个字。
顾鉴虽说手上在写字,但心思却总是控制不住的去关注旁边。此情此景,莫说是沈不念受不了,顾鉴在一旁看着,同样如芒在背。他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鼓起勇气喊了奚未央一声:“师尊?”
奚未央:“……”
奚未央回身,脸上愠怒未消,连带着对顾鉴也没有什么好语气:“你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师兄的字……不会好了……长大也是这个样了……师尊会……逐渐接受这个事实的_(:з」∠)_
然后……他就会选择……放弃……
第43章
一个是正在气头上的师尊, 一个是正哭得凄凄惨惨的师兄。顾鉴在心里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要有一点同胞爱。
况且,既然他都已经下座开口喊了奚未央, 那么不管怎么说, 顾鉴也要为自己的行为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与其如此,倒还不如救一救沈不念呢。
顾鉴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紧张的捏了捏拳,小声的同奚未央说:“师尊,我……我渴。”
奚未央:“……”
顾鉴这话, 显然只是一个借口,奚未央现在的心思全在沈不念的身上, 即便知道顾鉴只是在没话找话, 他也懒得去细究。顾鉴只见奚未央略略的点了一点头,颇有些生硬的道:“自己去倒些水喝。”
“是。”
顾鉴心下松了一口气,小短腿跑的飞快不说,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他跑到外间, 将矮几上的淡茶倒了满满一盏, 顾鉴仰头, 一口气喝了半盏, 剩下来的一半, 他双手捧着, 重又走进了屋。
奚未央正在与沈不念“对峙”。
沈不念的手哆哆嗦嗦,愣是半天也写不出来一个字。好容易写了两笔,横竖都是歪歪扭扭的,看得奚未央又气又急,直接一下便将那张纸抽掉了:“重新写!”
沈不念:“……”
沈不念于是抖得更厉害了。
顾鉴:“……”
顾鉴心想, 什么叫无效沟通啊?奚未央和沈不念现在的情况,不就是无效沟通吗!
“师尊师尊?”
大抵真的是有一点“恃宠而骄”,奚未央刚开始发火的时候,顾鉴在旁边坐着,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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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相干,但他心里其实也是发虚的,可现在,奚未央的火已经烧了那么久,同沈不念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套,顾鉴这个旁观者,在一边看得都快要免疫了。
“师尊,你不要生气啦。”
顾鉴双手将那只茶盏放在了沈不念的桌案上,又一点一点的平移挪到了奚未央的手边。顾鉴轻轻地扯了一扯奚未央的衣袖,和他说:“师尊,你今天下午好像都还没怎么喝过水。——师尊你渴吗?”
奚未央:“……”
像奚未央这样级别的修士,其实早已经不存在渴与饿,顾鉴权当不知道,甚至还将茶盏端起来,又往奚未央的手边递了递:“师尊,喝茶。”
喝完了这一口茶,就权当是冷静一下了。
奚未央:“……”
奚未央低头又看了一眼沈不念,他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于是便端起顾鉴递的那盏茶来一饮而尽,等到喝完了,奚未央方才意识到,有一些不对劲。
等下,这茶怎么只有半杯?
茶杯没有倒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倒茶只倒一半,这就有些离谱了。
“……”
意识到自己兴许是喝了顾鉴残茶的奚未央诧异的看向顾鉴:“阿镜?”
“诶?”
顾鉴点头答应,他小大人似的将手背在身后,还不等奚未央细问,便已经自己十分主动的“招供”了。只听顾鉴很是有理的道:“师尊,这茶水弟子方才尝了一半,初时只觉爽口解渴,等到回味时,方觉十分甘甜。……弟子也不懂茶,就是单纯的觉得好。凡是弟子觉得好的东西,便都想着要拿来给师尊看一看,尝一尝。师尊觉得呢?”
“师尊觉得,这茶水的滋味如何?”
奚未央:“……”
奚未央不答,只是微微一笑。伴随着一道极轻微的“咔嚓咔嚓”声,他手中握着的茶盏,就此彻底的被碾碎作了灰黑色的细粉。
“茶是好茶。”
奚未央能尝得出来,这是产于东境的一种花茶,因为制作极其不宜,所以被炒得价格高昂,而就在前不久,他才将东境瀛洲送来的花茶,给了沈清思几包,沈清思送给沈不念这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儿,虽然有些暴殄天物,但人家是姐弟,沈清思自己的东西,她爱给谁喝就给谁喝,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唯独不正常的人,就只有顾鉴。
“下不为例。”
粉碎的茶盏好似指间沙,奚未央摊开手掌,任它们散落入了纸篓里后,他又取出快手帕来细细的擦拭着五指。奚未央的神情严肃,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罕见的失了温度。他对顾鉴道:“你跟我出去。”
顾鉴:“……啊?”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翻车了的顾鉴,终于后知后觉的慌了起来。——看奚未央现在这脸色,顾鉴忐忑的想,他该不会是要揍自己吧?
