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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离开暗宫, 张衍辰脚步匆匆的走出紫极殿,——那样极阴极寒,专门克制高阶修士的地方, 实在不适宜他这样身体的人久呆。不过是半个时辰都不到, 张衍辰已觉全身疼痛,那些阴冷的寒气,好像一丝一丝的要从他的骨头缝里面渗出来……张衍辰忍不住的无声苦笑了一下,他想,或许陆离给他炼的药,该吃还是得吃, 虽然并治不了命,但至少, 可以让他的身体状态好一些。
虚幻的安慰也是安慰。
否则, 似他现在这样,一日日的衰弱下去,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死期未至,只能每天有气无力的继续煎熬着, 还真是……生不如死。
“今生也只得如此了, 有福气来世再修吧……”
世人皆道他是可以“通天”之人, 却不知相比于这“通天”之能, 张衍辰最大的所求, 竟然只是一具平凡健康的身体, 至于未来,张衍辰真是半点也不想去提前预知。
——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说什么世事无常,到底逃不脱因果二字。先人种下何种的因,后人便结出何种的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一场数万年前便存下的孽因, 如今到了他们这一代,终于就要收获最后的恶果,虽然注定了山雨欲来,前路将会是滔天风浪,但这却就是不幸的他们的宿命。
没有人,能够逆写生死;更没有人,能够改变未来注定的结局。
一如他批奚未央的那一段孽缘,——那小孩儿尚在母亲腹中之时,曾无知无觉的替奚未央挡了一劫,这便注定了因,而他们此后的情怨纠缠,说的不好听些,大可以当是奚未央以身抵债,来偿还前因的孽果。这也就是为什么,张衍辰明知他们是师徒,一旦私情叫人知晓,定当千夫所指,却还是强忍着尽可能不去干预,只是稍稍有所隐瞒的原因了。
既然该来的“果”一定会来,倒不如叫他们随缘,一味地干预阻止,没准将会招致更大的“劫”。再者说,当年张衍辰在纠结过后,也算是想明白了,奚未央那么大一个人,如果不是自己愿意,难道就凭顾鉴,还能强迫得了他不成?
两厢情愿的事情,随他们去调弄吧。张衍辰也不敢多算,算多了一来伤身体,二来辣眼睛,三来很有可能冲击三观,奚未央倒是身体好,老房子着火噼里啪啦的烧,他这副病恹恹的躯壳,可禁不住这么刺激。
张衍辰如是腹诽着,脚步才迈出了紫极殿不远,便听身后一声唤道:“张师叔?”
“?”
张衍辰回头,看清来人后,他便一点头:“清思。”
“怎么突然来北辰阁了?”
沈清思向着张衍辰弯身行了个礼,答道:“顾师弟在第六层已经住了几个月,他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个月过去,衣衫都不大合身了,师尊叫我再给他送些来。”
“这样啊。”张衍辰微微点了点头,他又咳了两声,问沈清思道:“你见到你‘师尊’了?”
沈清思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坚持道:“现在……还是先不见了吧。”
即便傀儡有奚未央的意识,他们此刻相见,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这具傀儡,帮不了她任何的忙。
张衍辰如何能猜不透沈清思的心思。他也不介意,“这些都是小事,顺着你自己的心意来便好,你师尊不会怪罪你的。——对了,你弟弟现在情况可好些了?”
沈清思:“好很多了,陆师伯已经为他重续了灵脉,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又如往日一般了。”
张衍辰闻言,微微颔首道:“如此便好。清思啊……”
张衍辰似是意味深长:“不要急于一时。会柳暗花明的。”
沈清思:“……!”
柳暗花明?
张衍辰可通天意之人,他口中的“柳暗花明”指的会是——
沈清思不敢胡思乱想,唯有长揖拜谢:“愿如师叔所言,沈清思感激不尽。”
***
顾鉴回到秘密宫殿的时候,奚未央正坐在空中花园里作画。
顾鉴和他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对于奚未央的习惯早已经了如指掌,但他却还是故意装可怜道:“师尊叫我好找。”
奚未央没有回身搭理他,只是问:“你见到清思了?”