奚未央:那倒也不至于。
他只是同顾鉴一样,突然的心慌,然后开始歉疚的自责自己的迟钝。
虽说童言无忌,但正是因为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懂,所以才需要大人的管教。顾鉴说他剩半盏自己喝过的茶给他,是因为觉得好喝,所以想要让他也尝一尝。这个逻辑本身并没有问题,然而奚未央设想一下,倘若顾鉴将这样的想法,按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去,他认为这是自己表达友好的方式,于是便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好……奚未央光是想一想,都已经觉得头大了。
那将会是多么恐怖的修罗场啊!
简直作孽!
“你继续写你的字!”
嘱咐完了沈不念,奚未央便拉着顾鉴走出了屋,等到了无人处,他方才问顾鉴道:“阿镜,你刚才的想法,是你自己就是这样想的吗?”
小孩子脑子里会有一样概念,无外乎两种可能性,一是性格使然,他自己就是这样想;二来,便是有大人教的。
奚未央越想越觉得,这样温柔小意哄人开心的手段,的确是顾砚惯常喜欢用的。习惯成自然,顾砚日常生活中,未必就不是这样,顾鉴潜移默化的看着听着,难免就也会产生这样的印象。实在是,实在是……!
奚未央气恼的很。他从前也不觉得顾砚这样就有什么问题,然而同样的问题换到了顾鉴的身上,奚未央却就是接受不了。
甚至将心比心,他都有一些理解了当年,为何陆离在知道了他长久停驻在风月之地后,会如此的暴怒,气到甚至要杀了顾砚和司空晏泄愤了。——奚未央自己是知道,他的醉生梦死无外乎是饮酒与音乐歌舞,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在陆离的眼中,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因为结交了狐朋狗友,竟然堕落成了那等模样,他怎么可能不气?
所以说,人的立场真的是一样很神奇的东西。看待的角度不同,同一件事情完全可能衍生出两个结果。奚未央曾经很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陆离那样的严苛,然而事实证明,在面对某些特定的对象的时,人的确有可能会控制不住的变得越来越严厉,哪怕他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已经成为了曾经恐惧的模样,也仍旧无济于事,不知应当如何回头、如何改变。
奚未央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他屈膝半跪下身来,与顾鉴对视。
奚未央告诉顾鉴:“阿镜,这不可以。”
“你不能养成这样的习惯。那是很不好的一件事。”
“谁也没有同你亲密到可以分食一样东西的地步。如果你看见了你的父母这样做,又或者是他们告诉你,亲近的家人之间可以这样做,那只是因为,他们是夫妻,而你们是至亲。”
奚未央按着顾鉴肩膀的手,几乎要将他捏痛了。顾鉴突然很慌,他不敢去与奚未央对视,生怕被奚未央看穿了心中的真实想法,于是他只能惶恐的低头,错开奚未央的视线。顾鉴听见奚未央近乎是咬着牙在同他强调:“这是只可以发生在夫妻与至亲之间的行为,对其他任何人,你都最好不要这样做。否则将会导致很多不必要的误会。——阿镜,你这样,会惹人厌的。”
即便是奚未央不在意,可长此以往,随着顾鉴的长大,总会有人当真,总会有人在意。介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最后误会澄清,顾鉴也总会遭人诟病。而奚未央不想要那样。
善意不应当遭受诘难,如果顾鉴纯粹的好意,将来会给他造成痛苦的话,那么奚未央希望,顾鉴索性从最一开始就不要这样。
却不想,他说了这样多,顾鉴到最后,竟然只听进去了一句:“师尊,——你讨厌我?”
奚未央:“……”
奚未央真的很想要敲开顾鉴的脑子来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能得出自己讨厌他这个结论的?
“错了。”奚未央这样想,便就这样做了。他屈指照着顾鉴的脑门,就是一个响亮的栗子。奚未央“冷漠”的道:“阿镜,你应该庆幸,我大约是唯一一个,不会误会你,也不会因为你这样的行为而讨厌你的人了。”
“所以,好自为之吧。”
顾鉴:“……”
顾鉴才不相信。
只要奚未央不讨厌他,也不真心讨厌他的行为,那顾鉴就又有了底气。小朋友忽然又变得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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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壮了起来,反倒是开始质问起了奚未央:“可是,师尊既然说了不讨厌,又为什么要捏碎我递的杯子?”
“虽然我也不知道,师尊说的误会,究竟是什么误会。可是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不怕师尊误会!”
顾鉴这个人,只要坚定了某一个说法,那么哪怕他最初其实没有什么底气,坚持着坚持着,他也会变得自信强硬起来。现在便是如此,顾鉴问奚未央道:“师尊你刚才自己说的,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误会我,也不会讨厌我的人。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把我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和你分享?”
“我就是要和你分享。”
顾鉴很确定的对奚未央说:“凡是我觉得好的,我觉得喜欢的,我都要和师尊一起。”
“——只和师尊一起。”——
作者有话说:一些别样的分桃梗???
师尊:我知道,他只是单纯,纯粹想要用分享的方式来表达善意。我理解的。我绝对不会误会。
小镜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师尊你才是真的误会了???
第44章
提问:该怎么让误以为你很“博爱”的师尊, 对你一秒改观,甚至感到歉疚?
顾鉴:很简单。
只需要,让对方知道, 他是唯一的那个就可以了。
对谁都好, 和只对一个人好,性质截然不同,结果天差地别。
“师尊自己说的,”顾鉴理直气壮起来,脊背都下意识的挺得更直了一些,“这些亲密的行为, 只有夫妻和至亲之间才可以做。弟子只有师尊一个‘至亲’,弟子就是想要把所有觉得好的东西, 全都给师尊一份,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顾鉴想,奚未央你自己才说过的话,可不能翻脸不认啊!
奚未央:“……”
奚未央自然不可能不认, 他只是终究还有一些不放心。
奚未央问顾鉴:“你只想要与我分享吗?那你的师兄, 你的师姐呢?”
“你不喜欢他们吗?”
顾鉴:“喜欢呀。”
但这又有什么关联呢?顾鉴区分的很清楚:“师尊是师尊, 师兄师姐是师兄师姐。”
“在弟子的心中, 能够如此亲密的至亲, 唯有师尊一人。”顾鉴的心思转得飞快, 一见奚未央的眼神又异,便立刻又添了一句:“还有爹爹和娘亲。”
奚未央:“……”
奚未央不知为何,却就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不止他一个,还有顾砚夫妇呢啊。
虽然添上了“爹爹娘亲”,他就不是“唯一”的一个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听起来,顾鉴的话着实是正常了不少,不再显得奇奇怪怪。奚未央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现在终于是消散了许多。——他自我说服般的想:没有关系的,顾鉴只是年纪小,又天生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这么黏他。等到孩子将来长大些,懂得了何为隐私,自然便不会与他再这样的没有距离感。
如此细细想来,对一个五岁小孩的行为思虑太多,甚至是过度解读,这本身也不大正常。奚未央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顾鉴这样呢?
分明沈不念和沈清思不论做什么,是亲近他还是敬畏他,他都觉得很正常啊!
顾鉴:那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确很正常。
小孩身体里藏着成年灵魂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啊!
面对两个货真价实的小朋友,奚未央怎么可能会觉得沈清思和沈不念不正常呢!
奚未央实在是太聪明,直觉又太敏感。不讳言的说,这样子的奚未央,顾鉴其实是害怕的。
得寸进尺也得有个限度。顾鉴自我反省,最近一段时间,自从与奚未央住到一起后,奚未央一旦稍有些惯着他,他便就得意忘形了起来,可着劲儿的占便宜。浑然忘了他面对的人,不仅不是什么傻白甜,还是个放眼四境,修为头脑皆为佼佼者的一宗之主。能被冠以“天下第一人”之称的奚未央,又怎么可能会是个能被轻易牵着鼻子走的人?
成日里把别人当傻白甜,终有一日会脚趾抠地的发现,最最“傻白甜”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在脚趾已经开始抠地的几秒钟里,顾鉴下定决心,决定要最后再茶一把。
茶完这一把,他就在应该做个小孩子的时候,尽可能的学着做一个正常的孩子。顾鉴说到做到。
打定了主意,顾鉴便不再犹豫,他生怕泄露自己的想法,于是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突然,静默了好一会儿的顾鉴,用力的一把推开了奚未央,他转身便向着一叶院的书房飞奔而去,不论奚未央反应过来,如何喊他也不停。甚至,因为一直都闷着头往前跑,顾鉴头重脚轻,好几次险些栽倒在地,又很险的被他刹住了车,但不论怎么说,他都决不能停下来。
——一旦他停下来,奚未央就要追上他了。
不能被奚未央追上。
演戏如果不演全套,那还不如不演。尤其当“对手”是奚未央这样的人的时候。
如果顾鉴半道上停了下来,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显得他好像是在刻意的等着奚未央来追似的。虽然顾鉴的确如此。
“呼……呼……”
顾鉴一口气直接冲回了书房,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稍一缓过来些,都来不及和沈不念打招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倒水喝。哪成想,水喝到一半时,沈不念的问候没听见,倒是等到了沈清思的一声:“阿镜?”
顾鉴:“——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