顾鉴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后,说:“是。”
奚未央原本稍稍俯身,他此刻略站直了些身体,顾鉴却是忽然从他的身后伸手臂,环抱住了奚未央的腰,顾鉴的脸靠在奚未央的后肩处,整个人都好像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慌乱无措之中。
奚未央问:“阿镜,你怎么了?”
顾鉴难得在奚未央面前如此直白,他的声音带着些闷闷的鼻音,说:“师尊,我害怕。”
“……”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奚未央转过身来,重新抱住了顾鉴,再一次的认真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说……清思和不念出了什么事?”
原本被顾鉴糊弄得整日里稀里糊涂的傀儡,在察觉到异常的时候,仍旧还是能在瞬间变得清醒又聪明的。顾鉴无法向他解释一切的来龙去脉,更不敢轻易对着他说,沈不念是代他受难,那些人是找错人了,他们的目标原本应该是顾鉴……这些话顾鉴都不能乱说,因为奚未央以后收回神识时,他能知道。
既然顾鉴身为局中人,他就不该说出任何“上帝视角”的话来。一是顾鉴现在不敢,而是他不能。祸从口出,万一不慎说漏了些什么,以奚未央的聪明,他肯定能察觉得到异常,到那时,免不了又是一番无谓的纠缠。
于是,顾鉴只能说:“师尊别问了。”
“再问下去……”
顾鉴本就情绪低落,因此胡诌听起来也显出了几分真实性,他伤感的道:“师尊若再问,弟子怕都要掉眼泪了。”
奚未央:“……啊?”
顾鉴道:“师姐和师兄没事,不信你问师伯。我,我只是……”
要顾鉴现编一个能让自己情绪如此动荡的理由,着实是有些为难,编什么好像都不够格,过不了他自己心里的那一关。顾鉴不由得烦了,索性道:“师尊我没事,我就是突然矫情而已。”
奚未央:“……”
“矫情?”
奚未央点头,他对顾鉴说:“你或许的确矫情,但大多是装的。”
作为一个日常“脸盲”的人,顾鉴其实并没有过于丰沛的情绪,他鲜活的一面几乎只表现在他最亲近的人面前,——尤其是在奚未央的面前,顾鉴时不时的就要“作”一下。放在十年前,奚未央还会当回事的去哄,至于现在,习惯成自然,顾鉴就算是在他的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奚未央都能照旧泰然处之。
然而,前提必须是,那些个“矫情”,都是顾鉴装出来的。
如果成了真,就一点儿也不有趣了。
奚未央问顾鉴:“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顾鉴也问奚未央:“一定要说出个缘由来吗?”
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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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不置可否:“你这次不说,我今后就再也不问了。”
顾鉴:“好,那我就说。——师尊,我怕我的心上人将来抛弃我。”
奚未央:“?”
顾鉴的重点在“抛弃”,而奚未央却只为一个词皱眉,“心上人?”
“你有喜欢的人了?”奚未央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他一连声的追问顾鉴:“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从来也没有同我说过?”
话一出口,奚未央自己也觉得离谱,他颇有些莫名的喃喃道:“不对……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呢?”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何况是少年人的“喜欢”这样私密的事情,顾鉴的确是没必要跟他讲,要是事事都说的话,反而才会显得奇怪吧?
……真的是,好奇怪。
奚未央回过神,随手将画了一半的画团成了团,再指腹一摩挲使了个小火咒,顷刻间便将那画纸烧得连灰烬也不曾剩下。顾鉴全未料到他会突然这样做,抢救不及,可怜那副画也不知都画了些什么,还未作成,竟已经不复存在。
“师尊这是做什么?”顾鉴觉得遗憾,“我都还没看见……”
奚未央却很随意的道:“画的不好。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不慎落了墨点在上面,画毁了,留着也无用。”
“这样吗?”
正如奚未央说的,画已经毁了,他的话是真是假,除了他自己外无人知晓。顾鉴只能建议:“那师尊不如,再画一张?”
“这一回,弟子一定安安静静的呆在旁边,绝不发出半点儿声音。”
奚未央:“不要。”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今日的我是一个都不沾,注定了做什么都做不成。”奚未央轻轻地擦试了下指间残余的那点灰烬,他颇为摆烂的道:“既然如此,还废什么功夫?改日再说吧。”
说完,他便不再管顾鉴,兀自一个人到窗外延伸出去的一块石台上,化出张软塌来躺下,顾鉴跟出去,又见奚未央从那软塌的床垫下摸出本书来看,顾鉴走近,在软榻前跪坐下来,一字一字慢吞吞的念出了那本书名:“风、月、令?”
“师尊还看这种类型的话本?”
该不会是什么有色书刊吧?
奚未央坦然道:“什么叫这种类型……话本不都是这几样题材么?无外乎是些情情爱爱、灵异志怪,消磨消磨时间而已。”
顾鉴:“……”
顾鉴被奚未央说得哑住,他仔细想来,这个世上的话本,好像的确就如奚未央所说的,不是和人谈情说爱,就是和非人谈情说爱,再有些就是纯粹猎奇,讲点鬼故事。你要说跳脱出这些框架还有什么,那必定也有,只是顾鉴想不出来,顾鉴只能钦佩与奚未央的总结能力——“这类的书,师尊看过不少吧?”
奚未央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淡淡的同顾鉴道:“你这样的年纪,如果好奇的话,也可以适当的看一点,只是不能太把故事当真,若沉迷进去,就成笑话了。”
说罢,奚未央又探手往床垫下摸索了两下,重新拿出来了本书递给顾鉴,“有兴趣就拿去闲暇时看几天,没兴趣就随你放一边,权当我送你了。”
顾鉴:“……”
顾鉴低头一看,桃花缘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再翻开目录,发现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居然还包含了好几个小故事。他不禁联想到了那本所谓的原书,洋洋洒洒几百万字,剧情翻来覆去的,除了时不时的打脸能让人感觉到爽之外,愣是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由此可见,还是这个世界的人更加实诚一些。
怀抱着这样对文字的崇敬之情,顾鉴就靠坐在奚未央的软塌下,打开了这本书的第一个故事。
而后就被准确精悍的文言车轧了一脸。
艹。
他就说奚未央看的是有色书刊。
顾鉴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倒不是顾鉴没见过世面,当年小电影都看了不少,难道现在还会怕了这几页书不成?可问题是,古文那精悍又精妙的描写,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它不会像当代小h文那样直白,——好吧,在这个时代,其实也挺直白了,只是对于第一次看的顾鉴而言,还是婉转了那么点,以至于他总会在看书的同时,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去想象和还原书中的那些画面,而越是想,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他会控制不住的想到奚未央,虽然性别和书里的根本对不上,但是,但是……顾鉴想不出个“但是”来,他只知道,奚未央就在他身后靠着的软榻上躺着,而他却就在他的身边,满脑子里都塞满了大逆不道的东西。
顾鉴的脑子嗡嗡的,一股血向上涌,一股血向下冲,根本不给他半点自我控制的机会,等到顾鉴犯浑的脑子重新清醒一些时,他已然丢了书,狂奔出了高阁。
于是,就在顾鉴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奚未央慢悠悠的捡起了那本被顾鉴情急之下反合在了地上的书,他不轻不重的捻了捻书页,顾鉴只看了三分之一还不到。
如果把有色书刊也分一分等级,其实奚未央给顾鉴的这一本,只能算入门。
可见顾鉴,就连门都还没入。
“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啊……”
奚未央起初觉得有趣,很快心情却又沉了下来,“时间过得可真快。”
他对于顾鉴的大部分记忆,都还停留在对方是个五岁的孩子,却不想如今一转眼,小朋友早已经到了知晓思慕的年纪了。奚未央原以为自己会欣慰,然而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所感受到更多的,似乎竟是失落。
错失的时间不会再重来。奚未央曾经在顾砚的墓前发誓,说他会好好地照顾好顾鉴,而实际上,顾鉴的确在玄冥山过得很不错,可奚未央心中,却仍旧觉得愧疚。他终究只是一个精力有限的凡人,并非三头八臂的神明,在不可推卸的责任和顾鉴之间,奚未央必须要分出一个轻重来,而传音玉佩,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即使最后,他们用玉佩的频率越来越低,可至少曾经,顾鉴很“话痨”的愿与他无话不说。
“真是羡慕‘你’呢。”
奚未央一节一节的按捏过自己的关节,忍不住的低笑了一声。
“如果能一辈子维持在这种状态的话,即使是做一具傀儡,似乎也很不错。”——
作者有话说:居然明天就除夕了,日子过的好快
第72章
顾鉴来不及飞奔回房, 他之前缠着奚未央要住在一处,虽然其中很大的缘故,是因为现在的奚未央是“傀儡脑子”, 但总归顾鉴的房间, 就是奚未央的房间、顾鉴的床,就是奚未央的床,哪怕顾鉴心里真的很想,他也仅仅只是有贼心而已。真要叫他回房去弄,只怕是谁再借他个胆子都不够。
没有办法,顾鉴最终, 只能选择先去五谷轮回之所将就一下,等将就完了, 他还飞快地冲了个澡, 换了身衣服,人倒是恢复了精神,就是衣服一换,莫名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师尊?”
顾鉴回到白石露台, 那张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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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仍旧还在, 奚未央却早已经不见了身影。顾鉴感知了一下四周, 没有发现傀儡的气息, 可是既然软榻没有被收走, 顾鉴就捉摸不定奚未央还要不要再回来, 他略一思索后,还是决定且先在这里等等。
奚未央不在,顾鉴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他大大方方的往那软榻上一躺,手臂枕在脑后, 左腿关节曲起,右腿架在左腿上,那姿势真是要多“豪迈”就有多“豪迈”,全然不及奚未央的半分优雅。
顾鉴这样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太随意,于是鬼使神差的,他便开始回忆起了奚未央刚才的姿势,可顾鉴大约真的是不适合这样浑然天成的优雅,他在榻上翻来覆去,摆了好久的姿势,却就是怎么躺都觉得腰酸别扭,甚至还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就好像伸不直腿一样。
……所以,奚未央到底是怎么能以这种姿势,一躺就是半天的?
他都不觉得难受的吗?
还是说傀儡的身体根本就感觉不到知觉,所以他无所畏惧?
可不对啊……——如果顾鉴没有记错的话,奚未央以前,好像也是习惯这样的躺姿?
原来,这样别扭的姿势,居然是真的可以习惯成自然的吗?
顾鉴麻了。
他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背,估算着时间,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等了足够久,奚未央既然还是没有回来,那他应该就是又逛到其他地方去了。
最近这傀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喜欢四处乱逛,虽然范围总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地方,可是顾鉴每每一回神,奚未央就又不见了踪影,这样四处找人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顾鉴不清楚,奚未央之所以没有将软榻收回去,究竟是因为他真的疏忽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想。但不论怎么说,就这样将东西放在这里总是不大好,顾鉴将被自己睡皱了的床褥理了理,却是没想到,只听得那床垫底下“啪嗒”一声,他弯身低头一看,竟然又是两卷话本掉在地上,顾鉴:“……”
顾鉴沉默了。
不久前那种逃命似的尴尬尚在眼前,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不记打”。顾鉴盯着床下的那两卷话本,思考着他究竟是捡好呢,还是不捡好呢?
“……算了。”
顾鉴无比确信的告诉自己:“我才不想捡呢。”
他只是——
“我只是怕奚未央丢了东西找不见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既然软榻是奚未央的,话本也是奚未央的,那他顾鉴就该要把这些东西,齐齐整整的一道还给他。
至于簧书……作为一个有道德、有底线的人,顾鉴是坚决不会看的。
他伸长了手臂去够,终于将那第一本话本从软榻下摸了出来,顾鉴低头,眼睛无意间瞥见了那话本的封皮——
只见两个半遮半掩的妖精正欲打架。
这原本倒也没什么,毕竟从捡的那一刻起,顾鉴就已经做好了自己捡的话本,很有可能会是有色文学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顾鉴仍旧还是低估了奚未央的尺度。
这TM……书皮上半遮半掩的,分明就是两个男妖精啊!
看看小簧书,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稀奇的,最多只是和奚未央平时的人设不大符合而已,但是看两个男人的小簧书……
这是正常直男能干出来的事儿?!
顾鉴此刻只觉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时不时还噼里啪啦的闪过几道电光,——虽然早在十年前,顾鉴就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觉得奚未央可能并不怎么直,但归根到底,这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而已,奚未央本人并不可能会和他来谈论这些问题,是以顾鉴的猜测,从来都只停留在猜测。而现在,顾鉴有些看不懂奚未央所想要表达的含义了。
——这算是什么意思?向他出柜?
别说什么傀儡没脑子,或许是无意的,顾鉴才不信。傀儡再丢三落四,他用的也是奚未央的脑子。奚未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甚在意的事物的确丢三落四,可该谨慎对待的事情,奚未央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更加谨慎。顾鉴并不认为,他和奚未央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公开性取向的地步了。
除非——
顾鉴的心中,隐隐升起了些不大好的预感。
他挥袖收了软榻,又将掉落在地的另外一卷话本也捡了起来,这卷话本的封皮倒是空白的,可惜是掩耳盗铃,顾鉴随意翻开一页,只见里面全是图画,画的惟妙惟肖不说,竟还施加了些许小法术,于是那图画上的人物,便能够按照设定好的活动演示。顾鉴定睛将那页的动作看完,头皮都麻了。
就,怎么说呢,他好像觉得有那么点……恶心。
黑着脸将那书册合上,顾鉴将两卷话本都紧攥在了手中。好家伙,现在顾鉴不仅看不懂奚未央,他甚至都快要看不懂自己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遇见奚未央之前,顾鉴虽然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但他却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取向,即便顾鉴从来也不反感和排斥两个男生或女生在一起,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喜欢女人啊!
而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顾鉴遇见了奚未央。从此以后,顾鉴的性取向,好像慢慢的就变成了“奚未央”,——这也没什么不好。对于顾鉴来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并不是多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就算是当时内心或多或少的挣扎了一下,可是至今为止,他都认识奚未央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即便是自我催眠,都已经足够顾鉴把自己给“催眠”成一个断袖了。
然而,就在现在,顾鉴反而又有些拿不定他自己,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了。
奇怪,真的很奇怪。
看一男一女探讨生命奥义,他会有感觉,可脑子里代入的却是奚未央。看两个男人做和谐的事情,他却又提不起来半点兴趣,甚至还会觉得不堪入目,但要说是顾鉴脑子里把奚未央当成了女子,这却又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如此乱七八糟的绕来绕去,顾鉴自己都糊涂了。
假如他现在还在自己原本的世界的话,顾鉴想,他一定要去看一下心理咨询。
***
顾鉴找遍了整个仙境空间,也没有发现奚未央的踪迹,用灵力感知,奚未央却并不在此处。很好,答案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
——奚未央在木厅。
顾鉴的脸色仍旧控制不住的阴沉,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师尊,”顾鉴一手攥着一本话本,他大步的走进木厅,而奚未央此时正安坐在大窗边,静静的打着香篆。顾鉴于是放慢了脚步,在奚未央的身后站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奚未央没有说话,他仍旧是平静的进行着打香篆的步骤,奚未央的手很稳,顾鉴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最后将多余的香粉扫入盒中,袅袅香烟浮起,奚未央闭目静坐了片刻,这才终于想到要搭理顾鉴。奚未央淡淡的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住所。我想要在哪里,就可以在哪里。——需要告诉你吗?”
顾鉴:“那倒是的确不需要。——师尊。”
奚未央微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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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说:“嗯。”
顾鉴深呼吸了一口气,仍旧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他对奚未央的说:“你骗我。从我来开始,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奚未央摇头,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打算再继续隐瞒,于是便索性坦然道:“最一开始,这具身体,的确只有我的一道神识。——但就在一个月以前,我的心境,成功的进入到了天仙境。也唯有天仙境,方才可以做到一心二用,神识分出便如本身,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逐渐的掌控了这具身体。”
“至于在那之后的这段时间……你如果要说,是我故意骗你,那就当我是在故意骗你吧。虽然,我只是没有立刻告诉你而已。”
顾鉴:“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无名的怒火,愤然一把将那两卷话本砸在了奚未央的面前:“逗我玩儿很开心吧?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既然你都已经瞒了我那么久,那你就继续瞒下去啊!反正我不是也被你耍的很开心吗?——奚未央,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吧!”
奚未央:“……”
奚未央说:“我没有。我之所以把这两册书留在那里,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奚未央忽然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对顾鉴说:“阿镜,你已经长大了。”
“我们不再适合像以前一样同食同寝了。”
如果顾鉴仅仅只是“长大”了,那么按照顾鉴黏人的性格,他必然是不会肯和奚未央分开来的,因为他们终究不似男女有别,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不得不讲究一些防范与距离,就算是两个成年男子抵足而眠,好像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但奚未央就是莫名的觉得别扭。
小伙子总是火气旺得很。奚未央有留意过,顾鉴不得不早起换洗衣物的频率其实并不算低,这在他这个年纪,其实是正常的,可是对于奚未央来说,他身边夜夜躺着个三天两头做春.梦的少年人,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且顾鉴有时梦得迷迷糊糊,还会抱着他无意识的蹭,就算是奚未央推开了,不多时顾鉴就又会重新贴过来,奚未央真的很无奈。
奚未央也不是没有想过,哪一天找个时间,好好地和顾鉴谈一谈这个问题,可他现在是神识借居傀儡,顾鉴也只把他当做是一具傀儡。披着傀儡的皮,就可以做好多“奚未央”不能做的事情,这样难得放肆的感觉,让奚未央贪心的不想要那么快就舍弃,于是一拖再拖,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奚未央还是没能和顾鉴开诚布公。
直到今天。
顾鉴说,他有喜欢的人。
——不能再拖下去了。
奚未央终于下定了决心。
身份暴露就暴露吧,反正顾鉴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奚未央不清楚顾鉴晚上梦见的人究竟是谁,但总归是不适合在和他呆在一起了。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哪怕是在玄冥山,大约也只有你师伯一个人知情。”
奚未央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两本话本,他轻轻地拍了拍那书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强装冷静的对顾鉴道:“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了。”
虽然比例依旧很少,但修界之中对于性别相同的道侣的包容度,还是要比人界强了不少。顾鉴定了定神,装作一副“不理解、无所谓”的模样来,他问奚未央:“是。我大概知道了。但是这又怎么样?人本来就是会长大的啊!你……师尊,不管你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在意的!”
奚未央:“……”
奚未央:“?”——
作者有话说:顾鉴:先倒打一耙,把锅甩回去再说!
师尊:什么叫你不在意?我需要你在意吗?难道不是你自己晚上睡觉奇奇怪怪吗???
第73章
奚未央感觉顾鉴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是厚颜。
什么叫做“不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他都不会在意”啊?
分明他奚未央才是师尊。长幼尊卑,他的性取向,轮得到顾鉴一个当徒弟的来在意吗?
奚未央真是不知道, 顾鉴是真的听不懂他的话, 还是装听不懂他的话,但总归,奚未央是不打算和顾鉴再继续绕圈子了。奚未央直接道:“你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长大了, 不适合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我。你若是真心喜欢那房间,为师让给你。从今日起, 我仍旧还是住在这木厅之中, 就不回云宫了。”
顾鉴:果然!
他的直觉和猜测都是对的,那些颜色话本,从头到尾都是奚未央在试探他。只是顾鉴想不明白,奚未央既然从前可以装, 那为什么不索性一装到底呢?无缘无故, 偏偏就要今日发作, 实在叫他想不明白。
“师尊不回去, 我也不回去。”
顾鉴的脾气犟起来, 和奚未央有的一拼, 他就在奚未央的对面坐下,抱臂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是夜夜打坐,不睡也无妨。”
奚未央:“……”
“随你。”
顾鉴眼下这副油盐不进,好坏不分的模样, 着实是让奚未央看了心头升火,他原本不想去搭理顾鉴,可是顾鉴就在他的眼前杵着,奚未央的手里拿着书卷,低头定睛看了半晌,愣是连一句话都没记住。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心烦过,再加上这段时间没拘束惯了,奚未央只觉忍无可忍,他将手中的书卷一丢,抬手向着书案方向一招,顿时那压纸的木尺便飞到了他的手中,顾鉴转头看向他,只见奚未央手拿着木尺在窗沿上一敲,再指着顾鉴道:“手伸出来!”
顾鉴:“……”
顾鉴短暂的愣了一愣,“师尊,你要打我?”
奚未央点头恼道:“越大越不像样,我说的话你是半句都不听。顾鉴,你翅膀硬了是吧!”
顾鉴:“……”
顾鉴的理智告诉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是要神情肃穆的捱奚未央的训的,可事实却是……顾鉴看着此刻愤怒的奚未央,实在忍不住,低头“噗嗤”笑出了声。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吧?
即便是奚未央,在放飞自我久了以后,也会变得莫名任性。顾鉴看着他现在这样,只会觉得自家师尊真是可爱。
奚未央:“……”
奚未央的面子抹不开,脸色都气红了,他拿着木尺在身前桌案上狠狠一敲,斥问道:“你笑什么!”
顾鉴强忍住笑意,他不敢直说奚未央可爱,只能委婉的实话道:“弟子觉得师尊现在这样,……唔,总归,是要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的奚未央“端着”已经端成了习惯,他可能自己注意不到,但实际上,从前奚未央哪怕是想要短暂的放纵一下自己,他也依旧是“端着”的,不像现在……面对一个彻底放开了的奚未央,要想顾鉴觉得敬畏,实在是很难。——不过话说回来,顾鉴心中暗自道,莫说是现在,便是从前,除却最一开始时因为所谓“原著”而对奚未央产生的恐惧外,他又有什么时候,是真心怕过奚未央的?
顾鉴的不听话,也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不听话。过去阳奉阴违,左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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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出的事情,他也做得多了,差别只在于奚未央是选择计较,还是选择不计较。
“师尊若想要打我的板子,那就打吧。”顾鉴说罢,便向着奚未央摊开手掌来,他似乎是颇有几分期待,连眼神都是亮的,“弟子长得这么大,算起来,总共也没挨过几下呢!师尊若是打我能觉得心里畅快……”
“畅快?”
顾鉴的脸上虽未必带笑,整个人的状态却是“嬉皮笑脸”的混不当一回事。奚未央气极,果真抬手抽了顾鉴一板子,只不过不是打在手掌心上,而是抽在了顾鉴的手臂上,“亏你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我竟然将你教成了这样,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人要练功,哪里有不摔摔打打的。顾鉴的确是怕疼,但那么多年来,修炼或领任务受的伤,他数都数不清,奚未央现在的这一下,和他平时比起来,着实是算不得什么。因此,顾鉴也不躲,听见了奚未央的话,他还能再怼:“师尊,这话可不好说。我自五岁拜师,至今足有十载,可除却最初的几个月,我与您这对试图,总共面对面见过几回?”
见奚未央哑住,顾鉴便知道,他果真是踩在了奚未央的痛点上。这一招虽然阴损,但效果却往往很好,拿捏起奚未央来屡试不爽。于是顾鉴又道:“即便是算上玉佩传信,也常常是留了三言两语,不知要过几日才能见着回音,——如果连这也算的话。师尊,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些年来,弟子的功课法术,哪一样不是由玄冥山的先生们传授的?其他师兄弟们诚然也是如此,可他们有事想要求问各自的师尊时,谁不是相见就能见得到?也就我和师兄两个,想要见一面自家师尊,少说也得提前月余上告,还生怕会否打扰到了你,若不是有师姐时时照看着,那我们两还真是同散养的外门弟子无甚差别呢!”
就算顾鉴初时是为了刺激奚未央,故意这样说的,可是说着说着,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气,心里压着的话总出了口,总是伤人的:“是。弟子知道,师尊您日理万机,您的担子重,您的辛苦,我们想都想不到,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从没有过怨言。但现在,您要说我不像样,是您给教成了这样,那可真不是。”
“我若是像样,权当托了师尊您的恩德,我若是不像样,那也只是我天性如此。与您教的好不好,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干系。毕竟,有干系的前提是,您得当真教过。”
“……“
“…………”
“………………”
师徒二人面对着面,眼瞪着眼。奚未央攥着木板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着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样。他指着顾鉴,咬牙颤着声说:“你,你,你……”
这个“你”字抖了半晌,奚未央也没能再说出话来,他的脸色起初是阴沉,而后便是越来越发白。奚未央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在被气到极致的时候,真的是有可能要吐血的,——如果这不是一具傀儡,而是他本人在此,恐怕他胸中涌动压抑着的那一口热血,此刻早已经呕出来了。
顾鉴很清楚,方才自己那忍不住越说越过分的一番话,对于奚未央的伤害性究竟有多大,几乎是不亚于拿着一把尖刀往他的心里捅了,且捅完还要绞一绞,当真是狠得半点余地也不给人留。
话说出口,要说顾鉴回过神来不后悔,那是真的没良心。可是没良心的话已经说了,似覆水难收,顾鉴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红一阵青一阵,——话说过了头,游戏玩脱了手,顾鉴控制不住的惶恐起来,他赶紧上前扶住了奚未央,试图解释道:“师尊,我……”
奚未央手中的木板脱力,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反握住顾鉴去扶他的手腕,牢牢地攥住,脸色苍白的问:“你说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么?”
“你就……就这样想我?”
顾鉴:“……”
顾鉴心中五味混杂,他突然不敢面对奚未央的眼神,只能慌张的一下抱紧了他,混乱的一连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真的很想你。”
这些年里见不到奚未央,是客观事实。奚未央的无奈与选择,顾鉴也能理解,可理解归理解,要说他当真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怨气,那怎么可能?——饶是沈不念那样至真至纯的人,偶尔都会抱怨一两句,就更不必说是顾鉴了。且不止是今生的顾鉴,玄冥山中十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同样是另一个顾鉴心中长久埋藏的“刺”,因为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对于奚未央而言,顾鉴或许的确很重要,但他再重要,也重不过那些虚无缥缈的“天下苍生”“世间大义”。甚至,如果需要奚未央做出选择,顾鉴根本都算不上是个“选项”。——可分明,他才是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啊!
他将奚未央看得那样重,若是奚未央索性没有回馈,那也就罢了,全当他一个人自作多情,可偏偏奚未央并非木石之人,他同样回馈给了顾鉴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却又在每一次的选择中,毫不留情的将顾鉴放弃。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心失望,倒不如最初就什么也没有。
顾鉴常常觉得,自己要被奚未央逼疯,爱意在经年累月积攒的失望中被酝酿成恨。他一时想着,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对方,一时又觉得,不能让奚未央那样好过。顾鉴想要折磨奚未央,想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视的东西崩塌成灰,可当这一切真实发生,玉碎珠沉,顾鉴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终究是不争气,——他报复的目的,从头至尾不过是想要奚未央能和他服个软,道个歉,“不然你就去死”这样的话,他说了无数遍,却到底是嘴硬的气话。当一切都成了真,那个需要和他“道歉”的人成了灰,顾鉴做的所有一切,便都变得毫无意义了起来。
天塌地陷时奔走逃命的人里没有他,得成所愿飞升遨游的人里也没有他。——当奚未央不复存在,那么这个世间所有的一切,便都与顾鉴没有瓜葛了。